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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t皇帝生活记录 by世界黑线化-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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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广已不再是朝中臣子。”许中堂没有抬头,依旧以头点地,声音朗朗地回答,“5天前,秦广来到老臣府中,要臣罢了他的官,削了他的爵,许他与家人团圆,共享天伦。臣……准了!” 

  “准了?”龙延洛一口气缓不上来,幸而有婉儿在后面扶着,否则早就狼狈地跌坐在地上,“好你个许明恩,朕只病了几日,你就私自犯了这么大的事。秦将军要免去官职,是你一个人能说了算的吗?” 

  “臣……”许明恩意识到什么,急急抬头要辩驳,却见龙延洛早就跑出了殿。福隆重重叹了声,弯下身要扶许中堂,却被拒绝了。 

  “唉,我真是老了!糊涂了!”许中堂拍着大腿急叹,却已回身乏术。 

   

  龙延洛一路冲进太后的殿里,七八个宫女齐刷刷地拥上来,将他团团包围,嘴里叨叨着同一句话“太后已经睡下了,皇上请回吧。” 

  “睡下了?”龙延洛冷笑道,眼里透着森森的寒光,将一干女子吓得花容失色,直往后退,“今天朕是见定她了,谁敢拦着朕,就下冥府伺候阎王去!” 

  婉儿匆匆地赶过来,身后跟着龙延洛让他叫来的一干太监和几个穿着盔甲,手持大刀的将士。整座大殿顿时被阴冷恐怖的寒气笼罩,没人敢吱一声,生怕那银光闪闪的大刀舔上自己脆弱的脖子。先前冲上来拦龙延洛的宫女大多瘫坐在地,动弹不得。有几个胆子大的也只是扶着墙站在原地,紧紧抿着发白的唇不说话。 

  周围瞬间静了下来,空气冷得几乎能冻死人。龙延洛似乎也稍稍平静了一些,只淡淡地对着领头的太监吩咐了一声“搜”。 

  太监尖着声应了句,领着帮人开始翻箱倒柜。首饰绸缎被当作没用的土块,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珍贵的抄本也被翻得乱七八糟。龙延洛坐在椅子上,接过婉儿递来的茶,合着茶碗,眼也不眨地看他们将漂亮的大殿翻了个底朝天。 

  “乱七八糟的,干什么呢?!” 

  一声吼将所有人的动作停了下来。太后按着头,由一个年轻宫女扶着走了出来,扫了遍殿内的惨状,紧着柳眉瞪住面无表情的龙延洛,硬声问: 

  “皇帝这是遇上了什么事,发这么大火?竟然闹到哀家的殿里来了?” 

  “母后若是不喜欢,大可以当作没看到。朕今天只是来这里找样东西,找到了,立刻就回去。”龙延洛捧着茶,轻轻吮了口,润润嗓。 

  太后斜了眼站在龙延洛身后的婉儿,冷冷地笑起来:“哀家这殿里东西的确是不少,皇帝若是喜欢,告诉哀家一声,哀家派人找出来给你就是,何苦大张旗鼓地带这么多人来。如今把殿翻成这样,整理起来怕是要花上一番工夫。” 

  “东西若是找到了,这殿怕是也用不着了。”龙延洛把茶放回婉儿手里,“母后应该还记得秦广秦将军吧?” 

  太后冷着脸,笑意全无。 

  “啊,朕说错了,秦广现在已经不再是秦将军了。”龙延洛假意纠正,“秦广是个人才,朕很看中他,只是这人性子硬,不好驾驭。秦广平了塞外的蛮族,立了大功,朕本想好好赏他,再多加中用,可朕今天却突然听说他已经成了一介草民,打算平平稳稳地过下半生。不知太后是否知道此事?” 

  “秦广的官是哀家罢的。”太后也不推辞,直爽地承认,“如皇帝所说,此人性子太硬,又握有兵权,哀家见他既然有退隐之心,便成全了他,以除后患。只是这事情发生得突然,皇帝的病还没全好,因此没能及时告知皇帝一声。” 

  龙延洛冷“哼”了声,又道:“既然母后这么说,朕也不会多怪罪什么人。只是朝廷需要秦广这样的人,母后又和他是旧识,不妨劝他回头,继续为我朝鞠躬尽瘁。” 

  “哀家做事,向来以国家为先。这次只是因为皇帝病了,哀家才不得不干政。如今皇帝龙体安康,哀家也不必再挤在你们男人堆里多事,免得招人闲话。” 

  “母后言重了。”龙延洛微微浅笑着,看得一边的婉儿浑身上下一阵发冷,“朕没有怪罪母后的意思,朕只想请母后劝秦广回宫,仅此而已。” 

  太后的脸完全青了下来,失了言语。说话间,一个太监捧着叠纸送到了龙延洛跟前。龙延洛接过来翻了几下,笑意更浓了。 

  “朕要的东西,已经找到了。” 

  太后看得一愣一愣,见那叠纸眼熟,仔细一想,突然明白过来,冲上去就要抢回来,却被四周的太监层层围堵住,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母后真是少女怀春啊。”龙延洛举着那叠不薄的纸挥了挥,“这七八年前的书信,依旧保存得完整无缺。朕看看,这每一封信写信的那位似乎都是秦广秦将军……” 

  “你好毒辣啊,龙、延、洛!”太后咬牙切齿地挤出许久不曾念过的儿子的名字,“闹了半天,你竟然……” 

  “身为一国之母,竟然犯下如此苟且之事,母后,朕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父皇若是在世,怕也会气得七窍生烟了!” 

  “你父皇?”太后突然放声大笑起来,高高梳起的发髻因为和周围人互相推挤而散落开来,头发乱蓬蓬的,倒真像个骂街的泼妇,“龙延洛,你既然把话挑明了,我也不打算跟你客气。老实告诉你,我和秦广的事,你父皇知道得一清二楚!” 

  龙延洛高昂着头,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瞪着似乎已乱了神智的太后,但看似冷酷的眼里却因太后最后那句话荡起了不小的波澜。 

  “你以为我为什么犯下这样天理不容的事?还不是因为你这怪物!当初我真不该生你,你吸取了我的年轻和美貌,害得我一点点变老变丑。你还夺走了我夫君,让我生生守了6年活寡!……现如今,你连秦广也不放过。我老实告诉你,龙延洛!你当真以为秦广喜欢你,像你父皇那样宠着你?这都是我安排的,是我让他接近你,为的就是治治你这个不举的东西,为我族留后,好早日废了你这个怪物!” 

  龙延洛怔怔地朝后退了几步。太后依旧在吼,但那字字句句听在龙延洛耳里都已变了音,曲了形,怎么也听不真切,只有一阵阵雷声似的“怪物”隆隆作响。龙延洛左右张望着,四周人都看不清面孔,一个个似乎都圆瞪着眼,微张的嘴不停地跟着太后大声叫着“怪物,怪物”……龙延洛终于起了怯意,手扶着胸口,心顿顿地急跳着,一下紧挨一下,似乎快要从嗓子眼里奔出来。 

  身后有人抓住了自己,似乎在说些什么。龙延洛回头,只见一个火红的身影,面孔依旧辨不清,只看见那嘴是明明白白的鲜红色,夸张地大张着,一遍又一遍“怪物怪物”地叫。龙延洛一阵晕头转向,想甩开那人,却使不上力,踉踉跄跄地朝前跌了几步,剩下的事,便都记不得了。 

   

  等龙延洛醒过来,发现自己已躺回了龙床上,触目所及都是熟悉的事物。龙延洛稍稍安了心,额上的汗依旧冒个不停,胸口倒没了紧抽的感觉。呆呆躺了会儿,突然听得旁边有水声,龙延洛紧张地抬头,看见婉儿手里捏了块还滴着水珠的方巾,正要往他的额上蹭过来,龙延洛慌忙打开婉儿伸过来的手。婉儿似乎料到他的反应,收回了手,沉默不语。 

  “朕……听见好多人说朕是怪物……” 

  婉儿知道龙延洛还在挂念之前的事,又不好开口安慰,只能敛口听凭他继续。 

  “朕的梦里,总有个怪物……”龙延洛喃喃着,“朕一直以为,只要不去想它,便什么事都没了,却不知道那怪物……竟然是朕自己。” 

  龙延洛的话里夹着哭音,婉儿侧过头看了看他,才发现床上的人已经泪流满面。婉儿犹豫着伸出手,搂着龙延洛的脸哄孩子似的轻轻拍着。龙延洛一阵阵地抽泣,嘴里絮絮叨叨着“朕就是怪物”。 

  婉儿轻叹了声,爬上龙延洛的床,靠在龙延洛身上小心地亲吻他的脸颊。龙延洛闭上眼承受婉儿孩子似的啄吻,渐渐止住了泪。 

  婉儿见龙延洛没有拒绝的意思,慢慢掀开他的衣服,探上龙延洛的胸口。龙延洛抖了一下,默默忍受下来。婉儿胆子大起来,搂住龙延洛的肩膀吻上他的唇。龙延洛似乎意识到什么,突然抵抗起来,手脚并用地要把婉儿踢下床去。婉儿有些发急,却实在制不住发了疯般的龙延洛,只能收敛起来,下了床。 

  “不对,你不是……朕要的人……” 

  龙延洛眼角挂着泪,絮絮地说了句什么,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18 

  秦于心出了家门,扭七拐八地绕了好大一圈,终于在一片枯黄的草地上找到了躺在地上发呆的秦广。秦于心撇撇嘴,蹑手蹑脚地想冲上去吓大哥一跳,却听得他出其不意地喊了声“有事吗,于心?” 

  既然被发现了,秦于心便大大方方地在秦广身边坐下。冬日里的风一阵阵地吹来,虽冷却并不刺骨,风里混着泥土香,闻来觉得神清气爽。 

  “广哥。”知道秦广闭着眼假寐,秦于心也不等他搭理自己,兀自说开了去,“好好的,你为什么要辞官?还突然让全家搬到这个偏僻的乡下地方?” 

  秦广嘴里叼着的干草在风里颤颤地抖,男人依旧合着眼,敛口不语。 

  “明天,你当真要和那个燕宁成亲?” 

  秦于心斜了眼始终无动于衷的秦广,伸手要捏秦广的鼻子,却在行动前就被做哥哥的一把拦住。 

  “广哥,上次在宫里那个男人……” 

  “你怎么还惦记着他?”秦广把嘴里的干草吐了出来,懒洋洋地躺在地上看天。 

  秦于心抿着嘴犹豫了一阵,还是把心里话通通倒了出来:“我那天看得清清楚楚,那男人绝对不是太监。可宫里不是太监的男人,除了皇上好像就没别人了……” 

  秦广没理弟弟,任他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 

  “我说,广哥,那人该不会真的是皇帝吧?你是不是得罪了他,所以才逃出宫的?” 

  听着秦于心说话的调子明显加快,知道他是真的担心了,秦广没了辙,拍拍秦于心的脑袋,半是承认地回答:“也差不多是这么回事吧。” 

  “你真的和当今皇上……”秦于心话才说了一半,脸已经先红了。秦广看看弟弟那副欲言又止的羞涩样,暗暗好笑。 

  “不过,广哥,皇上真的好美。我要是你,我才不会和燕宁成亲,陪皇上留在宫里多好……”秦于心呆呆望着天,天空尽头的薄云已经染上了浅浅的红色。云缓缓地移动,拉长变宽,那透着粉嫩的红色也随之延伸,扩散到四周。天还未全暗,太阳像是块新鲜的蛋黄,极诱人地躺在天的尽头。 

  秦广遥望眼前的风云变幻,再看看头顶,那里依旧是一片蓝白相间的天,只是那蓝色较之前浅了许多,透着凝重的灰。云也少了,似乎一旦被刚才的风吹散开,便再也觅不到自己之前的位置。 

  “于心,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下辈子,记着为兄的一句话——永远不要进皇宫。” 

  “广哥……?” 

  秦于心转过身,只看见秦广逐渐远去的背影。印象中高大的兄弟此时看来却似乎缩小了很多,连背影都是疲惫的,看得人眼里发酸发涩。 

  秦于心独自一人躺了许久,直到天完全黑了,才不舍地起身准备离开。拍下身上的枯草,眼角不经意地瞟到了不远处的什么。秦于心定睛望过去,见是两个人,一男一女。那男人由女人扶着,走得很吃力的模样。秦于心傻傻地盯着他们一直走到自己跟前,看清那男人的面孔后,顿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那男人见了秦于心,却只是笑,温柔得像一阵无害的轻风,拂去了秦于心仅有的几丝不安和戒备。 

   

  秦广进了家门,按规矩先去探望过母亲。徐氏看见任性的大儿子进来,免不了又是一番叮咛,话收尾前,语重心长地道:“广儿,对燕宁好些,这孩子命苦。” 

  秦广笑着点头应允,退出房门后,那粘在脸上的笑容立刻滑落下来。秦广重重长出一口气,慢慢踱回自己的房间,却在房门口看到了一脸忧色的燕宁。 

  “找我有事?”秦广笑问,燕宁却是一副完全笑不出来的凝重表情。 

  “秦将军……” 

  秦广截住她的话:“明天就要做夫妻了,叫那么客气做什么?何况,我已经不再是什么将军了。” 

  燕宁挤出个苦笑,点点头,张嘴要改口,却踌躇着不知改成什么好,最后还只是抿了抿嘴,不再说话。 

  秦广看得吃力,也就不再执意让她改,只是竭力温柔地劝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燕宁……是为了明天的婚事来的。”吞吞吐吐了半天,燕宁总算把话说出了口。 

  秦广暗暗在心里呼了口气,笑着说:“婚事从简,这是我要求的。亲戚朋友几乎没请,就我们自家几个人在自己院里办了。因而明天肯定不会像别人家成婚那么热闹,真是委屈你了。” 

  “不,不是的,燕宁并不是想让婚事办得铺张些。”燕宁见秦广误会了她的意思,慌忙解释,话出了口又说不下去,硬是卡在了半当儿。 

  “那……”知道燕宁这话一时也说不完整,秦广只能自己猜,“你是不喜欢我,不想嫁给我?……我现在只是一介草民,不像过去那么风光,按理说,你是应该为自己找个更好的归宿。” 

  “燕宁没这个意思。秦家对燕宁有恩,燕宁做牛做马也难以回报。燕宁也是早就想好了,非秦将军不嫁。”燕宁一时心急,把长久以来的心里话漏了出来,一张脸立时涨得通红。 

  秦广听了那心意已决的口气,总觉得有几分婉儿的感觉。兄妹终究是兄妹,血脉不是想抹消就可以无视的。 

  “燕宁只是怕配不上将军。”燕宁嚅嚅地道,“燕宁并非出身豪门,而且……” 

  意识到燕宁后面的话,秦广慌忙伸手堵住她的嘴。燕宁愣愣地看着面前这个强势的男人,瞪大的杏眼里满是疑问。 

  “过去的事,都忘了吧。”秦广淡定地道,既是说给燕宁听,也是劝自己,“从今往后,只要想着以后的事就好。只要那样就好……” 

   

  虽然没有大肆设宴,广请亲眷朋友,第二天的婚事还是办得热热闹闹的。炮仗“劈里叭啦”地炸了不少,秦家大门一整天都笼在浓浓的烟尘里,炸剩下的血红残片撒了一地,铺就成一片鲜艳的“地毯”。佣人们一大早起来后就没有安安稳稳闲下来过,里里外外地奔波不停,忙碌不休。徐氏一整天都乐呵呵的,弯起的嘴笑得变了形。最让人担心的秦于心倒也安分,没有再提过“广哥和那女人不配”之类的丧气话。 

  秦广换了身大红的衣服,缎子软软的,摸上去细细滑滑,似乎摸得出绸料的纹路,这身衣服与过去穿惯的那些硬梆梆的盔甲、棉衣完全是两码事。秦广愣愣地凝视镜中衣冠楚楚的自己,茫茫地想,从今天起自己就不再是过去的那个秦广了。虽然早已有了这样的打算,这一刻来临时又似乎有什么不舍。秦广晃了晃脑袋,拾起一张笑脸,出了房间陪着大家忙里忙外,喝茶敬酒。 

  入了夜,酒宴也进了高潮。拜过天地父母,头上挂了块红布的燕宁就被佣人搀扶着回了房,留下秦广一人和大家喝酒。秦于心像是真想开了,连连笑着祝酒,一而再再而三地敬了秦广好几次。秦广不好推辞,细细一想,也有借着醉意趁早离开的意思,便跟着一杯一杯地猛灌。等曲终人散,秦广已醉得不成|人形。秦于心挡开要过来扶秦广的佣人,自己拉着大哥往新房里走。 

  燕宁依旧披着红布,端端正正地在床头坐着。秦于心把烂醉的秦广扔在桌子边,瞪了眼只静坐不语的燕宁,重重喟叹一声,吹灭了灯,转身摔了门走了。秦广被砰的摔门声惊了一下,迷迷糊糊地坐起身,隐约看见燕宁一身血红的坐在那里,傻傻地一笑,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在床边坐下。 

  见燕宁坐着不动,秦广醉熏熏地伸手要拉燕宁头上的布,扯了几下都没成功,正要发急,一直没动静的燕宁一个转身翻了过来,将秦广压在身下,一手灵巧地把床头的罩子给放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秦广只模模糊糊地看见燕宁扯下了头上的布,脱了衣服,然后只觉得胸口一阵热,似乎有人趴了上来。秦广没想到燕宁在床上竟然是这么主动的人,想要拦她,却又实在醉得没那精力和闲情,便干脆直挺挺地躺着,任由燕宁去做。 

  燕宁的动作纯熟得像是个中老手。秦广虽然只是躺着,却也被她撩拨得喘起了粗气。折腾了一阵之后,燕宁总算进入了正题。秦广只觉得有什么湿湿热热的靠了上来,一下子就将自己的分身整个包了进去。秦广想叹,又叹不出来,只能随着她去做。也没几下工夫,秦广便觉得下身一阵抽紧,烫得似乎要灼伤人……意识完全混沌前,秦广隐隐听到燕宁低吟了一声,那声音分明听过,但又有几许陌生。 

  ——秦广…… 

  秦广模糊地想起每次龙延洛高潮时都会低低地喊出自己的名字,然后一下子昏厥过去,突然觉得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陈旧得就像那一触即碎的尘土,除了满手的尘埃和悔恨,什么也不曾留下。 

  睡到半夜,秦广口渴得不行,糊里糊涂地伸手乱摸了一把,却只捏到空空的被褥,心下一惊,急急地起身察看,身边空空荡荡,根本没有燕宁的影子。秦广手忙脚乱地翻身下床,只见龙延洛一脸闲适自在的表情,正坐在桌前慢慢地品茶。 

  秦广愣了下,但还是整了整衣襟,跪下要拜,头还未点地,龙延洛已经笑了。 

  “将军何必多礼,起来说话。” 

  秦广站起身,谨慎地瞪着龙延洛,故作平淡地道:“草民已辞了官,不再是将军了。” 

  龙延洛冷冷地扫了眼面不改色的秦广,又是笑:“将军这说的是什么话——朕说你是将军,你就是将军。” 

  秦广听出话里的弦外之音,便不再多争辩,拱手道:“皇上坐在这里歇会儿,秦广去找自己的妻子。” 

  “妻子?”龙延洛勾起唇,“你说的是婉儿吧?他现在正和妹妹共享天伦,将军现在还是不要去打搅的好。” 

  “婉儿?”听了龙延洛的话,秦广差点没摔坐在地上。细细想来,之前自己的确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只是喝了酒,脑子晕晕呼呼的,因此没有在意。如今想来,早在拜天地之前,这太子就已经被换成狸猫了! 

  “将军不必心急,兄妹重逢,必然有的是话要说。”龙延洛放下茶,许许站起来,“话说回来,这次我能及时赶来为将军助兴,多亏有令弟拔手相帮。” 

  “于心?你把于心怎么了?”秦广猛地捉起龙延洛的衣领,急吼吼地问。 

   

  19 

  龙延洛的眼底掠过一丝冰蓝色的不快。男人反握住秦广的手,浅浅地说:“秦于心是将军最心疼的人,朕自然不会亏待他。……只是你我难得有机会坐下闲话,不妨谈谈更重要的事情,不要把无关的人牵扯进来才好。” 

  秦广紧紧地蹙着眉,踌躇了一下,才放弃似的狠狠甩开龙延洛,转身坐回床边,半是气急败坏地吼: 

  “皇上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龙延洛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被拉开的领口,波澜不惊地问: 

  “……将军没话对朕说吗?” 

  秦广怔了下,呆呆看向龙延洛。那男人只静静端坐着,一副温雅的模样,只有那双眼里透着许许的焦急和期待。秦广开口想说,却又嚅忍。 

  说什么?……似乎不管说什么,都已经太迟了。 

  龙延洛眸子里的神采在秦广几度敛口之下终于化为一片昏沉沉的黑暗。秦广注意到龙延洛表情的变化,不由想到自己果然是个只会给他人带来不幸的男人,不论是在血沫横飞的沙场上,还是在明枪暗箭的生活中。 

  “秦广……” 

  龙延洛仿如叹息般轻轻念着这个让自己又恨又想的名字。秦广只定定地看向他,看他微微皱起的眉,看他许许翕动的唇,将他的每道线条刻在脑中,印在记忆深处,却始终不发一言。 

  “你犯下的事,朕概不追究。朕只要你跟朕回去。” 

  秦广倒吸一口气,依旧不说话。 

  “秦广,相识至今,你一直都在忤逆朕,朕不指望你百纵千随,但就顺朕这一次,仅这一次,不成么?” 

  秦广只是皱眉,不语。 

  “太后……已经疯了。”龙延洛的话里,似乎藏着些笑意。秦广抬头,果然看见男人脸上浅浅的笑,浅得如不可捉摸的薄云,虽然通透无法把握,但的的确确在那里飘着荡着。 

  “她总是和朕争。朕要什么,她就和朕抢什么;朕不要的,她就硬塞给朕。如今,她终于是再也争不了了。”龙延洛笑得畅然,似是终于摆脱了什么。秦广却看得毛骨悚然,背上一片阴森森的凉,像是有千条万条虫子在爬在咬。 

  “父皇说得对,母后早就不正常了。做母亲的不喜欢自己的孩子,却喜欢别人的,简直笑话!”龙延洛说着念着,突然转向了秦广,一下子扑进了男人的怀里。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秦广没能反应过来,只得惊讶地抱住龙延洛,免得他跌坐在地上。 

  “秦广……跟朕回去。你要是真喜欢那女孩,朕原封不动地送还给你就是。你若是舍不得家人,朕就把他们全搬进宫里。” 

  龙延洛捧着秦广的脸,絮絮地劝。秦广搂着怀里的男人,隐隐的檀香味扑鼻,许许的热度从男人身上传过来,捂得一颗心也暖暖的。 

  “洛……”秦广幽幽地唤了声,龙延洛慌忙抬了头,却禁不住浅笑起来,眼里依稀有泪光闪烁。 

  “洛,你要的不是我,而是你父皇。” 

  龙延洛瞪大了眼,笑颜僵在当场。 

  “你父皇早就死了,谁也替代不了。”秦广叹着气,“也许我做了和你父皇一样的事,但我就是我,是秦广,永远成不了先皇。” 

  “我知道你是秦广,我知道……”龙延洛抓着秦广的衣服,急急地喊,“你当然不是朕的父……你,不是……” 

  龙延洛说着竟哽咽住了。秦广苦笑一声,抚着龙延洛面孔的轮廓,柔声劝慰: 

  “洛,还是那句话,你我的事,且当是一场春梦,梦醒了,一切照旧。只要能醒来,再长再深的梦,也是云淡风清。” 

  “梦?”龙延洛硬声硬气地重复,“这梦的代价……太大了,朕付不起。……但倘若这一切真是场梦,朕宁愿长睡不起。” 

  “洛……!” 

  “秦广,这世上,只有朕不想要的,没有朕得不到的。”龙延洛从秦广怀里走出来,像是变了个人,冷着调子,一字一句地道。 

  秦广却笑了,似乎真的无所畏惧:“纵使你今日强行带走了我,我的心终究不会向着你,你又何苦费徒劳的气力?” 

  龙延洛冷冷地回以一笑,笑得仿佛屋外的寒风,扎得人刺骨的痛。 

  “秦广,过去你与朕在一起时,心又几时向着朕了?那时朕都不曾在意,事到如今更不会介意。” 

  秦广紧了眉,心头越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朕不再逼你,朕自有办法让你自己来找朕。”龙延洛勾起秦广的下巴,在男人颊边留下一个轻轻的吻,寒森森地笑道,“朕会让你明白,父皇是属于朕一人的,你秦广也是属于朕一人的。谁敢和朕争,朕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即便那人是你自己也不例外。” 

  “……洛!”秦广伸手要抓龙延洛,却只触到他轻飘飘的衣袖。 

  “还有,将军请尽管放心,朕是绝对不会亏待令弟的。”龙延洛细眯起眼,将话头绕回原地,“令弟帮了朕的忙,朕自然会好好感谢他。至于府上的那个婢女,朕权当是将军不辞而别的赔礼接收了,将军没有异议吧?” 

  秦广急跳起来,却换来一片头痛。之前的醉意虽伴随着因龙延洛的出现而生的讶异退得差不多了,但对身体的影响却未完全消失,四肢依旧瘫软,使不出劲,脑袋更是因为情绪的逐渐亢奋而开始一阵阵的晕。秦广抚着头靠在床边,力图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将自己的意思传达给龙延洛。 

  “龙、延、洛!即便是你,若是伤了他们一丝一毫,我决不会轻易饶过你!” 

  “‘即便是’朕……?” 

  龙延洛鹦鹉学舌,轻轻地念着,转而收敛起死人一般毫无生气的僵冷笑颜,头也不回地推开紧闭的房门,悄然隐入惨淡的夜色中。 

   

  20 

  迷迷糊糊中觉得右手被什么压住,隐隐的抽痛,秦于心睡得昏昏沉沉,一时睁不开眼,只从嗓子眼里咕噜了一声,懒洋洋地甩了甩酸麻的右手,翻了个身。自己的床很大,连着翻几个身都绰绰有余,但今天这一翻却一下子就撞到了什么上。那个挡住自己的东西软软的,漾着令人安心的暖暖的温度。秦于心懒得睁眼,随便伸手摸索了几下,却在触到带着凉意的皮肤时惊讶地收回了手。 

  秦于心揉了揉睡意消散的眼,傻愣愣地瞪着身边的人。那人穿着亮黄|色的衣服,长发散乱在床上,背对秦于心沉沉地熟睡。呼吸声浅浅的,若有若无地抽动秦于心的神经。秦于心又四周张望了一圈,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华贵的大床,做工精细的桌椅板凳,无处不在的龙凤装饰……秦于心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越过男人的肩头偷看他熟睡的面容,不出所料地看到那张在大哥的床上和野外那个向自己笑着打招呼的人相同的面孔。 

  我被带到宫里了…… 

  秦于心倒在床上梳理紊乱的思路。 

  自打辞官后,广哥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秦于心以为广哥心中怕是依旧舍弃不了皇上。那天见皇上突然出现,秦于心更是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因而答应悄悄地把皇上和那个宫女带进家门,希望他能找到机会和广哥好好谈谈,也好了却兄弟的一桩心事。 

  那么,然后呢? 

  皇上和广哥到底谈得怎么样了?最重要的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想不起来。 

  身边的人动了一下,秦于心见了,慌忙战战兢兢地朝后挪了挪,让出一块地方。 

  龙延洛翻过身面向秦于心,睫毛颤了几下,终于睁开眼醒了过来。见秦于心一脸的慌乱,龙延洛只浅浅一笑,不动声色地坐起身。 

  “皇……”秦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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