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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邪赋 by 深蓝-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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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们在一起一段时间。”殷落羽向后靠了靠,啜饮一小口茶,“秦穆轩其实是我们的孩子。”
“你很明白了吧。自己的身世。”
我转头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和西王母的孩子。我的儿子。”
“那是你把我的灵魂召唤回来?”
“是。我在这二十年中,用尽办法提升自己的力量。但是能和她抗衡的,也只有你。”
我突然站起来,“哼,那我要谢谢你了?不经过我同意擅自让我从平和快乐的生活中堕入这个地狱?我的父亲。你只不过是把我当作压制西王母的武器而已。你想知道我有多可怜吗?被人凌辱,追杀!一次又一次被人欺骗,背叛。又被迫用屠刀去伤害最重要的人。现在,你又想让我用那个该死的珠子去为你杀人?”
殷落羽看着我,目光悲悯,“对不起。我虽然生下了你,但是对你的命运不能有丝毫的掌控。这是你身为伏羲神族的命运。去阻止你的母亲。”
“命运?”我冷笑了一声。的确,我的命运始终掌握在那个坐在高高王座上的女人手里。从我踏进这个世界,就落在了她布设的棋盘上,被作为一个棋子,一步步完全落入她的掌控。愤怒渐渐平息下来,我重新坐下。情绪还是容易激动,像个小孩子一样。不过,仔细想想,可怜的是戴月行吧,身体无缘无故被我强势的灵魂给穿了,现在灵魂还不知道在哪里游荡。
“无邪。因为你们有血缘的牵绊,西王母可以控制你。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杀苏华夜的事。华夜都告诉我了,是西王母在背后操纵着你。”
我一愣,背后有点凉,“苏华夜告诉你的?”
“嗯。她的记忆保存在蔻蛉珠里了。”
啊……移动硬盘吗?
“知道她为什么不让你杀秦穆轩?”
“废话。那是她儿子啊。”我瞥了他一眼。
“不只。秦穆轩是你兄弟,如果你杀了他就是弑亲。弑亲的后果,就是神族的血统堕落,沦为一个与她一样的恶魔。”
我一时愕然。
“你可能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力量便得越来越强。这是因为西王母体内蔻蛉珠的力量因为你灵魂的回归,慢慢转移到你身上。西王母会利用你的堕落,完全的控制你。完全的堕落,第一,要弑亲,第二,要杀掉最爱的人。”
所以。西王母才会不顾种种的麻烦,一步步精心设计。制造我和秦穆轩之间的矛盾,让我爱上温未凉。
手不觉握紧了。“我不会杀他的。”
殷落羽一只手按在我肩上,温暖而有力,“那么,你必须同西王母的控制斗争,当你情绪波动很大,精神脆弱的时候,她会侵入你的意志。你杀苏华夜时,因为温未凉中蛊而情绪很不稳定,给了她可乘之机。”
原来。你替我中蛊,都是精心设下的局。你在这纵横的棋局中,只是一颗牵制我的棋子。但是,我就是心甘情愿,愿意被你牵制。
“西王母真是个无聊的人。干脆杀了我,她岂不是省事。”
殷落羽温和看着我,“她愿意等这么多年都不出手,就是因为你吧。毕竟是她的孩子。你有何她一样的血,一样强的力量。她是个寂寞的女人,只有你可以理解她,陪在她身边。”
“开什么玩笑,难道让我变成她的玩具?变成她的杀人机器?”
“她正用整个天下,与我们玩一场她认为有趣的游戏。”殷落羽温和的脸上闪过一丝凌厉,“当时,我从琅缳幻境逃跑时,师傅给了我一本琅缳幻境的秘谱。西王母并不致到这件事。如果你练上面的武功,说不定可以摆脱她的控制。”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现在倒戈向你们这一方?”
“现在不行,不能让她发现你的异心。如果让她提前采取行动,一切就功亏一篑了。必须在她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时,给她出奇一击。”
“但是。我在你这里这么久,她肯定不会傻得认为我什么都还不知道。”
“那是当然。但是,她是个骄傲的女人,她认为,世界上的一切都在她掌控之中。她有完全控制你的信心。”
我笑了一下。“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只要让她认为,我仍然是那个情绪容易激动的殷无邪就可以了。”
殷落羽长叹了一口气。
“无邪,你真的长大了。心肠终于足够硬了。我就是听到你对丹青说出那些话,才决定把一切都告诉你。现在你不能有一丝犹疑,一切都只为了最后的目的。有些人的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是么。所以苏华夜死时,你才不去救她。”我冷冷盯着他的眼睛。
殷落羽神情依旧平静,温柔得看着我,目光丝毫不闪躲,“是这样。我想取珠子,也必须杀了她。”
连自己爱的女人都可以放弃吗?苏华夜,你真可怜,爱上这种冷血的人。
“谢谢前辈,给我上了印象深刻的一课。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我站起来,恭敬对他鞠躬。
殷落羽怔了一下,然后瞬间换了一张怨妇脸,咬着袖子垂下一大滴眼泪。
“孩子,你这么冷淡,为父会伤心的。”
……
果然是个难对付的家伙。
无邪赋·第七十九章:寂夜玉碎
以后的几天,我一直住在凤丹青的小楼里。现在那里只有我一个人,侍女只在屋外,绝对不干扰我的行动。
秘谱的名字居然是《贺辩》。这是传说中,伏羲创造的。并且,传说中,瑟也是伏羲创造的乐器。难道这就是我擅长弹瑶瑟的原因?
老天,看来你待我真的不薄。把阻止我那个邪恶母亲毁灭世界的重任放在了我的肩上。
那本《贺辨》里的心法的确相当怪异。练的时候仿佛身在幻境,眼前总是浮现一些奇异的图画。有时候是鸟,有时候是花。
琅?幻境派了使者来谈判,玉虚宫提出让他们交还十座城的要求。目前正在激烈的唇枪舌剑中。殷落羽那老头子拖延时间而已。
忽然,门被踢开。纳兰文卿站在门口,一只脚仍然抬着。
我正在吃晚饭,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呦,你又来了。”
上一次我正在练功,他举着枪冲进来,差一点害我走火入魔。其实,所谓的走火入魔并不是眼睛变成红色,头发变白那样。而是真气逆流,损伤内脏。
上一次,他发狂一样问我,为什么逼凤丹青忘记过去。
我回答他,为了他好。
大概不管我对凤丹青做什么,纳兰文卿那只直心眼的外国猪都会直接举枪来揍我吧。
有这种朋友还真是幸运呢。凤丹青。
纳兰文卿没说话,大步走到我对面坐下。
“再拿一副碗筷来。”他对着屋外的侍女说,她们正紧张得盯着他,以防再次发生上次的事。
“你不会就是来抢我饭的吧?”我好笑的看着他。
纳兰文卿仍旧一张我欠了他八百万的脸,“凤丹青醒了。”
我继续低头吃饭,“怎么样?”
侍女送来了碗筷,纳兰文卿作样子似的吃了几口,然后说:“他只把你忘记了。”还特别强调了“只”字。
“嗯。药效不错。药到病除。”
“那当然了。师傅亲自给他吃的。”
“现在相信我没有再害他了吧?”
纳兰文卿放下碗,“算你有点人性,”然后他站起来,“饭味道不行,比你做的差远了。”
“喂喂,我可不是给你做饭的老妈子。”我对这他背影抱怨。
“顺便我好心再告诉你一句,来谈判的人是温未凉。他们住的地方在最西面的‘碧泉阁’,”纳兰文卿转过身看着我,那眼神,不知为什么有一点同情,“不过,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去为好。”
告诉我地方,又不让我去。
当然,纳兰文卿那只一根筋的忠犬肯定不会设计什么阴谋诡计。
温未凉,自从那天我就再没见过你了。我想你想的心都累了,你别再跟我闹了。
我一路走到碧泉阁,路上一直在想要怎么开口,难道要说:“我知道都是西王母那个恐龙搞得鬼,我们不要理她,远走高飞吧!”
路上只有很少的侍女。玉虚宫和天涯海阁的人都住在城郊的另外一处,这里只有少数殷落雪的亲信。
等我回神时,碧泉阁已经在眼前。小院的门紧紧锁住。外面的夜凉如水与里面的灯火摇曳被隔为两重。
犹豫了一下,还是跃过了院墙。
院子很安静。我很快找到温未凉的房间,闻味道就知道了。
里面传出说话的声音,“信使说,可以接受他们的要求。但是那十座城是哪些必须我们决定,至少也要有一半由我们决定。”
“南宫烈那只老狐狸。跟他谈还真是费劲。”
第一个说话的是火鹤兰,第二个是温未凉。
我就站在门口。一只手放在门上,犹豫着,是等火鹤兰出来,我再进去。还是直接进去。
“未凉祭祀,您早些休息吧。我先退下了。”
我刚想躲到房梁上,却听到温未凉平静如水的声音,“今晚也留下吧。”
火鹤兰一时没有说话。
“这样好吗?明天还要谈判。”
“怕什么。打仗的时候你都没有拒绝。”
“但是这里……”火鹤兰的话没有说完,余音被吞进了肚子。被后来细小的呻吟代替。
我的手,一直那样放着,直到微微颤抖起来。
谁能来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思考,就这样停止了。屋里的灯火摇曳了一下,熄灭了。
我跪在地上。以免月光把我的影子投射到门上。
地面的凉意渐渐爬上了身体。指甲扣紧地面,出现了深深的裂痕,不一会渗出血来。
我强忍着,没有让眼泪决堤而下。
难道。真的一切只是骗局?你只是服从西王母的命令来接近我。你从前植了一院子的兰花,你从前那么多年的记忆,都是另外一个人的。
现在,在没有我的地方,你就可以重新去找那个人。
骗人。我不信。
你让我怎么接受。这么残酷的现实。
我怎么能接受,你从来不爱我的事实。
为什么你连做戏都这么不认真。让我看到这样不堪的一幕。
我再也无法忍受屋里传来的那些声响,几乎是手脚并用爬着逃出了那间小院子。
跌跌撞撞,我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感觉世界就算在这一刻塌陷,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把手用力按在一块尖利的石头上。掌心被刺破,猩红的血液蜿蜒流下来。
疼痛才能让我清醒一点。
明明下定了决心。要坚强。
但是,如果连你也背叛了我,我究竟还要为了什么而活在这个冷漠血腥的地方。
忽然,有清冷的萧声穿破厚重的夜幕,在月光下飘然而舞。
那声音悠长而空寂,先是一两声,直直刺进人的心底。然后洋洋洒洒铺陈开来。风滑过竹子空洞的心,经历了怎样的寂寞,才有了这样的如风一般的声响。
我循着萧声走过去。在一个房顶上,一个黑色的身影伫立风中。
仿佛一只远离尘世的黑色蝴蝶,伸展它举世无双的华丽双翅。
我就一直静静聆听,心随着幽远的箫声一点点沉静下来。直到他吹完一曲。
“上来一起喝两杯吧。”纳兰文香放下箫,对着傻站着的我说。
我在地上轻踏一脚,掠上房顶。
纳兰文香的脖子上仍然缠着绷带。看来那天受伤不轻。
他拿起酒坛,给我斟上一碗。
“我不喝酒……”习惯性地推让了一下,“算了。现在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口饮尽杯中的液体。不一会,辛辣火热的感觉烧上喉咙。然后索性抱起酒坛,对嘴狂灌。
一坛酒尽。我把它扔下房顶,随即发出沉闷的碎裂声。
纳兰文香始终沉默地坐在一边,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他脚边放着一大堆空坛。
“你被我打这么惨,不生气吗?现在可是报仇的好机会。你随便砍我吧,我不会躲的。”
纳兰文香站起来,背对这月光,身体的阴影投射到我脸上。
剑锋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头发被剑带来的风扬起。
他收住手。剑身只在我脖子上留下一道细小的血痕。
“真的不躲啊……”他喃喃低声说,然后收起剑。重新坐好,又递给我一坛酒。
我接过酒坛,疑惑地问他:“你今天反常。”
纳兰文香自顾自撕开一坛酒的封泥,给自己斟满一碗,喝掉。“我醉了。”
“是么。比平时正常多了。”
纳兰文香忽然笑了,第一次看他那样笑,像一朵清水中绽放的菡萏,清澈不参杂任何杂秽。
“我哥也这么说。”
果然醉了,居然肯叫纳兰文卿哥哥了。
然后,两个人继续各自喝酒。酒坛的碎裂声一次又一次突兀响起。
我觉得头开始发胀,所以躺在屋瓦上。“如果,你爱的人背叛了你。你会怎么做。”
纳兰文香也躺下了,一直手支着头。“我并没有爱的人。”
“我是说如果。你就不能假设个X一下。”我真是醉了,怎么跟他讲XY的。
“如果的话,”纳兰文香很认真地思索了一会,“那就随他去吧。我没有权利要求他必须爱我。”
是啊。
可是,为什么疼痛还是那么剧烈。还在一点点啃噬着我的心脏。痛的,快要窒息了。
无邪赋·第八十章:尘埃落定(上)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床上。我坐起来,头仍然有些沉。
听见我的屋里有响动。屋外的侍女说:“公子,琅缳幻境的火鹤兰要见您。”
我一下清醒了许多。昨天的事清晰地浮现出来。抬手,上面仍有已经干了的血迹。
他来做什么。不会是无聊的炫耀自己的胜利吧。
“等了多久了。”
“一早就来了,已经等了三个时辰。”
“好,我这就出去。”
我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蓬头垢面出去见他。
火鹤兰见到我,先恭敬地行礼。“无邪祭祀。”
我做到八仙桌旁,喝了口茶。示意他坐过来。
火鹤兰转头看了一眼门口的侍女,我对她们挥了下手。没想到,侍女异常合作,毫不犹豫把门关上退了出去。
我没有开口,等着他的下文。我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失控,会杀了他也不一定。
“和玉虚宫的谈判已经快结束了。我必须快些说完,在未凉祭祀发现之前回去。”火鹤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好像做错了事,不敢看我一样,“虽然我不清楚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自己要来的?”我打断他。
“对。跟温未凉没关系。”他有些慌张地抬头看着我。
我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昨晚……并没有和温未凉发生任何关系。那些,不过是做戏给你看而已。”
我手里的茶杯,“啪”裂了一条小缝。
“你骗我。他的功力发现不了我的气息。”
“没错。后来我问他。他说‘只是闻味道就知道’。我们当时说的话,都是骗你的!你走了之后,我问他,‘你这样违抗境主的命令,不怕她惩罚你吗?’他说,‘我不能让他再爱我了。会害了他。’”
心脏猛然收紧了。
我用手撑住额头,挡住了眼睛。
“境主现在身在碎叶城,所以可能不知道未凉祭祀的行为。请您一定不要误会……”
“我知道了。”
“谢谢您愿意听我讲。”火鹤兰站起来行礼告辞,“我必须回去了。”
“火鹤兰。你不是很恨我的吗?”
火鹤兰愣了一下,然后哀哀的笑。
“没错。因为你完完全全夺走了温未凉的心。”火鹤兰苦笑着摇摇头,“是我自己太傻了。以为自己一厢情愿总有一天可以感动他。因为他喜欢兰花,所以我就只穿紫色的衣服,在碎峰阁种满兰花。但是,他终究全心全意,连性命都可以不要去爱的人,只有你。”
“前几天他喝醉了,他说:‘你知道我最庆幸的事是什么吗?你知道我最幸福的时间是什么时候吗?你知道我最心痛的事是什么吗?你知道我最希望的事是什么吗?我最庆幸的事,是可以遇见无邪。最幸福的时间,是和他在琅?幻境一起度过的短短半年时间。最心痛的事,是,也许我很快就不能再陪着他了。最希望,如果有来世,我们可以在正确的时间和地点遇见对方……’”
“你知道,温未凉从来不喝酒的。可是最近他总是不断的喝,明明一喝就醉,还是不停的喝。他总是说,‘喝了这么多,我的心不知道暖了没有。’”火鹤兰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带了一点哽咽。
我用手撑住额头,悄悄接住眼里掉下的一大滴泪水。
火鹤兰说完,逃跑一样推门离开。
以前,我二十一世纪那里的老姐说过,心眼太多的孩子让人讨厌。
我真是个喜欢瞎想,主观臆断让人讨厌的人。
温未凉,对不起。居然会怀疑你。不知道是因为对这个世界已经失望了,还是对自己失望。我居然连你都不能完全的信任。
温未凉,你这样对我,让我拿什么还给你。
我必须再坚定一些。再坚决一些。不再被眼前的东西所迷惑。必须为了最终的目的而不惜一切代价,不有丝毫犹豫。
温未凉,你知道吗?你是这个世界存在的最重要意义。所以,请你也不要动摇。
谈判又进行了两天,在第三天下午,终于谈妥。琅缳幻境当即让出十座城,向后退军三百里。
西王母与那个人的又一轮掩人耳目的厮杀。
真正明了的人,究竟有几个。
真不知道,天下人究竟是这盘棋的看客,还仅仅是这盘棋的布景。
就在要离开的那天下午,我看到窗外有一只特眼熟的鹰在飞……
我的心肝,小贱。我对它敞开了无比宽广温暖的胸怀……
谁知那厮在我窗口盘旋了几圈,发出两声刺耳的鸣叫就飞跑了。
丫的。才过了几天你这小鸡蛋黄就不认主人了。
我跟着它一直走到一个水榭。
小贱扇扇翅膀,落在了一个白衣人的手臂上。白衣人很亲昵的抚摸它的羽毛。
忽然就想到第一天来到这个世界。
我全身湿淋淋的站在角落里,他骄傲坐在众人关注的焦点,手捧玉盏。那时候,玩心真重,非得跳出来背那首“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
想到这里,忍不住扬起嘴角。
今天,我们又再一次初遇。希望从此,我们之间的故事不再有悲伤。
无邪赋·第八十一章:尘埃落定(下)
凤丹青注意到我,转过身。鬓角垂下的长发在风中划出优雅的线条。
“喂。你这只吃里爬外的死鸭子,给我过来。”我叉腰,摆出泼妇架势。
小贱听到,似乎很恐惧地趔趄一下,悻悻飞到了我肩膀上。
“你的鹰?”凤丹青眯着那双细长的凤眸,笑着问我。
“是啊。失踪了好一阵子,终于回来了。”
“我还以为是师傅养的。最近几天都是他老人家在喂着。请问阁下是……”
我尽量显得自然,对他欠了欠身,“在下琅缳幻境的大祭司,殷无邪。”
“啊。如雷贯耳。”凤丹青打开手中的折扇,讽刺似的说,“您的身价真的很高呢。”
我无所谓笑笑。“一般一般。想必您就是玉虚宫排名第三的凤唳剑丹青公子,久仰久仰。”
凤丹青侧着头,毫不避讳打量了我一番,“听说阁下阴狠狡诈,手段非常。并且,有违背人性的嗜好。在下的朋友一再告诫在下要离您远些为妙。”
我变了一张很无辜的脸,“真是天大的冤枉,您不觉得我其实本性纯良,属无公害品种吗?一定是纳兰文卿那家伙诬蔑我。他欠了我一大堆钱,一定怕我找你要债才这么说!”
凤丹青忍不住笑出来。对我挥挥手,转身离开。不染纤尘的白色衣角扬起轻盈的弧度。
果然已经忘记了。那个眼神不会错。
张扬跋扈,轻狂骄傲的丹青少爷回来了。你终于可以重新那样笑了,眯起眼睛像只狐狸。
关于我的一切,带给你的只有无限的悲哀和懊悔。
现在,将它们从灵魂里抹消,痛苦也可以连根拔除。
我扬起嘴角笑。鼻子却不知为什么,酸酸的。
“别伤心孩子……虽然我很有意把小凤许配给你,但是人家毕竟是结过婚,拖家带口的人……”殷落羽好死不死,死皮赖脸的声音响起来。他一只大爪子还搭在了我肩上。
小贱扑棱棱飞起来,落在了殷落羽手上。
落井下石!吃里爬外!!
我甩掉他的手,非常不爽地瞥他。
殷落羽好像很伤心似的,逗着小贱说:“乖鸟,叫爹~”
我觉得自己差一点内出血。暗念,“前辈。你能不能正常一点。”
“呵呵。”殷落羽傻笑两声,“这只鸟你还是不要带回琅?幻境,我辛辛苦苦养了十多年了,万一给西王母那母狮子吃了,就糟糕了……”
我挑眉想了想。性情这么古怪的鸟,果然只有这老头调教得出来。
我摆出非常正宗的外交假笑:“好啊,请前辈替我费心照看它了。”
温未凉站在别墅的偏门门口等我。琅?幻境的其他人已经先行从正门离开。
太阳已经落尽,只剩一两束柔柔的余晖。
周围空空荡荡的,寂静空旷,没有人声。
温未凉背着阳光站着,依旧那样柔和,让人忍不住想亲近。
他看着我,静静伫立,一句话都没说。
我直接扑上去搂住他的脖子。
“你什么都不要说。听我说完。”我把头埋进他的怀里,“你不懂吗?你在我心里的位置。如果你不要我了,不如直接杀了我。不要认命,一定不可以认命。阻拦我们的人,我一定亲手解决掉他。要不然,就是我们死在一起。这对于我,是最好的结果。”
温未凉的手搂住我,慢慢加重了力道。
“你都知道了吗?”声音很轻,好像风一吹就会听不到。
“嗯。什么都知道了。”
“没有恨我吗?”
“过程怎么样并不重要。即使开始是个骗局,只要最后我知道你最重视的人是我……”
“那么,当我无能为力的时候,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我沉默了一下,然后推开他,神情颇为不满,“我英勇无敌的温未凉大祭司能不能不要再满脸愁容了呢?我发现,最近见我的人都是着一幅苦瓜脸。”
温未凉淡淡的笑了一下。
然后抚了抚我的头发,“那是为了衬托你的艳若牡丹。”
“呵。一枝牡丹插在无数根苦瓜上?”我挑眉看他。你拍马屁的功力还MADAMADADANAI。
谁知温未凉千娇百媚地一笑,嗲嗲的来了一句,“插我一个就好了。”
我觉得自己气血上涌。真是非常到位的一语双关呢。
“脸变红了呢,”温未凉一个手指轻轻拂过我的脸颊。
我对他慢慢眨了下眼,然后猛地一偏头,“欲火中烧了!”
然后脸被他扳正。他睫毛的阴影落在我的脸上,感受到他轻浅的呼吸。
舌纠缠在一起。柔软而缠绵的味道漫溢开来。
突然。
一只乌鸦从天空飞过,啼叫“呱呱”。
我有些抓狂回过身。
纳兰文卿的表情就像吞进一只螃蟹,“你们……能不能不要在大门口的……”
“行了,管好你们家凤丹青就行了,少管本少爷。”我怒啊,这种时刻出来搅局。
纳兰文卿脸色也变了一下,变红?哎呀,脸颊色好像双簧糖心鸭蛋黄……
“啊。看你的表情,似乎在说‘我们是阳光青年纯洁的友情’。”我学起未眠的口吻,“只是那样吗?”当然,这几句只是我拿来刺激他的。
果然。纳兰文卿背后升起巨大的阴影,哦,糟糕,战斗兴奋综合症的前兆。
我向后快速退了几小步,对温未凉说:“我们快溜。”
无邪赋·第八十二章:残樱
按照西王母的命令,我和温未凉连日快马加鞭赶回碎叶城王城。
西王母在那个破败凄凉的大殿召见我。
无数条泛了黄的绫缎在穿堂而过的风的吹拂下鼓动着。好像无数只残破的手。狂乱的想要抓住什么。
那个女人坐在高高的王座上,目空一切,注视着她掌握中的天下。
我站在门口,冷冷看着她。
那女人的神态从未改变过,就像金笔描绘出的一般,精细却毫无生气。
“你回来了。”清冷如风的声音想起来,打破了沉默。
绫缎仍然在飘飞着,我无言回答她。
“你生气了。”
“我现在特别想一剑刺穿你。”
她好像笑了,神情很模糊。
“没有什么想质问我么?”声音里带了一点笑意,只是从脸上看不出半分。
我冷笑了一下,“质问?我只是在想,你到底是不是有感情的动物。或者只是披了人皮的禽兽。”
“你不觉得,”西王母垂下眼帘俯视我,“若是我没有感情,你就不能站在这儿了么?”
我怒极反笑,“原来你对我还怀有‘母子’亲情?我还以为,你只是种花种得没意思了,找点别的乐子。”
西王母重新抬起眼,看着远处。
“你究竟想要什么?你的野心是什么?”
西王母淡淡的笑着,一如既往,然后说出让人不寒而栗的话,“告诉你也无妨。我只是想看看,落羽会是什么表情,在你的长剑贯穿他的心脏的时候。我也很好奇,你斩断未凉脖子的时候,会不会有一丝犹豫。你所说的动物的感情,我真的很想看呢。”
寒意从脚底一直窜上头顶。
我真的感觉到恐惧。
指尖都有轻轻的颤抖。
“我绝对不会落入你的掌控,”我绝对不会让你的预言实现。
我会活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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