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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邪赋 by 深蓝-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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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邪赋·第五十三章:砌香沉雪
到了傍晚,月亮从地平线静静升起来,太阳仍没有落尽,于是有了光与暗和谐的相织。
我非常、极度郁闷地坐在床上,看窗户外盘旋飞翔归林的鸟。
被禁足了……动都不许我动……吃饭也是被喂……我有这么弱吗?我很强壮很强壮啊!
幽怨盯着逐渐接近的某人,“我要出去。”一字一句说的很坚决。
“不行。累到腰怎么办?”
“不会的。你按摩功夫这么强,按完就已经好了!再不让我出去我就闷死了!”
温未凉沉默。与他眼神交流。
“好吧。”
胜者当然是我。
太玄殿周围有一片红松林。笔直的树干如剑,直刺云霄,枝干亦削利如剑。然而满地落满的针叶却柔软膨松,如暗红色的地毯,踩上去蓬蓬松松。灰喜鹊拖着长长的尾翎飞过,在天空留下寂寞的拍翅声。月亮已经挂上梢头,林子有薄薄的雾霭,在月亮银色的光芒中,如同置身云端,如梦如幻。
温未凉大概每走十步就要很暧昧地问一句“宝贝,要不要我抱你啊?”弄得我几次想一个“梯云纵”绕着太玄殿绕个十圈八圈来表明自己身体很OK。
在红松林深处,突然冒出一亭子。朱红的匾额色彩有些剥落——砌香亭。
我像发现了什么宝贝似的,挣脱温未凉的手就蹦过去。
完全的竹制楼体,被架高出地面数米,雅致至极。
我轻提一口气,掠上亭子。
显然它是经常被人清扫的,然而它又是寂寞的。鹤菊图案的香炉里落了很厚的灰,一张矮案上摆着架古琴。
温未凉从后面环住我,责怪着说:“你就不能安分一点。”
我没理他,问道:“这是你盖的?
“嗯。很久以前了,那个时候……”他顿了一下,笑得柔和,“还是个孩子呢。”
很明显他回忆起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了……
“笑得这么色,你想起谁了?”
“宝贝,吃醋啦?”脸一下凑过来。
“才没有。”我闪开,转移话题,这问题太没营养了。“可惜我不会古琴,这么好的意境,明月,红森,竹楼,就差琴瑟。”
温未凉没有说话,走到古琴边,宽大的袖抚过琴面。
我看着月光下他绝世的容颜,有一刻的失神。
他坐定,指尖在琴弦上优雅舞动。一种近似于天籁的声音在天的最近头开始回响,如梦如幻,如风如流。
风卷起,松林亦发出低柔的呜咽。
那一刻,时间失去了意义。
世间一切繁华喧嚣,绮丽奢华都在他的面前黯然失色。
蝶,翩然展开他飘逸的尊贵的绝世无匹的双翼。
很多年以后,我时常想起这一夜,想起那个人。他可以在松下为你抚琴,在寒夜握紧你的手替你蓄暖。大概生生世世也不过如此。
沉雪池今天下雪了。
鹅毛般的雪花飘飘忽忽从碧落安静的落,带着决绝的美丽,亲吻冰冷的大地。
不似人间富贵花,别有根芽。
我坐在湖中心,真气在奇经八脉游走于气海汇聚,形成巨大的洪流,翻腾,怒吼。
指尖轻弹,剑已出鞘。刺目的寒光将满天落雪一分为二,生生撕裂。
左手反执剑,身法极其华丽,变化无穷。
一招四十四式在一个弹指间完成。收剑入鞘,风雪中,傲然独立。
背后巨大的树木折断声。而那树木竟然在距离沉雪池一里之外。
温未凉斜靠石柱,手撑一把二十四骨竹伞。
“比以前更快了,无邪,你武功进步太神速了,照这样,我大概都打不过你。”
“呵,不是我厉害,是以前的功底在那儿了。”
温未凉摇头,“你的武功比散功前精进了很多。”
我愣了一下。莫非我真是什么武学奇才?只半年就已练过“破邪剑”第十重,封顶。
在我发呆时,温未凉踩着薄薄的冰面走过来,把伞斜到我头上。
他拍拍我身上落的雪,说,“走吧。”
无邪赋·第五十四章:三月论剑再蹂躏情敌
又是三月论剑,我坐在高高的看台上,台下峨冠博带的弟子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
西王母当然没出席。我来了都一年了,除了被她传唤,也没见过她几次。真是,女人上了年纪要经常出来晒太阳啊,整天捂着不老得更快。
未眠翘着二郎腿坐在桌子上,一边“嘎吱嘎吱”嗑瓜子。
“上了年纪的女人,喜欢靠瓜子来消磨时间。”我扬起嘴角轻声说。
然后三点锋利的瓜子壳朝我飞来。
准确用袖子击落。
“哼,”未眠也笑,侧过头斜眼看我,“等一会你就不会这么嚣张了。”
我立刻警惕,“怎么?”
没人回答。
转头看温未凉,他摇摇头。
继续用目光询问十二战将三十四阁主。全部摇头。
我堵……
终于,日近黄昏,三月论剑结束。各阁阁主开始整理材料,做人员调动。
然而这时,火鹤兰从椅子上站起,足尖轻抬,向后腾起,面对着我们缓缓落在擂台上。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淡紫的衣袂在一片残阳中翻飞,半边天际被烧成绯色。
剑在手中划了个漂亮的弧线,剑柄直直指向我。
“殷无邪,请赐教。”
我完全呆住。这句话听着真别扭。
所有前脚已经离场的人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全部站回原地。
情敌二度对决。
温未凉推推我,我才回神。
“下手别太重。”
“呦,担心旧情人啊?”
温未凉露出很无辜的表情。
行行,我知道……我刚想说话却被未眠毫无预警一掌推下去。
如蜻蜓点水般落地,我双手隆入袖中端臂而立,宽袖无风自动。
那小丫头说的不会就是这个吧?
切。我会怕你吗,火鹤兰?挑衅得抬了抬下巴,微微一笑。
火鹤兰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
啊哈。我知道,这半年多你拼死拼活修习武功,碎峰阁的弟子天天抱怨你法西斯无数次弹劾你。但是,你知道我们的差距,是人品问题。
我继续眼神刺激他。
“叮”,火鹤兰利剑出鞘。
“鹤唳九天”剑法,细长的剑凌空而舞,与空气摩擦出的声响如同风声鹤唳。
众弟子只觉得眼前一花,火鹤兰的剑已经距殷无邪不过半尺。
我连剑都懒得拔,他的速度在我看来,不过比蜗牛爬快了一点。说得形象一点,就好像《东成西就》里张国荣和王祖贤的慢镜头卡壳式动作。
我指尖在他剑上轻轻一弹,四两拨千斤化开他的进攻。
火鹤兰其实比我想象的要强一些。
他转身,一脚踢向我。
我怒。居然拿臭鞋对着我的脸。
出掌,避开剑,瞬间到他身前,但是他已有准备,一只手中飞出一根银丝,我自知中了他的计,飞快收手然而手背还是被蹭破了皮。
丝的速度倒是快了很多……
我擦掉手背上的血,心里又堵……
“无邪!你没事吧?”温未凉不知道啥时候蹦到场边上,万分紧张对我喊。
哼哼。我奸笑看了一眼火鹤兰。
“未凉,我今天碰巧不在状态,”我故意声音发的很嗲,“来,给个眼神。”
温未凉愣了一下,然后忽然抬手袖子半遮住脸,娇羞状,眼睛眨眨,百万安培电流……
转头看火鹤兰,他好像随时有吐血倒下的危险。
再看台下,已经成片的跌倒。
啧。这一招真是杀人于无形啊。
未眠也站在场边,满脸冰霜,“温未凉这孩子,装傻装成真傻。我本来想表哥你能稍微把他教正常点呢,没想到你也傻了……果然,白痴是会传染的……唉,没形象了……”
说我们家未凉傻就算了,你居然说我傻……“明明就是你把未凉给教成这样的,你自己不正常,BT女。”
“死男人,我看你都快智障了。”
“你这个伪装成罗莉的中年赛亚女色狼……”
对骂,完全无视火鹤兰……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火鹤兰终于忍无可忍,撕声裂肺嚎了一句。“啪啪啪”把剑折成三截,一摔,离场,留给大家一个X奔的背影……
忽然觉得对不起他。
其实他也挺可怜的……
擂台上只剩下我一个人,风吹过,茅草飞,好尴尬……
我清清嗓子,正准备下去,结果“唰”一声,一把通体血红的剑斜插在我脚边。
还没回过神的众人,更加呆了。
一个鲜衣玉钗的女子踏上擂台——未央。
她走过来,毫不着力拿起那把深入地面的剑,仿佛在捡一只绣花针。
“殷无邪。今天机会难得,我们切磋一下。”
我做吃惊状,“你不是认真地吧?难道未眠指的是你?”
收剑入鞘。未央面无表情,绿色的眸子透出幽冷的杀气。
变脸女王……
两人提剑面对面站着。
未央开口,“绾红剑与破邪剑同列天下兵器谱前五,早就想和无邪祭司切磋一下,今天就冒犯了。”
这丫头,说得一套一套的。
我用传音入密问,“你忍心打我吗?”
谁知未央这次异常认真,举剑横在面前,“请不要拿你的剑开玩笑。”
我叹气。真的不想跟你打。
退后一步,换剑置于左手。
“叮”一声清脆的响声,两把剑同时出鞘。
未央拔刀已带了巨大的剑气,我横剑隔档,剑气将地面划出一道狰狞的裂纹。
不愧是暴力女,力气大的不像人。
而且速度也快得惊人,转瞬间,两人已经近身数次又飞快弹开。
实力这时并没有明显的差异,眼花缭乱的斗了几十回合,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两把剑越是相击寒光越甚,发出绝世名剑的戾气。
我逐渐进入状态,忘记了眼前的人是未央,刀剑相击的声音让我热血沸腾。
速度陡然提高,脚下步伐急转,霎那掠至她身后。
剑如灵蛇,袭向她的空门。
未央一声闷哼,返身防御,动若脱兔,避开了致命伤。
破邪剑映着淡淡的血光,有妖异的色彩。
我淡淡笑。
又下杀招。宽大的袖飞舞,身体腾起,然后在空中急转方向,如一只俯冲而下的猛禽袭向她。
未央翠绿的眸子颜色愈发深沉,绾红剑亦发出尖利的悲鸣。
灌输了内力的两把剑在电光火石间相击,金石之声炸响,银色的蛟龙破空而起,直冲云霄。内力相互冲撞,形成猛烈气浪,地面被连片掀起,一时间,风声鹤唳,天地变色。
人们被剑光刺得无法直视。
当人们再次聚焦台上的二人时,胜负已定。
未央手撑着剑,艰难的喘息。
我剑尖向地,慢慢走过去。
未央还是不肯放弃,再一次举剑,然而已经底气不足。
我一闪来到她面前,按住她手腕。“行了,到此为止。”
未央抬手摸掉脸上的血,咬着嘴,一脸不甘心。
我扬扬下巴示意她,“喂,你也不看看周围……”
只见,原本平平整整的汉白玉石地面,现在变成了高低不平的碎石堆。不少无辜的围观群众遭到池鱼之祸。“咔咔”的树木折断之声远远传来。
我推她一掌,她借力飞回高台。
我把剑竖直,抚摸了一下“破邪”两个字,然后收剑入鞘。
其实我这个动作,纯粹卖味而已。
两大祭司空前绝后的对决,以未央败北告罄。
无邪赋·第五十五章:西王母
我有那么厉害吗?真不可思议。想想一年前刚来琅?幻境还手无缚鸡之力呢。当时看坎船跟折牙签一样轻松的未央不知道有多崇拜……
温未凉在帮我包扎手臂,珍珠色的药粉撒在伤口上有一点尖锐的疼痛。
我叹了口气。
温未凉抬头,皱着眉,“疼吗?未央那家伙下手也太重了。搞不好会留疤呢……”
我摇头。
烛火跳动,心不自觉有些不舒服。
我握住他给我缠绷带的手。
他诧异地抬头,被我凑过去的唇吻住。我贪恋他身上一生之水的味道,让我安心。
重新坐好,温未凉把我拉到他怀里,“怎么了?”
“我是不是太贪婪了?一下子什么都有了,让我太没有安全感。”我在他怀里眨眨眼睛,调整好姿势躺舒服,“无端的害怕。”
人在一无所有的时候可以无所畏惧,一旦什么都有了,就会畏首畏尾。
世界上最残酷的事,就是给予他一切,再夺走一切。
温未凉拍拍我的后背,“你看重什么?地位?”
“不。”
“武功?”
“不。”
“那是什么?”
“你。”
温未凉的声音柔和的就好像快要消散了,“那怕什么呢?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嗯。”我最担心的人,就是你啊……
“无邪。”
“嗯?”
“你不是因为觉得亏欠我才和我在一起?”
“废话。”
“那为什么?”温未凉推开我,认真得问。
这一问倒是把我问住了。长得漂亮?武功好?好像都很片面……
我愣了一会,“我喜欢吃你做的饭……”没头没脑就说出来了,说得我直想咬舌头。
温未凉浅浅一笑,“那我以后天天煮给你吃。”
表情僵硬。默了……
“那你呢?为什么喜欢我?”
这种话我平时打死也问不出口,今天肯定失血过度缺氧了。
温未凉别过脸,目光缥缈,从窗子望出去。
“宿命,逃不掉……”
宿命?……我皱眉,一种奇怪的感觉漫上心头。
嘴上仍然开着玩笑,“温祭祀什么时候变成宿命论者了。”
“无邪,你不觉得我们的相遇,冥冥之中是定数么?”
我愣住。
明明是最普通的调情的话,为什么从他嘴里说出来,让我如此难受。
有一种无端的绝望。好像被一整块松胶包裹住的小虫,在透明的液体里停止了挣扎。
我缓过神,换了副英勇赴死的烈士表情,脸几乎贴上他的。
“不管是不是宿命,我就认定你了。”吐气般说了这句话,然后忍不住覆上他温润的唇。
第二天西王母传唤。我去时正好在桥上碰到未央。
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神态急转,估计申正涣那张瞬息万变得脸也难以跟她媲美。那女人拔剑就砍我,惊得岸边的白鹤都扑楞楞飞了起来。
我拿剑架住她,“喂!你难道是螳螂吗?一天到晚就知道砍人!”
未央好歹杀气减弱了些,手上力道也减弱。
我趁势推开她,“你师傅找我有事,改天陪你玩,螳螂女。”然后以光速冲过桥。身后又传来她爆发的声音:“你喊我什么!我要杀了你!!”
她大脑的反应还没有她的剑十分之一快……
身边是黑绿色的植物,由于太过茂盛,遮天蔽日,竟一点阳光也透不出。
一路上有星星点点的红光一闪一灭。曼殊沙华。尽管只是残败的,也美得让人心颤。
穿过一片镜湖,到达对岸稍显光亮的地方。
西王母拿着一把剪刀,在仔细修剪花叶。细碎的阳光把她寂寞的身影映得更加寂寞。
一天到晚一个人呆在这里,不会太孤独吗?
未眠明明是她的女儿却只喊她师傅。我曾问过未眠,她只说习惯这样喊。她们的关系似乎也如这个称呼一般,习惯得如水一样淡,一样陌生。
西王母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右手轻轻一点,一张精致的小八仙桌破土而出。
我回神,行礼,“境主。”
西王母走到桌边坐下,示意我坐过去,“不是告诉过你,不用这么生疏么。”
怎么不生啊,难道要我叫你小姑?你女儿都叫你师傅啊!
我自动跳过称呼,说:“您找我有什么事?”
西王母抬了抬食指,手里就多出一盏玉壶,桌上多出两盏玉杯。碧绿的茶水涓涓从湖中斜出。
“真神奇。”我忍不住赞叹。
“不过是幻术。”
“既是幻,”我拿起杯子,小啜一口,“我怎么能感受到茶沁人的馨香?”
西王母笑,又给人感觉她明明没笑,“这就是幻术的不可说之处。”
西王母说:“你也有好多事想问我。”
“是,都不知道该问哪一个。”
“最想知道的呢?”
我顿了一下,“温未凉身上的蛊要怎么解。”没次都胆战心惊那个TMD鬼蛊不知道哪一天发作。
“我解不了。你去找下蛊的人吧。”
大姐……您废话呢……
“下一个问题。”
这就算回答完了?郁闷了……
“殷无邪以前的灵魂去哪了?”
“这个,我就更不知了。三生轮回,大概这个你只能去问鬼神了。”
“还有么?”西王母双手捧杯,喝了一口茶。
三生轮回?那就是真死了?
“你为什么让我来这个世界,只是因为我在那一世身灭?”
西王母抬头,沉默了一会。“你弄错了,带你来这个世界的不是我。”
大脑瞬间短路。“但是,上次我问你……”
“我只是说,是我带你来琅缳幻境。孩子,我不想骗你。但是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我努力整理自己的思路,毫无头绪。
既然不是她,当世又有谁有这种力量,开启链接两世之门?我与他又有何种瓜葛?
“这次我找你,就是关于出岛的事。你们四祭祀去帮我做战前筹备。”
“战前?”我感觉今天都快被SHOCK傻了,“要打仗?”
“告诉你也无妨,我要歼灭玉虚宫。”
轰隆隆。雷。
“为什么?琅缳幻境数百年不涉足江湖,你这样做难道要打破这规矩?”声音因为吃惊而变了一点。
“这一仗不得不打。二十年前,玉虚宫主背叛师门,弑师盗走本派镇派之宝。我等这一刻,已经足足等了二十年。”
不是吧……
西王母语调平静,神情一如平常清淡,我真怀疑她是不是在耍我。
“所以。我要让他后悔自己做过的一切,让他复出最惨痛的代价。”
我盯着她的眼睛,仍旧没有一丝一毫感情波澜。
一个如此孤独的人,如果数十年只剩下恨,这恨渗入血液流入骨髓,将是多么可怕。
当她毫无感情说出那番话,我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上来。
从西王母那出来,心情忐忑,难以形容。
在大殿正好碰上未眠。
“表妹。”我在她两米开外停住,因为她怀里抱着她那只猫。我对其有过敏症。
“嗯?”未眠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你知道攻打玉虚宫的事吗?”
“知道。”
我一时没了话,很没脑子来了句,“劝劝你老妈,别打了……打仗多不好。”
未眠冷冷一笑,“‘我妈’她这是要报杀父之仇,你说我劝得住么。”
杀父?搞半天西王母是老宫主的女儿……
“可是,一旦开战……”
“一旦开战,整个江湖都在劫难逃。”未眠接着说下去,轻轻搂紧了怀里的猫。
无邪赋·第五十六章:变数的开始
离岛那天,天气阴沉。
因为是秘密离岛,所以不能大张旗鼓。
江面如同一幅淡彩水墨画,雨燕低飞,清丽的鸣叫把天地喊得苍凉。
风很大,卷动温未凉的袖子,给人他几乎踏风欲去的错觉。
船行驶了三天,最后在沧州最繁华的港口靠岸。
三天来,我们每天三餐都是生猛海鲜,吃到看到鱼类就反胃。只有小贱胃口大好,一只一只从海里抓鱼上来,左爪一只鱼,右爪一只鱼,背上背着一只胖乌龟……我真怀疑它是不是鱼鹰啊!还是不小心窜种了……
上了岸,四人都一幅半年没吃饭的饿鬼样,打听了最好的酒楼就毫不迟疑前去。
四牡拉的黑色大车非常嚣张地停在“仙客楼”大门前。光看拉车的人已经衣着不凡,神态高傲。
车门打开,一个白衣的小姑娘下车。虽然只是不到十岁的光景,但是举手投足丝毫没有孩子样,反而充满媚态。那双漂亮的眼睛冷冷一扫,所有人都感觉寒冷万分。
接着下来的是一个红衣少女,她下车,人们立刻眼睛一亮。高束的发髻斜挑一根双鲤玉钗,绿色的眸子仿佛通透的宝石。
满街的人目光全聚焦在这两人身上,喧闹的街逐渐安静下来,变成了窃窃喳喳的私语。
温未凉下车时,世界仿佛被静音了。剑眉斜飞,嘴角轻扬,道骨仙风的男子伸出一只手,去扶车里的另一个人。
世界当机了……所有人都像需要上发条的机器,保持着嘴半张的动作一动不动。这个人,是人吗?神仙下凡了吧……
我下车。左右瞧了瞧。
“太静了……”
我说要有声。于是世界有了声音。
人们大梦初醒般开始活动,不过眼睛仍然不住瞟过来。
小二回过神,慌慌张张跑过来,还跌了一跤,“客,客官……里,里里里……里面请……”
四个人坐好。那个可怜的小二仍然在结巴着,结得众人都看不下去了,生怕他一口气没提上来,背过去。
“把所有招牌菜都上来。”未央说。
“不要有鱼。”温未凉补充。
“要有木瓜。”我补充。
其实平时看温未凉并没有现在好看。大概是没有对比。琅?幻境的弟子个个都是眉清目秀,侍女更是长得都跟从画里走出来一样。所以他们不能很好衬托我们家小温,而现在,我余光瞟了下周围的人,与穿山甲无异……赶紧收回目光,多看小温几眼补回视力。
“你点木瓜干嘛?”未央奇怪地问。
“我替你点的啊!你看,我们那的人你都看不上,所以趁这次出来,赶紧物色个好的。不过你看你,这么——平,对男人吸引力不够哈。吃木瓜可以促进你发育……”
“你——!”未央作势要拍岸而起,被未眠抓住手腕。
桌子是勉强保住了,可是整个楼都颤了一下……
以下均是密语传音对话……
“喂喂,这样好吗?我们不是‘秘密’行动?这么招摇……”
“哼,我死也不会易容。”未央气哼哼把脸扭向一边。
温未凉作赞同状,点头。未眠一幅“那当然”的神态。
郁闷……这三个人……有没有点责任心……为了工作牺牲下脸怎么了……太虚荣了,你们……
菜几乎一瞬间就被上齐了。效率真实让人咋舌。
我已经很久没吃东西,看到一桌色香味俱全的美味,唾液腺一下觉醒。
另外三个人各自优雅拿筷子,夹了小小一点菜放嘴里。
我,倒。我拿筷子的手几乎都要抖了,也夹了小小一块,放嘴里。
未眠一边吃一边说,“江湖上没几人见过我们,即使查也需要时间,不过四个人一起目标太明显,吃完这顿饭我们各走各的路。未央你去联系各门派,我去联系淮阳苏家,唯一能和凤凰山庄抗衡的只有他们,必须有他们财力上的支持。”当然还是密语,原来还有这个好处。
“我们呢?”我问温未凉。
“当然是去儇佻楼。”
“该你们行动的时候,自然有人通知你们。”
于是一路狂奔至韩庄儇佻楼。路上换了N辆马车,甩掉了小尾巴。
儇佻楼依然兴旺,只是少了温未凉,风光不如从前。
从正门进去,一路上听到惊叫连连。
众人也不管自己手上正在“忙”的事,都呼啦啦把温未凉围住,哭的哭,笑的笑,作势就要扑上去拥抱他。
温未凉抬手,阻止众人。手指在地上虚拟化出一条线。“从现在开始,离我一步开外。”
于是人们都乖乖退回去。
“老板,你太薄情了吧。一年前打了声招呼就跟个女人跑了,现在回来了又这么冷淡。”
温未凉坏坏一笑,转身抱住我,“我怕惹得他吃醋。”
目光刷刷刷聚过来,倒抽气的声音连绵不绝。
“这个是私人物品,只准看,不准碰。”
温未凉重新接手儇佻楼,没几天,儇佻楼重拾当年辉煌。
我很少露面,偶尔尤抱琵琶半遮面式的弹两曲,几万两银子就哗哗哗进账。
平日就练练字,研究研究医药。
今天天气晴好,我坐在莲花池旁边喂金鱼,忽然,风吹草动,有人悄悄接近。
武功不低,但没有很重杀气,应该没有太大危险。正好生活无聊,陪他们玩玩。
嘴巴被人捂住,被飞快拖着后退,然后,竟然从院墙跳了出去。
最后被扔进小巷里一个破败的小屋。
无邪赋·第五十七章:海阁少主
我假装摔在地上,惊恐看着那人。
二十七八岁,样子很凶。
“你要干什么。”颤音颤音。
他没有理我,转身走到房间另一边。一个清瘦面色苍白的男人坐在角落,靠在墙上。
内伤不轻……
“我知道你和儇佻楼老板关系不一般。”男子轻声开口,表情很痛苦,“我也知道你们儇佻楼和玉虚宫关系一向不好。”
呃……这个好像是最近放出的假内部消息……
于是我蹙眉,一幅故作镇定的样子,“怎么?”
“少爷他被玉虚宫一女子所伤,我们所带的兄弟也大都折损,现在,必须拜托公子给我们提供个避风港。”旁边凶神恶煞的人说。
“我怎么知道你们说的是不是真的,况且,帮了你们,又有什么好处。”
受伤的男子咬牙,拿出腰间玉佩,“你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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