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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世界鸦杀(第三部)-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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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想到就算昏倒在这种地方也只能真的饿死,所以他摇晃着走了出去。
即使是习惯了,也并非感觉不到饥饿的痛苦,为了分散意识,他决定尽可能去考虑一些可以产生强烈情的事情。
就算是从绝对无救的状态下生还,肉体过快的再生也夺去了真实感,让他感觉不到兴奋和喜悦。但是,此时他注意到了。
能够使用念动力就意味着〃他〃的精神感应的封印消失了。
因为觉得我死掉了所以放心了吗?
他逐渐恼火了起来。他觉得自己无法容忍连理由也不问就进行射杀,
因为自认为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宇宙船生活者,所以他过于看轻了那些随处可见的小恶棍。不管是赤手空拳还是动用武器,只要是正式攻击的话,他都有绝对胜出的自信。
但是,为了金钱什么都做得出来的那些家伙,面对只要卖掉就可以获取大价钱的美貌孩子,并没有采取对付独当一面的男人的手段。
在狭窄的场所被包围,被武器架在脖子上压制住了抵抗。之所以被这种简单到极点的方法所绑架,就是因为他的轻敌所造成的漏洞。
正是因为无法正视这样丢脸的失态才解放了力量,所以他对于正当防卫这一点异常地坚持。
使用这个“力”,和普通人为了防身而使用枪支有哪里不一样了。
毫不考虑周围的惨状应该由谁来负责,他只是在委屈的怒火的驱使下行走在路上,和母亲不惜用死亡来劝诫他而开枪之前相比没有任何改变。
怒火削弱了饥饿感。如果就这样勉强支撑到没有被毁坏的地带的话,应该可以找家店子填饱肚子才对。
然后——
就在路西法多暗自下定决心要对枪击自己的母亲展开相应报复的时候,他听到了那个声音。
如果说是瓦砾中的幸存者的呻吟声的话未免过于激烈,如果说是动物的咆哮的话又缺乏一定的规律性。
当他硬拖着摇晃的身体,翻过瓦砾的小山后,他发现了正在发出好像野兽般的嘶喊的母亲的身影。
他拉扯着美丽的金发,用拳头捶打着地面,用脑袋撞击着大厦的残骸,那副模样,就算是被当成疯掉了也不足为奇。
毫不留情地挥动着的拳头,已经满是鲜血。
〃路西法多!!〃
他用吐血般的声音如此嘶叫。
〃路西法……对不起……我只能……这么做!〃
那是,亲手终结了孩子生命的母亲悲壮的痛哭。
诅咒着自己,痛惜着被杀的儿子,从他的全身都传来了深切的哀叹和绝望。
弗莉达·塞罗,是难得一见的过激女性。
武器,宇宙船的操作,赤手空拳的斗殴,还有酒,不管哪一个都不是普通的男人所能匹敌的。
虽然只是模拟人格,但是因为马里里亚多真正的人格基本上都在沉睡,所以从二十七岁起的四十六年,他都是作为女性的弗莉达生活的。
偶尔,会代替弗莉达出现的“他”,理所当然和残留在纪录影像中的马里里亚多一样,拥有成年人的沉稳,和符合拉斐王族末裔身份的优雅举动。
让人觉得讽刺的是,口气高雅的〃他〃,比起身为弗莉达时,看起来更像是一位文雅的绝世美女。
“哇啊啊……”
茫然俯视着他的路西法多,因为抱着脑袋的〃他〃的悲痛惨叫,而感觉到了仿佛身体被撕开一样的痛苦。
之所以知道他没有恢复成弗莉达,是因为无意识地向四方放射的〃感情〃。和模拟人格不同,〃他〃拥有强大的精神感应力。
他是多么深切地爱着儿子,是在什么样的心情下扣动的扳机——不用通过语言也能够直接地传达进脑内。
曾经升腾起任性的仇恨念头的路西法多,在深深感到羞耻的同时,对于自己愚蠢的行为产生了激烈的后悔。
把杀人和毁坏东西视为等价行为的路西法多,看到因为自己孩子犯下的罪行而痛苦的母亲后,第一次在心中产生了罪恶感。
持续着狂态的〃他〃的动作,唐突地停止了。
“他”好像小孩子一样伸展开双腿,茫然了一阵之后,将满是鲜血的右手插进了黑皮夹克的下面,他卸掉了抓出的爱枪的安全装置,笔直地用枪口对准了白己的太阳||||穴。
在那个瞬间,因为意识到马里里亚多打算结束杀害了儿子的白己的生命,路西法多体验了心脏都几乎停止跳动的恐惧。
“不行!!”
他大声呼叫着,忘记了再次被枪击的危险和饥饿,冲下了瓦砾的小山。
绝对不能发生这种事情!!
因为制止的叫声而惊讶,停下了扣动板机的手指动作的〃他〃,目击到自己应该已经杀死的儿子向这边奔跑的样子,冻结在了当场。
即使如此,在扑过来的孩子碰到自已之前,他已经恢复了枪支的安全装置。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绝对不会再使用力量破坏街道了!!所以,不要因为我的缘故而死!!明明只有我一个人不对。那样的话……那样死去的话,马里里亚多太可怜了!”
如果是幼儿时期也就罢了,原本感情的振幅就不激烈的路西法多,还是第一次像这样剧烈地哭泣。
被他扑倒而仰面朝天倒在地上的母亲,维持着让大哭的儿子抓住自己胸口的姿势,眺望着天空。
利用可以轻松覆盖行星整体的精神感应力,〃他〃让所有人都不再关注这一己经化为废墟的地带。
知道了VTOL的损坏后,已经眼看就要紧急发射战斗机的行星军基地,恢复了平常状态。
由于崩溃地区扩大的情报,而已经一半陷入了恐慌状态开始避难的周边的居民,也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返回了他们应该在的场所。
在确认了这一点后,〃他〃支撑起了身体。
还在抽泣的路西法多,看到她从破裂的伤口中看得见白骨的双手后,脸孔抽搐了起来。
他用双手轻轻触摸着母亲的右手,好像是高速摄影的画面一样,伤口开始愈合,不久之后就连伤疤也没留下地被新的皮肤所覆盖。
〃……治愈能力吗?所以你才可以这么活下来吗?〃
〃嗯,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它自己就好了——马里里亚多,你不是瞄准我的心脏……开枪的吧·〃
用袖口擦试着泪水,路西法多说道,我来帮你治好另一只手。
他已经,明白了。
神射手的母亲,在那个距离内,不可能打不中没有动弹的儿子的要害。就算从上万瞄准心脏由于角度的问题比较困难,只要打到头的话也可以切实毙命。
马里里亚多闭上银色的眼睛,轻轻地点点头。
〃也就是说我也是个和常人没有什么分别的愚蠢母亲吧·〃
母亲额头上的伤口也很深,流下来的鲜血染红了金发。因为血流到了下颚而心痛不已,路西法多一边在结束了最严重的双手治疗后开始医治额头的伤口。
〃……你可以再对我开一次枪。这次不要打偏哦。因为也不知道为什么,治疗自己的身体会让肚子非常饿。〃
〃人类的肉体主要是由蛋白质构成的。也许是因为急速让这些再生的关系吧?在必需的能量不足的时候,如果是因为原料不足而中断再生也就罢了,说不定还会饿死你的身体呢。〃
路西法多因为这句话而点头。
〃我明白。我到现在眼前还在冒金星。如果再让我来一次的话,说不定真的会饿死。〃
〃不要太过相信不死身,如同至今为止一样,记住要远离危险。〃
〃……你不开枪吗?〃
银色的眼睛凝视着战战兢兢询问的路西法多。
〃你后悔了。我不会用同样的罪名再度裁决对于自己的行为深切地产生了忏悔的人……更何况,要让我为了补充你还没有犯下的未来的罪行,而剥夺你现在的生命,我绝对做不到。〃
伴随着隐约的微笑而说出的最后的台词,近乎于独白。
战斗的时候带着钢铁般光辉的她的双眼动摇了起来,新的泪水好像一缕流星一般掠过了面颊。
那种甚至连让自己产生了深切绝望,不惜决心自裁的对手都可以原谅的,深沉=静的微笑,让路西法多茫然地看入了神。
虽然长发散乱,脸孔由于鲜血、泪水和灰尘而脏乱,但是眼前的存在却拥有无与伦比的美丽。
虽然睡眠时间足够了,但是清醒时的感觉却糟糕透顶。
在接受士官学校入学考试的前一天,在某个被父亲带去的研究所中,他接受了和自己的超能力有关的各种各样的检查。
自从使用了以那个结果为基础而制作的pc环以来,他就不记得在睡眠中做过梦了。
也许就算是做了梦,pc环的影响力也强大到了让他忘记那些的程度吧。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只有这次连细节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不,单纯把那称为梦境也许并不正确。那是在现实中发生过的事情的忠实再现,来源就是自已孩童时期的记忆。
——可恶!因为昨天和莱拉提起了弗莉达的关系,所以记忆受到了强烈的刺激。
距离吃饭的时间,还绰绰有余。
没有打算去冲个澡转换一下心情,他就那么抓着床的一侧,将脊背依靠在墙壁上,暂时陷入了出神状态。冰凉的墙壁让赤裸的脊背非常舒服。散布在了膝盖和床单上的黑色长发进入了自已的视线。
头发之所以是黑色的,是源自于马里里亚多的遗传。
因为对于遗传细胞的操作而拥有女性体形,黑发也被转换成了金发的女性克隆体,将模拟人格移植在表层意识,更以地球中的〃自由〃(弗莉达)一词作为了自己的名字。
如果不做到这个程度就无法获得自由,拉斐王族最后的王子这一立场,就是把马里里亚多束缚到了这样五花大绑的程度。
给于她“弗莉达”这个名字的,是同时期制作的M型(男性体)的M——男性躯体的马里里亚多的克隆体。
为了挽救感染到致命性病毒的马里里亚多本人,作为灭亡的拉斐人的文明遗产的电脑,制造了以他为原型的男性和女性的克隆体。
虽然传说那个电脑的一部分已经损坏,所以主机的性别辨识功能产生了混乱,但是O2同样也是在濒死的状态下获得了克隆再生。从他的男性体来看,这一传言的真伪似乎也不用多说了。
男性形体的马里里亚多维持着王子原本的生活,在遭遇宇宙船恐怖袭击的时候,为了从爆炸中保护好友O2而死亡。
如果他现在也还活着的话,弗莉达就不会在O2的面前出现,更加不会生下孩子了吧?
脑部拥有同一个人的记忆,也就是完全被移植了同一人格的两个克隆体,除了男女外表上的差别以外,都是马里里亚多本人。
为了安抚失去了好友的O2——更正确来说是为了在他暴走时杀掉他,弗莉达·塞罗作为另一个人接近了O2,成为了他工作上的左膀右臂和朋友。
——其实说真心话,〃他〃当时是因为担心自暴自弃的父亲不知道会做出些什么来,所以死也死不安稳吧?实际上,也是多亏了弗莉达的存在才让六百亿人保住了性命……。
能够防患于未然,他从心底觉得这样对于两人来说太好了。
不惜放弃自己对于种族的命中注定的责任,不惜用自己的性命做交换,也要保护O2的王子,和弗莉达就是同一个人。如果杀掉了因为自己而暴走的好友的话,路西法多不认为他还可以活下去。
对儿子开枪后,用枪口指住了自己的太阳||||穴,浑身血淋林地试图扣动板机的身影,由于梦境的缘故,再次鲜明地在脑海中复苏。
〃三干世界鸦杀,想要和你,共度清晨〃
因为比任何人都爱你,所以不惜舍弃性命也要保护你,因为比任何人都要爱你,所以要亲手杀掉你……。
虽然热情的基准不一样,但是莱拉口中那个至少比 〃因为实在太愚蠢、孩子气、笨拙,所以丢着不管都会产生罪恶感,唯一的长处就是脸孔,无赖不良,只是靠外表欺骗大家的儿子〃要强一些的父亲,不知道是否知道这一点呢?
为女性克隆体取了自由这个名字的男性马里里亚多那个带着悲哀色彩的愿望,由于他那个不惜性命维护的好友愚蠢的友情,而最终化为了泡影。
弗莉达虽然摆脱了拉斐人,但是却被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两个男人所束缚住了。
虽然那个时候险些对他产生杀意的路西法多,在那个时候从心底吸取了教训,但是那个极恶父亲是否有这个概念,就是很大的疑问了。
算了,也不完全都是父亲的错。
O2虽然看起来别扭,但是其实内在却简单到自己这个儿子都可以想象的程度。反而是直到现在都被众多人视为圣人君子的马里里亚多,个性却是远超于他的复杂曲折。
路西法多之所以偏向父亲的原因也是这个,实力不相伯仲的两个人如果真心动手的话,无法猜测对方出手方式的O2绝对更加不利。
——两个人都是男人,一旦较上劲绝对不会让步吧?而且他们每次大吵的原因都是我这个儿子,也就更加没有妥协的余地了。
和用一句打掉孩子就打发掉事情的O2不同,弗莉达·马里里亚多为了儿子的将来可是煞费苦心。
首先,他为和因为返祖现象而拥有与自己一样发色的黑色长发的儿子,取了地球最流行的宗教中恶魔王的名字。
对于被称为天使的末裔的拉斐人来说是异端的黑发,和天使对立的恶魔的名字。然后,正因为这个名字所具有的强烈意义,所以被错当成地球系人类的可能性非常高。
接下来,他更进一步让儿子冠上了奥斯卡休塔这个姓氏,把孩子的父亲O2也拿来做挡箭牌。
这是为了让拉斐人产生强烈的意识,路西法多是O2的儿子,和马里里亚多王子没有直接关系。
因为王子和O2的相似,不管路西法多和谁相似都可以说是遗传自父亲。
如同他的预料,拉斐人几乎没有和他产生接触。
内在的极端差别,更加格外强调了他是另一个人,能够带给追求王子面影的人们的,应该只有失望和悲哀吧?
王子的存在就是如此的沉重,正因为如此,为了避免让儿子只是由于和王子相似,就不得不背负左右种族命运的重担,她在抚养孩子的过程中花费了巨大的心血。
——嗯?这么说起来,难不成我算是王族的直系传人了?我父亲的父亲,也是前女王的弟弟,这么说……哦,还真是符合王族风格的近亲结婚。了不起。哈,不过弗莉达不会笨到让拉斐人发现自己就是马里里亚多王子的女性克隆体吧?不过话说回来,现在也没有女王制度和王族了,原本就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于是乎,这个做儿子的事到如今才发现母亲的苦心。
只要双手还佩戴着PC环,应该就不会再次让母亲痛苦了吧?
就在前几天,还因为PC环的关系而濒死的路西法多,通过如此去想而让心情轻松了下来。
心情一旦有所改变,就立刻感觉到了饥饿。当然了,和对自己使用治愈能力时的强烈饥饿感相比还算不上什么,不过因为已经到了食堂的开放午餐时间,所以也就没有必要忍耐下去了。
赶紧去洗个澡收拾一下吧。就在此时,他的脑海中灵光一闪。
对了,去了食堂的话不是会见到很多认识的人吗?一个个去问他们有没有《紫色天堂》的过刊不是很好吗?
我怎么这么聪明呢!路西法多的心情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地急速向上。
第七章
在卡马因联邦宇宙军医院的外科第四会议室,十几个医生围绕在圆章桌旁边,召开了十曰内他们要举行的手术方法的事前报告会。
在他们各自的电脑显示屏上,显示着以检查机器的数值为基础绘画出的患者患部。
在画面的四周,相关的图像和CG影像以小型画面表示了出来。这些只要用一个操作就能替换进主画面。
〃——我们的说明就到此为止。请问各位有什么意见和问题吗?……请,桑奥医生。〃
“如果使用这个办法的话,我觉得患者的负担会过重。以我处理过的病例来看,手术后恐怕……”
这个类似于学习讨论会的场面,是军医院特有的风景。
负责手术的医生们,只有在遇到困难或者希奇的病例的时候,才会拿到这个报告会上讨论。
如果哪个医生过去遭遇过同样的病例,就会给出建议,如果是未知的病例的话,其他医生们就会进行再度研讨。
但是,可悲的却是医师们的繁忙。这个以增进知识和技术为目的的报告会,无论如何都缺乏紧急性。由于优先其他的事情,身为当事人的医生们的出席率之低,每每都让主办人头疼不已。
以前外科曾经有过具体划分专业的时代,但是目前则只有综合外科、脑外科和形成外科这三个科室。
由于器官克隆技术的飞跃性发展,几乎所有产生异常的内脏都可以通过移植手术和健康的器官进行交换。而且交换的器官,可以通过遗传细胞操作摘除疾病的原因基因。
由于事故而紧急住院的患者,大都是暂且和人工器官交换维持生命,然后等用采摘的本人细胞培植的克隆内脏完成后再度进行手术。
将培植好的四肢——也就是假肢和患者结合的手术,就是形成外科负责的部分。因为手术的好坏直接左右这些极度精密器械的功能,所以在导入高功能机械的军医院中,患者的医疗费用是个相当惊人的数字。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始终吸引着外科医生们注意力的,就是号称人体黑洞的〃脑〃。
只有脑,无法用克隆培养出的东西和本人的进行交换。就算是以现在的精密技术来说,要接合非常纤细又增殖能力极弱的神经纤维也是非常困难的任务。而且由于现在还没有移植记忆的方法,所以就算是一片白纸的脑是源自本人的遗传细胞,也无法变成患者本人。
由于病毒感染而发病的奥古尼症,无论是对于医生还是对于患者而言,都是非常困难的大病。
最近在黄|色镇发现了毒性较弱,但是相对的潜伏时间比较长,因而会增加感染者的5级奥古尼症患者。虽然大家认为是来自贫民窟的非法移民从污染地带带来的,但是正因为面对的是非法逗留者,所以都市卫生局也拿不出什么有效的防范疫情的办法。
虽然是5级,但是发病后也需要迅速的处置。
也有的患者是在民间病情迅速扩展后,被当作急诊病人送到了这里。除了萨兰丁以外,负责手术的医生们都相当的辛苦。
被奥古尼病菌所感染的患者脑部,表面厚度在一…三厘米的皮质层中的神经细胞会接连溶解,然后扩展到旁边相连的神经细胞。
就算注射了抗体,病毒也会在短时期内变异,很快就变得无效,所以为了阻止溶解的扩大,只能切除感染的患部。
发病患部的切除范围也是个问题。如果周围的切除不充分的话,短时间内必定会再度发作,
现在,通过直接作用于患部的药物就可以抑制发作的脑溃疡反而要好处理得多。
由于奥古尼病菌的存在,军医院的脑外科的地位,在巴米利欧行星也算得上数一数二了。
但是,由于军医院的目的是培养优秀的军医,所以这一点并不完全是值得自豪的东西。
所谓的军医,就是要在战地这样恶劣的环境中,尽可能迅速地解决各种病例手术——说难听一点就是什么都能来两下,但不用很精的医生。
虽然卡马因市的赞助金的存在发挥了很大作用,但是如果没有应急性的军医培养这个前提的话,急救医疗应该还不会受到如此的优待吧?
主任医师萨兰丁·阿拉姆特,为了让外科的每个医生都能累积自己专业以外的手术知识,所以制定了配合患者病情的混合医疗组。
萨兰丁的工作只能用繁忙来形容。
因为这已经变成了他长年生活的一部分,所以倒也不是很在意,但是前几天事情发生了变化,他需要让白己的勤务状况在一定程度上得到放松和改善。
因此,他在报告会结束的时候,提了出来。
〃以前各科曾经统一要求配备总务秘书,但是院长出于控制经费的理由而驳回了这个申请。不过考虑到现在治安的恶化,医院方面只会变得更加繁忙,而不会相反。因此我和院长交涉之后,他容许我任命两名主任助理,如同名称一样,就是辅佐我的一部分工作,代替我的一部分职权的职位。就职者每周可以增加一千达姆特的工资。〃
听到这个相对于值两次夜班的金额,有家室的医生们都表现出了兴趣。
夜班工作对于肉体的挑战很大。就算是天亮后第二天也要马上正常工作,所以不是年轻人的话几乎支撑不下来。
平时都是经验较少,而且工资不多的年轻医生们出于经济理由而申请值夜班。虽然有些有孩子的医生为了积攒孩子的教育费也出于同样的理由值夜班,但是一想到第二天的痛苦,如果可能的话他们还是很不想尝试的。
“其中一个我打算等大家讨论后再做决定,另外一个,我希望能由莫里可奈医生来担任,你可以接受吗?〃
〃那,那个……可以请问一下工作内容是什么吗?〃
〃医生的曰程管理,具体来说,就是包含制定每月的执勤表和病人出院为止的治疗计划的分组编成,当然;在你习惯之前,都由我们两个人一趟来进行。〃
〃如果是这样的话,请一定让我负责。〃
莫里可奈医生就是值夜班的人中有家有室的典型,此时他带着放心的表情开朗地回答道。工作繁忙的外科医生很少像他那样孩子一堆,所以他经常向周围人抱怨,因为增加了值夜班时间而减少了和孩子们的对话让他非常难受。
“那么今后,关于勤务变更和申请值班等等曰程方面的问题,请全部向莫里可奈医生提出。这个决定会通过电子邮件传达给全员。但是有些医生似乎因为工作繁忙而无法频繁检查邮件,因此也请今天到场参加的各位进行口头转告——今天的会议就到此结束,各位辛苦了。”
其它的医生们在萨兰丁做出终了宣言的同时点头致意,然后将平板显示屏收回圆桌后站了起来。
能够向其他人提出变更勤务的申请,对于几乎所有的医生来说都是大好的消息。
外科主任是超级优秀的医生,不管发生什么事态也不会提高声音,虽然工作上要求严格,但是并不会提出不合理的要求,他自己的工作曰程比任何人都要紧张,但是却从来没有提出过怨言。面对要求他帮助的对象,他自己不管多么繁忙也会提出恳切详细的建议。
与其说是理想的上司,还不如说是有些超人味道的上司吧。不管向哪个医生询问,他们都一定会告诉你自己非常尊敬他。
但是,可怕。这已经是一种超越了理智范围的本能性的恐怖。
医生们只能用不能差别对待异种族的理性拼命抑制自己的本能。
面对没有任何错误的对象,只是因为和自己这些多数派在身体上的差异,就采取歧视性的言行,作为人类来说无疑是最差劲最可耻的行为。
不过也有一些拥有积极的善意和理性的人,为了不让对方产生被排斥感,尽最表现朋友好关心的一面。
这次,就是凯贝尔医生担当了这个角色。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她不是拥有远超出善意的好奇心的话,是否还拥有向萨兰丁提起个人话题的勇气,就很值得商榷了。
“萨兰丁医生,请恕我冒昧,可以打扰一下吗?当然,如果有什么让您不快的地方,您尽管无视我的存在好了,”
〃请问有什么事情?〃
〃……那个,也许是我多心了,这一阵子,您的氛围是不是改变了一些?所以我想……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
最初还有些吞吐的她,到了最后语调一下子加快,干脆一口气说完了。
正在离开会议室的人停下了脚步,在和别人谈笑的家伙们也停嘴竖起了耳朵。
氛围改变得并非一星半点。
虽然外表本身没有任何改变,但是那份美貌却更增加了吸铁石般的引力,就算只是擦肩而过的人,最后也不由自主感觉到视线被强烈地吸引了过去。
然后,一旦看见他,就被那种存在感所压倒,从修长的手指的动作中也能感受到生命的意义,就此目不转睛地陶醉于其中。
青绿色的头发,闪烁着好痹讳珠一样淡淡光泽的雪白肌肤,还有瞳孔纵长的琥珀色双眸,看到那拥有幻想中色彩的美丽脸孔,就感觉意识的某个地方仿佛都受到了侵蚀。
不管在谁看来都显而易见的萨兰丁的改变。通过精力旺盛的护士们的情报收集和传达,已经让大家都推断出了原因。
当听说传言中的超绝美形奥斯卡休塔大尉和此有关的话,没有哪个女性会不为之心动吧?
这一阵子在医院里,关于究竟该由谁去确认一下原因,已经造成了好几次小型的骚动。
虽然大家一直在互相推诿这个“给猫咪的脖子挂铃铛”的任务,但是因为过于善良而有些生疏于人情世故的凯贝尔医生,终于鼓足勇气打破了这个僵持局面。
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沉默,在等待答案的异常的寂静之中,戴着没有度数的眼镜的萨兰丁微笑回答。
“啊,因为有点到了发情期。”
和〃啊,因为有点感冒〃的语气并没有什么差别。
(哇啊啊啊!)
发比了无声的悲鸣,除萨兰丁以外的所有人都跳了起来。
原本分散成几个圈子在谈笑的人们,一边拼命把身体缩成一团,一边推揉着其他人,都恨不能让其他人站到前面去。
超级的,可怕,可怕过头,早知道是这么可怕的回答,根本就不应该问,所有人都在诅咒自己的好奇心。
看到预料以上的恐惧状态萨兰丁忍不住喷笑了出来,他一边笑一边挥挥手,干脆地撤回了前言。
“开玩笑啦,各位。〃
玩笑?真的假的?泪眼汪汪的医生们彼此小声询问着,但是既然除了当事人本人以外没有人能知道真正答案,所以再怎么询问也无济于事。
“氛围的变化多半是来自于内在层面的变化吧?原本至今为止一直在犹豫应该怎么办才好,但是某个起因让我下定了决心。”
是毁灭人类的决心呢?还是征服世界的决心?
面对再次陷入恐怖设想的医生们,萨兰丁继续了下去。
〃也许是因为这里比我想象之中还要舒服多了吧?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在这个医院工作了四十年。我觉得是时候决定一下是应该转去其他医院呢,还是一直留在这里了,所以就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
四十年之中部一点没有发觉吗?既然已经呆了四十年,那和一直留下去也没什么不同嘛——无视众人心中异口同声的吐槽,萨兰丁大方地公布了众人所担心的“决定”。
〃讨厌环境的改变,就是已经不再年轻的证明。我决定退伍之前的曰子,都要在让我舒服到甚至忘记了时间的流逝的这里度过了,既然已经如此决定,当然想要积极地让自己过得更舒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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