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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堂江湖两忧忧-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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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商还能有什么表情?心里纵使五味杂陈,面上也不得不做出不甚在意的模样。蓦地,想起一个兄弟的一句话——“叫得凶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所以他相信韩姬是没有恶意的,只是已取笑他人为乐,但她一次又一次的挑战自己的忍耐极限实在让自己的感觉很不好,像一根鱼刺卡在喉咙里,拿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我们出去吧!”戚少商忍耐着,淡淡说道。
小绿先跳了出去,接着,莲花、戚少商、息红泪、铁手走了出去,追命磨磨唧唧的,不知在想什么,落在最后,见众人都已出去了,忙也走了出去,几步跨上前,贴到铁手的旁边。
铁手对追命这样的动作,并没有多余的想法,这样肩并肩走着,是过于稀松平常的事,但几乎是瞬间,他身形停滞,遂又自然了,并微微笑着——追命的右手小心翼翼的牵起铁手的左手,动作有点僵硬,但显然他这样做已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这个牵手的动作幅度很小,但顾惜朝却敏锐的发现了。
“很少看见你笑呢!”
韩姬突然说道。
“恩?”顾惜朝不解她为何突然如此说道。
“你看见铁手和追命终于敞开心胸了,很开心吧?”韩姬顺着顾惜朝的眼神看去,前方是门框,门框外是一黑一白两个俊逸的男子,仿佛是嵌在画框里的一副美丽的画卷。
“好多年前,我时常看见眼前这番图景。”韩姬仿佛陷入回忆,甜甜的笑了,并不是平时看到的那种飞扬跋扈的爱作弄人的笑,而是纯纯的、小女孩般的笑容。
“好了,人一旦陷入无尽的回忆就是变老的前兆。我可不要做老女人。来吧,惜朝,你乖乖坐好,本姑奶奶要给你把针吸出来了!”韩姬走到惜朝身后,从腰间的香囊里摸出一块碧玉般的小石头。
顾惜朝听韩姬如此说道,不禁婉而,真是费尽心思不让人占了一点好处去,一面帮人,一面却又要耍嘴皮子,生怕别人让她做白工似的。顾惜朝闻到小石头散发出奇特的香气,问道:“这是什么石头?为什么和你给晚晴的那块不一样?”
“你不相信我?”韩姬敛眉。
“我如果说不是,你肯定也不会相信。所以,我只想说‘放人之心不可无’,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
“很好,不愧是鲍将军的儿子。”
韩姬此言,令惜朝心下大惊,但听韩姬的语气,对自己分明是赞赏,那么——她是爹的旧识?
“你一定很想知道我是谁吧?”韩姬的手在惜朝头顶上方缓缓动着,小石头滑过之处,初时冰凉,过一会儿又化做烧灼之感。
虽有烧灼之感,竟并不觉得丝毫的痛苦,韩姬闭了口不再说话,过了没多久——
“好了!”
韩姬说道,仿佛松了一口气。这时,她走到惜朝面前,顿下身,“惜朝,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韩姬缓缓撕下自己脸上那张惜朝模样的面具,露出一张非同韩姬以往模样的脸。
“阿月姐姐!”
——阿月是鲍望春的贴身侍女。鲍望春不喜欢别人伺候,但皇上的赏赐总是要收下的,所以在惜朝的少提时代,阿月便是惜朝最要好的玩伴。
“你没死?!”惜朝又喜又惊,忙蹲下来扑到阿月怀里。阿月对于惜朝而言,是如姐姐般的存在。
24异处
“说来话长,以后再给你细说。总之,我是大难不死必有后服,阎王爷没有要我性命,我才能苟且偷生到如今,将军的愁我是拼死也要报的。”阿月认真的看着,眼中的坚定一览无疑。
“惜朝,你听好。傅宗书为什么要杀戚少商,想必你也猜得到,并不仅仅是要打击八贤王那么简单。”
惜朝凝神,洗耳恭听。
阿月接着道,“因为戚少商的逆水寒中,藏有一封秘信。那是傅宗书通辽的证据。李陵广将军得到了这封秘信,就连夜从边关向京城赶去,之后便一路被傅宗书派去的杀手追杀。再后来,便是戚少商因缘际会与李将军结识。随后,李将军被傅宗书抓去,无论怎样严刑逼供,他都不供出秘信藏于何处,我便对他也使了银针。”
阿月顿了顿,见惜朝并未说话,疑惑的问道,“你不骂我是非不分,善恶不明吗?”
惜朝摇摇头,“能成大事者,都是必须舍弃掉一些基本的东西,才能换回别人得不到的东西。孰轻孰重,我是知道的。傅宗书对你也不是十分信任,要取得他进一步的信任,就必须有所建树。”
阿月感慨的看着惜朝,满脸欣慰,“果然惜朝是长大了。只盼日后你有了过不去的坎儿时,还能记起今天你自己说的这句话。”
略做感慨,阿月接着道,“虽使了针,李将军的意志也着实坚定得令人钦佩。只说出了他将秘信交予了戚少商,其余的,指使他说什么他便说什么,关于秘信的事,他就不再多言了。傅宗书原本想杀了戚少商一了白了,所以才有了派你去暗杀戚少商的事。但他再一细想,又觉得不托,还是认为应当把秘信切实拿到后销毁掉才万无一失。于是又派了亲信的黄金鳞去活捉戚少商,皇上那边也派了兵来却不知是出于何种考虑。我问过傅宗书,竟不是他向皇帝讨的援军,不过量他也没那个胆。皇上为何要捉戚少商……实在……令人费解。这个皇帝也有趣得紧,细想他的种种表现,真是个十足的昏君,但却又让人莫名觉得他并不昏庸,有时我还会想,他会不会是一只静静等待猎物上钩的猎人。”阿月陷入沉思中。
惜朝也被她的分析牵引,考虑起皇上的种种做派迹象。
二人遂又絮絮说着些过往,不觉暮色渐浓。门外传来敲门声。
“惜朝,韩姬,还没取出来吗?”
一听来人是戚少商,阿月笑道,“他可真是能忍,到这时候才来叫你。”后又敛了嬉笑表情,“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狠心在你颅内插两根针吗?”
惜朝知道她并不需要自己回答,便不做声。
“八贤王是想帮你,才狠下了心。我也是想帮你,才不得不狠心……结果,还是徒劳。所以我还是痛恨男子与男子相爱啊,自己痛苦也就算了,还害得旁人跟着痛。”韩姬摇摇头,起身去开门了,边走边把掀开了人皮面具戴了回去。
“怎么样了?”戚少商劈头盖脸就是这一句。
“怎么样?老娘亲自出马还能有摆不平的事儿?快进来吧,我可得出去了,不然真得被你的眼神烧掉一层皮。”阿月轻快的跨出去,恢复了韩姬应有的言语举止。
“惜朝,你没事了吧?怎么弄这么久,真是让我担心死了。”戚少商几步上前,捉住惜朝双肩细细端详,生怕出了差池。
“我很好。”惜朝拉长了脸,“你在外面大声叫嚷,若是恰巧是取针的关键时刻,我和韩姬走火入魔了怎么办?”
戚少商闻得此言,心里也是一阵后怕,惜朝说的极为在理,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于是急切的解释着,却越急越乱,说得颠三倒四的。
惜朝却笑了,“和你开个玩笑,吓吓你。还当真了。我和韩姬说了些事情,才耽搁了这许久。”
“惜朝,”戚少商一听惜朝提到韩姬,脸色稍有不乐,“你怎么也学着她,爱寻我开心了。”
“少商,我其实……”顾惜朝想到前些天收到的关于自己是否应向少商透露自己身份的回复,那张微风带回的纸条上,只用毛笔画了个心——是要自己随心意去做吧,惜朝想到这里,对八贤王和包大人充满感激。
少商听后,对惜朝是八贤王和包大人派去的卧底倒不是十分惊讶,但对惜朝的身世却大感意外。
“你说你是鲍将军的养子?”
“是。”
“我是周将军的养子。”戚少商字字铿锵道。
“那可真是奇了,周将军与爹十分要好,在我生父还健在的时候,因为他是养父的副将,我便经常去周将军家玩,想来后来被鲍将军收养,应是去的次数更多。可……我对你是完全没有印象。”
“我正是对此大感意外。”戚少商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却又不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儿。
“莫非……”,惜朝的脑海里蹦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我们的记忆被人抹去了一部分。”
因为有韩姬施针的行为在先,所以惜朝有此大胆的猜测并不会令人感到突兀。
少商点点头,“极有可能!”
不过当务之极并非此事,所以二人并未在此事上多做纠缠,仅是点到即止。
“少商,你说你并不认识李陵广李将军?”惜朝极为认真的问道。
戚少商已回答过他这个问题,但看惜朝问得如此审慎,便又在脑海里一番细想,“确实不认识。”
“应该是在你遇到我的前不久,你与他有过接触。”惜朝提点到。
戚少商又想了许久,“经你这样一提,我倒是想起来了。有一天,我路遇一位正被追杀的壮士,便出手相助。莫非是他?”
惜朝大喜,“应该就是他!他可有交给你什么物什?”
“就是这把逆水寒!”戚少商说着抽出腰间宝剑,“给!”
惜朝接过宝剑,细细抚摩,指尖从剑尖滑至剑尾——并未有何不妥。再握住剑柄小心旋转,并未出现什么奇巧机关。
“难道是开启的方法不对?”惜朝凝神,他可以确定秘信和这把宝剑有十成十的联系,但一时半会儿,还琢磨不透。
“惜朝,先别想了。六扇门的无情总捕足智多谋,等我们到了京城,再请他来一起研究。总好过你一个人想,还是有个人商量着才好。”
“少商,先别气馁。”惜朝仍是把玩着手中宝剑,“去把韩姬请来。”
戚少商注意到惜朝对韩姬用了“请”字,恭敬意味明显,再不是先前的态度。虽对这个女人于公敬佩,于私并无好感,还是走出屋子去找了韩姬过来。
铁手跟追命也来了,说是来看看惜朝恢复得怎样。
“我可没病没伤的。”惜朝笑着看向他二人,眼神从铁手瞄到追命,再从追命瞄到铁手。铁手有些不自在,追命却一如既往的粗神经,呵呵回着笑脸。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铁手忍不住问道。
“你怎么不问‘你们’脸上有什么东西?”惜朝笑得越来越韩姬了——众人看着惜朝脸上这层韩姬面相,不仅不约而同的想到。
铁手无话可说,为免尴尬,忙转移话题,“听说你们发现了傅宗书的通辽的证据。”
“说是‘发现’,其实只是想到了一些以前忽略的东西。”惜朝转向韩姬,“来,仔细看看这把宝剑有何异处?”
韩姬接剑,同惜朝先前那样端详起来。铁手和追命也围了过来。
25
韩姬研究了许久,终是不得要领,无奈的摇摇头。追命好奇宝宝玩心大起,见惜朝和韩姬这样聪明的人都被弄得焦头烂额,便拿起逆水寒来,一手握住剑柄,另一只手握住剑鞘,用力旋转——当然并没有任何奇迹发生。
韩姬却被逗笑了,一把夺过宝剑,“这么复杂的事,早超出了你能分析的范围,你还是别研究的好。”说着,转身把剑放回到戚少商手里,“好好收着,将来定能派上大用场的。”
追命有些不服气的努起嘴,但想想韩姬说的的确在理,便也只能怀抱着满腔的不甘,生生压下快要脱口而出的反唇相讥。
戚少商心里也是颇不畅快,隐隐的由衷感觉,只是取根针的工夫,韩姬和惜朝的感情又融洽的许多——不,已不是融洽所能形容的了,分明已是好到了不能再好。
自己在吃醋——意识到这一点,连少商自己也感到颇为惊奇,这是平生未曾尝试过的滋味,一向与为数不少的巾帼红颜们纠缠辗转,纵有女子离自己而去,也未觉得伤感,对于大娘,不舍也更多只是对往日沉醉于恋情中的美好感觉的不舍。是的,从前都是美好的、彻心清爽的情感,与惜朝在一起后,才真正尝到了爱情的滋味——甜蜜、欣喜、悲伤、痛苦、挣扎,以及此刻的“嫉妒”。
不能再无动于衷默默隐忍了,戚少商下定了决心。于是微微低头,将剑插回腰间,再抬起头时,眼中涌动的坚毅完全震慑住了韩姬,“韩姬,可否请你借一步说话?”
韩姬是何等的明白人,嘴角溢出微笑,略一点头,就跟在戚少商后面走出门去。
追命只当他俩要商议破解逆水寒迷题的事,并未在意,拉住惜朝叫他赶紧跟自己说说更多关于逆水寒的事情。铁手站在追命身后,不说话,但温柔的眼神一直凝视着追命。惜朝叫他二人先坐下,待追命耐住性子坐定后,惜朝便娓娓道来。
“好了,这里很清净。有什么要紧事,请说吧!”韩姬顾做严肃,心里却笑得真快要憋不住了——这个戚少商实在太好玩了,他自己应该也知道我只是想逗逗他,还主动被我牵着鼻子走。想想他小时候就跟个小大人似的,年岁增大了许多,脑子却反而退化回去了。罢了,爱一个人至深,跟那个人有关的事,自然就容易紧张万分。还是别再戏弄他了,不然惜朝可会心疼的。
不多时,韩姬脑袋里却已是十足的弯弯绕,思虑清楚,便有些似笑非笑的看着戚少商。
戚少商将人叫了出来,此时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定定的站着,越发窘迫。
韩姬看他窘得有些可爱,便抿着唇笑了,走近几步,将双手按在戚少商肩头,把他转向相反的方向,“你不是该跟我说,所以你才不知说什么。你真正该与之好好谈谈的,是正在那边凉亭里的息大娘。”
抬眼及目之处,息红泪的倩影映入眼帘。
戚少商没有转身,一时空气中只有沉默弥散。
戚少商大步走了过去,背影透露着坚定。
韩姬站在原地不动,戚少商离去时那句微不可闻的“谢谢”,让她心情格外的好——自己终究改不了爱管闲事的性子,当年看将军和周将军爱得那么隐忍,从此再不愿见到男男相恋,以为美好的爱情因着性别这样的外在因素而不能得到世人的祝福是一种彻骨铭心的痛,至将军被斩,就更是对这样的恋情痛恨至极。没曾想,有朝一日还当了回红娘般的角色,撮合的还是惜朝和周将军家的那个小鬼。“世事无常啊,”韩姬禁不住感叹道,随后也慢慢走了出去。
“红泪。”戚少商低低唤了声。
息红泪手中正在向下倾泻的酒壶停在了半空中。
戚少商夺过酒壶,又拿起旁边一只酒杯,坐下给自己斟上。
把玩着凝脂般细润的酒杯,戚少商道,“你知道我会来?”
“我想你应该会有话跟我说。”息红泪仰头一饮而尽,“最爱杯中物,扬首又一杯!”
戚少商敛眉,“红泪,这可不像你会说的话。”
息红泪惨然一笑,“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你又何曾了解我的全部?到如今,输了输了,江湖儿女的豪气还是要保留的。”
“红泪……你……知道我要跟你说什么了?”戚少商突然心下感慨万千,红袍已被自己辜负,如今又要辜负另一位绝顶的好女子。
息红泪看向他,眼神直射进戚少商的眸中。
“少商,我怕我还是不死心。所以,现在请跟我说——你爱的到底是谁?”
“红泪,对不起,我爱上了顾惜朝,虽然认识他的时间并不长,但感觉却已像是认识了许多年。红泪,在遇到惜朝前,我是爱着你的,但现在——”,少商把手放在自己心口,“这里只有顾惜朝一人。”
息红泪默默起身,“少商,我想我得离开了。”
戚少商知她内心难过,自己却又无法劝慰她——因为自己正是那个伤害她的人。于是不过问她的去处,也不问讯她的归期。
“保重!”戚少商道,此时息红泪已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众人得知息红泪离去的消息,已是晚饭时间。
围坐在一张大圆桌旁,少了一个人,当然非常明显。
“她走了。”戚少商只说了这三个字,便不再多做解释。
韩姬和惜朝自是知晓息红泪离开的原因,而追命对于这位突然出现的女子,又突然离开,也并不惊奇。铁手倒是细细思索一番,陷入沉思中,遂表情又豁然开朗——原因,他显然已分析到了,看向戚少商时,眼中是明显的为好友的如释重负的欣喜。
戚少商投以感激的一笑。
于是,其乐融融,觥酬交错。
26
第二日清晨,少商醒来,侧过头看惜朝睡得正酣,朦胧的晨曦在惜朝的睫毛上镀了一层金,美丽得令人不敢逼视,真是晃如云雾中的仙人——世上又有几人有幸一窥仙人的真面目,思及此,少商便明目张胆的凝视着惜朝,一时竟移不开目光。
于是在惜朝醒来时,就对上了少商温暖的视线。
“我的脸上有什么吗?你一大清早醒了不干正事,竟怔怔的看着我出神。”虽昨晚才刚与少商共享鱼水之欢,但惜朝的嘴上功夫仍是半刻也不闲着,在床事上让他占尽了便宜,是因为深爱着他,所以甘愿屈于他的身下,但一个有作为的男人还是应当把人生的重点放在建功立业上,这样下去,误了正事可怎么成?
惜朝遂起身迅速穿好衣衫,边对少商道,“少商,我们今天也该起程了。我想好了,在揭露傅宗书的阴谋前,我们……都不应该再发生像……昨晚那样的事了。我们要抓紧时间才行,眼下辽军在宋辽边境大量集结,若不赶快稳定内部局势,辽军一旦攻入,我们是溃不成军的。”
说完,惜朝便径直出去了。
少商还想要给自己的“性”福谋点福利,但也熟悉惜朝说一不二的脾性,呐呐的叹口气,于是在自己为天下苍生某幸福的宏大目标上连带添了项为自己某幸福的目标。
早饭时,大家除了张口吃饭,并不再有其它多余的动作和话语——韩姬说是有事要忙,匆匆忙忙与大家道声别便不知了去向,遂唧唧喳喳人士少了一名,正好戚少商被韩姬捉弄得苦不堪言,所以韩姬的翩然消逝是伴着少商的一阵窃喜发生并完成的。而令一名爱唧唧喳喳的人,却闷闷的趴着碗里的饭,浑然不知饭粒已经被他翘到了桌上。
一桌人——即阿莲、小绿、惜朝和少商,都惊异的看着追命,铁手倒是依然镇定自若的吃饭。
“追命,你不舒服吗?”这句平常该由铁手来问的话,现在却出自少商之口。顿时,怪异感又升级了数倍。
“厄……他……追命他只是吃坏肚子了。”铁手抢先答道。
“是吗?”四道迥然不同的视线一齐射向铁手——少商的担忧、惜朝的玩味、阿莲的怀疑和小绿的不解。
“追命哥哥吃坏肚子了?”小绿揉揉小脑袋,努力回响昨天的饮食安排,“我没有给追命哥哥吃什么坏东西啊?”
“小绿,你不用想了,追命他八成是吃烤知了吃的。”惜朝戏噱一笑,笑得铁手心里发毛——俗话有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窍门,铁手头一遭真切感受到了这句话的分量。
“哦,是吃知了吃的啊,”小绿松了口气,有转眼去看追命,“追命哥哥,烤知了一定要烤熟了才能吃哦,不然就是会拉肚子的。”
纵然小绿是花月宫的人,但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还是比较好骗的。
小绿啊,春天哪里来的知了啊?阿莲无奈的轻轻摇头,骤然又想起韩姬临走前的交代,再一联想追命的模样以及惜朝一脸和善的嘲笑,便心知肚明了。
吃完饭,几人谢过阿莲及众姐妹的照料,便要上路了。阿莲却将惜朝叫到一边,其余三人只见那两人一番耳语,阿莲又交了件东西到惜朝的手里,就微笑着挥手送四人起程了。
“阿莲给你什么了?”少商有点好奇,但更多的是忧虑——像惜朝这样的人,自己不但得放着女人接近他,接近他的男人自己也得提防些才好——少商越想越忧郁,像自己这样豪情万丈的人,竟也有因为爱情而变得小肚鸡肠的时候。
惜朝骑在花月宫准备的踏雪神驹上,笑得满面春风,“为了铁手的面子问题,当然更为了追命的面子问题,你的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
连着三个“问题”,却让少商越想越有问题,“惜朝,到底是什么?”少商的脸拉得长长的,郑重的问道。
看少商是真的生气了,惜朝便将神驹趋向少商身侧,贴耳一番秘语,少商听后,竟很快脸色多云转晴,一脸释怀加欣慰。
到底阿莲跟惜朝说了什么?拿了什么?惜朝又跟少商说了什么?列位看官,请看以下场景回放——
“惜朝,这是韩姬叫我拿给追命的东西。”阿莲递上一个小瓷瓶,“我想还是你拿给追命吧!我跟他不熟,这种事,还是相熟的人去说比较好。”
“给追命?”惜朝将瓶子打开,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袭来——瓶内装的是玉白色的膏体。是做何功用,自是不必明说,惜朝代追命谢过韩姬和阿莲的体贴,便倾身告辞。
在马上,惜朝跟少商说了昨晚追命与铁手之事,惜朝看着前方铁手搂着追命小心翼翼的模样,才恍然大悟花月宫为何只送了他们三匹马,原还想是神驹名贵,她们不愿多给,现在才知是不用四匹,三匹马便刚好够用了。
再说此时京城内的情况。
皇宫,御书房。
“臣,幸不辱使命,黄金鳞及其带来追捕戚少商的手下已被诛杀殆尽,有几名侥幸脱逃的,也已解决干净了。”
“左竟,你做得很好。”
年轻的皇帝威严的俯视着跪于地上的中年武将,其帝王的光辉随着年岁的增长日渐醒目。
“谢皇上夸奖,臣只是尽职完成皇上的秘旨。”左竟得到皇上的赞赏,内心充满骄傲,但军营生活培养出来的冷静在他脸上已经烙上了深刻的不动声色神情。
“好了,你下去吧!”
左竟退下后,房内只有年轻的帝王一人了,他缓缓迈下台阶,走到门边,关了门。
室内唯余檀香缭绕。
皇帝掀开书桌旁沉重的绣满金龙的布蔓——里面赫然坐有一人,八贤王。
八贤王被牢牢的绑在椅子上,嘴上缠了一方丝帕。
皇帝取下丝帕,八贤王开口道。
“祯儿,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八贤王并未恼怒,平静的质问着皇帝。
“皇叔,你有多久没叫过我祯儿了?上一次是何时?”皇帝略一沉思,遂凄然笑了,“太久了,连我都想不起来了。”
“祯儿,快把我放了。我还要去做很重要的事情。”八贤王凤目微挑,隐隐有些怒了。
“知道你有事,不就是解救戚少商,还有打击傅宗书的事吗?”
八贤王大为吃惊,自己的一举一动,竟都没逃过皇帝的监控。
“皇叔,你不必吃惊,”皇帝的掌心抚过八贤王精致的脸庞,“谁对朕忠心,谁狼子野心,朕心里是如明镜般澄亮清楚的。”
八贤王顿时有种被野兽盯上的错觉,汗,密密层层的汗,沁了出来。
“皇叔,你不必紧张,”皇帝用袖子柔柔擦去八贤王额上的细密汗珠,“他们说你想谋权篡位,所以在朝堂上苦心经营,深藏不露,还有人说你以色惑主,才能让那个年轻的昏君言听计从。可是,皇叔,你知不知道祯儿心里其实有多想你能真的以色惑主,这江山,你真想要,拿去又有何仿,拱手河山讨你欢,是万众齐声高歌千古传也好,是骂名滚滚来也罢,死得身前生后事,都不过是个虚名。朕……祯儿只想要皇叔啊!”
皇帝抱着八贤王,泪水滑下他那么坚毅的脸。
祯儿还是个孩子啊,怎么这么久了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呢?
八贤王内心充满无奈,但想辅佐他,想为大宋尽一份力,即使绵薄,但仍想竭尽全力抗击外敌,稳定内政,所以一直刻意疏远依赖自己的祯儿,想让他自立,结果兜兜转转,竟让他离不开自己,还对自己产生了禁忌的想法。八贤王抬起头——却只有天花板,连能令自己心情舒畅、心思伴之浮文字游千里的蓝天白云也不可见了。
27
从花月宫的小栈出发,只过了三日,便到了京城。阿莲赠予的宝马固然功不可末,途中的顺遂也是路途时间比预期大大缩短的原因之一。惜朝也曾思考为何一路上会如此顺利——早先自己与左将军和冷呼儿一起时,对戚少商是沿途紧迫盯人,但从自己假如少商这边后,他们反倒是没了动静,仿佛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奇怪!着实奇怪!
反观追命倒是一副乐天样,和铁手刚刚明确了彼此的感情,虽前两日还痛得萎靡不振,擦了韩姬给的药后,便好了大半,不过俩人此时仍是同乘一匹马。罢了,就不要再跟他们说这些伤神的事情了。入城后小心些便是。
城门就在前方。因骑马过于张扬,四人便下了马。
“这马要如何处理?”追命恋恋不舍的抚摩着这三日不辞辛劳驮着他和铁手的马儿——习武之人对于好马都是有一股难以言语的对好马的执着和热爱的。
“就这样放了吧,它们识得路,会自己回到镇上去的。”惜朝一掌击在马臀上,马儿撒开蹄子,长哮一声,扬长而去。
追命见那马果真识得路,朝着来时的方向跑去了,便将手从马背滑至马屁股,“兄弟,谢谢你驮我跟二师兄,背两个人很累吧?回去好好休息,一路顺风!”话音未落,便掌击马臀,这匹马也随先前那匹回去了。
随后,戚少商也是一扬手,最后一匹就踢起尘土,去追自己的两个同伴了。
四人乔装一番,便向城门走去。
“你倒是对花月宫的事情很了解啊。”戚少商忽然道。
其中醋意,惜朝怎会听不出来,但笑不语——少商还在对韩姬与我的关系耿耿于怀,等事情暂告一段落后,一定得跟他好好解释清楚,不然他还不知要介怀到何时。
追命和铁手压低头上斗笠,相视而笑。
城门口的照列盘查一如追命和铁手离开时——
“哪儿来的?进城做什么?”守门士兵大声嚷嚷着。
“回官爷,我们四兄弟是进京来讨份活计的,听说京城里找活计比较容易。”顾惜朝回答道。
“恩,”士兵似乎对这样的回话语气和说辞很满意,点点头,“过!下一个!”
四人便进城了。
待入了城几步后,追命便道,“哼!太不像话了!这样的盘查不是让歹人很顺利的就进城了。所以我们六扇门的任务才会那么重,都是这群守卫脓包害的!”
“追命!”铁手低声斥道。
“二师兄,我说的是事实嘛!”追命嘟哝着,但也很听话的闭上了嘴。
四人在往前走了一段,铁手和追命因要去向诸葛神侯复命,便与戚顾二人暂且别过,相约傍晚在分别之处碰头。
戚顾二人来到八贤王府,转至侧门,匆匆上了石阶。
“嘭嘭彭。”门环轻扣。
门缓缓开了一条缝——
“包大人!”
二人皆是一惊。
“快进来说话。”包拯将门开至可容一人堪堪通过的程度。
八贤王书房内。
“包大人怎会在此?”戚少商道。
包拯轻轻摇头,叹一口气,道:“王爷失踪了。”
“失踪?”二人又是一惊,切满脸忧色。
“两位不必担心,恐怕本府知道王爷现在何处。”包拯拍拍少商与惜朝的肩膀以示安抚。
“那据大人估计,王爷现在何处?看大人如此气定神闲,王爷的安全应是无碍吧?”惜朝问道。
包拯投以赞许的一瞥,“惊慌中仍不忘冷静的观察分析,后生可畏啊!”
“谢大人夸奖。”惜朝并不虚与,躬身一辑,受下这赞赏。
“王爷现在……”,包拯略一犹豫,“事关王爷声誉,详情本府也不便详说,总之本府估计王爷现在是被皇上留在宫里了。”
“留在宫里?”二人相视,彼此递给对方一个疑惑的眼神。
“哦,两位放心。此事与我们现在要做的事并无联系。可能皇上只是要找王爷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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