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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一梦 第六卷 暗流-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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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煦自是笑着,只逗弄了这孩子一会儿,却是离了这地儿,往那内殿而去。只余下那凤曦,略略看了这两个婴孩一眼,见着那未曾长开地脸型却是极形似裴煦,心下一动,倒是生出一丝喜爱之念来。话说这个番外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写,半天也只是写了个有些四不像地东西……  
    
  希望各位能喜欢吧……  
  卷六 暗流 第二十九章 旧事新番  
  才是送却了那戚言,裴煦也略微觉得有些倦怠了,只挥退了那宫女,略略整肃衣衫等这些,就是往那书房而去了。  
  此时,却也是那凤曦退朝而来的时候了。  
  才踏入门庭之内,裴煦便是见得那凤曦手中持子,凝神于一局黑白子之间,神情淡定而沉静,只那一双眼开阖之间略略泛出一丝不甚经意的旁骛。淡淡一笑,裴煦便是放下手中褶皱着的烟绿晕绣洒花厚底帘子的绸面儿,眉梢眼角间俱是一片脉脉的温软之意,只吟吟道:“曦儿,正是看着什么残谱么?”  
  凤曦自裴煦进来,便是抬眼看去了,当下里他只将手中的黑子掷回,却也不管这棋局如何,只抬眼笑着道:“左右无事,便是随意取了一个残局试试手罢了。”  
  说着话,凤曦细细地看了裴煦数眼,见着他神色虽依旧是一片徐徐然的笑意,只那眸光却是略略有些涣散,心下一动,便是转过话头,道:“怎麽了?难道那戚言真是那等难应付的不速之客不成?”  
  “这不速之客还是我们邀请来的。”裴煦一笑,走到凤曦身侧坐下,只伸手捻起一百子,略略踟蹰,才是低首敛眉道:“他只是来威逼利诱的罢了。”  
  威逼利诱?凤曦将这四个字在心中咀嚼再三,便是皱眉,连那手中提壶倾倒茶汤的手也是一顿,半晌才是道:“周国能称得上这四字的也不过是当年煦你的家事了……”  
  话才是说道一般,凤曦猛然想起那戚言说谈言笑之间形似裴煦的面容,当下心思急转,放下那紫砂壶。道:“说起来,这戚言形容却是与你有三四分的相似,只是这麽多年来。绕是那天一阁扎根江南,却也是难以查找到煦你地身世之谜。只是略略探访出一丝风声,依稀是周国两大后族世家之一祁家的,但这又如何与那太后那一派的交关?这两家,虽同为江南世家豪族,但相互攻歼不休。最是不和,难道……”  
  凤曦说到这里,倒是想起最大地可能来,只是这与裴煦的父母相关,他却也是不能将那猜测之言轻易吐露出来,当下只略略一顿。  
  话说到这里,裴煦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地,何况以他所见大约也是如此,淡淡地一笑。裴煦便是道:“你的意思我清楚,事实大约也是这般了,当年看来。这阻力却也是大半来自家族世仇。只是,我却须是往那江南一趟了。听到裴煦的话。凤曦眉间一跳。眼眸之中陡然闪过一丝厉色,面色却已是略微泛出一片青白。半日却也是不曾说出一言半语。  
  看着凤曦这般的神色形容,裴煦略微迟疑,却是轻轻叹息一声,沉声道:“不论如何,我也须是走这么一趟的,曦儿你若是有什么劝说地,就是不必的。”  
  “毕竟是父母大仇,家族之念,我能说些什么。”凤曦略微自嘲地笑笑,神色间却是未曾露出一丝笑意。  
  裴煦见着,心下也是晓得凤曦心中所想的。这江南之行,不但是前途难言凶险祸福,便是他是否回转过来,而不是趁机泛舟而去,也是凤曦心中所忧虑的。  
  若是这两件解决不定,凤曦却是难以应下这件事的只是这两件事,后者自是能保证,前者便是他自己,却也是难以预测的,当下里却也是不能说满,略微思虑,裴煦微微露出笑意,道:“戚言的意思,不过是想让我接下那出使周国的事,大约也不会如何的。何况,他百般想将我折腾回那周国,必也不是想要我性命,而是惦念着其他地东西。”  
  “这却是难以确定毫无证据的话,你让我如何能相信!”凤曦听着裴煦泛泛而谈,心下便是浮出几分惊急,皱眉问了一句,又是接着问道:“何况,你素来喜好江南景致,若是便如此入了周国,泛泛于江湖之上,怕是逍遥得忘了回到这里的路了。”  
  凤曦这般沾上几分酸醋之味地话,裴煦听着,倒是生出几分好笑与无奈,只摇首道:“你这又是什么话,难道还不信我么?我已是答应你的,哪样是未曾应诺地?”  
  “这究竟不比寻常地……”凤曦沉默半晌,却是低声缓缓道。  
  “我自然是晓得的。”裴煦端起那一盏茶汤,略略啜饮了一口微凉地茶水,才是放下道:“只是此事乃是父母生死之仇,又是宗族家嗣的重要之事,休说是那周国,便是龙潭虎|穴,我也须是走一趟的。何况……”  
  裴煦沉默着看了凤曦一眼,才是转过眼,略微叹息着望着远处道:“何况,我们也是须略略分开一段时日,待得这段时日过去了,或许会发觉有甚不同的地方也不定。”  
  听着裴煦淡淡地地将事务说了个剔透,凤曦心中一颤,眼中陡然绽开一片不可思议、惊喜欲狂等等情绪的眸光,半日,才是呐呐着唤道:“煦?你的意思真是这样,不,不,我是说你真是这么想的?”  
  看着凤曦的神色举止,原还是有些迟疑踌躇的裴煦不由在嘴角露出一道微弯的弧度,只笑吟吟着道:“我原便是如此想得的。”  
  裴煦既然是愿意思虑与自己关系这一事,便是说明他也是察觉出心中略微浮出的那一丝情意。何况这么些年来,多少风雨交加下,两人的情感越发得诚挚凝重,只要他愿意想这件事,那么他心中决然不会往那自己不愿的地方而去的。  
  想到这些,绕是凤曦素来城府深厚,也是被撩拨着露出一丝极欣喜极锐利的喜悦之意来。  
  只是这一分笑容看在裴煦眼中,却也是心中一颤,倒是略微沉寂下来:曦儿这般极纯粹极炙烈的笑意,似乎很久未曾见到了。这么些年来,曦儿与他的笑容,或是诚挚,或是温柔,或是宠溺等等,却是未曾浮现出这般如少年青涩时代的笑容来。  
  想到这里,裴煦不由微微生出一丝酸楚与哀伤的感觉,踟蹰半晌,才是不愿在多言什么,只将那一盏茶饮尽,指着那一盘棋,温然笑道:“罢了,不说这些了,今日时辰尚早,不如我们便是来一局略略松散心思,可好?”  
  卷六 暗流 第三十章 略施小计  
  日色渐次冷了松涛之声,流泉清越,越发得衬出丝丝脉脉的凄冷之气。一丛白菊怒放,点点血色点缀在浓绿之上,更显精神。  
  戚言揉着眉宇,神色颇是倦怠,只略略啜饮一口茶汤,便是放下,抬眼看着那正是笑吟吟看着自己睢宁,无奈道:“睢大人,此事相关甚大,却非是我等能一言决之的,在下却也只能略略做个商谈的协议,余者却是得禀报于我大周皇帝方是的。”  
  “原是如此。”睢宁微微一笑,却是极温和妥帖,略略带出一丝莽撞后的羞愧,只低声道:“这般,我等还是再行商谈一番罢,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却是了不得的事啊……”  
  睢宁看着一众人俱是面色疲倦,心中略略一笑,面上却是一片紧张惶恐之色,口中更是如吃斋念佛的僧人念经文一般喋喋不休。这一通子话,点滴时间俱是未曾漏出,只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听着那戚言等人面色一片青白。  
  “睢大人,睢大人,我说睢大人!”戚言数次未曾能打断这睢宁的话,在无奈之外更是生出几分烦躁之气,只高声喝了一句,见着这睢宁总算是停下来,才是揉着眉间,叹息道:“睢大人,何必如此颓废,这等事究竟不是一言能决定的,将此事略略托维些,方是为人臣子的做法,你却是不必如此担忧。”  
  听着这戚言这般说来,睢宁眼眸中闪过一丝光亮,口中却略略透出一丝暗叹,只愁眉道:“戚正使却是不知,陛下三申五令。着我等将此事做得妥帖,若是出了什么事,却是得小心这脖颈上的物件了。”戚言一愣。却是讶然道:“这又是从何而来的?这等使节之事,大半却是通络之用。夏帝陛下怎这般在意?”  
  言辞之间,尖锐的刺探之意暗暗隐藏在厚重的惊异之中,倒是未曾显露出特别地意味来,只是那睢宁听来,眼眸微微一眯。口中却是极无奈地道:“陛下的心思,我等怎生参悟得透彻?只是三天以前,便是着令须是要将这事一并定下,一道道旨令是一道严似一道,在下却也是无奈之极。”  
  三天之前?  
  那不是与裴煦约谈的日子么?  
  戚言脑中一转,便是相出其中地味道来。这夏帝分明是想将裴煦出使一事打消去。再一思虑,抬眼见着这睢宁眼中面上大有深意的神情,却是又想得另一种可能:这出使一事,是必不可免地。夏帝如此做来,却非是将这事镯了,倒是大半为了警告自己。不可让这裴煦在江南之地出了什么事……  
  想到此处,戚言心中一凛。低首急急思虑了半晌。便是道:“却是连累各位了,只是这天色已是晚了。我们却还是散了罢。明日早朝之时,在下必是会求见夏帝的,各位不必担忧了罢睢宁听着这话,便是晓得这三日嗦的话起了效果,当下也是一笑,难得简洁地道:“戚正使所言不差,余事我等已是磋商毕了,这下面的事确非是我等能涉及的,还是静听陛下勒令罢。”  
  听着这为首地两人俱是说了这话,下面唇枪舌战半日的各色人等已是口干舌燥,早是熬不住了,自然俱是应诺,不多时便是散了去。  
  只余下那戚言与睢宁两人,看着人群俱是散去了,才是对视一眼,俱是一片温文的笑意,寒暄一声,便是双双作别而去了。  
  这睢宁固然是松懈下来,只悠哉游哉地往自己的车马上而去,这戚言却是叹息了数声,微微皱起眉,只踟蹰半日,才是慢慢走出这殿堂之中,猛被这日光一照,倒是略微生出一丝感叹来。  
  外头等候着的副使见得戚言如此,却是讶然,上前略微便是道:“公子,您是怎么了?”  
  微微抬眼,那戚言淡淡地叹息一声,凝神看了远处半日,才是幽幽道:“无个事,只是今日所见,略有些感慨罢了。”  
  那副使听着这话,却是一愣,正是要询问,抬头却是见得那戚言已是行至车马边上,踏车而入,略一惊疑,他便是急急跟上,一般入了这车中,只看着这戚言道:“公子怎生这般颓唐?若非是那睢宁说了什么难解的事不成?”  
  戚言一愣,原是不欲说的,只是心中越发得闷着,倒是不甚好受,又思虑着这人乃至赶马的俱是他的心腹之人,边上地亲卫却也是听不见什么别的,况且不是大事,当下便是将这事细细地说了一通,末了,还是叹息着道:“这裴煦虽是父母双亡,但却也是比大半的人好多了,父母爱子,为之焚身隐瞒,夏帝对他又是怀有赤子之心,虽是不欲拦阻,却是对他极是行袒护牵念之事。说起来,便是我,却也是羡慕不已地。家族之中,哪里还见得这等有福之人?”  
  那人听着原是这等事,口中却也是不欲言,只垂首听着,半晌才是转过话头,道:“这般说来,我等若是让这裴煦丧命周国,怕是难以了结清楚的。”  
  “这是自然。”戚言略微浮现出一丝苦笑,拧眉道:“这裴煦若是去了,便是我等能得了他手上地几样药品,那联夏攻蜀一事却是不必想了。那夏帝此时已是警戒于我,若是失事,身为帝王,他会如何想?若是能不攻伐周国,已是大幸,何况这等联合之事,更是不必多想了。”  
  听着这话,那人踟蹰良久,才是道:“只是家族指令……”  
  “这不必说了,我自是有打算地。”戚言面色青白不定,眼中陡然射出一道冷光,挥手止住这人的话后,却是沉吟着道:“我自是会行动一次,若是能做得通透,自是不必多言,若是不能,便是不能怪我了。如此说话间,那府第却已是到了,这戚言下车径直入了书房,展纸提笔,只略加思虑,便是酣畅淋漓地写了满篇地字,写毕后,便是收起,唤来一个贴身的心腹,吩咐数句,便是将这信笺交予他了。  
  卷六 暗流 第三十一章 方为吾乡  
  苏华殿之内,一层淡淡的香雾自炉鼎之中徐徐而起,略略遮掩出房内虽是青素,却宝光内含的一应摆设等物件。淡金的日色自窗纱之中透出来,散在地上,映出一丝丝一点点的光晕。梧桐树的声音渐渐稀了,水声淙淙,点点落入心中,倒是使得凤曦略微松懈些,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  
  “陛下,周国戚言戚正使求见。”  
  帘帐外陡然想起一道恭敬的声音,只沉声凝重道。  
  眉梢微微一皱,凤曦放下手中的茶盏,略加思虑些,便是抬眉淡淡然地吩咐道:“宣其入殿。”  
  “是,奴婢遵旨。”  
  说毕,不多时,便是又有一道声音响起,只在那帘帐外沉声求见。凤曦神色淡淡地,只宣其入殿,见着这戚言行礼如仪,便是道:“不必多礼,赐座。”  
  边上随着而来的宫女,忙忙搬来一张雕花檀木椅放于其后,又是取来矮几、香茗等物,方是垂手退后至一角,静听来音。  
  凤曦看了这宫女一眼,神色淡漠,只将其遣下去,便是抬眼看着这戚言道:“戚正使,今日造访,却不知所为何来?”  
  戚言原是半坐着的,听得这凤曦毫无掩饰之意,只直接询问出来,当下微微一愣,却是忙忙起身,躬身肃声道:“陛下,外臣今日原是因着一应的使节之事俱是妥当,自是禀报一番的。”  
  “这些那睢宁原已是于昨日上折奏报了,原也不需再言。”凤曦淡淡地将这事挥去不谈,转而询问道:“除却这些,戚正使尚有何言?”  
  见着这夏帝咄咄逼人。只一意使自己将今日觐见之事说个清楚明白,戚言也颇是无奈,又思虑着这事究竟各自心中全是明白的。当下便也不再说别的东西,只恭声道:“陛下既已知晓。外臣便不多唣了,只是此事重大,外臣恳请陛下遣使与外臣一并于我大周皇帝坐下,禀报一二。”  
  微微露出一丝冷意,凤曦抬首凝视着这戚言。眉梢微微挑起,露出一丝冷厉的弧度,只肃声道:“却不知戚正使以为何人为上?”  
  戚言抬首,看着凤曦那淡漠得恍若毫无情感地眼神,心中一颤,便是隐隐生出一分推却之心,当下踟蹰半晌,才是忙忙低首道:“臣以为,裴煦裴先生最是合适。”  
  听到这句话。凤曦运起内力低低地冷哼一声,那声音恍若炸雷一般在戚言耳边绽开。戚言猛然听到这声息,心神晃动。血气翻滚,半日才是将这压下去了。却是默然躬身。不得说一言半语。  
  “好,既然是如此。遣裴煦却也是无碍。”凤曦冷眼看着这戚言,淡淡地说了一句,见着这戚言脸上略略泛起一丝喜色,他话头一转,又是道:“此事摆明面上说,朕不管你为何执意裴煦出使,只是若是裴煦受了一丝伤,身体经了几分病,那夏周两国联合攻蜀一事,便是不必再谈了!只是他若是少了一点,朕便是令夏兵在你周国兵将上复以千倍万倍。”  
  听着这冷厉的话,戚言越发得觉得身上的压力重了,当下却也不敢多言,只低首勉力道:“陛下之意,外臣尽是晓得了。外臣以性命担保,必是会护佑裴先生左右,不使得那蜀国刺客行刺于他地。”  
  听着这话,凤曦冷嘲般的一笑,见着这话已是说透了,便也懒得再说什么,只略略询问数句,便是将其挥退。  
  那戚言自宫殿之中退出来,神色便是微微变了,这夏帝地威压之大,前所未有,隐约间只有家族之中少数的几人全力方可如此。  
  这夏帝的武力,怕是有八品,或是说九品左右了……  
  想到这里,绕是戚言素来心思敏锐,却也不敢多言别个,眼中微微闪过一丝寒光,却是忙忙向那外头的车马而去。  
  见着这戚言离去了,凤曦独自端坐良久,终究觉得有些烦躁,只挥手将这一片的奏章扫到一边,起身绕着这屋子踱了三两圈,半日才是掀开那暗金闪绿堆绣云龙纹缎帘,径自往那广宁殿而去。  
  裴煦此时却是正在与那秦芷容说着什么,见着这凤曦来了,便与这秦芷容淡淡吩咐了数句,使其离去。  
  见着这秦芷容神色惨淡,容颜失色,凤曦略略思虑,便是回想过来,只抬首看着这裴煦讶然道:“你是预备趁此时将这秦芷容打发了?”  
  “这是自然地。”裴煦淡淡一笑,只坐于榻上,略略端起一个青瓷茶盏啜饮一口茶汤,放下道:“这既是省却了一番做戏,又是能顺势顺心,能将那两个孩子送与你的妃嫔照料,免得日后又有谁以那孩童的名义说些什么。”  
  听着裴煦这话,凤曦虽是有些欣喜终于能将秦芷容这不顺眼的女子打发,又是有些担忧,毕竟这般看来,未尝不是裴煦想将这些事务做得干净,好自脱身。有着如此,凤曦却是难得沉默了下来。  
  见着凤曦一言不发,裴煦倒是略微生出一丝讶然,抬眼看去,见着凤曦神情黯淡,原是有些疑惑,但略微想想,便是晓得这凤曦的心思,当下无奈道:“难道我这信用便是如此不堪,你竟然是半点不信?”  
  “自然不是,只是,这究竟不同别个。”凤曦吐出一口气,当下也是有些无奈,只叹息着道。  
  看着凤曦如此,裴煦沉吟半晌,却是伸手握住凤曦的手,温声道:“昔日曾有人言道:吾心安处,方为吾乡。此言便是说尽了我的心思,不论如何,心思在此,我总归会回来的。便是终究求能漂泊江湖之上,行走于山河之间,那也不会就此飘然而去,不留半点音信的。这你却是放心罢。”  
  听着裴煦地话,凤曦眼神复杂,看了他半日,才是低首道:“今日那戚言觐见,说是于三日后便是归国。那时候,便是你我离别之日了。”  
  “这又是如何。”裴煦微微一笑,忍不住伸手摩挲着凤曦的发丝,只笑道:“便是加上舟车劳顿所需,也只是一月半的时间,权当是我暂且到那玉顶山上住了些时候便是了。只是,今年第一场雪落在那东园地梅花上,你却是略略帮我收着……”  
  卷六 暗流 第三十二章 始而成行  
  车辚辚,马萧萧,布障延远路,且送千里风波微,共与烟波深处一片帆。  
  天光略微黯淡,时冬日欲至,寒秋之时露重霜寒,冷冷瑟瑟。一树梧桐叶已是落尽黄瘦,至于下那曲直暗黄的枝丫,于冷风寒露之中颤颤巍巍的,越发添上几分寒栗之感。  
  车马慢慢行至河岸边上,裴煦回首凝视着凤曦,微微一笑,嘴角上便是勾起了一丝温然的弧度,只和声道:“曦儿,那鸣江已是将近了。”  
  “嗯。”低低地应了一声,凤曦缓缓抬首,脸上一片淡淡地漠然之色,只是那眼中却是微微露出几分怅然远别之意,半日才是凝视着裴煦,敛眉道:“煦,今时已是近寒冬之时了,那江南虽是温暖如春,便是冬日也是无碍,但究竟水土不亲,你身体不甚好,却还是小心着意些。外则,你素来便是不喜身边有人侍候,但身处他国,一应的护卫侍女等俱是不好撤去,须是得小心谨慎方是。”  
  裴煦眉梢眼角微微展开,暖煦之中却是透出一丝温软之意来,只道:“这我自是晓得的,你且放心罢,只是与周国、蜀国两国合纵连横等事,却是得小心处置,这两国虽是因着近邻而交恶,但究竟也曾联手过,未尝不会欺瞒着联手攻夏。”  
  伸手将裴煦那一头浓密的长发略略整理,凤曦笑吟吟着,神情一片舒然自若,只道:“这事我自是会小心处置的。我已是吩咐夏国在周国的一应暗谍等俱是暂时收归于你手中,那些暗谍你也是清楚的,记得除却那天一阁外,这一块虽是进展稍慢。但也有些能耐的,你尽管处置。”  
  “嗯。”裴煦抬首看着凤曦,见着他虽是含笑而言。但眉长上挑,眸光流转。一份秀雅沉静地仕女形容上,偏偏添上了越加锐利厚重的皇家气度,恍惚间倒是令裴煦生出几分光阴流转易逝之感来。  
  见着裴煦看着自己,恍恍惚惚地只一发地沉虑着什么,凤曦不由微微露出几分兴味。停下手中的举动,似笑非笑着道:“煦,你怎么了?”  
  被这凤曦一说,裴煦立时清明过来,抬首看了凤曦一眼,思虑半晌,才是转过话头,道:“已是到了这里,曦儿。你还有甚话么?若是无话,却也是该下车了。”  
  凤曦闻言心中一动,似笑非笑地凝视着裴煦。嘴角突兀地露出一丝笑意,只温声道:“是否不论如何。你俱是会接受么?”  
  听着凤曦这话。裴煦一愣,低眼略微思虑。便是猜着这凤曦心中所想地大半,当下里只略微局促着偏首,移开视线,僵直着以极小幅度的微微低首应了下来。  
  原是带着几分打趣意味地凤曦,却是想不得裴煦居然是应诺了,当下心中一热,眼中便是闪过一丝急促炙热的神采,身躯却是贴近上来。  
  伸手攀住裴煦的脖颈,感觉到那一片腻白温热下微微滑动颤动的喉结与肌理,凤曦低低地笑了一声,也不将裴煦那偏首看向一边的脸转过来,只轻轻含住那近在眼前地耳垂,肆意地吸允啃咬。  
  “呃……”  
  为此一惊,裴煦低低地喘息一声,便是涨红了脸,只勉力将那喘息呻吟之声咽下,半日才是低低地道:“曦儿,你……”  
  这话尚未说罢,凤曦却是放开了那耳垂,径直转过裴煦的脖颈,极是缠绵地重重吻下,舌尖却已是窜入口内。  
  “嗯……呃……”  
  裴煦感觉到那柔软灵活地舌在唇齿之间,或是吸允,或是舔舐,或是极力纠缠,不一而足,却是越发得使得裴煦不得不仰首承受,低低地呻吟喘息了起来。  
  正是在这车内气氛越发得炙热浓烈之时,车马陡然停下,外头却是传来一声禀报声,当下便是将两人间的气氛打断:  
  “陛下,凌云渡已是到了。”  
  沉稳的声音如晨钟暮鼓,猛然在裴煦凤曦两人的耳边响起,立时便是让这两人清醒过来,当下里裴煦微微一愣,脸面上虽未是通红,却也微微露出几分尴尬之色,只咳嗽一声,却是不言了。  
  听着裴煦微微地咳嗽之声,凤曦自是晓得他的意思,当下虽是心中略微不满足,却也无法,只看了裴煦一眼,取来一盏微凉的茶,递与裴煦道:“你且进半盏茶,我们便是下车罢。”  
  裴煦接过茶盏,只啜饮数口,便是放下,抬首深深看了凤曦一眼,才是低首敛眉,掀起帘帐先行下车。  
  车外虽是人员众多,又是隔着布障,只是身处寒秋气节,尚是十分寒冷,裴煦紧了紧身上裹着的缀白裘,才是低首躬身,待着凤曦下车。  
  凤曦略略等了些时候,便是下车,只略略受了那跪拜之礼,他便是行至裴煦身边,低首有吩咐了数句,方是正大光明地说了些场面上的话,转首便是看着那戚言道:“戚正使舟车劳顿,却是为着我大夏与周国,朕在此送一程,祝愿戚正使能一路顺风,再添苏秦出使之盛名。”  
  说罢这话,凤曦却是取来一壶酒,斟了一杯酒,递与裴煦道:“杯酒寒薄,却是聊寄一片暖意,此行劳顿,却是须善保康健。”  
  这话一说,那戚言地神色却又是微微变色,半日,眼中方是微微露出几分决然来,只低首不语,看着这凤曦与裴煦一番对答之后,那裴煦尽饮,方是慢慢往那舟船而去。  
  这舟船上,一应的奴仆等人俱已是安置妥当了,今日不过是裴煦等人的饯行之事罢了。若是寻常地人等,自然是不必凤曦亲身送来,只是裴煦身份素来奇异,虽是三品官员之身,却是身居内宫,常在帝王身前行走。  
  这一番处事周国,那夏国大臣却也俱是一片诧异。只是夏帝旨意已下了,诸位臣子却也是无法,再思虑着究竟也非是大事,便是无人言谈及此。  
  由着如此,这事便是顺畅如水,未曾打个卷儿,就是在宫中朝堂上通过了。只是今日看着这裴煦如此深受圣眷,倒是使得这些人俱是在心中打了个突:  
  若是这裴大人在周国出了甚事,怕是难以轻易了结的罢……  
  卷六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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