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市委书记的两规日子-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杜赞之说:“没有送,大家都知道我的性格,我不会轻易要人家的东西。”
赵坚说:“你从来没拿过人家的东西吗?”
杜赞之说:“这得看谁给,给什么了,老家的人拿几斤红薯来,你不要吗?”
“我说的是钱和贵重的物品。”赵坚说。
杜赞之说:“过年过节,给红包是中国人的习惯。但红包可不是无缘无故给的,边皂德没有让我办过什么事,他凭什么要给我钱?我想要,他也不给啊。”
“事实是这样吗?”赵坚说,“边皂德在汉州无所不为,经济活动独往独来不说,据反映,现在汉州的重要部门,第一把手几乎都是他的人。”
杜赞之说:“这个我可是第一次听说,但是如果他真有这个本事,我又有什么办法,我能阻止人家吗?”
赵坚说:“你是市委书记,怎么不能阻止?有人说,汉州市委是边皂德的工作班底,、你听说过吧4 ‘赵坚像是越来越精神了,两眼放出异样的光。
杜赞之说:“老赵你相信是这样吗?”
“我是问你事实怎么样?”赵坚说。
杜赞之说:“要证明一下其实也不难,请将市委所有常委都找来问话,看有几个是被边皂德收买了的,如果仅仅是问我,即使边皂德真的跟我有不正常的关系,甚至他指挥了我,也不能说市委是他的工作班底啊。”
“事实怎么样,我们暂且不要下结论,但对群众这种议论,作为市委书记,你是怎么看的?”赵坚说。
杜赞之说:“群众议论往往是凭他个人的好恶,并非群众议论都是真理。领导跟私营企业主关系好,里面有多种情况,一种是因为私营企业主为社会做出的贡献大,是纳税大户,谁当领导都得支持他们的工作,支持他们就是支持一个地方的经济建设,在那样的情况下,他们一起多吃几顿饭,一起参加几次活动并不是什么坏事,但有人往往只看现象不看本质,一味下结论说是领导傍大款,这明显不对;另一种情况是,领导整日里跟私营企业主吃吃喝喝,整天跟着私营企业主的屁股转,还整天为人家办私事,从中捞好处,因为私营企业主的钱一般无账可查,没有太多的后顾之忧,所以不少领导就喜欢跟他们打交道,这才算是领导傍大款。”
“说说你自己的情况。”赵坚说。
杜赞之说:“我没有什么好说的,在汉州,你随便问问,有谁见我跟边皂德有什么吃吃喝喝拉拉扯扯的关系?”
“你有没有问题,依据是事实,而不是你本人承认不承认,认了,对你反而有好处,不认,组织只能说,是你自己错过机会了。”赵坚说。
杜赞之从赵坚的声音里,已经听出了无可奈何,看来,这一次他赢了。当然,他们将边皂德“两规”,边皂德也有真招供的可能,如果边皂德真说了,而杜赞之自己不承认也能成立,那也只好听天由命了。
赵坚将谈话笔录给杜赞之看,然后又让杜赞之签字盖指模。这一切结束之后,赵坚看表,已是12点多了,本来要给妻子打个电话,说他今晚如果太深夜就不回家睡了,但跟杜赞之谈边皂德问题,时间一下就过了,现在打电话显然是太迟了。
杜赞之实在困得利害,歪在床上就睡,但躺下后却又慢慢清醒过来,累是累,心里却总想着什么,一会想到家里人今天晚上将会怎么样,虽然宋双已给他写过纸条,但人毕竟还没有回去,其实只是安慰他;一会又想到下一步是那个人来问他话,问什么,他怎么对付;一会又想到谁会告他的状,告他什么问题。当他迷迷糊糊要睡去的时候,突然感到一阵灼热,他睁开眼睛,房里一片银白,墙壁上的两盏灯同时开着。许可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走道上放了张沙发,一个值班人员正躺在沙发里闭目养神,是不是担心他会逃走,故意在走道上挡着,那样真是小看他杜赞之了。杜赞之想关灯,但左看右看,按了几处开关都不对。他只好横着躺到床上,拉过被单蒙着脑袋,但刚蒙上就感到问得慌。他无可奈何地将被单扔到一边,突然,梅初山向他走过来,默默地坐在他的面前,他吓了一跳,梅初山也被“两规”了,但怎么跟他一间房,不怕他们串供吗?
第十一章
梅初山农民出身,高中毕业大队马上让他当团委书记,后来就做了党支部书记。那一年,市里有几个姑娘到他们大队落户,他看中一个剪短头发的,让她在大队部管广播。梅初山将她吃过后就推荐她上大学。这短发姑娘名叫曹捷,是革命家庭培育出来的种子,一个早慧的女人,她小小年纪就知道了权力对一个人的重要,当梅初山向她示爱,她没有多少犹豫就迁就了。事实证明她的选择英明,从那时起她就一直紧紧抓住梅初山手中的权柄,将自己的聪明才智通过梅初山贡献给了社会。当然,梅初山在曹捷那里得到的也不仅仅是女人的温情,还有曹捷的权力后盾。曹捷的父母是革命于部,还有一个表叔在市革委做副主任,梅初山靠曹捷的关系调进市商业局做秘书,秘书之后是副局长局长。曹捷大学毕业进银行工作时,梅初山已做了商业局局长,他们举行婚礼不久,梅初山就荣升副市长。相家说曹捷是旺夫相,他深以为然,对曹捷的话历来视为圣旨。他平时一般不在外面吃饭,也不喜欢到歌舞厅之类的娱乐场所去,除了上班就回家去陪着曹捷。曹捷长得苗条可人,气质非凡,梅初山任副市长后,她很快就成为汉州最年轻的银行副行长。曹捷还为他生了两个争气的女儿,在学校里成绩一直是年级的佼佼者。在外人看来,梅初山是十全十美没有什么抱憾的了。他却叹息说:“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还是自己。”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不如意。在人们的眼中,梅初山不近女色,这在当今官场里,实属难能可贵。他喜欢静,不像一些领导整天前呼后拥。他自己会开车,他偶尔让司机将小车给他用一下,办什么事去哪里谁也不知道。
一个星期六,边皂德在省城一间高级宾馆里看见梅初山的车停在餐厅的门口旁,边皂德即给他打电话,说看见他了,其实只是看见他的车。梅初山真的以为边皂德看见他了,便说:“看见不进来还打什么电话?”
边皂德几乎敲遍了餐厅所有包厢的门才找到梅初山,其时他正在和一个年近30的女人共进晚餐。边皂德有点不好意思,但既然进来了也只好坐下,他跟梅初山毕竟也不是一般的关系,只是在女人方面还没有合作过而已。
“这是人民医院的医生欣然。”梅初山介绍说,“这是边老板。”
欣然马上叫起来:“边老板,久仰大名。”
吃喝间梅初山表现得潇洒自如,让你不敢将他俩的关系往那方面想。但欣然举手投足慢慢就露出破绽来。梅初山吃一口菜被辣得直吐舌头,欣然即幸灾乐祸地说:“叶公好龙,活该,这不是你自己要点的吗?”边皂德看到梅初山听了这话一脸不高兴。
梅初山不再理欣然,故意跟边皂德说话,问边皂德怎么自己一个人在省城冒出来,近来生意如何。欣然马上不高兴了,她说:“要办公等明天回去再说吧。”
边皂德在心里说:怎么找了个如此浅薄的女人?
3 个人一顿吃了1000多块钱,是边皂德结的账,饭后欣然要上街买东西,走到首饰专柜她就不走了,梅初山反复说这里的东西多是假的,又哄又骗又拉她才肯移步离去,尽管如此,边皂德还是为她付了近5000块钱。回到宾馆,借欣然洗澡之机,梅初山到边皂德房间里坐,边皂德问:“什么时候认识的?”
“去年的事了。”梅初山说。
梅初山的苦衷将是永远的谜,他这辈子不可能跟任何人说。不知从哪一天起,曹捷在他进入时突然叫痛。他当时开玩笑说:“处女再造了吧?”曹捷看来是忍无可忍了,急忙将他推开。她说:“半年前就觉得痛了,只是还能忍得住,今晚像是刀子割一样。”梅初山知道自己的特殊,做孩子时同伴都叫他“大头梅”,第一次在村办公室跟她于事时她就痛得咕咕叫,说早知道这么痛,这辈子也不会让男人碰。这么多年来他在曹捷那里都不敢由着性子尽兴过,每次都是草草收场,他是体谅她,慢慢也就习惯了。他想其实人在性这个问题上无非是解决问题,问题得到解决也就算了。可是现在连问题也无法得到解决,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是何等痛苦的事情。他让她到妇产科去检查,她去了,但不是说跟丈夫干事时痛,而是让医生帮她看有没有问题。医生反复为她做了检查,都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她说:“真是奇怪,没有问题怎么会痛?”医生说:“没事的,可能是神经功能问题,自己调理一下就行了。”
但事到临头还是痛,还是受不了。梅初山对市医院的医生是没有信心了,他心里想:医院以后打报告要钱,让我考虑考虑再说吧。当时他正是分管财政。后来,他又在百忙中抽空陪她到地区医院省医院,省医院的一个老医生反复问她的情况,最后问她是不是只有在跟丈夫干好事时才感到痛,她才顺水推舟说了个“是”。老医生说,这跟年龄有关,也跟你的体质有关,没能分泌出粘液就得事前准备一些润滑剂,当然,这跟你丈夫的生殖器也有关系。
“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曹捷出来对梅初山说,高兴之情溢于言表。
遗憾的是,这次省城之行最终没能彻底解决问题,一连串苦恼等待着梅初山。有一天,计生局请他吃饭,他多看了安玲玲几眼,终于看出一段故事来。但安玲玲的年纪跟曹捷差不多,既然跨出了这一步,就有第二步。不久他认识了市师范学校音乐班的一位自费生,那个女孩子比欣然温柔又懂事,从不向他提什么要求,自认识她后,总是招之即来来之愿战,就是第一次也只是流几行清泪而已。遗憾的是,他每次跟她干事后总要出现这样那样不如意的事,不是汽车轮胎被刺漏气,害得他撅着屁股换轮胎,就是自己无缘无故地生病。有一天晚上,他跟她在地区宾馆里完事后开车回汉州,差点撞到一辆大卡车上,唬得他停在路边喘了半天的气。第二天,他急忙让教育局长为她安排到小学去教书,从此不敢再见她。欣然倒没有这样现像,但她胃口太大,素质也差,梅初山已经决意不理她了,只是打发她要一笔不小的费用,现在正好让边皂德帮他摆平这件事。当晚,梅初山跟她摊牌,她要10万块钱做生意,梅初山说没有这么多,最多给5 万。她说她自己跟边皂德说,让边老板赞助,如果边老板不肯,5 万就5 万吧。谁知边皂德人于脆,马上给了她。她得了钱当着边皂德的面吻了梅初山,然后又吻过边皂德,说边皂德是少有的慷慨男子汉,说完挥手告别,保证不再麻烦梅初山。
从省城回来后,边皂德连续给梅初山介绍了几个女孩子,梅初山都不肯接受,梅初山宁可让边皂德陪他到汉南地区洗桑那,他说洗桑那干脆,什么时候要解决问题什么时候去,要高要矮要南要北都方便,又没有任何尾巴。“如果算经济账,你送给欣然的钱足可以让我玩一辈子了。”他开玩笑说。
边皂德可不同意梅初山的观点,他觉得玩妓女永远享受不到男欢女爱那种情调。他认为梅初山是因为怕老婆,也因为没有找到高素质的女孩子。在得知杜赞之对盘小琳不感兴趣后,边皂德准备将盘小琳介绍给他。
一天晚上,梅初山带着边皂德到汉南地区香格里拉大饭店陪一位香港客人吃饭,香港客人年已花甲,但身边带着亭亭玉立的年轻夫人。梅初山频频向那夫人举杯,饭没吃多久已有几分醉意,眼睛直勾勾看那夫人,边皂德担心他进一步失态,提出结束晚餐。
回到房间,梅初山说:“我们去洗桑那吧。”
“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边皂德说,“我已让人将一个小妞送过来,让她给你捶捶背。她很快就到了。”
“我今晚真有点醉了。”梅初山说着就不吱声了。
梅初山眯着眼睛其实没有睡着,心里只等着边皂德给他找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
边皂德给梅初山找来的女孩子就是盘小琳。
那天杜赞之没有对她怎么样,她突然发现男人并非个个都那么坏,也突然发现当官的男人并非像某些人说的那样个个都是好色之徒,她想假如有一天某个她喜欢的当官的男人也喜欢她的时候,她也许会像小鸟一样依偎到他身上。
这天晚上,她在家吃了饭刚洗过澡,边皂德呼她,让她马上到香格里拉大饭店来,她问有什么事,他说:“你来了再说吧,一般的事我不会现在叫你出来。”
盘小琳赶到香格里拉大厅,边皂德已等在那里了。
“梅老板喝多了,你进去照顾他。”边皂德小声说。
盘小琳突然歪着脑袋问:“哪个梅老板?”
边皂德反问:“我们这里有几个梅老板?”
盘小琳就知道是梅初山了。盘小琳对梅初山的印象很好,她读初中时就见过他了。她的初中同学董菲跟梅初山的女儿是好朋友,她曾陪董菲到过他家。长大后她还听到一些关于他跟他妻子如何相敬如宾的佳话。她断断续续想着这些事,跟着边皂德进了电梯来到房间门口。
“你自己进去,我就在隔壁房间休息,有什么事再找我。”边皂德说。
门是虚掩的,盘小琳一推就开了。梅初山感觉到有人进来,马上睁开眼睛,见是一个女孩子,忙正了正上身。
“市长喝多了吧!”盘小琳开口就说。
梅初山有点吃惊,边皂德怎么找了个认识他的人来?
“你是汉州人?”他问。
“是。”盘小琳说,“汉州人来看你你不高兴吗?”
梅初山说:“没有没有,我的意思是,这个时候这个地方见到汉州人心里特别高兴。”
“是吗!”盘小琳故意拉长声音说,“能让市长高兴我也特别高兴,市长你想喝点什么呢?我来帮你拿。”
房里灯光并不很亮,但不影响梅初山看清楚盘小琳的动人之处,他只看了两眼就有点不能自持了,他说:“什么也不要,你陪我坐一会。”他向她伸了手要拉她,“过来。”
盘小琳没有给他手,但她在他身边坐下了。
梅初山毫不客气就将手搭到她的肩上,他关心地问:“多大了,还读书吗?”
盘小琳说:“大二,但不读了。”
梅初山说:“为什么!”另一只手抓起她的一只手放在手里捏着。
盘小琳说:“我父母都下岗了,我妹刚上大一,没钱交学费。”
梅初山感到很遗憾,他说:“你书一定要读下去,还有一年吧?我帮你交学费。”
盘小琳说:“我都一个学期不去学校了。”
梅初山将盘小琳揽进怀里,他说:“学校方面我帮你说。”
盘小琳说:“要帮你帮我父母安排个工作吧,我读不读书无所谓,我已经在边总那里上班了。”
梅初山要吻盘小琳,盘小琳本能地推了推他,他说:“你父母的事好办,原来单位不行就换一个。”嘴巴终于顺利够到盘小琳的嘴唇上,一方面他自己用劲,另一方面盘小琳也顺从了。
盘小琳在宾馆躺了整整三大,她的下身疼得利害,她无法离开房间。她懂得女孩的疼是件好事,只是不知道会是这么疼。她曾经昏过去,她将真皮沙发的棕色的皮咬了一个洞,她想如果当时梅初山的舌头在她嘴里,或者她的嘴碰到他的什么地方,她肯定撕下他一块肉,她那时已经痛得失去理智了。她曾听一大帮女人说过,牛到胸,马到肺,人到肚脐尾,怎么她像被掏掉五脏六腑般难受,仿佛那是从喉咙里进去似的。但事情总算过去了,想到父母终于可以上班了,终于有工资领了,妹妹下学期的学费不愁了,她最疼也值。
梅初山每天晚上都来看她,不知是关心她还是想干什么,他什么地方都可以摸,就是不得碰她的下身。他说:“你父母是想在原单位还是想换个地方?”
盘小琳说:“我得问问。”
梅初山将手机递给她,她跟母亲通过电话后说:“他们说能上班就不错了,其实他们单位效益也不错,只是他们平时爱管事,什么都说人家,领导不高兴就借分流人员下他们的岗。”
“这样好办,让他们明天就上班。”梅初山拿过手机打通一个电话说:“你帮我了解一下供电公司看有多少人下岗了,夫妻一起下岗的有多少?”
对方说:“按政策,一般不会让夫妻双双下岗,除非单位确实支持不了,但供电公司怎么可能这样,我了解了再向你汇报吧。”
“我听说有一个姓盘的,他们夫妇都下岗了。”梅初山说,“不对的就让他们改过来,不用再向我汇报了。”
在梅初山打电话的时候,盘小琳一双纤手握着他一只硕大的手,无限温情地抚摸着。第二天,边皂德亲自来接她。她回到家时,看到供电公司的经理和支书在他们家里坐着,茶几上地板上放满了礼物。经理和支书来向她父母赔礼道歉,请他们回公司上班。
第十二章
此时门又开了,许可先进来,后面的是张东明。张东明也许刚睡醒,眼睛还半睁着,身上的肉一抖一抖。
“张主任在纪委工作多久了?”杜赞之间,他是想跟他套近乎,也是想知道他这身肉是不是在纪检部门长的。
“继续谈话。”张东明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眼睛歪歪的,不知他在看哪里,也不知他要跟谁说话。
杜赞之感到一阵难堪,他本来心里已经有火,这阵难堪仿佛是往火上添了油,他觉得皮肤被烧得吱吱作响,他多少年没有被人欺负过了,如果是在另一种场合,他可能会骂人甚至要打人了。但理智告诉他,这里不是他发火的地方,现在最忌匹夫之勇,人家动不动就可以扣你态度不好的帽子。他抑制着自己的情绪,慢慢从床上爬起来。
“杜赞之,你听到没有?”张东明生气了,他看着杜赞之间。下午他输钱了,不但输了昨晚赢的,老本也没有了。玩牌时心里总想着什么时候要来接班,摸牌就越来越差,出牌也常常出错,都是杜赞之这家伙害的!
这肥猪居然直呼他杜赞之,地区的领导省里的领导都叫他杜书记或者老杜,直呼其名的只有家里的亲人,他在感到一种不被尊重的同时,隐隐地担心这个姓张的如此放肆,是不是他们对他的问题已经有十分把握,估计他再也出不去了?
“我听着呢。”杜赞之说,声音沉沉的,恼怒都留在腹腔里打转。
“听到怎么不说话?”张东明声音提得很高,完全是盛气凌人。
“你没有说清楚让我说什么嘛。”杜赞之说,声音还是不高,声调有点做作,他是极力抑制住火气,使声调变了味的。
张东明脸有些涨红,像怀情少女,可他不是少女,也早已不是轻易能怀春的年龄了,他再看看杜赞之,说:“你知道为什么叫你来这里吗?”
杜赞之说:“知道。”
“知道了还要我再说一遍吗?”张东明得意形于声,一副不屑的样子。
“该讲的我已经对老赵他们讲了。”杜赞之说,他还想说一句:没有的事你让我怎么说?但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他担心自己的话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叫你来这里很委屈,甚至说我们叫错你了?”张东明说。
杜赞之已经感觉出张东明是个急性子,没过多久,肯定败阵。“我没有说你们叫我来这里有什么不对,组织上接到举报或者有什么情况需要找我了解,随时可以叫我来,我也有责任向组织说清楚情况。”杜赞之说,“但我们之间应该是了解和被了解的关系,如果组织上已经认定我有问题,不需要听我的意见了,该怎么办还是怎么办吧。”
“我也不是说你就一定有问题,如果真是这样,现在坐在你面前的就不是我们而是检察官法官了。”张东明说,口气没刚才那么硬了。
“我也不是今天才参加工作的,在市里我也不少找有关人谈话,我觉得,不管对真有问题的同志也好,对怀疑有问题的同志也好,都要真诚,实事求是……”
张东明忍不住打断杜赞之的话:“你是说我们不真诚不实事求是了?”
杜赞之笑了笑,他觉得这姓张的素质真够可以,这样的人办案,要么刑讯逼供,要么一无所获,除非碰上白痴。
“我们最好不要在这些毫无意义的问题上纠缠。”杜赞之说,“现在是你们要了解清楚,杜赞之是不是有违纪甚至违法行为,在法律法规许可的范围内行使纪检职权。”
“虽然你是市委书记,但也用不着你来教训我。”张东明说,“说吧,你做过什么违纪的事?”
杜赞之说:“如果张主任你不计较的话,我想给你纠正刚才这句话的提法。”
张东明一愣,脑袋偏了一下,眼睛眨了眨,仿佛听到哪里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他出于好奇,转着眼睛寻找着,最后就望向杜赞之了,他说:“说吧。”
杜赞之说:“‘说吧,你有没有做过违纪的事?’这样是不是文明一点?”
“我们现在已经怀疑你有违纪的事了,不是有没有的问题了。”张东明说,微笑总算在他脸上出现了。那是一种得意,但这种得意突然间就让他想起刚才在牌桌上的情景,他想,明天一定好好跟他们来一圈,他不信赢不了他们。
“怀疑就等于有吗?那么,我任由组织处理。”杜赞之说,“我的话完了,你们看着办吧。”
张东明说:“你也是当领导的,坦自从宽抗拒从严你不会不懂吧?我们现在是给你机会。”
杜赞之说:“多谢。”
张东明脸更加红了,杜赞之明显感觉到他气流的急促。杜赞之知道,张东明已经没有再问他的兴趣了。“许科长你给他纸。”张东明说,“你自己写,好好想一想再自己写。”说着站起来挺着肚子一摇一摆地走出去。
许可让出写字台躺到床上去了。
杜赞之坐到写字台前,面对着纸笔坐一会,突然转过身来,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许科长,我觉得这种事最好是爽快点,你们掌握什么情况,提示一下,我认了,可以说我态度好,如果不认,就依法从严处理,免得大家都浪费时间。”
许可一笑说:“你自己有没有事你还不知道吗?”
杜赞之说:“有些事是忘记了,有些事自己认为并不违法违纪,其实,这种事谁也不会轻易自己说出来。”
“还没到说的时候,到说的时候就说了。”许可说。
‘你能不能帮我一下,提示提示好让我能将你们要了解的事尽快讲清楚?“杜赞之问。
“其实刚才赵坚跟你谈话已经有所提示了。”许可说,“只要你真想尽快将问题讲清楚,我们问什么你如实说就行了。”
杜赞之觉得许可的态度没有下午那么友好了,他不知道是否应该向许可许诺。他想试探一下许可,但许可已经闭上眼睛像是睡了。他重新面对纸笔,但写什么呢,他感到整个宾馆都在旋转,手中的笔写道:我所做过的违纪事件。写完了,看一看,突然身上冒出汗来,他怎么要写自己的违纪事件了?他急忙将那张纸撕掉。
我的思想汇报。杜赞之又写道。他是想趁现在给地委那个管全面的副书记贾沙汇报一下思想,希望组织上实事求是,不要轻信谗言。但这行字写完,他又不知从何写起了。他再次将那张纸撕掉。
关于安排卢业萌的经过。他想既然组织上关心这件事,他可以大大方方向组织汇报,那就写吧。但刚刚写完题目,他觉得腰都挺不直了,他今天实在太疲劳了,他应该马上睡一觉。
杜赞之刚刚躺下来,张东明就像幽灵一样进来了,仿佛故意要跟杜赞之过不去。
“起来!继续谈话。”张东明一点也不客气地叫道。
杜赞之闭着眼睛正迷迷糊糊,虽然睡不着但这样躺一下对消除疲劳也有好处,但又被叫起来了。他睁开眼睛看表,是凌晨2 点20分。据说,这是常规的做法,“两规”对象除非问什么讲什么,否则就是这样被不停是问话,直到你神情恍惚像个孩子,讲出人家满意的东西为止。以前杜赞之曾听到这种说法,当时只是觉得好笑,现在他认为这样做实在太不人道,白天晚上都不给人喘一口气,就是对待罪犯也不该这样啊,何况他还是市委书记!杜赞之觉得心里的火又往上冒,他坐了起来,背着灯光,眼睛望着墙壁,但墙壁反射过来的光却一样让他难受。
“转过来。”张东明说,“继续说你的问题。”
人活着也真是没有多少意思,昨天还是前呼后拥,万人敬仰,突然之间就要成为阶下囚,连最下流的人也可以对你发号施令了。杜赞之简直想哭。
“说说你跟任在娜的关系。”张东明说。
杜赞之觉得有点突然,他跟任在娜的事他们知道了吗?这个问题他得好好思考一下了,他的神智一下子清醒了许多。“任在挪跟我有什么关系?”杜赞之反问。
“你怎么认识她的?”张东明可不管杜赞之的反问。
“她当时是市歌舞团的演员。”杜赞之说,“她在市里演出,我去看,这样就认识了。”
“认识之后干什么了?”张东明问。
“没干什么。”杜赞之说。
“有这个可能吗?”张东明嘴角一撇,露出一种淫笑。
乡派出所的人就喜欢让那些卖淫女说她们的床上细节,杜赞之觉得张东明问这种问题跟乡派所的人没有什么两样,他从心里看不起这种人。
“你给了她多少钱?”张东明问。
谁记得给了她多少钱,她自己也不会记得杜赞之给了她多少钱,即使他们去问任在挪,任在娜自己也说不上来,当然也不会说。“我凭什么要给她钱呢?我又不是笨蛋。”杜赞之说。
“男人在女人面前,尤其在漂亮的女人面前没有几个不是笨蛋。”张东明说。
“我斗胆问问张主任,你见没见过漂亮的女人?”杜赞之说。
张东明听了这句话好像一点触动也没有,他还是问着自己要问的问题:“你跟任在娜上过几次床?”
杜赞之有点反感,但不好发火,他想了想说:“谁不上床,每天至少上一次床,这样一算,每年就上床365 次……”
“你别诡辩。”张东明打断杜赞之的话,“我是问你跟任在娜发生过多少次不正当的男女关系,都在什么地方?”
杜赞之不知道这些事是否可以问,他反正不会回答,除非神经出问题了。
张东明等了好久不见杜赞之吱声,催着问:“说啊I ”
杜赞之说:“我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张东明说:“你以为什么都不说就没有事了?你别想得太天真了。”
杜赞之说:“这可是你说的。”
张东明说:“如果你自己不说,组织上将从重处理。”
杜赞之说:“我等着。”
张东明说:“市委书记算什么,中国的市委书记多着呢,副委员长同样要揪出来。”
杜赞之说:“在你眼里谁也不算什么,我倒要问问了,在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