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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二 云雨情-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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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我看看。」谢凌毅倏然伸手,握上欧阳子鑫去拿水瓢的手,轻轻一带,让他转向自己。
「你……」欧阳子鑫的身子不禁往前一倾,那张挂着晶莹水珠的脸,还未明白过来,一切气息就都被谢凌毅的薄唇掠夺而去。
脑袋哄得一下,嘴唇被非常轻非常温柔的碰触,舌尖划过上颚,欧阳子鑫全身僵硬着。
谢凌毅睁开眼睛看着他,发觉欧阳子鑫每次都要慢半拍才会反应过来被吻了。
这对他倒不错,谢凌毅阖上眼,借机长驱直入,淡淡的抚慰变成激烈而深入的缠绵,谢凌毅扣着欧阳子鑫的头和肩膀,发现每每捉住那柔软的舌头时,欧阳子鑫都会忍不住地轻轻颤栗……。
「唔……」惊醒的欧阳子鑫推抵着谢凌毅的胸膛,但先机已被占尽,更何况他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被迫激吻着,后院一时间春色无限。
「气消了没?」谢凌毅终于结束了炽热无比的吻,双臂抱着欧阳子鑫,嘴唇依恋地贴着他的头发。
「谁生气了?」欧阳子鑫在他的怀里咕哝,我只是愤怒。
「是我不对,」谢凌毅轻声叹息:「你……回船上来罢。」
欧阳子鑫刚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谢凌毅居然会道歉,还邀他上船?可当他抬起头来时,发现谢凌毅的眼神是非常认真的。
欧阳子鑫很诧异,楞了半晌,忽然又扭开了头:「不要!」
「哎?」谢凌毅的表情有一丝无措。
「我才不要再被你呼来喝去,横眉冷对!你高兴就罢了,不高兴就踢人下船,想我……」想我堂堂宰相公子,何时被人这样蔑视过?!
可恶啊,这个变脸比变天还快的家伙!
「我再也不会这样对你。」谢凌毅再次拥住他,那隽永的嗓音就似古筝铛铛。
欧阳子鑫此刻的心情,就像一石激起千层浪,使他原本就不太平静的心湖,更加澎湃起来。
谢凌毅温柔的抚摸着欧阳子鑫的秀发,「先回去吧。」
「……嗯。」欧阳子鑫轻轻地点了点头,那郁闷烦躁的情绪,似乎随那温柔的手指,渐渐消散了。
等他们两人回到酒楼的平台,雪无垠已经叫老掌柜重新换了一席酒菜,有枸杞炖水鱼,糯米甜酒竹丝鸡,天山雪莲焖瘦肉,冰糖杏仁糊等既美味,又易消化的菜肴。
欧阳子鑫一见,可谓垂涎欲滴,两眼放光。
「子鑫,你空肚子吃那些油腻的菜是很伤胃的,所以我擅自换了一桌,你不介意吧?」雪无垠微笑道。
「当然不会,说起来也是因为我一时赌气,才连累大家……真过意不去。」欧阳子鑫总算说出了心底话。
「呵呵,」雪无垠莞尔一笑,道:「我已经向掌柜定了四间上房,今日你就好好休息,想必你在贼人那里吃了不少苦头。」
「多谢雪舟师。」雪无垠的体贴让欧阳子鑫很感动,谢凌毅则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雪无垠。
天沣想要喝酒,欧阳子鑫不让,因为他才十五岁,两人拿着酒壶,争来夺去,热闹非凡。
就在此时,雪无垠悄声对坐在他身旁的谢凌毅道:「今日没事,等会儿一起出去走走罢。」
「嗯。」谢凌毅答应了:「无垠……」
「什么事?」
「子鑫的手腕还伤着,我想你帮他治疗一下。」
「……好。」雪无垠注视着谢凌毅,慢悠悠地饮下一口酒。
◇◆◇
谢凌毅和雪无垠一逛就从中午逛到了黄昏,他们回万悦酒楼时,途经那座从酒楼平台上可以望见的古石桥。
石桥正好对着斜落的夕阳,桥底下那条被晚风轻轻吹拂的河面上,荡漾起无数金红色的细鳞片,非常耀眼。
杞柳深绿色的枝条随风摇曳,野鸭在垂柳间戏逐,远处,炊烟袅袅,飘来饭香。
谢凌毅停下脚步,侧目看着湖上的浮光倒影。
雪无垠也跟着停下脚步,在这僻静无人的桥栏前,两人却微妙地隔开着三步的距离。
「毅,这里和夏国很不同吧?」雪无垠没有看河景,而是注视着谢凌毅的侧脸。
「嗯。」谢凌毅颔首道。
在夏国,除了中秋元旦,每日的气氛都是很压抑的,家家户户闭门自守,不苟言笑,因为实行了宵禁,落日时分,大大小小的铺头就会关起店板,街道、小巷冷冷清清,就像一座空城。
而这里,白天人头攒动,晚上更是开有各种夜市,热闹非凡。
「说起来,我们好久没有像今天这样,畅快地游览一下城镇的街市了。」雪无垠微笑着说道。
上一次游历是在夏国的首城——大都,那时是谢凌毅漂亮地夺回了被靖国占领的城池后,心情大好,便答应和雪无垠一起上街喝酒。
这一次,雪无垠心里清楚,谢凌毅是为了欧阳子鑫而来!
雪无垠深深地凝视着身旁的谢凌毅,他傲雪凌霜的气质,无以伦比的美貌,是世间任何风景都比不上的。
喜欢这个男人,心口因为激烈的爱意而刺痛!
——但也是绝望!
谢凌毅不喜欢男人,确切地说,是他没有「情」,只有征战天下的欲望。
雪无垠以为永远都不可能得到他,就像世人永远都不可能得到天上的月亮一样,可是……
谢凌毅变了,他变得有心,有情,他的表情上,明显地有了七情六欲,雪无垠不想自欺欺人。
而且,改变的又岂止他一个,雪无垠不禁苦笑。
从容的微笑变得越来越虚假,似乎再也无法克制那满腔的欲火,就像那一天在船舷边上的吻。
「我因你而改变,可改变你的人却不是我。」身为叱咤江湖的影守首领,雪无垠第一次知道自己并非无所不能。
谢凌毅的改变,是因为欧阳子鑫……。
「我脸上有什么?」谢凌毅早就注意到雪无垠灼热的注视。
「不。」雪无垠低声道,声音竟然有些沙哑。
「我们回去吧。」谢凌毅看着雪无垠道。
「好。」雪无垠应道,他缓步走在谢凌毅身边,此刻,太阳西沉,河上是一片血红色……。
◇◆◇
「首领!您回来啦!」天沣百无聊赖地走出西间厢房,正好遇见雪无垠,顿时笑逐颜开。
「嗯,子鑫呢?」
「我一下午都没见着他,可能在房里睡觉,首领,船长到哪里去了?」天沣知道他们是一起出门的。
「他去问掌柜一些事情,沣儿,你去厨房弄些热水来,等会儿我要沐浴。」雪无垠吩咐道。
「是,首领!」天沣大声应着,并很快张罗去了。
雪无垠转身走向东间厢房,那是欧阳子鑫的房间,不愧是一日一两银的上等客房,就连门扉上也雕刻着精细的鸟兽花纹。
「子鑫,我进来了。」雪无垠本想敲门提醒,但他的手才碰到门,它就开了,原来门只是虚掩着。
清一色红木陈设的房里寂静无声,唯有长案上一盏黄铜炉在散发出袅袅清淡的檀香。
「子鑫?」雪无垠径直走向里间卧室,撩开那紫色的纱帘,一眼就望见欧阳子鑫背朝天地卧躺着,酣睡不醒。
雪无垠不再出声,他知道现在哪怕是万雷轰鸣也吵不醒他。
「累得连衣服都来不及脱么?」雪无垠坐了下来,自上而下地打量着欧阳子鑫,他头枕在还未摊平的红绸被面上,白皙的脸上也浮着淡淡的红晕。
他的眼睫毛很浓密,秀挺的鼻梁上浮着细小的汗珠,当然了,现在正值六月夏季,睡在密不透风的屋内,自然会冒汗。
雪无垠看着这样毫无防备的欧阳子鑫,眼底渐起寒光。
伸出手,雪无垠竖起的食指和中指,悄然又准确地点上欧阳子鑫那裸露在衣领外,位于脸颊和颈项之间的动脉||||穴!
妒火熊熊,只要稍稍在指头注入强劲的真气,便可要了欧阳子鑫的命,不仅容易,而且神不知鬼不觉……。
「唔。」大概是觉得热了,欧阳子鑫淡红色的嘴唇翕动了一下,雪无垠陡然一惊。
可是欧阳子鑫并没有就此醒来,他仍是熟睡着。
雪无垠很快地抽回手,心有余悸,俗语小不忍则乱大谋,换个角度想,欧阳子鑫可是他能够得到谢凌毅的法宝。
轻叹口气,雪无垠揉了一下眉心,又凝视着欧阳子鑫轻缓呼吸的唇瓣,忽然想起以前曾不小心地碰过到它,柔软得不可思议。
「呵……」一个念头理所当然地浮现在脑海中:「如果我抱了你,毅会是什么表情?」
雪无垠轻抚着欧阳子鑫的脸颊,移到唇瓣,又沿着脖颈潜入蓝色的衣襟内……。
话说天沣提着木桶从厨房打了五趟热水,总算把雪无垠南厢房内的大浴桶给倒满了,店小二见他跑上跑下的怪辛苦,想帮忙,可这位少年就是不肯。
「这可是首领的洗澡水,我才不要那些粗人碰呢!」天沣很满意地看着热气腾腾的浴桶,和一旁架子上准备好的干净布巾,皂角等东西。
「糟糕!」天沣忽然抱住脑袋叫道:「首领人在哪里呢?!」
「不会又和谢王爷出门了吧?」这样想着,他飞快地跑出南厢房。
「呜!好痛!」才出门口,就听得从欧阳子鑫的厢房内传出一声低哑的惨叫,天沣不由大惊,莫非是早上的坏人又找上门来了?!
「子鑫!」情急之下,天沣夺门而入,只见里屋的床榻上有两道纠缠在一起的身影,于是一把扯开纱帘。
「啊!」这会儿轮到他惊叫。
「沣儿?」雪无垠显然没想到天沣会这么冒失地闯入,不由坐起身子。
「天沣?」欧阳子鑫也叫道,他脸色绯红,额头上挂着汗珠。
「首领,您这是在做什么?」要是平时,天沣岂敢过问首领的事情,但是看着欧阳子鑫衣衫凌乱的模样,他不得不追问。
「做什么?施针啊,沣儿,你来得正好,去把脸盆架子上的布巾拿过来,我只扎了一针,子鑫就疼得冒汗了。」
「什么?」天沣仍是一脸不解。
欧阳子鑫觉得羞愧,面红耳赤地说:「雪舟师给我治疗手伤呢,可是……好疼。」
「淤血积于骨,疼是当然的。」雪无垠微笑道,看着欧阳子鑫的手腕:「这伤,几日便好。」
「是,真谢谢您。」欧阳子鑫感激地点头,然后看着自己的手腕,天沣拿来了布巾,正想递给欧阳子鑫,却看到雪无垠轻轻地握住了欧阳子鑫的手。
「是我让你上船的,结果却弄得大伤小伤不断,真对不起。」雪无垠眉头愧疚地微蹙,目光诚恳,看得欧阳子鑫心跳漏拍。
「不,是我笨、笨手笨脚才……。」欧阳子鑫不知怎地结巴起来。
「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雪无垠靠近欧阳子鑫,额头轻抵住他的,说道:「你也要好好保重自己。」
这下,欧阳子鑫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是,雪舟师细致入微的体贴,让他感动到晕然。
可是,这又和谢凌毅带给他的感觉截然不同,对雪无垠,欧阳子鑫是打从心底的尊敬和感激,对谢凌毅,则是一种更浓烈的,心脏被咬住般的……窒息的感觉。
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心情,欧阳子鑫困惑着,他的发怔,在雪无垠眼里却是另外一番意思,他知道自己可以成功地打入欧阳子鑫的心田。
不过在这之前,他要先调查一下欧阳子鑫的背景,对于欧阳子鑫熟知兵器这一点,他一直耿耿于怀。
「子鑫,那我先回去了。」雪无垠等欧阳子鑫躺下后,替他盖好被子:「不打扰你休息。」
「嗯,多谢雪舟师。」欧阳子鑫点头道。
而天沣,他一直没有机会拿布巾给欧阳子鑫,愣愣地站在旁边,看见雪无垠暗示离开的眼色,不敢怠慢地也走出了客房。
「不管你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不许告诉毅。」雪无垠半吩咐半警告地说道。
「是。」天沣一口答应,脸色却微白,因为他总觉得雪无垠刚才那番话,有些不妥。
无论如何,雪无垠毕竟是血无影,人人闻之色变的『恶鬼』,因为了解他,天沣才更加不安。
「怎么了?走吧,」雪无垠缓下语气道:「你不是为我准备了沐浴的热水?」
「是!首领。」天沣赶紧跟上了雪无垠。
雪无垠走后没多久,欧阳子鑫的房门就又被叩响了。
「请进。」欧阳子鑫正因为闷热而睡不着,便坐了起来,没想进来的人是谢凌毅。
「无垠来过了?」谢凌毅看着欧阳子鑫的右手腕,不再那样青肿,终于松了口气。
「……嗯。」也许是才听到雪无垠的贴心话,欧阳子鑫面对着谢凌毅,突然觉得很不好意思,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睡得可好?」谢凌毅见欧阳子鑫窝在床内一动不动,便问。
「不赖,」欧阳子鑫拍了拍青绿色的床席道:「这床好软,我一躺下去,就睡着了。」
「那现在要不要出去走走?」谢凌毅又道,此刻正是亥时,欧阳子鑫睡了整个下午。
「好啊。」欧阳子鑫一口答应下来,他正觉得屋里闷得慌,想出去透口气呢。
第六章
半个时辰后。
皓月当空,海风徐徐,岷州的金色沙滩令人心旷神怡。
三五成群的小孩追逐着滚滚而来的海浪,拍踩,跑闹,戏耍,用他们小小的脚丫彻底感受着海水的清凉。
「唉……」欧阳子鑫望着这一景象,别提有多羡慕,他低头看看自己脚下,竟是一块块嶙峋古怪的岩石,别说玩耍,一不留神,还会有坠崖的危险!
真后悔啊……。
「爬不动了吗?」更上面的岩石上,是一脸从容的谢凌毅,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欧阳子鑫,伸出手来。
「才没有,这点高度算什么?!」欧阳子鑫逞强的脾气又上来了,他不甘示弱地摆摆手,心里却后悔得要命,干嘛要答应谢凌毅呢?
这家伙,之前明明是说『出去走走』的,怎么现在变成『出去爬爬』了?
「啊?!难不成是他为了救我,受了不少苦,所以也要我爬一遍?」欧阳子鑫越想越离谱。
「走这边。」谢凌毅一边示意,一边继续往上攀登。
「好。」欧阳子鑫硬着头皮答应着,跟在他身后,还好这条山路不算陡峭,海风也不大,在砾石较多,或者突然变狭窄的地方,谢凌毅都会很谨慎地,拉住欧阳子鑫的手。
谢凌毅的手暖暖的,很温柔,欧阳子鑫虽然满腹牢骚,却从未挣开,月光下的谢凌毅,使他想起了皇城河岸,那令人啼笑皆非的初遇。
欧阳子鑫突然很想知道,如果再重演一遍,这一次,谢凌毅还会那样不屑地看着他吗?
不知不觉地又过了半个时辰。
「到了。」谢凌毅站在崖顶,将下面呼哧呼哧喘气的欧阳子鑫拉上来。
「哈……终于……谢天谢地。」虽然抱怨了一路,当脚踩踏在悬崖顶端的圆石上时,欧阳子鑫心中的自豪感还是油然而生的!
「坐这里,休息一下。」谢凌毅带欧阳子鑫来到一块非常平坦的狭长形岩石上。
因为太靠近悬崖边,欧阳子鑫有点担心会不会掉下去,但看见谢凌毅坐得很安稳,便也坐了下去。
「这里很高,你害怕么?」并坐一旁的谢凌毅突然问道。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欧阳子鑫即刻反驳。
「那就抬头挺胸,朝前看。」谢凌毅撩了一下他前额的头发。
「呃?」欧阳子鑫强压住心口空落落的晕眩感,抬起头来。
「啊……」
一轮皎洁的圆月,高挂在清澈如洗的夜空,将海面映像得波光粼粼,从那水天相连的远方,不时飘过几缕缱绻的白云。
水天一际,真不知是月游在水中,还是水浸透了夜空。
耳边是海浪永不知疲倦的低语,宛如洪钟暗哑气魄的铮铮鸣响,欧阳子鑫望着这一切,心醉神迷,恍若身处月宫仙境。
谢凌毅也没有再开口,他静静地,深深地凝望着大海,苍穹,感受着身旁的人所感受到的一切。
这个绝佳又隐秘的观景点,是谢凌毅在寻找欧阳子鑫时偶然发现的,不知为何,他心底强烈地涌起要带欧阳子鑫来这里观海的愿望。
『子鑫不会有事的,本王绝不许他有半点差池!』突然间,谢凌毅回想起那天,当他得知欧阳子鑫被海盗掳走,且凶多吉少时,如此对手下吼道。
自责和懊悔,就像两把无形却又无比尖锐的匕首猛刺入谢凌毅的心脏,让他痛不堪言!
可能会失去欧阳子鑫的恐惧更如汹涌的海浪,冲垮他坚如盘石的理智,他断然放弃等待官府的援兵,独自一人攀上危机四伏的断崖陡壁。
日转星移,在看似短暂的两天两夜里,谢凌毅的身心却像在经历永无终止的酷刑,因为说不出的心焦,满山的荆棘割伤了他攀岩的手臂,他也未察觉。
直到血流到了他的手指,他才惊觉自己伤痕累累的双臂,按他的内力,只要稍稍放慢步伐就不会受伤,可是每延迟一些,欧阳子鑫的安危就很令他担忧!
只要想到这点,那染血的拳头就紧握着,继续往险峻的山路挺进。
当他终于找到秃鹫号时,兴奋的心情竟比攻下一座城池更甚,疾步下山后,就遇到了一直等候在那里的雪无垠,他也是两天两夜没有休息……。
当占领海盗船后,当双臂是真真切切的抱着欧阳子鑫的身体时,谢凌毅的心中真是酸甜苦辣,百味交集。
这种心情,就是「喜欢」吗?
谢凌毅凝望着远处白皑皑的崖壁,几只海鸥掀动着皎洁的翅膀正在滑翔。
为什么让自己心动的不是那个「欧阳少爷」,而是他……谢凌毅的视线移到身旁的欧阳子鑫上,久久地注视着。
「算了吧,也许遇到他的第一天,我就已经喜欢上他了。」这样想着,谢凌毅的思绪飘到了远方。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再也不会放手,决不会把欧阳子鑫让给任何人!
薄絮轻浮,夜空如水,欧阳子鑫完全没有注意到谢凌毅的心情有几多辗转,他一面欣赏着绮丽的风景,一面在想:「什么时候,和谢凌毅道个谢吧。」
同样的银色月光,照在岷州大地上,却有完全不同的气氛,雪无垠身上披着一件白色长衫,靠在敞开的窗棂前,抬头凝望皎月。
月华照见他身后的床榻,全身赤裸的天沣蜷缩着身子,酣梦正香。
早些时候,天沣告诉他说,看见谢王爷和欧阳子鑫出门去了。
「毅……我抓不住你的心吗?」雪无垠喃喃地念叨,银色的眼眸里尽是无比寒冷的光芒。
耀眼的晨光穿透窗纱,把临窗的一席晨阳照得格外光亮,似醒非醒间,欧阳子鑫有点分不清昨晚和谢凌毅一起去攀崖观海,是真的,还是在做梦?
「应该不是梦吧……」欧阳子鑫望着那偶尔随树叶摇曳的光线,回想起来。
昨晚月色如水,凉风习习,他挨着谢凌毅,在崖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意识朦胧间,他听到谢凌毅说了一番话,可他太困了,现在竟想不起来那番话是什么?再往后,他感觉到的是谢凌毅宽厚而温暖的背,睡得更熟了……。
「这么说,真是他背我回来的?」望着通亮的房间,欧阳子鑫面红耳赤,他的衣袖上似乎还留着谢凌毅身上的麝香味。
欧阳子鑫想也没想地就深深嗅着衣袖上的味道,果然,麝香迎人呢。
「子鑫!大事不好了!」就在此时,天沣心急火燎地冲了进来。
「什、什么?!」这下,欧阳子鑫完全清醒,不是因为天沣的大吼,而是因为自己刚才出格的举动。
「首领说,我们要立刻离开客栈,你快准备一下,谢王……船长也在楼下等着呢。」每到关键时刻,天沣就会差点说漏嘴。
「好,我马上下来!」心脏还在怦怦乱跳的欧阳子鑫没在意天沣的口吃,点头应道。
万悦酒楼大堂——
年已花甲的店掌柜苦着一张脸,垂手站在八仙桌旁,围桌而坐的是雪无垠,谢凌毅,和一位年轻姑娘。
「出了什么事?」欧阳子鑫疾步走下楼梯,迎了上去。
「这位姑娘报信说,林爷纠集了一帮江湖高手,前来雪耻。」雪无垠用很平静的语气说道。
「林爷?」欧阳子鑫觉得耳熟,却想不起来。
「就是调戏你不成,反被船长教训了一顿的男人。」天沣手里拿着包袱,也从楼上下来了。
「啊!」欧阳子鑫想起了那锭银子。
「公子,您有所不知,自昨个儿您教训了他们,替百姓出了口恶气后,这林爷即刻张榜招募了五十来个高手,气势汹汹地说要报仇,奴家想他们人多势众,公子们又是外地来的,这英雄不吃眼前亏,公子们还是赶快离开的好。」
这个卖馒头的少女着急地说着,眼眶都泛红了。
「好个英雄不吃眼前亏。」欧阳子鑫上前朝少女作了一揖道:「在下先多谢姑娘冒险前来通报,但是天下有王法,我绝不许他们胡作非为?横行霸道!」
「公子,您太客气了,奴家担当不起!」少女赶忙回礼道。
「子鑫,那你打算怎么做?」雪无垠取出折扇,问道。
「惩恶除奸,决不姑息!」欧阳子鑫铿锵有力地道。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雪无垠微微一笑,随即又道:「可是我们在这里打斗,是会连累万悦酒楼的,还有这位姑娘。」
一旁的老掌柜听了,连连点头道:「是啊,还请各位爷帮帮忙,快点离开岷州罢,这林爷可不是外乡人惹得起的。」
「他就这么厉害?」欧阳子鑫不禁问道。
「林家祖上两代都是垄断海盐买卖的,」谢凌毅开口道:「不仅岷州,相连的桐州,南浦等地都靠他们供应,每季还进贡到朝廷,因此他们家是金银满贯,田地宽广,就连官府也得让他七分颜面。」
「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欧阳子鑫惊奇地问。
「因为毅知道他们受此大辱,是不会善罢罢休的,所以事先向掌柜打听了消息。」雪无垠替谢凌毅答道。
「现在看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雪无垠表面上这么说,可暗地里,他飞鸽传书唤来的影守,早已经做好准备,雪无垠做事,如果对方无利用价值,通常一个『杀』字,解决所有的麻烦。
欧阳子鑫犹豫着,他一向坚持正义至上,实在不想就这样离开,可是,看着老掌柜那一头冷汗,还有少女那一脸惶急,他也不忍心在这里大打出手。
而且就算打胜了,也只是一时,林家是不会倒的。
「对了!」欧阳子鑫突然想到:「等我回京奏明圣上,一定比岷州官府行事有效!」
「雪舟师,就按你说的做。」欧阳子鑫主意已定,另一方面,大浮号靠岸已经五天了了,他不想再耽误众人的行程。
「多谢各位爷!」老掌柜忙不迭地鞠躬,还提醒道:「奉劝大爷们从南城门走,这样可以避开那帮恶霸。」
「好的。」欧阳子鑫点头道。
从万悦酒楼到南城门,路虽然远了些,但离大浮号停泊的港湾近,他们一行人用了半个时辰,才赶到城门口。
熙熙攘攘的人潮,像鱼群一样分成两路,一队进来,一队出去,看似人声嘈杂,却又井然有序。
「毅,我去前边看看。」城门口少见的罗列有两队士兵,且不论出入的人都要核查一番,雪无垠想必定有什么事情。
「嗯。」谢凌毅应道。
「我也去!」天沣跟随雪无垠去了。
只剩下两个人了,欧阳子鑫仰头看着眼前高耸的城墙,想不去注意旁边的谢凌毅,可是做不到。
因为他还未给谢凌毅明确的答复,是上船,还是不上船。
「让开!快让开!」突然,一队手持长矛的士兵快速地拨开人群,似在为后面几匹骏马上的将领开道。
本来就拥挤的城门口,根本无法空出一条路,结果人潮拼命地往两边的小路上涌去。
「啊!别挤,」站在小路上的欧阳子鑫哪里顶得住如此大的人流,感觉脚下都悬空了。
「过来。」谢凌毅及时伸出手,把欧阳子鑫拉到紧挨城墙的一棵白桦树后,人潮从树前流过,继续往前挤去。
「呼!」真恐怖!还以为会被挤扁,欧阳子鑫心有余悸地吁了口气,又意识到自己的手还被握在谢凌毅手中。
欧阳子鑫登时涨红了脸,动了动,谢凌毅却没有放手的意思。
「你会上船来吧?」一边注视着人潮,警惕着危险的谢凌毅,一边说道。
「咦?」
「会吧?」谢凌毅再度追问。
「这……」没想到谢凌毅会一再询问,欧阳子鑫反而踌躇着。
谢凌毅有些不耐,转身,抬起欧阳子鑫的脸。
「做什么?」欧阳子鑫还未明白过来,嘴唇就已经亲密地碰触到谢凌毅的。
这温暖的,还弥留着茶香的吻,宛若炸雷,欧阳子鑫完全惊呆,结果被谢凌毅结结实实地强吻了。
「子鑫。」离开时,谢凌毅还轻啄了一下欧阳子鑫的面颊。
耳边轻微地「啾」地一声,惊醒了欧阳子鑫,他一把推开谢凌毅,是又惊又气又羞又急,脸红得就像熟透的虾!
「怎么样?」谢凌毅凝视着他。
「你、你……光、光天化日之下……。」欧阳子鑫恼得结结巴巴,可是背抵着树干,旁边又是城墙,根本无处可逃。
谢凌毅略一沉吟,低头又要吻他。
「知道了!我上船!上船!!」双手拼命推着谢凌毅压下来的胸膛,欧阳子鑫一个劲地点头。
「嗯。」谢凌毅果然作罢,但是黑眸里透着「真可惜」的表情。
欧阳子鑫可管不了这么多,一被放开,便惊慌失措地四下张望,发现涌动的人群里,无人注意到这边,才大松了口气。
谢凌毅却依然面不改色,镇定自若地守护着身边的人。
「船长!我们可以过去了!」远处的城楼下,天沣正挥手叫唤着。
「我们走罢。」谢凌毅拉着欧阳子鑫的手,朝城楼走去,那些挤来撞去的人和货物,全被谢凌毅阻挡在外。
「哪有这样霸道的……」欧阳子鑫一边嘀嘀咕咕,一边又有种说不出的悸动,因为谢凌毅在护着他……。
待他们走到城楼下,没这么拥挤时,谢凌毅才放开了手,而雪无垠已经给守城兵看过大浮号的贸易许可证了,所以大家很顺利地出了岷州城。
「听说是从皇城派来了一位御使大人,要考察岷州官员的政绩,所以官府才会严加戒备。」雪无垠对谢凌毅解释道。
既然是岷州官府的事情,谢凌毅也就不太在意,他只是在想,要攻打岷州的话,这道城门挤涩不堪,相信士兵很难出入顺畅,是个攻防皆差的死角。
「御使大臣?」欧阳子鑫在想会是谁呢?这个时候被下派到岷州来。
「船长!嘿!是欧阳!」船体庞大的大浮号就停泊在城外的羊角港口,水手们聚集在甲板上,老远便望见哪怕是在人山人海中,却依然非常耀眼的一行人。
「哈!是阿志!」还有水手长刘恪等数十人都围拢在船舷,以迎接他们凯旋而归。
「他都可以走路了吗?他的脚伤……」欧阳子鑫惊喜地回头看着雪无垠。
「你为何不上船亲自问他。」雪无垠笑道。
「好!」欧阳子鑫亦是笑容满面,他雀跃的步伐,就像迷路的人,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一样。
◇◆◇
话说万悦酒楼送走他们后,老掌柜便吆喝店小二开门做生意,不出须臾,果见林爷带着一帮凶神恶煞,手持刀枪的打手闯进来了。
「林爷,今日好早!」老掌柜忙不迭地迎上去,却被林爷身边的打手,一把推开:「老头!住你店里的客人呢?!快叫他们下来!」
「这、这住店的客人甚多,叫老奴……」老掌柜话还没说完,就遭那恶人劈头一拳,顿时口鼻流血,踉踉跄跄。
店小二惊呼着想去搀扶掌柜,却也被那个男人踢翻在地。
「我说掌柜的,全岷州都知道那几个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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