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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知玉如意-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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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见礼

窗外春枝嫩芽发,只道新花落谁家。

钟姑娘沦陷了。

要知,这繁生自来出生不凡,又商场南北的,浑浑一身男人味儿,安如尚且在他怀中常要缴械投降,更何况是这等没闻过男人味儿的可怜深闺女。

这是一事。

真正让人头疼的,还是那小女人自个儿。

才畏畏缩缩小心谨慎地跟着进了沁西苑,就远远看见正屋外一华服贵妇迎着与繁生并排而行,拾阶而上。偶有话语,往来皆是准准有度--就单纯这么看着,那二人无论是年龄上,还是那范儿上,可不都是一对对地和谐?!

那位是正主儿,才有资格同那男人并肩站立,同步而行。

他们要进屋子了。

安如也只能远远看着,心中猛不得一阵纠结,气息一时不畅地很。第一次,真切是第一次感受到,是的,真真切切,你不过是个妾,而已。

滞难的心,竟有些委屈了,混了这久,悠然清醒灌顶,你的命是贱的。 是他拿13两银子买回来了!她就是记得,那一晚,真真切切明明白白,13两!

砸碎的花钿都比她金贵!

安如委屈极不满极悔恨之极。温柔富贵乡,富贵不能淫,屁了,死于安乐!

沮丧愣神间猛不丁繁生回头往这边看来,安如来不及摆出一副幽怨的脸,那二人就已没入黑洞的房屋之内,门帘子垂下,甚至没有风吹起帘角。

四个大丫环鱼贯而入。

躲闪在廊庑之间的丫头媳妇悄声递着话--这就是那个让主子着迷的女人?或者说,怎么看着也没方才的钟姑娘好看。还有人细细打量着安如的腰肢,低声嘀咕,真是小,怎么就能生养个儿子出来?

众人不惑。末蕊垂手只管听着,记着。

只有安如还沉浸在那一眼的悔恨中,漫天哀嚎,多么好的机会呀。

那大夫人也注意到方才繁生的小动作,秀眉微微一皱随即展开。反倒是原本应该不动声色的繁生,这会子五味杂陈,说不清的憋闷--她就那般无助的站在那里,眼神间没有一丝流动。那般傻傻地远望着自己,跟个小笨蛋一样,那么好看的眼睛仿佛满是空白。心尖尖上要疼的可人儿,竟不能过去亲着那小嘴儿疼爱一番……

繁生就是这么无耻的想着,一直都这么想着,早就这么想着了。

安如能知道繁生这般曲解自己,定也不会这般叹叹气,摇摇头,只怪自己关键时刻怎能神游。待正式踏入内苑,垂下双眸,再不敢分心,提裙轻移莲步,谨守着才学会的礼仪,慢腾腾挪到正房前,等候宣唤。

繁生闷着进了正屋,大夫人忙着亲身侍候更衣洗漱,又端茶问暖,顺便将扬州府琐事连同上京祝寿事宜一一道来,始终端地有礼,既不拖沓,亦不累人。繁生不能打断,不好提出外面的小女人,只能隐着心应对几句。

一副和善美满。

单单可怜那骄傲的小女人正大汗淋漓地候在外面,做足了小妾的“瘾”。

--自然是那两个大丫环的好意了。要说起来,这也是合着规矩,里面两位主子说大事儿,你能随便打扰?

只又一件料不到的--这安如从不喜脂粉,就当是大汗淋漓,也是娇喘吁吁美艳不可方物。想让她五花脸还真不容易,这不:晶莹的汗珠子好巧不巧的缀在面颊上,晶莹可鉴,柔柔袅袅,那可不就是任君采撷的勾人样儿!

抄手游廊上三三两两的丫环媳妇们远远瞅着,咬耳朵。

安如舔了舔嘴唇,晚上要先拿凉水镇一镇,再黄瓜汁渍洗一洗,柠檬也是有送来的,只是榨汁太麻烦,不如混了蜂蜜解渴,晚上多起几次夜也就罢了,嗯,要是脸注定要水肿,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是没有办法的事。安如心中念着,这是本份,你在这里受着是本分,是理所当然。就是他疼死你爱死你,也不能没有这个本分--

“如主子,里面请呢。”竹玉亲自出来为安如打帘子,笑盈盈的可别说多殷勤了,却瞧见安如这番娇纯可人的模样,顿时一身不自在,低声劝道,“您……擦擦汗吧,这般进去可不大好。”

安如乐得没个啥,装个淑女的兰花指拭去汗,却偏生不自觉咧嘴就笑道,“劳烦姐姐了!”

竹玉嘴角一滞,这“姐姐”可是不能乱叫,要犯忌讳的!当下胡乱承着话就将人迎了进去,真是不敢多说一句。

大夫人对于这位自己男人新晋的女人并不曾说什么,只那些大丫头们便抱着对付周姨娘奶奶的心思来应付这一位,想必是仗着主子的宠与大夫人叫板,定要你赔了夫人又折兵。

其实没什么“兵”可折的,倒是这个“如夫人”的称呼,大家正斟酌,不好说,下人们之间各种称法,拿得上场面的,便是那一声让繁生彻底冷了脸的,“如主子”。大夫人听得清楚,也看得清楚。

大夫人含笑坐在正座上,微微斜睇了一眼繁生,嘴角悄然上扬,待看清楚安如的模样,才不自觉地点点头:好个玉华剔透,粉妆玉琢。仿似半新的浅缃色小襦衫,青莲纹添花洋线细褶裙,隐隐红鞋。

这些都被消化了,化的干净纯粹,只剩下那一弯含烟带怯的目,半合半开娇红半咬的唇,似嫩似柔的颊,纤袅娜的颈,晶莹赛雪的耳,蕊珠含混的垂……竟也不是漂亮,再年轻貌美的不是没有过,再娇媚可人的不是没见过……眉眼含春却偏生又一双干净的眼神,难得。

大夫人但笑不语,心中却想着,怪不得这不结风情的爱重:平日里早就听说这位受着怎样的极宠,又繁生回了扬州府里,原就石人一样的愈发对男女之事兴致大减,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的安庆也躲躲闪闪说好看,嗯,偏这一句说的准极,就是好看地。

老老实实的,安如多一步不走,少一步不挪,那竹玉说什么就做什么。不就是做个小妾的样子么,谁不会?偏安如就不大会。

她哪里懂那么多,电视上演的乱七八糟根本没一个正经标准。况且那繁生平日里宠的,哪怕要爬上他的头,他也会呵呵地乱笑,抱着护着还要叮咛着让她小心点爬。

哪里知道规矩是个什么东西!

繁生一眼就看出这小女人满身的不自在,分明就是装出来的端庄。很快从安如身上溜了一圈下来,正经坐在那里,把玩着手中的佛珠。

忍不住又瞟过一眼:这个小笨蛋。

大夫人对安如微微一笑,又扫见繁生的紧张样,不由得心中叹息,他哪里在小妾进门敬茶时候在过场,还如此掩饰地攥着那串佛珠!转瞬即逝的伤感后,仍旧是那个娴雅高贵的妇人,举止形容不尽。

早有丫环拿了一蒲团放在正堂之下,另两个丫环俏丽的并排,均手托漆盘,一个青缎短褥黄绫垂裙的是茶盏,一个流云撒花的直角裙以锦帕遮掩托盘。安如心道,敬茶。

是敬茶。

乖巧可人,迈着小碎步,款款下跪,那样子虽则工整,却也生疏青涩地紧,老老实实的着规矩。磕了头,递了鞋脚,过完四礼,又重新跪'文'在大夫人跟前,安分的从婢'人'女手中端过茶碗,却又在端起的高'书'度上犯了混,端过头'屋'顶的话,脑袋上没眼睛,万一水平斜了撒出来怎么办--

真是瞎担心。

自以为聪明的,慢慢儿来,一下下端起,抬高,只放了慢动作一般认真,心中却想着,你自己觉得高度够了就过来接吧。

大夫人含笑看着这个小女人小心翼翼的笨拙动作,早知她是获罪连累的千金,心下已叹息过,温和地从她手中拿过茶盅,将茶抿了一口,放置一旁。

说了几句体面话,又示意婢女将那见面礼掀开,一副做工极为妥帖的金三事儿,让后面的末蕊接了过去。

安如重新回到之前站立的地方,竹玉亦退回大夫人身边。

简直就是迅速,安如都没想过竟会这么快就完了!

一切诡异的正常。

大夫人叫丫头拿了绣墩与她坐,让了几次才小心沾了边坐下。又吩咐了众丫头媳妇们上前见过地,让喊了“如夫人”。

繁生满意地很。

这小女人仍旧乖巧作派,越发的顺心的手,不转睛将一众人早打量了个遍,记不得面孔只拿衣裳样式分派,尤其是大夫人跟前立着的四位大丫头一溜过去,松合、竹玉、梅阡、菊音均留意还了半礼,堂下穿戴周正鲜亮的媳妇上来跪拜时也留着些体面。

末蕊也眼内精明,将早准备好的荷包不同样儿的赏了下去,宾主尽欢。

安如微笑不语。谦逊是本分,原本就不把等级制度当回事儿的安如,这回子瞧众人的和善样子一看就只是从心底不曾看低,竟也赢了些许称赞。

过场走完,繁生甚是满意,面儿上仍旧稳重,跟着说了些恪守、遵道之类的话,便不再多事,只身往外面去了。大夫人的为人他还是知道的,心里不觉有它,只管放心甩手去了外书房。

外面保庆一径候着,与一众小厮拉着距离,低声将意哥儿的回事相报,“陆头原先住过的太平坊那地儿正也巧空着,九爷瞧那里与西大街紧着,又方便,谁能敢在那边生事不成,况这园子本已内眷往来不便,又大夫人极重礼--”

繁生心中想着也不错,沉吟片刻便应了下来,只说,“让传庆来这里侍候,你去看着他的,不胡闹罢了,真要专门寻热闹的,你给我打也打晕了拖回来。”

保庆一愣,这哪儿下得去手呀。

“人现在哪里?”

保庆垂手,“外书房,小库、安庆跟着呢。”

第六十四章 大夫人

繁生一回了外书房,就钻进里面临时休息的小卧室里,他进进出出好不忙碌,才整了一紫檀木方匣,唤了安庆如此这般,打发往沁西苑送了过去,眼角眉梢都满是笑意。九爷闻讯溜到跟前,看见繁生这般模样,不由得好奇起来。

这边大夫人送繁生至门口便返了回来,丫鬤们帮着打起帘子,一众人簇拥着回了房,安如老实地跟着,也是有些怯意,因之不敢近大夫人,唯唯诺诺地随与四位大丫头之后。

那些无关的都已经退下,只留了些紧要的丫头服侍,末蕊亦被请到了厢房歇息。一时间安如阵阵头皮发麻,压力无限增大。

大夫人没在花厅上停留,径直往一侧套阁里去了,回头瞧见安如傻傻愣愣的样子,不由得笑道,“外面怪寒碜的,里面来说话。”

“是。”安如乖巧地福身应诺,抬头瞧见大夫人正笑盈盈,抬手望着自己--堆出一抹笑来,上前扶起大夫人右手臂,一同进了去。

房间里甚是华美,安如早已免疫,垂眸不敢多看不敢多语,人家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反正这女人看起来“不是很坏”。

早有大丫环捧来茶果。

那梅阡另捧了一锦盒从外面进来,小心翼翼地送与大夫人手中,道,“安庆小爷说主子让送过来,亲自交与您手上,完了还让出去回个话。”

大夫人奇哉,先撇下安如问道:“安庆那小子正在外头?”

松合也笑道:“可不是,累得满脸汗呢,想是小跑着过来呢。”

“嗯,你们家主子事儿多--”大夫人声音突然顿住,又掩着嘴瞅着安如戏谑地笑了起来,“真是冤家!”将盒子重新扣好,又打开往安如面前推了推。

安如只是不懂,后瞧见大夫人那模样,又一群丫环臊红了脸跑开,顿时羞了起来,低头看地不也言语。

可不就是传说中的“元帕”!

个死男人,这么个东西还跟个宝贝一样巴巴让人送过来又拿回去!

越想越气,红色直接蔓延到耳根子上还不止。

大夫人瞧见了也是好笑,却不再逗趣,只问,“就这么拿来的?”安庆不是外人可也不能拿这东西呀。

梅阡道,“不是,还有一些经卷都装箱,安庆也不知,只听主子点明了说这东西在里面,才让梅阡取了出来的。”

大夫人将那锦盒重新合上,扔给梅阡,惊得梅阡一脸红晕,“快给他拿了回去省事,别在这让人现眼。”

几个丫头低笑,可看安如的神情显然和善了太多。

“别说他了,还不知妹妹贵庚几何?”大夫人款款坐于屋内正堂下镶金雕花的罗汉床上,从安如手中接过松合递与的茶盏,且先不吃,慢慢捻着碗盖,吹了吹,抬眼,含笑道:“坐着说话罢。”

安如不敢,恭敬应答道:“丙寅戊戌。”末蕊说的,从花娘子那里拿的八字。

“哦,才这般大小。”大夫人笑了笑,冲着另一侧侍立的沉香色水纬罗裙的丫头道:“菊弈,还不给看座,呆呆傻傻整天没个眼色的。”摇摇头,却对安如和颜悦色,“生产的时候,受苦了吧。”

安如心脏一跳,竟不由自主地抬眼直勾勾往向大夫人,嘴唇上下闭合,半晌,才幽幽笑道:“还好了,亏了有良药撑着,才有幸……如儿已是大难不死过了。”

大夫人摆摆手,仿佛也是疲惫了的模样,真就有一种慈祥的感觉,“头一次,是难了些,往后就好,女人家不受这点罪,也是缺憾。”

菊弈正好奉茶与安如,听了这话,垂目退下,自觉去与竹玉她们整理行装。

安如不语。

暗自打量着,房内四个大丫头忙着装卸物件,只松合在跟前。个个敛气屏声,行动有度。

离得近了才看清楚,这大夫人保养地极好,沉沉的眸子一看便知是经了事故的,可那面色气韵,竟不见多余的沧桑,许是有粉脂精致的缘故,从这边瞧去,只眼角有些许纹路而已。

“扬州那边爷原先的大丫头收了房,抬举做了姨娘,得了一位少爷,另一位二夫人钟氏亦育有一子。”大夫人笑吟吟地介绍着家里的情况,神色自然妥帖,全然都是和善模样,“才钟家的六姑娘出去,想必也见到了吧,那是咱们二夫人的庶妹,过来请安的才知道也是个标致的。”大夫人转了话题,抿了口茶,蜜饯金橙子泡成的,并不是名茶极品,却也是香气漫溢,“那姑娘竟比你还长了一岁呢。”

“是吗,远远瞧着便知是个美人。”安如也笑了,发自内心的要称赞一下,“钟姑娘在这里住了许久,如儿怕人非议姑娘的闺誉,不敢随便走动,往日里多送些礼,今日才得一见,真真是后悔当日没有结交呢--方才如儿心里就想,这般晶莹的人儿竟要落入宫墙里,真是可惜得很。”

大夫人多瞧了安如一眼,不由得抿嘴笑了起来,贵妇韵味十足,“多少人盼着往里面钻营,你倒好,竟是批了‘可惜’二字!”招唤到自己跟前,拉着安如坐到跟前的床沿上,笑盈盈问道:“你且说说,怎么就是可惜了?”

安如心里一沉,这话可是大逆不道了,傻了吧自己!可嘴上却笑地甜糯柔美,半坐于床沿,怯生生,美目半垂半掩,留意一面小心打量大夫人的神情,一面组织语言,“如儿也是胡说的,那宫里什么没有,往那里去的定都是要享福的,都说天下最好的东西都在那里面……可如儿也听人说了,宫墙里虽大好,却有一个极不好的--”

看了看大夫人,正听得认真,继续小心翼翼地傻话道,“--那么多女人疼一个男人,那男人可不就被宠坏了?!”

大夫人原先含着笑意,直到惊异地听到最后一句,她说“一个男人”,那是谁,九五之尊,小丫头竟说他是一个“男人”,不由得乍舌,勾了勾安如的鼻子嗔怪道:“真是个小糊涂,你可道那男人是谁?就敢乱说,让别人听了去,可是大罪!”

安如笑了笑,“怎么不知?”说着话,眼睛却瞟向才从外面端了东西进来的梅阡,回头眨了眨眼睛,满是笑意儿,“知了又如何,只是多少人竟是不知呢。况且,闺房戏语,就能传到哪里?要真就能怪到如儿头上,也早该巧的让天上掉石子砸了脑袋呢!”

大夫人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也不提钟姑娘那一茬,瞧见是繁生让人送来的自己往日里看的佛经变化之类,仿佛搜寻的旧本手抄,心下搁着欢喜,因问,“妹妹读过什么书?”

“啊……”安如茫然抬头,正对上大夫人的眼,真是无所遁形,嘴里磨叽了一下,好似有说不出的苦恼般,极不自然,又回头看了看梅阡,正将那些经折装的本子往月洞窗下的紫檀木条案上放置--

“读过,一点点……”安如咽了咽唾沫,自知自己那些野史杂书上不了台面,继续声细如蚊道:“且有时那字的墨水多了,便大概不能认识了,嗯,也,不执翰墨。”

大夫人点点头,与松合招手,后者会意,将其中一份经折本子挑了送过来,“大夫人可是要讲经了?”

“还不忙你的去!--”大夫人嗔怪道,看了看,心道松合知意,点点头,却将那本子递与安如,“咱们平日【文】里常也无事,看一看这【人】些竟是有好处的。爷常日在外【书】多有担风险,女人们在家里念一【屋】念经好歹积些福分。你既会念字,也帮着咱们多担待着些。”

安如哪里敢不接,连声称赞,双手捧着,又不好意思道:“这回只怕佛祖也要怪道了。”瞧了瞧那封字,《大目干连冥间救母变文》,小心脏得瑟了一下,这个够狗血的,真能成全自己。

大夫人笑也不怪罪,“不怕。”瞧见安如的神色,便知她懂佛,心下大安。

又说了会话,问了些繁生在这里的生活、吃食,又说了会宝宝,一时间竟是其乐融融了,说不出的惬意,让安如禁不住怀疑,这还是金枝玉孽?!

没让她纠结太久,盼望已久的终于登场。

待到日色渐凉,大夫人这边侍候完晚膳,已是让安如饥肠辘辘,她是妾,不能与正房一处吃饭不说,还要躬亲布菜添饭。笨女人做得很是生涩,却也勤勤恳恳。那几个大丫环看了,各自怀了看法不提。

大夫人并没有说什么,随便吃了些,只看她懂的这般多菜肴的吃法,也是惊叹了许久--可不都是繁生给宠出来的。

饭后大夫人渐渐有些乏困,自歪在床上,听着安如说一些无伤大雅的笑话--小说家的故事罢了。

安如真这么老实?才不,心里得劲的揣摩着是不是应该撤退,怎么撤退,大夫人就慢慢睁开眼,慈祥地笑道:“罢了,你且去吧,我也打会盹儿,晚间便不要过来了,有她们几个呢--你好生侍候咱们爷也就可以了。”

安如心内又紧张又兴奋,诚惶诚恐,慌忙从绣墩上起来,连着福身道“不敢”。又说,“姐姐喜欢听笑话,如儿还存了许多呢,这回子躺下存了积食,再者夜间走了困,总是不大好的。”

大夫人摆摆手,“不妨事。”又再看了一眼诚心劝着自己的安如,无奈的笑道:“这一回爷做的好事,竟不声不响,原本是要治三日酒席的,这里上下不着地儿,就是酒水也不如乡里醇美,只能等来日扬州那边选了日子,咱们在一起吃酒才算好--他向来没个规矩,你也只能由着了。”

话题转的相当快,安如不及反应,那大夫人又扯出一方重雷出来,“明日得空去钟姑娘那里转一转,我这里也要歇几日才走,你们两人结个伴过来,好一处说笑。”

安如傻呆呆地只剩下应声称“喏”的份儿了,心中不断发怵,这个老妖精,老成精了!

大夫人笑了笑,又闭了眼,“钟家与咱们爷如今尚有往来,那姑娘又是原先往宫里递过牌子的,定娇贵了些,咱们可不能失了礼数。你知礼懂节,我放心。”

安如只能抱着那本包装“经典”的《目莲》去了。

梅阡与另一个小丫头送着出了门,与末蕊等接了头,才一肚子乱七八糟的怏怏回了如意阁。

这叫什么回事儿?

结个伴,先去钟姑娘那里,记住,是让安如去钟姑娘那里!

怪不得这般和颜悦色的,在这儿等着我呢!安如愤愤不平。

翻一翻那本佛经变文,竟还只是半截子,救苦正果不成,前途漫漫?郁闷。

末蕊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想着如夫人还未进饭,早让人小厨房去了,才一进卧房--

“主子。”

“主子。”

众人声音此起彼伏,铿锵有力,安如愤愤然望了过去,“在这里做什么?”正说着,眼前一黑,好家伙,老虎不在山,猴子称大王!

完全撇开一路上的淑女模样,小母老虎般凶神恶煞,上前劈手就从繁生怀里抱走小宝宝,“谁让你动我儿子的!--还有你,这么没骨气,嗯?跟你说什么了,对谁笑都不准对他笑,听见没有!”

拍了拍没骨气的小东西,又问“奶娘呢,怎么就让宝宝一个扔着?!”

繁生无所谓,反正是他的种,早晚都要管他叫亲爹。况且醉翁之意不在酒,儿子在手,你个小女人这不就扑上来了?!繁生得意洋洋。

“大白天的来这里做什么,让大姐姐知道了,我就好过的很!”安如摇啊摇着,小东西开心的“咯咯咯”乱笑,又是很激动地试图十指并拢抓住安如的衣衫,失败,再来,失败,还是再来。

“她没你这么小气。”繁生无所谓。

斜眼睨了繁生一道,好整以暇地款步腾挪到床上,踢一脚床边上笑盈盈望着自己的男人,“让着点呀。”繁生挑眉,让开了。

安如抱着软巴巴的小东西就上了床,歪在里面,噘起嘴“啪哒”一口响亮亮亲在儿子脸上,扯着嘴角向繁生示威,又盘坐着,附耳对小宝宝低声威胁,“再让我看见你对他笑,不给你奶吃!”

果然,小家伙真就听懂了一样激动的不行,小短胳膊腿儿的乱动,“咿咿呀呀”好不紧张。

繁生低低地笑了,凑了过来,躺在安如柔软的肚皮上,蹭了蹭,与儿子一大一小凑成一堆,有样学样,附在儿子耳朵边上,偷偷看她,悄悄说,“爹爹再给你多找两个奶娘,你把你娘亲让给爹好不好?”

立刻闪开。

“你个色胚!”安如一脚毫不老实地踹过去,眼看着脚丫子被治住,急了,“啊!你抓一个试试!”

第六十五章 可怜的繁生

繁生凑到儿子跟前,看安如并没什么反应,越发的想要,不由得拿着儿子的由头调笑起来,眼看着安如光脚儿踹过来,兴冲冲的就抓--

安如情急之下不得他法,本能的娇喝道,“你抓一个试试!”

果真有用。

繁生身子一僵,丧了气,乖觉地收了手,却也翻身躺在一边,不说话,只直勾勾盯着那光洁的脚面,没了言语,委屈了什么似的。

安如原本有一些心怯,毕竟正常情况下吼他,还是难说什么的。可一瞧见那人竟色迷迷看着自己的脚,恨不能扑上来舔一口的模样,又一副被主人叱令不准上前撒娇、畏头畏脑缩在一边的小狗儿,耷拉不语……真是一幢天魔星!

拿床头铺设的干净巾子遮住脚,伸手推了他,“好端端跑到这里做什么,外面无事了?”

繁生拿着扡,原本就不舒服她怎么就突然要儿子不要他了,听了这话,更是气闷不打一处,合了眼,绷着脸,双手撑在头后半眯。

安如也没那哄他的性质,尤其是想到那一方让人脸红的帕子,火气就不打一处来,“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繁生半天听不见小女人过来哄他说好话,偷偷拿眼快速扫去,只见那人正笑眯眯地捧着儿子的小脚丫,又是亲亲又是爱爱的,简直要迷死个人的模样!繁生心下恍然动了动,胸口有些气滞,心跳不知不觉加快。心下气恼怎么就这么紧张,可越是急越是紧张,越紧张身体绷得越紧--她怎么还不过来哄我?!

繁生都忘了,小女人还跟他生着气呢。

安如换了个姿势,双手插在儿子胁下将小东西举起,又平铺在自己怀里,任儿子咬着手指咂嘴,低低直笑。

偶尔抬眼看一看仿佛睡熟了的男人,一动不动的。想了想,又等了一阵,那人果然是睡熟了。

安如小心的抱着儿子下床,光脚站在地毯上,紧了紧蠢蠢欲动在自己胸前乱扑的儿子,就往置衣的小间去了。

放下帘子,偷偷瞧一眼那人还在睡觉装死,才放下心,在中间的坐塌上舒服坐好,轻解罗裳,柔衣下落,小家伙“噗”地就抱住奶头,昏天昏地的吞食起来,真是个饿死鬼托身。

安如笑得舒心,给儿子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一面警惕外头那人,一面轻轻拍打儿子的背,以免急了呛着,许久都没有动静,果然是睡着了,这才渐渐放了心,一心侍候儿子进餐。

小子除了刚开始狼虎一般的臭样子,觉得安全之后,在那温软的怀里越发得了志,连吮带吸带咬的,小短腿儿绷直了劲在那蹭着,白白嫩嫩的指头掰着乳头处,又掰不住地扑打,两只眼珠子真真醉了酒一般迷离、舒坦。

繁生耳朵突然竖起,眼睛睁得大大的,猛地从床上坐起看向置衣小间,神色变了又变,紧绷着身子直挺挺躺回去。

那急促的呼吸声,可真是让人难受!

忍了又忍……深呼吸……终于忍不住,蹑手蹑脚,将身形隐在门后,隔着帘子细缝窥了过去--

“轰”一声,个大男人彻底崩溃了,傻傻呆呆地。

小房子里面哪一时间想过,竟会是这般甜蜜、温馨,而又香艳的场景,繁生双腿发软,身子紧贴着墙壁,抠着门墙的手指几乎在激动地发抖。

……那小东西含着的地方,雪白晶莹的乳,粉红粉嫩的晕,那半张半合娇欲滴的唇……那销魂的神态,轻声呢喃……

衣衫半褪罗裙疏散,云鬓香发黛眉颦弯……

谁解玉妆奁,销魂有暗香……

晶莹体透纱帐隐,软娘情动咂郎知……

竟吟起诗来!

倍感窒息,身下不觉急躁起来,繁生猛的回过神,转身不也多待飞快出了去,偏在小书房里跟自己打转转,喉咙咽了又咽,吞了又吞。下身却动静肿胀的不能,又急又愧--竟是偷窥香艳这种事情,真是活到沟里去了!

所手就疾步出了正房,找地方冷静。

冷静。

末蕊等才热了饭菜,正往里面传,繁生只有心事未多大注意,一阵风就不见了。那些丫头面面相觑,不知这里又犯了什么冲,末蕊早见惯了,让众人各自紧守规矩有条不紊。

繁生像只没头的苍蝇直接奔回外书房。

房间里冷水浇贯而下,连着两桶水,才好歹解了急,外面安庆传庆慌得跟个什么似的,也不敢进去。主子一脸隐忍的火气,只让打几桶井水抬进书房内休息的套间里,从外面听的声音,竟是贯身而下!

这样的天气,又才从井里打出来的冰冷的水!

繁生扶着桌子,感觉好受多了,慢慢褪下湿透了的衣裳。周身大略擦拭干了,从柜子里随便扯出一件干净的,换上了,而后坐在这里漫天发呆。

半晌,猛地站起来,暗骂一声,又走到房中抄起一桶从头倒下……透心凉。

难掩情欲啊,繁生一不做二不休,跟个傻子一样又冲冲得疾步回如意阁,非要她解不可!

谁料才进的内院,就瞧见众人退膳的场面,不由得皱眉,顺势便放缓了步子。一问才知,小女人竟是在沁西苑那边一口饭没吃上,饥肠辘辘地回来这边--还要先紧着自己儿子吃饱。

这下把这个情欲里不能自拔的男人心疼得,步子越来越慢,心情越来越糟。

抬眼间已然到了门口。

微微站定后,提了袍子就进屋来,正巧碰见安如抱着儿子一面逗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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