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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丫的,叫你重生!-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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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旁边的黎牧表现出很有兴趣倾听的样子。
“传闻黎少夫人秀外慧中,经商有道,巾帼不让须眉,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低头喝水的陶晴听到这里,不禁挑了挑眉毛,从眼角瞟了黎牧一眼,却见他面带浅笑,神情淡然。她本想上楼回客房休息,可小二已经开始上菜了,而黎牧也一个劲地给她续茶,看这架势是要她留下?
她只好继续八颗牙齿笑,然后就听他们相互问候了对方老妈和全家……
她吃完碗里最后一根青菜,抬头想夹一片藕,一不小心竟然看到黎牧那货在笑!她早就见过他的笑,包括冷笑、嘲笑、讥笑、皮笑肉不笑,只是如此发自肺腑且如沐春风般的笑还是第一次!
陶晴趁着筷子转弯的档口又看了一眼旁边的沈兴明,见他神采飞扬,并且玉面星眸,并且唇红齿白,并且脸带绯红,并且……
黎牧是个好同志,那么……陶晴露禁不住出一个十分荡漾的笑来,老哥诚不欺我啊!(某冈:腐女的恐怖之处就在于超越常人的一厢情愿啊!)
可相谈甚欢相见恨晚的沈兴明却忽然转过头,对着她露出一个有些腼腆的笑来:“说起来,几年前,我和乔老爷倒是有些生意上的往来,早知道乔家小家智慧不是常人所及,熟谙经商之道,自那时起,小弟盼着有朝一日机缘巧合,得见佳人。”
“公子谬赞,只是不太愚钝罢了。”陶晴瞥了一眼旁边的黎牧,看他又露出标准的皮笑肉不笑,小眼刀一个劲地往自己身上招呼,忙加了一句,“不及我家夫君和沈公子,二位才是经天纬地……”天造地设……
可那个沈兴明却是个没眼力劲的,见她如此说,面上竟闪过十分遗憾的神色,硬挤了一个笑出来,“在下确不如黎公子,也只有黎公子这样的人物,才可以尽享齐人之福。”
黎牧笑笑,顺手夹了片藕放进陶晴碗里,那动作真真是熟练自然极了,然后才答道:“沈公子龙章凤姿,才华四溢,他日定能寻得良缘佳偶。”
沈兴如此说,话里的意思那是再明显不过了,那就是曾经倾心于乔桐,甚而至今都耿耿于怀,他刚刚说黎牧“尽享齐人之福”,不晓得是发自内心的羡慕,还是在为乔桐打抱不平?看来自己再一次判断失误了,陶晴愣愣,不过这奉光王朝虽是民风开放,他却将自己的爱慕当面表现得如此直接,合适么?
陶晴将碗里最后一粒米扒进嘴里,对着黎牧道:“我去院子里看看。”说罢又对着沈兴明笑着点点头,这才起身离去,只是刚走到门口,就听沈兴明说:“出来狩猎,只剩半天,怕是不能尽兴了,小弟想再次住一晚,明日继续,可方便么?”
黎牧的声音古井无波,“既是客栈,有何不便?”
乔青作为名义上的贴身侍女,实际上的贴身侍卫,自然要跟出来的。陶晴从后院后门出去,又走了几步,才回头问她:“关于那个沈公子,你知道什么?”
乔青略一思索,回道:“沈家的家业是比不上乔、黎两家,可因为是世代传承的大族,在这朗州的声望却是乔、黎两家所不及的。”
陶晴又问:“可知和黎府又什么瓜葛?”
乔青仔细想了想,回答:“黎家的生意是您和少爷在打理,若有,也多半是少爷那边了。小姐觉得那人可疑?”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陶晴十分不屑地挑了挑眉毛,“沈家大户,看他又不是纨绔子弟,那必然受了极好的教养,可刚刚那番话,你认为合适么?”
“是不太合宜。”乔青点头附和,又加了句,“除非他曾经真的倾心于小姐,一时乱了方寸。”
陶晴:“……”
她们又转了转,就有小厮过来,领着她们进了住宿的厢房。陶晴因为半天的颠簸,是有些疲惫了,于是故作随意地问那小厮:“少爷和沈公子呢?”
“沈公子出去狩猎了;少爷在查账,因为许久没有过来,账目堆积得有些多了。”
陶晴心里送了一口气,因为住在客栈里,“乔桐”理当同夫君一间房一张床。此刻,听闻黎牧不在,并且在未来相当长的时间内也不会回来,她自然放心了,打算安心午休。等进了东厢,她才发现屋中陈设竟和居家无异,博物架、屏风、矮几、甚至棋盘,一个不差。看这样子,后院的厢房应当是给自己人住的,前面楼上的客房才是给外人住的。
陶晴换了身舒服的家常衣裳,又去了头上孤零零的白玉簪,才在美人靠上躺下,之所以不上床,是怕黎牧会进来。可美人靠上没有帷帐遮光,她总觉得有些刺眼,便拿了随身的丝帕盖在脸上,帕子很薄,实在起不到遮光的作用,姑且当做一种心理上的暗示就好了。
片刻之后,她脑子就变成了一锅浆糊,不知多久好似听到“吱呀”的开门声,因为乔青在屋里守着,她很安心,便又合上眼又睡了过去。
一个时辰后,乔青将她唤起来了。陶晴趁喝茶醒觉的功夫问:“刚刚可是少爷来过了?”
“是,他看您还在休息,便又出去了。”
陶晴点点头,念着上午马车上的那本未完的《周氏外史》,便让乔青去取了过来。
傍晚时,小厮进来道:“少爷说请少夫人先用晚饭,不必等他。”
陶晴愣愣,我本来打算等他了么?她又懒得挪窝,索性让人将饭菜送到厢房里来用。
两刻钟后,陶晴端起碗筷,果然要吃的爽快,还真不能当着外人的面。
月上柳梢,陶晴终于将手上的野史给翻完了,想洗漱后关门休息了,才意识到“夫君”还在外面,于是起身,打算尽量含蓄婉转地探探关于睡觉这件事的安排,可后院竟然没人,她只好带着乔青往前面走。
可她刚走进前面的客栈,就见身穿褐色衣服的沈家下人,正提着一只野鸡过来,陶晴下意识就往旁边侧了侧身,却不想那鸡到了她跟前忽然就活了过来,拼命扑棱着翅膀。
“小姐当心!”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说什么呢?
好吧,感谢炸我的亲,某冈平时不留意,昨天才发现有几位亲丢了地雷,其实大家能一起走到现在,某
冈就很开心了,地雷什么的就不必破费了,说的就是下面这几位,我点名了:开心,兰兰,某只某只,
永远十八岁,流川叶子,lx。盈。
另外,应断肠人的强烈要求,对肠子提出严厉表扬,哈哈!一直留言,还是那么长的留言,谢谢肠子了~!(如果你敢玩消失,哼哼!!!)
还有,今天话还真多,喜欢的亲可以拍抓冒个泡,开V后就可以送分了,虽然很少,也是某冈的心意~!
正文 第53章 三杯倒
可她刚走进前面的客栈;就见身穿褐色衣服的沈家下人,正提着一只野鸡过来;陶晴下意识就往旁边侧了侧身,却不想那鸡到了她跟前忽然就活了过来;拼命扑棱着翅膀;
“小姐当心!”
乔青一个旋转站到了陶晴前面,其实一只鸡能有什么威胁呢?只不过是洒了几滴血出来,溅在了她们身上;陶晴甚至能赶到右脸上一滴带着腥气的温热。
跟在后面的沈兴明几步冲上来,赶紧掏出帕子;抬手就要帮陶晴擦;嘴上一连声地致歉。
陶晴假装脚下不稳,往后退了一步;那沈兴明抬起的手便孤零零地举在半空,扎眼极了。
乔青见着架势,赶紧接过陶晴手中的帕子,帮她擦拭起来。
陶晴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也没有一片红火,忍住脾气道了声“无碍的”,然后就转身要原路回了厢房。
乔青虽然护在前面,但因为鸡血来袭时,左手挥舞得十分漂亮,因此,以左臂为半径不得圆内,并没有遭殃,可陶晴却觉得十分过意不去,有种拿人当箭靶子的感觉,于是对她说:“你不必管我,也去换身衣服罢。”
乔青点点头,推开门后看着小姐进去了,才说:“我先去前面端热水过来,给您洗洗。”然后帮忙把门关上了才退出来。
不晓得黎牧什么时候回来,洗澡确实有些不方便,陶晴进屋后,先从柜子里重新挑了套素白的衣裳,放在床上,这才开始宽衣解带,可进行到一半,就顿住了,“啊——”
这声惊呼是下意识发出来的,可她一张嘴就立马控制住分贝了,所以,并没闹出多大的动静,只是面对眼前这条筷子大小蠕动的活物,她还是呆了一呆,呆完之后,丢掉手上的衣服,拔腿就往外跑!
眼看着要到门口,却见“咣当”一声,门被人从外面击开了,进来的人正是沈兴明!他满脸焦虑,两手扶住陶晴的肩膀,急问:“出了什么事?!”
陶晴一心往外跑,可又摆脱不了他的两只咸猪手,只得焦急地解释:“有蛇!”
“蛇?在哪里?”沈兴明本来紧绷着的脸立即缓了下来,脸上全是不信和轻蔑,“ 你定是看花眼了,不信你回头看。”
说完这话,他还嫌不过瘾,押了陶晴就往回走,她们转过屏风,到了床前,先前放衣服的地方,莫说是蛇,连根头发都不见了。
刚被吓破了胆,又被人强行拉回来,可那东西眼下竟然“消失”,陶晴一时给怔住了,缓不过神来,就在这时,她听到背后传来冷冰冰的声音:“出什么事了?”
她转身回头,黎牧正站在屏风边上看着他们,陶晴这才意识到眼下情势比刚刚危险多了!一地的裙衫,她身上衣衫不整,白色中衣也露了出来,而沈兴明这个大老爷们却出现在自己身边,爪子还搭在她肩上:简直就是偷情被捉的经典情形!
不过这还不是最危险的,最危险的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沈某人,他先是被烫到一样,迅速把手收了回来,接着吞吞吐吐地“焦急”解释:“黎兄……黎兄不要靠误会!这是意外……”
黎牧看也不看他,神色十分柔和地走到陶晴跟前,将人拉到自己身边,然后脱下自己的外衫将人给裹住了,这才抬起左手用拇指将她脸上的血迹擦拭干净,柔声问:“怎么弄得?有没有被惊到?”
果然是被算计了,果然黎牧不是那么好算计的!陶晴上前一步到了他跟前,道:“是鸡血……”她见那蛇早没了踪影,于是摆出惶恐又生气的样子来,埋怨:“你怎么才回来?!刚刚他家仆人将我的衣服弄脏,我进来换衣服,然后……然后……”
黎牧见她急得眼泪都要流出来来,赶紧点点头,伸手帮她把裹着的衣服紧了紧,这才扭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唯一一个外人,皱眉竖目,凛然道:“此事,还望沈公子给个交代!”
沈兴明皱着眉,好像这话教他十分气结:“黎兄,你误会了……”
黎牧看着他,很为对方着想的样子:“沈公子真乃能人,打了如此多的猎物,还有心思设局豪赌。只是开赌之前,总该弄明白状况,不然像这样押错宝就不好了……”
沈公子已经被话气得面色涨红,身体发抖了,冷声道:“还请黎公子将话说个清楚!”
因为棉布衣裳确实暖和,只是衣摆已经垂在了地上,总觉得像小时候裹了床单当龙袍一样滑稽,陶晴实在不想多待下去,只好开口提醒:“今日中午,夫君介绍时,只说了‘内子’两字,沈公子未见过我,却知我是那位‘乔家小姐’。”
黎牧再不说话,扶着陶晴转身往外走,他们从东厢出来,然后就进了西厢正中那一间。
刚进屋,黎牧就把扶着陶晴双肩的手给收了回来,那速度比刚刚的沈兴明还快,然后沉声道:“把衣服还来,我冷。”
陶晴也将脸上那包涵着恐慌、不安、委屈、愤怒的表情收了个干净,十分不屑地把身上的纯棉外衫取下来,还回去,心中却在腹诽:“没良心没风度过河拆桥……”
她这才发现,与东厢相比,西厢中并不多什么,只是其中陈设要精细得多,可以看出布置的人是狠下过功夫的。透过屏风,看到里面有个雕花的衣柜,于是走过去,顺手拉开,果然看到芝衫给自己收拾的包袱在里面,她就觉得刚刚东厢柜子里的衣物少了些。
陶晴随手拿了一套素净的,正打算换上,才想起屋中还有其他人,回头,果然看到某人在外间坐着。到底是“夫妻”,如果太避嫌,怕是也不妥当吧,最重要的是她还穿着严严实实的中衣呢,于是,陶晴就十分淡定地一层一层往身上套,默念着:“他是同志他是同志他是同志……”
最后一层刚套上,乔青就端着托盘进来了:“姑爷,您要的茶具。”
啊咧?乔青不是去给自己打水去了么?看着样子,是被某人故意支开了,陶晴理好以后后,冷着脸走出来。
黎牧应该是想着什么,保持着思考的姿势,随口问:“你有什么看法?”
“绸缎衣服不如棉布的暖和。”陶晴在一边坐下,见他不回话,又无谓地加了句:“东厢房里有条蛇,并且是活的。”
黎牧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听到这话终于不满了,抬头看过来。
“我以为你又入定了。”陶晴的与其诚挚得很。
黎牧竟然难得的笑了,很淡很浅,以至于都不能称之为笑,可脸上是真的愉悦极了。看得陶晴心里直发毛,片刻之后,忽然回过味来,问:“你……算计了沈兴明?”
“怎会如此问,是他设计了……你。”他收了脸上的表情,立时变得严肃起来,片刻之后,又点点头,“哦,是了,今日中午,还在他面前提过,我想开个船队,就是不知他可曾放在心上……”
她就知道,眼前是个唯利是图的人,陶晴磨磨牙:“可今日受惊吓的人是我,若那条蛇厉害得紧,那……”你的丰收可是用我的命帮你唤来的!
“你可知,这间客栈是我的,不是黎家的?”他这话说得轻飘飘的,可语气中却是掌控一切的笃定。
陶晴本就没有分杯羹的打算,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却问了个出卖自己智商的问题:“你怎知是他设计我,而不是……”我心甘情愿?
黎牧笑了,左边的眼睛虚虚地眯着,仿佛听了极大的笑话,等缓过来了,才回答:“不然呢,你排除万难做了我的妻子,就为了这个?”
“……”
恰在此时,小厮来敲门,说是鱼已经做好了。陶晴这才知道他下午是去钓鱼了,哼,老头子一样的爱好。
乔青打了热水进来,陶晴只好先洗漱,洗漱完了,才一时到还有更大的问题在等着自己,一想到多半要跟某人同床共枕,她就淡定不能!
思前想后半天,她还是叫乔青去客栈找掌柜拿了一壶烈酒来,那乔青知道她要做什么后,颇有些犹疑不定,道:“小姐,听闻姑爷极少饮酒,酒量许是不太好,这酒着实烈了些,何况,此次出来就是为了祭奠先人……”
他都钓鱼吃肉了,还多这一杯酒?陶晴此时一心担忧自己的清白,哪里顾得了这么多,说了句“我自有分寸”,便抱着酒壶打开了门。
天上银月未满,但因天色清明,少了薄云遮蔽,还是洒了一地的清辉,黎牧就这样一个人坐在院中的石桌胖,远远看去,那个停止的背影寂寞又寒凉……
桌上的清蒸鱼还比较完整,想来他还没吃几口,只是跟前的碗里尚有半碗乳白色的汤,被月光一照,好似氤氲出了丝缕热气,只是过于纤薄,须臾便散了,只留一院凝滞的冰冷……
陶晴猛地甩甩头,此时月正明风正熏,自己怎么会觉得寒凉冰冷呢?况且他这样见缝插针的人,又怎么会寂寞呢?
黎牧微微转动颈项,看了她一眼,陶晴在旁边坐下,将酒杯斟满,递到他跟前,道:“山中夜凉,暖暖身罢。”
黎牧笑笑,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然后伸手给自己斟上,接着又喝了个干净,接连三杯之后,就不动了,定定地看着陶晴:“三杯即倒,你信不信?”
陶晴伸手夹了一块鱼肉,放在他跟前的盘里,抖抖脸皮,道:“饮酒太急,伤身。”
黎牧难得认同,低头将盘里的菜吃了个干净。
再抬起头时,他眼光变得异常亮,好似将天上半轮明月揉进了眸中,他看着她,笑嘻嘻地说:“你拿了这么烈的酒来,是想灌醉我罢?然后呢,你想打听什么?”
陶晴翻了个白眼,问:“我想看你醉了会做什么?”
黎牧歪头看着她,愁眉苦脸地思索了老半天,才作恍然大悟状,道:“醉了,睡觉!”
话毕,脑门就要往石桌上砸,可他跟前是个盘子,盘中鱼肉鱼刺不分。眼看着脑门离盘子还有三寸的距离,陶晴最后还是伸手,将那光滑的前额给托住了,然后喊了人来,将他抬进屋里,丢在床上挺尸。
还真是三杯倒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刚把炮灰打跑,下章又要出事了,总觉得做我的女主好新考生,多灾多难……
话说黎牧三杯倒,还是有点小萌啊。。。
另:谢谢所有喜欢这篇文,支持某冈的亲,谢谢大家到现在还没有弃冈而去,哈哈哈~!
PS:留言够25个字,才能打赏积分,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大家随便留点符号什么的也好,不然,某冈的这点小心意老送不出去啊,郁闷……
正文 第54章 上坟
第二日晨光熹微;黎牧就睁开眼;揉了揉太阳穴,看到上方的床帐;愣了半天;才想起昨夜之事;他起身走向窗下的美人靠,看着一直脑袋悬在外面的“美人”;毫不犹豫地将手伸出,照着她的脑门谈了下去。
陶晴一个激灵;弹坐起来;看到身边站着的人,立即皱眉:“弹我做什么?”
“扰人好梦。”
陶晴掀开薄被披了外衫下地;唤了声“乔青”,才回过身来,看着他:“你昨夜睡得倒好,为了给你洗漱,我和乔青可是折腾了许久。”
“哦?”黎牧回身瞅了一眼自己睡过的床,一丝歉意都没,“若你不将我灌醉,我自会去东厢睡,也无需诸多烦劳于你。”
去东厢睡?谁知道你要去和蛇共眠啊?!陶晴一边愤怒着,一边懊悔到捶胸顿足,片刻之后又全被沮丧所替代,又杞人忧天做无用功了……
睡了一觉,黎牧心情大好,神清气爽地出门去了。
用过早饭,黎府下人早将东西准备妥当了,黎牧抬头看了看天,便带头出发了,客栈在半山腰上,祖坟的话,还要往上一些,因为是祭奠,不宜乘车骑马,一行人只好徒步往上走。
由始至终,黎牧都走在前面,还时不时停下,欣赏欣赏周围的景致,总之,一点上坟的觉悟都没有,更不要说心情沉重继而沉痛什么的了。
不过相比他的闲庭信步,陶晴就比较可怜了,因为乔青一再嘱咐给婆婆上坟理当郑重些,里里外外给自家小姐套了好几层。
太阳又升高了些,陶晴已经大汗淋漓了,衣服贴在身上,湿哒哒黏腻腻的,实在是蔫吧人得很,最后,她整个人好似直接挂在了乔青身上。好在乔青是个练家子,步子稳健,照顾拖油瓶的同时,还有闲暇选出好走些的路。
陶晴一直担忧乔青会不会受不住,好在没多久,走在最前面的黎牧终于宣布抵达!
等她们上去的时候,黎牧正躬身在一块石碑前,摆放贡品,又亲自点了蜡烛,那碑上写着:先慈黎牧氏之墓。
黎牧生母去世时,他才八岁,当日黎老爷必定是以自己的名分给妻子立碑的,可如今碑上是“先慈”,那么这碑是黎牧后来立的?
陶晴往旁边看,果然旁边的石碑上可的是“先严黎公”,看来黎牧将夫妻两个葬在一起了,说起黎牧,母亲是“黎牧氏”,那么他的名便是取的母亲的姓氏?想来黎老爷夫妻感情应当很好吧。
黎牧回身,将一束袅绕着青烟的香递了过来,陶晴便跟着有样学样地下跪,上香,黎牧喊了声“爹,娘”,她也只好跟着喊了声“爹,娘”,想到中间横跨的一千年,自己先不由囧了个……
黎牧拜完父母,才起身,去旁边摆列祖列宗,陶晴也跟着拜,并在心中无声祈祷:“请你们保佑我顺利完成任务……”
拜完一圈,陶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抬眼看见列祖列宗跟前只有烛火纸币供奉,终于发现怎么回事了,果然不给祖宗上点贡品什么有些不妥当吧?
黎牧听完她的疑惑之后,道:“各自有各自的生辰忌日,乱上贡品,会让他们搞错自己的日子。”他说这话时一本正经地目视前方,片刻之后又低头,“何况,贡品越来越贵,客栈也入不敷出了。”
这才是真正原因吧啊喂?!话说你到底有多差那几个买果子的钱啊喂?!
陶晴只好远眺绿水青山,做羽化登仙状:我不认识这货……
从山上下来,也不过是正午将将过去,用过午饭,陶晴总觉得还是把孔洛放在眼皮子底下比较安心,于是提议时辰尚早,不如回府。
黎牧一脸嫌弃地看着桌上的菜:“我昨日花了半天功夫,钓上来两条鱼,果然是山涧中的鱼,鱼肉鲜美细腻得紧。”
说完,用更加嫌弃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可惜酒醉,尚未品出其中滋味……”
不就是给你酒让你自己吧自己灌醉了么?还没完没了了?陶晴将碗往桌上一推,冷脸问:“你待如何?”
“不如,你钓几条赔我?”
陶晴起身,对身后的人,说:“乔青,……”
不等她说完,他也跟着起了身,慷慨大度又委曲求全地道:“罢了,罢了,我陪你去就是。”
半个时辰后,陶晴看着某人怡然自得其乐的悠哉模样,知道自己又上当了,可人家总能将歪理邪说讲通,只好强忍住,好在水澄澈树青葱,只当是出来郊游放松心情。
等她终于看开了,某人又发话:“你这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么?”
陶晴在心里将“忍字高忍字高忍字心头一把刀”默念了十九遍……
晚饭是清蒸鱼、青椒鱼、红烧鱼、鱼头豆腐汤……陶晴虽然有点无语,不过山中的鱼确实肉质鲜美些,而更让她开心的是晚饭后,黎牧又消失了。
这两天来,陶晴终于欢快了一回,教人打了一大桶热水,然后好好泡了一通,这才舒舒爽爽地上床去了,东厢那边,她已经安排了伺候的小厮,就算黎牧半夜回来,也有着落,免得又折腾她。
因为前一夜在美人靠上没有睡好,清晨又起得早,上坟也是个体力活,下午又没得到休息,泡过热水澡后,她一沾枕头就开始迷糊了。
陶晴睡得不如往日警醒,但还是觉得薄被被人掀起来,又放下,然后,得右边胳膊有些凉……
她猛地睁开眼,就看到旁边躺了一大只,就着外面透进来的月光,可以看清楚这只是黎牧。
她立时清醒了过来,挨着他的右臂传来一丝丝凉意,她皱眉:“你不是睡东厢么?来这里作甚?”
黎牧仰躺,双手放于身前,姿势标准极了,淡淡道:“刚从墓地回来,不想半夜一个人睡东厢。”
“哦。”一秒钟后,她才弄明白他说了什么,“你半夜去墓地作甚?!”
“想起白天的贡品还在山上,就去收了回来。”
……
第二日,乔青过来给陶晴梳头,见她双眼布满血丝眼下青黑,吓了一跳:“昨夜出了什么事?小姐怎如此形容?”
陶晴神经疲劳,半天才扭转脖子,问:“若半夜,有人从墓地来,带着一身阴森凉气与你同床,你可睡得着?”
乔青起初是不可置信,最后想起可能做出此事的某人,十分难过地摇摇头。
用过早饭,小厮开始往车上装东西,陶晴将乔青悄悄拉到一边,吩咐了几句,那丫头立即点头去了。
等陶晴上车后,果然看到美人靠贴着车厢在最里面,想起后面跟着的黎牧,她立即将位子给占了。
黎牧上来后,看了一眼后面的美人靠,没有说话,陶晴忙道:“回府后,我自会安排人将东西送回来。”这客栈是黎牧所有。
“不必麻烦了。”
咦?转性了?
“直接抬到青檀居即可。”
陶晴抽出手中帕子覆在脸上,眼不见心不烦……
接连几日的折腾,陶晴只觉得身体如同暑假开学时的心情一般沉痛,不多时就睡着了。
直到乔青上来,将她唤醒,压低声音道:“姑太太正在车外呢。”
黎牧姑母?孔洛欲拿下的目标?陶晴脑筋快速启动运转,赶紧让乔青帮着理了理头发衣服,才下车来,黎牧正云淡风轻地站着。
他身前立着的妇人,看年纪三十五岁的样子,可眉眼间的灵气却丝毫没有被岁月磨去的迹象,尤其是那双柳眉,随着主人说话而不断跳动,活泼得紧。
陶晴踩着凳子下了车,端着大家闺秀的架子,盈盈一拜:“乔桐见过姑母,姑丈呢?”
姑母大人立即拨开碍事的侄子,上来携了她的手:“他前日便回去了。好久未见你,近来可好么?气色怎如此不好?想来是山中日子艰苦罢,你辛苦了……”不待陶晴回话,又扭头开始熟络一旁立着的黎牧,嫌他没将人照顾好。
向来都是洋洋自得的某人,此刻也只低着头,一个劲地认错。
看姑母对乔桐确实十分关心,不像是有所图谋的样子,陶晴倒是略略惊了惊,想着“乔桐”也该表示一下,又见旁边马车整装待发的样子,知道这位姑母大人应是要打道回府了,于是笑着挽留:“许久未见姑母,您可要去我那边坐坐?”
“嗯,也罢,左右用过午饭了,多呆一刻也无妨。”
额……姑母,我真的只是客气客气的……
一边立着的黎牧却道:“你且同姑母去罢,我去回过老夫人。”
他们一行自顾自地亲热,出来送客的孔洛反倒成了多余,笑盈盈阴森森地站在一边,陶晴看了看姑母大人,这么帮乔桐拉仇恨真的没关系么?
她们还未到桐华苑,留守的芝衫就急急地迎了出来,只是面上的神色却不是惊喜,反倒是忧虑更甚,但她见姑太太也在,也只好忍着。
陶晴看了丫头一眼,就知道应该是他们不在时,出了什么变故,不过眼下有尊没人敢得罪的大佛在这里,她也不好问,怕问出口了,不是什么好事情。
等进了桐华苑,陶晴亲自去将上次从瑾瑜轩中带回来的玉观音拿了出来,道:“姑母每每念着我,叫我心中过意不去,只是姑母是见惯好东西的人,我又寻不出什么稀有的物什出来,这玉的颜色倒是极好。”说罢便将东西呈了过去。
姑太太拿在手上摩挲了一下,竟没有交给身后的丫鬟,而是亲自收了起来,道:“打理经营就够你忙了,这些事就不要再放在心上,我还能跟你个小丫头计较?”
陶晴起身奉了茶,才笑笑:“知道姑母疼爱我们这些小辈,不过好歹是我的心意,人说暖玉养身。”
两人又扯了几句,姑太太就要离开了,陶晴又跟着送了出去,可刚出桐华苑没几步,黎牧便过来了,给姑母行了礼之后,便对陶晴说:“锦绣庄的账上出了问题,老夫人请你过去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张的内容还挺多的,久违的剧情回顾一下吧:
上坟——钓鱼——半夜惊魂——回府——出事。
一万八千两啊,好心痛……
下一章会逆袭……
正文 第55章 一万八千两
两人又扯了几句;姑太太就要离开了;陶晴又跟着送了出去;可刚出桐华苑没几步,黎牧便过来了;给姑母行了礼之后,便对陶晴说:“锦绣庄的账上出了问题,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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