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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6 月光宝盒(1-29) by litduck-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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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直到现在,我还常常在想,
如果师傅不死,我是不是会一直过着平静的生活,
没有很幸福,也没有很痛苦,
痛苦是在体会过幸福之后才会有的东西,
一样东西你若从来就没有见到过、得到过,又怎会为了它而痛苦,
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最好,
师傅终其一生渴求的迷被我解开,
随之而来的是世间的腥风血雨,
带给我的又是什么——
我是一只猴子,不,我就象一只猴子,纵跃于丛林深处的繁枝密叶之中,追逐着我心爱的毛毛——一只真正的猴子。
我不知道毛毛多大了,从我们相遇到现在已有三年,它是我最好的玩伴,我们一起嬉闹追逐,分享采摘的果子,捉虱子——恶,这个我才没有!在这里,只有毛毛听我说话。虽然这个丛林中还有一个人——师傅,可是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想,我不能打扰他,否则他会不去猎食,让我饿着。
也不是说我就不会猎食,师傅教过我,我认为我也学会了,我扔木标很准,可是——唉,没有办法,我见到弱小的动物就很亲……见到凶猛的,我溜得很快。我不知道一般人是不是见了朋友和你打招呼,也能突然下得了手杀它,反正我是做不到,所以,我只能采果子。负责做熟师傅打回来的动物。
抓住枝条,松开,荡出去,再一个枝条,这种行进方式比走路快得多,我想,猴子其实有的时候比人要聪明。
来到一片清泉边,落了地,毛毛蹲在一个大石上又在身上的长毛中翻弄着,幸好我没有这个烦恼,我蹲在水边,水中映出一张黑瘦的脸,每次看到自已的容貌我就感到无限的悲哀,我对自已的要求并不算高,只要人见了我不要一付见了鬼的样子就行了,可是就连这个要求老天也不满足我,其实我的眼睛很大,单看起来不错,可惜安在这样的一张脸上,实在是——我还是借用别人形容我的话吧,就象一只金鱼,一只黑金鱼,眼睛都快长在两边,整张脸上只有眼睛,给人的绝不是美的震撼,而是鬼的恐怖。尖下颌,突出的颧骨,深陷的两颊,气得我一巴掌打散了水面倒影。看不下去了,自已都看不下去了!
匆匆洗了把脸,感到又饿了,抬头看了一下快落山的太阳,这个时间回去要求吃东西应该不会挨骂吧?每顿饭我都不能多吃,要不然就拉肚子或者肚子痛,可是吃那么少,一会儿就饿了。我想我十四年的人生大概多半是在饥饿中度过的,没时间悲天悯人了,填饱肚子要紧。
我向毛毛道别,它向我一呲牙,算作无言的告别。
师傅不在外屋,里屋也没有,我的画扔得满地都是,小小的茅屋看起来象刚刚经历了狂风,一种在被猛兽窥视时才有的感觉慢慢地升上来,有什么要发生了,或是已经发生了?——不安,就是那种感觉,强烈的不安感!
“师傅!师傅——”我不停地叫着,跑向后面不远的山洞,也许他在那里面。
潮湿中浓烈的血腥气弥漫在洞口,让我不由得顿了一下,“师……傅……”,终于还是看到了,师傅脸向下侧卧着,不要和我开玩笑吧,人吓人吓死人的,我想对师傅说句话,可是嘴唇却只会哆嗦,好象在说,这件事别扯上我,和我没关系。
不是玩笑,身下那么多的血,怎么可能是玩笑,我的腿不听使唤,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我爬到了师傅的身边,推着他的肩膀,他翻过来,眼睛瞪着我,脖子上的刀痕好象还在沽沽地冒血。
“师傅……”明知道他不可能回答,我还是无意识地发这个音,好象这么多年叫习惯了一样。
那个眼睛还在瞪着我,你想说什么,是要我报仇吗?是谁?告诉我是谁啊,师傅!蜜蜂为什么跑到我的头里面来飞了,嗡嗡的声音越来越大,我该怎么办啊?不要飞了啊……
再推了一下师傅,他完全地翻过来,身上的衣服已然破败不堪,纵横交错的都是剑伤,伤口的肉翻出来,好象歪曲的嘴唇。肚子!肚子竟然被剖开了!肠子就挂在外面,连内脏也被剖开,第一次,我知道了毛骨悚然是什么感觉。有什么东西扯住了我的肠子一样,晃着它,让胃也难受起来,我爬起来,没走几步,就吐在了地上,吐不出什么来,最后吐的是苦的水。我干呕着,踉跄着跑出了山洞。
虚弱得没有力气,半走半爬回了小屋,屋里还有昨天吃剩的东西,我把它们放到灶上加热。等我吃完了,有了力气再想吧。怎么会,怎么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以前做什么事都由师傅来决定,第一次,我要自已来面对的,竟然是师傅的死!
这天晚上,我几乎没吃什么东西,也不敢再回山洞去看。只要接近那个洞口,那种恐怖的感觉就会紧紧抓住我,洞里就似有个吃人的恶魔正在等着我……等天亮,恶魔就不敢出来了吧?
跪在师傅的坟前,我已经想不起是怎么把他埋起来的,只是象个木偶一样的做着事情,以后怎么办,师傅什么话都没有留下,他对我虽然不是很好,可是我已经习惯了有他在。手里攥着刚才在山洞里捡到的玉佩,象是在打斗中落下的,丝线已经断了,记得师傅总是拿着它看,似乎很宝贝的样子。突然间,我就趴在师傅的坟上大哭了起来,不知是为师傅的死还是为自已难过——
太阳很大,路上行人也没有几个,我就象个沉甸甸的麦穗儿,垂着头,拖着步子,走在一个月以来到达的第三个市镇上,——在山上发了两天的呆,我还是决定下山碰碰运气。心里第一万遍地乞求老天给我换个样貌,为什么?这还用问吗?以我这样一个勤快伶俐的人,找不到工作,还能是为了什么?老板不肯再看我第二眼哪!痛心!再赚不到一文钱,我就只能当了玉佩,师傅留下的一点点碎银,到今天为止都已经在我热切的注视下和我告别了。
走到一个小桥边,我坐下来,闭上眼睛,双手合十,默念,老天啊,求求你让我遇到个好心的老板收留我吧,要不然让我拣到银袋也好啊,——虽然这个想法很卑鄙,因为必须有人丢银袋。
叮当一声,这种天籁之音让我无比兴奋地睁开了眼睛,一文钱!只看到那位好心的大娘的背影,我感动地拿起钱,不对,为什么她会给我钱呢?!啊——
原来她将我当做了乞丐!我怎么能做……等等,我为什么不能做,这也算不偷不抢啊,对啊,我还会写字,借些纸笔,写上我可怜的身世,虽然我也不知可怜在哪里,不过到时候再编吧。美梦还没有做完,一个穿着比我还要破烂,脸已经脏得看不出本来面目的魁壮少年挡住了我头顶的太阳。
“新来的?行里的规矩,先去见老大吧,钱给我。”他露出了交互不齐的牙。
用膝盖想也知道了,乞丐头儿嘛,以前师傅心情好的时候给我讲过。丐帮也算江湖上一大帮派哪,我联想到入帮的一系列折磨以及从小辈熬到长老的数十年辛酸,连直立挺身这个动作都省了,在他回过神以前四肢并用一溜烟地跑了。
第一万零一遍企求老天哪……我无力地靠在一家客栈的门框上,晴朗的天空乌鸦飞过,啊,没有吗?是我看错了,你不能责怪一个快饿昏了的人。没有乌鸦,但乌云总是有的,不是,我又看错了,是一匹马在我的头顶扬起了马蹄,我没有出声,直接坐到了地上算。
马蹄落地,马儿还在不安地挪动着,哦,我知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要吵,等我再看一眼那个从你背上下来的人。——一个美少年,俊秀的脸上有一双大眼,甚是灵动,双颊因为太阳晒的关系,带上了一摸红晕,平添了几分骄艳,小巧的鼻子,小小的嘴,要不是他穿着男子的衣服,就以为他是女孩子了。他并没有看我,而是回头问后面骑马跟来的人,“就住这家吗?看起来不怎么样。”
后面那人也跃下马来,并未答话,只看了他一眼,少年就不再说话了。看到那人,我的嘴不听话地张开了,却发不出音来,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接二连三地看到好看的人。
那人二十出头的样子,与少年一样身着白衫,有着象鹰一样锐利的双眼,豹一样蕴藏力量的身体,眼眶有些深陷,使眉峰更加突出,更显傲气,也让人看不清那眸光下面藏着什么。英挺的鼻,还有原本适中却因抿起而勾出薄润的唇,无一不诉说着他的冷傲与不屑,仿佛世间的一切早已被他看透,他只是旁观一出好戏。
一只锤子打中我的心脏,砰地一声,或是卟地一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被击中了,这就是书里说的一见钟情吗?不是,我想我是饿晕了,我应该对女子一见钟情才对,可是,为什么见到他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呢,就象……认识了很久一样。
老板亲自出来了,看吧,好看的人受到的待遇就是不一样,“客官可是要住店?”废话,人家不是说过了吗?哦,对哦,你没听见。
后面那人点了一下头,小二就来牵马,可是马却不听话,还扬起了蹄子,嘶鸣着。少年皱起眉,“一路上就是这样,再不听话就宰了它。”啊,不要啊。
“它只是蹄上有个刺,拨出来就好了。”居然是我的声音。
四人齐齐地看向我,才发现还有我这么一号人物存在,我站了起来。“我……我可以帮忙。”我看向老板,虽然不十分好看,可是从钱眼里看过去,老板脸上也会发光。
小二马上松了缰绳,怕马踢到吧。趁老板上下打量我时候,我鼓起勇气,“我还会做很多杂事,洗碗,擦地,什么都行,我还会写字,会算帐,我……”还没说完,老板已经一挥手,“你先把马牵到后面去吧,安顿好了来找我。”
老天啊,感谢你啊,幸运之神终于降临了吗?
我在店里住了下来,没有钱拿,但有地方住,还有得吃,可以随时吃大厨做出的各式上好菜式,虽然都是剩的,可是和山中只管做熟的肉和一成不变的果子比起来好太多了。
那青年第二天就走了,只留下白衫少年住在这里,每天出去游游荡荡。
“小二!”“来啦——”我拉长了音,跑上前去,等待我的是一记耳光,我低头一闪,风从头顶刮过,“大爷点的菜还不上来,误了爷的事儿,打折你的狗腿!”
“打折了小的这腿,大爷的菜可就没人给端啦!”我陪着笑,心里面把他的亲戚全部翻了出来,前面加上了若干形容词及动词。“我这就催去——”转头跑向了后面,从他的菜里捡出一块扔到嘴里,再重新摆了摆,大厨笑眯眯地,“谁又给你气受啦?”我笑笑,这里面,他对我最好了,总说我象他的小儿子,我想象不出他那么胖怎么可能有象我这么瘦的儿子。
“阿图哥,你看那人什么来历?”站在柜台后面打酒,我问第一天来时碰到的小二哥,他知道的特别多,江湖上的事情一清二楚,是嘛,每天站在这里,听的是江湖来来往往,看的是各路怪客,他也算得上阅人无数了,再有几年,我也不会比他差吧,不过现在只有景仰的份儿。
“是个练家子,”这我也看得出来,“你看是不是圣元教的?”阿图告诉我,圣元教,是一个势力极大的教派,收罗了天下数不清的高手,广招兵马,已经雄据一方,皇上也不敢轻举妄动。
“嘘——,”阿图把手指放在唇上,“这可不敢乱说,让人听到了,要杀头的。”
我悻悻地端了酒上去,楼梯上却传来了一声清音,“黑猴儿,给我腾个地方上菜。”那是在叫我,白衣少年已经懒阳阳地踱下来了,我从登记薄中查到他登记的姓是明,“明少爷,这边请。”我迎上去。
“给我换个房,要大一点儿。”坐下来,他扫视着屋里,指着一人向我问道,“那个是住店的,还只是来吃个饭?”我回头看去,正是刚才打我的大汉,马上压低了声音,“只是吃饭,小心,他们不好惹。”
他哼了一声,不以为意,那大汉却已看过来了,不好,我忙用身体挡住他,刚才听那大汉说什么兔爷的,似乎曾在街上轻薄过一个美少年。可惜这个明不领情,居然站起来直接走到他们的面前坐下,“并个桌,”语气中并无询问之意,“黑猴儿,把我的菜送到这里来。”
那大汉已是一脸怒气,他的同伴拼命拉他,“怕了他怎地,那天不过是他侥幸,臭小子又来送死!”大汉吼道。
我跑向后堂去叫老板,看来是要打起来。
跟着老板赶回来的时候,那大汉一行几人已经不见了,桌子翻倒,一地的酒水,屋里的人倒没有走出去,因为那大汉坐在门边,可能打起来的时候谁也出不去,明正在那里掸衣服,看到老板,只扬起下巴“算在我帐上好了。”
老板忙于安抚众人,我则因错过一场好戏,无限懊悔。
“没想到,小小年纪恁大的本事,我真是看走了眼,”阿图一付老江湖的口吻。刚才他已经向我描述了一翻惊心动魄的场面,那明使得一手好剑,空手从一人手中夺了剑之后瞬间连伤几人,那大汉却也有些功夫,使一把大刀,竟从他手上戴的一个银镯上削下一个铃铛,幸好那明险险避开,要不然一只手怕是丢了。最后他剁了那大汉一只手,还说只是留个记号,日后定要他好看。
阿图的嘴还在开开合合,我却被门口的人吸住了视线,和明一起的白衫男子回来了,看到在梯口迎他的明,直接走了过去。啊,我的心竟咚咚地跳,当然平常也跳,可是没有咚咚咚擂鼓似地这么响。
“喂!”阿图用手在我面前比着,我回神了,“倒酒啊,发什么愣!”
月朗星稀,做完了事情,在院子里踱着,还不想睡,我用拇指在捡到的铃上轻划着,感受着上面细致的纹里,圆圆的铃里面塞了棉花,是以平常也不会发声,我早就注意到明戴了那样一对不发声的有铃的手镯,不过……对着月光,那铃上刻了精致的云形花纹,好象是组成了什么字,因为连成了一圈,一时之间,却看不出是什么字。也许明天他们就要走了吧,很羡慕那个明,有那么好的功夫,长得又好,不过我倒宁可长成和他一起的男子的模样,更有男子气概,他们是什么关系呢,兄弟?长得不象,同门师兄弟?有可能,还可能是……想着想着,不知不觉,脚就把我带到了他们的窗下(脚大哭:哪有这回事,分明你自已想来),他们换了楼下的房间,窗子正对着院子开。
窗子并没有打开,可是屋里却有奇怪的声音传出来,我轻手轻脚地走到窗下,用手指沾了唾液点在窗纸上,化开一个洞,向里面望去。
屋里没有点灯,可是月光透过窗纸,却依旧将里面两个纠缠的身影照得清清楚楚。明跪趴在床上,两脚分开向后勾缠住身后跪着的男人的腿,两人身上细细密密的汗珠在月光下泛出奇异的柔和媚惑之色。
明白晰的身子,现在竟似蛇般柔软,扭着,晃着,摇着,而那男人身体的一部分竟在明的体内,随着明的扭动,男人摆动着腰部,用那一部分,不停地冲撞着明后身唯一的||||穴口。
“啊……啊啊……唔……”
明眼神迷离,半张着嘴,似水面觅食的鱼,逡巡着,渴望着,发出类似于痛苦却又欢欣的声音。
——喘息的声音越发地急切短促,“放……放开……”男人的一手在明的身前握住了他的敏感,不停地抚弄,却又按住了顶端,明是叫他放开这里吧。男人却不理会,反而放慢了速度,低头轻啃明的背部,动作间,男人深色的肌肤下经络分明的肌肉收缩着,似有无穷的力量流转其间,重重的呼吸声也似豹一般迫人。
明难耐地扭动着,嘴里含乎不清起来,将身子拼命地拱向男子,似在挣扎,又似在渴求。
男子加快了动作,润滑的摩擦发出轻微的“哒哒”声,仿佛摄人心魄的鼓点,和着明手腕上的铃不时地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形成了世间最诱人的靡靡之音……随着男子一记深刺,伴着一声低吼,明发出一个长音,释放了混白的体液在他的手上,他放了手,明伏了下去,男子就着还在他体内的姿势,趁明还没有完全落到床上,将明翻了过来,明的两腿又象是两条有意识的蛇一般攀上了男子的腰背……
我急促的呼吸随着长出一口气,之前冲向头部的血却还没有回流的打算,一股热气也在身体里急速奔窜,找不到发泄的出口,我的身体,那部分也起了变化。左手指甲扣进了窗框里,右手的铃铛已经深深地嵌入了手心。眼前的景象却模糊起来,水气蒙上了我的眼睛,我伸出左手一擦,原来,额上早已是大汗淋漓,流到眼睛里了。
“你好象一直都没有离开的打算,想看我们做完吗?”身后有人在我肩上一拍。惊得我又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就此昏死过去。
回过头,站起来,那男子正盯着我,由于我只有一般高个的女子那么高,而他又在男人中也算高的,比我整整高出一个头,所以我被完全笼罩在他的阴影下,他身上松松地套着外衫,是趁我擦汗的时候跳出来的吧,我看向另外一扇开着的窗子。
“不要左看右看,我在和你说话!”他低沉的声音中有着不悦。
我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被人家抓到偷看这种事情,我还是一头撞死算了。幸好右手心的疼痛给我找了个借口,“我……我……我是来还这个的,”我向他摊开右手,铃铛随即被他拿走。
“我打扫的时候看到的,想起明少爷手上有这个……”唠唠叨叨,不知自已在说些什么,在发现那男子注视我的时候住了口。被他这样看着,有点喘不上气的感觉,身子竟热了起来,我忙并起双腿,后退一步,动作显得僵硬古怪。他显然也发现了,月光下,他的牙齿泛起了银光。
“那……还你了,我走了。”我飞速逃离了现场。隐约听到那男子的笑声,羞愤几乎使我无地自容。
到柴房舀起一瓢水兜头浇下来,解决了口干舌燥和混身的热气,我才发现自已象个傻子,大晚上穿着衣服冲凉。
叭叽叭叽地踩着水回到屋里,阿图咕哝一声翻了个身,其它的人完全没有理会,睡着正香,我就着月色换了衣服,拧干了头发,躺到床上,更加难以入眠。
他们是什么关系?更乱了,这种事情,我只隐约知道,男人和女人做的,看来男人和男人也能做,那么女人和女人呢?啊?!我都在想什么啊,脸又发起烧来。不过,那男人的身体,真的很诱人,光滑而富有张力,让人想咬上一口。
翻了个身,右手心还是痛,我刚才为什么使这么大劲儿呀,伸开手掌,手心里有纹,我坐起来,把手心对着月光,那个云形的纹清清楚楚地印在我的手上,在铃上连成一圈的云形却在我的手上展开了,能够轻易解读形成的字,——是一个“青”字!
我又躺下,身旁的人翻了个身,抓了抓身上,明,青,他叫明青,还是叫青明?还是有别的什么意思。想不出,还是想不出。
(2)
相遇注定要相随吗?
是谁设定这一见钟情,
还是因为身体早已打上你的烙印?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踹醒了,——以前总是我最先起来,昨晚失眠,很晚才睡着,所以被踹醒时还迷迷糊糊,“起来!昨晚你跑到哪儿去了,很晚才回来对不对?”糟糕,难道有人发现了?我睡意全无,立马翻身坐起,“谁说的,我只晚了一会就回来了。”
阿乔,——昨晚睡我身边的人,马上大叫起来,“你看,我的身上被蚊子咬了这么多包,你早回来,怎么可能!”啊,原来是为这个,我松了口气,他们总说我身上有种特别的香气,居然能驱蚊驱虫,所以他们视我为特大号蚊香,本来另有房间的人都爱和我挤来睡。弄得这一屋子臭汗味总是很浓烈,至于他们说的香味,我从来就没有闻到过。
那白衫男子一大早吃过饭就出去了,午时将过的时候明才懒洋洋地出来吃饭,我看到他手上的银镯已经摘了下去。端菜上去的时候,他盯着我看,我低头,两颊发烧,倒似昨日被人偷窥的是我。
“你叫什么名字?”咦,这道奇了,怎么忽然问起我的名字,想到他对那大汉做的事情,我的心打了个突。
“啊……嗯……我叫小木。”也不好不答。
“哦?姓木还是叫木呢?”他追问,我很想反问,那你是姓明还是叫明呢?
“我没有姓,别人一直叫我小木。”师傅一直这样叫我,我也没有想过要取什么名字,毕竟是个被抛弃的人,生我的人都不愿把姓氏给我,我何必再去编一个呢。
“这个,是别人送你的吗?”他突然握住了我颈上挂的玉佩,不知它什么时候从衣服里滑了出来。
“是死去的亲人留给我的。”我急忙扯住丝线拉回来。长条形的玉佩两边沿着边缘盘上去两条龙,上面正中是一颗珠子,是所谓二龙戏珠,玉佩的两面各有一个吉字,看来他很喜欢。
“卖给我,你给个价吧。”他还是盯着那块玉佩不放。
“不卖!我只剩这个了。”师傅留下的唯一东西,象是一种寄托,失去它,我更会觉得一个人在世间漂泊。
“随便你,”他眼睛在我的脸上转了几圈,“一块儿吃饭吧,谢你昨天帮我找回那个铃。”
“啊,我不能,会被老板看到。”那个铃,真的很重要吗?
“好吧,随便你。”
那白衫男子没有再回来,明对我的态度却变了许多,开始叫我小木,有事没事也爱和我话家常,问我以前的事情,可惜我的事情可说的实在不多,而他感兴趣的玉佩的来历,我更是说不清,没用到两天,明居然和我已是一付老相识的样子。
“咳,又走了个有钱的大爷啊。”我刚收拾完楼上的床铺下来,就看到阿图在叹气。
“谁啊?”
“那个明少爷啊,刚刚结帐走了。”
什么!什么!?刚结帐走了!?他刚刚问我借了那玉佩要找人去做一只相同的。
“他往哪里去了?!”我抓住阿图的衣襟。
——幸好他的长相引人注目,一路问下来,有人看到明是向城郊的李家去了。李家是这里首富的大户人家,又是习武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李家的高门大院果然不是一般人能进得去的,在大门口被挡下之后,却幸运地碰到我识得的人,他家柴院的杂役小午,以借找他玩为名从偏门进去了。
不理小午一脸的探询,推开他,就在院里奔起来。
——大厅里,果然,明果然在这里。
我气喘嘘嘘地指着明,一时间说不上话来,气愤,恼怒,加上刚刚的剧然运动,让我只能叉着腿,两手扶在膝盖上,呼呼地喘。
“哦,找我有事?小木”他倒是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
我抬起头来,顺过一口气之后,这才发现厅上差不多挤了十几个人,象在开什么重要会议。这个——,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来,他会恼羞成怒,不会还给我了吧。还好,我还有那么一点点理智。
“是有件事。能借一步说话吗?”我看到明的眼神闪动,一时之间还不能领会是什么意思。
“有事在这里说吧,都不是外人。”他突然转头向座上一个女人“娘,这个是君悦客栈的小二哥,叫小木,我们很玩得来。”
娘?!我看向那女人,一双翦水大眼中雾气还未散尽,流转间,说不尽的温柔婉然,观音!看到她让我想起这个人物。她美得不象是凡人,更有一种混然天成的贵气,但却给人一种亲近之感。
不对啊,明不是外面来的人吗?
顾不得这些,先解决自已的问题吧,“我的玉佩,你好象忘了还我。”
“什么玉佩,我没有拿你什么玉佩呀!”他竟是一脸无辜。
我血往上涌,指住他大声叫出来,“什么没有拿,你胸前挂的就是我的玉佩!”
屋中哗然之声顿起,“怎么又来一个认亲的?”“我看有问题。”“那小子可不象。”
“安静!”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上位座上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起身向我走来,方脸,浓眉大眼,英气十足,这是在我一片混乱的脑子里好不容易找出来的形容词。这一定就是李家的老爷了,一定是个好人,看着就很和霭。
“你说这玉佩是你的,有什么根据?”
“这玉佩是师傅留给我的。”还要什么根据?我的就是我的。
“你师傅是谁?”
“师傅就是师傅啊,我一直这样叫他。”这话听起来有点蠢,可这是事实啊。师傅他从没有告诉过我他的名字。
“你可知这玉佩有什么来历?”什么,还有来历?我无意识地摇摇头。
“那么你来看这一只。”他冲那边点了一下头,走过来一个、一个、一个——
——一个美少年,一个绝对的美少年!如果说刚才那个女人是观音,这个绝对称得上是金童!和那女人一样的大眼,却充满少年人的灵动与朝气,薄唇不黛而朱,挺直的鼻给柔和的脸型增了些许男子英气,不象明那样女孩子气。可是比明却要美上十分。是美?是帅?啊,不,又美又帅!我一阵头晕目眩,心又咚咚直跳,看到他,突然觉得自已缺掉的一部分补回来了,终于找到了,难道说我也对他也一见钟情。拜托,这是什么时候了,居然有心思想这个。
我只顾张大了嘴看他的时候,他已一步步走近了,比我高半个头,我微微仰起头看着他,他先是一怔,接着,一脸的不屑,我清楚地感觉到他心中的鄙夷,心脏象是被捅了一刀,他又是一皱眉。
我们就这样对望着,交换着表情,而那个中年男子却已经走过来,以手扯起他脖子上挂的玉佩,我才想起低头去看。
我除了把嘴张得更大以外再不能做任何表示,那个玉佩和我的一模一样,只是两面的字不是吉而是赤。中年男子又把明脖子上那个拿来——就是我的那块,不是我罗嗦,因为那个就是我的!
两块放在一起,玉的纹里就连了起来,很明显,当初是由一块玉石打造。
我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只听他继续说下去,“这两个玉佩是一对的,我当初是特地为一对双胞孩儿李赫、李喆打造。当年李喆戴着玉佩失踪,现在,他(他指向明)带着这只玉佩回来,照理说应是我们的喆儿,不过你说这玉佩是你的,我倒想知道其中原由。”
他温和地看着我,原来两个吉是要组成一个喆字,这个原由我今天才知,如何告诉他其它的原由,玉佩是师傅的,肯定不是明的。我现在能想得起的原由,只有一个——明想冒充他们家的那个李喆。
“玉佩是师傅留给我的,明是今天早上才从我这里拿走的。我不知道你们家的孩子是谁,但这玉佩决不是他的!”真佩服我自已,好象说得还有条有理,在我的脑子已经乱成一锅粥的情况下。
“你听我说了这些事,就存心来搅局,是不是?!”明怒瞪我。
“你是个骗子!”我冲他喊。
“不要吵。”说话的是那个观音,明明声音不大,却盖得住我们的吵闹声。“喆儿身上还有一个印记,只要一看便知。”
听到这句话,我看到明的脸上惊慌一闪而过,哼哼,没想到这招吧。
——从地上爬起来,我摸了摸屁股,还好,没有摔成八瓣。眼前仍是一片黑暗,少许的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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