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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欲-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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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袭浅黄暗花锦袍覆上云锦书。领口镶着毫无杂质的雪白皮毛,那是连冀带云锦书出猎那日,打到的银貂。

  连冀抓起云锦书的手,入手冰凉,他不悦地挑眉。拉着云锦书回房,硬将个热乎乎的小暖炉塞进云锦书怀里。「天寒地冻的,以后别站在外面吹风。」

  云锦书木然点头,这已经几乎成了他如今在连冀跟前唯一的表情。不能离开书剑楼,无法跟连冀以外的人说话,他觉得自己已濒临疯狂崩溃。

  连冀,是不是想把他逼疯?

  「笑什么?」看到云锦书嘴角又泛起飘渺虚无的淡淡笑容,连冀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去抚摸那抹微笑。

  云锦书没有扭头闪避,任连冀的手摸上他的脸。

  最初,当然躲过,可换来的是连冀紧到令他窒息的环抱。于是他放弃了躲避。

  连冀贪恋地摩挲着掌下柔滑微凉的肌肤。脑海里,浮起云锦书一身赤裸的动人美态……

  玉珠流了胎儿后,他再也没有找过其它妾侍。

  欲望,日渐折磨吞噬着他的理智。他已经不敢再跟云锦书同睡一床,然而多少个深夜迷梦中,他都与云锦书翻云覆雨,醒来,只得一室残月清影。

  全身每寸肌肤,都在叫嚣着,想要拥抱云锦书,可他又不愿撕破两人眼前脆弱的幻像。

  现在,云锦书还会叫他「封大哥」,还会对他微笑。明知云锦书不是真心为他而笑,他还是无法自拔地沉溺其中……

  发觉掌下的人在轻颤,连冀黯然停止了抚摸,长长叹了口气,大步走回自己的卧房。

  关起门窗,他站在一人高的铜镜前,看镜中男子一件件脱掉了衣物,裸露出胯下亢奋挺立的凶器。

  深深闭上双眼,连冀右手抚上自己的悸动,与之缠绵。

  想象着那紧裹自己的,是云锦书湿热的口腔,是云锦书紧窒高温的秘径……

  「锦书……」他用力握紧自己,腰腹绷挺,低喊着令自己魂牵梦萦的名字。

  激|情的液滴,飞溅上铜镜。

  ◇◇◇

  碎玉琼屑般的雪花,从清晨开始,簌簌飘,将天地点缀成一片无暇。

  云锦书推门而出,站在回廊上看着这入冬第一场雪,心仿佛也要被四周的寒意冻结了。

  再过十天,就是大雪日。

  死亡,正一步步地迫近莲花坞里的弟兄,他却一筹莫展……

  眼前无边无垠的白茫茫间,竟隐约浮上了血色靡华。他似乎看到,封君平正领着弟兄们与铁骑精甲的官兵浴血厮杀,寡不敌众险象环生。

  封君平身边的喽罗,一个个地相继倒下。脚底银白大地,渐变殷红……

  他忽然忘乎所以地冲下楼梯,冲出了大门,奔进飘絮飞雪中。

  好几个正在附近巡视的护卫立刻警觉,上前拦住了云锦书。「云先生,请留步。」

  云锦书顿住了脚步,茫然四顾。

  楼前,莲藕香残。岸边却有数十株红梅,傲立风雪,妖娆怒放。替苍邈天地抹上艳色。

  他孤零零地伫立梅树旁,仰头,任凭天穹雪花片片,沾了衣,湿了他。

  连冀早听到动静,见云锦书下了楼。他轻轻一拍栏杆借力,径直从楼上跃落雪地。

  本想叫云锦书回房去添衣,可这红梅边的白衣人影,恬静飘逸如画卷,让他不愿发出任何声响去破坏。

  他就静静地站在一旁,无声凝视……

  云锦书心底所有的彷徨不安与无肋,尽在他眼中。然而心痛归心痛,他仍不会改变主意。

  只要能将云锦书永远地留在身边,即使会被云锦书怨恨一辈子,他也不在乎。

  「庄主……」奚远流中气十足的一声,划破四下寂静。

  他打着油布伞,手里拿了份烫金拜帖,匆匆走近连冀道:「京城有人来,在前院厅上等着见庄主,问庄主今次回不回去过年。」

  连冀剑眉一扬,接过拜帖,不耐烦地冷哼道:「这些年来,我几时回去过?他也不嫌烦,年年遣人来问。想见我,叫他自个儿来飞鸿山庄。」话虽如此,他还是叫护卫送云锦书上楼,自己跟着奚远流去前院见客。

  云锦书被几个护卫恭敬又强硬地请回了书剑楼。

  金漆小案上,仆役已经布好热气腾腾的粥点。虽然食不知味,云锦书依旧逼迫自己咽下更多的食物。

  ◇◇◇

  毕天青站在远处,等连冀和奚远流走得不见踪影,他才咳嗽一声,迈向书剑楼,对护卫说是将近岁末,要巡查下书剑楼的防卫。

  护卫对这位不苟言笑的刑堂总管向来敬畏有加,丝毫没起疑心,也无人敢多嘴,由得毕天青进了楼。

  在楼底各处装模作样地巡视一番后,毕天青踏上二楼。

  「云先生真是好胃口啊!」他跨进云锦书的房内。

  云锦书慢慢放下了碗筷。他认得连冀将他拖出小院问罪那天,这身材魁梧容貌威严的毕总管也在场,之后还同奚总管一起到书剑楼向连冀兴师问罪,要连冀杀他立威,言辞间尽是浓浓敌意。

  猜不透毕天青此行来意,云锦书缄默着,没出声。

  毕天青笑一笑,「云先生也是明白人。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老夫甘冒风险来此,只想问先生一句,想不想回莲花坞?」

  云锦书心头猛震,「你说什么?」

  「先生难道还真把这里当成了莲花坞?」毕天青讪笑两声,道:「先生不必再装下去,老夫不会去庄主面前拆穿你。若先生想离开飞鸿山庄,老夫愿助一臂之力。对了,云先生,你只怕还不知晓,大雪之日,五千官兵将进剿莲花坞。先生若不回去通风报信,莲花坞即将烟消云散。」

  毕天青边说边审视着云锦书瞬息数变的面色,肃容道:「老夫也不想绕弯子。云先生,我家庄主对你太过迷恋。只要你还留在山庄一日,庄主只会越陷越深。老夫也曾力劝庄主,可惜庄主都当作耳边风。如今,老夫思前想后,只有让云先生你远离庄主。」

  云锦书沉默一阵,才道:「你打算怎么帮我?」

  几分狡狯划过毕天青眼眸,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后天晚上,老夫会想办法拖延住庄主。届时自有人来书剑楼,带云先生离去。时日不多,老夫也要着手筹划,就先告辞了。云先生,你切勿在庄主面前露了马脚。」

  云锦书点头,看着毕天青转身下楼。慢慢松开手,掌心全是兴奋微渗的汗水。

  这突来的转机令他只觉绝处逢生。明知事情不会像毕天青说得这么简单,但云锦书仍决定赌上一赌。

  留在这里,也只能坐等莲花坞灭亡的命运,他宁可选择相信毕天青,为自己争取逃跑的机会。

  纵死,他也想赶回莲花坞,跟封大哥并肩面对一切风雨凶险。

  ◇◇◇

  接下来的两天,风雪陆续飘飞。云锦书表面跟平时无异,暗中做着准备。每餐都挑了些易于久放的糕点偷偷藏起,以备回莲花坞途中充作干粮。

  约定的那日午后,雪势停了。晚上,连冀果然被毕天青借故请去商议要事,

  云锦书早早熄了烛火,坐在黑暗里聆听楼外动静。

  初更敲过,一个脚步声靠近房门,隔着门板低声疾道:「云先生,小人是毕总管吩咐来接先生的。」

  云锦书忙起身,打开了房门。

  那是个三十出头的壮汉,身穿山庄护卫服饰,面目却甚是陌生。他肩头,还扛着一人。急闪入屋,将肩头的人放下地。

  云锦书借着月光一看,地上那人是楼里仆役之一,口鼻溢血,双目圆瞪,已然气绝。黑暗里猛见这么一具死状恐怖的尸体,他不由心脏乱跳。「你把尸体带来这里做什么?」

  壮汉利索地将尸身外衣剥下,披在云锦书身上,道:「毕总管交代过,找具尸体放公子房里,再纵火烧楼。到时大伙发现焦尸,以为先生已经葬身火海,庄主死了心,日后也不会再来找云先生。」

  这倒不失为个釜底抽薪的好办法。云锦书不再多问,拿起放糕点的包裹。

  壮汉把尸体倚靠床边,点起蜡烛往床帐一扔,火舌卷上织物,立时蔓延开来。他拖了云锦书,快步离屋,边跟云锦书解释道:「书剑楼周围的护卫都中了我的迷香,不会追来。」

  两人走出楼,云锦书回头,见他的卧房已经火光熊熊,浓烟火焰从窗门间逸出,烧向两侧厢房。

  「*啦!快救火……」远处有人看到了这边火光,放声大喊。紧跟着响起锣声。乱哄哄的脚步声朝书剑楼涌来。

  壮汉带着云锦书避开了众人,在树木墙角阴影里穿行,很快来到一角边门。

  守门的两个护卫倒在地上,瘫软如泥,显然也早被壮汉做了手脚。

  两人出了门,庄外一棵大树下,拴着匹骏马。马嘴上套了口嚼子,以免发出鸣叫,惊动了旁人。

  「这位大哥,多谢你了。」云锦书伸手去抓缰绳。

  壮汉却拦腰抱起他,一起翻上了坐骑,对脸露惊疑的云锦书道:「总管要小人务必护送云先生远离飞鸿山庄。」

  云锦书哦了声,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那壮汉已一鞭子抽上马臀。

  坐骑放蹄,直冲进深浓夜幕。马后,只留下连串蹄印。

  第八章

  他们走的,是条崎岖小径。

  马蹄剌剌地溅开无数雪泥,跑得飞快,宛如腾云驾雾。

  云锦书却变了脸色,这条路通往的,并不是莲花坞的方向,而是上次连冀带他打猎的那片小山岭。

  眼看坐骑已冲进山间,不祥之感充斥云锦书心胸。

  「你走错路了!」他伸手去抓回缰绳,反被壮汉擒住了手腕。男人孔武有力的粗糙手掌,像道铁箍一样,勒得他腕骨生痛。

  「云先生,这条路没错。」壮汉大笑,月光下,露出口森然白牙。他眼带讥诮地看着云锦书,道:「奚总管和毕总管再三吩咐,要让云先生永远地离开飞鸿山庄,永远都不能再回去。云先生,你懂了吗?哈哈……」

  云锦书指尖微微一颤,手足俄顷变得冰冷,目光凝滞。他当然听明白了壮汉的意思。

  果然,那两个老家伙不肯轻易放过他。嘴上说得天花乱坠,仍是一心想置他于死地。

  「这片山岭多的是野兽。杀了云先生,往山里一抛,包管明天天亮就连骨头都找不到了。」壮汉凑在云锦书耳边,故意把声音放得很慢,有心恐吓这读书人。

  云锦书气息急促,蓦地低头狠狠咬上那壮汉胳膊。

  「啊……」壮汉痛得大叫,本能挥手,将云锦书打落马背。

  手肘膝盖都磕破了皮,云锦书忍痛爬起身,夺路狂奔。没逃出多远,身后脚步声响,那壮汉已经跳下马追了上来,咒骂着抓住云锦书。

  「娘的!」他用力把云锦书的两只手扭到背后,脸朝下按倒在地。

  男人铁塔般的粗壮身体重重压在云锦书背上。「老子本来看你可怜,想一刀给你个痛快。你个兔儿爷,居然敢咬老子!老子就叫你下面的嘴咬个够!」

  他嘴里污言秽语说个不停,撩起云锦书衣裳,就去扯亵衣。

  云锦书极力挣扎,可他那点力气根本甩不开这壮汉。他使劲咬着唇,尝到了丝缕血味,忽然道:「大哥,我来服侍你。只求你杀我时,让我少受些罪。」

  壮汉一呆。他已经脱下了云锦书的亵裤,看到那两半白嫩紧翘的臀瓣,不由喉结大动。心道难怪庄主对这小子如此着迷。要能被云锦书主动伺候上一回,肯定爽到入心入肺。

  想着云锦书手无缚鸡之力,也不怕玩出什么花样来,他起身,松开裤头,掏出租黑半硬的家伙,递到云锦书脸边,警告道:「给老子乖乖地舔硬它,再敢咬,老子就撕烂你的嘴。」

  云锦书跪在男人跟前,忍着胸口胃液翻腾的感觉,一手握住那丑陋之物,含进嘴里。许久未曾品尝的雄性腥膻味直刺鼻端,他几乎就要呕吐起来。闭了闭眼,摆动头部,仔细地用唇舌爱抚起男人的性器。

  右手,也扯开了自己衣襟,在白皙的身体上游移着,慢慢褪落更多衣物……

  壮汉被云锦书灵活的舌头舔弄得神魂颠倒,忍不住捧住云锦书的脑袋,用力压向自己胯间,舒服地半眯着眼,嘴里含糊不清地道:「再吸得大力点……啊啊……」

  云锦书很配合地取悦着壮汉。右手却从腰间衣服里摸出段寒光闪亮的尖锐利器。

  他在准备出逃期间,从烛台取下了一截烛签。

  冷冷看着壮汉一脸陶醉的表情,云锦书缓慢地将烛签移向男人胯下……

  壮汉完全被快感俘获,压根儿没留意到杀机已近,还在嗯嗯啊啊地叫着快点,深点,猛地里一声惨叫,惊天动地。

  烛签,没入了男人最脆弱的会阴。

  流到云锦书手上的血令他颤栗不已,却没有犹豫,飞快拔出了烛签。

  壮汉倒地,翻滚哀嚎。云锦书再度扬起手,烛签扎刺进男人心口。

  这回,壮汉叫也叫不出,双腿一阵剧烈抖动后,停止了呼吸。

  他杀了人……云锦书被血腥气熏得头昏脑胀,心里却充满了报复的快感,像是终于把多年积怨都在这刻爆发。

  这壮汉的脸,一时间竟跟汪浔重迭起来,他又狠狠在壮汉尸体上戳了几下。

  边上一声马嘶,终于将云锦书的神智拖了回来。

  他得赶快回去找封大哥!

  匆匆抹干净脸上手上溅到的血迹,云锦书穿好衣物,骑上马,向着莲花坞的方向飞驰。

  那具仆役的尸体,未必能瞒过连冀。还有这一路行来留在雪地里的马蹄印痕,都成了被人追踪的目标。他只祈求自己能在连冀发现蹊跷前,赶回莲花坞。

  ◇◇◇

  夜风寒冽如刀锋,刮过他皮肤,隐隐刺痛。坐骑在山路间纵高跃低,更好几次颠簸得他差点摔下马。

  空山沉寂,只有他的马蹄声敲打着大地。逐渐,他身后多了其余的蹄声,还夹杂着吆喝。

  追上来了?云锦书的心几乎就要蹦出喉咙。扭头回望,后面火光摇动,十几骑正穷追不舍。

  相隔极远,云锦书仍一眼认出了那冲在最前面的男人。心直往下沉……

  连冀,为什么还不肯放过他?

  「云锦书……」连冀愤怒的大吼宛如负伤猛兽发出的咆哮,撕裂了浓黑夜幕。「你给我停下!」

  停下?怎么可能?云锦书恍惚地笑。好不容易才从那个令他窒息的华丽牢笼里出逃,即使死,他也不想再回去。

  用力一甩马鞭,坐骑吃痛,一声悲鸣,撒蹄奔得更快。

  眼见云锦书非但没停,反而头也不回地快马加鞭,离自己益发遥远,连冀终于惨声长笑,提箭拉弓。

  箭头瞄准的,是云锦书。

  「别怪我!」他轻轻地自言自语。弓开满月,长箭厉啸破风,在月夜雪色里划出道森寒弧光,直射云锦书左腿。

  听到箭矢声响,云锦书疾驰中刚回头,左腿传来阵剧痛,已被一箭射中,血珠四溅,衣摆须臾便被染红。

  他再也夹不住马身,摔落马鞍。眼前晃动的,尽是连冀狂怒受伤的神情。

  连冀和护卫们很快追将上来,团团围住了云锦书。

  「为什么要逃走?」

  连冀跃落马背,揪着云锦书的头发将他拖起。双眼在火把光焰里隐现血丝,紧盯云锦书苍白失血的脸,咬牙道:「还拿具尸体来唬弄我。你以为,我会连你的身形都分不清吗?云锦书!我说过,你再背叛的话,我绝不会轻饶你。你为什么非要逼我!」

  云锦书腿部痛到接近麻木,可听到连冀的责问,他忍不住好笑。

  那层已经再也遮掩不住什么的纸,终于要由连冀来捅破了么?也好。他和连冀,都已伪装得太辛苦、太累。

  数月的温柔以对,终究不过是一场幻景……

  「连冀,被逼的人,是我……」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他的笑声。

  「庄主!」贺昌惊呼。

  连冀充耳不闻,反手又是一巴掌。

  他盛怒之下,出手早没了分寸。云锦书两边面颊顿时肿起老高,几点鼻血滴落衣襟。贺昌瞧不过,拼着被庄主责罚,他下马拉住连冀高高扬起的手掌,替云锦书求情:「庄主,你再打下去,云先生就没命了。」

  「滚开!」连冀一脚踢开贺昌,神智却总算清醒了些。面对已快晕厥的云锦书,他高举空中的那巴掌终究没有落下去。

  牙根咬得咯咯作响,他蓦地抱起云锦书翻身上马,勒转马头一振缰绳,放蹄疾驰。

  贺昌艰难爬起身,捂胸上了坐骑,跟着众人一起返回飞鸿山庄。他心头,为云锦书充满担忧。

  庄主专宠玉珠时,他也跟庄中其它人一样,认为庄主已经对云锦书失去了兴趣。可玉珠的下场,足以让所有人明白,云锦书才是庄主心里最重的人。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或许庄主自己尚未察觉,他这个跟随庄主多年的近侍却早看出,庄主早已深陷情网,眷恋上了那个清雅的云先生。否则,也不会因为云锦书的潜逃大发雷霆,乃至暴怒失态。

  然而爱之深,恨之切。他不敢想象,庄主这次会如何处置云锦书。只望庄主千万别因一时气愤铸成难以挽回弥补的大错……

  ◇◇◇

  连冀一行人赶回飞鸿山庄时,灰蒙蒙的天边已透出鱼肚白。山庄火势已被仆役们扑灭,书剑楼烧毁了大半,空气里弥漫着呛人的焦味灰烬。

  云锦书被推进了森严阴暗的刑堂。没了连冀的扶持,他站立不稳,摔倒在冰冷冒着寒气的地面上。

  左腿伤口还在淌血,一丝一缕的血线,缓慢晕染了他周围的石砖。

  他低垂头,听着山庄中人陆续进入刑堂。心头,没有惊恐,反而格外地平静。

  这次,连冀大概无法也不愿再袒护他了吧。

  他闭目,无声轻笑。死了,也就永远地解脱,从此不用再受连冀的纠缠……

  「敢问庄主,您打算如何处罚此人?」奚远流尖锐苍老的声音在空阔的刑堂里嗡嗡回响,隐隐然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属下早就说过,此人对庄主有异心,留不得,庄主却偏偏被他迷惑。要不是属下发觉他这几天举止异常,叮嘱护卫多加留意,发现今晚马房里少了匹骏马,及时禀告庄主,就被他逃了。」

  云锦书木然。早知道这奚总管和毕总管十分不满他的存在。找来死尸,助他潜逃,暗里命那壮汉取他性命。一边又去向连冀告密,此刻又执意挑起连冀的怒火,想借连冀的手除掉他。

  即使他现在说出真相,也不会有人相信……

  连冀端坐在刑堂正中的黑石椅中,一直凝注着云锦书的背影。俊魅的脸上,找不到丝毫情绪波动。

  「庄主?」看见连冀仍没有反应,奚远流暗中朝身边的毕天青使了个眼色。

  毕天青会意,大声道:「云锦书劫走山庄财物在先,害玉珠夫人掉了胎儿在后,如今又残杀庄中仆役,纵火烧楼。按庄规,早该处死数回了。请庄主下令。」

  连冀依旧没有出声,狭长的黑眸却越发冰冷。

  奚远流和毕天青对望一眼,紧逼道:「庄主,您再纵容庇护此人,难平庄中人心啊,庄主……」

  「够了!」连冀终于怒喝。手掌猛地握紧,石椅一侧扶手发出阵轻微爆裂,随后化为齑粉,自连冀指缝间簌簌飘落。

  刑堂上,诸人噤若寒蝉,只听到连冀压抑的沉重呼吸。

  等胸口惊涛骇浪般翻涌的气息逐渐回复,连冀缓缓站起身,走近云锦书,看着他。

  长长的黑发掩住了云锦书的面容,垂拂在伤口流出的那滩血泊中,宛如最鲜丽夺目的红色里染上了浓墨,凄艳而妖媚……

  白衣上溅开的点点血渍,更像极了那个飞雪飘零的清晨,书剑楼下盛开的灿烂红梅。

  那天,云锦书就伫立梅树旁,出神地仰望天穹。

  而他,静静地站在一边,凝望着云锦书……

  那一刻,美丽得如梦如画,让他不忍惊碎那沉醉在风雪中的人,只想长长久久地看着,将之深印进眼瞳中……

  连冀喉咙里挤出声低笑,蓦然伸手,拔下了云锦书腿上的箭,带起串血珠。

  皮肉被撕扯的剧痛像电流传递了全身,云锦书身上每丝肌肉都在剧震。他死力咬住牙,不让自己呼痛。听见连冀冷酷不带丝毫情感地下着命令:「拿鞭子来。」

  奚远流和毕天青大失所望,可又不敢再惹恼连冀,悻悻地叫弟子呈上刑鞭。

  ◇◇◇

  乌黑粗长的皮鞭入手,连冀面无表情地看了好一阵,才抬头。

  云锦书已经被刑堂弟子拉高双手,凌空吊挂在刑架粗重的铁链下。

  黑发遮掩下露出的脸,苍白而脆弱,如一碰即碎的冰玉。

  连冀走近,平静无起伏地道:「云锦书,这是你背叛我,从我身边逃走应得的惩罚。」

  他用力一甩手腕,皮鞭「啪」地,狠狠抽上云锦书。鞭梢划过半空,飞起血光。

  云锦书周身似遭雷击,猛烈牵搐。火灼一样的刺痛就从鞭子抽过的地方迅速蔓延到每一寸肌肤。

  他从被冷汗浸湿的发帘间勉力看出去,连冀的脸,冷峻如铁。

  连冀,想亲手杀了他吧?

  他突然想笑。第二鞭随之落下,他头脑轰然一震,几乎就此昏厥。

  发黑的视线里,男人面容扭曲着,半点也不像那个情意绵绵凝望着他,为他吹笛寄情的人……

  落在他额头、眉眼的那无数个轻柔若羽的亲吻,什么时候,变成了粗长的皮鞭,毫不留情地撕开他的血肉?

  一切,都似个绝妙的讽刺。而他,竟然还曾为那深夜枕畔的声声呢喃动了心……

  ◇◇◇

  鞭声厉啸,闻之令人颤栗。

  雪白的衣衫上很快映出纵横交错的血痕,触目惊心,却更激起了连冀心底的嗜血残虐。

  目光越来越冷,出手也越来越重。他已经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做什么,只知道使劲挥舞着皮鞭,想毁灭眼前那个令他心痛欲裂的罪魁祸首。

  他已经一再退让,容忍着云锦书的欺骗,为什么云锦书就是不肯接受他?不肯爱上他?把他的真心视若弃屐?一次又一次地想从他身边逃离?

  殷红的血,随鞭梢四散飞洒,落满了青砖。

  连冀再一鞭挟怒挥出,却被突然跃到云锦书身前的人挡下。

  贺昌胸口结结实实挨了那一鞭子,皮开肉绽,鲜血长流。他紧捏住皮鞭,忍痛下跪道:「庄主,请住手。云先生他快不行了。」

  连冀陷入狂乱的心倏地一静,望向刑架。

  白衣已成了血衣,支离破碎地挂在云锦书布满鞭痕的身躯上。血正沿着云锦书的身子婉蜒流,滴滴答答,在云锦书脚下砸开无数小小的血花。

  云锦书的嘴唇,也早被他自己咬得血肉模糊,鲜红的唇,衬得脸色更显灰白,死气沉沉。

  眼睫无力地垂低,在鼻侧留下两抹泪痕般的淡色阴影……

  「……锦、锦书?」心脏都被那种濒临死亡的颜色攫紧揉捏,连冀怔怔地瞧着,忽然抛下皮鞭,拂开还跪伏在他脚边的贺昌,冲向云锦书。

  皮肉翻绽破裂的胸膛下,云锦书的心,微弱地轻跳着。

  连冀用尽所有力气,牢牢地抱住云锦书,仿佛只要一松开,他就会失去这个奄奄一息的人。

  「大夫……快去叫大夫!」他把脸埋在云锦书胸口,嘶声喊。

  贺昌忙大声应了,撒腿飞奔出刑堂。

  ◇◇◇

  这一顿鞭刑,几乎夺走了云锦书的性命。

  「庄主,云公子不是习武之人,经不起这等酷刑啊!唉,药煎好了,我会送来。这段时日,庄主您就让云公子好好养伤,莫再折腾他了。」谢大夫摇头叹息,收拾起药箱告辞出门。

  连冀木然坐在床沿。

  书剑楼毁于大火,他便把云锦书又抱回了最初起居的小院落里。屋外冬风烈,屋内生了炭炉,却驱散不走凝固在空气里的冰凉和绝望……

  云锦书的脸露在厚实棉被外,白得跟素缎枕头的颜色没分别。纵使在昏睡中,眉尖依然深深地纠结,似在忍受极大痛楚。

  连冀伸手,轻柔地抚摸着云锦书的长发、眉眼、额上那道伤痕、破碎的嘴唇……

  「锦书,不要再离开我……」他喃喃地自言自语,掀开了棉被。

  云锦书全身的伤口都已经上药包扎,换上了干净的新衣服。

  连冀脱了衣袍,躺上床,解开云锦书的衣衫。

  身体骤然被冬日寒气侵袭,云锦书裸露纱布外的皮肤泛起一层寒粒,不自知地微颤,下意识地向身边的热源靠近。

  连冀抱住云锦书翻了个身,让云锦书趴卧在他身上。手指伸向两人紧贴的腹部,找到了云锦书兀自蛰伏在毛发里的分身,轻轻套弄。

  柔软的器官在刺激下逐渐本能地充血坚硬,涨满了他的手掌。

  「嗯……」晕迷中的人也发出低低吟哦。眉头不知是因为快感还是不适,拧得更紧。

  觉察到手里的肉块滚烫轻跳,连冀加快了抚动,又在顶端的小口一按,将云锦书逼上爆发的边缘。粘稠的热液飞射进他掌心,有些还洒上两人腹部。

  云锦书仍晕迷不醒,发泄过后的身躯却软绵绵地松懈下来。

  手指蘸着体液探向云锦书臀瓣间,缓慢地突破紧咬的|穴口肌肉,进入内部。数月来未经外物造访过的后|穴,紧涩异常。

  连冀温柔地移动着手指,耐心扩张那个将要容纳他坚挺欲望的狭小暖巢。

  有了黏液润滑,一根手指很快得以顺畅进出。连冀又加进了第二根……当四根手指都征服了内壁粘膜后,连冀已经汗流浃背。

  他抽出手指,分开云锦书臀瓣,挺起腰杆,慢慢地将自己早已一柱擎天的男根推进那微张的入口。

  久违的火热柔嫩包围住连冀,他脊髓一阵酥麻,几乎立刻就泻了出来。低喘了口气,等自己适应那强烈的压迫感后,才继续深入,直至被云锦书完全吞没。

  双手扶住云锦书的腰肢,连冀用最轻缓的节奏在身上人紧热的体内滑动起来……

  「锦书、锦书……」他一边追逐着自己梦中幻想过无数次的温度,一边反复呼唤着云锦书的名字。

  只有此时此刻,云锦书才不会拒绝他。也只有拥抱着云锦书,他才能确信,这个清雅如莲花的人是真正属于他的……

  ◇◇◇

  身体像陷在棉花堆里,还在有韵律地轻轻摇晃着。温暖舒服得令云锦书忘记了疼痛,不愿睁开眼睛。

  他肯定是在做梦。一旦醒了,这一切幻觉都会消失,他又会回到那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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