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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远-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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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启越!你这个卑鄙无耻下流之徒,根本就是借兄弟之名对雨砚心怀不轨!”
只见青年微微一笑,低下头轻吻在丁雨砚的脸颊上,“小砚告诉他,我只是心怀不轨而已吗?”
那“只是”二字咬得特别的重,语气暧昧得连我都觉得脸上发烫。
我看见丁雨砚俊美的脸涨得通红,嘴角在抽搐,“丁启越!?”
一柄利剑破空而来,快如闪电,宇慕华已经不动口了,干脆动手了。
青年英俊的脸上神色不变,左手轻轻推开丁雨砚,右掌画太极而出,举手投足之间气势十足,极具宗师风范。
掌气凝住剑气,硬是让利剑定在离他半尺距离一动不动,激烈的气劲冲击让空间都扭曲得变了形。
宇慕华眉头一皱,暗提内元,脸上紫光一闪,剑尖划开掌气再入一分,剑气与掌气激烈撞击,祸及周围,秧及无辜,只看见剑来掌往之间,一片混乱,一片狼藉……
我听见丁雨砚急得在一旁跺脚,“住手,住手,你们两个都给我住手!”
我还听见坐我身边,一直没有开口的尹秋临自言自语了一句“怎么又变成这样”,居然一副见惯不怪的模样。
“啪!”的一声,饭桌四分五裂,连椅子都不例外。
在尹秋临环住我的腰抱我离开座位之时,我甚至看见屏婷身手敏捷的从掀翻的饭桌上抢下来了两盘菜,居然是我最喜欢的三仙丸子和杏仁豆腐,我那个感动啊!
五十九 心思难测
“太极玄掌!”
“剑·苍冥!”
“摧心掌!”
“丁启越!可恶!你怎么说也算是名门正派之后,居然修习‘摧心掌’这样恶毒的功夫!”
“彼此彼此,看你长得人模人样的,居然使用‘神催意残’这样邪毒的剑法!”
“你睁着眼睛说瞎话!我明明使用的是苍冥剑法!”
“哦,我有说错吗?应该是披着苍冥剑法外皮的‘神催意残’!”
剑光闪闪,掌风赫赫,打斗继续,争吵继续,可怜的帐篷被彻底掀翻之后,两人还没分出胜负,又转移战场到外面的空地。这时,空地上已经聚集了不少江湖人,这些江湖人倒也豪气,没有人多事来干涉,只是看到精彩处忍不住鼓掌喝彩,让这场高手间毫无保留的生死对决变了一些的味儿。
我目瞪口呆的窝在尹秋临怀中看两人打斗,两人的动作越来越快,已不是我可以看清的境界了。
丁雨砚则站一旁跺脚,“住手!住手!你们两个混帐都给我住手!”
我无语,连丁雨砚这样飘然似谪仙的人都骂出“混帐”两个字,看来他确实气得不轻。
果然,只见他白色的水袖轻轻一甩,一柄名剑凭空而现,他拔剑出鞘,步伐轻挪,动作一气呵成,优美动人,如一缕白烟轻巧的滑入战圈。
三道身影交错,已是化作一团光影,看得我越发的莫名其妙。
尹秋临与冯兴两人则看得全神贯注,眼睛一眨不眨。
只听见冯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想不到,这世上居然有这么轻灵又飘渺的剑法和这么强悍又潇洒的掌法,今天,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表情似十分的钦佩。
是……是吗?有这么厉害吗?在我眼中完全是三团乱晃的光圈……
我拉拉尹秋临的袖子,“……走吧”。
尹秋临侧过脸看了我一眼,没有答话,只是搂住我的腰,放我下了地,然后又偏过头继续看。
你!我气鼓鼓的瞪着他。此刻,他的江湖人特质完全发挥出来,一看见绝世武功就如登徒子看见绝色美女般移不开眼,完完全全的将我抛到一边。
只是屏婷看我可怜,托着两个盘子来到我身边,“王爷,刚才你没怎么吃东西,现在吃点儿?”
我一看,正是她刚才在一片混乱之时从桌上抢下来三仙丸子和杏仁豆腐,我顿时热泪盈眶。
屏婷拿了筷子夹了一个三仙丸子,又细心沾了酱汁,然后喂进我嘴里。
丸子还温热着,呜,屏婷真是贴心啊。
尹秋临偏过头来看了我俩一眼又转过头去,没说什么,只是握紧我的手不肯放开。他不松手,我自然无法顺利的左右开工,我倒是无所谓,只是要麻烦屏婷一口一口的喂我。
等我将两盘菜吃得差不多了,尹秋临牵起我的手说:“走吧。”
我“哼”了一声,“不看了?”其实,战斗还没有结束。
他点点头,“没有看的必要了,夜深露重,你身体才恢复,我送你回房休息吧。”
我又轻“哼”了一声,还算是有点儿良心。
我与屏婷和冯兴打过招呼后,便与尹秋临往自己的帐篷走去。
一路上尹秋临牵着我的手默默无语,虽说他平日的话也不多,但这么安静还是很少见,我心里奇怪,瞧着他的俊美的侧脸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回到帐篷后,尹秋临亲手服侍我更衣漱洗,然后抱着我上床,以前他也为我做这些事情,与平日并没有什么两样,只是感觉他今天好象有些心不在焉。
他解了外衣,坐在我的身侧,先是细细的瞧了我一阵儿,又拉过我的手为我把脉。
我说:“我今天感觉不错,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他点点头,俯下身在我唇上轻点了一下,便侧身躺下,不再有其他动作。
这几天我俩天天笙歌夜舞,他今日的动作倒让我奇怪了。
不一会儿,身边便传来尹秋临均匀的呼吸声,却不像平日那样绵长。
我扳着自己的手指头想了一会儿,便慢慢起身。我睡在内侧,尹秋临睡在外侧,想要下床就必须越过他,像他这样的武林高手,我没有自信在越过他时不惊醒他。
我趴在床上,用手肘撑起身体,细细的凝视着他,他真的生得很好看,眉眼精致得仿佛工笔画出来的一般,细腻莹白的皮肤,长长的睫羽微微颤动,粉色的薄唇微微开启,均匀的吐纳,我忍不住伸手在他脸上轻轻的画,沿着眉毛,眼线,鼻梁,嘴唇,下颌……慢慢的勾画,几乎有些痴醉了。
突然腰上一紧,我只感觉整个人失去平衡,趴到尹秋临的胸膛上。
他睁开眼睛,“你在干什么?”,声音有几分迷人的沙哑。
我熟悉这样的的气氛,这几天晚上我们都是这样进入状况的。
我突然下了决心,我说:“我想下床去。”
他看着我,“干什么?”
我说:“我睡不着,想出去走走。”
“要我陪你吗?”
我想了想,这样的事应该让尹秋临知道吗?还是我想清楚了再告诉他?
我说:“不必了,你睡吧。”
他看着我,眼睛幽幽深深的透着光,环在我腰上的手并没有放松,紧紧的拉着我贴着他,熟悉的肌肤相亲,让彼此都熟悉对方身体每一分的变化,我突然想,其实他不放手也没关系,就这样乘着气氛好做了也没关系……
他“嗯”了一声,手轻轻一推便将我的身子带到外侧,自己则移了进去睡在我的位置上。他这一下不重也不轻,既让我顺势落到地板上又不至于让我摔疼,适度的表现了他的不满。
我叹了一口气,别看这家伙平时成熟稳重,其实有时候非常的孩子气。
我坐在地板上穿上衣服和鞋,便推开帘子出去了。尹秋临则一直躺在我的位置上,脸朝内,始终没有回过头来看我一眼。
在帐篷外,我看见两个站岗的江湖人,正围着一堆火,喝着酒,聊着天,他们看见我有些迟疑,站起身来抱拳说:“公子有事吗?”
我摇摇手,“没事,你们继续喝酒,我到处走走”,他们称为我“公子”想必并不知道我的真正身份,想他们天天守在这帐篷门口定是能听见里面的动静,看来这几日我与尹秋临缠绵时发出的声音多多少少进了他们的耳朵。
想到这儿,我的脸微微有些发热。
其中一名个头稍高,体型较胖的江湖人对我说:“公子需要我们陪着吗?”
我摇摇头,“不用了。”
他迟疑了一下又说:“那公子可得小心,周围环境复杂,恐有敌人潜伏,请公子切勿走出营区之外。”
我点点头,“有劳两位壮士费心了。”
他们站着目送我离开,表情有点犹豫,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
走到营区右边,立着三个白色的帐篷,是尹秋临为江太傅他们安排的住处。不出所料,在居中的那个帐篷前立着一个人,他背对着我,负手在后,微微抬头,望着夜空。
我走到他身后,规规矩矩的跪下,恭恭敬敬的唤了一声“太傅”。
他既没回头,也没有叫我起来,只是说:“我等你好久了……”
知我莫过太傅,他从小看着我长大,又教我读书,比起早逝的父母,我对他更为熟悉,更为亲切。
“哎呀,少年人也不懂得疼惜老人家,害我深更半夜的在这里等了两个时辰,左等右等你都不来。”
我说:“太傅不老。”
他转过身来,对我微微一笑,“这句话倒还像样儿,你起来吧。”
我说的是实话,太傅真的看上去一点儿都不老,他不像尹秋临与丁雨砚那种一见就让人眼前一亮再也移不开视线的类型,他的面容比较清秀,周身透着儒雅,带着一种菊花似的淡定从容。他的面部表情不是很丰富,愉快的时候最多微笑,我几乎没有看见过他大悲大喜的模样,仔细观察,才会偶而在他眼中看见一闪而过的光华。我对太傅既喜欢又有点儿危惧,虽然他从不骂人,甚至不大声说话……
我注意到太傅腰间插了一支玉笛,通体碧绿,在月光下莹莹泛着光。
他注意到我的视线,便伸手将玉笛取了出来,握在手中把玩,他说:“今天一个朋友送我的……”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秋水阁主”。
他说:“……她不知道,其实,竹子做的笛子最好,吹出来的声音也最好听,玉笛虽然漂亮、名贵,但却不如它。”
我对音韵不感兴趣,对乐器也没有研究,他的话我照单全收,却是没什么实质性的感觉。
他将玉笛收入怀中,指着夜空给我看,“记得我教你如何观天象吗?”
我站在他身旁,也抬起头,漆黑的夜空,清亮的上弦月,繁星点点,夜里无风,更没有一丝云。
他说:“主星在南位,稍现黯淡,它北面二十丈处有颗惑星明显有取代之意。”
他又转过头来看着我说:“你想清楚了吗?”
我顿了一下,微微握紧了双手,然后坚定的开口,“我想清楚了。”
他说:“那我现在该称你为‘沈青衍’还是‘沈御成’呢?”
我说:“太傅还是称我为‘青衍’吧,毕竟是一直叫惯了的名字……”
太傅扳过我的肩,让我面对他,他的眼神深邃,让我看不到底,他说:“你想好了。”
我说:“是。” z
他说:“……如果我想称你为‘沈御成’呢?”
我顿了一下,下意识的倒吸一口凉气,我并不怀疑他有这样的能力做到这样的事情,我说:“太傅有兴趣培养傀儡皇帝吗?”
他看着我,他的手劲很重,捏的我的肩膀很疼。他说:“你是为了他?”
我说:“有一部分原因,更多的是为了我自己。”
他说:“你是不相信你自己的能力还是我的能力?”
我说:“是太傅你教育失误。”
他愣了一下,怔怔的看着我。
六十 全盘托出
太傅按住我的肩膀,有些不悦的问:“我的错?”
太傅看上去清清瘦瘦,文文雅雅的,没想到力气还挺大,我被他捏得肩膀发疼,皱了皱眉头说:“是太傅您教育失误。”
他的表情十分不悦,但见我一脸吃痛的模样,还是很有风度的松了手,等我开口。
我捏了捏被他弄疼的肩膀。太傅有南隅第一智者之称,少年成名,父皇在他十八岁就召他入宫辅政,他二十二岁便担任太傅一职,这么年轻就成为太子之师,这在南隅历史上是绝无仅有之事,现在我却说他“教育失误”,难怪他的反应这么大。
我说:“太傅学识渊博,这十几年来我受益匪浅……”说着说着,我对他深深鞠了一躬,规规矩矩行了儒家的大礼。
他说:“你的话中还有但书……”
知我莫过太傅,我又说:“……但是一直让我过着逍遥安逸的日子,现在却让我直面复杂的朝廷内争,过那种日理万机的生活,是不是太强人所难了?”
太傅看着我明显愣了一下,居然低着头开始认真思考我的话。
我的话中有几分调侃的成分,倒也不完全是虚话。太傅对我严格却不苛刻,他教我读书,更教我为人处世之道,作为皇子,治世之学更是教授的重点,甚至,我可以说,我学到的并不比现在的皇上少一分,但是如果作为君主,我也许并不如他。
我说:“太傅待我不似君主,更似亲人,否则您如何会冒上大逆不道的罪名而封了我的部分记忆?”
他叹了一口气说:“秦王之乱时你只有七岁,懵懵憧憧的年龄,什么都是一知半解,你亲身经历了南隅的那场政变,你的母后又为你挡剑死在你的面前,一名七岁的孩童如何能承受这样的变故?我是担心这样的巨变会为你造成巨大的影响,造成你性格上的不完全,甚至为你的整个人生罩上阴影。”
我点点头,我能理解太傅的用心。其实,说实话,如果太傅不为我封了这段记忆,我不知道现在会变成什么样,但肯定会与现在不同。想我现在以这样心智成熟的年龄来接受这样的事情依然觉得很痛苦,何况是一个七岁的小孩?
太傅用心良苦,但掺杂了太多的私心,很明显,他关心我本身超过了南隅的江山,因此,他忽略了也许这样的经历是一个君主成长所必须的磨练。
我并不认为我比皇上苯,只是我心机不如他,手段不如他而已。而他这样的心机和手段并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在他数次变故中磨练出来的。太傅只道我失了母后难受,他却没有想过,父皇为了保住双子互换的秘密而杀了皇上的亲娘,他会不会痛苦?而在我在众人的保护下,隐居在浈河边关的神武将军府时,他却独自面对秦王余党的数次刺杀,他害不害怕?而无论他多么努力,多么用功,最后父皇还是放弃了他,只是将他当作我替身,他失望不失望?正因为他经历了这么多,所以他才能在太傅手中夺取了唯一证明我身份的遗诏,所以才能在太傅和萧千誉的重重算计下,坐稳南隅的江山。
在他接受生死历练的时候,我却因为太傅的私心生活在宽大温暖的羽翼之下,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我是无法与他相比的。
我说:“没有经受历练的我当一名太平之世的皇帝还勉强可以,但是现在各国联合的联合,分裂的分裂,骤变将至,有多少有心人在对南隅虎视眈眈,现在的皇上比我更适合来治理南隅。”
太傅想了一会儿说:“你是怕承担责任……”
一语中的……
我老实的点点头,不愧是从小看我长大的太傅,在他面前我是无所遁形。
我说:“这其中也有这么些原因,说实话,最开始恢复记忆时我还满有雄心壮志的,一心一意的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其中也确实狠下心放弃了一些东西,后来时间长了,发现自己也许并不适合这个位置,老实说我还觉得自己离当一个治世明君还有点儿距离,并非是我不想努力,只是突然觉得为了这么一个自己不适合位置放弃有些东西不太值得。”
为什么会说是突然觉得的呢,其实,真正下定决心来说这些话就是在刚才,躺在床上看着尹秋临俊美的面容时我是那么的不舍得,我发现我简直无法想象有一天无法看见这张脸的情形。所以,就在那一刻,我下定了决心。
我接着又说:“玩算计太累了,我又不擅长这个。瞧皇上就知道,照理来说,他明明年纪比我小,但如果说他是我兄长大概不会有人怀疑(事实上我自己也相信了),也许再过几年说他是我叔伯辈的,大概也没人提出反对意见。”
想太多容易老,容易英年早逝,其实,我想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太傅马上心领神会,瞪了我一眼,“你这小子!”
我笑了笑,这几话虽然没什么正经,倒也是真心话。
无论读多少圣贤书都不能代替成为一个帝王必须的历练,这和纸上谈兵其实是同样的道理。正因为太傅私心太重,舍不得我吃苦受累,所以我才在不知不觉中落后皇上一大截,这就是太傅教育中最大的失误。
也许,他也并不是真正的要我走上王者之路。否则他为何不在我进京之前就恢复我的记忆,让我最开始就无法选择的去争夺皇位,也许,他只是想给我个机会,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让我选择自己的人生。
太傅虽然还是一副不满的模样瞪着我,但我觉得他的眼中并没有愤怒,只是有些不甘和不舍。
与太傅聊天聊到天明是好久都没有过的事情。
我从来都认为他是一个极好的聊天对象,与一般的大儒不同,他的知识渊博却不死板,对他我可以畅谈我所有的想法,我甚至不避讳的向他说起与尹秋临的事情,他也很吃惊我能与尹秋临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所以说缘分这样的事情真是天定的,毫无道理可言。
当整个营区之内开始炊烟缭绕的时候,我向太傅告了辞,看着他我还真有些舍不得,这一辞别不知道何时才有再见之日,无需言语,他也明白我的打算,他只是说:“记得写信给我,有困难之时也不要一个人硬撑。”
我点点头,然后恭恭敬敬跪下给他磕了三个头,我知道,也许这个世上再也没有第二人像他这样全心全意的对我了。
回到帐篷的时候没有看见尹秋临。虽然有点儿失望,但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他平日也很早就起床去练功,练功回来还能陪着我睡上几个时辰呢。
于是我问守在帐篷外的两人,他们说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我心中郁结已解,只想急急找他分享心中的喜悦。
我边走边猜想他可能的去处,没想到却在营区的边上遇到了丁雨砚,他身后跟着他的兄长,还有……宇慕华?这三人一前一后的走着,真是蛮奇怪的组合。
丁雨砚远远的看着我便冲我招手,然后亲亲热热的跑来牵住我的手,拉我到一旁说话,完全不理会在旁边磨牙的两人。
两人正欲开口,被丁雨砚狠狠的瞪了一眼,“我有话与青衍说,你们不许跟来!”
两人看着我十分不友善的翻了个白眼,居然乖乖的听话,还真的没有跟来。
我实在是很好奇,昨天的比试,究竟是谁赢谁输了。
丁雨砚笑着回答说:“我赢了。”
“……”
这个答案很让人吃惊,却不算意料之外。突然想起在西锦谷口天下第一人决裂的那一幕,连尹秋临都不是丁雨砚的对手呢。
看着他秀美的脸,我很想告诉他我即将进行的计划,但想了想,最后还是忍住没说,虽然很不够兄弟义气……
倒是他开口问:“你欲言又止,是为何事?”
“唔……”我唔了半天,一时没有想到应对之言。
他说:“……你要离开?”
我有点儿吃惊的看着他,这家伙会读心术吗?这也能猜出来?还是有人告诉他的?知道的人也只有太傅一人啊,但是他并没理由告诉他啊……
他苦笑了一下,“当年,你也是这样离开的,离开时什么也不说,表情和现在一个模样,想忘也忘不了……”
“唔……”我又唔了一声,现在恢复记忆了,我多多少少能记得以前的事情,当然还有以前不能敏感查觉到的情愫。
因为不能回应这样的感情,所以只有很鸵鸟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有时觉得自己挺卑鄙的。如果明确的拒绝,让对方彻底的死心是不是要来得好一点儿?但是他又没有主动说出来,我如果就这么说拒绝的话是不是太莫名其妙了?也许丁雨砚他并没有那种意思呢。
他拉着我的手站了半天,最后只是说:“记得要来看我……”却没有问我要离开的原因。
我没有否认,只低着头轻轻的“嗯”了一声,再抬起头来时,发现他已经红了眼睛。
我慌张的伸手去摸他的眼睛,“小砚……”
伸出的手被握住,带着我拉近几分,还没反应过来,修长的手指已经轻抬起我的下颌,嘴唇被一个柔软馨香的物事触碰了。
轻轻的一点,转瞬即逝。
我愣住了,我听见远处的两人在大呼小叫,我还听见丁雨砚低低的道歉声,“对不起……”
我从他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动作冷冰冰的,面无表情,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其实,这个吻并不是讨厌得非让我这么转身就走不可,只是我不想拖泥带水,这么明显的拒绝之意应该不会让他怀着无谓的希望了。
六十一 互诉衷曲
我面无表情转身就走。
其实,我还可以表现得更夸张一点儿,态度更厌恶一些,表面上冷漠却做不到无情,毕竟,他的那个吻并不讨厌,唔,准确点儿来说,应该是没什么感觉,如同蜻蜓点水一般的轻轻一触,转瞬即逝。
在转身的同时,我害怕丁雨砚拉住我,或者是追上来,毕竟不是真正的发自内心厌恶他,我害怕自己一时心软无法甩开他。
可是,丁雨砚并没有追上来,我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稍微有点儿担心,这个兄弟待我不错,除了太傅、屏婷等人再难有人如此真心实意的待我,如果因为此事就失去这段友情这位朋友,倒有点些可惜,然而最终我还是忍住没有回过头去。
我想,如果以后有机会一定要与他好好沟通,一定要合好,这样想着,心里稍稍舒服了些。
我继续寻找尹秋临,围着营区找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这倒奇怪了,他到底去哪里了?是不是有什么急事临时离开了?为何不留下书信或者是口信给我?自从我们这次分离,他明显比以前更重视我,照理说他不该没留下任何讯息就玩失踪啊……当思绪开始向着不好的方向发展时,我的心也开始慌了……
等等,也许在那个地方……
我稍作思考,便往营区外走去,等我看见他的身影时,已经走出营区好长一段路程了。
果然是这里,我安心的呼出一口气。
此时,他正背对着我站在一个小塘边,那小塘的水是附近的一条河流分流汇成,现在所驻扎的营区喝的就是这条河流的水。
这个地方隐在重重树丛之中,没来过的人不是很容易找到,挺幽静的,是他平日练功的地方,他心情好时带我来过几次,每次都被我当作洗澡游泳的地方。
美人临水而立,背影潇洒动人。
“尹秋临!”我欢快冲他奔去。
没走出几步,就突然听见他大喝了一声,“别过来!”
我一个急停,差点刹不住跌倒在地。那呵斥的声音中明显的夹杂着怒气,以及一股古怪的沙哑,扯风似的。
因为他背着身,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难道是他正在练功?听说练功之人若处于紧要关头被人打扰是会走火入魔七窍流血而亡的。但是,以前他打坐敛气时我也曾恶作剧蹲在一旁往他身上泼水,也没有见他这么吼过我……
我不明所以,有些茫然的看着他,虽然感觉有点委屈,但还是老老实实站在原地等他的指示。
等了半天,结果他还是一个姿势不变的站在水塘边。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的肩膀似乎微微有些颤抖。
我在想,这个紧要关头还真是漫长啊……
我耐心磨尽,试着向前迈了几步,见他没有出口反对,又试着多迈了几步,他依然是一声不吭,我知道像他这样的高手十几丈内飞过一个蚊子都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的动作,想必他是默许了,我大着胆子往前走,直到靠近他身后。
我看见微微颤抖的肩膀时愣了一下,原来刚才并不是错觉,几乎是不假思索,我从背后抱住了他。
手背上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滴落……
尹秋临……是在哭吗?他为什么要哭?
虽然不明原因,这个模样的美人惹我心疼,我想将他抱入怀中,抚摸着他的头安慰他,可惜,我比他明显矮一个头,身体也比他单薄,完全没有能力抱他入怀中。
他说:“既然决定要跟江显走,为什么还来找我,是觉得心里愧疚不安特意来跟说我告别的话吗?如果真是这样就免了,我不用你来同情,你来可怜……”
我愣了,他在说什么?
我说:“我为什么要跟江太傅走?”
美人回过头来瞪着我,脸上明显有哭过的痕迹,眼睛红红,还有一滴泪珠挂在睫毛上,表情虽然凶巴巴,却不知道为什么让我脑海中立刻冒出“楚楚可怜”这四个字。
他说:“你昨夜不是扔下我去找他吗?”
我说:“我昨夜是去找太傅,但只是想去跟他说清楚我的想法而已,他从小看我长大,又是我的授业恩师,算是这个世上我最亲的人,我不能什么都不说就一走了之啊。”
他又说:“可是你一直到天亮都还不回来……”
我搂住他纤细柔韧的腰肢说:“因为好久没有看见太傅了,所以一聊起来就忘了时辰……”
他恨恨的说:“你……枉费我一夜没睡的等你……”
我说:“……你一夜没睡的在等我?”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别过脸去,不开口了。
看见他别扭的模样,越发觉得他可爱,怎么以前都没有发现呢,其实尹秋临表面上清冷,却是个感情丰富的人,有时丰富得让我觉得孩子气般的可爱。
他的嘴唇不满的微微抿着,淡色的唇如花瓣一般动人。我突然萌生了好想吻他的感觉,但是他比我高一个头,这时又因为别扭将头微仰着,我就是垫着脚也不一定能够得着,于是我冲他勾勾手指头。
我俩什么默契,他看了我一眼,立刻什么都明白了,他叹了一口气,有些认命搂紧我的腰俯下身……
如愿以偿吻上甜美的唇,引来激烈的纠缠,直到浑身无力挂在他身上。
本来想乘着气氛好做了,结果尹秋临说什么我身体才恢复体质比较弱,而野外又太冷容易着凉等等,最后在他的坚持下,我俩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紧紧偎依在一起坐在水塘边说话,说我如何与江太傅摊牌,说我以后的打算等等。
尹秋临说:“江显看上去是一个很不好应付的人呢……”
我点点头,“他很少失误,几乎没有失败过,不少人都很忌惮他,就连我也对他又敬又怕的,但是我知道他是真心的对我好,虽然感觉有点对不起他多年费的苦心,但是还是选择了放弃……”
尹秋临沉默了一会儿说:“你……会不会后悔?”
我看着他微微一笑,“你会不会后悔?”
他肯定的说:“我不会。”
我也坚定的说:“不会。”
他想了想,又问:“以后呢?”
我仰躺在地上,手枕在脑后,“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我的回答似乎不能让他满意,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正因为对方是尹秋临,所以我才不想随便的敷衍他,我现在确实无法预料以后将是怎样的情景,人心太过复杂,连我都不知道以后自己的心思是如何,不过,我可以确定我现在唯一的心思就是好好与尹秋临在一起。
尹秋临说:“无所谓,反正我会努力成为这世上最优秀的人,让你迷得这辈子都舍不得离开我。”
我被他的话逗笑了,没想到一向清冷的他居然会说出这样调侃的话来。但是,如果是尹秋临,我倒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我们又谈了很多事情。但是我没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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