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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侠凌渡宇系列-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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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芸呆了一呆道:“有什么力量能将地球两极的轴心改变?”
晴丝叫起来道:“我看过维里柯夫斯基的《碰撞中的星球》,可能是小行星的撞击,以致引起地轴的改变。”
凌渡宇道:“根据离心力学的原理,当一个球体运动时,最外一点必然是最润或最厚重的一点,所以地球转动时,向外的便是赤道,那也是地球最重最阔的地方,假设有另一个部分变成最厚重的地方,这个平衡便会被打破,不要说这绝无可能,因为两极的冰雪正在不断的累积里,当有一天两极的积雪比赤道更厚更重时,整个地球便会倒转过来,两极来到了现今的赤道,而赤道则到了原来的位置。”
众人默然不语,思索着凌渡宇说的话,他现在的议论,似乎离开了原题,但他们却隐隐感到他绕了一个圈后,仍是回到亚特兰提斯这题目上。凌渡宇续道:“这会发生怎样的情况?首先两极的冰雪会迅速融解,造成全球性的大洪水,那使诺亚要坐上避灾的方舟、大禹三年治水不归家,也只有这种极端的情况,才能将热带的毛象在刹那间送到冰天雪地里急冻起来。”
一直没有发言的马客临微微一笑道:“凌先生只凭一件事而推断到这么惊天动地的理论,不怕够不上科学吗?”
凌渡宇悠悠道:“证据是大量地存在着,只不过有很多已随时间而湮灭了,但仍有一些被发现出来,例如在格陵兰和南极地方便曾找到一些植物化石,其中有多种植物是需要一年二百六十五天的阳光才能生长,单只这事实,便说明若非以前两极的位置在另一个方位,就是今天的两极以前在另一个位置。”
夏芸叹道:“只有地轴改变能最令人满意地解释这一切,何况西伯利亚的冻土层内,除了毛象外,还有各式各样的其他动物,犀牛、野马、巨虎、美洲狮,我以前一直不明白它们为何那样愚蠢,一只一只前仆后继地掉进冻土陷阱去。”
白非教授道:“这和今天讨论的事有什么关系?”
尊柏申有点不耐烦地道:“亚特兰提斯是因一个大灾难而整个毁灭了,凌先生提出地轴改变的灾异说,一方面证明了能毁去整个文明的灾难确实存在着,另一方面也点出了假设地轴转变了,亚特兰提斯的遗骸就可能在任何地方,而不是一定要在大西洋里,就像赤道的毛象被送往了北极。”
凌渡宇道:“还有一个非常有趣的巧合。”
众人除了罗曼斯和马客临都露出有兴趣的神色,罗曼斯是因偏见和敌意,马客临却是脸若岩石,不露半点表情。凌渡宇道:“第一个指出阿特兰提斯的柏拉图说,那毁灭了整个文明的大灾难发生在他之前的九千年,亦即是距今天一万两千年间,而据科学家为毛象以放射性碳测定年代法,找出毛象遇难的时间亦在一万两千年间,这是否说明两者都是经历了同样的灾难?”
尊柏申道:“你的推论很有趣,但怎样证明我们脚下的确埋藏了亚特兰提斯?”
凌渡宇从容道:“这世界上充满了不解的奇谜,其中一项便是埃及和它的金字塔。”他的话天马行空,绕着亚特兰提斯这题目忽远忽近,晴丝眼中仰慕之色更浓,夏芸、白非都露出了欣赏的神色。尊柏申做了个请说下去的手势,这政客并不是那么易被说服的人。
凌渡宇有条不紊地陈述道:“就以埃及最著名的胡夫大金字塔为例,高一百四十六米,假如是中空的话,可以将整座罗马的圣彼德大殿放进去,它是由两百三十万块巨石天衣无缝地砌叠而成,而轻自吨半重达三十吨的巨石,无不齐备。”
晴丝叹道:“真伟大!”但她的眼睛却盯着凌渡宇,令人不知她赞的是人还是塔。
罗曼斯闷哼道:“我们对金字塔的认识不会比你少……”尊柏申发挥出主席的权威,打断了罗曼斯,示意凌渡宇继续下去。
凌渡宇续道:“假设古埃及人能每天砌起十块巨石,要砌成大金字塔现在的样子,大约要六百六十四年,所以胡夫法老王若要死后立即有归宿之所,恐怕要动员以百万计的工人。以地理而论,埃及只有尼罗河三角洲及两岸狭小地带才有肥沃的农田,其他地方都是茫茫干漠,这使人无法相信它如何有余力去养活这批庞大的不事生产的工人队伍,何况它还有强大的军队、不劳而食养尊处优的僧侣、官员和穷奢极侈的皇朝贵族。”
这次连尊柏申也露出思索的神色,埃及这个列于四大文明古国之一的国家,它的文明在公元前五千年至三千年间已达到亢龙有悔的极峰,接着下来人们看到只是它的衰落,以至于今天的贫困,究竟是什么条件能令它兴旺起来?又是什么原因使它不断地走下坡路?
凌渡宇简短有力地道:“由此可以断言,埃及在公元六千年时,并不是现在这样子。”
夏芸博士愕然道:“这话怎说?”
凌渡宇道:“在埃及的叙事古壁画里,存在了大量描述在水上撑船的描写,这些壁画很多都藏在远离地中海和红海的沙漠里,显示出埃及人和湖海有很亲密的关系。”他顿了一顿,才强而有力地道:“所以从前埃及应该布满了湖和海,就像中国的黄河和长江,才能孕育出如此兴盛的文明,这是地轴转变后洪水留下的痕迹,但这万年来死湖死海逐渐干涸,海底变成沙漠,于是我们看到的是一个伟大文明随着地理环境的巨变而衰落,亚特兰提斯在我们脚下有何稀奇?”他终于说出了石破天惊的推论,他所说的一切,大部分是由高布处得来,加上他本人丰富的想象力,连罗曼斯这充满敌意的人也为之语塞。
马客临干咳一声,表示有话要说。凌渡宇警觉地望向他,这次会议最难缠的对手不是罗曼斯,而是这莫测高深的人。马客临沉声道:“我是个考古学家,毕生都致力有系统和科学地去对待古代留下来的神话、传说、文物和废墟,以避免主观武断和错误的解释,当然,像凌先生这样的外行人来说,是不需受到正统考古学这规条限制的。”
凌渡宇心中暗叫厉害,这人一上来先不和他针锋相对,而是高高在上以考古学权威的身份将凌渡宇无情地低贬,剥夺他发言的资格。马客临分别望向白非和夏芸,同这两个同是考古学的专家道:“白教授和夏芸博士同意我的话吗?”
白教授震了一震道:“当然同意!”眼中闪过恐惧的神色,似乎一点抗逆马客临的心力也没有。
夏芸则道:“有时大胆的推想也是非常重要的。”
马客临笑道:“一般人的推想就是语不惊人誓不休,由英格兰格索尔兹伯里平原上的史前巨石柱群、埃及金字塔、秘鲁那斯克人的线条画和图案画,以及无数古代和史前的遗迹,便有好事之徒做出各种随心所欲的想象,从消失的文明、沉没的大陆、超级文明、古代曾来访的外星人、用符号表示的神秘知识,既无节制,又没有常识,都是经不起进一步考验的驰想。爵士,你同意我的话吗?”
尊柏申皱眉道:“请你继续说下去吧。”凌渡宇冷静地等待着这冷傲的人的反击。马客临精灼的眼神注在凌渡宇脸上,缓缓道:“凌先生最主要的立论,在于地轴曾变动过,于是产生了惊天的大灾难、大水灾,又造成了地理环境的巨变、亚特兰提斯的沉没和转移,是吗?”凌渡宇点头应是,他愈来愈感到对方词锋的凌厉和思路的清晰。
马客临首次露出一个充满冷意的笑容,道:“凌先生有关两极积雪引致地轴改变的理论,有趣但却不是事实,以南极洲的冰域来说,卫星的数据显示自七十年代以来,便不断缩小,由原本的一千二百万平方公里,缩小了二点八四八万平方公里,这种收缩极可能是从很久以前已经开始,现在才发现,所以积雪的理论是站不住脚的。”白非表示同意地点头,罗曼斯见到有人做出反击,也面露得色。
凌渡宇心中叹了一口气,他可以轻而易举地驳斥马客临的理论,首先,这可能是由于现今人类肆意破坏大气层,使全球气候变暖有关,例如美国地质调查局便曾在南极泰莱干谷钻洞测量,发觉温度上升了两度。但假若他出言辩论,便会陷进絮絮不休的争论里。马客临这种思辨方式是拣点出击,只要击破一点,其他的论点亦不攻自破,凌渡宇也是此中高手,已想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方法。
他笑了笑道:“这可能是与地球温度上升有关,并非代表一万年前的情形,马先生似乎是非常反对远古曾存在着更先进的文明,只不知怎样用你的科学和有节制的思考,解释‘天狼星之谜’?”尊柏申微微一笑,既佩服凌渡宇的雄辩滔滔,又讶异他渊博浩瀚的识见。
天狼星之谜是与非洲一个居于廷巴克图以南山区的“多贡族”有关。这仍保留着原始部落社会的民族,一向是人类学家大感兴趣的目标,他们的神话和传说,明显地与非洲其他民族不同。例如他们的天狼星的传说里提到天狼星有一颗黑暗的、致密的、肉眼看不见的伙伴,那里有宇宙里最重的物质,于是他们唤这“黑暗的伙伴”为“波托罗”。“波”在土语是种细小的谷物,“托罗”指的是星。
这传说使文明人震撼地大惑不解,因为直至一八四四年,天文学家才从天狼星运行的异常轨迹推测出它有另一颗伴星,于是命名为天狼星B。天狼星B是颗不会发光的白矮星,直径与地球差不多,但质量却相等于我们的太阳,茶杯般大的天狼星B的物质重量,便是十二吨重。但原始的多贡族人,凭什么比天文学家早上几千年知道这肉眼也看不到的天狼星B的存在?是天外来客,还是上承更久远的高度文明?
凌渡宇这下高明处是要让马客临回答时自暴其丑,取回主动。众人中除了晴丝外,每个人都清楚天狼星之谜,但在这针锋相对的时刻,已没有人有耐性向晴丝细说了。马客临没有半点困迫地道:“凌先生最喜爱说故事,现在让我也说一个让你指教一二。”尊柏中等大感奇怪,孤独自负的马客临并没有说故事的习惯。
马客临面无表情地开始说他的故事,道:“有位美国的历史学家,对于印第安红人逐渐湮灭的部落仪式很有兴趣,于是拜访了印第安人里硕果仅存的其中一个老酋长,访问进行得非常顺利,酋长滔滔不绝地回答史学家的问题,使史学家兴奋万分,但有一件事始终不明白,就是每问一个新的题目,老酋长都要告辞隐进帐幕里,但再出来时便会有令史学家满意的答案。”
晴丝奇道:“帐里究竟有什么东西,是否是一位更老的酋长?”
众人都笑起来,拉紧的气氛到这刻才松弛了一点。尊柏申一直都是客观听取两方面陈词的姿态,这刻接着道:“史学家忍不住偷偷走进帐内,发觉老酋长正在翻阅当代另一位史学家的《印第安人仪式大全》。”
晴丝美丽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不解地道:“这和天狼星之谜有什么关系?”
马客临沉声道:“天狼星的发现是在一八四四年,这之后的几百年间,欧美各地的探险家、历史学家、军事家不断有人深入不毛,探访非洲的各部落,谁能保证在这文化交流里,西方人没有将有关天狼星B的传说传到这些落后的部落里,在百多年后再倒流回西方,变成令人大惑不解的谜?”这时轮到凌渡宇也要佩服这马客临没有节制的想象力了,但却不能说没有点道理。
凌渡宇轻松地道:“你的想象力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同样的解释,可用在‘泽诺地图’吗?”众人不由赞叹凌渡宇的才思敏捷,泽诺地图比之天狼星之谜更令人大惑不解。
那是十八世纪初在君士坦丁堡的托普卡比宫发现的几张古地图,属于一个名叫雷斯的土耳其奥斯曼帝国海军舰队司令所有,这些地图并非原版,而是根据更古老的版本抄制出来。据雷斯在附记所载,这些地图在公元前两百年便已存在着。这些地图不但准确无比,还包括了直到那时为止很少考察和根本未被发现的地方,连南极被厚冰覆盖下的山脉和高度都被勾画和标示出来,而现代人只是直到一九五二年才能用地震探测器找出来。
其中有一张地图残月的陆地形状都是歪斜的,最后人们发现若将古地图与卫星拍摄的地貌照片比较,竟是一模一样,连因地球是球体所造成的视距差都表现出来。没有人能对这问题做出合理解释,当然包括马客临在内。
马客临避开了这个问题,望向尊柏申道:“我们是否仍需在这些问题上争论不休,不若现在就由我们投票决定,各位同意吗?”最后一句他是向其他人说。
夏芸道:“还只剩下一个问题。”望向凌渡宇道:“下面会不会什么东西都给爆炸毁掉了?”她依然对这耿耿于怀。
尊柏申道:“这可以让我来解释,假设下面真是整个亚特兰提斯的遗址,而它也的确是柏拉图形容的那样子,就不是区区一两吨炸药所能摧毁。”说到这里,嘴角牵出一丝罕有的笑意,道:“那需要一个核子弹。”没有人出言反对。
尊柏申道:“其次,我们曾经探测过地下的情况,在高布的发掘层更深处存在了一些异常的事物,因为到现在我们还弄不清楚那是什么,或者只是一些能干扰探测仪器的放射性物质,所以只能作为参考。”
夏芸和晴丝兴奋地齐声道:“那还等什么,让我们来投票。”
凌渡宇皱眉道:“且慢,委员会有六个人,假设是三对三,事情如何决定?”尊柏申抱歉地道:“这是不得已的时刻,因为最近一位委员逝世,还未有人填补他的空缺,所以假设真有一半对一半的情形发生,发掘与否将由新委员决定,不过由于考古学有一定的委任程序,所以那应是半年后的事了。”凌渡宇摊开双手,摆了个无可奈何的潇洒姿态,看得晴丝美目也亮了起来。
尊柏中道:“好!让我们举手决定,反对的请举手。”
罗曼斯带头道:“我反对!”举起了手来。
马客临望向尊柏申道:“爵士,我想知道您那一票。”
尊柏申正容道:“我是投赞成票的。”凌渡宇拉紧的心弦松了一点,马客临肯定会投反对票,而夏芸和晴丝则毫无疑问地支持他,剩下的关键人物,反而是大家看不起的白非教授,一个没有主见,似乎对马客临颇为惧怕的人,他估计马客临可能在经济上支持着白非的各种活动,从而控制着他。马客临果然望向白非,冷冷道:“教授!我看你也不会支持这等无聊事吧?”他的语气令人感到很不舒服。
白非脸色一变,举起手尴尬地道:“当然!当然!”六个人中,已有两人反对。尊柏申眼光巡视着夏芸和晴丝,她两人已决定了不举手反对,最后他的目光来到马客临身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
答案已不言可知。马客临的手轻提起来,正要举高。尊柏申心中叹了一口气,凌渡宇所有唇舌恐怕都要被这只举高的手,弄至尽付东流了。
就在这关键性的时刻,凌渡宇一声长笑,站了起来,来到马客临面前。没有人明白他想干什么。马客临警惕地抬头望向他。凌渡宇满脸笑容,向马客临伸出了他的手,道:“在你投赞成票又或举起你决定整件事的那只手前,我都要先走一步了,朋友,我们还未曾握手。”马客临露出释然的神色,递出戴着白手套的手。
众人心想凌渡宇也算是个奇怪的人,马客临对他如此不客气,又迫白非投反对票,居然仍要和他握手。晴丝心中却想着她才不愿和一个戴着手套的人握手。两手相握。凌渡宇脸上满挂的亲切笑容蓦然消去。马客临脸色一变,但已来不及阻止即将发生的突变了。
凌渡宇右手一拉,将马客临整个从椅子上抽离了少许。马客临失去平衡,向凌渡宇侧倾过去。晴丝本能地发出一声尖叫。尊柏申叫道:“干什么!”其他人目瞪口呆。白非更张大了口,喉咙咕咕作响。没有人明白温文尔雅的凌渡宇为何变得如此暴力。
在众人进一步反应前凌渡宇左手闪电伸前,抓着他手套的边缘,猛力一拉,手套脱了下来。马客临大叫一声,声音中充满着难以形容的暴怒和震惊。凌渡宇左手摘下对方手套,右手一松一紧,用了一下小擒拿手的巧妙手法,已抓着对方的手腕,同时将对方掌心向上翻转。一只没有生命线的手掌赫然映入众人眼中。
凌渡宇长笑道:“我估计得不错,你果然是逆流的人,奇连和高布都是你杀的,是吗?”尊柏申霍地站了起来。两只举高的手缩了回去。变化发生得太快了,没有人知道如何对待眼前的状况。
马客临狂喝一声,用力一拉,将手抽回去,同时从椅中向后弹起,一只手迅速地探入西装里,再伸出来时已握了一把大口径的手枪。凌渡宇想不到这人力量如此沉雄,竟能在他的擒拿手下将手抽回,心中刚叫不好,黑黝黝的枪嘴已指向他的眉眼处。他的反应又怎会比对方慢。他略向后仰,同时一拉会议桌,桌边刚好撞在马客临的股侧。
“轰!”枪嘴冒火,但却因会议桌及时一撞,失去了准头,射在天花板上。白非也被殃及池鱼,给会议桌撞得人仰椅翻,向后倒去。其他人都蹲下了身。场面一时混乱至极,罗曼斯更滚进桌底去。
马客临一个踉跄,趁势往门口扑去。凌渡宇正要拦截。马客临已回身过来,手枪扬起。凌渡宇当机立断,顺手一挥,整张椅子以雷霆万钧的声势,向马客临掷去。
“轰!”马客临再次失准,被椅子冲撞得仆在门上,但他也非常强横,乘机拉门冲出去。凌渡宇闪到门侧,却不敢贸然冲出,因为那是等同自杀的事。门外传来埃及军士的喝问和惊叫。
凌渡宇扑出门外。四名卫士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显示出马客临也是绝不好惹的人。凌渡宇穿过大厅,狂奔至这所建筑物的大门处。入目是团团围着营地数十所建筑物的白色围墙,和当中广阔的空地。阳光漫天下,马客临已奔至停在广场内六部直升机的其中之一,拉门登上。建筑物外还有七八名埃及士兵,他们愕然望着远去的马客临,完全不知该对这个他们要保护的人如何反应。
凌渡宇知道追之不及。直升机在旋叶转动下,缓缓离地升起。尊柏申和其他委员这时才奔至他身旁,和他一齐看着远去的直升机。尊柏申喘着气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凌渡宇回复平静,淡淡道:“爵士!什么时候开始发掘?”
尊柏申呆道:“什么?”
凌渡宇悠悠道:“三人赞成,两人反对,一人弃权,这个国际学会举行的会议的投票结果,还不够清楚吗?”
第九章 顺流逆流
凌渡宇拉开直升机机舱门,同身后的尊柏申道:“谁做驾驶员?”尊柏申笑道:“当然是年轻人的事。”当日就是因他唤凌渡宇作年轻人,引致对方不满。
凌渡宇一笑坐上驾驶员的位置,尊柏申坐到他身旁,道:“晴丝对你似乎有很大兴趣。”凌渡宇心中苦笑,若这不是晴丝这类人待不下去的酷热沙漠,而是巴黎、纽约、东京、台北、香港那类繁华大都会,便很难逃过她的纠缠了。想到这里,心中一痛,又记起飘云死时的景象,她只像睡着了的女神,现在他就是请尊柏申借出直升机将她的遗体载回来,但尊柏申却兴致勃勃地要求一同前往。
他不得不将整件事告诉了尊柏申,同时请他严守秘密,不过这等事就是说了出去也没有人信,尊柏申方在半信半疑间。凌渡宇发动引擎,直升机的旋叶运转起来,发出震耳的响声。凌渡宇道:“爵士,开始时我是估计你会投反对票的。”
尊柏申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在开会前我也认为自己会反对,但你所提出的地轴改变论,却解答了一个横亘心中的问题。”
凌渡宇怔道:“什么问题?”
尊柏中道:“记得高布发现的那门上,不是有句‘当永恒消失在永恒时,太阳从西方升起来’这两句令人百思不解的话吗?只有地轴变动时,地球才有可能由东方转往西方,于是造成太阳由西方升起来的异象,所以我才对你的看法感到心动。”
凌渡宇笑道:“原来如此!”直升机开始升高。凌渡宇问道:“这个发掘已成为举世瞩目的大事,埃及政府会同意继续发掘吗?”
尊柏申道:“就因为举世瞩目,又和惊人的集体谋杀有关,所以埃及政府是不能不同意的,否则埃及政府会成为被怀疑的对象,谁说得定埃及不是杀人者?”
凌渡宇道:“那由谁来主持这次发掘?”
尊柏申苦笑道:“正是本人,这是埃及开出的条件,同时我们须支付负责保安的埃及特种部队所有费用。”
直升机向前飞出。茫茫大漠像潮水般倒退过来。凌渡宇道:“我曾和我一位叫沈翎的朋友,在印度用开油井的手法通往地底,非常快捷有效。”
尊柏申点头道:“这是值得参考的方法,要借座钻井机回来亦非难事,我绝不想像高布那样在沙漠耗上宝贵的两年。”
凌渡宇道:“假设用最先进的设备,又不用顾忌直至一百二十米的深处,我想最多一个月使足够了。”
尊柏申叫道:“你看!”
凌渡宇弃下的利比亚直升战斗机出现在正前方,像只蝎子般蛰伏在海浪般的细沙上。凌渡宇的心猛地抽紧,一股失去了珍贵事物的哀伤填塞在胸臆间。直升机缓缓降下。凌渡宇关掉了引擎,却没有推门出去。尊柏申何等老到,明白到凌渡宇不忍再见这残酷事责的心情,静心地等待着。旋叶卷起的尘土缓缓地撒下来,载着飘云遗骸的直升机由模糊不清变成清晰可见。
凌渡宇吸了一口气,道:“让我一个人独自过去。”尊柏申体谅地点头。凌渡宇推开机门,跳了下去,大步往战斗直升机走去。尊柏申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这数天内发生的事,离奇怪诞得使他难以接受,但交到像凌渡宇这样的奇人,仍是一大乐事。
他蓦有所觉,猛地睁开眼来。凌渡宇正奔回来。尊柏申叫道:“什么事?”
凌渡宇神色古怪地道:“尸体失踪了!”
三个星期后。凌渡宇由美国飞返开罗,重回发掘场。当直升机飞进沙漠地带时,他的记忆不由自主追寻着与来自遥远时空女战士相处的一分一秒。她是否真的死了?在她尸体失踪后,他曾搜遍远近的沙漠,但伊人仍是踪影杳然,到最后他才无奈放弃,又在沙漠里待了三天,才飞返纽约干一些迫切的事。这刻他又回来了。
直升机降落在营地的广场上。尊柏申兴奋地迎上来,老远便大叫道:“年轻人,你好!”凌渡宇绝少见这保守自负的老人如此神态,活像轻松了十多年,亦知道事情发展非常顺利。营地里冷冷清清的,但发掘场那方却传来人声、机械运作的噪响,和大货车行走的引擎声。这时是早上九时许,但火毒的阳光已无情地射在辽阔无边的大沙海上,蒸起腾腾热气。
凌渡宇一手扶着架在鼻梁上的遮阳墨镜,另一手按着帽子跳下直升机去,没有这两项宝贝,很容易中暑和发生“沙盲”的后遗症。尊柏申跑上来和他热烈地握手,道:“事情进展得非常顺利,你来得正好。”
凌渡宇看着他的模样,心中啼笑皆非,当日正是他严辞斥责高布找寻亚特兰提斯,但今天却亦是他兴致勃勃地主持发掘这失落文明的庞大计划。凌渡宇笑道:“不要卖关子了,快说出来让我分享。”
尊柏中道:“钻土机挖出的深洞已越过了当日高布发掘场最底层的第四十八号坑穴,在坑穴之下,我们发现了一条斜斜往下延伸的石级,爆炸虽摧毁了通往地底那道石级的首段,但探测器却测出通道大部分仍是完整的,只是有一段塞满了坍塌下来的沙土和碎石,我加聘了清理的人手,估计最迟今晚黄昏,便可以打通这神秘的通道。”
凌渡宇一呆道:“竟有这样的怪事,看来那天高布在四十八号坑穴发现的神秘门,便是这条往下深造的石阶的入口处了,下面会是什么东西?”
尊柏申道:“无论那是什么,总之是一个能发出奇异能量的来源,你看!”他举起手上的腕表,指针停了下来,是二时四十七分,日子却是昨天。凌渡宇一呆,举起手表,时间也停了下来,还是刚停的。
尊柏申道:“由昨天二时四十七分我们打通石阶开始,所有计时的工具都停止了操作,很多仪器也受到干扰,不时失灵,大大拖延了工作的进度,否则现在我们已可以进去看看是什么东西了。”
凌渡宇道:“有没有马客临的消息?”
尊柏申道:“我已通知了国际刑警追查他的行踪,不用担心,除非他率领战机和坦克来进攻,否则埃及的特种精锐部队必会狠狠教训他们一顿。”凌渡宇环视四周,只见营地的高处都设置了岗哨,架起了机枪,一副如临大敌的姿态,但尽管这样,他心中仍感不安。
尊柏申道:“来!看看他们的进度。”他们乘坐满布灰尘的吉普车,向着兀立在茫茫沙海上的巨型开油井用钻土台驶去,近三百名工作人员冒着酷热,忙碌地工作着。吊箱由绞重机卸下去,回来时都装了重重一大堆沙石,由有经验的考古人员仔细检查,决定了没有珍贵的古文物后,才倾倒往远处去。尊柏申舍下凌渡宇,担起总指挥的重责,凌渡宇反而变成了旁观者。
可惜到了黄昏时分,沙漠刮起了大风沙,尊柏申万分无奈下发出了撤退的指令,所有人都退回营地。营地的大饭堂里闹哄哄一片,两百多人分聚在三十多张大圆桌旁,一边进食,一边兴奋地讨论发掘的工程,更有人打赌石阶的尽处便是圣经上所说的炼狱,当然也有人认为是所罗门王的宝藏。
凌渡宇和尊柏申两人坐在靠墙的一张台子。尊柏申狠狠道:“真令人不服气,我们差一点便接通了未被破坏的部分,要不是这场风沙,我和你现在已在石阶处漫步往下走去。”
凌渡宇道:“明天早上也是农运的好时刻吧!”
尊柏申笑了起来,话题一转道:“照我初步估计,石阶的花纹和形式,都属苏美尔人的风格,所以这石阶最早也只是建成于公元前四千年间,实在和一万年前消失的亚特兰提斯扯不上任何关系。”
凌渡宇沉吟半晌,道:“你记得高布找到的玄武石板上的铭文吗?”
尊柏申念道:“永恒的神殿,为永恒的神物而重新竖立在大地之上,神拣选的仆人,为等待永恒的降临,千百世地付出尊贵的耐心。”
凌渡宇道:“这几句话内容令人费解,但字面的意思却非常清楚明白。”
尊柏申同意道:“这说明了苏美尔人为了某一样他们称为‘永恒的神物’的东西建造了一座神殿,‘神拣选的仆人’应是指他们自己,而他们将世世代代地等候‘永恒’的降临。”
凌渡宇道:“我想‘永恒的神物’或‘永恒’,都是指一样奇怪的东西,这东西他们曾经得到过,但后来又失去了,只留下一座空空如也的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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