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校秘密 - 枫-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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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　；　走到门边　。　「欢迎光临　；　先生　。　」今天是我们店转型为男女客人都接受的大日子　。



　　30

　　这天来了个客人　；　我意想不到的客人　；　我看见後就不著痕迹隐藏自己　。　服务生把他安置　；　然後我就接到工作　。　我隐身老板後面　；　轻拉他衣袖退到暗角　。　「老板　；　这个我不能接　？　他是我学长　。　」

　　老板远远打量学长　。　「他会揭发你未成年吗　？　」

　　我摇头　。　「不知道　；　不过跟他有点私人恩怨　；　免得过不要让他知道的好　。　」

　　老板挑眉　；　感兴趣地望著我　。　「什麽恩怨　？　」

　　我讨好地缠上老板的脖子　；　像只狐狸精般引诱他　。　「我和他争男朋友　。　」

　　老板叹了口气　。　「他找少年系的公关　；　当然第一个介绍就是你　。　好好　；　换人　。　那你进包厢内服侍客人吧　；　不要出大厅了　。　」他把我的手手脚脚扯下来　；　推向包厢方向　。

　　被推著　；　我也偷望学长　；　很不同　；　这样的他和韵面前的他天渊之别　。　「老板　；　他常来的吗　？　」

　　「他是某某老板的儿子　；　一向有出现夜店　；　最近被介绍过来　；　也来了几次　。　」

　　我转身紧著老板　；　嗲声嗲气地叫他　。　「老板　。。。　我和他哪个好　？　给你选你选谁　？　」我还摸上他的腰　；　胡闹一番　。

　　他重重敲我的脑袋　。　「当然选你　；　快滚进去　；　上班偷懒　。　」他把我踢进去　。

　　我立刻对里面撑开招牌笑容　。　「各位　。。。　」当我看清楚里面是什麽人时　；　我呆了　。

　　允关上门　；　把我拉进去　。　「Leaf　；　很失礼　；　快跟客人道歉　。　」我望著那几位客人　；　完全不知道该不该打招呼　。

　　「枫　？　你　。。。　」真指著我　；　吃惊得说不出话　。　韵立刻抬头　；　视线与我对上就呆住　。

　　我捉住允的双手　。　「他　。。。　他们未成年的　；　怎麽让他们进来　？！　」今天什麽事　？　刚撞完学长就撞上他们　。　难道今天是天要亡我　？

　　「Leaf　；　你认识他们　？　」允奇怪地望著我　。

　　我坐在剑和雅身边　；　觉得很累　。　「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　」是朋友而不是客人　；　轻松多了　。

　　剑和雅望著我　。　「有我们带著你怕什麽　？　」

　　我无奈地点头　；　好好　；　谁不知道他俩混黑吃黑　；　出入这种地方多过回自己家　。　「但是　。。。　」我瞄向韵　。

　　「捉奸　。　」剑简短两字带过　；　韵低头咬著唇　。

　　允为他们倒酒　；　我也只好起身装装样子服侍他们　。　心里已经有个底了　；　刚才在外面看见学长　；　这会儿看见韵那苍白的脸　。　「但你们怎进来的　？　」

　　雅指指允　。　「我朋友　。　」

　　允对我亮起招牌笑容　；　捉我到角落　。　「喂　；　我知道了　；　那个低头的小男生叫韵　；　跟我同音不同字　。　你们　。。。　」他伸手进我衣衫内　。

　　我拍掉他的手　。　「喂喂　；　我朋友在　！　」

　　他没理会　；　把我压在墙边　。　「你们一定有什麽　；　从实招来呀　。　」

　　「客人　。。。　客人　。。。　」

　　「雅说不用招呼他们　。　」说完就吻我　；　这吻和过往有点不同　；　平常每个吻都有点戏谑成份　；　今天的　；　有点著急和不安　。

　　我惊讶地望著他　；　他有点狼狈地逃避我双眼　。　「你平时在床上叫的人是谁　？　Leaf　；　或是我该叫你　；　枫　。　」

　　我感觉到五双眼望著我　；　我用非常明显的逃避离开他的怀　。　「嗯　；　我突然想喝酒　。。。　」允平静地让我走过　；　一贯温暖的眼神慢慢被冻结　。

　　真望著我　。　「枫　；　你平日就是在这里　？　」

　　允的眼神　。。。　令我很尴尬　。　真跟我说话　；　我求之不得　；　反正都知道了　；　我也不暪他　。　「嗯　；　打工嘛　。　」真瞪著我　；　气得说不出话　；　乾脆别过头不看我　。

　　相较剑和雅很自在平静　；　果然出入惯　。　「反正你在　；　跟你说说吧　；　枫　。　我们一直都知道韵的学长素行不良　；　不过没出声　；　但真说一定要让韵知道　。　韵不信　；　以为我们陷害他　；　今天就是跟踪著学长来　。　看到他进来後　；　我们也坐在这里等待　。　」

　　「等什麽　？　」

　　雅和剑同时露出冷笑　。　「等他酒酣耳热　；　不亦乐乎　。　那麽你就该信吧　？　杨韵　。　」

　　「他　。。。　他一定是有什麽原因　；　才不是　。。。　才不是背叛我　。。。　」他仍然掘强地否认　。

　　我有点无奈　。　笑著轻搭他的肩　。　「放心吧　；　韵　；　有你这麽好的情人　；　你学长怎舍得背叛　；　一定是　。。。　」

　　他甩开我的手　；　狠瞪我　。　「才不用你来嘲笑我　；　不是说不管我吗　？　」

　　我呆呆地望著自己的手　；　又被甩了　！　又被甩了　！！　我飞身扑上允　；　整个无尾熊地挂在他身上　。　「我　。。。　我　。。。　我才不管你　；　我和允可相亲相爱得很　！　」

　　允无情地解下我　；　对著我双眼笑　；　却冷得很　。　他坐在沙化上　；　我呐呐地坐在一旁　。　「允　？　」韵也转过来望我　；　然後立刻别过脸　。

　　允极头痛地揉额　。　「Leaf　；　你不喜欢我不要紧　；　玩玩的肉体伴侣我也没问题　。　但我最最最讨厌的　；　就是当别人的替身　。　只要我想到你每次在床上开口闭口都叫我　；　却原来不是我的名字　；　我就　。。。　」

　　我紧张地咽下口水　。

　　他目露凶光双手环上我脖子　。　「想捏死你　。　」

　　我鬼叫著甩开他　。　「不　。。。　不要　！　我告诉老板的　！　」他望著我　；　双眼像强力定形胶　；　令我动弹不得　。　最後他当著惊讶的韵面前吻我　；　挑衅意味十足的吻　。　　
　
　　31

　　我乾笑了两声　；　最後觉得自己很无聊　；　学剑和雅静静地闭目养神　；　其实我很想知他们在想什麽　。　他们知道有人加入那冥想行列　；　不约而同地张开一少道眼缝望我　；　轻扬嘴角再回复原貌　。

　　是嘲笑　。。。　这两只怪兽　；　他俩都是一样黑暗系的人物　；　恐怖得很　。　我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　；　觉得一室气氛很怪　。

　　最後还是忍不住　。　「韵　。。。　你没事吧　？　」

　　允连望也没有望我　；　因为他知道我不是叫他　。　韵抬头　；　呆滞的目光　；　不解地望著我　。　「你到底是谁　。　」

　　他一句话　；　问得另外四双眼睛都望著我　。　我很无奈　；　你要我怎样解释　？　我是你老公　；　跟你发誓相爱一辈子的恋人　；　和你同生共死过　；　最後被你遗弃　。　千言万语　；　我答了他一句　。　「你世交的朋友　。　」

　　「可是　。。。　」韵立刻想追问　。

　　我不耐烦地倒了杯酒给他　。　「That　all　；　ok　？　」

　　韵接过酒没再说话　；　反而是真看不过眼　；　捉住我衣领　。　「为什麽不说清楚　？　把你们一起的事通通说清楚呀　！　你不是很爱他的吗　？　勇敢去追回来吧　。　」

　　我揉了揉额　。　「够了　；　我是时候招呼其他客人　。　」

　　真却不放我　。　「不要逃避了　；　枫　。　你这个样子谁信你还爱韵　？　不爱就说清楚不要这麽多人一起烦恼　！　」

　　我望向剑和雅求救　；　他俩却非常认真地望著我　。　「说清楚不会死的　；　逃避只会更伤人　。　」

　　我望向允　；　他也点头　。　「来吧　；　顺道判我个死刑　。　」

　　韵那双迷惘的眼睛望著我　。　「你到底是谁　。　」

　　我坐下　；　脑筋搅了又搅　；　快打结了　。　「我　。。。　叫屏枫　；　今年十五岁　；　是你杨韵的世交朋友兼同学　。　再见　。　」飞一般冲出这房间　。

　　把门外的服务生吓了一跳　；　整杯酒倒在我身上　；　还要是收拾别人喝剩的　。　我吞了口气　；　好　；　今晚我倒楣　；　我认了　。

　　剑和雅悠閒地追上来　；　我在通道上戒备地望著他们　；　他们看也不看我就把我推到一旁　。　「别挡路吧　；　垃圾　。　」

　　我呆了　。　真经过　；　狠瞪我　。　「我没你这种懦夫朋友　。　」韵和允都没有望我　。

　　他们一行人到了学长那边　；　学长正左拥右抱　；　乐不思蜀　。　剑把韵交给我　；　我坐在背对学长那一桌　。

　　「你们怎样了　？　」学长很悠閒地问剑和雅　；　一点心虚也没有　。

　　韵紧张得在桌下绞手指　；　我於心不忍轻搂他的腰　；　在他耳边轻语　。　「不要担心　；　你永远都有我　。　」

　　韵瞪了我一眼　；　把我推开　；　压低声音低吼　。　「你别碰我　！　」

　　我双手举起作投降状　。　「OK　。　」

　　服务生不知情　；　把客人带到我这桌　；　没所谓　；　我在工作　。　「欢迎光临　；　先生　。　我叫　Leaf　；　怎样称呼你　？　」我坐到他身边　。

　　他简单说了向服务生点酒　；　我和他聊天　；　替他倒酒　。　韵说不碰就不碰　；　还自动坐得远远　；　多乖　？

　　我一边服侍客人　；　另一边仍偷偷留意学长的话　。　「谁规定男人只可以有一个情人　？　在学校当然要有学生的样子　；　在外面我怎样做都不关你们事　。　更何况你们有什麽资格控诉我　？　你俩个都是花心的人　；　应该很明白我才对　。　」

　　允跟老板耳语　；　老板尽可能地把附近不著痕迹地清了场　。　韵整个身体都发抖了　；　他一定爱得很深　；　而从来没想过学长原来不是专一　。

　　「我们和你不同　；　我们没情人　；　怎样花心没关系　；　但你和韵明明是一对　。　」雅绕著腿　；　比学长还要大人的样子　。

　　「拜托　；　那种玩玩的罢了　；　只是在学校打发时间　。　」学长一副很可笑的声音　。

　　韵忍不住站起身　；　学长望见韵　；　有点儿变样　；　但很快又平静下来　。　「我就奇怪　；　见过你俩几次都没管我　；　原来今晚有预谋　。　好了　；　韵　；　既然听清楚那就分手吧　。　」

　　韵捏紧拳头望著他　。　「是不是有误会　？　或是有什麽苦衷　？　你跟我说呀　；　我会体谅你的　。　我们明明相爱　。。。　」

　　学长听完後大笑　；　连我都忍不住笑　。　「韵你真的很可爱　；　怎会有这麽天真的人　？　见到这样还宁愿相信我清白　？　」

　　韵有爱得那麽深吗　？　他那小小的心是怎样坚强法　？　看见这种场面　；　仍然选择相信　。　听见这些话　；　还是要问　。

　　如果换了学长是我　；　韵还会一样相信我吗　？　完全没条件的相信　；　不受任何人左右　。　如果我是学长　；　我会不顾一切再次爱韵　。　紧紧抱著他　；　承认自己所有错　；　求他再重来一次　。

　　「韵　；　如果你不介意我不只你一个　；　我们不用分手　；　我会像以往一样爱你　。　」这是学长无情的回应　。

　　韵不可置信地望著他　；　深受打击　；　呆呆地紧盯著他　。　最後转身走了　；　我没经过思考就撇下客人跟著走　。



　　32

　　韵专挑小巷屋顶逃　；　我都追得快挂了　；　但仍是呼著一口气硬冲　。　到最後他不小心跘倒了　；　我气呼呼地坐在他身边　；　拉住他一只手　。　「韵　。。。　不　。。。　不走了　。。。　」

　　他也在喘气　；　要甩我的手　；　我摇头　。　「不　。。。　不放　。。。　你会逃　。。。　」跑得太急　；　我转身咳了几口气　。　天杀的　。。。　半夜三更跑十几条街　。。。

　　韵回望刚才走来的方向　；　反手捉住我衣袖　。　「我怎麽　。。。　懂得走屋顶　？　」

　　我怜惜地抱紧他　；　很久没独处过了　。　「你有想起过什麽吗　？　」

　　他摇头　。　「有个很重要的人　；　他很紧张我　；　说爱我一辈子　。　那不是学长吗　？　为什麽现在不爱了　？　」

　　我抓了抓头　；　很苦恼　。　「韵　；　你再问我一次　；　我是谁　。　」

　　韵以为我耍他　；　狠瞪我　；　但瞪了很久又泄气　。　「你到底是谁　？　」

　　我挂起苦笑　。　「发誓爱你　；　保护你一辈子　；　你的老公　。　」

　　「那学长是谁　？　」他更迷惘　。

　　我思量了一会儿　；　决定直接说　。　「他　。。。　第三者　。　」

　　「到底发生过什麽事　？　我　。。。　我跟你上过　。。。　床　？　」

　　我背起他　；　向车站走　。　「没　；　你不愿意　；　我没强逼你陪我上床　。　至於你失忆的事　；　只能说是一件意外　；　然後你失忆　。　我本来还想给你时间冷静　；　但可能我不该太有风度　；　令你觉得我不紧张你　。　再给我一个机会　；　让我再追你一次　；　可以吗　？　韵　。　」

　　「你真的爱我　？　」他的声音轻颤著　。

　　我用力点头　。　「很爱很爱　！　」

　　「可是为什麽　？　为什麽你会爱我　？　」

　　回想以前的事　；　我甜笑　。　「我们相处的一点一滴　；　每个细节　；　每件大事　；　这麽多加起来　；　还不够我爱上你　？　我已经不能没有你　。　」

　　「我以前一直和你一起　？　」

　　「对　；　二十四小时　；　形影不离地一起　。　我和你相爱　；　从少就一起长大　；　发誓一辈子一起的　。　」

　　韵把脸深深埋在我背上　。　「我什麽都不知道　；　什麽都不记得　。　我只知道有个很重要的人　。。。　他会很紧张我　；　发过誓爱我一辈子　。　」

　　我背著他　；　觉得自己背负了一个世界　。　「如果可以　；　我想爱你两辈子　；　三辈子　；　只爱你一个　。　眼内只望你　；　世界只围著你转　；　要你把每件小事都交待给我知清楚　。　出门时给你戴口罩　；　让人看不清你的样子　。　把你每句话录起　；　每个笑照起　；　要你早午晚打电话给我报告　；　给我早安　；　午安　；　晚安　；　出门　；　进门吻　。　」

　　「你很　。。。　变态　。。。　」韵呆了　。

　　很可爱的声音　；　我笑了　。　「每分钟要想我六十次　；　每次见面第一句要说爱我　。　每晚要让我抱上床　；　每次要把你全身吻遍　；　让所有人看见吻痕知难而退　。　」

　　他咽下紧张的口水　。　「屏　。。。　屏枫　。。。　我　。。。　有地方去　。　」

　　我抱紧他　。　「你哪里都不许去　；　只可以呆在我背上　；　听我永远地啐啐念　。　」

　　他身体很僵硬　；　察觉到後　；　我放松了点力度　。　「韵　；　求你不要再离开我　；　紧张你的人是我才对　；　发誓的人也是我　。　相信我　；　你记忆中那重要的人就是我　。　过去的事就算了　；　我们有很多未来　。　小探病了我来医　；　你寂寞我来慰问　；　被欺负我为你出头　。　」

　　「枫　。。。　那个真是你吗　？　常常在我身边『滴滴达达』　；　和我一起煮饭　；　每次洗澡都一起的人　。。。　真是你　？　」

　　原来他也记得一点点　；　我点头　。　「嗯　；　是我　。　」

　　「我每次要温书脑内都『滴滴达达』；　我不知道那是什麽　；　明明是很烦的声音　；　但我觉得很熟识　；　很安心　。　那是什麽　？　我幻听吗　？　」

　　我微笑　。　「打字声　。　」

　　他有点惊讶　。　「打字　？　」

　　我微笑　。　「嗯　；　在电脑键盘上那种　。　不是幻听　；　以前我常常打字　；　你就在我身边温书　。　」正如我打字时会想起他温书　；　他温书时也会想起我打字　。

　　他突然静下来抱紧我脖子　。　「我问学长　；　他一直都说不知道　。。。　枫你却一下子答出来　。　」

　　当然　；　那是我们的共同回忆　。　我背著他　；　走了很长的一程　；　本来想搭车　；　但後来觉得背著他太满足了　。　我们一边说　；　一边确认　；　最後回到学校宿舍　。

　　韵已经累得头一沾枕就睡　；　我揉著他的发　。　「我做到的　；　韵　；　为了你我什麽都做得到　。　忘记我不紧要　；　但你一定要爱上更棒的我　。　」

　　他睡著了　；　没有回应　；　我轻吻他的鼻尖　；　伏在他床边也沉沉睡了　。



　　33

　　好久没有睡得这麽安稳　；　一觉无梦　。　但醒来时看不见韵　；　我呆呆地以为昨晚是自己发梦　；　但不死心地找遍整间房　。　打开洗手间门　。　「韵　！　」

　　把脸伸进厨房　。　「韵　！　」

　　走出窗台望了一遍　。　「韵　！！　不在吗　？　」

　　我用指尖刮了刮脸　；　自嘲地笑　。　「怎麽昨晚的梦那麽真实　。。。　」突然听见门匙声　；　我以秒速冲过去　。

　　韵被我吓了吓　。　「枫　？　」

　　我看他一身制服　；　像刚上完学的样子　。　「韵　？　」

　　他示意我让他进来　；　我连忙闪身贴在墙边　；　他一边放下东西一边解释　。　「今早见你睡得这麽沉　；　我没叫醒你　；　替你请了假　；　上学了　。　」

　　我立刻望向大钟　；　已经下午三点半　！　我睡了　。。。　差不多九小时　！　哗　。。。　很厉害　。。。　多久没试过连续睡三小时以上　。　我大大松了口气　；　超没形象挂在椅背上　。

　　「枫　；　我想得很清楚了　；　我决定　。。。　」

　　我紧张地望著他那张鼓起勇气的脸　；　决定一有什麽不对劲就掩耳逃走　；　装作听不见　。

　　「和你一起上班　。　」

　　「咦　？　上班　？　」怎麽突然提起这些没情趣的事　；　应该是想想我们未来的同居生活才对　。　「好呀　；　你继续替学弟学妹补习　。　」

　　「不是　！　我想跟你一起到夜店工作　。　」

　　我愣住　；　望著地下那一角　；　脑筋有点转不来　。　「夜店　？　」

　　「嗯　；　我会跟你一起工作　。　真说你忙著工作　；　是为了我和你的生活费　；　我爸爸根本没留任何东西给我　；　户口那些钱全是你入给我　。　他说我们以前就是这样　。　」

　　真　。。。　哎呀　；　真为什麽要告诉他　？

　　我劝了他很久　；　他都不愿听　。　最後无奈地带他去　；　但我还是不想他跟我一起工作　。　始终　。。。　这也不是正常工作　；　我不喜欢他做　。

　　到了夜店　；　允淡淡望我一眼　；　还有後面的韵　。　「小孩子果然是小孩子　；　还带小情人来上班　。　怎麽了　？　让小情人看看自己工作的威风吗　？　」

　　呜　；　允一点也不体谅我　；　一见面就这样说话　。　「他不是　。。。　」

　　韵越过我深入店铺　。　「我想见老板　。　」

　　允哼了声　。　「见他干什麽　？　Leaf　算什麽　？　要辞职说一声就是了　；　不用要你出马找老板放人　。　」

　　老板带著微笑出现　。　「怎麽我嗅到空气中有阵酸味　？　有人打翻醋罈子吗　？　」允气得偏过脸　；　从吧台离开进入更衣室　。

　　韵皱著眉目送允的背影　。　「他　。。。　」想说什麽　；　但没说下去　。


　　我想跟老板说千万不要请韵　；　但老板却把我推入更衣室　。　「快换衣服出来接客　；　好好哄回允　；　不然他不帮你弄发　。　」

　　「不是呢　；　老板　；　我有话跟你说　。。。　他　。。。　」

　　「好了　；　没什麽要担心　。　」他硬把我塞进去再关门　。

　　我无奈地看著关上的门　；　突然感到背上有道寒冷的视线　；　我这才记起还有人在　。　我转身　；　故意用轻松的声音说话　。　「允　；　夜安　。　」他没理我　；　自己在造发形　。

　　我缓缓换衣　；　一边换一边想著允和韵的事　；　哎　；　我都几烦的　。

　　「换衣服就乾脆点　！　还是说你想勾引我　？　特地带小情人来让他听我们Zuo爱　？　是不是　？　」他从镜子里瞪我　。

　　我手忙脚乱把衣服套好　。　「我　。。。　我不　。。。　我　。。。　」

　　「白痴　！　还不过来　？　你今天已经迟到了　！　」不用哄喇　。。。　还主动替我造发型　！　我硬蹦起身体　；　紧张地望著镜子里的他　。　他用梳狠狠敲我的头　。　「看什麽看　？　再看收你钱　！　」

　　「呜　。。。　允今天很凶　。。。　」

　　他再狠瞪我　。　「没节操的人没资格说　！　」呜　。。。　难道你有吗　？　不过我不敢问　。

　　他看了我一会　；　然後叹气　。　「算了　；　反正我们只是玩玩嘛　；　小孩子　。。。　唉　。。。　」

　　我不喜欢他老是说我小孩子　。　「我没少你多少呀　！　别老叫我小孩子　！　」

　　他没生气　；　正确是没反应　。　「你正牌情人来了　；　不需要我了吧　？　好聚好散　；　不用拖　。　」

　　「允　。。。　」他专心替我弄发　；　没理我　。　允常常笑哈哈　；　总让我觉得他神经很粗　。　比我年长比我成熟　；　在这种地方待了好几年　；　玩惯爱情游戏的他　；　我理所当然地以为他玩得起　。

　　其实　。。。　我是不是错了　？　「允　；　我　。。。　」

　　他喝了我一声　。　「闭嘴　。　」



　　34

　　最後　；　韵果然被录用了　；　我瞪著一双眼望著老板　；　他只是笑　。　韵和我身形差不多　；　他自动自觉进更衣室拿我的衣服换掉　；　即日上班　。　每每看见他的身影我都呆一次　；　真是韵吗　？

　　我们公关一向都比较亲和　；　而韵第一天就卖高傲　。　却该死的很多人愿意尝尝闭门羹　。。。　他们脑子是不是疯了　？

　　「Leaf　；　你又不专心了　；　怎可以这样　？　」我的客人第　N　次抱怨　。

　　我连忙赔笑　。　「才不是　！　我是听你的声音　；　听得呆了　；　你的声音真好听　；　我要录起来　！　」

　　客人无奈地笑　。　「你就是喜欢胡扯　。　」

　　「我们继续聊　；　你同事今天怎麽了　？　」我随便打开话题　；　心里告诫自己要专心　。

　　终於店子关门　；　我松了一口气　；　从没做得这麽辛苦过　。。。　都是韵害的　！　老板拍拍巴掌　。　「好了　；　今天大家早点离开　；　老板我有点事要做　。　」

　　休息都不可以　。。。　我们众人热热闹闹地进入更衣室　；　平常都一轮一轮的　；　今天全都一窝疯换　。

　　红牌的第二名勾住我的颈猛笑　。　「Leaf　；　你今天倒潟了多少杯酒　？　不知道老板会扣你多少人工呢　？　」

　　我尴尬地甩开他　。　「才不　！　我都很小心不让老板知道　；　客人都替我保守秘密　！　」

　　红牌奸笑　。　「但现在全更衣室都知道喇　；　哈哈　。　」

　　这坏蛋　！　故意套话　！　我装可怜　；　眨眨大眼　。　「你们不忍心吧　？　要是扣了工资　；　Leaf　就没钱交学费　。。。　呜呜　。。。　读不成书　。。。　没饭开　。。。　呜　。。。　好可怜　。。。　你们忍心吗　？　」

　　有人脸红地别开脸　；　有人骂我变态　；　有人仍然不放弃地望著我　。　但当所有人都转移了视线时　；　韵突然望著我　；　十分之认真　。　「我们真的已经穷到这种地步　？　」

　　我有点不能意会地眨眼　。

　　他带著坚决把衣服挂好　。　「我也会努力赚钱的　；　放心吧　；　不会读不成书　；　也不会没饭开　。　」

　　我侧头　；　还是不能理解　。　其他人却大笑起来　；　红牌更夸张地抹眼泪　。　「哈哈　；　Leaf　的小情人和你真的很配喇　；　都一样蠢蠢的好欺负　。　」

　　我瞪他　；　他搭上韵的肩　。　「你知道吗　？　我们这里头几名分牌的　；　黑牌红牌白牌　。。。　你今天也做有牌了　。　」

　　咦　？！　韵第一天上班就这麽好成绩　？　我和韵都很认真地望著红牌　；　红牌又大笑起来　。　「哈哈　；　是正牌呀　！　哈哈　！　」

　　允刚从外面进来　；　把一件三文治塞进我张开的嘴里　。　「正牌情人嘛　。　」看也不看就从我身边经过　；　到衣柜前换衣服　。

　　差点没给他突然吓死　；　也几乎哽死了　。　「允　；　我　。。。　」

　　他眼角也没给我　。　「闭嘴　。　」

　　红牌附在我耳边低语　。　「两个疑点　；　一　；　为什麽你今天犯了这麽多错　；　老板都看不见　？　」什麽嘛　！　还是针著我　！　我没理他　。

　　他整个贴著我的背　。　「二　；　为什麽今天老板赶我们快走　。　」他知道了一些事　；　而他快要告诉我了　；　我认真地听著　。

　　不再是玩笑的声音和语调　；　是认真而且带点责备　。　「因为允今天犯的错比你更多　；　待会是留下他训话　。　」

　　我惊讶地转身　；　望向允　；　允还是淡然地换衣服　。　在吵闹的更衣室中显得安静　；　那范围内是与世隔绝　。

　　红牌还是勾著我不放　。　「你还几大影响力的　；　小朋友　。　」

　　第一次在这里听见人叫我小朋友而没反应　；　我怔怔地望著允　。　允留意到了　；　他望我　；　陌生人的眼光　；　在挤迫的人缝中潇洒而去　。　我第一次因为赚钱多数倍以外的问题而想知道　；　允为什麽能成为头牌第一名　。

　　红牌像我心中的魔鬼　；　他继续在我耳边耳语　。　「他是个傻孩子　；　明知不可以投入　；　却每次都赔了整颗心进去　。　看上去毫不在意　；　心底却很在乎很志在　。　你　。。。　Leaf　；　你以为自己的叶边无害　；　其实伤到他了　。　」

　　「可是我　。。。　」我忍不住想解释　。

　　「换个比喻　；　明明是两只互不伤害的刺蝟　；　但其中一只为了更亲近　；　自愿拔了刺　。　」红牌抚到我胸口　。　「你以为允是张被颜料染到七彩的画纸　；　其实　。。。　他比你更白　。　」

　　我呆呆地望著他的五指　；　他把我的白衬衣脱下　。　「你脱了白就是黑　；　他却相反　。　玩弄人感情的　。。。　冷　—　血　—　者　—　」

　　我吓地转身望著他　；　他微笑退开　；　瞬间和其他公关热闹地打骂起来　。　完全不像刚才那魔鬼　。。。　我是幻听吗　？　我　。。。　我真的玩弄了允的感情　？！



　　35

　　昨晚我们离开夜店後　；　我偷偷想回去　；　但被红牌一个拦腰抱起　；　事败之馀还被抱著护送到车站　；　超级丢脸　。　韵只会在一旁望著我　；　我也没空理他这麽多　；　反正他现在不是爱我　；　只是和我一起生活　。

　　我更在意的是红牌的话　！　我没玩弄允的感情吧　？　我应该没有　！　不是从一开始就说明是性伴侣吗　？

　　隔天我准时出现夜店　；　允优雅带点不羁地交叠著双腿坐在吧台台面上　；　仰著头向天花板和酒保聊天　。　一手撑著吧台面　；　一手拿著酒杯　。　坐著的他比站著的酒保更高　；　明明是很不礼貌的动作　；　但大家都没有责备　。

　　我走到他旁边　；　他居高临下地用眼角望我　；　当我做好心理准备他今天会继续说难听的话　。　他却很轻松地笑了　。　「小枫　；　今天是意大利粉　；　要吃光光呀　。　哈哈　。　」

　　老板从更衣室出来　；　仰高望了允一眼　。　「下来吧　；　吧台用来坐的吗　？　」

　　「是是　；　老板说的是　。　」他放下交叠的双腿　；　手用力微撑　。　『踏　。　』的一声　；　整个双腿下地　；　酒杯还在手　；　大半杯的酒都没波动　；　只是微微荡漾　。

　　「允　；　我　。。。　」

　　允不著痕迹地打断我的话　。　「小枫　；　是喂饲时间了　；　你还不吃东西　？　」

　　「喂饲时间　？　」我呆呆地重覆　。

　　「不是吗　？　我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喂你　；　其实我是你饲主　；　乖乖　；　小枫　；　快来吃东西　。　」他向我招手　；　像平时一样　。

　　我带著复杂的心情坐下　；　他在我身边　；　笑著和其他人聊天　。　真的好像平时一样　。。。　但　。。。　我心里很不舒服　。

　　随後允以头牌身份　；　自愿带韵正式参观工作场地　；　并带他一天　；　让他近距离学习　。　我全晚偷偷留意允的笑容动作　；　无奈我什麽都看不出　。

　　放工的时候　；　红牌又来到我身边　；　我很怕他　；　他总喜欢带著笑容　；　用情人的耳语声音去挖掘我心里最污秽的一面　。　「Leaf　。。。　你觉得　；　允受的伤是一天可以治好的吗　？　」

　　我一直有丝忙乱不知怎算好　；　而他却毫不留情地放大　；　煽动　。　「但是我　。。。　」

　　红牌照样没给我自辩的机会　；　继续说　。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