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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的宠臣-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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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范文晔含泪轻应了声。 
    “但是娘却一直觉得对你不起。”拂去范文晔沿着脸颊流下的泪水,她继续说下去:“你总是如此乖巧,一心想光耀门楣,不让范家蒙羞,以免辱了你爹的名声,但是娘却看见你越来越不快乐。” 
    “没这回事。”范文晔扯谎,他要母亲安心。 
    “我是你娘,怎会不知道?”叶心慈责备他说谎似的看着他,“上次俞平来看我时,都说了。” 
    “什么时候?”范文晔慌忙问道。 
    俞大哥看出什么,又说了什么?他不希望母亲为他担忧。 
    “昨天呀,他提起你要辞官。”缓了口气,她又说道:“我知道你是挂念我而不想远游,但是你心底一直想离开京城到外头看看,别再勉强自己了,好吗?” 
    “娘……” 
    “好好照顾你自己,要过得好一点,答应娘……”叶心慈觉得自己一口气快喘不过来,但是牵挂着儿子的她,想要他的亲口允诺,“好吗?” 
    “恩,孩儿答应娘。”泪流满面的范文晔,将母亲的手握得更紧,生怕放开后,慈爱的娘亲就会这么走了。 
    “这样娘就放心了……就放心了……”声音越来越细微,叶心慈留恋地看了她深爱的孩子最后一眼。 
    生命只要有起始,就一定会走到终点,虽然只是短短数十寒暑,叶心慈却觉得已经值得;而现在,她要去找先一步而走的至爱了,她缓缓合上眼,与这美丽的世间长辞。 
    “娘……娘!” 
    范文晔声嘶力竭的叫唤,也唤不回这世上最后一个疼爱他的挚亲,两旁的婢也难过得哭红眼,那是她们最尊敬的老夫人呀! 
    丧礼简单而隆重,短短几日下来,范文晔更形憔悴;但是他不能倒,因为他要信守与母亲的承诺,好好活下去,所以,他要把握时间、抓紧机会。 
    独孤焰亦派人来慰问,但并不强迫他进宫,这是离开这一切的绝佳良机。 
    “范老弟,你确定不向皇上禀奏?”俞平不解地看着范文晔,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离开皇宫? 
    “之前不也曾有一次经验,但是皇上不准吗?是没错,但是……”俞平仍有一丝犹豫,毕竟脾气古怪的皇上,很有可能为此大发雷霆,到时候事情会变成怎样,他可不敢想象。 
    “我已经遣散家中所以的奴仆,打定主意了。”看着范文晔坚定的双眸,俞平犹豫地开口:“有件事我不知该不该问?”他顿了一下,“你和皇上……是怎么了?”虽知道俞平一定会问,但闻言,范文晔心头还是一惊,要不要说?该不该说? 
    “其实皇上才是你想辞官的原因吧?”如果他俞平没猜错的话。 
    好敏锐的观察力,不愧是大将军。范文晔心里暗叹着,思绪反而更家紊乱。 
    见范文晔沉默不语,俞平叹了口气,“唉!既然你不想说,为兄也不好一直勉强……”希冀的目光偷瞧范文晔一眼,他还是紧抿着唇,看来他是真的不愿讲了,亏自己装得这么委屈。 
    “很多事,不是现在说得清……”范文晔拿定主意,“以后我会在信上告诉俞大哥,但是现在……我还没想好该如何开口。”“没关系……真的!”肯讲就好,反正范老弟一向说到做到,他也不急;只是别再用那种恳求的目光看着他啦! 
    “俞大哥……”范文晔看着俞平的目光欲言又止。 
    “咦?”俞平赶紧将视线瓢得老远。 
    “我……”范文晔的眼神更加哀求了。 
    “啊——”俞平终于头痛地投降,“好啦,我会帮你躲过守城卫兵,还会隐瞒皇上啦!”他无法拒绝范文晔的恳求,向来都是被他哀求地看上一眼,就没辙了;唉!谁教范文晔是他义弟?只好帮到底了。 
    闻言,范文晔笑开了脸,”小弟感激不尽!” 
    隔日子夜,月黑风高、星光黯淡,正是最适合逃走的日子。 
    范文晔收拾了些衣服银子,和俞平悄声来到人烟较为稀少的长安城南门。 
    俞平无声无息地欺近守门卫士,不消片刻便将之击晕,这就是范文晔请他帮忙的最大目的。位居高官者是不能随便出城的,必须要有皇上的手谕才行,打死范文晔都不可能从独孤焰那里拿到通行许可,自然得用这种最原始的方式了。 
    从一位士兵身上搜到钥匙,俞平将厚重的城门用力推开。 
    终于,范文晔生平第一次踏出长安城。 
    “谢谢你了,大哥。”范文晔回头看着俞平,伸手用力地握住俞平,“小弟永远都会记住这份恩情的。” 
    “哪儿的话。”俞平使劲回握范文晔,“记得每个月捎信报个平安,找到安身之地,别忘了告诉大哥。” 
    “一定。” 
    “出门在外,一切都要小心,钱财不可露白、吃东西要注意、别露宿荒郊野外,还有……”俞平唠唠叨叨念了一长串。 
    “大哥,你当我几岁呀?”范文晔调皮地笑了下,俞平这种爱操心的毛病,老是改不了。 
    “这一封信我交代了许多来龙去脉……”范文晔迟疑了一下,还是将信拿给了俞平,“你回去后再看。时间紧迫,我必须走了,你保重。”放开俞平的手,范文晔依依不舍地再看他一眼。 
    “放心,皇上那边我会处理的。”俞平知道范文晔担心什么,是以要他别烦恼。 
    “大哥要小心。”给了俞平一抹真挚的笑容,范文晔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离开,瘦削的身影消失在朦胧的夜色中。 
    俞平凝望着逐渐淡去的身影,忍不住大叹一口气,“伤脑筋!该如何逃过皇上那一劫?我也没把握呀!” 
    长安城一片沸腾。 
    大家都在讨论尚书大人的失踪。 
    有人说他是不再恋栈高官厚禄,果然清高。 
    有人说是因为母亲的逝世,所以他决定退隐了。 
    还有人说是因丧母之痛让尚书大人决心出家,是以削发为僧。 
    甚至还有的人绘声绘影说道,曾在某座寺庙中看见尚书爱人在诵经呢! 
    最夸张的是有人说,他在当天晚上看见尚书大人,疯疯癫癫地从尚书府冲出,然后就不见了! 
    听见越来越夸张的传言,俞平忍不住躲到墙角大笑良久,不知道再过个几天,是不是会听到范老弟“显灵”的事迹?他擦掉眼角因为大笑而冒出的泪水后,才若无其事的上朝去。 
    大殿上,果然人人面色凝重,黄大人痛失理想中的爱婿,难过得像家中发生什么丧事似的;尤其是皇上,好看的眉早已拧到纠结成一块了。 
    待会儿肯定有自己好受的。唉!俞平在心中悄悄叹口气,也不知范文晔怎样了,他实在担心;还有,等会儿该如何回答皇上的逼问呢?幸好他的父母很早就过世,免了一场满门抄斩;他又没有家累,更是不用怕牵连老小。 
    唉!这堪称他俞平当官以来最大的危机,不好好拿捏,恐怕会人头落地。 
    他已看过范文晔留下来的信,着实数他震愕良久,皇上居然这么对他!这么一来,所有范文晔与皇上之间的不寻常,都可以解释得通了。 
    因为皇上可笑的孩子气表现,造成这样无法弥补的过错;他对这样的事,并不赞成,但亦不厌恶,可是皇上的手段实在是……让他很想替范老弟好好揍他一顿! 
    媚药?那可是江湖中下三滥的玩意儿哩!要不是范文晔劝说他别冲动把下大错,并要他为苍生着想,好好辅佐尚有可为的皇上,他现在可能早因行刺皇上的罪名,被关入大牢了! 
    不过冷静细想,当初皇上在御花园中的表现,大概是吃醋,皇上那一掌挥来,他若没挡下,只怕不死也剩半条命;所以说,皇上他是妒火中烧,才会以为他和范文晔在谈情罗?呵呵,这么一想还挺有趣的。 
    只是范文晔似乎不这么认为,他在这方面可是很单纯的,以前邀他上花楼玩,他死都不肯呢! 
    那……现在该帮忙哪边? 
    一个是他辅佐效命的皇帝,一个是他结拜的义弟……恩,还是见机行事吧! 
    就在俞平陷入沉思时,小德子向他走来。 
    “俞将军,皇上有事召见,请您跟我一起来。” 
    该来的还是要来,俞平挺胸道:“带路吧。” 
    走在通往御书房的路上,小德子一直偷觑着俞平的神色,想要瞧些端倪,可是俞平似乎没什么特别明显的表情,令小德子不禁揣度着:这……俞将军是范大人的结拜兄弟,不知他可晓得那件事? 
    说实话,不小心知道皇上和范大人之间有“那种关系”后,小德子就想着该如何帮忙解决才好,想不到接下来的事情一件件发生,然后范大人就不见了!该替范大人逃过“魔爪”而高兴吗? 
    而皇上得知这件事之后——天哪!整个皇宫里的人都战战兢兢、提心吊胆,生怕不小心被飞来的花瓶、书册、奏折砸到;而他小德子最可怜了,已快被皇上的咆哮声给震聋了。 
    “俞将军,”小德子还是开口了,“您知道皇上和范大人之间……” 
    “什么?”小德子难道知道些什么吗? 
    “有件事不知该不该说……可是等会儿皇上大概会提起才是……而且我也觉得您还是知道比较好。”免得不小心死得不明不白。小德子偷偷在心中加了一句。 
    “你说”俞平停下脚步,看来小德子是真的知道些什么,但还是听他亲口说出比较保险。 
    “上次我不小心进了御书房,看见范大人他……呃,衣衫不整的躺在椅上,他和皇上好象有那种……亲密关系。”小德子看俞平皱起眉,以为会因此破坏他们两人的友谊,赶紧替范文晔澄清道:“我……我保证,绝对不是范大人主动勾引皇上,俞将军也知道他的为人嘛,而且他的脚上有些淤血的痕迹,所以……” 
    什么?皇上竟然如此粗鲁地对待他的义弟!可恶,待会儿他一定要加倍讨回来!俞平忿忿地想着。 
    小德子说完,感觉自己好象一面倒向范文晔那边,似乎也对不起皇上,紧张地再补充一句:“皇上他应该不是故意的啦!他可能因为太急了……” 
    “小德子,你把朕当成一刻也不能等的色魔吗?”犹如鬼魅的声音在小德子身后响起。 
    小德子回头一看,吓得放声大叫:“哇啊——” 
    “吵死了,你下去!”独孤焰皱眉命令,他长得这么恐怖吗?在御书房等不下去才出来走走,结果竟然听见小德子在背后说他的坏话,等会儿有得他瞧! 
    “是……是!”小德子如获大赦的赶紧跑开,他得快去收惊,刚刚还以为会被拖下去砍头呢! 
    “俞将军,你跟朕来。” 
    “是。”回过身,俞平跟着独孤焰往御书房走去。 
    “想来也不用朕多加说明吧,小德子那张大嘴巴已经全说了。”独孤焰与前几日比起来,显然平静许多。 
    “是的。”俞平答道。 
    “打伤守门卫士、擅自开城门,俞将军的胆子可真不小呢!”独孤焰冷声讥讽着。 
    “臣不知皇上所言为何。”俞平决定装傻到底,反正,一切都是无凭无据。 
    “你好大的胆子,敢在朕面前说慌!”独孤焰怒火渐起,“说!范文晔在哪儿?” 
    “臣也很想快点找到他,但是如果他志不在当官,臣亦不能勉强。” 
    “你!”独孤焰气怒地揪住俞平的衣领,“你不怕朕杀了你?” 
    “臣相信皇上是个明君。”俞平面不改色。 
    “哦?”独孤焰怒极反笑,“如果让俞将军失望,该怎么办呢?” 
    “以皇上的英明睿智,应该知道若臣真的知晓范大人的去向,就不该杀了我这条唯一的线索。”俞平觉得自己还真是适合谈判,瞧!皇上已不再抓着他了。 
    独孤焰愣了好一会儿,才挫败地放开俞平,背转过身,他不想让别人看见他无助的一面。 
    范文晔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要逃走?在没有见面的那几天里,他已经好好想过了,如果再见面,他一定好好疼他,绝对不会再伤害他;为什么不让他有弥补的机会?他真的好想他呀! 
    俞平看着皇上无力垂下的肩膀、落寞的身影,原有的霸气在转瞬间消失无踪;不禁自问:皇上他……爱范文晔吗?如果爱,何苦去伤害他?如果不爱,又怎会如此在意? 
    “皇上,微臣有个疑问。”俞平必须确定他是否喜欢范文晔,究竟爱他有多深,免得害范文晔又重入虎口。 
    “什么?” 
    “范大人和皇上,原来不是相看两相厌吗?既然如此,又何必将他找回?” 
    “不是!”独孤焰连忙否认,“朕只是……只是……内疚。”险些就脱口而出的话,令独孤焰又赶紧改口。 
    好强如他,不想在一个大臣面前承认自己的情感,他可是一国之君呢! 
    见状,俞平则忍不住叹气,唉!皇上不开口说,他如何能知道呢?对他动之以情不行,那就…… 
    “既然是因为一时气愤而造成的错,皇上倒也毋需因内疚而想弥补,范大人一定也不想要。” 
    俞平淡淡地看着独孤焰明显一僵的身子,决定继续下重药,“臣有个建议,皇上既然怕因愧对他而寝食不安,而臣也……一直很喜欢范大人。”当然和皇上的喜欢是不同的。“臣愿意担起责任,用下半辈子好好去疼爱他,让他忘记一切的痛苦;这样皇上知道他很幸福,也就毋需内疚了。” 
    “你说什么?”独孤焰双目睁地瞪着俞平,他敢起这什么烂主意?要他将范文晔让给他?他还真有脸说!哼!他早就怀疑他和范文晔之间有暧昧了,果然! 
    “臣认为这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反正……皇上只是玩玩而已。”俞平抓紧时机乘胜追击,再给独孤焰一记重创。 
    “谁说我跟他只是玩玩!”独孤焰气死了,好不容易才察觉的心意,居然被说得一文不值! 
    玩玩?没错,一开始确实如此,但是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已不再如此想了! 
    “你说,那天在御花园里,你是不是吻了他?”独孤焰火冒三丈,要知道这件事的真实性是否如他所推测。 
    “哦!那个呀……”原来还有这件事可以利用啊!俞平别有深意地一笑,“臣看他那时睡得正熟,就忍不住……”帮他盖件衣服以免着凉而已。 
    “你!”独孤焰得知始末,压不下心中浓浓的妒意,一拳击向俞平,将他打得倒坐在地,“你敢碰他?他是我的!” 
    痛死啦!抚着被打的地方,俞平却暗自叹服了声:皇上不愧是练武之人,出手又快又狠,连他这个将军都没把握能躲得过。 
    “臣愿意为了所爱承受皇上的怒火,只希望皇上别再纠缠他。”俞平坚定地看着独孤焰,眼神好象在告诉独孤焰:怎样,你能吗? 
    不过他说的也是事实,既然不爱,又何必苦苦纠缠? 
    这样挑衅意味浓厚的话,果然让独孤焰更为光火,“谁说我不爱他!”独孤焰大吼,“我比你更爱他,他是我的!只属于我!你敢再对他乱来,我肯定让你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 
    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宣告他对范文晔的情感,回荡在房内,久久不散。 
    真是的,皇上早点说不就好了?害得他牺牲自己挨了一拳,瞧皇上,爱得连朕都不说了。 
    “既然爱他,为什么要那样对他?” 
    “我怎么知道!”独孤焰气急败坏地看向俞平,“后来才察觉到的啊!谁知道……可恶!”用力槌了下桌子,独孤焰懊恼地跌坐在地,“你也不知他的去向……那到底该怎么办……怎么办……” 
    独孤焰喃喃自语,口气中尽是悔恨与无助,他不想就终于结束呀!却不知如何能够找到范文晔重新来过。 
    看着皇上的痛苦,俞平虽然很想帮他,但是说实在的,他“现在”的确不知范文晔的去向;况且,范文晔爱皇上吗?对火暴、易怒、自我的皇帝,他只能感受到范文晔心中的惧意而已。 
    这样的事只有一方着急是没有用的,何况范文晔一直很想到外头游历一番,怎可大费周章出了城,走没两步就折返?而且,如果不先让时间淡化一切,以范文晔的个性,断不可能重新接受独孤焰,还是缓一缓吧。 
    但是,就让皇上这样消沉下去,也不是办法呀!唉!忠臣可真难当。 
    “皇上,臣是真的不知晓范大人的去处,但日后他也许会与臣联络也不一定。”这可是事实喔! 
    “然后呢?”独孤焰可不会傻到去相信一个“情敌”的话。 
    “呃……”感受到皇上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的目光,俞平只好努力澄清先前的谎言,“臣刚才说喜欢范大人,是和皇上的喜欢不同,纯粹是结拜情谊。” 
    独孤焰闻言,俊眉一挑,仍是狐疑地问:“那你还吻他?” 
    这一点非常重要,他独孤焰是绝对无法在这一方面心胸宽广的。 
    “臣并没有说吻他啊!臣只是帮他盖衣服而已。” 
    “咦?”独孤焰回想当日,那时范文晔身上的确披了件衣服! 
    瞥了眼俞平似笑非笑的表情,独孤焰脸不禁一红,先前自己的嫉妒竟显得可笑幼稚,随即而来的是心情被探知的羞怒。 
    “俞平!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骗堂堂的皇帝殿下! 
    俞平可没被吓到,心里还在打趣:哇!天下红雨了,皇上居然会脸红?还像个小孩子似的手足无措?真是一大奇观,范老弟没看见真是太可惜了。 
    俞平底下头边掩饰自己的窃笑,边道:“臣不敢,臣允诺如有范大人的消息,一定会告诉皇上,”但可不是马上,俞平在心中补充一句。 
    “相信范大人他最大的盼切,便是皇上能成为独当一面的英明君主,专心于国事;而寻人方面,臣会竭尽所能去找。” 
    独孤焰自然知道范文晔心中的想望,他也相信俞平是一诺千金的人,只是听见俞平和范文晔类似的劝告,还是让独孤焰轻哼出声。 
    “哼!”谁准他和他说相同的台词了? 


第五章 
    离开京城的范文晔,先从渭河渡口上了船,便一路随渭河而下到黄河交界,饱览两岸风光。 
    他在华山参观了许多的道观,虽然时值秋冬,看不见百花盛开的美景,但是白雪纷飞,洗涤了他一身的俗虑。 
    而洛阳古都,亦可比美首都长安城的规模,城中的白马寺僧极多,在皇龙王朝兼容佛道的政策下,抄经习经的人亦多,呈现一副安详和乐的景象。 
    这一路游山玩水下来,范文晔穿着干净却破旧泛白的衣裳,而吃住亦是随意,是以未曾有人察觉,他便是京城名声响亮、弃官消失无踪的尚书大人。 
    眼界开阔,心情亦开朗许多,纵使吃的并不是山珍海味,但范文晔的气色较以前可是好了许多;他让自己不去想、不去烦过往的一切,就像这些沿路的风景,过了,便抛在脑后。 
    当他来到山东,已是积雪消融、新芽渐萌的日子。看过孔圣人的故居,范文晔登上泰山,昔日孔子曾说过“登泰山而小天下”,在山巅凉亭闲坐,可以看见一望无际的平原。 
    初春的风仍带寒凉,范文晔不禁想起小时候摇头晃脑背论语的情形,童年的回忆是甘美的,他在爹娘的庇荫下无忧成长,爹总是抚着他的都,期许他未来能为国家效命。不知道他这样算不算达成爹的期望? 
    这几个月来,他听到了许多皇上的治绩,除了讨伐新疆叛乱之外,更废掉许多不合时宜的旧法、废黜贪官污吏;人民也越来越喜欢这位勤政爱民的皇帝,这真是值得欣慰!他对独孤焰的恨也渐渐淡去,都成了过往云烟,不值得再提。 
    他写过几封信给俞平,也不知他收到了没?听说便是他领兵讨平新疆叛军的,实在为他的成就感到可喜。 
    天色渐暗,范文晔起身下山,到邻近的旅店投宿去了。 
    反观皇宫这方面——“真是可喜可贺哪,俞将军!”在御花园中的独孤焰,咬牙切齿地举杯恭贺俞平的凯旋归来。 
    小德子则在摆着酒菜的石桌旁恭敬站立,心里想不通,怎么平定新疆乱事这么值得高兴的事,皇上好象并不太开心? 
    说到这几个月来,小德子真的觉得无限宽慰,皇上不再强拉他微服出游,并且埋首书堆与国事中,整个人的脾性也稳重成熟许多;天哪!他真的要感谢上苍,一定是老天爷听到他每晚的请求,让皇上在一夕间变了样。 
    群臣们更是拼了命想为国家尽力,整个王朝的盛况已比先帝时更壮大。 
    不过,偶尔还是会看见皇上若有所思地独坐在御书房中,虽然变得稳重,但是却较从前不苟言笑,不再轻易显现心情了,这样算好吗? 
    而今日,在外头打仗多月的俞将军一回来,皇上似乎有生气多了。 
    “一切都是托皇上的福!”俞平笑盈盈地回敬道。 
    他当然知道独孤焰为啥派他带兵去平新疆乱事,他太清楚了! 
    其实他收过几封范文晔的信,但都不曾向皇上回报,而独孤焰虽然焦急,却也不能拿他怎样。这几个月来,将军府的宵小突然变多,且尽是身手不凡之流,但府中金银财物却一样也没短缺,想也知道是当今皇上暗中派去,调查有关范文晔的消息,只是他们都扑了个空。 
    原因无它,因为俞平每次看完信后就把信给烧了 ,独孤焰找不的到,自然是恨得牙痒痒。 
    新疆此次的叛变可是花费了他两个月的时间才平定,就是因为危险,独孤焰才派他去——要他干脆死在战场别回来了,可是一切怎可尽如他意呢? 
    “哼!朕可不记得有为你祈什么福!”独孤焰冷哼一声,可恶!他还以为从此不必看见俞平,可以跟他那副令人火大的嘴脸说永别呢!谁知他竟小觎了他。 
    独孤焰这几个月来可是很努力在当个好皇帝耶!谁知俞平——竟然告诉他没有范文晔的消息。 
    没有消息?如果没有消息,俞平为什么不会觉得不安?不会怕范文晔遭遇不测?这是一对结拜兄弟该有的情谊吗?想也知道他正掌握了些什么!但是他也派人去他家偷偷搜过好几次,却找不到什么蛛丝马迹。“消息呢?”勉强压下心中的怒气,独孤焰冷声问道。 
    “消息?”俞平装傻地思考了一下,“喔!新疆国王要臣向皇上表达谢意,并且会在不久后送上新疆美女十名与贡品数车,以当帮助平乱的报酬……” 
    “你!”独孤焰觉得自己的修养真的变好了,若在以前,他早一掌打向俞平,现在居然还能咬牙听完这些废话! 
    哇!皇上真的变得较有修养了,这可真是值得庆幸。俞平不禁漾起一抹欣慰的笑容,这样的皇上,才值得他们继续为他奋斗。 
    就在独孤焰还想说些什么时,一名女侍急冲冲的来报。 
    “禀皇上,王贵妃平安产下了小皇子。” 
    “咦?”小德子闻言马上街上前向皇上道贺,“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哇!小皇子?这可是普天同庆的大事!如果小皇子有皇上的俊美外表和聪明才智,兼有王贵妃的温柔,那可真是万民之福。 
    老实说,独孤焰还真是忘了怀孕的王贵妃了,她与谢贵妃同是他之前最为宠幸的嫔妃,只是在发生这么多事后,他埋首国事,根本无暇想起后宫的事;但是想到即将为人父,这样的快事总是令人喜悦的,独孤焰亦不禁泛起一抹高兴的笑容。 
    “小德子,随朕到王贵妃的寝宫。”俞平在一旁静静看着独孤焰一行人兴匆匆赶往王贵妃的寝宫。 
    他并非不高兴小皇子的诞生,这原就是值得举国同欢的一件事,但是范文晔怎么办?光是他的性别就无法让他与皇上的关系见诸与世,促成他们两人,好吗?而且皇上是爱他多一点,还是喜欢王贵妃多一点?现今小皇子诞生,是否独孤焰便不会再将注意力放在范文晔的身上了?皇上对范文晔难道只是一时的迷恋,轻易便瓦解? 
    这么多的疑问教俞平无法马上下论断,本来以打算告诉皇上范文晔的行踪,看来,还是缓一缓吧! 
    全国都笼罩在太子诞生的喜悦下,连远在杭州的范文晔亦有所闻。 
    他倒是没有特别的感觉,顶多为新诞生的小皇子祝祷,希望他来日能成为一位明君;至于独孤焰,毕竟与他的关系并非建构在爱情上,所以更没有理由加以评论。他有他,早就像两个陌生人,不会再有交集。 
    这种事他实在不愿去多想,尤其在这风光明媚的江南。 
    春日的西湖,两岸都是青绿的杨柳,还有未曾停歇的笙歌,近午时分下了场细雨,让周遭景物更是如梦似幻、亦假亦真,莫怪有词人写道: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昼船听雨眠,炉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三亚西湖龙井,是以使人品味江南美丽的杏花、飞絮与人情,整日也不厌倦。 
    江南的秀丽更孕育出许多灵秀的女子,不过范文晔可无福消受,下榻旅店的老板有位美丽的女儿,而店主亦非常喜欢范文晔一身的学问和书卷气,拼了老命想将女儿许配给他,逼得他只好连夜离开西湖,转往六朝故都——金陵。 
    三国的烽火早已熄灭,唯有孙吴兴建的石头城还遗留着,断垣残壁,在夕阳余晖映照下,是凄壮的美,有如当时那一页历史,缔造无数的英雄。范文晔决定自此改走水路,因为自古名人文士所歌所颂的长江,便在这附近。 
    这一路因为逆流而上,所以船行极慢,让他更有时间去慢慢玩赏。 
    在岳阳,他停留了较长的一段时日,盛夏的洞庭湖里开了许多荷花,红绿交映、荷香轻送,非常宜人;岳阳楼立于湖畔,更引来许多骚人墨客的附庸风雅。 
    离开洞庭上溯到宜昌,自此便真的进入壮丽的长江山峡,西峻峡秭归城里,是爱国诗人屈原的故乡;巫山十二峰连绵环绕,总让人浮起“云雨巫山”的美丽传说,翘首而望,云雾缥缈,神女却不知在何方?瞿塘峡的入口,是最令人屏息、神魂颠倒的一段江峡,两岸的岩壁仿佛伸手可及,一如李白诗中“两岸青山相对出,一片孤帆日边来”的灵秀。 
    最后,他来到天府之国——四川。 
    诗仙李太白在这里潇洒挥毫,写下无数名篇,还有杜甫晚年避乱所居的草堂;蜀中孕育了许多的文人,在文坛大放异彩。 
    范文晔在这里想起这些文人,或失意、或得意,凡身处官场就会经历这些事;想起自己,无论功过,总是淡然了。 
    他不禁思起定居之心,将近一年的漫游,让 充实不少,也该是休息的时候。 
    范文晔开始着手找寻定居的地方,在这日,他离开了成都,一路游览进入一片美丽青翠的山林,路很不好走,但是两旁的风景却引得他不断探索深入,最后来到一座色彩缤纷的湖。 
    他很难去形容这座秀美异常的湖,因为它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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