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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凡txt论坛_我只想做一只猫 by 却三-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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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图连连摇头,“这只小猫对那些东西从不感兴趣,以前我把许多漂亮玩意堆到她面前,她连看都没看一眼,我看她对合欢楼的花草比对金银珠宝的兴趣还要大。”
“她住进合欢楼了!”老三惊叫起来,仔细瞧了瞧那睡态娇憨的女子,笑逐言开道:“爷,您是不是好事近了,咱们玉谷园还少一位夫人呢!”
石图微微一笑,“如果她再听话些,这夫人的位子可能就是她的,宫里那个老妖精就已经很厌烦,我可不想再被女人掣肘。”
老七点点头,“爷,要不派人去她家乡查一查,看她还有什么亲人。”
小柳子突然跪道:“爷,以前刘公公跟我说过,猫儿这些年和她爹相依为命,她爹死在征丁去北方的路上,连江南道都没走完。”
石图眉头一拧,“小柳子,交代我的话,要刘公公去江南把小猫儿她爹的尸骨找到,厚葬在他家乡,顺便把她爹的遗物带回来。”
菜花飘香的田畴间,蛙声一片的稻花里,往事如烟,袅袅在梦中飘荡。
面目慈祥的老人织了一个七彩流苏,高高挂在木门中间,一个满脸灿烂笑容的女子从外面蹦跳着走进,手上是一根碧绿的竹笛,老人把拐杖扔开,坐在水井边的青石上,拿起笛子送到唇边,悠扬的乐声把鸟雀引得徘徊不去,院子里顿时鸟语阵阵,笑声喧然,女子的笑脸如花,朝天绽放,提着长长的裙摆和鸟雀一起舞蹈。
柴门外,芳草萋萋,千万条柳丝垂下一弯弯湿淋淋的月,月里嫦蛾将自己的黑发垂落进羞羞浅浅的河水,风轻摇着,荡起人间的欢乐,恍然逝去。
从一个长长的梦里醒来,猫儿唇边仍有一丝甜蜜的味道,她轻轻移了移身子,觉得被什么东西牢牢控制,动弹不得,她猛然惊醒,这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在美丽的乡间,而是在一个健壮的怀里,石图迷迷糊糊说了声,“怎么啦?”
即使他在半梦半醒间,他的声音仍然让她觉得心惊胆寒,她噤若寒蝉,缩在他怀里不敢动弹,他没有得到回答,满意地哼了一声,把她搂得更紧。
她咬着下唇,静静听着他心脏如雷般的声音,突然想把自己的手化成利刃,戳进他的胸膛。
不知不觉间,她泪已满腮。
老三很快就要回边关,石图在合欢楼顶为他设宴送行,对这几个手下他一贯恩威并施,全心全意招抚。当年他带着这些人做无本买卖,在各个关口劫掠来往客商的财物,同时绑来那些富商和官家小姐少爷索要大笔赎金,短短几年间,他便聚敛了惊人的家当,志得意满之下,这才金盆洗手,带着众人进了京城,砸下重金买官,修建了玉谷园。
合欢楼上有个观星台,是石图仿照皇宫里的观星台所建,观星台上摆了一套暖玉桌椅,玉桌中间镂空,嵌入几颗萤火虫般的大昭明石,此石异常珍贵,只要外界有光源,便能反射出萤火般的光芒,整张桌子光洁通透,更显出暖玉柔和的光泽。
他们做的是刀口上舔血的买卖,即使苦心维护,跟石图出来打天下的一干手下也被打得七零八落,只剩下老三、老六和老七,老六骁勇善战,被石图借了贾太后之手送到军队,现在成了大昭闻名的将领,和贾不韦手下的三员大将共守边关。
整个朝廷,只有贾不韦不买他的帐,石图费尽心机,金银珠宝美女源源不断地往贾府送,谁知贾不韦有的连看都没看就挥手让人送回,说贾府不缺这些玩意。好不容易通过贾府一个受宠小妾的关系送了一串南越国的珍珠进去,第二天贾不韦就派人送了两串更大更均匀的珍珠过来,还顺便把那小妾一并送入玉谷园,并带信说任凭他处置,让石图气得差点把那小妾当场打死。
夜来风大,石图命人送来一件白色狐皮大氅,把猫儿包裹得如一尾小狐狸一般坐在身边,自己和老三边喝边聊,老七年纪到底已老迈,晚宴时就喝得醉醺醺回去休息了。小柳子执壶站立一旁,边给他们添酒边不时朝天上张望。
今夜星空灿烂异常,好似满天撒满金色豆儿,银河当空,把黑色幕布添上浅浅的灰白,猫儿背靠在玉桌上,抬头看着好似触手可及的星星,心绪纷纷乱乱,一时竟呆若木鸡。
“爷,贾不韦的三员大将都是直接听他号令,连皇上的圣旨都对他们毫无用处,这三位以前都是贾不韦的家臣,带兵很有一套,而且进退一致,纪律严明,在边关很有影响力,他们的话有时候老六连嘴都插不上,要不是老六真的有点本事,估计他们三人早就联合起来把他赶走了。”
石图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击着,眉头紧蹙,“他们跟姓贾的一样难对付,以前我送去的东西都原封不动退了回来,看来姓贾的还真的教导有方。”
“爷,您到底在担心什么?”
石图微微一笑,“我并没有担心什么,按照目前的战况,大昭顶多能维持一年,整个大昭现在已无可用之兵,朝廷连官员俸禄都支不出来,更别提什么粮饷,军队总不能饿着肚子打仗。你给老六转告我的话,战由贾不韦去打,他给我保存实力,一定要全身而退,到时候跟我去南越就有了本钱。”
老三目光如燃着两团火焰,沉声道:“爷,大昭和南越唇寒齿亡,大昭一旦不保,只怕墨族会长驱直入,一举拿下南越,我们还是先把他们挡在大昭门口才算稳当。”
石图摆手道:“这你就不懂了,大昭已成了烂摊子,收拾不易,我可不想为大昭陪葬。我现在已想好了后路,大昭一亡你们就跟我一起离开,墨族在大昭一定要花费许多时间,等他们把大昭治理好了我们再回来,南越就让他慢慢去打吧!”
老三欲言又止,长长叹了口气,把杯中酒倒入喉咙,抬头看着天上明灭的星星。好似觉得自己深谋远虑,石图心情大好,把猫儿揽进怀里,这才发觉她满头是汗,脸色绯红,笑道:“你热成这样怎么不把这玩意脱了?”说着,他把那大氅扒下交给小柳子,拿起丝绢擦去她脸上的汗水。老三回过神来,见面前的女子双眸灿若星辰,那黑与白的搭配又如初生婴儿一般纯真,长长的睫毛扑闪着,在芙蓉面上如振翼的蝶,不觉呆了一呆,脱口而出道:“真美!”
石图哈哈大笑,“我的小猫当然漂亮,来,敬老三一杯!”
接过他手中的杯,猫儿含羞带怯地看了老三一眼,低头敬道:“三爷,一路顺风!”
“不敢当不敢当!”老三连连摆手,窘得脸直发烧,端起杯慌慌张张和她碰过便一口灌下,猫儿回头看了石图一眼,嫣然一笑,把酒全数含进口中,送到石图唇边,石图又惊又喜,捉着她的后颈重重吻下,把酒一滴不漏从她口中吸出,她被吻得娇喘连连,抡起小拳头捶打着他胸膛,老三看得目瞪口呆,良久才扑哧一笑,猫儿悄悄瞥他一眼,一和他目光相接,便一头缩进石图怀里。
笑闹间,一声尖利的呼哨响起,四个蒙面黑衣人从天而降,两个影子侍卫立即现身,拦截住两人,另外两人一左一右朝石图包抄而来,老三大喝一声,抽出腰间的宝刀朝右边一人砍去,那人见势不妙,连忙撤下,挥剑相迎,石图手无寸铁,左边一人一剑朝他胸膛刺来,他刚想把怀中人送出去抵挡,低头扫到她已闭上眼睛,泪珠大颗而下,心头大恸,连忙把她抱紧,迅速闪身,堪堪躲过这剑,那人一剑落空,大喝一声,近乎疯狂地扑来,石图暗暗叫苦,把猫儿扔到一旁,身形一矮躲过,那人收剑未及,被他一脚踢到腿上,那人身体一晃,已被石图抢得先机,连续飞踢向他的腰腹,那人剑法已乱,边连连退后边朝他乱舞,石图竟不闪不避,抡起左臂挡剑,剑深深刺入肌肉中,顿时鲜血淋淋,石图脸色狰狞,趁着剑未拔出体内之际,一掌砍向他手臂,他吃痛松手,石图拔出长剑,斜斜一挑,刺入他的腹中。
当长剑拔出,那人软倒在地,石图挑开他的蒙面巾,指住他的鼻子,喝道:“谁派你来的?”
那人哼了一声,“狗贼,你坏事做尽,天下人人人得而诛之,你就等着受死吧!”说完,他头一歪,嘴角流出乌黑的液体。
影子侍卫和老三也解决了另外三人,石图恨恨道:“看看他们身上有什么印记,这些自不量力的东西,统统剁碎了喂狗!”
跟以前的刺客一样,他们身上空空如也,连玉佩腰牌都没有一块,等影子侍卫退下,石图抱起猫儿仍然坐下喝酒, 老三蹙眉道:“爷,全天下除了皇族,只有一人有这种本事训练这么多的死士。”
石图抚摸着猫儿柔软的发,冷笑道:“贾不韦,你不仁,不要怪我不义!”
老三一离开,石图抱着猫儿回到一楼卧房,猫儿惊魂未定,攀着他的脖子不肯放手,石图捏了一把冷汗,自己差点就故伎重演,把这只温驯可爱的小猫送到刺客剑下,他心有悔意,自然温柔备致,猫儿一边撒娇,一边在心中暗暗冷笑,看来自己还得花点工夫才行。她横下心来,把身子化成水般溶在他身上,为他脱去衣裳,边娇声道:“爷,今天小猫要多谢您救命之恩,让爷好好享受。”
石图欣喜万分,小猫这两天真的越来越乖,真不枉他费的这番工夫。他得意洋洋地闭上眼,感觉猫儿温软的小嘴在身上流连,从他的喉结一直延伸到腹部,那唇走过的地方如同燃起火来,炽热难耐。当她含住他的坚挺,他轻轻哼了一声,一种从未有过的热情从心底喷薄而出,沿着他的血脉散播到他身体的每个角落,他嘴角悄然弯起,轻轻揉着她的长发,教她如何用嘴满足自己,她的动作羞涩而笨拙,只会轻轻含住,随着他的引导慢慢吞吐,他的欲望越来越膨胀,仿佛使他炸裂开来,他再也忍不住了,连衣服都来不及为她解下,掀起她的裙底,用手探了探她的秘|穴,她放松身体,接纳了他一根,两根,直到三根指头,他才嘿嘿一笑,把她的腰一扣,迅速让自己的欲望没入她的身体。
当他开始抽送,让人销魂的呻吟声从她口中逸出,他斗志顿起,慢慢加快了速度,把她弄得连连叫喊。在这阵狂风骤雨中,猫儿意识渐渐迷离,她握紧拳头,把指甲狠狠掐进掌心,继续随着他一起疯狂,石图突然趴到她身上,狠狠吻上她的唇,把种子播进她身体。当他抽身,猫儿汗水淋淋地微笑着,把细碎的吻落到他胸膛,石图心里一阵温暖,把她牢牢抱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背,当那阵舒适的感觉把自己填满,猫儿眼前一黑,竟昏睡过去。
良久,石图没听到她的动静,才发现她已进入梦乡,他悄然起身,把她抱起放入隔壁的浴池中,她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仍然沉睡不醒,石图为她清理好身子,又把她抱上来,笨拙地为她擦好放在床上,她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连小拳头都紧紧握起,石图微笑着拉起她的小手,掰开她的拳头时,他眉头不禁深深皱起。
那原本光洁如玉的掌心里,新伤旧痕密布,还有几条仍血色弥新。他哼了一声,刚想把她叫醒,却被她嘴角的一抹微笑引得失神。
夜色渐浓,他望向窗外,星星和夜明珠白玉灯交相辉映,整个玉谷园不似人间。他突然想起儿时母亲给自己讲的故事,星汉迢迢,不知道那牛郎和织女今天会不会见面。
他微笑着,把怀里的人儿抱得更紧,甚至恨不得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这种莫名其妙的感情让他有些心慌,有些甜蜜,想来牛郎织女即使相见,也不会比自己快活,天下的喜鹊果然都到玉谷园来了,天天为自己搭桥。
他把那伤痕累累的手放到自己胸口,轻轻叹了声,“我的小猫儿……”
正所谓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前线的加急战报丝毫没有影响石图的好心情,他已经派人去南越探路,准备步步为营,把财物先转移到南越国,等大昭军队一溃败,立刻逃去南越。
日子在没日没夜的欢宴中一天天过去,猫儿越来越像他驯养的一只小猫,喜欢撒娇,喜欢赖在他怀里睡觉,喜欢缠着他,石图十分宠爱她,不管去哪里都喜欢带在身边,连到皇宫也舍不得把她撇在家里,总是和她同乘马车到皇宫,让她和几个仆从一起等他。
因为刺客的事,他气冲冲地跑到贾太后那里兴师问罪,被贾太后推脱得干干净净,还一再劝他不要闹事,让贾不韦安心指挥打仗,把墨族大军赶出大昭。无奈之下,他只好不了了之,一边派人监视贾不韦的动静,又多派了几个影子保护自己,同时随身携带着那把削铁如泥的巨阕,平时更加谨慎小心,除了皇宫和玉谷园,竟哪里都不去了。
半月后的一天,如意厅里正在举行宴会,今天石图安排了斗狗,如意厅中间一个大大的铁笼里,两只凶猛的大狗咬成一团,狗毛纷飞,血迹斑斑,官员们看得兴奋不已,不住叫好。这时,刘公公风尘仆仆地出现在他面前,他跪在暖玉榻前,把一管竹笛交到他手里,哑着嗓子道:“爷,奴才把事情都办妥了!”
猫儿瞪圆了眼睛,从他怀里钻出来,回头看了看他,见到他鼓励的微笑,这才用颤抖的手接过竹笛,竹笛上仍有些微绿色的痕迹,表面非常光滑,好似被人抚过千遍万遍,她摸上笛尾的“褰裳”两字,顿时泪如雨下,轻声呼唤着,“爹爹……”
石图挥手叫刘公公退下领赏,起身把她拉到身边,拍掌命几个美人送来一些食盒,猫儿狐疑地看了看他,石图微笑道:“打开看看!”猫儿掀开一个盒子,顿时惊叫出声,“菱角酥!荷花糕!菊花饼!”她一盒盒打开,叫出一个个名字,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石图看得呆了,从身后环抱着她,轻柔道:“喜欢吗,都是你们家乡的小点心,我专门从你家乡请来厨子,以后你可以天天吃了。”
猫儿握紧笛子,反身抱住他的脖颈,“谢谢爷,我真没想到……”她不敢再说下去,害怕自己痛哭出声。石图十分欢喜,附耳道:“猫儿,愿不愿意做我的夫人,给我生一大堆孩子?”
猫儿身子一震,握笛的手紧了又紧,娇羞道:“爷,我本来就是你的人,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当然就做什么。”说话间,她一头钻进他怀里,乌发在他赤裸的胸膛上拂过,痒得他几乎放声大笑,他从怀里把她拉出来,捧着她小小的脸,笑眯眯地吻了下去。当他抬起头,他大喝一声,“来人,把场地清扫干净,我准备了歌舞为大家助兴。而且,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宣布,我马上要娶我的小猫为妻!”
众人欢呼声震天,掌声雷动,纷纷上前敬酒,石图大笑道:“择日不如撞日,来人,给我去请贾大将军来,就说我今天大喜,让他千万给我这个面子!”
玉谷园总管钱公公骑上一匹汗血宝马,朝贾府飞奔而去。
贾不韦正在家中看地图,案头上摊满了前线战报和密报,自墨族入侵以来,他每天寝食难安,几乎把书房当成自己的卧房。这个世道眼前的欢乐光景最重要,朝臣大多被石图收买,不能被收买的也被他想方设法打压,连一向精明能干的贾太后也被石图所惑,对他言听计从,要不是手里的军队,他在朝中几乎说不上半句话。
要论笼络人心的手段,他确实不如石图那个流氓。在他心目里,朝臣本来就如同他的奴才,就应该听他的话,或者要向他孝敬东西,随便赏些小玩意就能让他铭记一辈子。那个石图却不同,不知他从哪里弄来这么殷实的家底,对每个朝臣都极其大方,赏钱财还是其次,那些珍宝动不动就给了人,一点都不心疼。
最可恶的是大丞相石图只懂寻欢作乐,什么事都不管,军队的粮饷已经迫在眉睫,过了这个月前线将士粮草将耗尽,可现在他不但连一点粮食的影子都看不到,当他逼问起石图时,那混蛋还一脸云淡风清的样子,“大将军又不是不知道,国库空虚,难道要我变出粮饷给你吗!”逼得急了,他便使出那泼皮手段,老是顾左右而言他,要不然干脆绕道而行,把他当成乞丐。
听到门房禀告,他不禁呆住了,把钱公公叫了进来,冷着脸问道:“娶妻是件大事,岂能如此儿戏,丞相是不是在耍弄我们!”
钱公公不慌不忙道:“禀告大将军,奴才不敢妄言,我家主子一向随性,那要娶的女子爷非常宠爱,已经和她同出同入多时,还专程从江南找回那女子父亲的遗物,趁着她高兴,这才把事情提出来。”
“难得难得,大丞相也有动情的时候,”贾不韦心里一动,冷笑道,“我们同朝为官,今天肯定是要去的,我也想看看是何等绝色让大丞相如此迷恋。你先回去,等我准备些礼物再说。”
钱公公笑道:“我家主子吩咐过,只要大将军肯参加,那就是天大的面子,礼物是万万不敢收的!”
贾不韦大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你稍待片刻,我去换身衣裳马上出发。”刚走到书房门口,他突然停住脚步,“大丞相娶妻是不是还没有通知皇上和太后?”
钱公公变了脸色,低头道:“奴才不知!奴才只负责来请大将军!”
贾不韦哈哈大笑,飞快地走进房间,边换衣裳边交代贴身仆从,“快进宫去禀告太后和皇上,就说大丞相今天成亲,要他们派人祝贺,你一定要让他们明白,大丞相早已暗中预备多时,只等着今天这场盛事!”
仆从心神领会,连连点头,立刻出发,贾不韦冷笑着,“今天又有一场好戏看了!”
浑浑噩噩间,猫儿被小柳子带到如意厅侧楼,一群美人把她团团围住,七手八脚脱下她的衣裳,把她送到温泉池水里细细清洗,几乎被洗脱了一层皮后,猫儿被拉了上来,几个美人用熏香熏过她的长发和身体,穿上大红吉服,让她坐到铜镜前,为她挽起一个飞云髻,猫儿本来就肤如凝脂,美人们淡淡为她扑上些粉,在两颊抹上薄薄一层胭脂,当黛眉修好,唇上点上艳红的花露胭脂,美人们啧啧称叹,笑呵呵地把她推到镜子前。
猫儿一抬眼,镜子里面那人也怔怔看着她,只是镜子里那人根本不是熟悉的自己,自己似乎没有这么美丽,自从到了玉谷园,每次照镜子都是苍白着一张脸,眼底一片哀伤,到最后她甚至害怕照镜子,害怕那卑劣的女子嘲笑自己的懦弱和无奈。
她下意识地抬手,轻轻摸在自己脸上,那掌心仿佛还有那竹笛冰凉的温度,石图命人送她进来梳洗打扮时把笛子拿了过去,只有她心里明白,她有多怕看到那竹笛,怕爹隐约响在耳边的斥骂,“你这个死丫头,还不快给我离开这里,你难道以为石图是个好人……”
一颗晶莹的泪挂在睫毛上,随着那睫毛的扑闪,迅速落入她手心,美人们面面相觑,突然全部跪在她面前,“夫人,求求您,千万别这样,要是妆弄花了爷会打死我们的!”另外一个美人接口道:“夫人,有您在爷身边爷的脾气还要收敛一点,您可千万别惹爷生气,要不然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
“开始了,快点出来!”小柳子慌慌张张推门进来,见到这场面,呆了一会,突然大叫道:“你们还愣着干嘛,把夫人送到前面去,大将军来了!”
两个美人把她扶住,慢慢引到前厅,众人的声音嘎然而止,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花朵般的女子款款走出来,感觉到大家火辣辣的目光,猫儿心头发紧,羞怯地低下头来,石图飞快地跑来,把她拦腰抱起,送到自己身边坐下,对着众人笑道:“今天是我石某大喜的日子,大家放开来喝!”
坐在石图右边的贾不韦高高举杯,“大丞相,恭喜恭喜,能不能跟你美丽的夫人喝一杯?”
石图哈哈大笑,“大将军还真会挑,我夫人的酒量只有一杯,干脆让她敬你吧!”他把猫儿推了推,“去敬大将军一杯!”
猫儿浑身仿佛长出千万根刺,一直扎到心里,连呼吸都觉得疼痛。听到大将军的名字,她心中一动,这个名字经常听石图提起,而且从未见他出现在玉谷园,应该就是石图憎恨不已的那人,而且也是暗中想杀石图的那人。她心中怦怦直跳,回头看了看石图,石图宠溺的目光让她有种发狂的冲动,她朝他怯怯一笑,回头一步步朝那桌走去。小柳子拿起酒杯,把她引到大将军案几前,贾不韦笑吟吟看着她,心中早已翻腾起滔天巨浪,这个女子果然是绝色,难怪那石图被她迷得神魂颠倒,连太后都敢不管。他朝如意厅门口看了看,自己这个姐姐他最了解,妒忌心特别重,当年知道先皇找别的妃子,冲过去对两人拳打脚踢,先皇吓得缩到床底不敢出来,那个妃子也当即被送出宫去。现在的皇上没有继承到母亲的泼辣,反倒在母亲的淫威下变成缩头乌龟,见到母亲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害得他无从辅佐,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猫儿走到他案几前,小柳子为他们斟满酒,悄悄退到她身后,猫儿紧张得连手都微微颤抖,她慢慢举起杯,对自己说:“不要怕,只要一滴泪就可以!”是的,男人不喜欢哭得一塌糊涂的女人,现在也不是哭泣的时候,再好的颜色都被泪水冲洗,委屈和不甘,痛苦和无奈,只要一滴泪就可以表达。
贾不韦怔怔看着她,她羞怯地笑了笑,轻轻低头,突然,长长的睫毛上出现一颗晶莹的东西,随着那蝶翼的颤动,那颗晶莹美丽的珍珠掉落下来,在杯中引发浅浅涟漪,他心中一动,迅速抬头,见石图正被三个官员包围着敬酒,他微微一笑,把酒杯送到她面前,“我们换一杯!”
猫儿猛然抬头,正和他灼热的目光对上,他从她手中抢过酒杯,又把自己那杯塞到她手里,顺手在她掌心轻轻捏了捏,在她愣神间,他一仰头,把酒倒入喉咙。他把空杯倒置向她示意干了杯,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有你的味道。”
猫儿终于放下心来,不管以后如何,自己总算种下一颗种子,在这个能对付石图之人的心里。
猫儿恶狠狠地在心里笑着,怯生生地用黑白分明的眼睛瞥了瞥他,把酒杯送到唇边,一点点抿干那苦涩的液体。
第四章
微醺的猫儿懒懒地缩在石图怀里,脸上的颜色愈发娇艳,因为石图慷慨大方,经常和官员们分享美女,众人的目光几乎剥去她身上的大红缎衣,石图丝毫不以为忤,时不时在她唇上亲上一口,或者用嘴渡些食物给她,把大家看得血脉贲张,把身边的美人揉捏得娇喘连连。
贾不韦冷笑着观察众人的丑态,不禁想起自己设宴时的情景,即使家妓众多,而且也经常赏些颜色娇妍的给官员们,那也是为了拉拢那些有功之臣,让他们更好地为自己卖命。宴会上谁也不敢如此放肆,没有谁在他面前把家妓按倒提枪就上。
他恨恨地看着石图志得意满的嘴脸,又把目光转向他怀里的美人,美人人如其名,如猫儿一般,正懒洋洋地笑着,把自己的小小身子蜷在他身上。石图嫌她的簪钗碍事,统统取了下来,她如瀑的乌发散落在她身上,蜿蜒成红土地上的墨色藤蔓,石图一手揽着她,一手已探进她衣襟,那胸口的墨色藤蔓缓缓滑落,在轻风中飘扬,如墨色的丝。
他端起杯,身边伺候的美人连忙端起壶准备倒酒,他一口喝完,看着那空空的杯子,又想起刚才那一幕,猫儿的那颗泪水如蛊,让他从心底生出一股烦闷之气。这样的美人怎么能便宜那个丝毫不懂怜香惜玉的石图,真是暴殄天物。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那方,竟和她哀怨的目光碰在一起,她如被抓到正偷腥的小猫,脸色尴尬,迅速把头埋进石图的胸膛。
他心情顿好,那猫儿也是被逼无奈,怎么可能喜欢那个莽夫,想来自己也是大昭第一美男,她肯定早已芳心暗许。只要好好筹划一番,要得到她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他抬手挡住美人的手,笑眯眯地把她揽怀里,美人见他终于有动作,媚笑着把自己化成蛇,缠绕在他身上,要知道贾大将军虽然亦非良人,好歹比那喜怒无常的石图要好伺候,如果能被他看上带出玉谷园,以后的日子就不用如此胆战心惊了。
欢声笑语间,从如意厅门口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你们倒是很有雅兴嘛!”众人惊得目瞪口呆,纷纷放开身边的美人整束衣裳,眼观鼻鼻观心,密密麻麻跪成两排。
石图喝得已有半醉,看到太后冷峻的神色,心中仍有几分慌乱,要知道太后的善妒可是天下闻名,她早已把自己视为所有物,只怕今天的事难了。他暗暗后悔,自己年近而立,想找个乖顺的女人生儿育女,让自己的惊人财富后继有人。今天一时兴起,想趁着官员们都在玉谷园造成既成事实,明天进宫好好把她操弄一番,趁机把此事说明,她再怎么作乱也于事无补。
他迅速瞥了一眼贾不韦,见到他脸上那抹意味深长的笑,顿时恍然大悟,这些天贾不韦因为粮草的事盯得太紧,他烦不胜烦,想通过婚礼和他拉拢关系,从此在朝堂上少个劲敌,没想到反被他算计。
“怎么,大丞相的婚礼连皇上都不用知会一声么!”听到太后冷冷的声音,他压抑住熊熊怒火,把怀里的猫儿推开,整整衣裳便迎了上去,跪在她脚下沉声道:“没想到太后竟然肯纡尊降贵到臣下这来,臣下深感荣幸,今天的婚礼实在是臣下兴之所至,因此没有惊动皇上和太后,还请太后见谅,臣下明天再进宫请罪。”
这时,一身明黄龙袍的皇上从外面急急走入,拊掌笑道:“今天可真热闹,大丞相应该早些告诉朕才是,也让朕来高兴高兴!”
太后喝道:“皇上,不得放肆!”皇上怯生生看了她一眼,满脸欢喜都藏了起来。太后瞥到趴在案几上的猫儿,厉声喝道:“那是哪个大胆妖精,见到皇上还不下跪!”
虽然有些醺醺然,猫儿仍然清醒,当太后迈入如意厅,她心中顿时百转千折,太后和石图的关系她早有耳闻,只要从中挑起事端,他们的关系一定岌岌可危。她暗自思量,何不以石图对自己的感情为赌注,从他们中间插上一刀。
她狠下心来,对太后的到来视若无睹,趴在案几上用迷离的醉眼打量众人,石图回头狠狠瞪她一眼,喝道:“夫人,过来参见太后和皇上!”
猫儿连连娇笑,懒洋洋地撑起身子,踉踉跄跄走来,那披散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忽而扬起,忽而服帖地落在那红衣上,忽而又缠绕着她雪白的脖颈,一缕缕如有生命般,直直钻进众人窥探着的眼睛,她刚把鞋子脱了,白嫩的脚在红衣下有暖玉的光泽,她眼中似乎根本没看到旁人,直接扑到石图身边,嬉笑道:“爷,抱我!”
听到太后急促的喘气声,石图暗暗叫苦,抡起巴掌打在她脸上,“蠢东西,给我跪下!”猫儿被打飞出去,跌落在地,嘴角流下一条鲜红液体。皇上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把她扶了起来,猫儿心里一动,颤抖着假装脚下一软,缩进他怀里,皇上轻轻拍着她,轻柔道:“别怕,朕不会问你罪!”猫儿抬起头来,用力扯出一个笑容,脸上血迹和泪痕交错着,把皇上看得心头一阵阵发紧。她目光瑟缩着看了石图一眼,软软跪了下去,皇上连忙托住她的手臂,回头看向太后,“母后,今天是他们大喜的日子……”太后冷冷看了他一眼,吓得他把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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