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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深断袖改造记-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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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还真是怕再见到那个可怕的人。
方元波过了一会就来了,我看到他吓了一跳。
他全没了以往神采飞扬风骚放荡的模样,顶着寡妇脸,穿着黑衣黑裤,活像刚参加完葬礼。
“那个……波波,你没事吧?”说完我就想自抽耳光,闲着没事招他干吗?
方元波抬起熊猫眼看我一眼,神情严肃地说了声没事。
我不敢再招他,把差一分推给他后就开溜了。
回到家周寒正在魔兽世界里厮杀,我虽然头晕乎乎的,看他杀得性起,也勾起了我的瘾,抱着我的本本到他身边玩起来。
“同学会怎么样?”他手一刻不停。
“就这样,全醉了。”我全神贯注起来。
他笑了笑:“一起?”
“来了。”我觅到他,和他并肩作战。
打网游是我们同居生活不多的消遣之一,周寒什么都比我强,就是游戏玩不过我,所以我说了,什么事都得看资历,他是资深断袖,我是资深游戏玩家,大家扯平。
人家说女人无聊,其实男人也无聊,我们无聊起来连联手打QQ游戏的80分骗分这种事都会做,现在正儿八经地玩魔兽世界已经算是正常了。
杀到凌晨两点多,他也被我带坏了,原本好好一个早睡早起的有为青年,在我的坏影响下也经常会熬夜。
通常都是他先说不行了要去睡觉,今天破天荒头一遭我先倒下了。
“不行了,我要睡觉!”我扶着沉重的脑袋,退出游戏。
“今天喝了多少?”他退出了游戏。
“不知道,挺多的。”我倒到床上。
他站在床边看着我。
“一天不洗死不了人的!”我哀求,这个有洁癖的男人!
他还是不屈不挠地站在床边看着我。
“我头痛。”我愁眉苦脸地看着他,希望得到同情。
“你不洗我就拿水泼你。”他一脸的后妈相。
我知道在洗澡这件事上还是不要和他斗,于是我乖乖拿了内裤耷拉着脑袋去浴室了。
我向来不爱洗澡,通常都是速战速决的,今天我存心气他,放了一缸的水在浴缸里玩水。
事实证明日子是不能过得太舒服的,住在周寒这里享受着一切资产阶级腐化无产阶级的奢侈品,久而久之人就腐化了。
这不,洗个澡也能在浴缸里睡着,都怪这浴缸太舒服了!
在温水里睡得正酣,被周寒推醒了。
我迷茫地睁开眼。
“洗个澡也能睡着,快起来,水凉了就着凉了。”周寒拉我起来。
我磨磨蹭蹭地爬起来,跨出浴缸时结结实实地跌了个狗吃屎!
我疼的噢哟噢哟叫个不停,周寒又好气又好笑,拉我起来,拿条浴巾包住我,带我到房间里。
我拿着镜子照着,乖乖,毁容了,左脸上老大一块瘀青,还磨破了皮。
周寒拿了酒精帮我消毒,疼得我龇牙咧嘴。
“都是你不好,硬逼我洗……”话说到一半就被他堵回去,用嘴。
“睡觉。”他命令。
“头发都是湿……”又是说到一半,被他用吹风机的噪音盖走了下文。
周寒这小子,做什么事都挺精细的,不像我粗枝大叶的,不过吹头发就不怎么地道了,把我两个月没剪的头发吹成了鸟窝。
“你该去理发了。”周寒收好吹风机总结,“已经长得像个女人了,还留长……”
这回他的话说到一半被我堵了回去,用拳头。
“你再敢说我像女人我就……”我压着他一时想不到该拿他怎么办,“强Jian你!”
他笑得岔了气:“算了,就你这技术,好好把你哥们给你的A片全看完了再来吧,别丢人现眼了。”
我讪讪地推开他,乖乖躺在自己那半边床上,展开毯子盖住两个人。
他靠过来,我习惯性地搂住他。
之后那几天的长假过得极为滋润(除了脸上破相有点美中不足),周寒买了菜谱琢磨着提高自己的厨艺,我也就乐得天天吃香喝辣,别说,这小子手艺还真不错,吃得我小肚腩又见长了。
不过咱们中国的老祖宗说过物极必反,乐极生悲不是,在之后几个月的水深火热中偶尔想起我这几天的快乐生活,简直令我怀念到痛哭流涕。
苦难的源头在差一分身上。
长假的最后一天,周寒正在厨房做午饭,我正在阳台上晒衣服,这个凡事得讲个分工合作,他烧饭,我就得洗衣。
话说我正在晒衣服,周寒穿着围裙拿着我的手机出来了。
他穿围裙还真的挺有味道的,我每次看他穿围裙就想拉他滚床单。
又扯远了,周寒拿着我响个不停的手机递给我。
是差一分,我翻开盖子接听。
周寒拍拍我的屁股让我进去,他接手了晒衣服的工作。
“兄弟,有事?”我捏捏周寒的小屁股,进去了。
“还说!”应对我轻松语调的是差一分的咆哮,“你惹的祸,你给我收拾烂摊子!”
我听得莫名其妙,老子活了22年,一向安分守己奉公守法,不偷不抢,不贪污不受贿,不卖淫不嫖娼,连黑客都没当过几回,哪惹过什么祸了?
“波波今儿个把违约金付给我,拍拍屁股走人了,明天一上班我这里就有个对美国的大项目要他负责,你说我怎么办?”差一分真的怒了,同学四年也没见他说话那么没重点过。
“我说波波走了关我什么事?”我只能帮他把重点挑出来。
“我还想问你呢,我问他为什么好好的要走,他什么都不说,只说了……”
“什么?”我突然心惊肉跳起来,这小子不会把老子断袖的事情告诉差一分了吧。
“四个字:因为裴轩!”
娘的!吓死我了!
“为什么?为什么是因为你?你哪里招他了?你把我的副总还给我!”差一分可以唱大戏去了,说得仿佛我抢了他老婆孩子似的。
“这个我说兄弟,我真的没招他,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说因为我,真的不关我的事。”我耐心解释,心里虽然对于那四个字糊里糊涂,但不管怎样,跟我肯定有那么点牵扯的。
“我不管,你负责把波波给我弄回来!”差一分发狠了。
差一分一发狠,老天爷让三分。
大学里这句话我可没忘。
“兄弟,别为难我,你知道他是gay,而且他看上我了,你这样不是让我出卖肉体吗?”
“我不管,你卖身也好,跪地求他也好,反正这件事情你负责。”知道为何老天爷都怕差一分发狠了吗?差一分发起狠来整个一个蛮不讲理。
“我说,两条腿的狗难找,两条腿的人还不难找吗?你的公司没了波波就成不下去了?”我颤抖着给他提了个建议。
“找新人?”他又咆哮了,“你说得容易,我哪里找一个专业水平那么高的,英语又好的,办事又牢靠的人?你以为菜市场买棵大白菜啊!”
看来方元波还有两把刷子,让差一分那么器重他。
“对了!”差一分突然高兴起来,“我找到人了!”
“太好了!”我兴高采烈,要我去找方元波,杀了我比较干脆。
“裴轩,明天来公司报道!”
什么?
“就这么说定了,你不是一直遗憾不能搞专业吗?兄弟我给你个机会,时间也不长,两个月左右,你帮我把这个项目搞定,搞定了我再找新人。”
“我说余承越,你不能……”我急了。
“我不管,明天我不是看见你,就是看见波波,你看着办吧,要是我明天九点看不到你们中的一个,我就把你的事情抖出去。”差一分这回真的是发横了。
“什么事?”我问得天真。
“你和你的相好住在XX花园5号30楼不错吧?”差一分阴笑着。
“你……怎么……”我心惊胆颤。
“我就住你们对面,刚还看到你在晒衣服来着。”差一分的笑声像是从地狱里来的,“到阳台上来给我招个手打个招呼吧。”
我冲到阳台,果然看到差一分在对面楼挥手。
“这年头gay也不稀奇,不过你们好歹注意点影响呢,记得窗帘拉拉好,亲热的时候别让我看见。”差一分笑得得意,我用我5。0的视力甚至可以看到他的奸笑!
“明天见。”差一分挂了电话。
周寒拿着盆看着我:“怎么了?”
“我要搬家!”我咆哮了,被差一分传染了。
“好好的搬什么家?”周寒走进去。
“差一分住在对面,他……他看到我们……我们那个了!”我跟进去,又气又急。
周寒皱了皱眉,思索了下:“不可能,我很小心的,每次都拉窗帘的。”
我也学他皱了皱眉,恍然大悟:“这小子阴我!”
“你傻才会被一骗就骗出来,他了不起看到我们一起进出,随口猜猜,你做贼心虚,居然那么容易就被套出来了。”周寒无奈摇头。
我懊悔不已,唉,这年头,老实人就是吃亏。
“后果是什么,说来听听,让我有个思想准备。”周寒坐到我身边,拍拍我。
“去他公司上班,顶方元波的空缺。”我愁眉苦脸,“朝九晚五……”
“你不是一直想搞计算机吗?不是正好有机会?”他搂住我。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这么去很窝囊!”我靠在他怀里抱怨,想到对面的贼眼,立马跳开。
“怕什么?”他又搂住我,还亲了下,“他已经知道了,就让他看个够,人家看A片还要付钱,咱们就让他免费看。”
“没错,恶心死那个直人!”我气不过,搂着他狂啃。
气喘吁吁地离开他的嘴,想着干脆做个全套算了。
周寒拍拍我:“今天就到此为止,别让人家吃不下饭。”
摸摸有点空的肚子,我又亲了他一下,跑去吃饭了。
又多了一个人知道我断袖的事情了,不知道是喜是忧?
之后那一个礼拜过得那个惨烈,我一个职场新人,上手就接了差一分的公司成立至今最大的案子,那真叫一个金光灿烂!
融入团队、搞清工作任务、联系对方……什么事都得我这个接替方元波的“副总”亲历亲为,我连吃饭拉屎都得掐着时间。
一个礼拜,我皮带的扣愣往里扣了一格!
连周寒都心疼地不逼半夜三更回家的我洗澡了,由此可见我真的快被操死了!
“这辈子,死也不再嚷嚷要当程序员了!”难得的一个休息日,我狼吞虎咽地吃着周寒做的美味的饭菜含糊不清地说。
“认命当作家了?”周寒笑看我。
“当作家好,赚钱多,又自由,名声还好听。”我几乎要对作家两个字三跪九叩。
他闷头笑了笑,我瞅瞅他,这个礼拜我严重睡眠不足,他也不安生,我每天回家都会吵醒他。
“这两个月我回家住吧,早出晚归的你都不太平。”看着他的黑眼圈,我的小心肝不自在起来。
他扁扁嘴,笑看我:“你回家住?两个月下来那个地方还能住人吗?”
这没口德的家伙,亏老子还体谅他!
“吵死你最好!”我满口的饭差点没喷出来。
他笑着摇摇头。
吃得正开心,对讲机响了。
我跟他面面相觑,居然有人来拜访他?
这家伙标准一个洁癖狂人,最讨厌不相干的人到他家,据他说他家只来过周天和我两个“外人”。
我擦擦嘴准备开溜,估计没别人,周天。
他接了对讲机,开了门,转头:“找你的。”
“我?”我指着自己的鼻子,“小赵?”
小赵不知道周寒的地址啊。
他翻翻白眼:“对面的。”
差一分,我开始磨牙!
差一分顶着张寡妇脸进了门,这阵子,折腾得人人都营养不良。
“有事?”我坐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剔着牙。
差一分叫住了正准备往房间闪的周寒。
“听说你以前和波波好过?”差一分口气不善。
周寒眯了眯眼:“那又如何?”
差一分沉着脸,过了好一会才说:“没事,算是知道波波为何会跟裴轩过不去了。”
“什么意思?”我冲口而出。
周寒沉吟了下,对我使个眼色,我乖乖不说话了。
“裴轩。”差一分不再理他,转头看着我,那眼神,看得我心里毛毛的。
“我得跟你好好谈谈。”这话,弄得我更加心惊胆战了。
我傻傻地点点头。
“我们出去找个地方坐坐。”差一分不由分说拉起我,我可以想象周寒的脸色,在他的地头上招呼都不打逮他的人。
嘿嘿,我还是把他们隔开比较好。
在茶坊的包厢里坐定,差一分看着我,不说话。
他妈的臭小子玩什么深沉?
“你有事就说吧,我这几天累得很,刚吃过饭,犯困了。”我打个哈欠。
“兄弟,世上那么多女人,你何必呢?”差一分沉痛地开了口,仿佛死了老子。
我不说话,我想听听他会说些什么,当断袖这么些日子来,还是第一个人劝我“改邪归正”,新鲜新鲜。
“我上次不过随口说说,没想到你真的和他……那个……唉……”差一分痛心疾首,“我知道你和你以前那个女朋友闹分了,可是你也不能像拍电视似的一次恋爱失败就去搞男人不是?”
突然想到纪媛的一句话:你不是和我分手才和他在一起,而是为了和他在一起而和我分手。
现在想想,这句话挺有道理的,要不是周寒,我还真下不了决心和纪媛分手。
“裴轩,我别的话不唠叨,我知道你最怕唠叨,就一句话,波波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你再这样下去就是第二个方元波!”差一分掷地有声地做了总结。
“我至今没明白,方元波到底怎么了?”
“心碎了。”差一分用了很文艺的词。
靠!
“他是真的喜欢周寒的。”差一分看着我愕然的表情叹了口气,“他知道你和周寒在一起了,彻底灭了希望。”
我心里火燎燎的,对于周寒的过往,我是一无所知的,据周寒说他和方元波只是一夜情,可事实如何,我根本不知道,一夜情能让方元波这样的人产生那么深的情感?
“两个男人,不用负责任,就是这样,今天和你好,明天和他好,我看你还是早点走回正道吧。”差一分重重叹口气。
怕是回不去了,老子突然有了悲哀的感觉,最近我已经很少去想讨老婆生小孩的事情了,甚至一直有一个念头:就这么下去也很好。
我站起来,突然的,吓了差一分一跳。
“我都明白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会好好考虑的。”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脑袋里的某个开关被差一分打开了,我不想用吃醋来形容我现在的感觉,但是,我不得不承认,那确实是吃醋!
※※※z※※y※※z※※z※※※
回到家我打开门,周寒不在客厅,我直冲入房间,也不在。
我冷静下来,仔细找了找,在桌上看到一张纸条。
“我出去一下。”
这算什么事?
火点起来了,可没人灭,也发不出。
我坐在沙发上抖着腿等周寒回来。
周寒过了没多久就回来了,至少在我火没灭前回来了。
他坐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腿。
我闻到他身上有一股香水味,我立马想起来Daniel生日那天方元波身上就是这个味。
我只闻到过一次这个味道,居然能被我记住!
“去看波波了。”我努力保持正常的声调。
他一脸诧异:“今天怎么那么敏锐?”
我踹他一脚:“别打哈哈。”
他揉着小腿仰头看我,看着看着笑了出来。
“笑什么?”我恼羞成怒。
“你藏不住心事的,别装了。”他遗憾地摇摇头,“想说什么,想问什么就问吧。”
我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了,被他笑话我也认了:“你跟方元波到底什么关系?明明一夜情人家怎么会爱上你?还因为你跟我过不去!”
我问完闭上眼,等待他的嘲笑。
两片软软的熟悉的嘴唇贴了上来,他把我压在沙发上。
我陶醉了一会,就那么一小会,立刻推开他坐起来。
我板着脸,瞪着他。
他点上一根烟,搂住我:“知不知道MB是什么意思?”
我听到这个词愣是傻了半天才反问:“你确定MB除了那个意思没别的意思?”
他摇摇头。
“你的意思是波波是……”我斟酌了半天用词,“……卖的?”
女人出卖自己给男人叫鸡,男人出卖自己给男人就叫MB。
这是我在长期的学习中了解到的。
“以前,我认识他的时候。”周寒长叹一声,“生活是残酷的。”
这算什么开场白?
一年半前,周寒刚回国。
在国外已经断袖成癖的他不知道原来在他脑子里保守的祖国也有gay吧这个东西。
不能怪他,人家16岁就出了国,不知道伟大的祖国在几年内翻天覆地的变化也是可以理解 的不是?
周寒的洁癖在这方面还是保留了一些的,他很少跟人家乱搞,至少不跟人家在有感情的情况下乱搞,他要不起人家的感情。
以周寒的条件,很快就在上海的gay圈子里小有名气。
那天,波波找上了他。
“我不喜欢主动的。”这是周寒给波波的回答,呛得很。
“银货两讫,谁也不欠谁,不用担心我会缠上你。”波波在那个时候已经风情万种了。
周寒用评估的眼神打量了他好久,咧嘴一笑:“好得很。”
于是,就这么着了。
原本周寒以为和波波真的是419,银货两讫,之后大家老死不相往来。
不过通常孽缘不是一次两次就能结成的。
先是有一天,周寒听几个同好讲起一个床上功夫好得不得了的MB,还是个在读名校研究生。
他上了心,他就是喜欢有内涵的男人(例如我)。
再来又是一天,他又听说那个研究生其实是因为生活艰辛才不得不出来卖的。
这时候周寒那颗不软不硬的小心肝不大不小地颤抖了一下,有点同情那个床上功夫好得不得了的研究生。
“你是听人家说床上功夫好才会同情人家的吧!”说到这里,我不插话不行了,忍得快内伤了,什么要不起人家的感情?什么除了419不玩其他的?狗屁!
“嘿嘿。”周寒干笑地很心虚,摸摸我企图安抚我,被我一巴掌拍开。
后来周寒通过朋友的朋友的朋友见到了那个研究生。
当波波双眼一眯,风情无限地从口中吐出周寒两个字后,他们的孽缘就开始了。
周寒还是没有打破419的原则,不过波波显然是对周寒动了真情,时不时动些歪脑筋勾引他,据他说他好几次差点失身。
“你知道像波波那种功夫,没有几个人可以抵挡住的。”他摸着鼻子,说得心虚。
“哼!”我很不屑地用鼻子回答他,心里不是滋味,“那你后面又怎么可以守身如玉?”我说得嘲讽。
他又摸摸鼻子,干笑两声:“后来他开学了。”
“开学?”我不解。
“开学了他没凑够学费,我替他交了学费,条件就是他不要再来骚扰我。”
“这就是他欠你的人情?”我算是明白了。
他点点头。
不知为什么,我万分同情波波,爱上这个不要脸的男人,真是到了八辈子霉了!
“切!”我很直接地表达出不屑。
他谄媚地笑着:“我没骗你,我跟他真的只是419。”
“滚!”我言简意赅,踢开他跑到房里打开我的笔记本,开始处理遗留下来的工作,摆明了不让他来骚扰我。
他很知趣,一直乖乖地在客厅用他的笔记本打游戏,没再来烦我。
他不烦我,我还是烦,烦得很。
第二天上了班见到差一分,不知怎么的嘴巴就不听我指挥地请了半天假,问了波波的地址。
差一分知道我要去看波波,大笔一挥准了我的假。
来到方元波的家,乖乖,我算是见到真正的穷人了。
我原来那家,算是够破了,住了十几年,大楼外墙早已斑斑驳驳,顶楼家家漏水,底楼家家养老鼠蟑螂。
但方元波更穷,我好歹住进了公房,而人家方元波,还跟外来民工似的住在一间平房里,吃喝拉撒睡全在那间房里。
房间里弥漫着烟味和香水味,充斥着整个房间,但是还好是高档香水,没有浓得呛鼻。
“小轩轩?”方元波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慵懒,我浑身一颤。
“你还好吧?”我勉强在他那窝里找了个能坐的地方。
看着他凌乱的房间,我有野生动物回归大自然的归属感。
“好,好得很。”他从床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地坐到我身边,挨着我,“你还真有良心,知道来看看我。”
我尴尬笑笑。
“怎么样?工作如何?还顺利吧?”他的语气多多少少带着快意。
从我知道他爱着周寒以后我就猜到他是故意整我的,他知道他这么拍拍屁股走人差一分除了我想不到别人,他想让我尝尝焦头烂额的滋味,我了解,谁叫我找上了周寒呢?
我干笑两声岔开话题:“差一分……就是那个你以前的老板余承越不会对你那么抠吧,你不能去租好一点的房子?”
他挑起嘴角:“怪不得周寒喜欢你,原来你不仅在那方面傻,连生活上都很傻。”
我如他所愿傻傻地看着他。
“知道了生活的艰辛的人,是怎么也不会舍得让自己的弟妹吃这份苦的。”他向来迷蒙的双眼蒙上一层雾气,更加缥缈,“在男人身体下婉转承欢,就为了挣那些钱,那种感觉不是你这种幸福小孩能体会的。”
我点点头,确实,我是爹妈蜜罐子里泡大的。
我瞄了眼他桌上横七竖八的名牌香水和高档烟。
方元波何等机灵,扯扯嘴角:“那是人家送的,不要白不要,反正总得要点东西装装门面。”
“你还在做……”我不忍说出那两个字母。
他摇摇头:“谁会心甘情愿做那种事情?”
我点头同意,为他点上一根烟。
“明年我妹就来上海读大学了,她成绩好,定能考上上海的大学。”他笑了笑,难得的,我见他笑没胆寒。
“昨天周寒来找过我。”隔了好一会,他看着我说。
“我知道。”
“你想不想知道他跟我说了什么?”
我摇头:“不想。”
他挑眉。
“反正不关我的事,这都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与我无关。”我说得潇洒。
他摇摇头:“果然在这个圈子里,千万不能动真心。”
我看着他。
“动了真心即意味着伤心,就像我。”波波吐出两个像他一样妩媚的烟圈,“一报还一报,我等着看周寒我今天的样子。”
我不敢再说什么,只是劝他不要自暴自弃。
“小轩轩真是心地善良呢。”方元波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凑过来,“今天,就不要走了吧……”
我汗毛根根竖直,忙不迭躲开他凑过来的嘴。
挣扎了好一会,我好不容易躲开了他的狼吻,窜到门边:“我走了,你留了个烂摊子给我,我得去给你收拾。”
我溜得飞快,只听得后面一阵尖细的笑声。
番外 风?波
那一年,方元波18岁。
怀里揣着全村叔伯大妈凑起来的几千块钱,他从穷乡僻壤来到了中国最繁华的城市——上海。
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乡下小子到了不夜城。
祖祖辈辈守着黄土过日子,好容易他们方家村出了个大学生,还是个大城市重点大学的大学生。
方元波心里明白,怀里的几千块钱是他四年大学生活的唯一可以从爹妈乡亲手里拿的钱,为了第一年的学费,方家村已经掏空了。
明年,明年方元波的弟弟方玉波就得上大学了,玉波成绩比他还好,估计上北大清华不成问题。
他们方家是全村最穷的,可是方家的三个娃却是全县最顶尖的。
方元波走的那天早上看着他爹在透风的墙角咂巴着最劣质的旱烟,原本长年紧锁的眉皱得更紧了。
方元波他娘把原本要拿去卖的鸡蛋煮上,塞到方元波少得可怜的行李中。
方元波什么也没说,看了看瘦长的弟弟和正在发育可却营养不良的妹妹,狠了狠心,走了。
全村人一直目送方元波,直到看不见为止。
方元波明白,他背负的不仅是爹娘弟妹的希望,更背负了全村人的希望。
到上海的第一天,学校把外省来的学生安排得很好,派了专门的老师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
当老师问他有什么问题时,方元波不假思索地问了贷款以及勤工俭学的事宜。
老师毫不意外地详细回答了他的问题,名校海纳百川,老师们早见惯了来自穷乡僻壤的穷学生。
方元波用他高考校理科状元的脑袋飞快计算出他一年大致能省的钱。
上海真是个好地方,当个家教给小学生上个课一个小时居然有15元,高中生更是25元,在他们村里,一个月都未必赚得到25元啊。
每天上一个小时家教,算平均值一个小时20元,一年365天,一年下来就有7300元,上海生活水平高,不过一天5元钱也够了,一年下来大概也能省下5000多块。
5000块,天文数字啊!
方元波傻呵呵地计算着一年的收入,弟弟明年的学费不用愁了,辍学两年的妹妹也可以继续上学了。
正在方元波埋头给家里写信让妹妹继续上学的时候,他的第一个室友来了。
外地生比上海生提前一天报道,方元波的寝室就他一个外地生。
“嘿,你好,我叫成拓风。”走进来一个漂亮地有点过分的男生,唇红齿白,笑起来更像个女孩。
“你好,我叫方元波。”方元波用他农村娃特有的憨厚笑容回应他的第一个室友。
成拓风潇洒一笑,左耳上的耳环微一闪光,把方元波的眼都晃晕了。
上海的男生,果然不一样,还戴耳环。
方元波讷讷地想。
成拓风熟练地整理行李,爬上床架蚊帐铺床铺,动作熟练地像是天天做这些的。
“你爸妈不陪你来吗?”方元波站着抬头问正在上铺架蚊帐的成拓风。
“不陪,我快忘了他们长什么样了。”成拓风吃力地偻着腰绑蚊帐的绳子。
方元波愣了下,不敢再问下去了,他怕不小心得罪人。
走前娘殷殷叮嘱,千万莫和同学搞僵关系。
很快军训完后就开始正式上课了,方元波惊恐地发现他恐怕是保不住他一贯的好成绩了。
农村娃,到了上海才见到计算机是圆是扁,当初只听说学计算机好赚钱,就填了志愿,没想到这居然那么难。
学校机房连着那个叫做英特网的什么网,所以到学校机房练习要付钱,他可不愿花那份钱,可他又不像其他同学那样又有笔记本,又有台式机。
开学两个月,他甚至连打字都不会,课堂内容在其他人眼里不过是基础的基础,在他眼里都是天书。
幸好他高等数学成绩好,数学老师喜欢他,常借给他她的计算机练习,要不,方元波怕是真的要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地开红灯了。
期中考试,方元波数学满分,计算机基础堪堪及格。
成拓风数学40多分,被老师勒令发奋。
“波波。”成拓风爱叫人小名,寝室里三个人,他从不称呼人家大名,“你给我补数学,我教你计算机行不?”
方元波早有此打算,可他不好意思提,现如今成拓风提了,他自然忙不迭答应了。
成拓风向来潇洒,爱学的东西会拼命钻研,不爱学的东西上课就是睡觉,如今要方元波补数学倒是让方元波吃惊不小。
“家里的老头子死人不管,就管我的成绩单,要是期末成绩有个红灯我又要受皮肉之苦了。”终于有一天,方元波忍不住好奇问了。
“那么大了你爹还打你?”方元波不禁摇头,“你娘不管?”
“跑了,受不了穷,早跟人跑了。”成拓风背着图书馆管理员点上烟。
方元波满脸歉意,问起人家伤心事了。
“看你那什么表情。”见管理员走远,成拓风吐了两个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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