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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干抹净不留渣-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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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驳回。有别的要求吗?”
“有!你立刻给我去死!”
“看来没有要求了。”谢骁自语自语说着,手里突然多出一卷透明胶和一把
剪子。
嘴被封住,不能骂人的许辕郁闷之极,悲愤地盯着谢骁,眼珠子都快凸出来
了。谢骁对着镜子整理好衣服,过来弯腰在许辕脸颊上亲了一口,“我去上班,
乖乖在家啊。”
许辕气得快疯了,吱吱唔唔乱叫,扭得身子底下结实的床哑哑咿咿乱响。直
到传来防盗门“咣”一声毫不犹豫锁上的声音,他才知道真是没希望了。过了半
个小时,冷静下来的许辕开始后悔:早知道这样应该提个把手脚松开的条件,那
样还有点儿实现的可能性吧。
中午,谢骁没有回来。
晚上,谢骁没有回来。
深夜,许辕累得手臂酸软,饿得头晕眼花,正昏昏欲睡的时候被谢骁推醒了
。许辕已经不想骂他了,现在只想拿刀砍了他。但等被抱到沙发上,谢骁用热毛
巾给他擦手洗脸,面对着香喷喷热腾腾的饭菜,许辕决定不和自己肚子过不去。
填饱肚子,许辕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抬头找谢骁。
可是,谢骁消失了。
“谢老王八!”许辕试探地叫了一声,没人答应。
“谢老狐狸?”许辕再叫,还没人吱声。
许辕摸厨房里,没人,摸卫生间里,没人,摸卧室里,没人,最后推开阳台
的推拉门,终于发现了罪魁祸首。谢骁正靠窗站着抽烟,侧脸看起来有点儿忧郁
。阳台上有一盏橘色小灯,几天前坏了还没有修,光线从房里照过来,很暗,烟
头上的红星儿一明一灭。
虽然许辕一向很有情调,虽然现在的风景很漂亮,虽然现在最应该做的是走
过去从后面拥住那个看起来有点忧郁的人,咬他的耳朵吻他的脖子不断给那个吻
加温,直到两人呼吸乱了心跳急了衣服脱了,天雷勾动地火,火辣辣地抵死缠绵
……但许辕经过一秒钟的考虑,还是毫不犹豫地扑上去掐住谢骁的脖子,把他的
脑壳往玻璃上撞:“今儿不弄死你老子不姓许!他妈的你损不损啊,把老子晾了
一天,你个谢骁!我非弄死你不可!”
许辕正掐得卖力,一阵头昏,已经被谢骁反按到玻璃上。冰凉的唇压下来,
暴虐地夺去他的呼吸。许辕只记得自己揪住谢骁又踢又打又咬,誓死反抗,至于
后来是怎么不反抗的有点想不起来。大概的过程是这样的:
他被谢骁咬了耳朵吻了脖子,热吻越来越热,他乱了呼吸急了心跳脱了衣服
,谢骁的天雷勾过了他的地火,他们从阳台上火辣辣地抵死缠绵到客厅,从客厅
里火辣辣地抵死缠绵到卧室,最后在浴室里又火辣辣地抵死缠绵了一回,两堆软
泥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第二天许辕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人了。
窗帘遮住光线,室内很暗,但表上的指针清晰地指向十一点。许辕动动身子
,眉毛立刻收紧,良久长长叹了口气,难过地闭上眼。
11、
中午谢骁回来得很早,淘米切菜煮饭做菜。许辕自暴自弃地既没有骂人,也
没有打人,垂着眉毛吃饭喝茶,享受谢骁的肌肉放松按摩。
晚上谢骁回来得也很早,两人吃了饭坐在客厅里看碟。看完碟洗完澡上床睡
觉,许辕背对着谢骁,谢骁从后面搂住他,在他脖子里亲了亲,低声说:“辕辕
,晚安。”
许辕冷笑了一声:“谢骁,你外面的事儿我管不着,不过你在外面擦干净屁
股回来。我许辕不是你的泻欲工具,别把不痛快放我身上撒!”
谢骁没吭声,过了很久搂紧许辕,轻声说:“昨天晚上,对不起。以后不会
了。”
许辕忽然觉得很难过,这叫什么事儿呀。英俊多金好身手的他,被自己看中
的目标制得死死的,对方还不拿他当回事儿。太他妈的窝囊了。
不管乐意不乐意,从这天起,谢骁和许辕的非法同居生活拉开序幕。
也许是出于愧疚心理,谢骁很多天没有碰许辕。而许辕,出于报复心理,每
天挑剔谢骁做的饭不好吃,臭骂谢骁洗的衣服不干净,夜里躺到床上提心吊胆地
窝在谢骁怀里一动不敢动,生怕擦枪走火造成不幸。一方偃旗息鼓,单方面的挑
衅打不起架,只是人善被人欺,许辕的态度越来越嚣张,谢骁成了仆妇丫头按摩
师,兼任出气筒。
一晃一个星期过去了,许辕回到公司,部门经理的职位被他的死对头捷足高
登。许辕仅存的一点侥幸也破灭了,叹口气递上辞呈,抱着东西潇洒地回了家。
谢骁还没有下班。许辕很平静地把谢骁的东西收拾收拾,小件儿扔到垃圾箱
里,大件儿扔到楼底下,看大门的王师傅看着不错拣回家去自个儿用了。看看干
干净净的房间,许辕满足地点了点头,把空调开到最低,抱着被子大睡了一觉。
晚上七点钟,谢骁打回来电话,约许辕出去坐坐。
许辕说:“好啊,我一个小时后到。”挂电话。
一秒钟后电话又响了,谢骁说:“我还没跟你说我在哪儿。”
许辕说:“说吧。”
谢骁说了个地方,许辕也没往心里去,关掉电话继续睡觉。
一个小时后电话又响了,许辕半睡半醒,迷迷糊糊地问:“干嘛呀?”
谢骁平静的声音中有危险的气息:“你到没啊,我一帮朋友等着呢。”
许辕乐了,这是要拿我出去炫耀,给大家看看你谢骁找了个多棒的老婆,嘿
,许辕咬着牙齿笑笑,温情款款地安慰谢骁:“亲爱的,再等一个小时我就过去
,等着啊。”
关掉手机,掐掉电话线,继续睡。
睡着睡着被揪起来,还没明白过来冷水淋了一身。许辕也不含糊,闭着眼一
个老拳捣过去。俩人从浴室打到客厅,空手道蓝带的力量虽说不容小看,实力毕
竟有限,最后被鼻青脸肿地套上衬衣强拉出门。于是美丽宁静的街上出现一幕奇
怪的画面:
一个鼻青脸肿满嘴污言秽语的男人被一个凶神恶煞般的帅哥掐着脖子按进出
租车,出租车师傅吓得半死,抓方向盘的手都是抖的。车刚开动那俩人又打起来
,可怜小小的出租车东晃西荡险象横生。出租车师傅正满头大汗,那凶神恶煞般
的帅哥暴喝一声:“停车!”出租车师傅如释重负,赶紧停车,那俩人打开车门
跳下去继续扭打,这位倒霉的师傅车钱也不要了,一溜烟儿地消失在霓虹光影里
。
再说咱们美丽洁净的桥头上,被揍得猪头一样的许辕一肚子怨气,又骂又打
,闹得正欢,身子突然就悬了空,“扑通”一声折过桥栏杆掉在桥下的黄浦江里
。
“有人跳江了!有人自杀了!快来救人哪!”
水里的旱鸭子正瞎扑腾,听到那一声女人的尖叫,怒火攻心,也忘了自个儿
是在水里,顿时破口大骂起来,“操!咕咚阿嚏……操你妈……咕呼阿嚏阿嚏…
…”你要问那拟声词的来处,当然是可怜的辕辕猛灌几大口江水的结果。
一阵兵荒马乱,许辕气息奄奄地躺到了大桥的人行道上。
控水,做人工呼吸,又是一阵乱,许辕终于睁开了眼。
人影乱晃,灯光乱闪,一切乱七八糟的背景之前是谢骁那张英俊、可恶的脸
!
许辕一把抓住旁边的巡警,悲愤万分地控诉:“警察同志,为我做主啊。是
这个混帐王八蛋扔我下去的,他要杀我!我要告他!”
“去警局说吧。”警察同志毫无同情心地拨开许辕迫切需要安慰与同情的手
,站起来朝周围的人挥手:“散了散了。”
许辕不算很长的前半生中坐过几次警车,不同的是以前是被控诉方,这次转
成了控诉方。盯着旁边谢骁又黑又沉的脸,许辕深切地感受到以控诉方的身份坐
在警车上是多么理直气壮,并且第一次对祖国的警察同志充满感激和爱戴。
可惜这种理直气壮到了警局就完蛋了。
“好好的青年,路还长着呢,怎么这么想不开?”一个圆脸警察问。
“警察同志,我没有想不开。”许辕回答。
“没想不开?这就对了嘛。天涯何处无芳草,好姑娘多的是,走了这一个,
还有下一个。只要努力向上,还怕打一辈子光棍?”
“警察同志,您是不是误会了,是那个混蛋把我扔下去的。”
“唉呀,行了行了,这怎么还没想开。你也是,这心态可不正确,死就能解
决问题吗?既然那姑娘喜欢的是别人,你就另找一个不得了。拉着朋友一起死,
你小子缺德不?”
许辕额头青筋乱跳:“警察同志,真是他把我扔下去的!”
警察同志这时候也烦了:“行了行了,人家衣服都没脱跳下水救你,钱夹子
里一千多块钱湿答答的都泡坏了,这是玩你啊,还是玩自己?钱嘛还是小事儿,
人家一个帅小伙为了救你连人工呼吸都替你做了。我也打听了,人家原来也在警
所干过。这觉悟能低喽?”
“我操!”许辕用两个字结束谈话。
12、
如果说之前许辕对谢骁的美貌及才艺还有一点儿留恋,应付完警局的事儿,
湿淋淋地回到家,许辕的心算是凉透了。许辕到家的时候发现灯亮着,第一直觉
就是转身走,可想了想这是老子的家老子凭什么走啊。梗着脖子进了屋,发现谢
骁抱着手臂坐在沙发喝他最名贵的藏酒。
许辕的心又一次滴血,闷声过去把酒瓶拿走,把谢骁的腿从茶几上拉到地上
,坐到谢骁对面注视着谢骁,表情诚恳地劝说:“谢骁,你玩儿够了就走吧。你
又帅又聪明,有大好前途,害死我对你也没什么好处是不是?尽尽兴,就算了吧
。咱们好合好散,不如你现在就走?来来来,恕不远送。”
谢骁抬抬眼皮,冰凉不热地看了许辕一眼,不理会许辕的殷勤姿态,慢条斯
理抽完一支烟,懒洋洋地问:“我的手提呢?”
“扔了。”
“我的衣服呢?”
“扔了。”
“我的皮鞋呢?”
“扔了。”
沉默很久,谢骁探过来身子,拍拍许辕的脸,柔声说:“好吧,我承认虽然
你的嘴又脏又臭,可我把你扔进黄浦江里清洗还是不对。不过你跟我解释一下我
的东西是怎么回事,还有,今天晚上我和一群朋友在茶室喝茶,你不想去可以说
一声,干嘛让我们等你两三个钟头?许辕,要想结束也成,给我一个交待。”
许辕二话不说,起身下楼,找王师傅把他捡走的东西要回来,去垃圾筒里把
谢骁的衣服捡回来,然后码整齐堆到谢骁面前。
谢骁看看西装上挂的几根面条,再看看西裤上挂的几根青菜叶子,提起皮鞋
晃晃,一只灰溜溜的小耗子吱吱咛咛地爬了出来,瞪着绿豆小眼睛四处瞧。许辕
吓得惨叫一声跳到沙发上,小老鼠也吓得一哆嗦,撒腿儿就跑。谢骁一指头按住
它尾巴,捏着细尾巴提到许辕脸前。许辕更大声地惨叫,恨不得把身子折到沙发
后面去。
谢骁压低声音性感无比地问:“许辕,谢谢你帮我找回东西,还有赠品,可
真不赖啊。”
“拿开!拿开!”许辕声音都走调了。
谢骁“哦”了一声,手一松,小老鼠跌到地上摔得直翻白眼,定醒了一会儿
鼠头鼠脑地逃进了卧室。许辕睁大眼睛,指着小老鼠的背影尖叫:“啊!啊!啊
——”等老鼠的身影完全消失,许辕双腿发软,抖成了风中的孤叶。
谢骁好笑地瞪着许辕看了一会儿,发现不太对劲儿,抱住许辕柔声唤他:“
许辕?”
许辕一哆嗦。
“我给你倒杯水。”谢骁刚一起身就被许辕一把抱住了腰。谢骁只好坐下,
搂住许辕柔声安慰。许辕脸色苍白,直冒虚汗,身子不停发抖,手脚冰冷。谢骁
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儿,打电话给马弋。马弋今晚在医院值夜班,正趴在办公桌上
睡被谢骁电话吵醒,很不乐意地听了经过,说可能是动物恐惧症,没什么大不了
,带到个没老鼠的地方睡一觉,明天早上起来就没事了。要是情况严重,就打镇
静剂。
啪啪啪说完,马弋挂掉电话继续补觉。
谢骁本来想整理点东西,许辕抱着他不撒手。没办法,谢骁拖着这个大累赘
下楼,打车回了自己的公寓。谢骁再三保证自己家里很干净很安全,可许辕睁大
两眼躺在床上,怎么也不肯合眼。谢骁抱住许辕又是亲又是抱,用尽了手段始终
也没能把他的热情挑逗出来,最后只得放弃。两人抱在一起,看着房里的灯光渐
渐变昏,天亮了。
许辕一副神经兮兮的样子,把他留在家里谢骁也不放心。和马弋一联系,马
弋说有个同学是精神治疗的,对付恐惧症有一套,叫谢骁等会儿。半个小时后,
马弋打电话过来,扔了地址、手机号和姓名给谢骁,说问了问,许辕的症状似乎
有点严重,让谢骁带许辕过去看看。
马弋那个同学叫孙南,开的是私人诊所,二层小楼,有个花木扶疏的小院子
,环境很幽雅。谢骁打车过去的,按了门铃,和许辕站在镂花铁门外等,只见两
旁墙上爬满藤蔓植物,凉森森的。不大一会儿,一个清秀的年轻人从楼里出来,
迈着轻盈的步子走过来开门。
“是谢骁和许辕吧?”年轻人有一双水一样润泽的眼睛,笑的样子温和宽容
,散发着让人信赖的气质。把谢骁和许辕迎进去,他一边走一边自我介绍:“我
叫孙南,和马弋是同学。”
许辕精神不太好,孙南先给许辕打了一剂镇静针,安排两人睡一觉。
一夜折腾,谢骁困得要死,坐在许辕床边看他睡着了,这才去隔壁房,躺在
床上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谢骁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穿上鞋子去隔壁房一看,许辕还在睡。谢骁想
起刚才出来时接待客人的大厅里亮着灯,孙南也许在那儿。他走到走廊尽头,刚
一探头就看见两个人正搂在一起热吻。谢骁眼尖,看见是马弋和孙南,连忙把头
缩了回来。
那俩人在那边唧唧磨磨也不知道说什么,过了好久,门响了一下。谢骁知道
马弋走了,又停了一会儿才走进大厅,瞧着孙南微笑不语。
孙南打开夹子假装看病历:“唔,下午我给许辕做了一次催眠。”抬头看看
谢骁的神色,解释:“产生恐惧的原因很多样,除了极个别来源于遗传的普遍恐
惧,另外有很多恐惧症的来源是心理创伤。治疗这一类恐惧症,找到心理创伤的
根源很重要。”
“你的意思,他曾被人伤害过?”
“不是这么说的。心理创伤比较广泛,不一定来源于人。比如有些人怕狗,
可能是小时候被狗咬过,留下很深的心理阴影,这种恐惧情绪被记录在大脑的潜
意识里。轻度患者成年后会以理智控制这种潜意识里的恐惧,不再像小时候一样
害怕狗。但还有一部分深度患者,成年后每当看到狗,那种被记录的情感就重新
鲜明起来,不断强化,对狗的恐惧也跟着不断放大。”
“找到许辕的心理创伤根源了吗?是不是小时候被老鼠咬过?”
“要跟你说的正是这个,老实说,许辕的情况很特殊。”孙南轻轻皱眉,“
他的潜意识很强烈地在抗拒我。人在意识中都有自我保护的警戒线,对外界过分
的刺探保持警惕。但在催眠中,病人处于一种放松舒适的状态下,心理防卫会降
低很多,只要正确引导,可以顺利打开平时严密封锁的心灵。”孙南笑笑,“我
接触过一些政治经济方面的重要人物,都是性格坚韧警惕度很高的人物,还从来
没有无法进入对方潜意识的。”
谢骁问:“谢辕的潜意识你进不去?”
“是的,失败了。”
谢骁沉默了一会,“怎么会这样?”
“现在还很难说,理论上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下意识回避,这有点像韩剧里
的失忆,遇到大的挫折,无法面对,大脑选择性失忆把那部分记忆屏蔽掉。这一
部分记忆并没有完全消失,而是上了高压警报线藏到了记忆深处,如果有人去刺
探,立刻发出警报,做出激烈反抗。不过,根据情况,只要达到催眠的深度仍然
可以诱导病人把心结说出来。”
“另一种情况呢?”
“另一种,就是记忆格式化。”
谢骁失笑,“记忆……格式化?”
“也是催眠术的一种。病人精神上受到巨大刺激时,有可能丧失生活能力。
在这种情况下,把病人的记忆给格式化,然后给他一份新的健康的记忆,病人获
得重生,开始崭新的人生。不过这种催眠术对人的影响太大,一直在研究阶段,
用于人身上是不被允许的,所以到现在为止,催眠界还没听说过哪位催眠大师成
功过,或者使用过。”
“这么说,许辕应该是前者吧?”
“别听韩剧瞎掰,就算第一种也是很难出现的。许辕的状态比较少见,究竟
是什么情况现在很难讲,需要进一步催眠做证实,也许再努力一步就成功了。不
过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许辕的动物恐惧症应该是来源于一次巨大的精神伤害,
很可能发生在儿童时期。”孙南看看墙上挂的钟表,“时间差不多了,许辕该醒
了,你可以去房里陪着他,他现在的状态不适宜一个人睡。不要碰他,让他在自
然状态下睡醒,明天的催眠放在下午进行,到时候你们来就可以了。”
“那就麻烦你了。”谢骁客气地和孙南握手道别。
孙南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深度恐惧症容易诱发抑郁症和焦虑症,多和
他说说话,了解他的经历什么的对治疗都有好处。”
13、
等许辕睡醒,谢骁带他回家。许辕已平静很多,耷拉着脑袋坐在后座上,对
于为什么汽车去的不是他家的方向没有提任何疑问。谢骁打开屋门,放洗澡水,
许辕在门口磨蹭了好一会儿,谢骁催他去洗澡,他只管答应就是不挪地儿。谢骁
想想,低声说:“一起洗吧?”许辕看看他,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谢骁厚道
地没有追问,自作主张拉着许辕进了浴室。
俩人很纯洁地洗了澡,很纯洁地爬上床。谢骁睡了一天,这会儿反而睡不着
了,许辕也睡不着。谢骁搂住他东拉西扯,许辕有一搭没一搭听着。
谢骁说起小时候看《画皮》的经历,夜里吓得不敢上厕所,结果拉在裤子上
。许辕嘿嘿低笑。谢骁问许辕小时候的事儿,许辕想想实在没啥说的,就把怎么
欺负女同学,怎么调戏男同学的事儿拣了几件说。说到有一次在游泳馆里游泳,
把一个男同学的短裤扒下来,那男同学急得满头大汗不敢声张,只好拿了个游泳
圈挡住下身,谢骁无声地笑起来,伸手就扯许辕的睡裤:“你可够皮的啊。”
许辕急了,紧张地抓住睡裤打谢骁的手:“有兽性没人性!滚!你他妈的给
我住手!老子皮碍着你什么事儿了!”
许辕这一骂,谢骁反而放心很多。抱住许辕拉扯了一会儿,看他实在没兴致
,揉揉他头发,笑:“许辕,你完了,阳痿。”
许辕提起一只脚,悬在谢骁腰那儿:“信不信老子踹得你一辈子不举?”
晚上,尤其在床上,许辕不大敢跟谢骁闹,也就是装腔作势放点儿狠话。谢
骁也没打算趁人之危。俩人放了一阵空头炮,各自倒头睡觉。
第二天早上,谢骁做了饭去上班。下午请假回来带许辕去孙南的心理诊所,
到了家却找不到许辕,打他手机关机。谢骁赶到许辕家,里面的东西和前天晚上
离开时一模一样,很显然许辕根本没有回来过。谢骁转念一想,许辕昨晚怕成那
样,怎么可能回这里,难道是自个儿去诊所了?打电话到孙南那里,孙南说没有
,考虑了一下对谢骁说:“许辕可能是有意逃避诊治。昨天的催眠不成功,会让
病人感到不舒服,没有安全感。做催眠一定要病人自愿,你和他好好沟通沟通吧
。”
谢骁对许辕的了解也只限于这个男人姓许名辕,家住花园路12号院5号楼三
层东户,今年24岁,擅长电脑,学了几手不入流的空手道,是个蔫坏蔫坏的好色
鬼,身患动物恐惧症,对一种名叫老鼠的小动物充满畏惧。如果再详细一点,这
个男人喜欢美食,喜欢名牌衣服,嘴又毒又烂,从小欺负周围一切的人,长大了
想继续横行霸道——很可惜,遇到了他谢骁,受了不小的挫折。
除了这些也就没别的了。许辕跑了,就找不到了。
谢骁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转圈,自己也知道这样找到许辕的可能性太小了
。后来忽然想起来许辕也许是回公司上班,借工作舒解精神压力。
打电话过去,对方冷漠地说:“许先生已经辞职了。”
谢骁反应很快,立刻改用一种隐含怒气与威压的声音逼问:“许辕什么时候
辞职的,我是许辕的大客户,正在谈一宗生意,你们的人辞职,为什么我没接到
任何通知?”
接电小姐吱吱唔唔解释,谢骁毫不客气地逼问:“我需要真相,然后才能评
估是不是应该继续和贵公司合作。”那头立刻慌了,反复解释许辕是自己辞的职
,前天递的职职信,请谢骁留下姓名,公司一定会派更优秀的员工和他联系。
谢骁挂断电话,那边立刻打了回来,谢骁烦得不行,干脆关机。皱眉沉思很
久,去了马弋的医院。
马弋应付完病人,搭眼看看谢骁:“大少爷怎么郁郁寡欢的?这一回是怎么
了,真谈起恋爱了?”
“一时好奇。那家伙太嚣张了,本来打算教训他一下,叫他知道知道天高地
厚。”
“然后一见钟情,天雷勾动地火?”
“哪儿跟哪儿啊。他一直想把我搞到手,我顺应民意,把他给收了。”
“顺应民意啊?了不起。不过我说谢大少爷,想把你搞到手的人也有几个在
那儿闲着的吧,怎么不见你顺应民意把他们也给收了呢?厚此薄彼,这可不公平
。”
谢骁微笑起来,“有机会带许辕出来一起坐坐,这人很好玩,就是脾气太暴
了,心眼儿又多又坏。眯老想着反攻。”
“得,这位玩儿完了,这脾气到你手里还不得被修理得趴地下起不来。可怜
的许辕辕啊,苦日子没头儿了。你也别带他出来,和你老婆见面在下虽然却之不
恭,也只好敬谢不敏。前天晚上某人被大家一撺掇,答应领老婆出来给大家见面
,结果人家不赏脸。我是不知道你们怎么闹的,恐惧症都出来了。再敢见一次,
不定又整出什么毛病来。”
谢骁苦笑:“这人脾气又臭又硬,都跟我斗了几个阵仗了,屡战屡败,他还
屡败屡战。”
马弋恍然大悟:“哦,原来是刺激的二人征服游戏呀?猫捉耗子,耗子逃得
越欢越有趣。”
“你损不损啊,”谢骁照他椅子腿上踢一脚,“得了,不跟你开玩笑,说点
正经的。你记得那次打他一拳打吐血的事儿吧?我强迫他在家休息,替他请了一
个星期的假。前天他精精神神地去上班,晚上回来就和我别扭,你们又在茶室里
撺掇我,我挺没面子的,回去发了火,闹得他恐惧症复发。今天本来要带他去孙
南的诊所,这小子失踪了,我打电话去他公司,才知道他递了辞职信辞职了。这
事儿和我脱不了干系,他昨天晚上跟我别扭为的恐怕就是这个……我现在有点后
悔,是不是玩得太过了。”
马弋更加深刻地恍然大悟:“明白了,猫捉耗子游戏变质了。猫同情被欺负
得可怜兮兮的耗子,要化同情为爱情。”
“马弋你这张嘴,我说,谁受得了你啊?”谢骁一记猛踢,椅子带着一百多
斤重的马弋移开两寸远。
马弋轻笑:“少替我急,想想你自己吧。一万个GAY出柜和男人鬼混也轮不
上你谢大少啊,你看着办吧,要么自己分,要么等着棒打鸳鸯。”
谢骁笑:“我怎么发现每和你说一次话,心情就会更加低落。”
马弋拍拍谢骁的肩,“早死早超生,心情低落到最低谷就会回升。我的话都
是至理明言,你心里其实很明白,所以每次遇到事儿还是愿意找我说,让我把你
打击到最低谷。”
谢骁微笑,挥挥手,消失在门外。
到家天已经黑了,一团黑影缩在门口。到跟前一看,竟然是许辕。谢骁轻轻
踢了他一脚,叫他:“许辕,许辕,醒了吧。”许辕猛地一哆嗦,倒把谢骁吓了
一跳,连忙弯腰抱住他,柔声说:“辕辕,辕辕,我在这儿呢,你怎么在这儿睡
着了,也不知道给我打电话?”许辕沉默着,身子不停发抖。谢骁心里一紧,立
刻拉他进门,把灯打开,拖他到沙发上坐下。许辕得了寒症似的,缩在沙发角落
里,水杯都抓不稳,像是随时会泼出来。
“谢骁你个死王八,关哪门子的电话。老子不打你电话?老子没把你死王八
电话打爆!”许辕嘿嘿笑了一声,突然骂起人来,跟以前的毒舌烂嘴样子一模一
样,声音却是哆嗦着的,眼里的神色明显不对劲儿,虚浮无力,四处乱晃,好象
房里藏着什么吓人的东西似的。
谢骁想起来下午的确是关了机,问许辕:“说好下午去诊所的,我请假回来
找不到你。你去哪儿了,手机也关了,打你电话都找不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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