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绝魂-第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第一章
婴儿是靠着周遭家人的反应来学习各种情绪,高兴时要笑;悲伤时要哭……但,倘若周遭的人只有怒骂嘲笑,会变得如何呢?
人是群居动物,第一次被爱,才懂得爱人;第一次被关心,才学会付出……但,倘若没有人愿意对自己付出一丝一毫的情感,又会如何呢?
答案是,将化作一只披着人皮的野兽。
说着人的语言,眼神却只有野性;穿着人的衣服,却只会张牙武爪。
是的,他是野兽,是人而非人;似兽又非兽,无论哪一方,都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从小跟着老乞丐乞讨,他早看遍世间冷暖。
别以为跟着老乞丐就有东西吃,对那些可恶的教化子而言,他只不过是被他们用来欺骗他人同情心,骗取施舍的铜钱的工具。
有食物,他们吃饱了才有他的份;有衣服,他们穿暖了才丢一条破布给他,在有记忆以前就夹在生与死的缝细间苟延残喘……多少次,他期望有人来杀了他们。
憎恨,隐藏在心底,酿成魔。
魔在心底滋长,在生死间茁壮,在屈辱间吞噬一切情感。
原本,他将成为一个只晓得杀戮跟憎恨的恶鬼,如果没有人将一颗名为关心的种子埋在他内心深处的话……
一个小小的糕饼;一双小小的手;一张柔弱却充满真诚关心的小脸;唯一的……一抹温柔笑容……
冰封内心深处的种子,悄悄萌芽。
记忆中仅存的人情温暖,在回忆中反复灌溉苍凉心中硕果仅存的幼苗,让他憎恨一切却不至于疯狂;愈毁灭一切却没有迷失自我。
十二年后,他斩下利用自己之人的首级,其中包括了毁去自己左眼的仇人。
横冲直撞的在江湖上又砍杀了将近半年,才在不知不觉间踏入了年幼时待过的城镇──扬州城!
在热闹的市集逛了几天,大街小巷盲目的游走。
挑了几个场子,杀了几个人,他终于找到了熟悉的景色。
第一眼看见曾经是他乞讨栖身的破庙,他失控的站在原地四下张望,身边的喧闹彷佛在瞬间远离他,他迫切的寻找着,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找什么。
烦躁,也许还有些焦虑,他狠狠的宰了胆敢找他麻烦的几个地头蛇,又一刀斩了一个欺负小乞丐的老乞丐。
然后,看着小乞丐瞪大眼看着自己扔进破碗中的一锭银子,看见小乞丐感激又不知所措的眼眸,他终于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他想找到那个人,那个用真诚的眼神关心他吃饱穿暖没的小鬼,那个就算被仆人带走仍频频回头张望他的富家幼子……
该怎么找呢?!
他对那个小鬼唯一的印象,除了小小一只以外,就只剩下半枚玉佩──一枚会随着风声发出幽幽音律的玉玲珑,被他不小心打破了。
小鬼身后的家仆气得想毒打他一顿,小鬼却捡起有红绳系住的那一半挂在他脖子上,自己捡了另一半走了。
当然,他得到的那半玉玲珑早在小鬼消失在街角,就被那些老乞丐抢去卖了。
「唔……」
自己想想都觉得是海底捞针。
绝魂一掌拍碎破庙口已经残破不堪的石狮子,然后闷闷的往扬州城最大的妓院走去。
他要去联络江湖上情报最灵通,号称连随便一个乞丐身上有几只跳蚤都能查清楚的「听雨楼」,而听雨楼的眼线散布最多的,不是客栈酒楼,就是妓院赌场。
而他现在想找个地方洗去满身血腥味,又想发泄一下几日来的郁闷烦躁,如果不想跟酒鬼赌客起冲突杀人,最好的地方就是标榜「付钱的是大爷」的妓院,一间间房间独立分开,省去了他可能看人不爽想杀人的麻烦。
谈到扬州城,几乎每个人都会想到柳家。
柳家八代定居扬州城,历代似乎都有经商奇才,从一开始以纺织业起家,由一间小小的纺纱厂开始,三代内迅速攀升至江南首富,不但占了全国近二分之一的市场,连皇室的衣物都是由柳家一手包办的。
而柳家最受百姓津津乐道的不是他们财多势大,而是他们几乎快成了遗传特征的好脾气和善心。
柳家历代的主人都很乐善好施,从修堤防到铺路;发米赈灾到帮助生活有困难的穷人或孤苦无依的老弱妇孺,他们大笔大笔的洒下银两黄绝不皱一下眉头,因此成为扬州百姓们爱戴的对象。
这一代柳家当家主育有三子,柳家长子柳煜霖在五年前高中状元,一年后被皇上赐婚,将宫中最得宠的梓星公主指婚给他,婚后三年内攀升为右丞相,如今在朝声势如日中天,夹带驸马爷和皇上最信任的宠臣双重身分,当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柳家次子柳煜扬,年少离家行走江湖,在江湖上也是人人乐道的侠士,在江湖上享有极高的声誉,曾经有恶帮意图找柳家麻烦,消息一出,上百人自动自发的赶往扬州,将有眼不是泰山的区域性帮派围剿于城外。
将较于长子、次子的耀眼,因为自小大病一场而失去听觉,连带不会讲话的三男柳煜歆,在成就上似乎就相形失色了。
可是,扬州城的人,可以认不出当朝宰相的容貌,可以记不得江湖侠士的长相,但一定认得体弱多病却生得一张花容月貌的柳三少。
因为柳煜歆天生就有一股惹人怜爱的气质,加上他自幼因体质纤弱而被柳家层层保护,无形中给人一种弱不禁风又楚楚可怜的感觉。
传闻他眼眶一红,可以惹得一街子人马跟着眼红;他一掉泪,无数的人愿意拼命为他消除惹他难过的因素,毕竟他是如此的需要照顾疼爱呢!
真的是如此吗?
在柳家有个核心人员皆知的秘密,那就是真正在管理柳家生意的其实早就不是当家的柳老爷,而是传闻中风一吹就不得了的柳三少。
就连一年前拓展到造船业和船运的计划听说也是柳煜歆所规划,他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商场悍将,就算基于先天因素而无法在台面上掌局,暗地里操纵整体柳家营运的手段可不简单。
扮猪吃老虎,既然表现得柔弱一点就有人会自愿帮忙打点一切,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柳煜歆最喜欢的一句话就叫做,「商人,凡事以利是图」;最常盘算的则是,「代价跟对价怎么算」。
但就算他工于心计,将柳家所有生意掌握于股掌之间,他毕竟被柳家重重保护了十八年。
「人心」对他而言,似乎复杂难懂了些。
他可以轻易算计天下所有人,却忘了「人心难测」,平日再怎么忠心的家仆,也可能因为足以压死人的金或是亮晃晃的剑尖而毫不犹豫的将他推入虎口痛!捂着胸口难受的喘息,柳煜歆根本不敢停下零乱的脚步。
好奇害死一只猫,他以后绝对不在被好奇心拖着跑了。他委屈的在心里忏悔。
自幼生长在这做繁华美丽的城市,全扬州城只有一个地方没趣过,那就是花街,一个充满吵杂赌博、各种戏班子和风花鸟月的地方。
如果说扬州城有哪些人没看过柳家三少,大概也就只有花街的人了。
所以说,他因为一时好奇,同意两个家仆偷偷摸摸的带他出来「见世面」,刚开始还挺好玩的,各种稀奇的玩意儿让他愈来愈往花街内走。
等到他发现气氛不对劲,才注意到两个家仆不知道消失到那儿去了。
然后?
然后一切都非常悲哀的乱了套。
喝醉酒的莽夫、乱伸手抓他的姑娘,还有奇怪用下流眼神看他还要抓他的几个男人……
「咳咳……」呛咳得难过,柳煜歆非常想念他的贴身侍女小瑛,好歹小瑛机伶,又会点功夫,有她在,他绝不至于逃得如此狼狈。
回去一定要道歉,然后再也不让小瑛离开自己半尺以上──如果他回得去的话。
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有些无措,花街错综的巷子跟他熟悉的井然有序的街道不同,东拐西跑以后,他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那儿了。
他已经习惯他的世界只有安静,但此刻寂静就像一只看不见的手一样抓着他的脖子,让他呼吸困难;陌生的环境和充满恶意的气氛向一双无形的脚在他身后追赶着……
慌,很慌,他一点也不喜欢这种什么也没办法掌握,随时都会有危险的处境。
他从下午逃到日落,体力用尽以后让他觉得自己随时可能昏倒。
似乎……又发烧了……
靠着一道围墙稍作休息,恢复一下体力。
不远处的后门开了又关,有人走进,也有人走出。
那是一间很大的房子,很大的围墙,穿过这间房子,也许可以通到大街上吧?
怯怯的推开门,发现庭院同样富丽堂皇,三五俊美男女散布在院子里,并没有阻拦他或者是迎上前的意思。
这样应该表示他可以进来吧?
想起之前要抓自己的人可能还在附近,柳煜歆赶忙躲入院子,将后门关紧,左顾右盼的看了看,小心翼翼的沿着围墙朝着「疑似」大门的方向走去。
等到有人阻拦自己再解释吧,如果能什么都不发生就好了……
老天爷,四方神灵,保佑我能够安全回家,今年一定奉送三百牲口祭祀……柳煜歆胡乱在心里嘀咕着壮胆。
命运就是这么奇妙的东西,听不见任何声音的他当然不知道身后院子里男女的交谈,如果听见了,他大概宁可在外面乱逛继续疲于奔命的逃跑,也不肯进来喘一口气吧?
「那家伙……新来的?!」
「应该是吧?听说雷厅来了个大爷,太上特别交代不准得罪他的。」
「我还听说那位爷要叫小倌,还指定要雏儿,咱们彩伶楼哪来的雏儿?八成是总管要人去买回来的。」
「看也是,紧张成这样。」
「不管他紧不紧张,好歹走对方向了,雷厅是在那里没错。」
彩伶楼,扬州最大的妓院,提供男伶或女伶从事各种服务,服从客人各项要求,深得各方王公贵族或商人富贾的喜爱,算是听雨楼旗下最大的资产之一,年收入不可计量。
正当他们说着风凉话闲扯时,柳煜歆正惊恐的看着回廊那头走来的两名黑衣人──那两个要抓他的人,此时正抓了另一个看起来年纪比他稍小的少年往这边走来。
他紧张的寒毛都竖直了,踱了跺脚,转身往一个独立的小别院冲了进去,没有考虑的就推开厅门,纤弱的身子一闪而入,然后,他来不及栓上门闩,一只手搭上了他柔弱的颈项,没有来由的,他的背脊传过一阵战栗。
绝魂──2(BL+H)
雷厅是彩伶楼最偏远的厢房,这也正是绝魂所要的。
自从左眼被毁以后,他的耳力愈来愈好,进而导致的结果就是他非常厌恶吵杂声。
而他来彩伶楼的目的是让自己发泄一下,对别人的闺房事或性癖好一点兴趣也没有,因此特别要了一间与其它厢房完全不相邻的独门别院。
既然彩伶楼专门招待王公贵族和富贾,其房屋格局摆设的品味自然完美到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情挑的熏香冉冉从精致的香炉冒出,搭配着窗外美景,显得闲适又令人放松。
而绝魂花了一个时辰跟听雨楼的人协调好打听当年那块玉佩主人行踪的事宜,然后就直接来到雷厅,舒服的洗了澡,就开始等待他要的人到来。
打发走自动送上门要求要服侍他打发时间的男宠,随便吃着桌上一盘盘的小点心,绝魂唯一不满的就是这里总管的办事效率。
说要去找个雏儿来给他的,找了将近一个时辰,他是下阴朝地府找鬼去了是不是?
要不是因为不想胡乱因为接触那些不知道接客万千染有什么莫名宿疾的小倌,他又何必大费周章的指定要雏儿?!
听雨楼啊听雨楼,就最好不要把他惹毛了,不然就别怪他不给面子的拔刀砍人。
指尖轻抚搁置桌上的啸龙刀,绝魂将视线头向门口,精湛的耳力已经听出有个不会武功的凌乱脚步声在门口踌躇不前,最后终于跑了进来。
「终于来了。」再等下去,他本来有什么兴致也没了。
踏进屋内的人儿看起来非常娇小,纤弱的身体大概被巴一掌就会飞得老远,让绝魂怀疑起他承不承受得了自己的欲望。
但人是彩伶楼的总管找的,怎么也不干他的事。
一掌搭上男孩后颈,纤细的颈子几乎可以被他单手折断,这个发现让绝魂的眼神更沉了。
后颈的手掌温暖且炙热,柳煜歆直觉的想转身,但手掌的主人马上加强力道,让他动弹不得,近乎可以说是被拎到床边的。
好失礼!谁啊?!
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如此无礼的押着他走路……
他忍不住开始挣扎。
「怎么?」绝魂松开手,让他可以转身,入眼的精致秀美面容轻而易举的勾起他的欲火,「就算是新手,也该被吩咐过别忤逆我吧?」
柳煜歆一转身就看见绝魂脸上的眼罩,那是一张几乎遮住半边脸的斜倒三角形的黑色皮革,边沿切割着绝魂也性狂傲的面容,另一只眼则透出他从未见过的危险气息。
还没回神,绝魂的手就已经扯开他的衣襟。
做什么?柳煜歆迷惑的看着绝魂。
就算生气他偷跑进屋子里,也没必要脱他衣衫啊!
还是……他想抢钱财?这衣衫质料是好,但应该没有荷包里的银两值钱吧?
茫然思索中,衣衫半褪。
等到绝魂的手预备要扯去下身长裤,柳煜歆才又惊又羞的察觉这男人的意图。
脸颊被羞怯和怒气涨得通红,他想也没想的就动手去推绝魂。
但他的力道对于绝魂而言,只怕没比小猫的挣扎强上多少。
「安分点!」绝魂不悦的嘶吼。
花银两买个一夜情还得觉得自己像个强暴犯,只怕谁都会非常不爽。
安分?!柳煜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读到的唇语。
他是看错了还是眼花了?他竟然说……要他安分?!
这种事情哪能安分啊!
他拍开绝魂再度探向下身的手,接着右手一巴掌就挥过去──左边!
挥来的掌力不强,但是却触怒了绝魂。
他非常憎恨有人从他看不见的左边接近或攻击他。
抓住柳煜歆来不及挥上脸颊的右手,力道大到柳煜歆几乎以为他要折断他的右手。
「唔!」好痛!还能自由活动的左手拼命的想扳开绝魂扣住自己右手手腕的手掌,柳煜歆疼得脸色苍白,泪水在眼眶打转。
未曾遭遇过的暴力行为让他感到恐惧。
如果说之前是茫然和慌张,那他现在就是惧怕。
好痛……好痛喔……从小被人捧在手心呵护长大的柳煜歆连冷风都没吹过几次,哪禁得住这种对待,一开始还能用力挣扎抗拒,没多久就痛得缩成一团,委屈又害怕的眼泪一直不停的掉出眼眶。
见身下的人儿屈服了,绝魂才放松箝制的力道。
他的手刚松开,柳煜歆就飞快的将手抱回胸前,雪白的皓腕被留下红肿的指痕,已经可预见过一阵子就会开始淤血乌青。
「你乖一点,可以少吃点苦,懂吗?」绝魂压低声音警告着,「再造次,我一刀杀了你。」
含泪的双眼仍然看懂得绝魂的意思,柳煜歆无助的摇头。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收了银两就给我乖一点!」
重点是他没有收银两啊!
柳煜歆努力比着手势,慌乱间忘了这手势除了家中亲人和老仆外,没一个人看得懂。
绝魂褪去自己的外衫,上床伸手将不停往床内缩的娇小身躯拉回来。
不要!你误会了……
柳煜歆发出惊慌的喘息,想推拒覆盖上来的身躯,又害怕再被伤害,左右为难间,只有泪水拼命的沾湿脸颊和枕边床单。
他再抖得厉害一点,大概就可以把一身骨头都抖散了。
非自愿……是被家人卖来或被抓来的吗?那也不干他的事!绝魂冷哼。
强迫柳煜歆翻身趴在床上,绝魂一手扯下柳煜歆的长裤。
这是他习惯的体位,起码这个姿势能确保身下的人无法在他发泄时暗中刺他一刀。
入眼的肌肤如同白玉般雪白滑嫩,破碎的呜咽恐惧又无助,绝魂有瞬间的迟疑。
一般穷到要卖子的家庭可以养出这种一点伤痕也找不到的无暇肌肤吗?!
说是彩伶楼培养出来的高级男宠,哭成这样又说不过去……
感觉到绝魂的动作有所停顿,柳煜歆赶忙想从他身下爬开。
不要……他想回家……好可怕……他是第一次体会到哭救无门的绝望。
他的动作将绝魂的注意吸引回来。
「管他的……这小子是被绑架或偷来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喃喃自语,绝魂轻而易举的抓住柳煜歆的脚踝将他扯回身下。
舔湿自己手指,一手抓住冰冷而颤抖的臀瓣,湿润的食指没有丝毫留情的直接刺入。
「啊!」柳煜歆本能的发出自己听不见的痛叫,极度惊惧的承受他想都没想过的侵犯。
好痛……什么……不要……
深入体内的手指强悍而有力的挖弄,侵犯着他每一寸的私密,疼得他浑身颤抖得有如风中残烛,一张芙蓉脸蛋早已哭得极端狼狈凄惨。
讨厌……好疼啊……
不要动……好痛……
痛苦的惨哼呜咽被哭到模糊不清,柳煜歆害怕的抓着被褥,彷佛那是溺水时的最后一块浮板──尽管他也清楚抱着棉被并不能减轻他的疼痛或免去接下来的噩梦。
一根手指,两根手指……柳煜歆已经被肉体上的痛楚和崩溃的哭泣逼到心力交瘁,虚弱的身躯开始异常的冰凉,哭泣惨叫也低弱了下去。
当绝魂真正占有他时,他已经意识不清了。
痛,很痛……身体像是要被撕裂的痛……
好可怕……霖跟扬在哪里……为什么不救他……
他好怕……身体好痛……
他想回家……
好痛……好痛啊……
似乎在永无止尽的疼痛中,他终于陷入一片黑暗,昏了过去。
「天杀的!」绝魂低咒一声。
他才刚进入窄紧温暖的甬道发泄没多久,就发现身下的人已经昏迷不醒,气息更是虚弱到彷佛快挂了。
这下是怎样?!他可没有奸尸的兴趣!
懊恼的随便解决了欲望,将气弱游丝的柳煜歆弃置在床上,转身进入屏风后的浴池清洗干净,衣衫才穿到一半,门外就传来总管的声音。
「爷,小的可以进来吗?」
「进来。」进来让他宰!选的这是什么货色?!虚弱得根本玩不尽兴!
门被推开了,总管哈腰鞠躬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名俊美的少年。
「爷,因为您要的是雏儿,所以难找了些,这少年是我叫手下的人去买回来的,很抱歉让您等了这么久,您看看满不满意……爷?」总管被绝魂的脸色吓到了。
绝魂第一次有种诡异的惊悚感。
「总管。」他的声音轻柔而危险。
「是的,爷,您有什么吩咐吗?」
他知道自己惹不起这个虽然看起来稚气未脱,实则已经杀人如麻的很角色,因此回答分外小心。
「如果说这个才是你找来给我的,」绝魂的右手手指点点总管身旁的少年,又往身后指着床褟上不知道死了没的躯体,「那床上那个是什么?!」
总管一怔,顺着绝魂的手指往床褟看去。
「小的不知道,小的并没有吩咐手下代其它人给爷……」疑惑的走近床铺,裸露在空气中的背脊雪白柔嫩,没有一丝瑕疵,「爷,这不是彩伶楼的人,我们这儿的男倌背上都会有纹身的。」
不是?!
「你在说笑话吗?!」绝魂怒哼,「不是彩伶楼的人能踏入雷厅?!」
「这……有可能是其它客人带来的男宠……」总管迟疑的猜测。
「他是第一次,我肯定!」杀气从绝魂身上弥漫而出,直指到现在还弄不清楚状况的总管。
「这个,爷,小的也不知……」总管急忙道,惊慌的退后,后脚跟踢到柳煜歆的衣衫,内袋里一枚系着红线的玉佩因此而掉落在地。
细微而清脆的碰撞声隐没在总管的歉语求饶中,却被绝魂注意到了。
那是一只翡翠玉佩!绝魂的瞳孔突然收缩了一下。
身影倏然消失在坐椅上,等总管回神时,绝魂已经来到他身边,手上则握着那只玉佩。
「爷……?」他小心轻唤,生怕再触怒他。
绝魂没理会他,表情阴沉得吓人的看着掌心的玉佩──只有半只,断裂的边缘将玉佩中央雕刻的蝙蝠斩成一半,蝙蝠下方以篆书刻写康泰二字……
他记得这块玉,或者该说,他看过这玉佩的另一半?!
他看过的那枚玉佩也只有半只蝙蝠,只是篆书刻写的是平安二字。
平安康泰,同样的绿色蝙蝠……
握紧玉佩,不规则的断裂面刺得他掌心流出鲜血。
总管脸色铁灰,因为他看见绝魂的右眼红了。
江湖上传闻,一但绝魂杀人杀红了眼,不杀尽最后一人,是绝对不会停手的。
「该死的!」绝魂咒骂出声。
扑通!总管跪倒在地,不停的磕头求饶。
「爷,饶命啊,是小的不对……」
「废话!」绝魂一脚将他踢了出去,「若非你给我拖延这么久,哪会有这种鬼事!给我去找大夫来,他若有性命危险,老子灭了你彩伶楼!」
「是是,小的马上去……」总管连忙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被总管带来的少年也满脸惊慌的跟着退了出去。
绝魂克制不了浑身杀气怒火的站在原地,直到床褟上传来微弱的呻吟,才将他惊醒。
回到床边,看着自己干的「好事」,绝魂口里喃喃咒骂着一切,右眼透出无措和复杂的愤怒。
这下子可好了,他原本想找到记忆中的人,只是想看看那个人过得好不好。
如今,人是看到了,似乎一切都过得非常好──只要没有遇见他!
绝魂──3(BL)
第二章
绝魂的脾气很差。
事实上,是非常差。
在武功愈来愈高强以后,他几乎没有再容忍什么过,凡惹他碍眼者,全都一刀劈了再说。
可是,面对床上明明高烧昏迷不醒还在睡梦中一直哭泣消耗体力的人儿,他是真的无奈至及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都已经虚弱到没有体力承受高烧的地步了,还死活哭个不停,抽咽啜泣的哽咽总让绝魂怀疑他会不会一口气提不上来就这样挂掉。
烦啊!
一刀劈了他好呢?!还是一掌打死他?!再不然多剁几下砍成尸块一旁丢好像也不错……
但这种情况是他自己造成的,就算想劈也只能劈死他自己──或砍死这群没用的大夫。
绝魂凝着脸,坐在外厅看着好几位大夫忙进忙出,又是煎药,又是把脉的。
柳三少!他记得全扬州最有名的大夫是如此失声叫道。
全扬州姓柳的人不少,但是「柳三少」这个称呼却是一个人专属的。
柳煜歆,扬州首富柳家的那个自幼失聪却最宠爱的么子。
……早知道的话,他就不用那么费心的想要把人找出来了。
他根本不需要他担心。
「嗟!」
简直是场天大的笑话!只可惜他笑不出来。
眼前的小鬼简直虚弱到让人不敢置信的程度。而造成这个局面的人是他,这个认知让他意外的感到烦闷。
「这、这位爷……」一位被总管请来,马上被绝魂提刀架在脖子上威胁过的名医怯怯的搓着手,迟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啊?!」斜斜一挑眉,绝魂的眼神才射过去,那名医就已经被吓得直发抖,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见状,绝魂本来就很差的脾气更是差到谷底去了。
「妈的,你叫我在浪费时间啊,花我时间把你们找来不是叫你们在这里给我发抖!」他不高兴的骂道,当场又把一群人吓到腿软。
「是、是三少……」首当其冲的大夫苦着脸说道。
「又怎么了?」
昨晚是高烧到怀疑他可能被烧成白痴,今天早上是严重脱水,那现在呢,又是发生什么事了?!
「他需要好好静养一阵子,可是他一直哭,很消耗体力,所以说想把三少送回家……」
呜,可怜的三少怎么被此等恶人欺侮,偏偏他们被强迫待在别院,怎么也无法通风报信给柳家啊!
一群大夫敢怒不敢言的低头瞪着地板,气愤却没胆子得罪绝魂。
就算心疼柳煜歆,他们更担忧自己的小命。
「哼,三天治好他。」绝魂烦躁的说道。
「三天?!」一群年过半百的大夫开始吹胡子瞪眼睛。
他当他们是神仙下凡吗?!
这病状能在十天根治就不错了,还要三天?!
「三天后他如果还是这副德性,老子就劈了你们。」绝魂烦躁的刀一挥,圆桌应声断成两半,轰然倒地。
见到这一幕的群医瞠目结舌,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是……三天内一定好……」再心生不平也只能往肚里吞了。
呜……三天耶……赶紧差人回家把私藏的珍药胜品全拿来用吧……不然小命不保找阎王老爷哭也没用了。
苦着一张脸,他们又投入医治行列中。
绝魂则是把刀放在手边,整理了一下暗袋里的武器,确定身上的配件足以让他在激战中保命。
最近的江湖还真乱,害他动不动就得横劈竖砍的杀好几十人,身上一再受创,好不容易才收口的伤可能注定会留下严重的伤疤了。
叫总管找人换了张桌子,付张银票,点了满桌食物,绝魂一个人吃了起来。
他为什么会焦躁成这德性?!
就为了那小鬼吗?这不像他啊!
浓眉打结,绝魂的心情更加恶劣。
「天杀的!」咒骂一声,当场吓得大夫们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老天保佑……小祖宗你快点好起来吧,姑且不论这小祖宗的死活,他们只担心他们全都得陪葬……
哪来的歹人……
「收起你们脑袋里的杂念,专心救他,否则老子宰了你们!」
才在哀叹,一旁的煞星又已经破口大骂。
唉……这年头当大夫真命苦。
好冷喔……柳煜歆不由自主的拉扯身上的被子,疼痛的身体让他不舒服的呻吟。
意识不清的他因为生理上的不适和潜意识中的恐惧蹙紧眉,泪水又从紧闭的双眼流出。
他这声音一出,一群草木皆兵的大夫紧张得把脉的把脉,冷敷的冷敷,喂他喝水的喂他喝水,只求他不要继续呻吟,以免外厅的绝魂杀进来骂人。
「他妈的,我找你们来有没有用啊!」绝魂气势汹汹的破门而入,颇有要一刀砍了他们的架式。
「这、这我们也不知道啊……」陈大夫苦着一张老脸,李大夫则是冲出门煎药去了。
「关我屁事,你们才是大夫,跟我说什么,快医他!」绝魂气急败坏的吼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吃错了什么药,反正就是一个心情糟,尤其是听到小鬼像小动物的呻吟后,他现在只想踹人。
就在此时,柳煜歆痛苦的睁眼,在看到绝魂后,脸上明显着浮现惊恐万分的表情。
不要……为什么他还在……好可怕……
无力的身躯连身上的上等蚕丝被都推不开,他只能拼命的缩起身子,喉咙不停发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恐惧喘息。
见他怕自己怕成这样,绝魂退了一步,下意识的将刀移到身后。
柳煜歆的身子孱弱,体弱多病的他体格比同龄的少年更加瘦弱,加以江南人本来就比较文弱,导致现年已经十七岁的柳煜歆看起来比年仅十五岁的绝魂还小上几岁。
这下子再加上惊惧的目光,颤抖的瘦弱身躯,委屈无助的啜泣,哭到红肿的大眼睛……绝魂第一次萌生一种自己罪不可赦的感觉。
柳煜歆哭得很累,哽咽让他喘不过气,身体的疼痛令他眼前发黑,强烈的难受间接导致他更哭个不停。
他并不爱哭,相较于示弱的哭泣,他更喜欢笑。
只是陌生的环境加上可怕的人,极端难受的身体配以心理上的惶恐,他除了哭泣以外,根本想不到其它的方法可以发泄压在心头的沉重。
一时间,一种诡异的场景出现在厢房内。
柳煜歆在床上哭得狼狈,绝魂伫立在房门口,铁青着脸色瞪着床上的人。
半晌,旁边的大夫眼见他都哭到脸色发白发青了,急得跳脚。
一名老大夫冒死开口:
「爷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