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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徨的爱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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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随手抽出一本诗集翻了翻。
“咦?这是什麽?谁的学生证?”
许联森如遭电墼,转过身一看,正是他找寻的那本学生证。
“啊!那是我的!”
激动地冲过去,却被挡了开来。
“急什麽?原来你找的是这个呀……”
那人漫不经心地欲打开来看。
“不要!”
许联森一个惊吓之下,不顾一切地叫了起来。
“不要打开!”
惊讶於他突然激烈的反应,其他人也围了上来。
“为什麽不能打开?”那人奇怪地瞄了他一眼,“看看都不行吗?”
“对呀,小子,你紧张什麽?”
“至少得看看照片,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呀?”
“那……真的是我的学生证,请还给我好吗?”
强忍著心头的担忧,许联森忍声吞气地恳求著。
轻佻地瞥著他,那人晃了晃手中的学生证。
“想要?”
“拜托……请还给我……”
看到那一抹不善的奸笑,许联森浮起一股不良预感,手心也冷了下来,但还是哀求著道。
“好啊,如果你把这支烟抽完,我就还给你。”
那个人掏出一支香烟递过去,似乎非常乐见许联森闻言後明显的惊愕与慌张。
看热闹似的,其他人也笑了起来,七嘴八舌地道:
“小子!看我们待你不错吧?帮你找到东西,还请你抽烟。”
“不……我不会抽……”
慌乱地摇著头,许联森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另一个用打火机把香烟点燃,轻吹著烟丝。
“呐,快点,把烟抽了。”
“不……我真的不会……”
“怕什麽?这里就咱们几个,不会被老师发现的啦,像你这种一看就知道成天埋在书堆里的蛀书虫,一定不晓得香烟的好处吧?哥们今天教教你!”
像找到了新的游戏,那人硬是把烟向他手里塞去。
其余的人也在一旁起哄。
“对呀!对呀!”
“快抽吧!”
“不!不要!”
急乱当中,许联森拍开了那个人的手。
气氛立即起了变化,那些人的脸一下由嬉笑变得铁青。
感觉到危险的接近,许联森心惊地後退著,却撞到後边的书架上。
“小子,你也太不识趣了吧?给脸不要脸,瞧不起我们是不是?!”
那人的脸狰狞了起来,向前跨了一步,凶恶地道。
“不……不是的……我……”
“那你就抽给我们看!”
一声叱喝下,那人不由分说地箍住他的下巴,硬将香烟塞到他的嘴巴里。
“抽!”
“不!不要!我不……呜……”
“快点抽!”
“唔……”
被烟味熏得直想咳嗽,但下巴却又被钳制得动弹不了,许联森呛出了眼泪,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是什麽感觉已经说不清了。他只祈求这群不良学生能够大发慈悲放过他,只要那本学生证里的秘密不被发现……
“砰!”
大门猛地被撞开,那群玩得正起劲的家夥一致回头,嚣张的气焰顿时被吓了回去。
“江、江沐月?!”
江沐月的脸色阴沈有如暴风雪来袭,他扫了一眼被呛得咳个不停的许联森,目光顿时冰冷下来,如箭一般阴骛地射向那群人,罕见的怒形於色的表情令後者胆下生寒。
“滚!”
一个简短有力的字低低地从他牙尖迸出。
紧握著拳头,几乎是用了所有的自制力才压制住了那股瞬间汹涌而起的怒意,不知为何,看到许联森那难受的模样,他就有欲将这群人碎尸万段的冲动!
畏於江沐月历来的战绩,本还拽个半死的不良少年们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争先恐後地跑走了。
借阅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被迫吸进了几口烟的许联森无力地靠在书架上难过地咳嗽,那股熏人的难闻烟味似乎还残留在他的肺部,呛得他的眼泪迫不及待地涌了出来,样子就好像一个被欺负而因害怕哭泣似的。
江沐月的眸色更深了,瞳中的恼怒似又增添了一点什麽别的东西。那张苍白的容颜唤起了他在海边的回忆,那含泪的琥珀更是使得他错综复杂的心蠢蠢欲动。
脚步不由自主的走过去,忽又停了下来,脚边有一本学生证。
这就是刚才在门外听到他们起了争执的东西?
他俯身拾起来,习惯性地打开。
这个时候,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的许联森抬起头,正好看到江沐月打开了他的学生证,立刻吓青了一张脸。
“不要!”
可是来不及了,江沐月早一步看到了夹层内的那张照片。
同一时刻,他愕住了。
双目紧盯著照片,对许联森的惊呼置若罔闻,呈现在他的脑中的是一片空白。
颤栗地望著江沐月如遇青天霹雳的神情,许联森感到绝望的空气一下扼住了他的喉咙,比之方才更加难受,心脏仿佛也停止了跳动,高高地挂在悬崖上,时刻准备著被摔成血肉模糊的命运的到来。
令人窒息的沈默凝结在空气当中,犹如胶状的块。
良久,江沐月震惊的目光移向了他,好似从来没有见过,又像看一个怪物。
“这是什麽?”
凝结的空气中突地冒出这麽一句。
许联森不住地摇著头,嘴巴像被点了|穴,僵硬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之将死的痛楚宛如风暴席卷了他。
咬住下唇,舌尖尝到了血的腥味。
这次又是沐月救了他,然而接下来的却是最坏的意外!早知会落得如此悲惨的境地,他就就应该一把火烧了那张照片!
“回答我!这是什麽?!”
学生证被大大地打开来,伸到他面前,那紧握住学生证的手似乎凝聚了所有的怒气,如同下一刻就会揍上他的脸般。
他不敢看沐月的脸,也不敢面对那将他的种种罪状赤裸裸曝露於光天化日之下的照片,只一遍一遍地摇头。
不要问……求求你……
不要再问了!
没有听到他心底的苦苦哀求,江沐月似不得到答案誓不甘休般,逼问又进了一步。
“照片上的是我,对不对?为什麽?”
为什麽他会将他的照片藏在学生证里?!
看不到那双晶亮的琥珀,他愈加焦躁,声音也没了以往的冷静。
为什麽……?他也想知道为什麽……
可是……又怎麽说得出口?
许联森握住了心口,指甲也掐得死白,整个人就好像临刑的死囚,瑟瑟发抖。莫可名状的恐惧与绝望好似一头凶残的鲸鱼,一口吞噬了他的所有。
下一秒,江沐月的大手抓上了他的肩膀,迫使他不得不抬起头,无可避免地与那仿佛被烈焰烧焦了的眼睛对视著。
“为什麽?回答我!”
近乎逼供似的低吼著,江沐月甚至没有发现自己心中竟掺有一丝丝期待的成分。
长如黑翼的睫毛抖动著,泪滴缠绵不去,琥珀色的瞳孔中映出一张陌生的脸。江沐月怔了一下,不相信那就是自己。
怎麽可能会有那样充满渴切的表情……?
最後的时刻终究会来,意识到没办法再逃避下去,许联森闭了闭眼,滑下一滴石粒般的泪珠,看在江沐月眼里好似会灼痛似的。
“因为……我……爱上了……一个……”
灰白色的嘴唇颤抖著,泄出一粒粒破碎的话语,宛如深秋下濒死的蝉。
盯著他,江沐月竟屏住了呼吸,连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一个……不该爱的人……”
缓缓地,一点一点地,绞刑架上的绳套逐渐地收紧,仿佛连空气也一并绞死。
“我……一直一直……都……”
为什麽要逼我呢?
如果不说出来,就不会有这样的痛苦了……
为什麽……你就不能够……装做没看见……不在意……?
“……喜欢你……”
随著这句话的出口,江沐月全身心仿佛被掏空般,浮在半空中,不知是上,也不知是下,不知是惊,也不知是怒……
海浪拍击岩石的声音再度在耳边响起,那一夜未听完全的话又浮了上来,与现在的话重叠在一起……
──我……你……
我……喜欢……你……
之所以会偷偷地窥视,之所以会偷偷地跟踪,之所以会害怕,之所以会逃避……一切都源於……
我……爱上了你……
从来不曾想到过,居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被迫说出埋藏在心底的秘密,每说一句,许联森就冷上一分。虽是夏季,他却感到借阅室里寒冷如冰窖。
江沐月在惊愣之中,不知不觉松开了对许联森的箝制,却被误会为嫌恶。心里一阵绞痛,强忍住摇摇欲坠的泪,许联森一下从背靠在书架上的姿势站立了起来。
“请……忘了这件事吧!”
当他什麽都没有说过!
丢下这句话,也不顾拿上学生证,他拨腿就跑出了借阅室。再停留一刻,只怕会大哭出来。
他的眼泪在冲出图书馆的那一秒锺,几乎是倾盆而下!
没有马上回家,而是跑到学校某一偏僻处,没有大声地哭喊,也没有怨恨地哀号,只默默地等待眼泪流完。他不擅长以激烈的方式表达情感,不论是欢喜,还是悲伤,都只有在暗处独自的品尝。
沐月的眼神,就好像看到了什麽不该看到的东西,听到了什麽不该听到的事情,令他的羞愧无处遁形!
当许联森带著一双兔子眼回到家时,母亲惊讶的问他怎麽回事,他只说是沙子进了眼睛,不想让母亲担心。
“没事就好,看你这副好像哭了鼻子似的样子,怎麽见人呢?”
“见人?”
许联森停住往房间走的步子,转身疑惑地问。
在自个家中,见什麽人?
许母向他眨眨眼。
“到你房间去,看看是谁来了?”
母亲的故做神秘令他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待推开卧室的房门一看,疑惑便化做了欣喜。
“阿俭!”
正在书桌前翻著书本的人回过头,迎接他的是一张端正英俊的笑脸。
“小森,你回来了?”
“你不是在澳洲吗?什麽时候回来的?”
许联森又惊又喜,方才刚从学校回来时的失落被这忽来的亲情一扫而空。
来者正是他三年多没有见面的表兄李俭,也算是他孤寂的童年里唯一与他比较亲近的同龄人。李俭比他大两岁,是妈妈娘家的孩子,自从三年前随父母去了悉尼後,就再也没有见面,现在突然出现在这里,著实出乎他的意料。
“舅舅他们呢,也回来了吗?”
“我一个人回来的。”
李俭走过去,替他拿过还提在手上的书包。
当他靠近的时候,许联森发现这个表哥竟高出了他一个头,连伸出来的手掌也大出了他一倍。
许母走过来笑道:
“刚回来的时候我也吓了一大跳呢,连个电话也不打。一去就三年,竟长这麽大个,连我这个姨妈都差点认不出了。”
她回头看看自己的儿子。
“小森呀,你看看俭表哥,走的时候比你还矮,到了国外练习打篮球,现在又高又帅,你也应该多运动运动才是。”
许联森不好意思地笑著,老实说,他也相当惊讶。
记忆中,表哥阿俭一直都是个小个子,年龄虽比他大,却还矮上半个头,也不见得比他壮到哪里去,而现在,就好像吃了增长剂一样,一下子拉拨了一大截,不但高大勇武,连那张脸也是,虽然依旧有著他所熟悉的轮廓,但更有著他不熟悉的成熟与英俊,一看就知道是女孩子喜欢的那种类型。
三年,他什麽也没变,而在阿俭身上,就好像变成个样,教人羡慕不已。
母亲还在又爱又怜地数落著。
“这个孩子呀,就是不爱运动,也不肯多吃饭,十六岁了手臂还细得跟竹签似的……”
“姨妈,”李俭及时地为他说话,才止住了许母的唠叨,“小森头脑很好呀,我刚看了看他的书,有好多我都没看过呢。”
“我倒宁愿他多出去走走,别老一天到晚就只知道念书,连个朋友也没有……”许母忽然想起了什麽又问向儿子,“对了,上次那个邀你去海边长得很讨人喜欢的男孩子呢?怎麽不见他来玩了?”
知道她说的是柯少华,许联森的笑容僵了下来,连带地想起江沐月。
“他……”
不自觉地垂下眼,目光游移不定,不知该说什麽好,见母亲还是在兴奋地等著自己的回答,他就感到一阵鼻酸。
一旁的李俭注意到他的尴尬,聪明地转移了话题。
“姨妈,可以吃饭了吗?我肚子好饿!”
许母这才忙向厨房小步跑去。
“对对对,先吃饭再说,姨妈今天做了很多你爱吃的喔。”
许联森暗松了一口气,原先的微笑不只何时变成了落寞。而他的所有反应都被身边的李俭一一看在眼里。
“小森,你在学校是不是有什麽烦恼?”
饭後,该叙的旧都叙完了,待他们单独相处的时候,李俭突然问道。
“啊?”
惊於他有此一问,许联森一个心慌。
“没……没有啊。”
可是不会说谎的眼睛却泄露了他的心虚。
“别骗我,”李俭丝毫不拐弯抹角,直接指出,“你跟姨妈说你眼睛进了沙子,实际上是才哭过吧?怎麽回事?学校有人欺负你吗?”
会这麽想也不奇怪,因为他这个表弟从小就是沈默寡言、逆来顺受,有了什麽委屈也不肯多说一句的性格,有时连他都看不下去。
许联森不语,低下头,强颜的欢笑一抹即逝,布上了浓浓的哀愁。
“告诉我好吗?有什麽不开心的事说出来,心情可能会好点。”
李俭鼓励著他。
半敛的睫毛微微抖动著,黯淡的眼波在眼皮底下流转,嘴唇轻启,却欲言又止。
半晌,他轻轻地道:
“我……向他告白了……”
李俭一愣,随即笑道;
“噢,原来你也有喜欢的女孩子呀,这是好事情,我还以为你和以前一样两耳不闻窗外事呢。”
“可是……我也失恋了……”
哭泣过後,他反而能以一种平静的声音叙述这件事。
李俭止住了笑,看向他。
“你被拒绝了?”
“一开始,我就知道……不可能……他那麽完美,那麽备受瞩目,我根本就……不可能……”
许联森幽幽地说著,无奈的忧伤好似无花果的种子。
怜悯油然而生,李俭大手一勾,搂过他的头。
“傻瓜!别这样,没什麽大不了的,不就是被甩吗?她不同意你,是她没有福分,是她错过了你!每个人都有别人所没有的优点,就算再平凡再渺小的人也一定会有那些看似风光的人没有的东西,你也一样!相信自己!别难过,你是个男子汉呀!”
李俭温柔而又有力的安慰,仿佛一阵暖风,带著亲情特有的热度,渐渐地吹散了笼罩在心底的阴霾。许联森涌起一股暖意,感动在心里缓缓浮动著,他闭上眼,安心地靠在那强健的肩膀上。
“谢谢你……阿俭……”
也许不能马上忘记,也许暂时还会很痛苦,很悲伤,但是……
他也会尝试著慢慢地走出去……
什麽时候站在“梦中人”酒吧门口的,江沐月自己也不知道,漫无目的地,就来到了这里。店门上还挂著“准备中”的牌子,看看表,时间还早,这种入夜才营业的店里现在一定没什麽人。
他推开门进去,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惊愕住了。
店里有两个人正在热情地拥吻,浓情蜜意到忘乎所以。本来是没什麽,性情一来不顾地点是常有的事,反正店里也没别的人,但是,关键就在於,这拥吻的两个人都是男的!
不是没有听说过同性恋,但亲眼目睹还是第一回。几乎是连锁反应般,他马上想到了含著眼泪向他告白的许联森,心下没来由地一揪。
“圣,有、有人来了……”
被吻得痴迷当中,莫世界的耳朵敏感地捕捉到了一丝声响,目光瞥去,正好瞧见江沐月站在那里看著他们,脸立即红了起来,推拒著道。
展圣正吻得全神贯注,这忽来的打扰令他很不高兴地转过头,眼神不善地瞪著这个打断了他的好事的不速之客。
不是还没营业吗?怎麽就有人进来了?
这时,江夜刚好从里边的房间出来,一看到江沐月眼睛便亮了起来。
“哎呀呀,月亮,什麽风把你吹来了?”
江沐月恼恨地给了这个总爱胡乱给自己起绰号的堂兄一眼,却又没有办法。因为江夜老是叫他“月亮、月亮”的缘故,害得家里的人也跟著这麽叫。
仿佛没有看到他的不悦,江夜带著他那惯有的悠哉得叫人火大的笑容走过去。
“这是我叔叔的儿子,还在念高中。”
他向那两人介绍道,忽瞅见莫世界一脸的不自然和展圣的不爽,便猜到发生什麽事了。
“我说,你们该不会又上演了什麽限制级的镜头吧?拜托,别把这家店当旅馆,随时可能会有客人进来耶,尤其对小孩子影响不好。”
他特地瞄了一眼江沐月,结果又换来一个瞪眼。
展圣搂过仍有些羞赧的莫世界,一点不觉得有何不妥,还理直气壮地以怨怪的目光凌迟著他们。
“走了!”
他神情冷淡地说,搂了情人就走。
反正也只是顺路过来看看而已,事情回了家再继续。
“夜,那……我们走了。”
世界忙在展圣拉著他走出店门前回头道。
都是情人爱吃醋的关系,让他都没法和江夜好好说上几句话。
“注意身体!圣人,别把世界累坏了!”
江夜坏心眼地在後面叫道,果然引来一声诅咒,然後砰的一声,店门被毫不客气地关上。
人一走,他才转过头来看冷眼旁观的堂弟。
“月亮,你来找我吗?”
一般来说,心情不好最忌看到一张乐天得欠扁的脸
所以,一看到江夜那笑嘻嘻的模样,江沐月就一肚子火。
烦!走错地方了。
“你看起来心情很不好喔,又打架了?”
江夜挑挑眉毛问道,一点也不觉得担心,因为这个从小就是一副扑克脸的弟弟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才稍微像个人样。
江沐月不理他的问话,坐上高脚椅。
“威士忌。”
“高中生不能喝酒喔,要是被你爸爸知道,嘿嘿……”
“少罗嗦!我就是要喝!”
江沐月难得地吼了起来。
哎耶耶耶~~~~~打雷了!
江夜非但没有紧张,反而还面露喜色。
有问题,有问题!叛逆期的小孩就是应该这样才对嘛。
待接过江夜递给的饮品,江沐月的眉头就拧了起来。
“你……”
“水果饮料味道不错的!”
江夜抢在他发火前道。
“借酒浇愁不是好办法喔。”
“我什麽时候说过借酒浇愁了?”
江沐月怒瞪著他。
该死!连喝个东西都不顺利!
江夜像逗小孩似的冷不丁在他额头上弹了一记。
“你的脸就是这麽说的,小鬼!”
江沐月陡然变色,黑著一张脸站起来就要走,江夜忙拉住他:
“喂喂喂,月亮,来了就别走那麽快!跟你开玩笑的啦,别生气呀!”
这麽说著,他可一点没有抱歉的成分。
“不准叫我月亮!”
脚步是停下了,但神色依然阴沈。
江夜翻了个白眼。
“是是是,江先生,江公子,江少爷,请坐下》”
好不容易让他移回了尊位上,江夜的嬉皮笑脸才稍微收敛了些。
“怎麽?还真的不高兴?学校发生什麽事了吗?”
前阵子叔叔才拜托过他,说什麽生意太忙没时间管教儿子,要他有空的时候多多代他照看一下。
江沐月没有答话,怒气慢慢地消失了,凝望著那杯水果饮品,他无意识地轻摇著细脚杯。
许联森那悲戚绝望的眼神又浮了上来,那对琥珀,好似承受了许多的煎熬与痛苦,一再地,流下泪来……
而那眼泪,又好像腐酸,滴入他的心底,灼烫得无比的疼痛。
──请……忘了这件事吧!
为什麽要那麽说呢?他已经说出来了不是吗?
仔细想起来,从海边救起那小子开始,他就已经隐隐察觉到什麽了,只是不确定……不敢相信……
如今,那小子说了出来,更准确说,是在他的逼迫下说了出来,又不知道是一种什麽样的感觉了。
该感到可笑的,没有;该感到可耻的,没有;该感到厌恶的,也没有……
有的只是一种仿佛揪住心放不开扯不去的怪异感觉!
再往前回溯,就更无法解释了!
从海边一行那次起,他的反应就非常的古怪。起初看到许联森和少华他们那麽亲密,自己就像吃了炸药,浑身都不舒服,也不知气恼的是许联森,是少华他们,还是他自己……?
尔後他索性跑去找女人,眼不见为净,然在本应很浪漫的烛光晚餐中途,他索然无味地又跑了出来,想到海边去吹吹风清醒1清醒,结果看到许联森差一点溺水。几乎同时,一股慌张大於惊讶的气流破土而出,等他反应过来,已奋不顾身向那小子游去……
再後来,就是刚才,看到许联森被那群不良少年欺负,什麽可怕的感觉都出来了,除了那强烈的愤怒之外,竟还有湖水一般的怜惜……让他情不自禁地走上去,想要为他拭去眼边的泪!
为什麽……会让他有那麽多奇怪的举动?
难道他并不讨厌那个懦弱的小子?
如果不讨厌……
──我……一直一直……都……喜欢你……
江沐月的眉尖抽搐了一下,心像被什麽虫子咬了一口似的刺痛起来。
许联森喜欢他,那麽以前的那些古怪行为就有得解释了。
但是,那小子为什麽……会喜欢上一个男人呢?
更重要的,他为什麽没有对这样一个来自於同性的告白而感到厌恶……?
发呆的这一阵子,江沐月的表情千变万化,复杂得令一旁的江夜叹为观止。
天要下红雨了吗?
这种迹象,简直和某某某、某某某还有某某某同出一辙!
江夜也不晓得是自己的恶趣味还是怎麽的,一遇上这种事就兴奋得半死。尤其是那些平常看起来四平八稳、面不改色的家夥,一旦陷下去,比白痴还不如,看得他这个旁观者好舒服啊……呵呵呵呵~~~~~~~~~~
正当江夜思索著该怎麽套话时,江沐月开口了:
“刚才……”
“什麽?”
江夜忙集中起精神,竖起耳朵听。
“那两个人……是怎麽回事?”
想了又想,他还是觉得该问问。
两个大男人接吻,江夜怎麽也不觉得奇怪?
“你说展圣和世界?你看到他们在做什麽?”
江夜兴趣十足地问。
江沐月停顿了几秒种,似在找恰当的表达方式。
“他们……接吻。”
原来只是接吻而已呀,害他还期待了一下下!
“噢?那很自然嘛,因为他们是情人,过阵子可能就要到欧洲去注册了。”
世界今天来就是告诉他这件事的,展圣那个臭小子,也不想想当初托谁的福,居然把他当第三者候选人看待,紧张兮兮的,真是过分!
“注册?”
江沐月一惊,抬起头看他。
“就是结婚,国外是允许同性结婚的。”
“男人和男人……结婚?”
难以想象!
“有什麽不对?他们彼此相爱呀,组成一个家庭也未尝不可。与其顾忌著世俗偏见,一辈子藏在心底,等到哪天失去了才後悔莫及,不如及早把握好相爱的每一分每一秒,因为这个世界意外是很多的,比如车祸啦,疾病啦,天灾啦,哪一天突然翘掉也不是没有的事,所以喜欢了就早说,省得作茧自缚,庸人自扰,很多事情明明就是很简单的……”
江夜一边拭擦著酒瓶,一边念叨,想到什麽就说什麽,一扭头,却看到江沐月正朝门外走去。
“喂,月亮!”
……走了?
江夜莫名其妙地对著重新被关起来的门。
那小鬼到底是来干什麽的?
莫非……他刚才那一席话说中了什麽……?
这麽一想,江夜手中的杯子差点掉地。
难不成那小子……烦恼的是男人……?
江沐月出去之後,没有马上回家,而是来到熟识的女人住处。不浪费一点的语言,他只想证实自己并没有被那异样的感情所影响。
女子很识趣,也不多废话,照样热情地接待了他。
怀抱的是柔软曼妙的身体,亲吻的是性感迷人的红唇,面对的是美丽精致的妆容……这些成熟女性所有的,足以令男人神魂颠倒的,为什麽在他,却一点也感觉不到了呢?
越是深入地接触,越是觉得索然无味,兴趣缺缺,不论女子如何极尽媚态地挑逗,万种风情地呢喃,都引不起他一丁点的激|情。
怎麽会有这种事?
反倒是许联森那张苍白的泪颜,更能令他心猿意马。
犹记得在海边救回他的时候,那湿透的衬衫映透出纤瘦的轮廓,细得仿佛一掐即毙的颈脖,以及那深凹下去的锁骨,那平坦的胸膛……
竟出乎意料的白,出乎意料的美,出乎意料的性感……
江沐月心头一震,惊觉自己竟然起了不该有的反应。慌乱之下,他一把推开了怀中的女子。
满是不信。
望著与平日截然不同的江沐月,惊讶从女子的眼中一闪而过。
“沐月,你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女子不愧为见过世面的白领丽人,对江沐月忽来的暴力丝毫不以为意。
如被触到了心底的秘密,江沐月猛地抬头,猎豹般的眼眸射出骇人的光芒。
女子款款地走过来,纤纤玉手搭上他的肩膀,似有意若无意地说著:
“像你这样的男孩子呀,如果不说,绝对没有猜到你才十六岁,成熟,彪悍,冷酷,傲慢……所有女人心目中经典的坏男人的优点你全有了,你……根本就是一个男人而非男孩,但是,一旦你真正爱上了某个人,就又会从男人恢复成男孩,比如说……现在。”
仿佛蛊毒似的低喃,缓慢地滑过空气,犹如魔鬼的颤音。
江沐月神色一变,甩开她的手,突地站了起来。
轻揉著被甩痛的手,女子并没生气,依然带著妩媚的微笑看他。
“你那麽喜欢那个人吗?”
笑话!他的样子像是喜欢上了谁吗?
江沐月脑中的第一个弹出来的就是否定,但一想到那琥珀色的泪眼,似乎又有些底气不足了。
无端地心虚起来,他转身便走。
绝不可能!
“你和我上同一所学校?”
到了第二天早上,许联森才知道李俭也转到了伊皇高中。
“是呀,我没跟你说吗?我回来就是为了考这里的大学。”
李俭笑著道。
其实进伊皇还有一个小小的原因就是,他不怎麽放心这个内向的表弟。
能够与李同一个学校,固然是好事情,但在许联森在高兴之余,还有一点点的担心。
经过那次告白,他不知道江沐月会怎麽想。
只要……不遇到就好了……
他暗暗祈祷著,现在的他还没有那个勇气去面对自己种下的恶果,而且表兄李俭也在,他不愿让亲人知道自己竟然会有这样禁忌的情感。
与平凡无奇的许联森不同,一入校,开朗好动的李俭就凭著训练多年的精湛的篮球技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就连一向是体育之冠的伊皇三人组也听说了。
“听说篮球社最近来了一个转学生,灌蓝的技术好了得!”
最热衷於打听体育八卦的范子熙兴致勃勃地道。
“沐月,不如哪天咱们也去较量一下,看看那个人是不是真有吹的那麽好!”
柯少华则在一边说著风凉话。
“你呀,有够无聊!人家篮球社的关你什麽事?”
“较量较量不行吗?这是比较实力的问题!”
范子熙强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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