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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宫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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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同去,极易中了调虎离山。一人独去,另一方也放心不下。 

  岳臧影执意不让朱长铭独自前去。争论间,两人同时闻到一股暗雅幽香,从地上隐隐传来。 

  朱长铭问:“你刚才扔出木钗,故意不打中白影。本意是想趁它闪躲的一刹那冲出来,让它束手就擒?” 

  “可惜还是徒劳无功。”岳臧影叹,“我太轻敌了。” 

  “也不尽然。”朱长铭弯下腰,一摸散发幽香的地面,起身说:“先前它一直站在窗前,身上的香粉散落在地。你可识得这味道?” 

  那幽香无比熟悉,甚至带些亲切。岳臧影闭目回忆,一些零碎的感觉浮上心头。 

  一时间,他猛然睁眼,木然道:“这是月影宫的侍女所用的香粉。” 

  “那我们要去蝶衣姑娘的厢房看看了。”朱长铭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不会是她,蝶衣的武功还不到那种境地,可以在你我的眼皮底下两度逃走。” 

  嘴里虽是这样说,岳臧影却觉心慌。 

  如若不是蝶衣所为,定是有人要嫁祸于她。事到如今,谜团变得越来越大,以漩涡形式发展,越来越快,越来越迷茫。 

  那个隐在暗处的东西,究竟是要针对谁? 

  朱静亭?凤玉郎?吹花?蝶衣?还是朱长铭与自己? 

  想起昨夜白影出现时,蝶衣同样不在厢房,岳臧影无法说服自己,忽感前所未有的害怕。他再度看向朱长铭,说:“你随我来。” 

  蝶衣的厢房在二楼左侧,两人拐过折廊,就已站到了她的厢房外。 

  厢房虚掩,岳臧影唤了几声,均无人回应。他越加忐忑不安起来,干脆直接推开房门,与朱长铭一同走了进去。 

  让岳臧影大大舒了一口气的是,此刻蝶衣正在房里休息。她向来有午睡的习惯,只要睡下,不出三个时辰,不会起来。只是今天似乎睡得格外沉,叫了几回,也没把她叫醒。 

  “她的头发披着呢。”朱长铭一语击破岳臧影所有乐观的想法。 

  白影是披头散发的。先前自己与朱长铭争论着,不愿任何一方去追时,已给了那东西足够的返回时间。也就是说,蝶衣还是洗脱不了嫌疑。 

  “睡觉时当然是披着头发。”这理由显得有些苍白无力,岳臧影却还是说出了口。他不愿相信是蝶衣做的,亦如当初,他无法接受颜礼呈来雄黄酒,要将他打回原形一样。 

  朱长铭搂他进怀里,一同走出蝶衣的厢房,安慰道:“事情没有查清前,我不会怪罪任何人。不过现在有一点已很明确,那白影确实不是什么鬼怪,而是人假扮的。传闻里,鬼是无腿的。哪像那个东西,跑得这么飞快,还有脚步声?” 

  两人双双站在二楼仄长的走廊上,俯瞰整个驿站,诡异之感由心而生。 

  “凡界毕竟是人的处所,人才是真正的主导者。甚至连神、妖、鬼也不一定是人的对手。”岳臧影长叹一声,道:“我想那媚药,本是用来加害太子的。他身子原本就弱,再服下这烈性药物,尴尬难堪不说,还会脉血倒流,逆息而亡。” 

  朱长铭一听,急忙问道:“那你现在还有哪里不适吗?” 

  胸口荡漾甜蜜,即使是在这种万分紧张的氛围里。岳臧影轻笑:“我身子硬朗得很,不会有事。要是有人事先在材料里下药,你觉得谁最为方便?” 

  没有直接就事论事,朱长铭问:“今天何以如此奇怪?整个驿站像是只有我们俩似的,连店主和厨子也没人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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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天   人间书馆         第七章 夜宿鬼驿站,鬼自由心生|《月影宫主》|陶子|言情小说书库|四月天人间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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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夜宿鬼驿站,鬼自由心生   
   
   
   两人对视一眼,接着不约而同地走到凤玉郎的厢房外。这回,岳臧影没了耐性,重重地敲着厢门,叫唤凤玉郎出来。不待一会儿,厢房内亮起了灯,接着是一声慵懒的哈欠声。 

  凤玉郎磨磨蹭赠地走来开门,他身披一件外袍,倦眼惺忪,软绵绵地靠在门边,发牢骚道:“困得要命!这么晚了,客官有何贵干?” 

  朱长铭看了看凤玉郎,对岳臧影说道:“看来,事情并没我们想像中那样简单。”说着,他又拉起岳臧影,走去朱静亭的厢房。与料想的一样,朱静亭安静地躺在榻上,闭目休息。而他身边的吹花,居然伏在床沿昏睡,睡得极沉,就像蝶衣那样。 

  朱长铭伸手一击吹花颈后的清醒|穴,她随即慢慢睁开眼睛。 

  察觉到自己睡过去后,吹花一脸惊愕,起身看到朱长铭,她马上跪下说:“王爷恕罪,是属下没有尽责守护太子殿下。” 

  门外,凤玉郎跌跌撞撞而入,又问:“到底怎么回事?客官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睡了。” 

  “你们被人下了迷|药,才会如此昏昏欲睡。”岳臧影说得不响,却让吹花与凤玉郎全都振作了精神。 

  “迷|药?你说有人在我的驿站里下迷|药?”凤玉郎急道,“朱大公子每次用餐前,不是都要用银针试毒吗?谁会这么愚蠢,下迷|药自投罗网?” 

  朱长铭道:“迷|药不一定要加在饭菜里。要是碰上用药高手,即使不靠食物,依然可以下毒。” 

  这话顿时让所有人感到危机四伏,不寒而栗。忽听榻上一阵咳嗽,众人看去,见朱静亭慢慢坐起身来。他手捂胸口,咳道:“我没有摄入迷|药,咳……可连吹花也睡着了,我不敢动,只好躺着。直到、直到刚才才入睡……” 

  岳臧影一攥双拳。朱静亭没有摄入迷|药,是因幕后黑手为他准备的,是另一种更为卑劣的药物。 

  除去还未去找的哑叔父子,此地原本应当只有朱长铭与自己,没有摄入任何药物。岳臧影皱起眉头,心神一惊一跳。这种情势下,没出状况的人往往会成为怀疑对象。难道说,是有人想把罪名加诸到朱长铭,或是自己身上? 

  “非天,你今天在向凤老板借用炊房及材料后,多久才正式熬粥?”朱长铭长眸冷峻,随即又换了一种说法:“会不会有人在你未去炊房前,在材料里动手脚?” 

  岳臧影抿唇沉思。自己是在清晨得知,朱静亭昨日一天都没进食后,才去向凤玉郎借用炊房。而生火熬粥却已是午时的事了,期间足够让人对材料、炊具偷梁换柱。 

  范围一下子又扩大数倍,岳臧影幽幽道:“这当中有充裕的时间。我与凤老板借炊房时,除了你与静亭,其他人都在场。” 

  “不要再打哑谜了!”凤玉郎急得直跺脚,“你们究竟在说十么?” 

  “有人在送给静亭的粥里,加了下九流的药。”朱长铭的语气虽然极淡,但还是让朱静亭一惊,坐在床上,呆呆地发愣。 

  吹花眼疾手快,转眼间,梨花针已夹在指间。她飞移至凤玉郎跟前,用针抵住他的咽喉,道:“炊房和材料都是你驿站里的,这次你还敢说不是你吗?” 

  娇媚的脸蛋立即挂上不悦,凤玉郎也不避开,冷道:“非天公子刚才不是说了,他向我借用炊房时,你也在场,你又何必装得如此辛苦?” 

  眼看针尖就要刺入凤玉郎的咽喉,岳臧影上前,伸手拦下:“如今不是互相怀疑的时候,现在的局面正如一团乱麻,只要找到线头,所有问题必会迎刃而解。” 

  “非天公子好气度,送给静亭公子的粥是由你亲手熬的。我还没有怀疑你,你倒先扮起好人,为凤老板说情了。”吹花冷笑一声,手里的毒针在昏暗的烛光下,显现寒光。 

  “吹花!不得无礼!”朱长铭看向岳臧影,眸间浮现柔情,这是只有情人间,才会露出的眼神。“下媚药不似迷|药,下药者不会为了避嫌,自己也去服用。加在静亭粥里的药,已被非天尝过,不可能是他。” 

  经朱长铭这样一说,气氛突然暧昧起来。岳臧影只感觉自己全身被笼在朱长铭柔和的目光之中,无从适应,只恨不能遮住他的眼睛,不让他再看。 

  吹花领会其中意思,立刻退到一边,不再言语。朱静亭坐在榻上,光线太暗,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唯有凤玉郎古古怪怪地又哼又叹。 

  朱长铭也不管他们,仿若整个厢房只有他与岳臧影两人,又问:“非天,除了这间厢房里的人,以及还在昏睡的蝶衣姑娘,我们是不是还忘了其他人?” 

  岳臧影抬头,与朱长铭对视:“是不是该到哑叔的厢房走一趟?” 

  此话正与朱长铭所想不谋而合,他轻笑:“若要论起偷换材料,谁最为便利?相较凤老板,做厨子的应当更加得心应手。还有,哑叔的那位儿子,我倒很想看看,他的绷带底下,究竟伤得如何……” 

  对于哑叔的儿子,所有人看到的表象,皆是一个浑身缠满纱布、绷带,面目全非的垂死男子。但无人可以肯定,在这面目之下到底是何等模样。 

  “他们父子的伤确实无假,我可以用项上人头作为担保。”凤玉郎在自己的颈部一比划,又说:“不过我与非天公子说过,我这驿站虽然没鬼,但冤气还是相当重!” 

  凤玉郎后半句话讲得极为隐晦。说完后,他扬唇一笑,说不出的诡异。 

  岳臧影有些心颤,不知他又要耍什么把戏,催促他一同前往哑叔的厢房。 

  最终,吹花留守榻边,照顾朱静亭。 

  朱长铭、岳臧影、凤玉郎三人一同步出厢房,走到二楼的尽头——哑叔与他儿子的厢房门外。 

  细听动静,厢房内同样是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声响。三人并排站在门外,按兵不动,足足候了半炷香。 

  户外,夜色更浓,风声更响。三人听见哑叔厢房内,传出窸窸窣窣的响声,像是有人醒了,正要起床。朱长铭站在岳臧影身前,为他挡去开门一瞬间可能出现的危险。三人互换一个眼神,由凤玉郎用力一推厢门。 

  厢门推开后,门外三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哑叔直直地站在门后,消瘦的身材如同干尸一般,像是正在等待他们。他的大半张脸被纱布缠绕,只露出一双充血的眼睛,格外吓人。 

  哑叔怔怔地盯着朱长铭,又将视线移向岳臧影。突然之间,他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失声尖叫,那声音凄厉无比,带着无尽的恐惧。 

  三人皆是愣在原地,看着哑叔像是着魔,发了狂。他口中嘶声大叫,狠命地把头向门上撞去,且一下比一下重,额头马上印出鲜红,却仍不肯停下。 

  “快点他的|穴道!”见他情绪激动,岳臧影近不了哑叔的身,只好叫唤与他较为熟悉的凤玉郎。 

  凤玉郎缓过神来,上前一击哑叔的双肩两|穴,让他停了下来。 

  哑叔不会说话,此刻他不能动弹,嘴里仍在凄声大叫,像是迸发出人世间最凄惨的情感。 

  岳臧影觉得蹊跷,走入厢房,顿时惊呆——凌乱的床榻上,躺的正是哑叔的儿子。 

  他浑身依然缠满绷带,只是那些白色布条早被鲜血染红。在他血肉模糊的身体上,被刺了无数伤口,原就遍体鳞伤的身体,此刻更加惨不忍睹。 

  头上的纱布滑落而下,那年轻人的五官像是黏在一起,许是被大火灼伤,又像是被利器绞碾而成。他的身体已经僵直,死去已有一些时候了。 

  所有的怪事,在哑叔儿子死后,堆积成了一座恐惧的高峰。 

  只觉双腿有些发软,岳臧影踉跄走到墙边,支撑着自己不要摔倒。 

  朱长铭与凤玉郎见他紧张万分,上前去看,也顿时大吃一惊。 

  朱长铭走去,轻拥住岳臧影,道:“莫怕,还有我在。”他说完,转身端详那年轻人的尸体。 

  凭借多年来在东厂的经验,朱长铭心中很快有了结果。他眉宇深锁,叹息道:“大略估计,他身上有十几处剑伤,且剑剑致命。五官也被利器所毁。是什么深仇大恨,居然要这样惨无人道?” 

  朱长铭又触摸了一下尸体上的余温,忽然道:“他死了还不到一炷香,凶手应该就在附近。” 

  若排除外人进入驿站行凶的可能,一炷香前,除了蝶衣与哑叔,所有人都聚集在朱静亭的房间。 

  岳臧影似乎从那话里明白了些什么,回头问道:“今日午时前,哑叔在什么地方?” 

  空气中渐渐漫开一股血腥味。所有的恐惧已不限于白影之上,如今有人死于非命,驿站内的冤气也越发沉重,化为一座凶宅。 

  最可怕的是,凶手还隐在暗处,谁也不知谁将成为下一个冤魂。 

  凤玉郎听出岳臧影的意思,淡去了平日的娇媚,沉声问:“你是不是觉得,凶手没有走远,而刚才我们都在静亭公子的厢房,最可能杀人的只有与死者同在这房里的哑叔?” 

  立在门边的哑叔听见这话,视线缓缓向岳臧影移去。 

  岳臧影对视他的双目,忽感脊背发凉。那双混浊的眼睛中布满血丝,眼神并非仇恨,也非恐惧,而是无穷无尽的……绝望。 

  “要是哑叔有可疑之处,那这驿站里的人个个可疑。”凤玉郎挡在哑叔身前,续道:“先前在朱静亭的厢房内,又可证明什么?一炷香的时间岂止可以杀一个人?凶手依然可以杀完人后,返回朱静亭的厢房。” 

  每个人心中都有怀疑之人。 

  凤玉郎直言不讳,直接将范围缩小到返回朱静亭厢房的人身上。无可争议,说的就是吹花。 

  “凤兄言之有理。”朱长铭插上说,“但依你所言,人人都可在一炷香内杀人。那何止原在静亭厢房的人有可疑,就连非天与我,尚未醒来的蝶衣姑娘,包括凤兄你,都能做到。” 

  一桩桩怪事,已让所有的人失去了彼此的信任。 

  岳臧影滤去脑中所有混淆视听的疑虑,又问:“我只想弄清楚,今日午时前,哑叔在哪里?” 

  想起他不会说话,岳臧影上前解开他的|穴道,说:“你可会写字?能不能把想说的写出来?” 

  |穴道被解,哑叔似乎平静了许多。他的脸已被灼伤,辨不清原来面貌。听见岳臧影说的话,愣了许久,突然猛烈地摇头。 

  心中失望万分,岳臧影道:“他既不会说话,又不会写字,怎么才能表达?” 

  “真是有话要说,即便是石头也可开口。”凤玉郎接上道,“虽不能说话、写字,但往日里哑叔也能与我交流,因为我懂唇语。”他说完,立刻面向哑叔问:“你午时的时候,去了什么地方?” 

  哑叔抬头,一行清泪沿颊垂下,他微颤着变了形的嘴唇,无声地诉说着。他不断振动双唇,说了许多。 

  但凤玉郎听完,只对岳臧影讲了几句:“哑叔说他上午在房里照顾儿子。午时在炊房窗外看你熬粥。你太过专注,没有发现他远远站着。直到你突然浑身颤抖,朱公子把你抱上楼,他才回到房里。” 

  从入住驿站起,岳臧影就感觉到,那个怪异的老人会不时打量自己。原以为是自己想得过多,此刻证实了,他顿感不适起来,回过头去看朱长铭,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朱长铭走来,握住岳臧影的手,朝哑叔说道:“何事见不了光,为何要鬼鬼祟祟地监视我与非天?” 

  此次哑叔并没有再开口,他蹒跚地走向床边,猝然跪下,倒在面目全非的儿子面前,泣不成声。 

  *** 

  又是漫长一夜,迷|药的药性散去,所有人都在各自的厢房里,睁眼坐到天亮。偶尔会听到从哑叔厢房内传出的悲泣声,惨绝人寰。 

  清晨时分,窗外漫开浓重的青烟,劈劈啪啪的干柴燃烧声不绝于耳。除了朱静亭身体虚弱,还未醒来外,其他人听见声音后,纷纷下楼。 

  驿站门外支起了一座木柴堆,哑叔儿子的遗体静躺于上。熊熊烈火围窜上他的周身,上方升起一缕缕青烟,萦绕不散,精魂难逝。 

  被青烟迷濛的空气中,远观而去,每个人的脸都是扭曲的,分外可怕。 

  哑叔对着火焰喃喃自语。一夜间,这老人已万念俱灰,眼神充满悲凉无助。 

  凤玉郎无声地看了他许久,转头对其他人道:“哑叔说在他儿子生前,他没好好照顾。等自己死后,也会留在边疆,永远陪着他的儿子。” 

  “凤老板这出苦肉计演得真是好!”伴着细碎的掌声,吹花突然走出来,道:“先由一个浑身是伤的废人掩人耳目,让我们以为他重伤在身,不便活动。到了夜间,你来唱白脸,陪着捉鬼,事事则由他出手。” 

  一时无人开口,只听见干柴断裂的声音。 

  凤玉郎冷眼看着吹花,听她续道:“你本想静亭公子原就重病缠身,喝下媚药,引发任何症状致死,都可以解释成他自己的疾病所致。如今东窗事发,加在粥里的药被非天服下,他一反常态则说不过去。你又先发制人,把实为凶手的哑叔之子铲除,正好转移了所有人的视线。” 

  吹花说完,没再给他任何机会——她的梨花针已向凤玉郎飞射而出。 

  不待岳臧影与朱长铭说话,那两人已双双出手。凤玉郎振身而起,袖间抽出几片枝叶,形如飞镖,赫然向吹花飞去:“白天满口鬼话,夜里直接化身为鬼。你急着杀我灭口,就是怕让人知道这些吧?” 

  两人针锋相对,几招下来难分上下。 

  蝶衣怯生生地走到岳臧影身边,小声道:“公子,这地方实在可怕。现在还闹出人命来,我们别再插手别人的事了,回月影宫去,好不好?” 

  “蝶衣?”岳臧影看着她问,“这几天夜里,你都去哪里了?” 

  蝶衣一愣:“公子怎么问起这个?打进了这阴森森的驿站后,别说夜里,就算是在白天,我也不敢随处走动。” 

  岳臧影紧抿双唇,欲言又止。他不明白蝶衣为何隐瞒真相。 

  肩膀被一只手覆盖,朱长铭轻轻拍了拍岳臧影,稳定住他的情绪,又向蝶衣说道:“这里晚上是不太平,蝶衣姑娘要小心才是。” 

  另一边,那两人的打斗声终于惊动了尚在休息的朱静亭。他的身子脆弱得如同一块瓷片,落地即碎。 

  吹花见朱静亭走到门口,立即收了手。 

  许是没有力气多说话,朱静亭扶着大门,走到驿站外,眼看门外支着的木柴堆,烈焰之中隐出一个正在燃烧的黑色人形。 

  朱静亭面无表情地顺着烟雾向上望去。苍穹之上,他像是看到了某样令他无比惊恐的东西,神情迅速扭曲,突然间尖叫起来。 

  眼前霎时一片黑暗,此刻若能死去,朱静亭也心甘情愿。至少这样,他就再也不用经受那一场又一场的梦魇。 

  在朱静亭得知驿站内有人死去后,再度受到严重惊吓,昏迷不醒。 

  吹花与凤玉郎见状,也没再继续厮斗,各忙一边,互不干涉。 

  仍是那副不卑不亢的样子,朱长铭默默地把朱静亭抱回厢房。他的冷静,令岳臧影略有感慨。就不知,倘若自己遇险,朱长铭会不会也是这样沉着?或者更焦急一些? 

  朱静亭的厢房内,朱长铭与岳臧影一前一后盘膝而坐,灌输内力,护住朱静亭的心脉。 

  整整一个下午,眼看岳臧影的脸色越加苍白。朱长铭知道他身子也极其单薄,几番劝他,他也不肯离开。 

  无计可施。朱长铭只得唤来吹花顶替,强行抱走岳臧影。 

  到了岳臧影的厢房,朱长铭坐到榻边,依旧牢牢抱着他。先前为救朱静亭,已消耗岳臧影大量内力,朱长铭吻了他的额头一下,道:“抱歉,连累你了。我觉得静亭似乎熬不过十天,他现在连神志也不太清楚了……” 

  “不要胡说!”岳臧影叫道,许是声音过大,自己与朱长铭皆一愣。岳臧影眨动长睫,接着徐徐开口:“他是大明的真命天子,命中注定可以登上皇位。绝不会这么年轻就客死异乡!” 

  朱长铭忽地将岳臧影压在身下,含住他的嘴唇,问:“为什么你这么关心静亭的事?” 

  “嗯……他是你的侄儿……”四唇相对,极难开口,岳臧影含糊道。 

  过去以为,关心朱静亭是因为爱屋及乌。可是如今,或许出自对他一份怜悯吧。毕竟朱长铭怀里拥抱的人,已经不再是他了…… 

  伴随着轻咬的吻,一路漫延至脖颈,带着无尽的爱恋与欲望。细微的呻吟,从岳臧影口中逸出。 

  这不是自己梦寐以求,想要的吗?为何此刻,他竟如此不安? 

  岳臧影突然起身,挣脱朱长铭的怀抱。他胡乱地搭上胸前的衣襟,视线不敢触及朱长铭,说:“太子的病还有救,我会尽快找到凤凰草。他服下后,你就速速带他回京城吧。” 

  朱长铭微怔,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快些离开边关?” 

  听他这样说,岳臧影顿时语塞,许久才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多想。只是,我们这样下去太过……太过……” 

  一连说了两个“太过”,也不知如何承接。朱长铭见他眼圈微红,再度将他抱入怀里:“非天,你实在是没心没肺。你当日让我站去天池里,可知我心里想的是什么?” 

  一想起把朱长铭逼去天池,岳臧影只觉过意不去,情不自禁地伸手抚摸他的脸颊,道:“我看见你一心想救他,不知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挠,所以就……” 

  修长的手指落在岳臧影的双唇上,朱长铭淡道:“要长时间在天池内站立,必须心怀执著。我当日站于其中,时时在想,有人在这冰天雪地里候了六年。相比他的寂寞、苦闷,受这一时的寒冷,又能如何?”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顿了一瞬。眼眶忽然湿润,岳臧影的瞳仁即刻化为最绚丽的红,血一般的颜色。 

  原来,朱长铭用来感动天池的,并非对朱静亭的感情。令那刺骨寒水也无法化解的柔情,居然出自自己。 

  衣衫自然而然地褪下优美的躯体,双腿已被分开。朱长铭的动作格外轻柔,后|穴被若有似无地触动着。欲望如闪电般贯穿全身,岳臧影闭上眼睛,花径被强烈的灼热袭入,剧烈收缩着。 

  野性的律动,持续到岳臧影筋疲力尽。白皙胸膛上点缀的花苞,已被噬咬得通红。臀瓣又一次被揉捏着分开,岳臧影想要大口喘息,却因朱长铭俯身亲吻,而夺去了呼吸。四唇紧黏,他急促的呻吟,模模糊糊在朱长铭口中发出。 

  朱长铭放开他的嘴唇,改吻脸颊:“是不是弄痛你了?” 

  岳臧影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不知如何回答,只好点了点头。 

  朱长铭忍俊不禁,抚过岳臧影的雪肤:“非天,你随我回京城,让静亭封你做亲王,一直留在我身边好吗?” 

  嗓子干涩无比,火热的身体扭摆着贴于一起,岳臧影低声说:“我不想离开边关……”边关有太多太多回忆,有无法割舍的初次邂逅。 

  朱长铭把他扶坐起来,捧起那张精致无比的脸蛋,一再亲吻:“留在边关,无非也是做个州郡郡主,你难道不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原还迎合的身体突然一震。朱长铭停下,看见岳臧影神情僵硬,也不再理会自己,他松开相拥的手臂,拿过手边的衣服,穿了起来。 

  朱长铭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抱住他赔不是:“你不要这样,刚才我抱你抱得紧,一时说错了话。我知道你不是那种贪慕权位之人。” 

  见他还是没有反应,朱长铭干脆抢过岳臧影的衣服,说:“要不,我们都不要回京城了。等找到凤凰草后,让静亭服下,再由嘉峪关外的御医、护卫来接就是了。” 

  先前朱长铭那句话,着实让岳臧影失望不已。他应该清楚明白,自己绝非为图荣华,才答应外出寻觅凤凰草,怎会问出那样的话来? 

  岳臧影抬起头说:“你可想过,太子对你是何感情?” 

  朱长铭看他问话时,眼里一闪一灭,必是难过至极,不答反问:“那你又可想过,我对你是何感情?你守在边疆这么久,对我又是何感情?” 

  这反问一出口,岳臧影立刻无言以对,心中隐隐感觉幸福。他不禁主动吻了朱长铭一下,随即马上低下头,说:“留在边关的事,你让我再想想……” 

  周身浸泡在朱长铭温柔的目光中,岳臧影心跳得飞快,即刻穿上衣服下榻。他快速离开厢房,就怕朱长铭从背后,又把他抱了回去。 

  脑海中闪过画面无数,此刻,他只想找一静处,好好整理一下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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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天   人间书馆         第八章 绝处逢生,天堂地狱|《月影宫主》|陶子|言情小说书库|四月天人间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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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绝处逢生,天堂地狱   
   
   
   岳臧影下到一楼,看见凤玉郎独自坐在大堂内喝闷酒,便走到他身边坐下:“你真不知道凶手是谁?” 

  似被这话挑起了火气,凤玉郎将手中的杯盏,往桌上一扣,斜目道:“不是岳大宫主你指使的吗?” 

  岳臧影见他动了气,也不一般见识,淡道:“想你我全是拥有灵力的精灵,居然在这凡世间,还斗不过凡人。” 

  凤玉郎牵动嘴角,冷笑道:“今天火化哑叔儿子时,你有没有看出来,为何朱静亭看向天空后,会如此惊恐?” 

  岳臧影不语,手心却已微微发凉。 

  “因为,他看到了还未被地府收去的冤魂。”凤玉郎再次举杯,啜了一口,说:“哑叔父子被仇家追杀,其实来我这里也不久。我本想给他一个挡风遮雨之处,不想还是难逃劫数。” 

  岳臧影问:“那你有没有问过,他们的仇家是何人?” 

  “他要说,自会告诉我。不说,我也不会去问。” 

  知道凤玉郎脾气古怪,多问也是徒劳,岳臧影岔开话题:“玉郎,我估算凤凰草就在大漠。你时常四处云游,知不知道它由谁看管?” 

  凤玉郎仰头饮尽杯中酒,道:“凤凰草历来是由苍鹰仙君看管,这本就是惜缘之物,你要设法先唤出仙君,他若愿意赠予你,就可带走。” 

  得知此事,岳臧影欣喜万分,后悔没有早向凤玉郎打听,他急问:“那到了大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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