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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不会改变-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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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年以後,在很多同志和同人女的不懈努力下,同志婚姻终於走上了合法的道路,并且不再受到歧视。(纯属偶的美妙幻想。)而我今天所要讲述的,就是发生在这样背景下的一个平淡却充满了温馨的故事。没有误会与背叛,没有愧疚与不甘,它真的只是一个平平淡淡的生活故事。
1
冬天的北风猛烈而寒冷,呼啸著刮过街道两边高大梧桐树的树梢,光秃秃的枝干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正是下班时间,树下三三两两的行人竖著大衣领子,行色匆匆。目标自然是属於自己的温暖小窝。
计泓也在这些人当中,不同的是,他没有固定的方向,只能在梧桐树下徘徊,虽然身边不时有人路过,却只是益发显得他形单影只。
呵了一口热气在手上,计泓伸手到怀里,想掏出一根烟驱驱寒气,却只在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五角钱纸票,那还是离开监狱时贺老大给的。
“呵呵……”他不由自主的苦笑起来,真没想到自己也会混到这个地步。想当初拿到双料博士学位,那时的自己真是春风得意,无数条金光大道摆在他眼前,可谓前程锦绣。一时间,众多知道的不知道的亲戚都冒了出来锦上添花。谁知命运无常,一夕之间,他由一个大好青年沦落成为囚犯,法庭判他因为贩毒入狱五年,这还是念在他是初犯,平日表现良好而给的最轻刑罚。
锒铛入狱後,不到一年,接到了唯一的母亲撒手人寰的消息,而那些所谓的亲戚,从那以後便消失了个干干净净。让他在二十岁的小小年纪便明白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或许他的经历连上天也感到同情,牢狱生活并没有给他带来太多磨难,他所在那一区的老大,十分敬重有知识的人,有他罩著,他才免去许多苦头。三年後,因为表现优异,他提前出狱。却没有想到,外面的世界反而不如在监狱里,最起码能吃的饱,穿的暖,睡得踏实。
计泓本来以为,凭自己的学识,出来後找到一份满意的工作不会是什麽难事,毕竟当初聘请他的可都是世界上顶尖的大公司,而且职位没有低於首席执行官以下。
可惜现实再次给他上了一课,一听说他是才出狱,而且罪名竟然是贩毒,各公司的人事部便毫不留情的将他赶了出来,连一份清洁工的工作都不肯给他,无论他怎麽解释自己是被冤枉的,却没有人愿意相信。
深深的叹了口气,是的,他是被冤枉的。虽然他不知道害自己的人是谁,这人为什麽要害自己,但他却清楚的知道自己没有贩毒,也没有夜游症等疾病来让自己无意识犯罪。他有大好的前程,他的学识能够帮他赚到比贩毒多几倍几十倍的钞票,他怎麽会干出这种自毁前程的事情呢?只可惜这些理由都没有用,因为铁证如山。
再次叹了口气,事情都过了这麽久,现在想这些有什麽用呢?摸了摸肚子,那里正发出不雅的声音,对面就是一家酒楼和一些小饭铺,他却连买一个包子的钱都没有。
腿似乎冻得有些僵硬,计泓没有办法,只得拖著饥饿疲乏的身子往前走,一百米,两百米,三百米……最後他在一个胡同前站住,不是因为他遇见了熟人,而是他饿得实在走不动了。
狭窄胡同里有三三两两的人家,低矮的屋子里,点著温暖的灯光,这是这个城市里的老街区,想也知道,居住在这里的都是连盗贼也不屑於上门的穷苦人家。但此时此刻,看在计泓的眼里,竟让他生出了莫大的羡慕之情以及一点点的……嫉妒。
正当计泓在计算面子与肚子究竟谁比较重要而决定是否敲门乞讨的时候,一个朴实低沈的男人声音在他身後想起:“喂,你怎麽站在这里?挡著路不知道吗?”
他回头一看,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青年推著一辆脚踏车站在他身後,平凡的脸,平凡的五官,属於那种擦肩而过都让人记不住长相的人。好像武侠小说里说得,这种人比较适合做杀手。
老天,我都在想些什麽。计泓尴尬的笑笑,连忙让开一条道路,又看了青年一眼,才发现他的眼睛特别亮,现在正用炯炯的目光盯在自己身上,八成是把自己当成小偷了吧,他自嘲的想。
不过青年并没有盘问他,见他让了路,就推著车子从他身边走了过去,计泓心中松了口气,目光望著青年的背影,才发现他的背影其实也蛮优美的。他实在是佩服自己,都什麽时候了,还有心思想这些东西。然後就在他的目光中,青年回过身来,很认真的问道:“你……该不会是无家可归吧?”
2
这人的眼睛太毒了。计泓呆呆的看著,还是说自己现在已经饿成了老鼠的样子,随便谁都能看出他对食物的渴望。
“如果我猜对了的话,就跟我来吧。”青年并没有多看严重呆滞中的计泓一眼,转身继续推著他的脚踏车,不一会儿,後面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他微微的笑了,当计泓终於跑到他身边和他并肩而行的时候,便看到他带著那抹平和的笑开口:“我叫温润,你呢?”
“计泓。”计泓干脆的答,又看了看温润,朴实的长相,还有身上穿著的应该是工作服类的衣服,怎麽也让人联想不到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但是不可否认,与在现代繁华喧嚣都市中长大的年轻男女相比,温润的平凡却处处透著一股与众不同的清新。
“到了,这是我家。”没有让计泓多想,温润停下脚步,一边掏出钥匙开门,“啪”的打开电灯开关,随著光明洒遍整个屋子,计泓迅速的将小屋整体打量了一下,然後做出评估:这屋子绝对有资格进博物馆做历史的见证了。
仿佛看出了他的想法,温润笑笑道:“家里的东西都是爷爷奶奶那一辈留下来的,我们家又一直没出什麽人才,只好将就著用了。”
计泓的脸微微一红,为自己心里的想法有些羞愧:真是的,你都人在屋檐下了,还扮什麽清高啊。他连忙点头道:“很好啊,其实有一个屋子已经很不错了,最起码不用挨冻受饿,比我强的多呢。”心中涌上一股酸楚,原本属於自己的屋子,留著妈妈唯一气息的那栋大屋子,竟然在妈妈去世後就被一个不知名的亲戚变卖,因为母亲是突发心脏病去世,所以没来得及留下遗嘱,因此她名下的财产计泓一分钱也没有得到,全部被这个不知名的亲戚换成现金带走。
也许妈妈留下了遗嘱却被毁掉,也许她根本就是这个亲戚害死的。计泓心中忽然冒出这样的想法,眼神深邃起来,他会调查明白的,虽然现在暂时还没有能力,可是总有一天,他会让所有的事情水落石出,他发誓。
“吃点什麽?下面条行不行?”隔壁厨房里温润的喊声将他拉回现实,呆呆的应了一声:“哦,好的,那个……多下一些,我很饿。”话出口,他才惊觉自己怎麽能这麽厚脸皮,他是第一次来到这里,而且还是被温润收容的,可是却把自己当成了主人似的。
这个温润还真是奇怪。计泓很清楚,他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这个叫做温润的青年,他的态度就好像是在对待一个熟悉的老朋友,让计泓也跟著他自来熟。
厨房里有一阵香气传来,计泓忍不住来到门边,就看见温润正在熟练的搅鸡蛋,然後在锅里入油,将搅拌好的鸡蛋倒进锅里,不一会儿,黄澄澄颤巍巍的炒鸡蛋被装进了盘子里,香气四溢。温润端著盘子一回身,看到计泓,憨憨的笑了一下:“恩,今天晚上没买菜,等改天再做好吃的吧。”说完将鸡蛋放在桌上,又盛了两碗面条,两人对坐著吃了起来。
“要酒吗?巷子口有一家小店。”温润不饮酒,因此吃了半碗面才想起这个问题。看计泓只顾著吃面,一边猛摇头,他忍不住又笑了,低头说道:“看你长得挺好,也不象寻常百姓,怎麽就会混到这份上呢?”
计泓吃完一碗,起身盛面的功夫,不解问道:“你从哪里看出我不像老百姓,我现在比你还穷的多呢。”
温润歪著脑袋想了一会儿:“气质吧,总感觉你是个有知识的人,我高中没毕业,所以我知道,你不是我这类人。”
计泓愣了一下,想起自己辉煌的学历,叹了口气,现在说这些有什麽用呢,他堂堂的双料博士如今竟要高中都没毕业的温润给口饭吃,人生还真是难以预料啊。
温润的神经似乎有点迟钝,没发觉到计泓落寞的表情,还在说一些你四肢健全,明天先去找一份工作,如果没有住处,就先住我这里,反正我也挺闷的之类的话。计泓也没理他,直到三大碗面条进了肚子,锅里一根面都没有了,他才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俗话说饱暖思淫欲,人吃饱了,才会有精神去想一些别的问题。他忽然凑近还在慢吞吞吃面的温润,悄声戏谑道:“我还真是佩服你,竟敢随便就领陌生人进屋。实话告诉你吧,我是个抢匪。刚刚抢劫了一家银行,没敢在市里露面,所以才偷偷跑来这儿躲风的。”一边说,还一边故意发出不怀好意的“嘿嘿”笑声。
3
温润“唔”了一声,面上带笑道:“抢银行,那抢的数目不会小吧,正好我的日子也不富裕,俗话说见面分一半,就当是给我租金了。”说完伸出手到计泓面前。
计泓眨了眨眼睛,结结巴巴道:“温润,你……你的反应……还真是不一般。”
温润收回手,哼了一声道:“你还真是乐观向上的大好青年,都混到这个境地了,还有心情开玩笑,你看看自己,全身上下,有哪儿像是能装著几捆钞票的地方?何况我家里这些东西,连小偷都不稀罕上门,你若真是歹人,大不了让你看中哪样拿回去好了,反正大多都用不上,若说抢钱,呵呵,不好意思,我一个月挣的刚刚够一个月花的,所以要钱没有,要命嘛,我也不太舍得,计泓,你明白我说得话吗?”
计泓猛点著头:“明白了明白了,总之你这个屋子,就是歹人勿近是吧?”
温润捻了个响指:“聪明,刷碗去?”看到计泓瞪大了的眼睛,他呵呵的笑道:“你没有拒绝的余地,因为饭是我做的,那碗理所应当由你来刷。”
计泓拽起他,理直气壮道:“可是你家我今天是头一次接触,什麽东西搁什麽地方一概不知,你总该先让我熟悉一下环境吧?”
温润翻翻白眼:“你还真是能找理由,好吧,这顿我陪著你,以後呢,做饭刷碗两样活,任选一样,我是很大方的,让你先选。”两人一边斗嘴一边进了厨房。
计泓长这麽大,还没刷过碗,想到往後大概还真要靠温润罩著过一段日子,因此倒也认真的观摩起来,忽听温润正经道:“我是说真的,你一个大小夥子,到哪儿不能找点工作,就算找不到好的,出力的活儿总能有吧,莫非你真想无所事事的过这一辈子吗?”
计泓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他不想再瞒著温润了,因此正色道:“我不是不想找工作,而是人家都不肯用我,哪怕一个拖地的清洁工,都没人愿意让我干。温润,我……我刚从监狱里放出来。”
温润抬起头,错愕的看著计泓:“你……你坐过牢?”
计泓点头,不知为什麽,温润这种表情,让他心里难受的像要爆开来。好奇怪,明明就是认识还不超过三个小时的人,就连找工作屡屡碰壁时,他也没象现在这样心痛。
温润的神色转眼又恢复平静,转身将洗好的碗放进橱柜,嘟囔道:“浪子回头金不换,就算做过监狱,也该给你一个机会,现在的人啊,真是……计泓,你是什麽罪名入的狱?”
“贩毒。”计泓见他把碗装进柜子,才开口回答,免得他太过震惊将碗摔碎,他现在囊中羞涩,也深刻了解到东西不该随便浪费的道理。
温润的手还停在半空,霍然回身,死死盯著计泓,大声道:“贩毒?那是最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不知道吗?年纪轻轻为什麽去做这种事?”
这就是他生气的样子吗?看起来真没有什麽杀伤力,可见不是当领导的材料啊。计泓在心里愉快的做著评价,他忽然不想说出真相,要看看温润会不会因此将他扫地出门,於是故作无辜的一摊手道:“我知道了啊,在监狱的日子里,经过教官们深刻的教育,我已经知道自己的罪行是人神共愤,天怒人怨,该遭天打雷劈……”
不等他说完,温润吁了口气,摆摆手道:“算了算了,知道错就好。”他忽然认真起来,看著计泓道:“计泓,以後你可以住在我这里,我家的条件你也看到了,勉强吃饱穿暖而已,但是可以活得堂堂正正。你要答应我,不管日子怎麽艰难,你是否能再找到工作,都不许重操旧业,再去沾染那些白色魔鬼,你能做到吗?”
计泓被深深的震动了。他与温润相识不到三个小时,除了知道彼此的名字,就再也没有任何了解,温润凭什麽要为他付出这麽多,竟然想都不想就要负担自己的生活,要知道,他的条件也只是勉强糊口而已。
温润还在等他回答,拿瞪的溜圆的眼睛看他,计泓感觉到自己的心似乎翻了个个儿,他低沈的笑了:“温润,不觉的自己太单纯吗?竟敢收留一个才出狱,可能是穷凶极恶的大男人?”
温润撇撇嘴:“有什麽?我说过我没有什麽可失去的,就算真是收留了一匹狼好了,可狼是孤傲的动物,他虽然聪明狡猾,却不会违反诺言,少废话,你到底答不答应我?”
计泓心道:你又没在狼群里生活过,怎麽知道它们会不会遵守诺言,恐怕它们连诺言是什麽东西都不清楚吧?嘴上却笑道:“就算我说答应你,你就肯相信吗?”
温润认真的点头:“没错,只要你说出来,我就相信。”
计泓的笑容慢慢消失:“无条件的相信?”
温润用力点头:“是的,你只要说出来,我就相信。”
计泓的笑容终於消失无踪,深深的看著眼前一脸坚定的可爱青年,他一把抓住对方的胳膊,沈声道:“如果我说,我贩毒是被人冤枉的,你也肯相信吗?”
4
“我相信。”温润解下围裙,微笑道:“计泓,你是不是找工作的时候被人不信任,所以怕了,我都说过你只要说,我就相信,你怎麽还是一个劲儿的问呢?你只要告诉我真相就好了啊。”
计泓眼中泛上水气,想一想这时候掉眼泪严重影响自己的男子汉形象,连忙在水气聚成水滴之前一把抹去,笑著道:“你愿意听吗?这是个挺俗的故事。”
温润点了点头:“说吧,最好长一点,晚上可以省掉租书的钱了。”看到计泓不解的眼神,他笑道:“我晚上失眠,所以经常看小说打发时间。”
冬日的夜里,两个大男人窝在一张不算大的双人床上,计泓沈浸在对往事的回忆里,低沈带著磁性的声音缓缓述说著发生在三年前的故事。等到讲完回过神来,他才觉察到身边有细细的啜泣声,不由哑然失笑道:“不会是哭了吧?大男人哭什麽,我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呢。”
温润闷闷的道:“你为什麽不事先告诉我这是个悲剧?我是一向拒绝悲剧故事的。那个该杀千刀,凌迟处死,扒皮抽筋,挫骨扬灰的陷害你的混蛋,别让我找著他,要是找著了,我就把满清十大酷刑统统在他身上用个遍,哼哼,都是他把你害苦了。伯母也……”
计泓沈默,良久忽然笑道:“温润,你咋能这样呢,看你的外表和收留我的行为,是多麽善良的一个大好青年啊,可为什麽在对待冤枉我的人时,就变得如此残忍呢?这些招数我都还没想过呢,你可是不厚道啊不厚道。”一句话说得温润笑了:“都怪你,本来是想听故事睡觉的,现在可好,失眠似乎严重了,我明天还要上班啊。”一边说著,声音却逐渐低了下去。
“那就赶紧睡吧,我可是好几天都没吃好睡好了。”计泓打了个呵欠,不一会儿也沈入梦乡。
温润是在一阵盘子阵亡发出的惨叫声中惊醒的。
家里进小偷了,这是他的第一个想法。然後等他冲进厨房,就看到一脸尴尬与地上盘子对视的计泓,抚了抚额头:“恩,计泓,家里虽然没有闹锺,但是用盘子来叫我起床,是不是太浪费了一些,毕竟咱们可是小户人家,甚至还没有达到小康水平啊。”
“温润,看不出来你真幽默。”计泓悻悻的捡起盘子碎片,对其吹胡子瞪眼睛:“竟然敢让我出丑,你等著瞧。”
“计泓,它已经碎了。”温润叹口气,接过碎片扔进垃圾袋里,然後看到了锅里一团焦黑的东西。
“这是什麽?”温润疑惑的问,一边思考著自己是否买过黑芝麻糊或与之类似的东西。不过计泓的答案中止了他的思考。“是煎蛋。”他老实承认,当即让温润白了一张脸。
深深的吸了口气,他无奈的看向计泓:“我一直以为厨房白痴是只存在於小说里的人物,没想到现实中竟然会真的碰上。计泓,如果你不是故意把蛋煎成这样逃避劳动的话,那麽以後,请你君子远厨房吧。”
“是庖厨。”计泓纠正,然後在温润的白眼和一句:“不干活的人没资格说嘴”的抱怨中默默退出厨房的舞台,背景响起一片凄凉的音乐。
日子就这麽如流水般的过下去了。或许两个人真的是很投缘。反正温润没嫌弃家里多了个无所事事连家务活都不会干的计泓。只不过计泓总是觉得愧疚,仍然在不停的找工作,结果可想而知,到最後连温润都不忍心看他四处碰壁了,劝他要麽隐瞒自己的监狱经历去求职,要麽干脆就在家里等待机会,反正现在还有他赚钱养家呢。
这样的生活,两个人没想过不妥,邻居们知道了计泓的来历,也就不再奇怪关注,干脆把他当作温家一份子来看待。如果没有那个温润的远房表姨和她突如其来的相亲提议的话,他和温润,也许就会一直这麽不温不火的过下去。
当这个自称为温润表姨的女人出现在家里时,没说到三句话便暴露出了她那典型三姑六婆的本质。她的第一句话是:“润润啊,表姨来看你了,你怎麽都不去看表姨。”然而当她看到了计泓後,第二句话就夸张的大叫起来:“哎呀润润,你啥时候结的婚?还嫁了个男人,天哪天哪,就算嫁的是男人,也该办几桌酒席,请亲戚们坐一坐啊,现在社会的风气那麽开放……”
她後面又说了些什麽,计泓完全没有听到,只呆呆看著那一张血盆大口一张一合个不停。他同情的看向角落里一言不发的温润,终於明白了为什麽他那麽久都不去看这个唯一的亲戚了,这位表姨……好猛。
5
总算这个叫兰兰的表姨也有停嘴的时候,温润慢吞吞的走到暖瓶前,轻松拿起来摇了摇,很“遗憾”的看向表姨:“没有热水了,我现在去烧。”
“啊,那个我帮你去烧吧。”计泓一下子跳了起来,开玩笑嘛,让他和这麽恐怖的表姨呆在一起,啊,那个,他还不想过早秃顶。殷勤的接过暖瓶,却被温润狠狠瞪了一眼,那意思很明显:你个家夥吃我的住我的,竟然连这点小忙都不帮,你够狠。
表姨又开口了:“哎呀哎呀,烧个热水,争什麽,润润,你让小泓去烧,过来,表姨有话问你。”
计泓脸黑了一半,小泓,这名字怎麽听起来这麽吐血的呢。温润看见他的脸色,偷偷笑了一下,带著点促狭的笑容,点缀在他平凡的面容上,让计泓的心神在一瞬间恍惚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到厨房的,只知在听到温润说自己不是他的另一半然後表姨就叹息了一声最後表姨说润润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成家了表姨这次来就是给你安排了一个相亲的姑娘之後,他的耳朵便支棱起来了,然後胸口有一把火似乎越烧越旺,当他听到温润用低沈的声音说好那就见见吧,这把火蹭的一下就窜起了老高的火苗子,就差没从嘴里喷出去了。
烧完开水後他深刻检讨了一下自己,这个消息对於温润来说,绝对是个好事儿。那麽大了却没成家,没个给他暖被窝的女人怎麽著也孤单凄凉了点儿,身为他的朋友,自己怎麽可以有这样恶劣的心理活动。自己为什麽会有这样恶劣的心理活动呢?一定要从根本上找原因。计泓歪著头想了半天,最後终於被他挖到了根由,那就是:如果温润结婚了,自己就不能在这里住下去。对,没错,他就是因为这个可耻的原因而不愿意让温润相亲,啊,他真的是一个小人啊。
到了傍晚的时候,温润一步三挪的被他表姨拽著去了。计泓心里一下子空落落的难受起来,没办法只好跑到窗前学古人欣赏了一会儿落日。却又觉得那落日殷红的像滴出血来,就仿佛将自己惨淡的心境赤裸裸暴露在眼前,他不敢看了,只好又回到床上躺著。百无聊赖下心想要不把晚饭做了。一转念又寻思著不对,温润快结婚了,自己穷的叮当响,也没什麽送给他的,就给他把厨房留下吧。
如此胡思乱想了不知多久,眼看月亮已经升了上来,温润却还是没有踪影,他心里著急,终於还是忍不住,冒著被女孩发现的危险,顶著破坏温润未来婚姻的嫌疑,就那麽披著件大衣跑到了巷口等著。
路边的行人不少,街灯也很亮,计泓却是冻得身子都发抖了,他心里似乎也在抖,就在他整个人都抖成一团的时候,他看见了温润,推著那辆脚踏车,沿著公路边儿缓缓而来,低垂著脑袋,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空著的心一下子涨满了,计泓更高兴没有看到他身边有女孩相陪的情景,几步奔到温润面前,吓了他一跳,等看到计泓穿的,温润青筋都蹦出来了:“你觉著自己不感冒替我省药费不甘心是不是?”他恶狠狠的吼,脚步却加快了不少。计泓也不知怎麽了,只知道看著他傻傻的笑,笑得他心里发毛,该不会冻得神智不清了吧?
“恩,那个……女孩怎麽样?”晚饭桌上,计泓还是忍不住心里毛毛虫爬来爬去的痒痒,开口问道。
“哪个?”温润头不抬眼不睁。
“就是……相亲的那个啊。”真是的,我不相信你不明白,还非要我说出来。计泓“怨恨”的看著埋首在饭碗里的对面人。
“挺不错的。”温润含著饭含混的回答。
於是屋子里陷入空前的沈默。只剩筷子扒拉饭的沙沙声音。
晚饭後,温润闷声不响的洗了碗,看在计泓眼里,是分别的时刻来了,他忽然间就觉得眼角有些湿润。心里嗤笑自己:真是的,过了几天安稳日子就把你的棱角都磨去了,大丈夫四海为家,有什麽舍不得的。
温润来到他面前,一脸的平静:“那女孩挺不错,但是我没答应交往。”
计泓抬头,似乎还没消化下这个消息,只是不解的看著他。
温润忽然发起飙来,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吼道:“你知道吗?那女孩什麽条件都比我好,性子也温柔,长的也好看,对我也挺有好感的。我知道她就应该是我想要的那种女孩,可是我却拒绝了她,你知道为什麽吗?他妈的你知道为什麽吗?”个性温柔的人一旦疯起来也是挺可怕的,尤其是说著粗口的温润就更加可怕。
6
“我……我不知道。”计泓结结巴巴的说。温润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跌坐在床上,双目无神的盯著天花板,半天才向後一仰:“算了,睡觉吧,我累了。”
计泓关了灯,翻来覆去的睡不著,身边温润似乎已经睡了,他更加翻的起劲。
“别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温润突然出声,吓了计泓一跳,连忙停止所有动作,屋里一时间又陷入了寂静。
“温润……”半天,黑暗里发出一个试探似的声音。
“干什麽?”温润其实也睡不著,心里有一把火,紧挨著计泓的身上似乎也有一把火。
“你……不会是因为我,才拒绝那女孩吧。”越想越觉得是这麽回事儿,计泓心里不知为什麽竟有些兴奋。
“不是。”闷闷的声音,很明显可以听出“我在说谎”的弦外之音。
半天没有声音
“温润。”
“干什麽?”
“我……我发觉自己好像……有点儿喜欢你。”有点畏缩的声音,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温润一下子坐了起来,黑暗里的一双眸子仿佛冒火似的盯著计泓:“你说什麽?他妈的你说什麽?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麽?啊?”最後一嗓子吓得计泓一个激灵,这……这应该不是喜欢的表现吧。
“我喜欢你,我就是觉得我喜欢上你了,怎麽的吧。”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计泓愤愤的想:不就是一个穷光蛋向你示爱了吗?有必要这麽激动的吼,哼哼,好歹我也是相貌堂堂,学历高高的有为青年,不就是穷了点,被人冤枉做了几年牢吗?不同意就拉到呗,大不了我搬出去,一拍两散。
他心里嘀咕的时候,温润已经又软了下来,计泓摸不著头脑,心里却觉著八成是没戏了,默默叹了口气,唉,看来自己的第二次恋爱又是以失败收场,而且比起初恋,这次的狼狈程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混蛋,你为什麽不早说?”静静的等待宣判死刑的时候,温润却突然照他的胸脯就是一拳:“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峰回路转,绝处逢生,柳暗花明又一村。计泓的脑海里快速掠过这几个词,呆呆看著对面模糊的人影,机械的点头:“我从不撒谎。你问这句话的意思是什麽?”不行,不能得意忘形,免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好运是从来不太照顾自己的。拼命在心里给自己泼冷水,架防线,却因为温润的一句:“你真是博士吗?这点都不知道,我要不为了你干吗把那麽好的女孩都放弃了。”而彻底瓦解。
每个人狂喜时都会有不同的表现,计泓的表现尤其怪异,他嘿嘿的傻笑著,反问温润:“难道你不知道天才与白痴只是一线之隔吗?嘿嘿嘿。”
温润怀疑的看著眼前这个非常白痴的男人,喃喃道:“如果不是你的毕业证书,我真的要怀疑你的博士身份了。”
博士与普通工人这种相对怪异的爱情也不能免俗,从接下来的对话就可以充分证明这一点。
“你喜欢我什麽?我长得难看,没有学历,没有好工作,没有钱,你到底喜欢我哪一点?”温润很不屑那些电视剧里的做作对白,没想到轮到自己,竟然问的比电视剧还要狗血。
“恩,不知道,反正第一眼看见你,就忍不住一直看你,等到住了进来,可以正大光明的看了,就越看越喜欢,越看心里越痒痒,其实明明比起我的初恋情人,你真的一无是处啊,我到底怎麽就被你迷住了呢?”计泓老实的回答。
“你不知道在这种时候说现任爱人不如初恋情人,是很明显的找揍行为吗?”温润向拳头上吹了口气,毫不客气的就招呼到计泓身上。於是,一个躲,一个追,很快的,两个人就滚作了一团,接下来的事儿,就不用外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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