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焰 (恶德馆之二)-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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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片的事，真的没有关系吗？〞柳研宸担心地问。
　　〞别让他知道就好了。〞秦戒笑着，看着他俩甜蜜地相依偎，秦戒似乎也感染上这份幸福，表情变得温和。
　　〞你想，以他的精明会不知道吗？〞
　　柳研宸和秦戒都太清楚陆雁擎的个性，从外表到内在，他向来是大家注目的焦点，和那个人完全不同。
　　忽然想到另一个身影，柳研宸的表情一僵。那个女孩终究是他的初恋，他还是不能忘却，或许永远不能。偶尔看着雁擎，看着他俩极为相
似的脸，他还是会想起她。
　　〞别想太多。〞秦戒冷凝的声音如影随至，丝毫没有掩饰他知道了什么。前一秒两人愉快的谈笑好似不曾存在过，此刻秦成的眼神充满了
警告意味。
　　他知道雁擎和秦戒之间发生过不少事，让秦戒以雁擎的保护者自居。
　　〞不会的。〞柳斑宸朝秦戒点了点头，绽开笑容。
　　他有自信不会辜负雁擎，只要他还爱着雁擎，又有什么外力可以阻挠他们？
　　〞嗯。我拿这去洗，大概下午就会好了。〞对于柳研宸的话秦成终是没回应，略扬了扬手中的相机。没了说话的兴致，秦戒转身走得快速
。
　　而柳研宸亦没出声，似乎不知道该再说什么。他不是不爱雁擎，只是有时候会不知道怎么爱……没察觉发生了什么事，陆雁擎依然睡得香
甜，从柳研宸的肩头一路滑落，最后停在柳研宸的膝盖上，睡得香甜。
　　而柳研宸在吃完关东煮后，即优闲地看着天空，亦和偶尔逛过来的同学聊两句。
　　不知道是不是独占欲使然，在同学走近时，他总会故作不经意地以外套盖住了陆雁擎的面庞，不让任何人看见他的睡颜。
　　在一声不怎么满足的嘟哝后，陆雁擎张开了眼，却仍懒懒地倚在柳研宸身上。
　　〞醒来了啊！〞将外套拉开，看见陆雁擎瞪着杏眼，眼里有没睡饱的怒气，柳研宸开始动着麻木的双腿。
　　〞嗯。〞随口应了声，陆雁擎跟着柳研宸的动作顺便调整了下姿势，依然躺在他的膝上。
　　〞几点了？〞陆雁擎似嘟哝地问着。
　　等待柳研宸回答的同时，陆雁擎在脑海里搜寻着梦里的画面，他只记得他在梦里生气了，梦里的怒气此刻还留在他的体内，他却记不起是
为什么。他只知道他生气了，却不知道是对谁，是对他自己、对研宸，还是对那个如萍？
　　倏地醒来，他还在研宸身边，就枕在研宸的膝上，研宸依约陪着他，没有远离。
　　他应该满足了的，却觉得悲哀，莫名地感到悲伤。
　　〞二点了。〞柳研宸看了下表，柔声答道。
　　园游会的结束时间是下午四点，不过每年到了两三点，总有几个生意好的班级提前收摊。陆雁擎和柳研宸的班级，似乎也是如此。
　　〞怎么了？还想睡？〞见陆雁擎没有起来的意思，柳研宸问道。
　　〞没，只是懒。〞陆雁擎答得简略，将懒字发挥到最高点。
　　〞饿不饿？我帮你买点东西吃。〞柳研宸关心的问道。
　　雁擎从一早就睡到现在，明天又开始放春假，餐厅今晚是不会开了，再不趁现在买点东西吃，雁擎必然要饿着肚子到校外的便利超商想办
法了。
　　〞嗯。〞陆雁擎不太有兴趣地应了声，思绪仍在混沌中飘荡。
　　〞你忘了明天开始放春假啊，再等会儿就没东西吃了。〞见他仍旧没清醒，柳研宸好心地提点道。
　　〞嗯。〞陆雁擎的反应依然冷淡。
　　〞我去帮你买。〞柳研宸干脆自作主张，不管还沉浸在梦里的陆雁擎，快速将他扶起身，将外套塞入他怀中，站起身来。
　　〞什么？〞身体突然被摇动，陆雁擎微感讶异地看着地，用力回想着他刚刚说了什么。
　　〞我等会儿就回来。〞柳研宸温和一笑，走得快捷。
　　陆雁擎仅能无言，看着离去的身影，在呆了几秒后，选择倒头再睡。原本的地方还有柳研宸的体温和气息，让他须臾间便沉入梦湖底。
　　离开了陆雁擎，柳研宸快速地跑向校舍，生怕没买到食物。
　　仁德中学的园游会向来盛大，客人绝对不会少。但是不怎么缺钱的学生们，却对此赚钱的兴趣不大，每年都会发生结束时间还没到，东西
却卖完的情况。
　　他知道雁擎最喜欢吃的几样东西，只是不知道卖完了没。很幸运地，有卖那几样东西的班级都还在营业，虽然东西剩得不多，但雁擎睡意
犹浓，想来不会有胃口。
　　挑了几样后，柳研宸怕陆雁擎饿着，抄小路从厕所前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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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擎。〃陆雁擎犹在半梦半醒间徘徊，秦戒冷硬的声音却打断了他。
　　面对秦戒略带严肃的表情，陆雁擎只是睁眼看着。
　　〞研宸要我拿来给你的。〞秦戒面无表情地说着。
　　他将一包有点变形的东西递给陆雁擎，虽然袋子破了一点，东西洒了一些，但仍看得出来是陆雁擎爱吃的那几样东西。
　　陆雁擎没有伸手去接，任由秦戒将东西丢在他面前，在地上摊成脏脏的一团。
　　〞研宸人呢？〞陆雁擎的口吻虽然轻松，眼里却没有笑意，方才安适的模样消失殆尽。
　　〞在保健室，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什么颜色都齐全了，煞是好看。〞秦戒微笑道，对将要发生的事感到有趣。
　　〞他有说是怎么了吗？〞陆雁擎懒懒地站起身，拉整睡皱的衣服，颇有整装出击的意味。
　　〞没说〞秦戒想起柳研宸死硬不肯言的脸，就有种想笑的冲动。明明就不够行，还想装英雄！不知道是不是每个男人都有这种倾向？
　　〞他大概自知口拙，一开口就会被套出话来，所以死也不讲话。〞秦戒还是很想笑，没想到研宸已经被他们训练成这样了。
　　〞哦。〞陆雁擎懒洋洋地应了声，心里却快速地将所有可能人物给过滤出来。
　　〞你打算怎么办？〞秦戒一副你的人你自己处理的模样，闲闲地看着陆雁擎。
　　相识已久，他自然知道陆雁擎有多么不好惹。
　　〞看看研宸怎么说再决定。〞陆雁擎是一张没事且懒洋洋的脸。
　　将随身物品检查带好后，陆雁擎快速地超过秦戒，往保健室出发，他快速的步伐中将他隐藏的焦急泄露出来。
　　而秦戒站在他身后，仅是笑着，默默无语，这对小情人他是打从心底祝福，就算雁擎此刻不曾坦率地说出关心，他还是觉得他们必会幸福
。
　　想着，秦戒举步追上渐行渐远的陆雁擎。
　　保健室并不远，以陆雁擎的速度，他们在一分钟内就到达保健室。
　　陆雁擎的脚步在踏入保健室的瞬间停顿，神情悠然地将身躯靠在门边，丝毫看不出方才的焦急。
　　陆雁擎在看见柳研宸时并没有说话，只是一闪而过的惊讶和生气尽被秦戒收入眼底，他知道陆雁擎还是在乎的。
　　〞痛吗？〞看着柳研宸正对着镜子上药，陆雁擎的口吻极度冷淡。
　　而柳研宸仅是看了陆雁擎一眼，没有回答，而后再度看向镜子，专心地涂上双氧水消毒。
　　刚刚到保健室时没看到有人，柳研宸还一度觉得他很幸运，此刻他却希望他身边不要只有微笑的秦戒，多个谁都好，只要让雁擎不逼问他
就好。
　　总是这个样子，打从他和雁擎同寝并交往后，所有的老师、同学态度全变了，没有人再敢对他说什么，任何事情在他真正理解前，雁擎就
已摆平。
　　日子轻松归轻松，但他有他的自尊心，他也希望他能保护雁擎，保护这个在他怀里呻吟的少年，而不是只有雁擎在守护他。
　　他却奇异地不后悔请秦戒将食物拿给雁擎，虽然知道有可能会引来雁擎，然后他又被套出话来，雁擎又去报复，而辜负了他的心意。只是
，比起这些，他更不希望雁擎挨饿。
　　镜子里，柳研宸片刻之前还端正无缺的脸，此刻却被打得变了形。
　　左眼上方肿胀成紫色，右嘴角有点破皮并渗出鲜血，还有一些小擦伤遍布手臂处，红红的还带着一点尘沙，应是跌倒时沾上的。
　　〞赢了还是输了？〞陆雁擎状似无所谓地问道，在柳研宸没注意到的眼眸深处，却燃起了火焰。
　　他真不敢相信，仁德中学里竟然还有明知道研宸是他的人还敢动手的人！动手就算了，竟还敢在研宸的脸上留下痕迹，是怕他没注意到，
怕他不去报复吗？那、真、是、太、好、了。
　　〞当然是赢了。〞说着，柳研宸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不意扯动了嘴角，霎时又让他痛得皱起眉头。
　　〞哦，一个人能打赢三个学长，真厉害。〞陆雁擎绽开甜甜的笑靥，故作崇拜赞赏的口
　　吻道。
　　〞是啊……啊！〞那句〞是啊〞一出口，柳研宸得意的脸马上变得惨绿，他原本是不想被雁擎知道的，天哪！才两句话耶，他就被套出来
了。
　　〞雁擎，别走，这是我跟他们之间的事。雁擎——〞
　　一得到想要得到的讯息，陆雁擎转身就走，不理会柳研宸的叫唤，身影快速地消失在长廊上。不管研宸怎么想，他都不希望研宸受到伤害
，即便这深深地伤害了研宸的自尊心。
　　〞真是的。〞看着空荡无人的长廊，柳研宸长叹了声，将视线转向一边掩嘴偷笑的秦
　　戒。
　　〞他只是关心你。〞他斜斜地倚在门框上，以冷硬的声音开口道。
　　看见柳研宸明明打赢了，却像斗败的公鸡边垂着尾巴独自擦药，秦戒浅浅地笑了。
　　〞我没事。〞柳研宸深深地叹息着。
　　他自己也知道跟雁擎相比，他是样样不如，但他也有自尊，这次的事，他是怎么样也不希望雁擎插手。
　　〞你别把雁擎当女人看，态就能平衡了。〞秦戒淡淡地说，却一语道出柳研宸的心结。
　　男人或女人本就是天生所定，何况陆雁擎的个性较强，就算陆雁擎是接受的一方，也不代表他具有女人的特质。这是他的魅力，只是有时
候秦戒亦觉得这是他的缺点。尤其，当对手是研宸时。
　　柳研宸是正常的男人，正常也就代表了他和所有人都一样有独占欲和自尊心，亦代表了他没有宽大的气度能接受陆雁擎太过张狂的气焰。
　　〞任何人都想保护自己心爱的人。〞柳研宸说得淡淡的，在眉角贴上OK绷后，结束所有的疗伤动作。
　　〞那么，雁擎想保护你的举动你应该也能理解吧！〞回应着柳研宸的话，秦戒又道。
　　柳研宸无言以对。理智上能够接受，但情感上，他还是希望雁擎能倚靠他。
　　想着，柳研宸的眸底乍现一丝悲伤，却没有人发觉，连他自己也一样。这被忽略的情感谁都没想到终有一日会渐渐扩大，影响了他们。

第三章


　　陆雁擎不费吹灰之力，即在倒霉三人组常聚会之所，找到他们。
　　看得出来，他们刚吃了场败仗，现下几个人蹲在地上哈烟，颓丧的神情颇有小人失意之感。
　　面对陆雁擎的两人在看见他出现时，随即机伶地闭口不语，但背对着他的那人仍不知死活地说着不该说的话。
　　〞陆雁擎本来就是香炉一个，我才说了两句，那个死小子居然冲出来，我看全恶德馆里只有他把公子当宝在看，等一下我再找人海扁他一
顿，看他下次还知不……‘那人的碎碎念很快地就陆雁擎的声音给吓停了。
　　〞学长。〞叫着这属于敬称的两个字，陆雁擎的眼角眉梢都充满了甜甜笑意，看不出任何杀气，就像个无害的学弟、初至人间见习的天使
。
　　但听进话的三人却倏地背脊发寒。方才的发话者更僵在当场，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我们家的研宸受你们照顾了。〞陆雁擎说得彬彬有礼，唇边的笑似带春暖，却让三人宛如堕入冻寒极地。
　　〞不……不……〞三人连声说不，却阻止不了陆雁擎渐渐扩大的笑容。
　　〞我想，三年级功课繁重，学长们每天睡得不够多，可能记忆力比较差，忘了为什么我的别号是'公子'。〞陆雁擎依然是甜甜地笑着，眸
中却绽现阴鸶。
　　乍闻此语，三人皆沉默了，万分后悔片刻前嚼舌根的举动，却也知道再后悔也没用，一旦惹火了陆雁擎，想要在恶德馆长居根本是不可能
的事。
　　〞不，应该说，为什么没有人敢在我背后说什么？三位学长，你们说呢，你们觉得是为什么？〞陆雁擎故作天真地漾开笑容，瞳中却绽现
杀机。
　　〞绝对不会有下次了。〞其中一人颤抖地说道。陆雁擎的能耐他们知道的比别人多，惧怕的程度也更深。
　　〞那是理所当然的啊！〞陆雁擎依然笑得灿烂，三人却死命往后退，打算逃命去也。
　　〞学长们，我想，三年级的功课太重，三位应该都很希望有个美好假期吧！春假太短了，如果三位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们把假期加长
。〞说着，陆雁擎活动了下脚踝，打算用脚狠狠地踢。
　　〞公子，我们没有深仇大恨吧？〞一名学长忙不迭地陪上笑脸。
　　〞研宸跟你们也没有啊！〞陆雁擎还是笑得很甜，但随着笑容灿烂的程度，他眼瞳里的冷意亦随着增加。
　　〞你们打算一起上吗？〞陆雁擎微偏着头，故作天真地问道。
　　〞我们才刚被打过，这样子不公平吧？〞那位一直没开口、身形高壮的学长终于怯怯地开了口。
　　〞公平？那是什么东西？〞陆雁擎疑惑地看着发话者，甜甜地漾开笑靥。
　　说完，陆雁擎的脸色丕变，一脚就踢向发话者，只见那人还来不及闪躲，就被他踢往墙壁，并在发出极为夸张的声响后，叫也没叫，即顺
着墙壁软软地倒在地上，昏厥过去。
　　〞肋骨大概断了两根。〞陆雁擎看着那人，无所谓地说道，美丽的脸上还是维持一贯的笑，像是一切的作为都与他无关一般。
　　〞公…公子，我们就快毕业了，你以后不会再看见我们了。〞剩下的两人颤声求饶道。
　　〞对了，我知道几所不错的学校，如果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帮你们介绍，学长们可以从那里毕业或许会比在仁德毕业好。〞陆雁擎还煞有
其事地道。
　　〞我们还剩两个半月就毕业了耶！〞其中一名学长哀号道。
　　〞哦，那学长的意思是不想念了吗？早说嘛，我会让你放假放到不用读为止。〞
　　令人不寒而栗地，陆雁擎甜腻的笑容再度扩大。
　　〞至少让我毕业啊！〞那名学长惊声尖叫。
　　‘好。〞在一声应允中，陆雁擎快速地将他踢向同一面墙，这次那人没有昏过去，跌在地上后，压着肩膀处哀声大叫。
　　〞肩膀脱臼，肋骨断一根。〞收势站好后，陆雁擎凉凉地估量道。
　　剩下的一名在看见同伴的惨况后，颤巍巍地摆好姿势，打算和陆雁擎好好打一架，他想有努力过总比没试过强。
　　〞对了，我有个疑问。〞陆雁擎忽然收起攻势，很认真地道。
　　〞什么？〞那学长不敢放松，生怕陆雁擎会忽然攻过来。
　　〞你认为脑震荡能住院多久？〞陆雁擎的语声未尽，一个旋踢，让那名学长的头狠狠地KISS上墙壁。
　　那面经过三次猛烈撞击的墙，在发出巨响后依然屹立不摇，似乎在等待下一次的亲密接触。
　　〞啊，不好意思，力道好象太轻了一点。〞陆雁擎看着抱头哀叫的学长，装出抱歉的表情，随即用力踢向那人的小腿，一声清脆的响声后
，那名学长立刻抱脚大叫，可以想见……又是骨头断了。
　　〞这样好了，我帮你们打电话叫救护车，也算是身为学弟的一点敬意。〞陆雁擎甜甜地笑着，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说着，陆雁擎从其中一人的口袋中快速地抽出一支小巧的新款手机，按了熟悉的号码，再将拨号中的手机塞入其中一人的手中。
　　〞对了，我想我们都不希望再见到彼此，电话里要怎么说，你们也都清楚罗！拜！〞言下之意，就是不准他们报出他的名字，若是有违，
再度报复是可以想见的。
　　陆雁擎的笑容依然美丽，不过眼前这些曾和他有肌肤之亲的人们却无法再将之视为可爱，尤其是现在——他们痛得快疯了。
　　满意地知道三人短时间内不会再来上学，陆雁擎露出顽皮的微笑，转身走回恶德馆中。
　　〞真搞不懂，这卤肉脚三人组怎么能把他打成那样？唉！〞
　　后来呢？套一句广告词：学长们，很久都没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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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某方面来讲，陆雁擎对柳研宸的行动十分了解，虽然偶尔也有失算的时候，不过，这次他很顺利地在寝室里找到了柳研宸的踪迹。
　　柳研宸独自坐在书桌前，孤单的身影映着微暗的夭色，有几分独悲的感觉。陆雁擎立在门口凝望着柳研宸的背影，有几分呆然。
　　他知道研宸为了什么在不高兴，甚至连他的靠近都没有发觉，但是，有时候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没有人希望自己心爱的人受伤，他也不
例外。何况，研宸的举动让他心中流过一阵浓浓的喜悦。这巧克力般浓甜的爱情他好久都没尝过了，教他怎么能不珍视呵护着！
　　他的初恋虽然也曾让他快乐，但最终那人爱的还是别人，从来都不曾爱过他，在那人眼中，他只是个替身罢了。而今，好不容易他和研宸
两情相悦，他想守护研宸的心意应该也是能被理解的。
　　〞研宸。〞陆雁擎缓缓地走至柳研宸身边，轻声叫唤道。
　　〞嗯。〞背对着他的柳研宸仅是轻哼了声算是应答，而依旧看着前方的窗台〞我听说了。
　　〞陆雁擎撒娇地从后面环抱住柳研宸，再将头轻靠上他的肩膀。
　　〞嗯？〞柳研宸的尾音略为提高，将那声轻哼变为问句。
　　柳研宸感觉到陆雁擎温暖的手环抱住他，最初是怔然，而后他缓缓地抚上陆雁擎的手背，最后握住他柔软的手。
　　〞你是为了我才跟他们打架的。〞头偎在柳研宸的肩处，嗅着属于他的味道，陆雁擎笑得幸福，眼也弯弯，眉也弯弯。
　　听着陆雁擎的话，柳研宸露出一抹微笑，浅浅地但透露着幸福，不管怎么样，他是爱着雁擎的，纵使有不满、有纷争，也无损这份爱恋。
　　〞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陆雁擎的语调低沉而染有蜜糖，腻得化不开。
　　陆雁擎浅浅的鼻息喷在柳研宸的颈间，他虽然感到有一点痒，却有着舒服的感觉，他的心情是舒坦的，像春天的和风轻拂过脸庞，带些许
醉意，而又多了点甜蜜。
　　〞我想，从前或是以后，都不会有人再这样子对待我了。〞陆雁擎的睑埋入柳研宸颈间，轻咬着他的肌肤，动作虽暧昧，但这只是不带任
何涵义的撒娇。
　　〞你不该去的，那是我跟他们之间的事。〞柳研宸的声音极为细弱，虽然不是抗议，但带着坚持和微微被伤害的情绪。
　　〞就是因为爱你，我才珍惜你，我不想他们报复又伤了你。〞说着，他极度爱怜地抬头吻上柳研宸眼角的OK绷。
　　〞我也想珍惜你啊！〞柳研宸的表情里有着倦意，拥有一个太过强势的情人，他会累的。
　　〞我知道，所以我觉得幸福。谢谢你帮我，我爱你。〞陆雁擎轻轻地说着。
　　在众人之间飘泊，陆雁擎也觉得累了倦了，他爱柳研宸，爱他身上安定和阳光般的气息，爱着一切一切他过早就失去的东西。可是，他也
常常感觉得到，对于自己的珍惜，迟钝百分百的情人——研宸却不作如是想，更体会不出来自己的珍惜。
　　〞唉……〞听着陆雁擎近似哄骗的话，柳研宸深深地叹息了，不明白为什么他就是动摇了，还觉得心底又加添了一丝甜意。
　　一察觉他的动摇，陆雁擎快速地将他从椅子上拉起来，转而面对他。
　　〞你是爱我的吧？〞虽说是问句，但陆雁擎的口气里没有丝毫怀疑，认定了柳研宸心里有他。
　　〞当然。〞对陆雁擎的话柳研宸仅能叹息，他就是被他吃定了，这辈子恐怕赔定了，翻不了本儿罗！
　　〞那不就好了。〞说着，陆雁擎踞起脚尖，在柳研宸的唇上轻轻地印下一吻，然后快速退开。
　　看着陆雁擎被情Se沾染了的脸，柳研宸忽然感觉到体内流过一阵莫名的电流，安培数虽然不高，但仍让他全身燥热了起来。
　　〞雁擎……〞柳研宸含糊地叫唤道，伸手抱住陆雁擎，并用意明显地轻咬住陆雁擎白皙的颈间。
　　〞研宸。〞陆雁擎叫得甜甜的，口气里有一种化不开的甜蜜。
　　〞嗯？〞柳研宸顺着他的颈子往下吻去，此时正停留在他性感的锁骨上。
　　〞你知道的嘛，彻夜打牌是件很累的事。〞陆雁擎的声音依然甜蜜，却少了应有的性感，依然冷淡。
　　〞嗯？〞听见陆雁擎的回答，柳研宸的眼皮开始跳舞，他有种不好的感觉。
　　〞打架也是很累的事。〞陆雁擎又继续说下去。
　　〞那…〞柳研宸停下动作，抬眸定定地看着陆雁擎。
　　〞我、要、睡、觉〞陆雁擎用可爱的嗓音逐字地宣告了柳研宸可怜的命运。
　　〞不会吧？〞柳研宸不能置信地看着陆雁擎。
　　他不太相信雁擎居然会拒绝Zuo爱！在他的印象里，雁擎对这种运动不但非常喜欢，还视之为每日必做的功课。好几次他都不想要了，还被
雁擎压倒在床上呢！这样的雁擎，现在居然说他不想Zuo爱而想睡觉？
　　〞不好意思，就是这样子。〞陆雁擎开心地笑了下，转身就坐到了床上。
　　〞真的不要？〞柳研宸再问了一遍。
　　〞麻烦帮我拉起窗帘。〞没理会他，陆雁擎脱了鞋就往棉被里钻。
　　〞雁擎。〞怀着欲求，柳研宸叫得好可怜。
　　〞等我睡醒再说，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不是吗？〞陆雁擎笑得很甜，只不过头一歪就要进入梦乡的动作，看来有些滑稽。
　　看着陆雁擎天真可爱的模样，柳研宸虽然失望，还是拿他没办法，转而漾开包容的笑，替他拉整棉被。
　　他们的时间的确还很多。明天开始就是春假，雁擎向来少回家，过年时就只回去三两天了，春假自然就不回去了。
　　想跟陆雁擎多相处些时间的柳研宸，正好他父母要去大陆探望亲人兼扫墓，自然也达成了他不回家的念头。从今夜开始，恶德馆里除了少
数几个打算留在宿舍用功的人外，就只剩他俩和秦戒了。
　　的确，时间还很多，想做什么，到时可以痛快地做。
　　〞我去买晚餐。〞想通了后，柳研宸温柔地说道。
　　〞嗯。〞陆雁擎仅是含糊地应了声，没从梦乡里爬出来。
　　看来刚刚在柳研宸身边的陆雁擎还是没睡好。
　　痴痴地看着情人酣睡的模样，柳研宸没再打扰他，拿起外套独自走出寝室。
　　离去前，他下意识地看了看时钟，三点整，午后美好的下午茶时间。不再有午时的炙热，却也不到黄昏别离的时分。空气里，仅是弥漫着
淡淡的寂寞，有种生别离的味道。
　　〞雁擎，我爱你。〞轻轻地，他在合上门前，温柔地浅笑道。
　　在这午后三点整，别离的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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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研宸拎着一袋冷冻食品走在恶德馆前的草坪上，情轻松地哼着曲调。冷冻食品是他从附近大学城便利超商买回来的，懒得做菜的陆雁擎
就是莫名地对这些冷冻食品情有独钟，每次超过餐厅的供餐时间，或是半夜肚子饿，陆雁擎总会拿出这些东西丢进微波炉里快速加热后，再吃
进肚子里解决一餐。
　　想着方才陆雁擎的睡颜，柳研宸不自觉地绽开笑靥。平素气焰张狂的他，大概也只有在睡着时才会露出可爱而平和的神情，这样的神情，
也只有自己才看得到吧！
　　夕阳西下的校园里，还有三三两两的人群或聚或散的悠游着，但从随身的行囊都看得出来正在准备离校。暮色里，沉浸在夕光中的恶德馆
显露出一种莫名的寂寥，散发着令人难以一一言喻的沉静气息。
　　感受到一道异样的视线，柳研宸在举步走入恶德馆前快速地回过身，定定地看着眼前的身影。
　　〞雁……〞看见那张脸时，柳研宸漾开笑，唤了出声，却在下一瞬间吓了口，怔怔地将第二个字吞进口中，无言。
　　那张和陆雁擎的脸，在看见柳研宸的同时溢出两行清泪，表情是陆雁擎永远不会有的哀怜悲求。
　　而柳研宸只是定定地站在原地，任由那人拥抱他。柔软的身躯贴着柳研宸的僵硬的身体，然后在他胸口染上湿热。
　　柳研宸呆然，脑袋无法由心考，他知道他仍无法忘情……〞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我就是无法控制我自己不来找你。〞柔软的女声如是
道，声调里有着哭音，一开口，泪便决堤。
　　柳研宸依然无言。他已经有雁擎了，可是当时的情景仍在他脑中挥之不去，那一日她也只是一味地哭着，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对不起，哭软
了他的心，哭断了初恋的缘。
　　〞对不起，我原本只想远远的看你一眼就好，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情不自禁。〞
　　她依然哭着，晶莹的泪珠地落在粉朴的脸上，这是雁擎永远都不会有的女性柔弱。
　　柳研宸没有回拥住她，强定住心神，问着另一个人的下落，没想到这却换来她更多的眼泪。
　　〞我们……分手了。〞她的音调极微弱，仿佛是压低了声音让所有人都听不见，就能抹去事实一般。
　　〞对不起，我还是忘不了你。〞她哭着，热泪再度软化了柳研宸的心。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柳研宸的声音亦微，没有决心或坚持；有的，仅是陈述事实的平静。
　　〞只要今天就好了，求求你陪我最后一天。〞她的泪水依然不停歇，用着所有人都会心软的声调哀求着。
　　柳研宸在沉沉地叹息后放开了手中的食品，就好象是放开了他和雁擎之间一般，他终究还是心软了。
　　初恋总是最美，不管前尘往事如何，她在柳斑宸的心底还是占有一席之地，谁都不能除去她的存在，包括研宸自己，还有……雁擎。
　　柳研宸用低低的嗓音轻唤着她的名字，将手环抱住她的柔躯。他的心被她哭得软了，此时此刻他忘了谁是陆雁擎。
　　〞如萍……〞他轻唤道，而心底深深地叹息。

第四章


　　当柳研宸回到恶德馆时，天色已黑。因为云层太厚，天空里望不见星子闪烁，更没有月光照耀，空荡荡的恶德馆一片死寂，似乎有万物俱
灭的感觉。
　　将冷冻食物放入小冰箱后，柳研宸直接走向衣柜。不由自主颤抖的手几次企图想将落在地上的大衣拾起，却始终捡不起来。
　　〞我要回去一趟。〞因为心虚，柳研宸的声音变得低沉。
　　幽暗的寝室里，陆雁擎因为想睡而没开灯，柳研宸却是因为不敢直视他的脸而没去开灯。或许，这样的时刻里，不需要光明。
　　〞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