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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敲对门-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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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随机应变地帮他吧。
“哼，我为什么要帮他？”顾惜朝冷笑着问。
“因为除了你认为的那些原因外，还有其他的。”铁手收回在远处各个小吃摊前穿梭的身影的视线，回头看着汽车反光镜里的人。
那人只是悠闲地看着车窗外：“哦。还有什么？”
铁手又望向那身影，缓缓地说：“你看他每天很开心的样子，对每个人笑，其实是在讨好他们，他希望每个人都爱他。虽然他生活在一个富有的家庭，衣食无忧，可是得到的爱却是少之又少。他的母亲不爱他，照顾儿子还不如上街疯狂购物或者和牌友们打上几圈。他父亲爱他，却忙于生意很少回家。照顾他的是那些佣人们，男女主人很少在家，你可以想象那些佣人们的肆惮。要让自己活得好一点，他只能去讨好那些佣人。说到底，他也是个缺乏爱的孩子。这一点，到是和你很像。”
“你调查我？”顾惜朝笑着问他。
铁手也笑：“你也说他笨，对外人没有防范之心，那我总该帮他测定一下周围的人是不是可以相处的吧。”
“那看来调查结果很令你满意了？哼，还真的是谢谢你的信任啊铁大警官。”
“不用这么快谢我。对你，我保留意见。我信任的是戚少商，既然他能把你带回家当室友，那你应该本性还不坏。至少只要你做错了事走歪了道，他会把你拉回来的。”
“你……”
“你们在聊什么啊？”崔略商提着油油的包装袋上车，把东西递给铁手，铁手摇摇头不要，这才回头递给顾惜朝。
白痴。这么明显，生怕人家不知道。
“没什么。”
“没什么。”
两人同时开口，愣了一下，互相看了一眼，又看崔略商，那家伙哪里还管这些，头闷着吃得正欢。
铁手无声地笑了一下，发动起车子。
他没发现，坐在后面的顾惜朝，也隐隐地露出了一丝笑意。
好书尽在cmfu
正文 07
（起4P点4P中4P文4P网更新时间：2006…1…24 11：08：00 本章字数：3410）
晚晴的病恢复得很快，渐渐能够认人了。有点意外的是，其他人要慢慢分辨的顾崔两人，晚晴却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对于顾惜朝来说，是件很高兴的事。只有崔略商多少有些失望，自认为少了很多乐趣。
伊斯林也常来，总是故意和顾惜朝他们错开，但还是碰上过几次。崔略上总是兴奋地对他叫“医死您，医死您”，伊斯林只是笑笑不反驳，回头看顾惜朝。
顾惜朝朝他点头，伊斯林也对他点头。
“医生爱上自己的患者，是不是不尊重职业操守？”顾惜朝问他。
“我为了她不远千里从国外来到这里，还有什么不可以放弃的。”
“是吗？”顾惜朝笑笑，“记住你今天的话。”
晚晴的病一有起色，傅宗书就急着要帮她办出院出院手续回家。那是人家的女儿，顾惜朝没有立场反对。崔家和傅家是世交，以后崔略商可以去家里看晚晴，他却不行。
其实，有时，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执着于对晚晴的照顾。
没人的时候，顾惜朝就坐在一个角落安安静静地看晚晴。晚晴刚恢复对外界的感知，记忆还是很混乱，但她能认出他，他真的很开心。只是如今的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那个伊斯林，他知道不是个单纯的人。戚少商问起的时候，他只劝他放心。晚晴，除了依靠伊斯林，还能有谁。
最重要的是，晚晴对那人也是有情的吧。她的眼神，他看得懂。
至于傅宗书，为了晚晴，他是否又该放过……
晚晴出院那天，顾惜朝没有去医院，在家里对着戚少商发了莫名其妙的好大一顿火。戚少商也不回嘴，等他撒完气了，才过来搂住他：“没事了，没事了……”
顾惜朝也反抱住他：“这是最后一次。”
戚少商点头：“我知道。”
之前由于照顾晚晴，推掉了一些CASE，现在晚晴走了，顾惜朝一下子清闲下来。戚少商忙于工作，倒是崔略商陪着他，天天拉着他到处玩。
崔略商尽管腿受过伤，却曾是个极限运动的爱好分子，一个下午就拉着顾惜朝蹦了三回极，玩完以后又去攀沿。
看着顾惜朝身手矫健地下来，崔略商不高兴地撇撇嘴：“不错，不过比我第一次玩还是差很多的。”
顾惜朝笑笑，抬头看仍在上面奋斗的人，没说什么。
“我真怀疑你是在耍我，怎么可能什么东西都一下子就玩得这么好的。除非你是天才。”
“我是天才啊。”顾惜朝说。
“切，天才一开始还不知道蹦极是什么？天才二十几年来从来没听说过攀沿？”崔略商斜眼瞧他。
“我很忙，可没空玩这种东西。”顾惜朝一边解身上的套锁一边讽刺地说，“只有你们这些有钱的公子才会来玩这些东西，我那时一天不打工，就会饿肚子，睡马路，更别谈什么上学了。”
崔略商嘴张了张，没说什么，只是同情地看着顾惜朝。
顾惜朝一抬头，立刻火大地骂道：“臭小子，你再这样看我，当心我……”
“好了好了，怕了你的自尊心了，走了，我们去打彩蛋。”
“恩，好啊。”顾惜朝点点头。
崔略商受不了地翻白眼：搞什么啊，每次都是这个表情，估计和刚才一样，他还是连打彩蛋是什么都不知道吧。为什么有的人明明不懂就是给人感觉懂很多的样子啊？！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
回到家，不意外地看到铁手也在，和戚少商两人坐在阳台上喝啤酒。
“唉，累死我了。”崔略商一边敲打着背部一边从冰箱里也拿了一瓶啤酒就跑到阳台上和他们一起喝起来。
“惜朝啊，”戚少商拔高的声音从阳台处传来，“我买的菜老样子在冰箱里，不过铁手刚带了一些海鲜过来，你就煮上次的那种煮法吧，那个口味真不错。”
然后就是崔略商的声音：“有没有买鱼啊？”
“有啊，惜朝喜欢吃鱼啊。”
“啊，太好了。”崔略商也扯着嗓子喊起来，“阿朝啊，你做的鱼真好吃，不过我的腿有伤，不能吃太咸，你今天口味稍微淡那么一点点好不，一点点就好……”
顾惜朝正在厨房了剁鱼，一气之下把刀一刀剁在鱼头上，怒气冲冲地跑到阳台：“喂，够了吧，凭什么每次都是我煮啊？我生来不是伺候你们的！你，从我第一次煮了东西以后就变着方法找理由死都不肯下厨。干吗？我是你家佣人啊！还有你们两个，三天两头才蹭饭，还来下菜谱，当这里食堂还是饭店啊，滚，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阿朝……”
“别叫得这么亲热，我跟你不熟。”
“惜朝，别这么对客人……”
顾惜朝狠狠地瞪过去，戚少商看看天看看地。
铁手拍了拍崔略商的肩膀，要不怎么叫心有灵犀呢，那小白很难得聪明地立刻反应过来，拉着顾惜朝笑着说：“我们也不会蹭白食好不好。今天我和游夏过来是请你们明天去我家吃饭的。”
“没空！”顾惜朝拍掉拉他衬衫的手。
“哎哟，去啦去啦。”
“是啊，你就去吧。”铁手笑着说，“明天可是他的生日。”
“什么，生日？！”戚少商诧异地看着崔略商，又回头看顾惜朝。
只见那人眉头皱了一下：“好，我去。”
“好啊。明天会有个生日Party哦，我爹地不管在哪里，一定会飞回来帮我庆生的，我要把你介绍给他看呢。哼哼，我还要问他是不是在外面偷吃呢。哈哈，我们长得这么像，说不定还……”崔略商兀自笑得开心，一旁铁手见顾惜朝脸色难看起来，急忙拉着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告辞。
“惜朝……”戚少商看顾惜朝在发愣，轻推了他一下，“没事吧？”
“我没事，可能是今天太累了吧。”
“惜朝——”
“什么也别说！”顾惜朝突然声音高了起来，一愣，又松了下去无力地说，“好了，明天回来再说好不好？”
戚少商看着他点点头。
“我去做饭了。”顾惜朝低头转身进了厨房。
崔略商还生怕顾惜朝反悔，早早地就去律师楼等他，一下班就拖着他回来。
远远就看到到处是名牌轿车，到处是绅士名流，到处是贵妇千金。到底是崔家的大少爷过生日。
下车的时候才挠挠脑袋道：“那个……我妈咪她可能……”
“我知道。”顾惜朝点点头，铁手提过，他猜得出那是怎样一个女人。
崔略商苦涩笑笑，拦住身边经过的一个佣人：“我爹地呢，回来没有？”
那人刚要回答，前处人群里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崔略商脸上一喜，急忙挤上前去。
顾惜朝也一步步跟随。从车子开进大门时他心情就很浮躁。紧张。前所未有的紧张。还有期待，痛苦，逃避，迷茫，压抑，怀疑，不甘，困惑，不安……
有人突然碰了碰他的臂膀。
顾惜朝面无表情地回头，戚少商朝着他笑。
一下子，心就平静了。
“爹地。”身后传来崔略商兴奋的叫声，顾惜朝看过去，一个中年男子正低头看着崔少商的腿：“怎么样，腿没有再痛吧？记得要定时检查……”
“我知道，我知道，爹地，我给你看一个人……”崔略商拉着顾惜朝上前。周围传来一阵惊呼声。
那人抬头，竟与与崔略商5成的相似。
到底是久经商战的人，崔良只是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便笑着和顾惜朝打招呼。
顾惜朝此时已没了先前的浮躁，倒也镇定自若起来。
崔略商看了顾惜朝身后的戚少商，笑着说：“你真早啊，别忘了我的礼物啊。”
戚少商哭笑不得：“怎么会忘了您大少爷的礼物呢，早准备好了。”
“我也有礼物。”顾惜朝突然出声。
“咦？是什么啊？”崔略商期待地看着他。
“是我妈妈留给我的一个东西，这么些年了，我一直放着，今天就送给你了。”
“你妈妈留给你的我怎么好意思要啊。”崔略商想把手上的盒子递回去。
“无所谓。人都不在了，东西还有什么用。”顾惜朝语气轻松地说，“打开来看看？”
“好啊。”崔略商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里面是竟是一个打火机，“哇，珍藏版的耶。爹地，你不是喜欢收藏这个吗，你来鉴定一下？
崔良神色复杂地接过打火机：“是好东西。”
顾惜朝一笑：“我从来不知道，我那个不负责任的母亲竟然这么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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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8
（起4V点4V中4V文4V网更新时间：2006…1…25 16：42：00 本章字数：2683）
回家的路上，顾惜朝的车开得飞快，戚少商不得不追上他，让他迫停在路边。
“下车！”戚少商敲他的车玻璃。
良久，车玻璃才缓缓降下。
“你干吗？！想死也不是这种死法！”戚少商光火地说。
顾惜朝看了他一眼，突然一踩油门开了出去，戚少商在后面打了趔趄，朝顾惜朝车开去的地方挥了挥拳头：“臭小子……”
两人前后脚到家。
戚少商回来的时候，顾惜朝趴在阳台上吸烟。戚少商一边脱西装解领带的一边朝阳台走去：“哎，你说参加那些有钱的人的聚会可真是不舒服啊，衣服还要正式，讲的又都是生意经，我可是不懂，还得和他们……”
“你他妈的烦不烦啊？”顾惜朝撑在阳台上吐出一口烟，皱着眉看他，“一边去，别烦我。”
“惜朝——”
顾惜朝受不了的转身往里走。戚少商还叫着：“我可能酒喝高了，帮我拿点冰水吧。”
顾惜朝本不想理他，戚少商到是“惜朝惜朝”地叫个没完了。
顾惜朝火大地疾步走到冰箱处，使劲打开门，却一下子愣在那里。
刚才还在那里发酒疯的戚少商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无声地靠上来，从后面搂住了他。低头在顾惜朝脖子处亲了一口，沉沉地说：“生日快乐。惜朝。”
顾惜朝从收拾地干干净净的冰箱里拿起里面唯一的小盒子：“是什么？”
戚少商轻咬了下他的耳朵：“你这么聪明，怎么可能猜不到呢？”
顾惜朝打开盒子，里面不出他所料是一个戒指，一个银色的男式戒指。他兀自拿出来，自个儿带了。
戚少商把他身子扳正看着他：“哪，我不会说什么话哄人，我只是说：至少还有我。”
顾惜朝看了看他，突的一笑：“至少还有你……全世界的猪都死光了？”
“你这家伙怎么嘴这么毒？”
“我就嘴毒，怎么样？”
“那毒死我算了……”
“唔……”
崔略商依旧每日来顾惜朝面前报到，心思单纯的他看不出那日生日宴会上的波涛暗涌。
铁手猜到几分，但不会说。崔良正在私下调查，如果结果和大家猜测的一样，那么，当年又到底发生什么事，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而且如果那样，不管怎么说，顾惜朝是受委屈了。所以，他不会让崔略商踏这趟浑水。
戚少商倒是知道得七七八八，只是顾惜朝不提，他也不会说。他知道，顾惜朝虽然嘴上不说，可事实上对自己的身世还是相当介怀的。现在一下子就要看到谜底，不能不说是有些慌乱的。而他那人，越是心里波涛汹涌，越是表面显得风平浪静。所以才每天照样没事人一样的去上班了吧。
只是戚少商也只猜对了一半。其实顾惜朝更怕的，是万一一切只是个误会，万一一切只是个巧合。毕竟，现在的一切都是猜测。
还在孤儿院的时候，顾惜朝就懂得：越少希望，就越少失望。
强迫自己不去看外面帮小乱整理资料的崔略商，顾惜朝努力把视线放在面前的文件上，脑子里却是一团乱。
恨他么？停止！一切都还是怀疑，还没下定论，怎么可以说这些？可是如果是真的，不甘心啊，为什么自己就得过得这么苦每踏出一步要付出别人双倍的努力，为什么他就可以衣食无忧坐享其成？不，怎么可以怪他，他也什么都不懂，做错事的，是那些……
“喂——”崔略商的脸近在咫尺。
顾惜朝往后一靠：“干吗？”
“干吗？”崔略商张了张嘴，“我都叫了你几遍了。你今天怎么了，心神恍惚的。放个假吧。”
“没事。”顾惜朝打开面前的文件夹准备低头办公。
“算了吧。”崔略商一把抽走他手中的文件夹，“你别再做了，你今天已经把三份资料弄错了，害得我和小乱在外面对了半天，求你手下留情吧，很辛苦的耶。”
顾惜朝合上文件夹起身：“好，我休半天假。”出门时回头对着欲跟上来的崔略商说到，“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不要跟着我。”
“是不是在想你的身世？”崔略商仍旧跟上凑过脑袋来问。
顾惜朝有些讶异地看着他。
崔略商有些受辱地说：“拜托，真当我白痴了？我只是有些东西懒得去想而已，只要稍微动动脑子，我还是想得到的啊，我是怕烦。其实我早就猜到……”
“早猜到？”顾惜朝冷笑一声，“如果不是刚才小乱跟你说了什么，你一辈子都想不到吧。早猜到？你那么冲动的个性早猜到会憋到现在？是刚刚脑子里一闪而过就迫不及待地跑来说了吧。”
崔略商撇撇嘴：“算了，我说不过你。是，是小乱刚才和我无意间提到前天也是你的生日，所以我们……”
“所以我们？”
“所以我们现在去医院好不？”崔略商兴奋地说，“我真有点迫不及待了，说不定我们真的兄弟呢？”
“谁跟你是兄弟？”顾惜朝冷冷地说，“你这么笨，侮辱我啊。”
“阿朝……”
“别烦我。”顾惜朝甩开他的手，大步向前走去。
其实他现在很乱。
小时候对母亲的零碎记忆，孤儿院里讨生活的艰辛，同样的回报而自己却多别人几倍努力的付出，一件一件地在他脑子里凌乱出场。
还有崔略商，和那个一面之缘的崔良，更是不断的，闪现，闪现，闪现。
想不去想，却又力不从心。
恍惚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街对面，穿越稀松来往的车辆，慢慢地举起了手中的枪……
本能地，顾惜朝想躲避开来，拉过一旁的物体当遮蔽物……枪声响起。
滚烫而带有腥味的液体溅在了他脸上，他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上痛苦的微笑。
“看来，这次真的非去医院不可了……”崔略商无声地笑，身子缓缓下沉……
顾惜朝急忙上去抱住他，鲜血汩汩地流着，刺眼的红，染了他俩的一身。
“不要睡，不要睡，不要睡……”顾惜朝无意识地低咛着，双手死命地按住伤口，脸色苍白得不亚于他怀中的中枪之人。慌乱地抬头四顾，周围十几米处的人都吓得抱着头蹲在地上。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啊，叫救护车……”顾惜朝有些歇斯底里地叫着，第一次如此乱了分寸乱了心。
几个大胆的人猫了过来查探崔略商的伤势，有的拿起手机拨号。
顾惜朝再看街对面，刚才的枪袭造成交通瘫痪，黄金麟堵在对面不得过来，忿忿地踢了一脚快速离去。其实自己还来得及，说不定还能将功赎罪，可低头看到崔略商了无血色的脸，顾惜朝绝望地抬头看着黄金麟消失于街角处的身影，搂紧了怀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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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9
（起5A点5A中5A文5A网更新时间：2006…1…26 10：26：00 本章字数：4149）
虚脱地靠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顾惜朝眼睛定定地看着手术室门上的红色指示灯，大脑中一片空白。
急促而慌乱的脚步由远及近，他的衣领被人一把抓起。
“说，说他怎么样了？”铁手急红了一双眼。
“子弹穿过大动脉，失血过多，生命迹象微弱……”顾惜朝无意识地重复着刚才听到的医生检查时的话。
“什么叫生命迹象微弱？什么叫生命迹象微弱！”铁手发狂般抓着他的双肩使劲摇晃，“他早上出门时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顾惜朝感到浓浓的昏厥感，闭了眼，蹙了眉，说不上话来，任他摇着。
铁手放开他，无力地跌坐在长椅上，痛苦地低下身子，把脸埋在了手掌。
顾惜朝也慢慢地坐了下来，使劲眨了眨眼，总算清醒了一点，才看到身边痛苦难过的铁手，一下子心猛烈地抽搐，头一次感到这样的无助。指甲深陷进肉里头尤不自知，只是想见他，想见他，想见他……
不知过了多久，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穆鸠平急急地前来，看到铁手，直问里头怎么样了，未等回答，又焦急地跑到手术室门口张望。
“怎么样？怎么样？我还想知道怎么样……”铁手喃喃地说。
穆鸠平回头，看到顾惜朝，一阵火起，上去就抓起他：“我来的时候戚队叫我不要说，不要刺激铁队，可我真的咽不下这口气，你他妈的小子还是不是人啊，竟然拿人挡子弹，你……”
顾惜朝面前立刻换成了铁手狰狞的脸。
铁手抓着他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问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
“是。”顾惜朝低着头道，下一秒钟已经被一拳打倒在地。
“你就这么嫉妒他，就这么希望他死吗？我是笨蛋，我是白痴，居然还让他一直去找你！是我不好，是我瞎了眼，是我瞎了眼……”铁手直把头往墙上撞。
穆鸠平哪里料得铁手这样大的反映，一时有些呆了，看看顾惜朝又看看铁手，不知如何是好。
铁手突然停了，回过头一把拎起尤坐在地上的顾惜朝：“我告诉你，如果他有什么不测，我杀了你再自杀和他一起陪葬。”
“够了，铁手。”
他来了。快处于游离意识状态下的顾惜朝莫名地安下心来。
可戚少商只是不看他：“你急急忙忙先上来是上来惹事的？！”
穆鸠平低了头。
戚少商回头看铁手：“铁手，把人放开，别做傻事，你命换他命，不值得。”
顾惜朝哑然失笑：好一个不值得。
“而且我们是来他录口供的，说不定……”
“录什么口供！”顾惜朝抬手把口供本掀翻，“那些现场证人不都说了么，是，是我拿他挡子弹了，我承认。”
“你——”铁手怒急攻心，直上前来。
戚少商死命地按住他，看向顾惜朝，眼中有痛楚。
你痛，你痛又比得上我心里的痛吗？顾惜朝冷冷地笑着，转身欲离开，却看到崔良等人心急火燎地赶来。
快步穿过顾惜朝，崔良焦急地问着铁手崔略商的情况。
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
“医生，怎么样了。”一群人簇拥而上。
“没事了……”
崔略商被簇拥着离开，从人与人之间的缝隙中，可以看到他苍白昏迷的脸。
是啊，有时候，我真的很嫉妒你。顾惜朝想。
戚少商慢慢地捡起地上的口供本，经过顾惜朝的身边时，停了很久，终于还是什么也没说的离开了。
顾惜朝意识朦胧地醒来，一个护士模样的人正在给他换点滴瓶。
“咦，你醒了？你呀，真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刚才你给那位崔先生输完血后我不是告诉你，你血抽得太多，要赶快找个地方休息吗，怎么还会昏倒在医院的走廊里？你现在身体很虚弱，千万不可以疲劳知不知道，心情也要放轻松……呀，你干什么？你不可以这样的，顾先生，顾先生。”
顾惜朝捂住手上因胡乱拔针头而流血不止的伤口，踢开被子下了床，鞋还没穿好，门已经被打开，进来了两个人。
“戚队说，黄金麟……”
“不用说了，我知道。”顾惜朝挥了挥手，让人出去。
护士拉起他的手给他洗伤口，顾惜朝看着，竟感觉不到一丝痛意。
“你这个人啊，怎么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啊。”护士有点生气的说着。
顾惜朝往后一倒躺回床上，只是闭着眼不说话。
护士给他洗完伤口，重新挂起点滴就出去了。
门合上时，顾惜朝睁开了眼。
晚上十点，旗亭酒吧的生意正好，老板老高边在柜台内擦着玻璃杯边不时地看着酒吧内的某处。
顾惜朝笑着拿着酒瓶子踉跄地走来，一屁股坐在他对面的高脚椅上：“干吗？看了我一整晚了，怕我喝酒不给钱啊。”
“是啊，你还真说对了。”老高仍旧低头擦他的玻璃瓶子。
顾惜朝手撑着头醉眼朦胧地看他：“老高啊，你就这么喜欢钱吗？这些杂活都还要自己做，你累不累？你钱赚得再多又有什么意思？没意思啊，人活着就他妈的没意思……”
老高抬眼看了看他：“怎么，出什么事了么？”
“呵，我能有什么事？”顾惜朝仰头又灌了一口酒。
“我可知道你除了应酬外可是滴酒不沾的。今天身边没带什么客户，一来又坐在那里喝了半天，这么反常态，还不是有事？”
顾惜朝大笑了两声：“老高啊，其实酒吧老板的身份很适合你，别勉强自己去当什么福尔摩斯。”
仰头尽了瓶子里的酒，把钱压在瓶子下面，晃晃悠悠地出去了。
夜风有点凉，可对他却丝毫不起作用。顾惜朝走了一段路，实在有些醉了，便倚着墙坐了一会，起身时，后脖颈处抵上了一个冰凉的物体。
“顾惜朝，这次你还不死？”
戚少商知道顾惜朝失踪是三个小时后的事，两个手下匆匆地赶来，告诉他顾惜朝失踪了，他知道他是去找黄金麟了。他顾惜朝要走，有的是办法，他从没低估顾惜朝，只是，看来，他高估自己的手下了。
“戚队……”两人面带愧色。
老高打来了电话。
戚少商边接电话边示意两个手下：“通知B组，行动！”
黄金麟死了。死在一条湿暗的后巷里。
如果不是戚少商电话就带着人来找顾惜朝，他的尸体也不会这么早就发现。
他仰天躺着，带着不敢置信的表情。
法医们低头忙碌着。他浑身是伤，他们试图找出他最后致死的那一个伤口。
戚少商也忙碌着。探照灯下的潮湿小巷，现场打斗的痕迹很明显。他忙着采集任何一个线索。
“顾惜朝是不是会……？”劳｜穴光迟疑地看着对外称是顾惜朝的房东的戚少商。
“会。”戚少商头也不抬，“散打，跆拳道，空手道，我都教过他。。”
“他的技术……”
“虽然没有考级，但不输于我。”戚少商伸手沾了沾墙壁上快干枯的血迹。
“难道真的是他？”
戚少商面无表情地抬头，冷冷地道：“我们的职责应该怀疑一切，但只要没有证据，就不要下最终结论。”
凌晨萧索的街道，一辆白色轿车无声地开过，不远处刹车，回来，在一路边停下，一个女子急匆匆从车下下来，敲打着悬着绿色十字灯箱的店门。
十分钟后，她小心翼翼地端着一塑料杯子的水从店里出来，打开副驾驶的门，一个男人正面色苍白地仰靠在椅子上假寐，好看的眉头深锁，呼吸有些急促。
“惜朝，惜朝，来，把药吃了。”傅晚晴轻唤他。
顾惜朝睁开眼睛，想起身，却连抬起身子的力气都没有。傅晚晴把颗粒的药递到他嘴边，顾惜朝想也不想就张口吃了，就着晚晴的手喝了两口水，又皱着眉头把眼睛闭上了。
傅晚晴关上车门，回到自己的驾驶位上，扭头看看身边的男人，轻叹了一口气：“好些了么，我送你回家吧？”
过了一会儿，顾惜朝才睁开眼睛，对着傅晚晴笑笑：“不用担心，我没事，你买的药很有效，现在好多了，不晕了。”
“呵。我也是久病成良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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