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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忘悲伤by 聿旸-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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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揉锁得太紧的眉头。“我不想管那有什么可能,小泉现在过得好就可以了。”既然是没头没尾的事件,让它就这么过去也未尝不可。
“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也不跟小泉说?”如果对小泉是一件好事的话该怎么办,他们没有帮小泉决定的权力。
“傻瓜,我们又不是超人也不是什么名侦探,就算想查也没能力,把这种没头没尾的事情跟小泉说,不过是增加他的困扰,又不能解决问题,还不如等看看事情有没有更多的变化之后再来做决定也不迟。”他没有要帮任泉做决定,只是这事情他们也没办法,除了等待消息之外别无其他线索。
“说的也是,那要不要对张医生还有商医生说?”
“也好,跟他们说一声………如果有更多的变化,他们才好帮助小泉渡过。”
他自己是希望事情到此为止,老实说,见过小泉那样的遭遇之后,他可没傻得认为会有什么童话式的结果,虽然他不认为这世间没有童话,但是白雪公主有恶毒的继母却是故事里更改不了的画面。
童话并不代表全然的幸福。
第4章
“在写什么?”休息时间一到,商子隐立刻到任泉的教室想邀他一起到家里吃饭。其他人看见他们两个也只是笑笑,早已经习惯两人只要没事就会在彼此身边陪伴的景象。
对他们,除了一开始的讶异之外,没有太多的人反对,还会偶尔故意捉弄他们沾得太紧,或是说些法律应该明订医生不能勾引自己病人的条文才是等等揶揄的话。
毕竟同样的事情他们看多了,这里就有不少病人是因为社会无法接受他们的观念,而导致精神状况不住进来的,谁都能明白那种痛,所以心里想若是两人真能一起到老,那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其他的就不用计较太多了。
“日记。”颇有韵律地在键盘上打字,打到一半才意识到日记是自己私人的东西,他这个庞然大物怎么可以在一旁公然观看?“走开!”推推后面的大型障碍物,按下咖键后将手提电脑半阉上。
“我不可以看吗?”
“不可以。”
“写了见不得人的事情?”
“才不是。”
“那为什么不准我看?”
“罗唆!”干脆转过身面对这个一直在他耳边罗唆的人,然后发现连坐着,依自己的身高也只能面对一堵肉墙,只好很辛苦的抬头瞪他。偏偏他长着一双大眼,每次一瞪整颗眼睛就圆滚滚的,活像两颗漂亮黑白相嵌的水晶球一样,可爱的一点威胁成分也没有。
对于这点,不但商子隐不说,连其他人也没吭声提醒过,就让他这种人眼怒视法很没有威吓功效地持续保持中。
“好吧!不看就不看,那你告诉我总可以吧?”
“一样!”用看的跟用说的还不是一样,而且用看的还比较容易,用说的有执行上的困难。
“试试看嘛!我想听你说英文。”相处快两个月的时间,他早就发现任泉写东西几乎都是用英文记载,但是写起来没有太多障碍,要他念就真的是一种折磨,念英文跟写中文对他一样有阻碍。
“你就别故意欺负他了,他说起英文来,连自己都听不懂。”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去休息的特教老师摸摸任泉的头发,爱极了那一头又细又滑的乌丝,多亏了商子隐的辅导,才让他与教了快四年的学生有这么一点点的接触。
“真的连自己都听不懂?”歪着头看向怀里嘟嘟哝哝不晓得自言自语些什么的宝贝,庆幸这些日子来的橡皮糖攻势是有成效的,此刻宝贝的一只手牵着布偶熊的手,另一只手很自然地抱着他的腰,再也不像当初与人留下一层隔阂的模样。
“嗯!”真的很丢脸,那时候他刚学英文,发现由于英文不过是二十六种符号拼成的文字,完全没有学中文时的困扰,心想或许自己不但可以在其中顺利书写,也可以用嘴巴顺利沟通。结果没想到光是一句Anappleadaykeepsthedocloraway.?他就念半天念不出个所以然来,还咬到舌头两天里每吃东西就会痛。
“那试试这三个字好不好?”
“三个字?”
“你一定可以念得清楚的。”商子隐眼底溜过一丝狡猾,拿起一旁的原子笔在纸上写下三个英文字。
Walleyeneed……
看他一边慢慢写,任泉也跟着慢慢念,然后发现这一次真的念得很顺利,嘴里一边念着,一边想问他为什么时,猛地发现不对。
Walleyeneed……
我、爱、你?
“你!”
“我怎了?”
皮皮的笑着,连忙张手接下如雨落下的小拳头,很满意底下的那一张小脸红得像是喝了一瓶陈年老酒似地火红。
他就知道可以简单骗到这珍贵的三个字,虽然只是没有感情的跟着笔势念过一次,但听着总是觉得温暖,若是有一天这三个字灌注着满满的情感从小东西的嘴里对他说,或许那时不知所措的人会换成他也不一定。
他不是情场老手,也从不曾那么真真切切地等待一个人对他说这三个字,遇上任泉是第一个开始,不是初恋,却是心里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慢慢的等,将一点一滴的期待放在等待的人身上。
悬在半空中的心,很慌,但也矛盾的踏实………
“你骗我!”
“我没有骗你啊!这三个字的确说得很清楚,你听懂了,我也清楚了不是吗?”
大大的眼睛瞪得商子隐想拿两个杯子贴在脸颊上等待,以免真的这么咕噜一声滚下来那可不得了。
这人,真的很故意,连回他的话都故意说得如此嗳昧,什么他懂了,他清楚了?是说那三个字他都念得清楚容易懂,还是类似的三个音节却拥有完全不同的意义清楚了?懂了?
“你故意的。”单纯地不懂该如何抗议,直直白白说出对方的心态。
“我当然是故意的。”商子隐并不否认,说自己不是故意的那就太作伪了。“因为我想听你这么对我说……不过,最希望的是因为心里这么想,所以这么说,而不是像这样被我偷偷骗来的一点点心动。”
脸上的红云降不下来,胸口跳得耳朵都觉得雷声鼓鼓,一开始认识商医生就是这么直接,似乎从不担心会吓到胆小的他,也不怕有着一颗笨脑袋的自己永远也不懂他的心意,胆怯两个字如何也沾染不到他身上似的。
自信他一定能懂他的心?
还是自傲没人可以逃过他的追求?
下意识地收紧双手手臂,那是他犹疑害怕或是思索时的动作,然而以前做这动作时,感觉到的是软绵绵的布偶熊,现在感觉到的……是结实的腰身,很热很舒服很有安全感的怀抱。
抬头想问清自己脑中的疑惑,黑溜溜的眼珠子对上镜框底下幽深黑潭时,一个又一个的疑惑刹时消失在脑海之中,一个也不存在。
他又瞧见了他眼里的意思,清楚的就像他亲口告诉他一样不容人怀疑。
他不是自信他一定能懂他的心,也不是自傲没人可以逃过他的追求,一切率直毫不掩饰的言论行为,全来自于他任泉,一个对人际关系及情感有障碍的傻子,因为他的眼无法从表情,从言论去推敲真正的情感,所以他必须直接,因为他太过于胆怯总是逃离,所以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让他了解。
那一双幽黑的眼睛是有着害怕的,没有人会不怕随着情感付出而可能带来的伤害,但是因为自己的一切,让他必须摆脱束缚恍若不曾有过畏惧地决定与行动。
一切都是为了他。
微启的小嘴勾起淡淡的一抹笑,刹时间的领悟不但没有让脸颊上的红云持续高涨,反而退了潮似地恢复粉嫩的白晰,可酝酿在心口的一丝温暖更加火热了点,像是酒精渗透血液一般,点点滴滴蔓延身体的每一处,连指发尾端都可以感觉到那一份柔和的暖意。
“那,你会对我说吗?”小小的脸蛋笑得可爱,没注意自己早在思索的时候让布偶熊落到了椅子的另一头,两手一起抱着这个新来的大玩偶。不但会跟他说话,听他说话,还会给他温暖及安心。
“说什么?”被他前所未有的柔柔浅笑迷失了心,有那么一刻商子隐无法在自己脑袋里找到任何可以称之为言语的东西。
“说那三个字。”觉得他难得的傻愣样可爱极了,于是挺了挺身,在商子隐刚毅的下巴上亲了一个,那是这几天来他时常对他做的。现在呆呆的人换成他,所以亲人的人跟被亲的人也该换一下身份。
“哪三个字?”空白的脑袋瓜子竟然还有办法趁机骗取那三个字,连愣愣的眼也闪过狡诈。
“就是刚刚那三个字。”没被他骗着,光洁的额头抗议地点点他的胸膛。
端正他做傻事的脑袋,顺势将人给抱个满怀。“等你那一天觉得自己可以说的时候,再跟我说一声,我先说,然后你再说。”
“为什么要你先说?”被他窝进颈间的头发弄得痒痒的,粉色双唇逸出轻笑。
“因为是我先看见你的,所以当然是我先说。”
“不要,我要先说。”
“不好,我先说。”
“我先!”
“我先……呵呵……”
☆ ☆☆
从商子隐到疗养院已经过了两个月多的日子,一直帮助任泉很多的张医生也慢慢将工作交到他的手里,现在可以说是没事人…个,平常就跟一群好友早上练练太极,爬爬山散散步,下午下下棋或交换一下过去诊疗的心得,晚上先到游泳池游个五十趟来回,再做些自己的事情整理一下过去的资料就可以爬上床等待明天的来到。
由于以前的工作一直忙碌,突然这样闲下来一时之间也不容易习惯,所以在精神科的诊疗室或是其他地方还是可以看见他穿着洁白的医生袍四处走动帮忙。
只是任泉一直努力在学习,有空的时间也都跟商子隐在一起聊聊,突然间看见张医生往喷水池这里的方向走来,有一种许久未见的错觉。
“好久不见了,小泉。”刚刚经过教学大楼时心里就在想不晓得有商子隐陪伴的小泉,是不是还会在休息时间来到喷水池发呆,没想到只是想想而已,眼光这么个一瞥,人果然是在这里。
“好久不见,张医生。”莫名其妙突然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任泉腼腆地扯了扯布偶熊的衣服下摆,洁净的脸蛋红扑扑的。
“怎么还抱着这只熊?”有些感慨地坐到这个可爱的孩子身边,对他没有跟以前一样避开的行为有些感动,在这里这么多年了,任泉并不是他手中治疗过最久的病人,却是最让他心疼的一个。
尽管看多了父母虐待孩子抛弃孩子的事实,但是像任泉一样几乎失去生命的还是第一次。第一次眼睁睁看着一个孩子气息微弱地等待抢救,那种感觉真的不好过。
跟外科的王医生说起这件事时,他只是笑了笑,说自己虽然已经看得多了,但是还是不习惯,埋在心里压抑的同情心往往在面对年轻生命的脆弱一面无法释怀。
那次,王医生把小泉救了回来,等待了三天终于睁开眼睛,该是天真无忧的眼里却在映人人影时浮现恐惧,如此细微的一个神情,就此让他对这个孩子有了一颗特别的心。
注意到他无法安心入睡,想起自己的孙女以前总是喜欢抱着娃娃睡觉,于是一个人十几岁的老头子特地跑到百货公司里去挑了…个男孩子抱也不会太奇怪的娃娃;带回来后还被孙女笑爷爷偏心。
“一直都抱着。”摸摸熊熊的头,任泉很想碰碰身边这个一直对他很好的老医生。
最近的日子他已经不再需要抱着布偶熊才人睡,可是每次看着这一只棕色的大熊,还是会想要抱着他不得抛弃。
没忘记如果不是有这只熊的陪伴,他不晓得会有多少岁月仍躲在暗处无法入睡,每一个夜晚都必须害怕恶梦的侵袭,对张医生,对这一只已经有些陈旧的布偶熊,有的不仅仅是一份感激而已,还有更多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也无法分辨仔细的复杂情感。
“小泉已经快十九了吧?抱着这么一只小熊总是不适合,最近不是多了…个大娃娃让你抱着?”瞧他笑得甜蜜的模样,还有大眼里浓厚的情感,虽然已经是一大把年纪了,仍是忍不住调佩这一个小娃儿。
果不其然,那一张小脸飞快晕上一层红霞,怀里的小熊被他说得抱也不是,丢也不是,更想到自己最近的确是常常抱着商子隐,连午睡时间都时常会在他怀里让时间溜走,怪不好意思的。
之前自己是那么怕人,现在成了沾人的小章鱼。
“张医生……为老不尊,捉弄小孩。”很慢很慢地,才让自己口语清晰地念出这一个不常使用的字句,洋娃娃一样的人眼瞅了瞅旁边被他说的有点脸红的老先生。
张医生被他说得哭笑不得,原本是调侃人的人,怎么最后反而被调侃回来了?小娃娃在跟在商医生身边几天而已,连说话都灵活这样多。
“小泉啊!套句俗语来说说,你是不是最近商医生的口水吃多了?不但话变多了,人也精明了。”早看出商子隐斯文无害的外表底下,其实有一颗精明的脑袋,对于心里想的事情,必然是尽全力细心去达成,这一点可以在小泉的身上得到印证。
“才没有!”谁吃了他的口水了!
……亲亲脸而已,还没有机会吃……去!去!去!想到那儿去了,连这种脸红的事情也想得如此认真……
“呵呵!”瞒不了人的脸儿教张医生不禁呵笑出声,乐于见到这样变化的小泉,就像原本空荡荡的生命开始填进色彩一般。人越是老,对生命的感触也就更深,晓得当岁月逝去年老时,唯一可以是自己心安的,便是过去自己烙下的足迹,不曾空白的记忆,想起来才不会有后悔。
最先认得的是商子隐的表情,第二张刻在脑海深处的脸,大概就是眼前这一张饱经岁月刻画的容颜,沉而哑的嗓音传出时带动脸上的每一道线条,这时候的脸,看不见眼睫底下的幽黑,但是一道道弯用状的弧度,将一张脸点缀得柔和且安详。
是这一个人,给了他安心的契机,不强迫他,不责怪他,一直以来都是默默的在一旁看着他成长。
曾经问过老师亲人是什么?
然而从过去受到了对待,他无法将这两个字加诸在那些人的身上,甚至开始怀疑识不是自己不但不能分辨人的喜乐哀怨,连简简单单的字义也混淆了。
如今,他感觉到了什么叫做亲人,亲人这两个字该放在什么样的人身上。
从刚刚就想了好久的动作终于实行,在笑声里他的手慢慢触着了张医生的脸,岁月走过的脸庞,不像他们一般充满弹性,软软温温的触觉还是舒服,这一张温柔的脸,没有高挺的鼻梁,也没有朱红的双唇,泛白的眉,银色光泽的发鬓,即使张着眼也是弯月的眼睛………
指尖一痕一痕划过,就像自己说话的语调一般,将碰触着了脸庞刻在记忆深处不容许自己遗忘,然后在这张脸庞底下,偷偷、偷偷地给了一个名之为亲人的位置………
“对不起。”轻轻地说,慢慢地说,每一个字句都经过心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原来这孩子已经学会了碰触,不大的手很小心很柔和的在自己脸上一一爬过,那么小心翼翼,怕把自己碰碎似的。
不过是如此简单的一个动作,活了这么长久的岁月,接触过的人不见得有上万之数,也有上千,尤其是对于自己的患者,碰触也是一种教导,一种最直接的靠近。
而这一次,他的眼热得酸痛。
“因为………我一直忘记要跟你说声谢谢。”给他娃娃的那一天他就想这么对他说,一句想很久很久迟迟不曾道出的话。
谢谢!
谢谢你给了我重新开始的契机,谢谢你始终疼我,不曾放弃的支持与等待……
热了的眼眶淌下老泪,很快地抹去泪痕,张手将这个自己孙子一样的孩子小心翼翼抱在怀里,感觉……就像是又多了一份牵挂……
☆☆☆
“他是一个难得的好医生。”从诊疗室出来打算跟任泉一起休息的商子隐跟同样要回休息室的院长默默在角落看着。
会想要离开繁华的都市不是没有原因,很多人都认为他伟大,放弃了可以让自己扬名立万的机会,来到这个偏僻的山里头行医,多么的有奉献精神。
其实,不过是看不惯这社会生态罢了,为了汲汲于名利,身边的人全然忘记何谓医德,能得多少就得多少,泯灭良心的忘记自己多赚取一分黑心钱的同时,不断的有生命在逝去。
他不认为自己是个清高的人,但是负责任的个性让自己选择了什么样的行业就让它没有遗憾与缺失。
在这个地方,他看见一个好医生的榜样,那才是真正尽了身为医生的责任。
“这里的医生都是,你也是。”每一届的院长都很努力的贯彻当初创始人的希望,在选择人才时他们花了不少的心思。
“是吗?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我。”
“这怎么可能?以你的才能,同样的话该听了数百次也不一定。”来的第一天就能让他们一直担忧的小泉接受他,这样的能力,就算没有履历表的一叠资料当背书,也绝对不会有人怀疑他的能力。
“不一样。”同样的话他的确是听过很多,不管话语里的调调是真心称赞,亦或是妒忌心态,几乎是每一个见识过他能力的人,都会这么对他说。
“怎么个不一样法?”院长扬起浓眉,大概可以猜到这个年轻人话里的意思。
“一个是能力上的赞扬,一个却是对一份责任的认同。”
“那你认为我的话属于?”
“能力上的称赞,也是对一份责任的认同。”充满自信地对他一笑,朝已经发现他们的任泉招招手,该是傲气十足的神情却柔和而自然,那该是多少年岁的人才能够拥有的风采,如今竟然在一个未满三十的年轻人身上层现。
小泉在这个人的身边,应该可以安然一辈子才是,这年轻人虽然不是可以招风唤雨的人物,可绝对有能力保护人一辈子。
不曾对同性之间的恋情有过不认同的态度,也承认自己对这种情感的发生无法理解。
而在这两人身上,他首次窥见这种情感的真挚与可能。
不需要想像太多,这样的情感其实随处可见,就像他跟自己的妻子一样没有什么不同,唯一的相异处就在商子隐跟任泉都是男人而已。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不同………
第5章
疗养院里有一个很典雅的餐厅,大部分时候提供来访的客人或是聚会时精美的餐点。当然如果疗养院里的人偶尔想吃点精美的食物时也都会过来坐坐;餐厅比较奇特的一点是,他提供各式各样的餐点,不论是中式料理、法式料理或是日式料理都有。
别小看里头的东西混杂,其实每一种食物都有专门的厨师来料理,即使是吃遍天下美食的人来试试,也绝对会赞不绝口的美味,就有不少老饕曾经慕名而来,为的就是这里新鲜的山产跟优美的环境,若不是这间餐厅主要是提供给院内人招待用的话,恐怕人满为患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毕竟中国人向来有“民以食为天”的观念,吃在这一片土地上算是一门精深的艺术。
商子隐跟季威飏几人已经有颇长的一段时间没有联络了,今天也只来了没有固定休假日的季威飏跟安凡两个,其他两人还在上班时间,尤其是身为建筑设计师的骆伟杰,忙得很。
招待两人的地方就在这间典雅的餐厅里,选了一间中国风的厢房,透过窗棂可以瞧见外头的一片绿意,高大的杉木层层叠叠,几乎将上头的阳光都遮蔽住,因此这间厢房还必须特地点上几盏烛光才有适度的明亮。
“结果你根本就像来度假的一样嘛!”进入院里之后,季威飏跟安凡才晓得原来这一片土地上还有这等恍如书中桃花源的地方,不但风景美,里头的人也和气的不像话。
“可以这么说,我来之前也没想到环境会这么好,院长有跟我解释过这附近的土地当年都由创始人买下,其他的部分也都属于政府的保育范围,因此才得以将环境保存得如此良好又隐密。”
“那当初的提议还要执行吗?”有这么好的地方,住这里就不错了,好像没必要另外盖房子。
“伟杰已经都确定好了吗?”
“都确定好了。”跟骆伟杰住得比较近的安凡马上回道。“你也知道他的个性,一像是说做就做,绝不把工作拖到明天。”
他们五个人里头,骆伟杰跟商子隐的个性在这点颇有相似之处,至于他跟季威飏两人正好是完全相反,觉得船到桥头自然直,别延迟就好,什么时候完成看心情决定。
“在哪里?动工了吗?”
“其实离这里非常的近,之前还不觉得有什么,被你这么一说才奇怪他是从哪里买下那一块地的?离这里大概就只有不到十分钟车程,面积挺大的,足足有八百多坪。从上个月开始就已经动工,他还打电话跟我抱怨这种土地上的工程要申请有多么困难,害他多花了一倍的时间跟政府沟通,快被那一群官员给气死。”
他跟骆伟杰从大一的时候就认识,当过一年多的情人,后来也不晓得算不算是分手,各自有过其他恋情又离开,到今天两人的状况依然暖昧不明,偶尔一起过夜也不算什么,像对方这么好的对象不好找。
一听就知道怎么一回事。“你们两个都这么多年了,不想想办法解决一下这种状况吗?”真的搞不清楚这两人心里在想什么,明明在个性上习惯上都是那么适合的人,也交往过,偏偏到现在还是在朋友与情人两者之间嗳昧不明。
耸耸肩,反正这样的生活也没啥不好,不急于决定。“别管我跟他了,我们是来看子隐的,怎样,到时候你是要搬到盖好的地方住,还是住这里就好?”
“既然这么近的话,当然还是依照原先的决定。”自己跟任泉的关系就算其他人不介意,多多少少还是会带来影响,姑且不论影响是好是坏,这一个地方并不适合任何改变。桃花源若是有了太多世俗,就成不了桃花源。
“那好,这样我就不用另外通知他了。”说着的时候,刚刚点的餐点送达,第一盘是简单的腌渍海菜、鲍鱼跟烤|乳猪,第二盘是一盅香气蒸酝的红枣香菇鸡汤,暗黄|色的海菜夹杂红椒,脆皮|乳猪旁点缀着绿叶,染成橘色的鲍鱼淋着暗红色酱汁,在看向浮着几颗红色颗粒的汤晶,光看就觉得美味。
“还有人要来吗?”两个人一进来就注意到了桌子上安绯了四份的餐具,若是还要等人的话,先动手吃总是不好。
“嗯!介绍个人给你们认识,先吃吧!他应该还在上课。”
“情人?”季威飏不客气地先动手将每一种食物都夹进碟子里。
“是啊!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是以后会跟我们住一起的人。”
“咦?不会吧!这么快?”那一天才在说而已,现在他就有了决定在一起一辈子情人?“也是这里的医生或老师吗?”
“不!是病人跟学生。”商子隐毫不犹豫地接着回答。
季威飓差点将入口的汤喷出嘴来,至于安凡只让讶异的神色略过双眼,倒没有他那么夸张的表现。
“病人也是学生?你有恋童癣吗?”相处了这么多年居然到现在才发现他有这一种嗜好,而且病人?感觉上好像不太好。
“小泉已经快十九了,虽然跟我差了八岁,但是也算得上是个小大人,还不至于被说成是恋童癣吧?”这个季威飓一样语不惊人死不休,把他说得跟个老头子似的。
“是精神病患者还是智能不足的孩子?”或许是他有偏见,总觉得这样的人似乎不适合排在恋人的位置上。
“小泉很正常,他只不过是……”正在解释时,厢房的门被敲了几下。“应该是他来了。”
三人一起朝门口看去,果然瞧见一个小小的影子出现在门后,手里很自然的拖着一只大布偶熊,洋娃娃般的大眼在看见商子隐后亮了起来,粉嫩的纯勾出一道曲线。
可惜他这等可爱的模样没机会让商子隐欣赏太久,旁边马上跑出某人鸡猫子鬼叫的声音。
“他快十九了?你骗谁啊!”除非他老眼昏花了,要不然眼前这一个可爱的不像话的男孩子怎么看都不像超过十五岁的模样,说他刚上国中他也相信。
任泉被他的声音吓了好大一跳,傻楞楞地站在原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商子隐连忙上前把人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并且很快帮他盛好食物跟清场。
安凡一直看着他手中的那个布偶熊,又注意到他比一般人迟缓的动作。
跟商子隐这么多年的朋友了,多多少少会了解朋友的职业,他晓得反应迟钝通常表现在智力低于七十的人身上。
不想干涉朋友的恋情,但是,跟一个智力不足的孩子?
注意到他的眼神,商子隐轻微的摇摇头。
他不是智力不足,等一会再跟你解释。
看过去的眼神这么告诉两人,让两人的停止决定出口的问话。
“介绍一下吧!我叫安凡,安心的安,平凡的凡,是子隐多年的好朋友。”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里窜改自我介绍文,听起来实在像是给小朋友听的一样。
“季威飏,专门做程式设计的。”看出安凡接近于“自我厌恶”的表情,因此介绍文才得以跟以往无异,很顺手的掏出名片递出去。
“不用给他这个,名片对小泉来说没有太大的用处,小泉有语言图形上的障碍。”拍拍任泉桌下的手。“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别怕,你也跟他们介绍一下自己好吗?”感觉到掌心底,下的冰凉,为他咬得死紧的唇心疼。
小东西因为早巳习惯认识了疗养院里的人,所以放开怀之后比较容易与这些人接触说说话,但是威飚两人是他不曾见过接触过的人,陌生的脸孔似乎又让他想起过去不好的回忆。
任泉偷偷看着两人,不管多么的仔细,还是没办法将两人记清楚,在他脑海之中,两张脸没有差异,也感觉不到脸上的表情代表什么意义。就像以前为在他身边的一样,每一张脸他都分不清,一样的脸孔围绕在他身边不停嘲笑,让他不知所措又害怕随之而来的恶作剧或是责打。
“任泉,对不起……”紧紧抓住复盖自己手背的大掌,寻找依靠地看向那双眼睛,在看见里头的鼓舞跟温暖时稍稍松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并没有回到以前,他还是可以认出很多人的脸,可以看出别人脸上表情所代表的意义。“……我不太会说话,也不太会认人,请多多指教。”
“小泉他有学习障碍,因为某些原因,所以不太能认人,也怕跟人接触……”
“对不起。”任泉又小声的说,觉得自己好像给人带来了麻烦,这世界不是像自己想得那么容易,才两个人而已,害怕与恐惧就无法控制的占据整个脑海,现在才了解能接触疗养院里的人,跟能接触外在世界的人,这之间有多大的差异。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这又不是你的错,不用担心。”大概了解了他的状况,原本还有些无法认同的心,很快地接受了这个像娃娃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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