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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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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甩方才被殷莫邪咬得淤血的左手,却仍将欲翻身下床的殷莫邪再度扯回床上,他气红了双眼,扬掌毫不留情地掴了殷莫邪好几记耳光。
每一次都夹带无比的愤怒,每一次就多用一份力气,几个耳光下来,殷莫邪原本迷人的脸蛋立时肿起来,又因咬破了唇而流下血丝,神智更因为殷水遥所施与的暴力而感到昏昏沉沉。
瞪着委靡无力的殷莫邪,殷水遥一点也不为自己的暴力行为而后悔。这是他自找的,他活该!比起爸爸妈妈,比起弟弟妹妹,掌掴他几个巴掌又算得了什么?
“痛吗?殷莫邪,不会只有这样子而已的。”像是自语般的说完后,殷水遥开始脱起殷莫邪的衣服,面对神智已近昏迷的殷莫邪,殷水遥轻而易举地将殷莫邪身上的衣服脱得精光,然后又动手脱光自己的衣服。
欺近殷莫邪,粗鲁地扳开他的双腿,殷水遥置身在他两腿之间,拿过枕头将殷莫邪的雪臀垫高,高昂的灼热抵着那未经探索的幽|穴,在没有任何的爱抚滋润下,强硬地闯入那生涩之地。
如火烧般难以言喻的剧烈疼痛自下体电般地冲上头顶,疼回了殷莫邪的神智,也痛出了晶莹的泪珠,扭曲的脸上扬着极至的狼狈,殷莫邪张口发出了破碎的声音。
痛!好痛……好痛啊!
看着殷莫邪泪流满面布满痛苦的脸,殷水遥却笑了,笑得既愉快也满足,却不忘恶意地晃动着下身。每当他一摇晃就听到殷莫邪倒吸一口气,每当他逼进一分就能感受到殷莫邪全身因痛而痉挛,看着因他哭泣的殷莫邪,殷水遥全身血液就愈加的沸腾,摇晃的腰身也逐渐加剧变快。
没有力气再挣扎,也疼得失去挣扎能力的殷莫邪只能无声地哭着,喘不过气似的哭,一拨接一拨的痛苦逼得他神智逐渐失陷,也许……他不该回来的……也许十六年前他跟着死去反而会更好……反而会更好……
第四章
温柔的气息包围着他……熟悉的声音轻轻的哄着幼小的他,他记得那声音的,他听过这声音的,可是……可是他想不出来他是谁……
“莫邪乖,莫邪好乖,可是莫邪要乖乖的把牛奶喝光才是乖孩子喔。”
他看到了……他看到一个笑得好开心,好开心的小男孩,正抬头朝着坐在身旁的长发女人笑着。
“莫邪乖乖,莫邪喝奶奶。”
“对,莫邪好乖,莫邪喝奶奶……”就在女人将牛奶递到小男孩的嘴边时,他看到女人脸上闪过一抹奇怪的笑。
乍然看到那笑容,他不由得全身一颤,莫名的害怕刹时传导全身,让他不加思索要抢下女人手上的牛奶,但是……但是才踏出的刹那,他就感到无法走出去,就好象……有一道无形的墙阻隔在前面一样。
畏惧的心更加剧烈,他不禁抬手用力的敲打着前面那道无形墙,又怕又急地吼着、叫着。
不,不要喝!不要喝啊!
那小男孩和女人却仿佛没有听见他的声音,小男孩在牛奶递到嘴边时毫无危机意识地用力喝了一大口。
尖锐、凄厉的叫声也同时间由小男孩口中传出来。他只能惊惶失措地看着小男孩捣着嘴大声的哭叫着,看着小男孩痛倒在地上打滚,他也像是感受到小男孩的痛一般倒了下去,喉咙灼烫般的烧着,撕裂般的痛着,无助的他只能不停地哭。
“莫邪乖,莫邪乖喔,来,把这牛奶喝完,等一下就不会痛了,乖……”声音突地在耳际传来,女人不知何时已来到他身旁,手上依然握着牛奶杯对着他轻哄着。
不要——不要!他不要喝!他不要!
“不可以不喝!你怎么可以不喝!喝!不管怎样你一定要把这杯牛奶给喝完!”
女人突地厉声叱喝,原本充满慈祥的脸突然变得狰狞。
厉声叱喝过后,下一秒女人又恢复成原本和蔼可亲的笑容轻声安抚着他:“莫邪要乖乖的啊,莫邪不是答应妈咪要听话了吗?要听话就要乖乖的把牛奶喝完喔。”
不要!不!
“不行!你一定要喝!一定!”看他不合作,女人又当场翻脸,这次还硬将牛奶往他嘴里倒。他又惊又怕地挣扎着,他不要……他绝不喝那个会让他喉咙好痛的牛奶,他不要!
“我不管你要不要喝,喝不喝得下去,总之你不论如何一定要把这杯牛奶喝完!”
“莫邪乖啊,妈咪这也是为了莫邪好啊,把奶奶喝了喔,喝了之后妈咪也会跟着喝喔。”
不要,不要!妈咪,莫邪好痛,末叶喉咙好痛啊……
猛摇着头,他一面拒绝着不停的想往他嘴巴倒入的牛奶,一面难以抑制的咳了起来,咳出了血……还是不停地咳着……愈咳喉咙愈痛……愈咳血就愈多……
好难受……好难受……妈咪,妈咪……莫邪好痛……好痛啊……
“你这个混蛋,竟然这样虐待他。你怎么不干脆一刀子杀了他好了!你这是哪门子的报仇手段?真是……全天下找不到比你还要变态的人了。”
迷蒙中,忿忿不平的叱责声传入耳里。什么人在说话?救命……救命啊……他无声的低低求救着,可没叫几声,就陷入昏迷之中。
“看不下去你可以不要看,反正我也没有请你来。”冷然的声音就像是一盆冰水淋上身,让原本痛苦不堪的他竟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
“你以为我喜欢来吗?要不是我担心他的情况,我才不会过来呢。”
“说得好,那你现在看到了,至少我没有玩死他。”
“你说那是什么话?你……”
“好了,好了,心语你何必为了这种人怪罪水遥?还有水遥你也少说一句嘛。”
温文的嗓音在即将开打的时候适时插入。
“什么叫这种人?邵廷洛,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会这么说。”
“不然你要他怎么说?是,他是不应该以这种人称呼,应该要用该死的才对是不是?”难掩怒火的,殷水遥脸上神色难看得紧。心里是真的气庄心语竟然为了殷莫邪和他恶脸相象,甚至还叱责他。
“你明知道十六年前的那件事不能全算在殷莫邪身上,为什么就是想不开?钻牛角尖好玩吗?我就是不了解你这么做真的会快乐吗?”
“没错!我就是感到快乐,感到无比地畅快!又如何?”
“你!”面对殷水遥的挑衅,庄心语紧握着双掌怒视他,简直快气疯了。
“好了,心语,你就少说一句……”
“没有错!你就少说一句,反正你也早说了不参与,既然是不参与就没有说话的资格,我劝你还是回去顾好你的店,赚你所谓的良心钱!”
“殷水遥!”再好的脾气也忍受不了殷水遥一番讽刺,气得庄心语俏脸翻白。
“怎样?”不甘示弱的殷水遥也失去理智地回吼。
“心语,水遥你们……”夹在兄弟间的邵廷洛最是为难了。
“你闭嘴!”怒不可抑的截去邵廷洛的话,庄心语俏脸含煞地瞪着殷水遥道,“我知道现在不论我说什么你都听不下去,可是我还是要说,你这样子对殷莫邪总有一天一定会后悔的。”
“笑话!”嗤笑一声,殷水遥一脸“你在说什么天方夜谭”地冷哼:“我为什么会后悔?我为什么要后悔?告诉你,我永远也不会,绝不!”
“你最好记住你现在说的话。”怒瞪着他,庄心语一指躺在床上的殷莫邪道:“我要带他走。”不管怎样,得先将饱受凌虐的殷莫邪从殷水遥身旁带走才是上策。
“办不到!”
断然拒绝的话再度燃起另一波怒潮,庄心语气呼呼地道:“你说什么?”
“我说办不到!”
“殷水遥!你还是人吗?他都被你弄成这样了,你还不放过他?”
“那他放过我了吗?他放过我那可怜的双亲了吗?他又放过我那个才五岁的弟弟了吗?”怒然一吼,殷水遥突地一脚将靠他最近的椅子踹出去,发出骇人的碰响。提起无辜丧命的家人,殷水遥立即像被鬼魅附身一般,原本俊朗的容颜也变得狰狞可怕,毫不掩饰的仇恨在他身上一览无遗。
“他没有不是吗。他凭什么要我放过他,你又凭什么组织我?”无法承受庄心语形同背叛的行为,更无法忘怀家人惨死模样,长年的积郁在此刻提升到最高点,让殷水遥只想发泄,不管用什么方式,什么方法!所以他摔着房里所有东西,不停地摔着,只要拿得起就逃不了。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爆发,庄心语也不禁感到错愕。呆若木鸡地看着殷水遥像疯子一样破坏眼前的一起,耳里听着的是殷水遥一声接一声的咒骂……他似乎只能用疯狂来形容眼前的殷水遥了。
久久,庄心语才冲上去一把抱住疯狂中的殷水遥安抚着:“水遥,水遥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啊。”
“滚开!不要碰我!”双眼充红的殷水遥一把就将庄心语甩开。
可是庄心语又马上靠过去抱他,就在这甩开、拥抱及吼叫、安抚中,殷水遥反手将庄心语紧紧搂在怀里跌坐下去,像急着找寻双亲慰藉似的不停喃喃重复:“不要背叛我,心语,我们是同一国的啊!不要背叛我,不要和我起冲突,不要……”
“我没有背叛你们,水遥,我没有。我这不是陪在你身旁了吗?”
“不要背叛我,我不准你背叛我,我不准!不准。”
“我没有,我没有,这你很清楚的是不?”
“别背叛我,心语……别背叛我,我们是同一国的,是同一国的……”
看着眼前的一切,邵廷洛完全呆住了,他一直不知道殷水遥会有这种失控的模样出现,认识了这么久他一次也没有看过殷水遥如此无助过,一次……也没有!
“我没想到水遥竟然会……”车子里,邵廷洛支支吾吾一脸难以置信。因为殷水遥坚持不肯放人,而不愿再刺激殷水遥的庄心语只得放弃,但是邵廷洛却一直无法忘却殷水遥适才的失控,那模样着实太震撼了。
沉默片刻,庄心语才语重心长道:“你以为一个人的会有多坚强?他目睹双亲死去的惨况,经历弟弟在生死边缘徘徊最终还是离他而去的痛苦,你以为是什么力量让他得以支持到现在的?”
“既然你知道支持他的是什么力量,为什么你还要阻止他报仇?就像你说的,他活着不就只是为了替亲人出一口气吗?”他们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那么报完仇之后呢?”轻轻的,庄心语神色沉重地看向他,“报完仇之后他还能做什么?而你们又可曾想过未来?”
邵廷洛愕征住了。未来?
“你们没有想过是不是?你们没有想过报仇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吧?你们可曾想过这代价是什么?”庄心语苦涩的一笑,摇摇头道,“你们根本没有想过这些不是吗?”
“要照你这么说,我们就不用报仇了,只好自认倒霉,谁叫我们父母的公司比人家小,做事太过老实活该被人骗,死了也没有人可怜?”别说殷水遥会有那么激烈的反应,就算他一想起自己原本有一美满的家庭,却因别人恶意的并吞,而成了利益下的牺牲品,邵廷洛也不禁下了重语。
窒了窒,庄心语美丽的脸上闪过一死痛楚,只可惜开车的邵廷洛没看到:“我只是不希望仇恨成了重心,成了支使你们理智行为的主宰者,这只会毁了你们。”
“你错了,心语。我们一直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当然那,每一个人有自己的看法,所以你和时寒不参与,我们也没有怪罪过,因为我们尊重你和时寒的医院。因此,我也希望你就算不帮我们也别再和我们敌对了好吗?”
庄心语是他们这些人里头年纪最小的,所以他们也一直将他当作自己的亲弟弟般的疼爱,所以当初听到心语不愿参与这项计划,还反过来劝他们打消报仇的念头时,他们才会受到打击和不敢相信。
“我知道了,可是我还是希望你能想想我今天所说的,别做得太过分好吗?”
听见庄心语愿意退让,让邵廷洛不禁喜形于色,然而在听到他后面的那句之后,不由轻声一叹道:“这点我无法允诺你。”
“廷洛——”
“心语,你知道想报仇的人不是只有你和我而已不是吗?”
庄心语无言了。的确,今天对殷氏怀着仇恨之心的人不是只有他和邵廷洛,就算现在他劝得了邵廷洛也一样无法改变殷水遥他们,邵廷洛心肠软,可是殷水遥和颜叶风就不是如此了。
形同强暴的Xing爱让殷莫邪在床上足足躺了一整天,而这还是因为严重撕裂伤造成高烧陷入昏迷状态才得以安稳地躺在床上,当他情形之后又被殷水遥强迫进行数次性行为,这对他的身体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可是,殷水遥却仿佛没有看到他的虚弱一般,不!应该说他看到了,可是他却视若无睹。
他就是要看他痛苦挣扎的模样;他就是要看他哭泣无助的表情;他就是要他尝尽所有的凌辱、受尽所有的不堪他才甘心!
所以每当殷莫邪眼睛一睁开,面对他的就是殷水遥残狠的性行为,每次都让他痛到晕过去,每次都让他觉得自己在地狱门口逛了一圈。
形同囚禁的日子让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被殷水遥关字这张床上几天了,因为他根本就连起床的力量也没有,殷水遥更是让他没有任何离开这张床的机会。
如此下来,他慢慢察觉到自己对痛已有逐渐麻痹的趋势。从何时起,殷水遥在他身上肆虐他没有感觉,在他体内粗鲁摇晃已不觉得痛,他像是没有生命的洋娃娃一般,任凭殷水遥对他做一次又一次的凌虐?
对于他的反映,殷水遥也察觉到了,但是当他察觉到殷莫邪的不对劲时,已经来不及防止。殷莫邪就像失去喜怒哀乐一样,不论他如何骂他、讥讽他甚至以更加变态的性行为来对待他,就是无法再逼出殷莫邪的泪,无法让殷莫邪有任何反应。
对于殷莫邪这种形同自闭的行为让殷水遥更为震怒。他以为他关上自己的心灵他就拿他没有办法了吗?他以为他选择精神上的逃避就能让他放弃对他的报复吗?休想!他休想!
推开房门,殷水遥在进入房间的同时将房门合上,缓缓走到床沿。
看着床上的殷莫邪那张不如先前魅惑人心的娇美颜容,殷水遥插在口袋里的手不禁握了下口袋里的东西,然后冷冷地笑了:“殷莫邪啊殷莫邪,如果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过我,那你就太天真了,这次我就不信你还真的可以无动于衷。”喃喃地低语之后,殷水遥伸出插在口袋里的手,也顺便将握在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那是一个袖珍型的录音机,也是他今天从殷家所带出来的良药……一个可以让殷莫邪清醒过来的良药!
看殷莫邪一眼后,殷水遥得意地冷笑。随后,他将录音机放到殷莫邪的耳边,然后他按下了播放键,刹时,一声声年迈让人闻之心酸的呼唤从录音机中传了出来,一声接一声,到了后面竟慢慢成了哭喊。
每一声每一句都那么悲切,慢慢传入殷莫邪耳中,导入殷莫邪原本已封闭的心,然后在他空白的记忆世界里敲出一张慈祥又老迈的脸来。
那声……叫唤他的人……出现在他眼前的人是……爸……爸……
就在录音带转第四次的时候,殷水遥冷冷地看着殷莫邪皱起眉头,然后那双仿佛没眨过的眼睛闭了起来,随之又睁开。眼珠子会转动,眼皮也眨了,失色的唇瓣微启,无声地叫着……殷莫邪开始挣扎,可是却因多日未曾进食加上殷水遥的凌虐,让他虚弱到比初生婴儿还不如,现在的他连想抬手都觉得吃力,哪坐得起来?爸爸……耳畔边一直听到老父的呼唤,殷莫邪只想赶快飞奔到老父面前,可是却心有余而力不足。为什么他的力气一点也使不出来?神智早已混乱的殷莫邪好焦急,为什么他动也动不了?吃力抬起的手还不到身子高就因力竭而垂下,可就在这时,他的手落入了另一只厚实的掌里,本来一直响着的叫唤也在刹那间消失。
下意识的,殷莫邪缓缓地侧过脸,想看握着他手的人是谁。可是在看到殷水遥的刹那,他眼突睁,呼吸在刹那间加速,漫天恐惧弥漫他所有的思想,扼杀他的细胞,凝固全身的血液,险些在下一秒又失去意思。
“你敢晕试试,你看我敢不敢找你亲爱的父亲开刀。”冷寒如冰的声音让殷莫邪全身猛然一颤,失色的容颜因为极度的恐惧感愈加苍白了。
冷眼看着殷莫邪在看见自己时的反应,殷水遥阴森地笑了。此时的他心中只有无尽的得意和畅快!殷莫邪啊,没想到你也有今天!你可知道这一天我等多久了?你真是让我等了好久啊!
“哼!我就不信祭出这项法宝你还能不醒。”
法宝?惊吓中,殷莫邪也只能慌张地看着殷水遥充满阴霾的俊容。
就像知道殷莫邪的疑虑,殷水遥扬了扬手中的袖珍型录音机,然后就看着殷莫邪的表情由原先的疑惑逐渐变成明白领悟。那么说刚才他听到父亲的叫唤是因为那台录音机了?殷莫邪惊魂未定的心在明白后才安下心。
幸好!幸好他不是将爸爸直接带过来这里,他不想让父亲知道自己被殷水遥强暴囚禁的事,爸爸会承受不住的。才安下心的刹那,就感到左手手腕传来一阵疼痛,乍然袭上的痛楚叫殷莫邪呻吟出声。
很好!不只人恢复过来了,就连痛觉神经也正常了,看来他这一帖药下得还真是成功不是吗?
一看到殷水遥脸上出现在这些天以来最常展露的残酷笑意,殷莫邪只感到寒意子脚底窜上了身,冷得他全身微微抖了起来,同时,他更惧怕的只想缩回被他掌握、正传来阵阵疼痛的手。
然而不管殷莫邪如何努力地想抽回自己的手,殷水遥就是不松手,从头至尾他只是冷冷地静静地看着,思量着。从他身上所散发的阴冷却叫殷莫邪害怕地直挣扎,丝毫没有想到就算他挣脱了目前的钳制,他还是无法从殷水遥身边逃开。
倏地!殷莫邪感到一阵巨大的拉扯力量将他整个人拉得倒向一边,而那边正巧是殷水遥所处的方向。惊骇未退,就见到殷水遥放大的脸呈现在自己眼前,两张脸的距离不到五公分。殷莫邪吓得呼吸险些停止。
感受着手掌下的纤弱身躯正急促的颤栗着,殷水遥冷哼道:“你听清楚了,从现在起只要我说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不准你反抗更不准你反驳,如果你敢不顺从那我只好找你亲爱的父亲开刀了。”
不——心猛然的纠紧,殷莫邪骇然地猛摇头。不!不!不要!不要伤害我爸爸……不要……
“当然,如果你乖乖和我合作的话,我可以考虑放过他,反正对一个快死的老头报起仇来一点优越感也没有,你说是吗?”
寒冽如刀般的眼射进殷莫邪的心,看他眼底闪过一丝悲伤后缓缓点头,殷水遥微微笑了。却不忘在他早已满目创痍的心上再狠狠补上一刀。低而冷又清晰的在他耳际边轻吐细语。
“听清楚了,若你敢企图反抗,倒霉的第一个是你亲爱的父亲,第二个就是圣彼得孤儿院,你记着了。”
绝望地闭上眼,是气竭了,也真是累了,知道自己完全没有抵抗筹码的殷莫邪只能绝望地选择妥协,然后任凭疲惫不堪的神智堕入黑暗中。至少……在那里,不再有任何仇恨、痛苦!就让他暂时远离这一切纷扰吧……
第五章
“小舅。”爽朗的呼喊声叫住了殷莫邪。不需要回头,光凭声音就能知道来人是谁。在这间大宅里,唯一会用这种完全没有任何心机声音叫他的人,除了殷水痕之外没有第二人了。
距离他决定独自承受殷水遥所有的怨恨怒气至今也已过一个多月了。这三十几天的日子,他一直跟在殷水遥的身边,不论是去公司或是在家里。
在第三者的眼底看起来,殷水遥是做足知恩图报、懂得饮水思源的“好义子”了。当殷氏集团最名正言顺的下任董事长还未回国前,他尽心尽力地带领殷氏,和义母殷遥蓉共同维持着殷氏集团的营运。而现在殷莫邪回来了。虽然殷莫邪无法言语,可是他还是心甘情愿、毫无怨言地扶持殷莫邪,天天带领他慢慢了解公司内部的一切,如此公正无私、恩怨分明的正人君子怎么不受人尊敬,让人赞赏?
又有谁知道在人后,殷莫邪必须忍受殷水遥的冷言冷语,也必须承受殷水遥几乎在每一个夜晚所施与的凌虐?殷莫邪认为是自己欠殷水遥的,若不是十六年前他犯下的错,今天殷水遥应该有一个既美满又幸福的家。所以面对殷水遥的报复他不会逃避,如果这么做可以舒缓殷水遥心中的仇恨,他甘之如饴,因为这是他应得的代价。
而殷水遥也的确遵守了他所许下不对父亲报复、不对圣彼得孤儿院下手的承诺,只要能保父亲和那些可怜的孤儿院安然无恙,他还能奢求什么呢?
看殷水痕笑容满面地半跑到自己面前,殷莫邪仿佛感染到他开怀的气息一般,不由得也露出一抹浅笑迎上。
“小舅今天也要去公司吗?”睨了下殷莫邪手上的公事包,殷水痕开朗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
看得出殷水痕脸上、语气中所含的失望,殷莫邪不禁微怔,随之自西装口袋里取出随身携带的笔、纸,飞快写了几个字之后递给殷水痕:“有什么事吗?”
“其实也没什么,因为自从小舅回台湾后我们一直没有机会好好聊聊,本来是想说如果今天小舅休息的话,想约小舅去看一个摄影展的。”展颜一笑,如其母殷遥蓉个性截然不同的殷水痕不做作的举止态度哪能不叫人打从心里喜欢呢?
所以就算殷莫邪对殷家的任何人存有再多防心,对殷水痕却无法否认自己并不讨厌他,纵使在机场第一次见面时他曾经为了那张太过于像殷遥蓉的脸而生起一股小反感。“真是抱歉叫你失望了。”对这个完全不知他和殷家那段纠葛的外甥,殷莫邪是真的打从心里疼爱。
“小舅别这么说,你回来连休息的时间也没有就进公司学习,是我想多和小舅亲近才有这种要求,和小舅没有关系的啦。”见着殷莫邪道歉的字语,殷水痕慌得直摇手。
不禁为殷水痕慌张的模样失笑:“改天好吗?等我有空一定陪你好好聊聊。”
“真的?”俊眸一睁,殷水痕喜出望外道:“这是小舅自己说的,不能反悔喔。”
闻言,殷莫邪又笑了。面对无心机的殷水痕,殷莫邪不禁放松了回台湾后就一直紧锁的心防,没有发现在面对殷水痕时他总会不由自主的展露笑颜,松懈紧绷的危机意识,因此他没有发现他和殷水痕“相谈”甚欢的模样,早已尽数落入一直站在不远处的殷水遥眼里。
锐利的鹰眸微微眯起,殷水遥正为着殷莫邪脸上所展露的笑颜而滔天怒意。
他怎么可以笑得这么开心。不!他不允许!他绝对不允许!
他是双手沾满血腥的人!他是一个残害无数个美满家庭造就许多人不幸的恶魔!
他怎么可以露出那种怡静温婉的表情?他怎么可以这样子笑。不可原谅……太不可原谅了!
“我虽然也想进公司帮忙,但我没有经商的能力,妈妈也说了,只要是我自己选的,她并不要我一定要得进公司。不过幸好小舅回来了……大哥!”自我揶揄的笑声中,殷水痕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殷水遥了,不由为之一怔,怎么大哥来了也不出声?
愤怒如火烧燎原,然而表面上他还是冷漠淡然的表情,所以当殷水痕发现他时未曾发现他早已怒气冲天了。当然也没有发现在他脱口叫人的同时,殷莫邪全身猛然一震,原本笑语嫣嫣的容颜也血色尽退。
隐藏滔天怒潮的眸子先是在依旧笑容可掬的殷水痕身上看了一眼之后,随之到神色略显苍白,也是让他心情恶劣到极点的凶手——殷莫邪身上,之后又朝着殷水痕淡然道:“这么早就起来了?”
“和朋友约好要去世贸看展览。”殷水痕搔了搔头,赧颜笑道。
“看展览?”
“对啊,这次展览的是我们学长耶,虽然他大我们五界。而且和我们不认识,可是他的摄影技术真是好到没话说。”说及崇拜的偶像,殷水痕就兴高采烈得异常激动,因为兴奋而圆睁的大眼活似会发亮似的。
“喔?就是让你对照片一见钟情,然后誓死追随,发誓有一天一定要让他知道你存在的那个学长?”
“对、对、对!就是他!大哥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块去看?我担保你会很喜欢他。”
“我相信。只可惜今天公司有一笔生意要谈,所以大哥只好说声抱歉了。或许……你可以约小舅去啊,我看你刚才和他聊得挺开心的,我还是头一次看到小舅笑得这么开怀呢。”是第一次看到!所以才让他愈加愤怒!
“呵,大哥,我刚才就是想约小舅一块去的,可是小舅也说了和你一样的话,公司有事不能去。”
“那就没办法了,公司比较重要嘛。”
殷水痕怅然若失地点了点头,随之又笑道:“不过小舅也答应,等有空就会陪我好好聊聊。”不经意的一句话更是将殷莫邪推进了火山口。
“哦,是吗?”森冷的眼光再度扫向神色愈见苍白的殷莫邪一眼,殷水遥不由得暗自一声冷哼,“那么你一定是期待了?”这时候才知道怕不是太迟了吗?我、亲、爱、的、小、舅!
仓皇无措的心在触及殷水遥阴寒冰冷的眼光之时,险些没当场停止跳动,殷莫邪不禁猛喘了一口气,手脚更是无法抑止的战栗着。
“嗯,自从小舅从美国回来后,成天不是陪在爷爷身边就是和你以公司为家,要见到你们我还真的得碰运气呢。不过幸好,我今天的运气还不错呢。”
是啊,不过却是有人的运气很不好呢!殷水遥暗暗冷笑了下。“好了,和客户约定的时间也快到了,水痕,大哥和小舅就不陪你了,出门玩得开心点。”
“嗯!大哥再见,小舅再见。”
殷水遥点点头后就率先朝大门口而去,随后殷莫邪也对殷水痕微微点头示意后,跟在殷水遥身后而去。
目送两人离开的殷水痕微微蹙起了眉,脸上开朗的笑颜也逐渐被疑惑、不解取代。怎么回事?为什么……心里会觉得怪怪的?刚才小舅对着我点头转身的时候我竟然有股叫住他的冲动?为什么我会在看到小舅和大哥离去的背影时感到不安?为什么……我会有种小舅害怕大哥的可笑感觉?为什么会这样子呢??
殷水痕不懂也不解地只想是自己太过神经质了。虽然大哥平日老端着一张不苟言笑的脸,可他对小舅的照顾也是有目共睹的,再说小舅和大哥虽不亲密可也都斯文有礼,怎么都找不出有什么让小舅害怕的啊。所以,是我多心了,一定是我多心了。
就算心里早已有了准备,可是在乍听殷水遥的话后,殷莫邪还是忍不住倒吸了口气,睁开双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难道他连和自己的亲人相处也不可以吗?水痕是他的外甥啊!“你胡说什么?我和水痕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
“当然不是!我和水痕是舅甥,怎么可能……”颤抖的双手在殷水遥冷冽如刀的瞪视下努力地想解释,可是另一方面也泄露主人骇然的心情。
“解释”未完的手语被另一双更为强劲的双手握住而中断,吓得殷莫邪啊的一声。灵邃的瞳孔猛然放大,因为殷水遥那突然靠近的脸。
“舅甥是吗?舅甥就不能Zuo爱不能发生关系吗?但是你可别忘了,名义上我也叫你一声舅甥呐,可是……你不也和我上床了?怎么?舅甥就不能吗?”
惊喘了声,因为殷水遥尖锐的字语。愤怒激上了身,殷莫邪原本惧怕的心刹时被涌上的愤怒所取代。这个人……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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