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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的原则 by 一枚道人-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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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的,上面突然调我到外地,根本回不来!最快也要两个小时!!!!”电话那边的明貉也吼得天响。
  这个时候广播里突然响起——“……据悉,今天下午四点,三号线发生脱轨事件,伤亡人数尚不确定……”
  妈的,连地铁都废了。
  堵车不稀奇,去外地出差也不稀奇,稀奇的是两样一起发生的时候,某人正在被昔日的同伴,下属,学生,老鼠戏猫般车轮战千刀万剐着。
  预谋得这样明目张胆。
  于是,某萧做了一辈子最不可能做的,他自己也认为最毁形象的事——打开了车棚,飞身跳出车外在堵塞的交通要道上玩起了超人,惹得马路上一片惊呼尖叫。
  如果是预谋,那么这车肯定要堵到怀暖被剁成渣为止。
  他的这个左膀右臂啊,为了能让其他的手手脚脚成长起来让萧氏不至于畸形,不遗余力的训练教导,末了就是为了今天更加有效率地宰杀他自己吗?
  这位黑暗中的对手,到底是谁,这么嚣张,这么大手笔,堵公路,废地铁,绝对不是老三他们的主意,他们做事都是尽量低调,从来不搞这么大动静,顶多就是埋个雷什么的。
  他们的背后,肯定还有人,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想起了死了多年的老头子那张阴毒的脸。
  你丫儿怎么不把我萧氏大楼给炸了!
  “真是顽强啊,头儿,不过,你也该瞑目了!大哥肯压着格杀令,肯娶妻生子,肯做那么多出格的失分寸的事,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怀暖的喘息越来越粗重,头脑也因为失血而越来越模糊,单膝跪在地上靠着西瓜刀稳住身形才没有倒下。
  只是心里有一个淡淡的声音:不满足,当然不满足,为什么要满足……
  “如果您休息好了,我们继续吧?”
  第二轮的残酷虐杀开始了。
  比这更要命的是,他感觉到身体里的变化,先是一点点,然后慢慢扩散……他的双绝,依靠了无数次的伙伴,也在这个时候拆他的台。
  怎么能甘心啊,这些人,显然是有幕后的,他想干什么,他是冲着萧逸去的,他……不,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只要有我,他们怎么可能伤害的萧逸,不,就是没有我……
  萧三也发现他的不对,不过他是不想管那么多的,这是个机会。刚刚准备开枪的时候,一只带着白手套的手轻轻地按住了。
  这就是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怎么觉得不够档次的样子啊。长相一般,身材一般,武功嘛,勉强吧。
  雍容的儿子就长这样?
  他挑剔地打量着,看着浑身是血跪趴在地喘息的人,不满地遥遥头,怎么能把背留给别人呢?
  算了,替他了结了,就当是做好事吧。
  大手一伸,萧三恭敬地把枪递了上去。
  挑起他的下巴,失望地摇摇头,和雍容一般无二的脸,怎么就少了那点风华绝代的气质呢?是嘴唇出了问题,那线条太柔软,像那个女人的。
  那个女人!该死的他的雍容所娶的那个女人!
  注意到他在发抖,注意到他好像是竭尽全力在克制做出满地打滚的丑态。
  这个样子,雍容也曾……是家族病?
  算了,都过去了,让你们一家三口下面团聚吧。
  放下枪,掏出了一把亮闪闪的小金刀,抵在怀暖的脖颈上。
  “砰!”枪子打落在那个男人的脚边,他安之若素,只是轻挑眉毛,笑道:“来了吗?开门!”
  仓库的门一打开,便是铺天盖地的血腥味,萧逸只觉是来到了屠宰场,里面的尸体一片儿一片儿的,跟秋收的麦子一样。
  满地的西瓜刀也是,亮闪闪的,点缀得更加恐怖。
  仓库的中间,一群还活着的,有些也半死不活的,认识的有十五个,不认识的一个。
  中间趴着浑身是血的那个,是……
  萧逸一步一步踩着飞溅起来的血浆朝着中间走来,冷冷地环视了一下四周,却就是不看中间那个站着的衣着考究的中年男子。
  小心地扶起怀暖,任血迹擦得自己一身。试图取出握在手里的西瓜刀时,发现手指都痉挛了,全身也抖得厉害。
  “你个呆瓜啊,用性命来堵,我要是不来怎么办,哎,好吧我已经来了,你赢了。”说完又握住那只痉挛的手,“放松些,我把刀取下来。”
  萧逸那宠溺的表情惊得老三眼珠子都掉出来了,他以为,萧逸这表情,会对每一个男宠展露,唯独不会对这个人露出分毫。老三见过萧逸欺负他,羞辱他,责打他,唯独没见过他宠他,护他,天下红雨了?
  “咳……”那个中年男人见自己被无视了,轻轻地咳了一声。
  而萧逸还是不理他,自顾自地给怀暖按摩着,轻声地抚慰着,怀暖疼得拿手指去抠地板,萧逸一手岔开他的手指紧紧握住,另一只手掐开他的嘴,把手指伸了进去。
  只觉得他身体抖得更厉害,手指上,却只传来一个微弱的触感就没了下文。
  一鼓作气的道理,他老萧还在娘胎里就懂,那个男人明显更是个中老手,也一样不动声色地在椅子上坐下,闭目养神。
  看谁耗得过谁。
  不要小看萧逸的定力,他发起横来几天无视别人连和尚都未必是他的对手。但是这一次,男子有充足的信心。老萧耗得起,有人耗不起。
  不过毕竟干耗不是老萧的风格,趁着有空处理下别的事,“老三,谁给你的命令,一而再再而三地当我不存在——上次没废了你得脸了是吧?”
  老三觉得后背的肉抽了一下。
  “还有你们几个,都要杀到老子头上了,这算什么,我萧氏饿你们饭了?”
  所有人都低下头去,他们习惯了听上面的命令,修罗堂现在的实际领头人是老三,自然是听他的。
  “还敢搞兵谏,知道你们功夫谁教的不,知道他(指了指怀暖)功夫跟谁学的不?兵谏,成啊,再谏一个我看看,修罗堂老大的位置,那么有野心怎么不一刀捅死我坐萧氏大佬的位置!”
  萧逸的话逼得一句比一句紧,老三已经有些招架不住地偷偷看了看椅子上闭目养神的人。
  实际上萧逸心中也着急,怀暖伤得重,毒还没熬过去,急需就医,虽然很想知道自己惹了道上的哪位大佬,但毕竟是对方老找自己,只要那人对自己还有兴趣,见面是迟早的。
  “另立门户,是我授意的。我现在,要带他出去,想阻拦的,我的背在这儿,随时可以捅!”
  “等等!老三,开车送他们去。”中年男人站了起来,大有同行的架势。
  “是。”
  “不必,我们去打计程车。”

第 55 章

  怀里的身体平静了许多,断断续续若有若无地呻吟着,萧逸知道他还在难受着,但是看看那跟给他咬的手指,连牙印都快消失了,只有点点淡红,再看看那被咬得血肉模糊的唇,心里突然就小抽了一下。
  有点子纠结,许多被刻意忽略的细节渐渐涌了上来,仿佛都在谴责他的无情。
  人是忘性极强的动物,很容易就忘记了别人的好,或者说习以为常。
  车子突然一阵极强的颠簸,萧逸紧了紧怀抱,怀暖的手指一把抠住了萧逸的衣领,一如溺死的人抓稻草的姿态。
  没有修剪过的指甲,在萧逸的锁骨上抓出了长长的一条。
  萧逸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那条抓痕,很……性感。
  这个隐忍的男孩,其实也很……性感。
  最近,爱做梦了,却不再像以前一样为这样容易分散注意力的事情忧虑。梦就梦吧,梦里的人是幸福的。
  只要他愿意,萧逸就可以是他想象中的那样,在他痛苦难过的时候抱紧他,安慰他,不会有冰冷房间的孤独,独自熬伤的酸楚,不会有那永无止境的Zuo爱,不会被人出卖,再反过来出卖别人。
  大概是快死了吧,才会有这样的痴心妄想,居然看到萧逸来了,带着这样陌生的温柔表情,握着他痉挛的手指痛惜地按摩——罢了,全当告别吧。
  虽然,其实他真的不想死啊,死了,就见不到了,因为来世,已经不想再见你……
  萧氏医院特级病房的走廊外面,刚刚抽过血的萧逸头有点子小晕。
  今天路上好几起交通事故,晚上又是黑社会械斗,做了好几个大手术,血浆不够了。
  这可是你大佬的血啊,大佬头一次为你流血,别这么不给面子挂点了啊。
  老萧把额头贴在特护病房的玻璃窗上,看着病床上形容破碎憔悴的脸,憋闷着难受。真真是到要失去了,才知道手里拿的是块宝贝啊。
  灭顶的痛苦渐渐散去,他的灵魂飘到一个安详的地方。背后,是旋转木马,以及比靛蓝更炫目的纯净天空。
  一个温婉的女人,两个吃得像小花猫一样的小孩。
  他就那么一路尾随着,虽然他并不知道要去哪里。
  在那两个小孩坐在旋转木马上笑得没心没肺的时候,那女子却回过头,朝他走来。
  他看看左右,没有路人甲乙丙丁,明明女人的身边是热闹的游乐场。
  确定这女人是朝自己走来,他警觉地握了握拳头。很明显的,他紧张。
  女子在离他两步远的距离停了下来,他却还是看不清楚女子的脸,只知道她有着很柔和的笑,朝着他伸出手来:“不一起来玩吗?”
  他愣愣地看着那只手,迟疑着不敢抓住。两步的距离,必须要两个人都伸出手,才抓得住对方。
  就在他伸手的时候,女人已经把手收了回去。他抬起的手臂僵在空中,清澈的眼眸里满是失落。
  “哎呀,这么看着人家,真是看得人都不忍了。你也笨哦,我收回来了,你跨一步不就好了。”
  “可是即使我跨两步,但是你已经走了,怎么办?”这个女人,明明比他矮一个头,却是在俯视他,让他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说出了这句话。
  “那就追上来啊。”
  “这有什么好玩的,总是在原地转。”
  “切,我们谁不是在原地转,还能转到外太空去哦。你们,不许吃那么多,分妈咪一半。”一边聊天,一边去在儿子们的冰淇淋上一个咬了一大口,“小鬼就是这样,喜欢吃的东西哦,明明吃多了难受还是要吃。”
  “可是如果下一刻就吃不到了,不多吃点不会遗憾吗?”
  “不吃坏肚子怎么会吃不到?”
  “破产了呢,或者失踪了呢?”他跟着女人,已经不知不觉上了他认为无聊的旋转木马。
  木马的中央,有个巨大的沙漏。
  “小子,你才多大,这么悲观。下一刻的事谁知道哦,这不过是是小鬼贪嘴的借口。要开了,抓紧哦。”
  这有什么好怕的,我训练的时候离心力比这重几倍的都有——哎,不要跟我挤一个,下去……
  然而下一刻,木马四周的风景,幻化成他短暂的二十年人生。从期待,到祈求,到绝望,仿佛尝尽了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般漫长的悲辛。
  然而他只是淡淡的笑着,这些,已经跟他没有关系了。下辈子,下辈子……算了,还是不要有下辈子了,谁的生活不辛苦了……
  身后的女子渐渐地拥紧了他,给他的背心传来安心的依靠。
  木马停了下来,他注意到他的时间没有其他人玩的长。
  “没有了,你的生命就到这里了,所以就停了。”
  “可是沙子不是没漏完吗?”他若无其事地问了一句,脸上无喜无悲。
  有一大半凝固在上面没有下来。凝固在上面的是金色,流到下面的是灰色。
  “那是你放弃了的。所以就不是你的了。”
  “这样啊,那我们现在去哪,传说我听过,是要过奈何桥吧。”想着觉得有些无趣,转头去看那两个小鬼。
  女子温婉的笑容不见了,带着怜悯,带着悲伤。看得怀暖不忍,这个女人,不适合笑容以外的任何表情,他试着安慰道:“怎么不高兴了?别这样嘛。原先不想死是因为不知道死了会怎样嘛,要是这样的话,死对我来说是件好事,我的爸妈都住在这边,虽然我不记得他们的样子了,但是,仔细找找我相信还是找得到的。其实那木马也挺好玩的,等我找到我爸妈和你们一起来怎么样。那两个小子满机灵,我可以教他们……”
  “你要教他们什么,你会什么?”女子问得犀利而哀伤。
  “我……是啊,好像什么也不会的样子……对不起……”
  “妈咪妈咪……哥哥抢我的糖!”侧带着帽子的小鬼跑过来,给尴尬的局面一个缓冲。
  “小子,叫什么名字?告诉哥哥,哥哥买糖给你吃。”他弯下腰,摘掉小鬼的帽子,轻轻地抚摸着扎手的头发,刺刺的,根根都带着顽强的生命力。
  “小暖,叫这个,真郁闷,哥哥都有正式的名字了,我还叫小名——爸爸说是见……什么什么……妈咪,怎么说来着啊?”小小的嘴巴上面都可以挂油壶了。
  “是见贤思齐——小暖要等明年啊,明年小暖生日了才正式取名字,正式入学哦。”那女人说给小孩听的,眼睛却看着怀暖,一片洞悉人世的悲悯和慈爱,轻轻地点点头,肯定了他灵台上一直挣扎的那点清明。

第 56 章

  天台,永远是处理内部事物的好地方,俯视众生,遗世独立。没事还能感慨着顺便小资一把。
  不容易被目击且易于销毁犯罪现场。
  早晨四点,萧逸坚韧挺拔的身躯在阴冷的寒风中屹立不摇。实际在心里已经狠狠骂了老不死的N句了。真是闲着,上那儿不好,非要上天台。
  “有何贵干?”萧逸看着面前那张比他更可恶的脸,冷冷地问道,冰冷的视线不经意地看了一眼老三,老三闭开了眼睛。推开递来的烟,淡淡地说了声“我戒了”。
  戒了?他记得老三偶然说过萧逸抽烟比喝水还厉害的。“许久不见了,连声老爸都不愿意喊?”虽然他不喜欢这个儿子,但是目前他也只有这一个儿子了,没得选。
  “你不是死了吗?萧境。”那态度像是你不是吃了吗。
  萧境对他的态度报以宽容的微笑,看了眼房间里的人,友好地微笑着邀请道,“忙活一晚上了,去餐厅边吃边谈怎么样?”
  “你又不是美男,没那个兴趣。”刚刚你抽了啊上天台,老子还不下去了,看谁冷得过谁。
  “萧逸,注意你说话的态度,我好歹是你老子。”个不孝子,老子抽死你。
  “我的老子做鬼很多年了,你哪位?”萧逸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别生气嘛,长皱纹了。话说,你不也一样挂掉了自己的老子?”
  “我没打算回萧氏。”萧境的声音饱含着沧桑和对后辈的退让。
  “回来也没用。”可惜对象是皮子比他厚实的萧逸,刀枪不入油盐不进。
  “但是最近你的行为越来越有失分寸了。为了里面那个——雍容的儿子?堂堂一方大佬,像话吗?”显然是瞧不起他的眼光。
  “你训谁呢?雍容?我倒是想起来了。出谋划策挡刀挡枪挡女人的那个嘛,虽然最后他自己结了婚还有了儿子,结果您老人家还把人儿子给偷走了,也够毒的——我还有补救的机会,您老人家就只有下地狱去找他了。”
  “哼!”萧境冷冷地哼了一声,雍容那王八蛋,说什么就算地狱也不要看见他,稀罕。
  “不过有件事儿,的确该处理了。不然我萧逸让道上的人看笑话了,十年一次的暴动,难不成真是萧氏的轮回。”眼睛看着老三,老三这回倒是直接回应了他的目光,带着视死如归的觉悟。
  “是该处理了,我回来,就是来替你清理门户的——既然他影响到了你的决策。”
  “你忘记点事了吧,萧氏,已经不是你当家了。我就是把整个萧氏卖了,某人也管不着。”
  “我不介意武力夺权。老三同样不介意清君侧。”萧境点了根烟,很大佬地抽了一口,慢慢地吐着烟雾。
  “是吗?十年前败的是你,十年以后,你觉得你有实力了?至于老三——想要清君侧,头一个该清的,就是你!”
  老三闻言跪了下来,不卑不亢。
  萧逸知道,他觉得自己有道理他觉得自己是在为萧氏牺牲,而他这个萧氏大佬,则是那宠信狐媚的昏君。
  萧逸冷冷一笑:“老三,还记得为什么后来我给你们单独编号并且都是姓萧吗?”
  老三木然的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出卖了内心的动摇。他当然记得,毕业那天校训的一字一句,他都记得。
  “而今,你对这忠诚做了最完美的诠释,你是这么想的吧。清君侧,这么大手笔,和萧境合作。告诉我,你是萧境的人,你的那些什么忠诚都他妈是狗屁!”萧逸说得很缓慢,很悠扬,恰到好处地控制着气场,吸引了老三的全部注意力。
  “不是。”
  “不是?昔日屠狗者为主上贤名甘愿自己被唾骂。今日你萧老三,到要我整个萧氏来成全你的忠诚。如今杀你不是,不杀你也不是。高明呐!”萧逸讥讽的眼神狠狠地刺痛了老三。
  “没有,属下决不是这个意思。属下该死,绝无怨言,但是其他几个是被我骗来的,大哥……”
  “行了,顾好你自己吧。三刀六洞之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萧逸像抚摸被遗弃的小狗一般,轻轻抚着他的头,尔后直起腰,看着萧境笑得云淡风轻,“你要怎么武力夺权,随便,我接招。”
  “你真要这么处置老三?”萧境的脸色黑如锅底。
  “他可以不干。”理所当然啊,我也一样可以让他死得更惨。
  “即使我来武力夺权,你也要保你的小情儿?”
  “明了跟你说,他本也不怎么样,我既不会为他一掷千金,也不会为他烽火诸侯,更说不上是什么情儿了,连他自己吃的那口饭都是靠他出任务挣来的。怎么你们就觉得他一定就是那什么祸水嘞。跟了我十年,为了石油我可以卖他一次,为了权利,你觉得我会怎么样?萧境,中年人了想问题也成熟点儿。昏君也好暴君也好,总要在是君的前提下,才有资本千金一笑——把你那烟灭了,最近天干物燥。”
  “咳咳……”萧逸的一番言论讲得头头是道,最后那一句急转直下,差点没把萧境呛死,眼看要冷场,萧境只好换了个话题,他眼前的这个人,已经不是当年那随他打骂的小孩子了。“那个小子,我是说雍容的儿子,他有病吗?我看他那样子像是什么慢性病。”
  萧逸皱了皱眉,他不想把这事让第三个人知道。
  “他老子雍容,当年也是这幅德性,关键时候就拉清单了。别是有什么家族病之类的,搞到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
  开始还以为萧境转性了,听到后面,就知道这厮没句好话。
  “兴奋剂吃多了。闲着争功劳呗。”那鬼玩意儿,搞不好就是雍容给他的。想到这茬儿,萧逸有些恼怒——雍容想干什么,那玩意儿吃多了会死的。就是老白那时候弄出来的新毒品,浓度低了N倍,吃不了几回人就死了,然后他才有机会联合警察趁乱搞了他。
  而萧境平静麻木的脸上掩盖住的震撼其实来得更加猛烈。人到中年,许多事情的想法看法都不一样了,许多年轻时候不知道的事情,也渐渐明悟了。
  雍容,成为了一根刺,不管曾经是爱是恨,如今只要一触碰,就痛不欲生。
  女子温柔地看着他,对他的疑惑轻轻地点头,带着鼓励的肯定的笑。
  “那时为什么……算了,过去了……”他想知道,又害怕再提起,对双方都是个伤害。
  “……过去的事情不重要了,该回去了……”女子突然绽开了一抹明丽的笑容,“看,有人找来了。”
  看到那模糊的身影,怀暖回头,急切地对女子说道:“带我一起走吧。”他怕自己一个犹豫,便继续沉沦。
  “傻瓜,这么多金沙,你真舍得啊。”
  “我累了……”言语间,又有些动摇。
  “这要什么紧?累了就休息吧,让他背。”女子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却又仿佛句句在理。
  那模糊的身影越来越近,停在两步外的距离,刚刚两步……

第 57 章

  他这一睡已经将就三十天了,大有睡到沧海桑田的势头。
  小子啊,快点起来吧,再不起来,老大我要打你PP了啊,这么懒,这么能睡。
  萧逸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这些个处理得其实恰到好处的文件怎么就看着觉得不到位啊。也不知道多想几步,多花些心思,应付谁呢?
  以前啊,文件送到自己手上的时候,会有人先过一遍,然后送到自己手上的时候里面会夹着写有秘密的小纸条——这么浪漫的方式,像中学生瞒着家长老师的青涩早恋。只是传递的,都是些黑白两道交织的信息。
  听过最初的几天之后,怀暖的呼吸逐渐平稳,却依然没有醒来。他的身体已经不能使用任何麻醉剂,现在睡着反而是好事。
  萧逸每天还是顾着萧氏,顾着白道生意,不落下分毫,每天只是抽空来一下医院,陪上一小会儿。
  他不能让个“死了”十年的老东西看扁了,更不能任由自己的命运被这老东西给威胁。
  权利和爱人,并不矛盾。要保护爱人,也首先要有一个牢靠的江山,不然虞姬还是得自杀,大小周后还得归了赵匡胤,西施一样得被沉到泥塘里。
  他记得他所学过的床技中,有说到发丝也是性感点。于是在他还来不及反感这是那恶心的床技守则时,手指便不自觉地缠绕上去。
  其实感觉没那么糟。就像用萧氏的力量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一样,用学来的技术取悦抚慰,并没那么糟糕。只不过是手段问题罢了,怎么就钻了牛角尖了。
  头发长了些,瘦硬干枯,一如它的主人。看到散落的发丝里有几根突兀扎眼的白色,萧逸先是一愣,继而轻轻地叹息一声。
  这具在他看来几乎万能的身躯,正以他难以想象的速度在衰老着,年轻的脸庞,刻着沉重的哀伤。
  他知道这个人,其实他很了解他,就如同每一次他的举手投足都能带给他恰如其分的伤害那样,他也知道怎样会让这个人高兴,只是,一直不愿意,不愿意把爱情这种代言弱点的东西交到别人手上。他是大佬,他的爱情他说了算。
  他喜欢看那人在乎他的样子。只是没想到有一天欺负成了习惯,然后发现不对了,却又不知道怎么变回来,于是心也越走越远,忘了初衷。
  “我……只说一次啊……,听不到就是你自己运气不好了……”那几跟白发,刺得他想说些什么,于是低下头,趴在怀暖的耳朵边轻声低喃了一句……
  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就懊恼太过真实的世界和自己,他甚至一面又天真地想说完了是不是魔法就该解除了人就会醒了一面又骂自己脑残。
  当然,这不是任何一种传统形式的童话,也不是任何一种传统形式的言情,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萧逸还没狂到可以指挥神仙的地步。
  似乎是抗议老萧的压迫折磨,身体的主人依旧无知无觉。
  医生说只是伤得太重,养一养就会好,既不会成植物人,也不会永久性失忆。
  两步的距离,你,肯伸手吗?
  两个人都在等,等着对方的动作。
  他低头看着自己透明的手指,这双手,从来只能毁灭,能用来要些什么,抓住些什么吗?他是不是就是嫌自己手太脏了,才摔开了一次又一次。是不是嫌自己长得太丑了,才看不起自己的爱情。
  我告诉自己,杀再多人,也不在乎,因为是为了你,下地狱也要跟着。其实,这只不过是在拿你当挡箭牌,其实,要下地狱的只有我。你是知道的,对吗?
  “为什么……你就是不爱我呢……不管我做什么,都不行……”终于,问出口了,到了此时,无所谓答案,只不过是随口那么一问而已,已经带着观望的态度,眼里,也带着过尽千帆的洒脱。
  或许,只有在这里,我才能勇敢地直视你嘲讽的眼睛,微笑着接收你的凌迟。
  就在他等得脸上的笑容都快僵住的时候,对面那人,轻叹了一声,淡淡地说道:“算你狠,走了,回家。”
  语气依旧嚣张得不容置疑,但怀暖还是诧异地听出了那隐藏的紧张。
  但是这令人欣喜的意外被他直接当作自我意识过剩了。
  萧逸突然感觉到怀暖的身体明显地挣扎,像是缺水的鱼在砧板上扑腾。
  “他妈的,医生——”萧逸拿水果刀柄狠狠砸了下通讯铃,然后握紧了他的手,“你他妈学会装死了是吧,老子又不是熊。给老子醒了!”
  “但是,我累了,不想走了。”说出这话的时候他很佩服自己的勇气。
  “不想走了是吧——”那个酷似萧逸轮廓却始终看不清眉目的人突然一把拽过他,扛在肩上,恶狠狠地说道,“等老子扛回去了看怎么收拾你!”
  “咳咳……”胸口被用力过猛顶到了肩膀,一阵憋闷。
  那人停了下来,把他放了下来搂在怀里,“老实点子,回去了。”
  一阵天旋地转,他终于看清了那人的脸。
  一阵收拾捣腾,怀暖终于睁开了眼睛。
  所有医生护士,全都长舒一口气——老萧已经快要杀人了。
  说是醒来,也就是睁眼和闭眼的区别,不能说话不能动。这次十五人的车轮围剿还不算上之前的炮灰同学们,加之双绝不给面子的发作,榨干了他所有的体力,现如今喘气儿都疼。
  全身三十六处伤口,各种各样,最狠的是后腰那处,改良过的峨嵋刺,偏一点儿就瘫痪了。
  还有背上那处刀伤,伤口不是很深,但是很长,横跨面很大,稍有不慎就会撕裂。
  就是老萧这样能挂掉自己老爸的冷血无情之人,这段时间面对这样的伤痕三天看一遍,依然是觉得触目惊心——故意的,虐杀!如果那天他慢了半步……
  看来萧境是对他的计划很有信心志在必得了。哼,十年了,还不吸取点子教训,你拿什么和我斗。
  萧境喜欢搞大规模大手笔的动作,视觉效果强大但是机动性不高。而萧逸,只要能赢,通常会选择最方便快捷省钱的方法,十年前收拾那群长老的时候也是直接趁着人还在被窝里就剁了了事。
  要是萧境,就喜欢把人抓了,罗织罪名,开个香堂什么的,讲究个名正言顺。
  话说又过了好几天,怀暖终于能坐起来了,却还是不说话。
  时值春末夏初,刚刚下过雨,窗台上的盆栽显得生机勃勃的。
  见他在看窗户,护工以为他冷,便走过去准备关窗。
  “开着吧。怪闷的。”
  “哦,好吧,你要是冷了,要说啊。”护工惊讶地看着他,可以说话了吗?那么那位英俊的萧先生应该会高兴的吧。
  她之前有看到萧先生在病人睡着的时候一直捂着他的手,说怎么怎么搓都是冷的。
  这样无所事事饱食终日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闲暇,让他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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