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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的烦恼 之完结篇企鹅王子-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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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在沈枫头顶上盘踞形成——
“早,变态蒋,你的棺材板还没准备好吗?”沈枫咬牙切齿地用可以劈死人的眼神向蒋西平扫射,如果不是怕食物中毒,他真想直接扑过去咬住那家伙的喉咙!半年,已经整整半年了!那混蛋以各种千奇百怪的理由赖在他家不走,而家里那三名辈分都比他大的人类则秉持着有戏同看的不二法则在一边旁敲侧击,帮助他的诡计得逞,一天多浪费三大碗米饭的粮食不说,还污染视听兼破坏环境!
“亲爱的,你今天看起来也精神百倍那,好象每次一看到我你都会立刻变得气势万千,想想原来你是这么的爱我!我真是太幸福了!可是人家虽然已经是黄脸婆了,老公你也偶尔到人家房里过一夜嘛!可怜人家独伴孤灯、长夜难眠——”蒋西平声泪俱下地把深闺怨妇的形象表演得淋漓尽致,手里还很敬业地拿着一条花花方方的布片甩来甩去。
“雷,别理这个疯子,我们下去吃饭,白天我就给‘安定’打电话叫他们来接人。”沈枫说着,故意继续赖在雷文身上,一双细长的腿暧昧地夹住帅哥结实的腰杆。
“枫,他手里那条——”雷文看清蒋西平手里的东西后小心翼翼地开口提醒。
“我知道,他喜欢向大家秀他的内裤就让他去,等一会医生来了正好可以当作他发病的证据!”沈枫横眉立目地冷笑。
“讨厌啦,小枫枫,这一条内裤不是人家的,你连你送给人家的定情物都忘记了吗?”蒋西平又娇又嗲地发出肉麻兮兮的声音,毫不介意地展示着手中的名牌男式内裤。
“你——你这个变态!”那条原来是自己的内裤!沈枫急红了眼,顿时觉得气血上升,一股烈焰冲破头顶,怒目圆睁地破口大骂,一下跳到地上,冲过去把内裤夺回来,“你他XX的王八蛋!卑鄙下流无耻的Se情狂!我X你八辈祖宗!XX%%%—……*·#~!”
“天那,枫儿,你在说些什么啊?我的儿子怎么可以一张嘴就说出这么多如此匪夷所思的污言秽语?我的天那!我竟是一个如此失败的母亲吗?”沈夫人高八度的尖叫成功地压过了儿子暴走的怒吼,随后屋里出现了暂时的寂静,然后——
“妈,别再闹着玩开玩笑了,他是变态!我要求马上把他赶出去!”沈枫看着花容失色、一脸不敢置信地捂住额头、好象马上就会昏倒在地的母亲气急败坏地指着蒋西平的鼻子喊。
“谁说妈在开玩笑?你给我过来!”沈夫人美目一瞪,一把揪住沈枫的耳朵把他扯到洗手间,拿起牙刷抹上牙膏塞进他嘴里,“好好刷!我家的小孩不许这样没有教养!”
“妈!可恶!……咕噜噜……呼噜呼噜……呸!”沈枫刷过牙,又足足漱了三次口才觉得稍稍减轻了口中辛辣的感觉。他的宝贝妈若想杀人手段绝对比西特勒还狠,因为她总是杀人于无形当中!象刚才,竟然把半罐牙膏都挤进亲生儿子嘴里,不噎死也会被辣死!
“妈,你听我说,他是变态!他竟然偷我的内裤用来当手帕!”沈枫把证据展示给母亲看,并直接把她拉到“人犯”面前当面对峙。“变态,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在我妈面前看你再怎么耍贫嘴!”
“枫儿,妈妈不记得你是一个这么不讲理的孩子!”沈夫人作势又要拧沈枫的耳朵,沈枫吓得连忙闭嘴禁声,“昨天晚上明明是你自己洗完澡忘记把内裤拿走,西平帮你洗好晾干还送来给你,你不但不感谢人家还把人家骂得狗血淋头,这象话吗?”
“谢谢你的鸡婆,你可以滚了吗?”沈枫深吸了一口气,压下火气,调匀气息,把蒋西平推出门外。其实他知道对付这家伙应该冷静,以静制动,自己越是火暴他就越兴奋,可是实在忍不住,他就象是催化剂,看到他那张杀千刀的猪公脸想不生气都不可能!变态就是变态!比猪还重!这么几步路就推得他满头大汗。
“等一下,还有一件事——”蒋西平抓住机会,出其不意地钳制住沈枫的肩膀罩住他的唇——
“唔——恩恩!”沈枫习惯性地拼命挣扎,而早已熟悉了他攻击套路的蒋西平则轻而易举地躲过了他狠狠跺下来的脚、紧接着顶上来的膝盖、同时捶向他的小腹的拳头……以及最后抓狂地切合的利齿——
“噶崩”一声,沈枫没咬到蒋西平及时撤退的舌头,自己的牙齿到硬生生地碰在一起,撞得生疼。
“早安,小雷,今天也辛苦你了!”沈夫人在雷文颊边一吻,然后优雅地转过身,一边走出去一边说:“好了,都下楼去吃饭吧,即使是休息日也要保持正常的生活作息!我先到楼下等你们了——”每天早上例行的好戏收场,她也该撤退了,楼下猜拳猜输的丈夫和女儿一定等她报告战况已经等急了!呵呵呵呵!不过可千万不能让枫儿知道他们三个每天为了抢着上来“劝架”还要猜拳的事!现在的长辈还真是难当啊!
§ § § § § § § §
吵吵闹闹的乌龙日子又持续了两周,沈枫终于迎来了大半年以来的第一道曙光——变态蒋出差了!一想到他临走时那副垂头丧气、如丧考妣的样子他就想笑,那天晚上还忍不住站在阳台上放了一挂万响鞭炮以示庆祝,之后连晚饭都破例地多吃了两碗,但仍不能充分显示出他难以言表的兴奋。直到过了好几天的现在他还是抑制不住地想要仰天长笑。
“枫,还在高兴吗?”雷文停住动作,无奈地捏捏沈枫的脸蛋。其实枫自己没有察觉,他是始终惦记着蒋的,即使他不在他也还是每天都在想着他,他的心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了。
“诶?对不起,雷,我又走神了——”沈枫不好意思地拉下雷文的头吻他。在这种时候走神好象很过分,身为男人他知道看到对方在自己的爱抚下想别的事情是什么感觉。
“别说对不起,我说过了,你在我面前可以充分的放松的。”雷文摇摇头,永远是一贯温柔和煦的笑容。
“雷,我喜欢你!”沈枫圈住雷文的颈子,描绘他俊美的面容——太阳神赐予的耀眼金发,海王眷顾的碧蓝眼瞳,还有无论何时都向上弯成优美的弧度的唇——他闭上眼睛,迎接他缓缓落下的吻。
他的舌头轻柔地划着他的唇线,逗得他轻笑着张开嘴接受他的入侵,好喜欢唇舌被他舔舐得麻麻痒痒的感觉,舌尖被稍稍用力一吸,全身立刻舒服得飘飘然起来,从鼻腔里发出甜软的声音——
“恩……”
他的唇下滑到他白皙的颈项,吮吻着喉部柔嫩的肌肤,温暖但不会灼伤人的大掌撩拨地在他的腰间、背后、大腿上游移,膝盖顶着他的腿间磨蹭他半勃的分身,让他放心地顺着他的动作举高双臂、舒展身体。
“啊……雷……”沈枫吟哦着捉住雷文的金发,泛红的肌肤上渗出了一层薄汗,||||乳尖被时舔时咬,吸吮得又刺又痛,分身已经完全挺立起来抵在他的胸腹之间。
“枫……我爱你……我爱你!”雷文迷恋地吮吻着沈枫的每一寸肌肤,心中涨满了激荡的热情却仍不忍心在他身上留下过深的痕迹,小心地轻咬他敏感的大腿内侧,带给他一阵战栗的快感,熏染成娇艳的玫瑰色的分身颤抖着吐出透明的蜜液。
“啊恩……恩……雷,我要你……”沈枫扭动着身躯,拉回雷文的肩膀,朦胧氤氲的双眼努力对准焦距,欠起身舔他的唇瓣,索求他的舌再次在空气中和他交缠嬉戏,来不及吞咽的唾液顺着唇边溢出,形成一副令人难以抗拒的妖媚姿态。
“唔恩——枫,慢一点……啊……”雷文捉住沈枫主动覆住他的分身的手,他却任性地执意来回圈套着取得自己想要的灼热与硬度,之后引导他来到他后方的秘蕾——
“啊啊……啊……恩……”被撑开充满的快感让破碎的娇吟大胆地融入被热浪席卷的空气,震荡着两人的骨膜——
“枫……啊……”雷文用力咬住牙,强忍着缓缓进入他的甬道,滚烫的小||||穴立刻贪婪地收缩起来,一点一点将他吸得更深。他一边爱抚着他顶住他的腹部难耐地磨蹭的分身一边逐渐加快律动的速度,让晕眩的兴奋将他们包围,让他在此时此刻只属于他的怀抱——
翌日清晨。
“雷,你说什么?回美国?为什么?”沈枫不顾自己还光着身子,一下从床上弹起来。
“因为我家里,爸爸那边出了点麻烦,他开始说没关系,不用我回去,可是没想到事情已经失去了控制,我不得不赶回去帮他——对不起,枫,我到临走才告诉你,因为我不知道这次的问题到底能不能顺利解决,如果搞不好恐怕会牵扯到法庭,他们会盯上每一个与我家有关的人,我不想连累你。”雷文捧着沈枫的脸,恋恋不舍地抚摸着他的唇瓣。
“法庭?为什么?”沈枫完全搞不清状况,这实在太突然了!虽然他之前就发觉雷文的情绪好象有点不对,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这么严重!
“这个我一下很难解释清楚,可是请你相信我,枫,我们绝对没有做任何违法的事,我们是被人陷害的!”雷文用力拥抱住沈枫,久久舍不得放开。“什么也别问,知道得太多反而会给你和你的家人惹来麻烦,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我爱你!”
“雷,你发誓会回来,我就可以不再问。告诉我你保证会回来!”沈枫抬头,盯着雷文的眼睛。
“好的,我发誓。”雷文点头。给了沈枫一个长吻之后,下定决心似的提起箱子走出去。
这之后,接连过了两个月,雷文却始终音信全无,直到某一天,蒋西平急急忙忙地闯进沈枫的房间,脸上没有半点戏谑——
“枫,出事了,我在网上看到了这个——”他把手里下载下来的内容递给沈枫——
美国休斯顿著名时装大亨洛维斯一家遭到不明身份持枪歹徒袭击,洛维斯夫妇当场死亡,其子雷文·洛维斯下落不明,警方在现场发现了他的血迹,目前正在全力搜索中——
12)
得知雷文一家出事的消息之后,沈家人对沈枫立刻赶往美国的决定未加丝毫阻拦,反而利用自家在生意场上的地位拜托美国的朋友帮忙马上开始打听消息并在沈枫到达后照顾他在当地的生活。这是沈家人特有的表达爱意和亲情的方式——平常打打闹闹、没大没小、互相把对方当成生活里的调味剂,但是一旦真得到了关键时刻便倾尽全力地支持家里的每一个成员,沈先生与沈夫人更是从来不粗暴干涉子女的人生,只在必要的时候在一旁加以指导,充分尊重他们的权利。
另一方面,放心不下的蒋西平则顾不了太多,任沈枫如何破口大骂、抓狂暴走、甚至拳脚相向,最终仍然跟着他蹬上了飞往美国的班机。虽然沈枫满肚子的怨气,他的父母与姐姐一番千叮咛万嘱咐之后到是觉得安心了许多,不管怎么样,不论采取什么手段,紧急时刻唯一可以完全制住枫儿的就只有西平了。
一路上十几个小时,沈枫始终望着窗外一言不发。中途并未需要蒋西平多费口舌,他默默地把所有的食物全部吞下肚,要寻找雷文,他需要保持足够的精力和体力。
到了美国,来接机的朋友将他们送到了已经安排好的住处,顺便在路上介绍了目前的情况。朋友走后,沈枫想到警方目前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心里按捺不住地又烦躁起来,并下意识地想找机会发泄——
“你再去定一间房,我不习惯和别人住一起!”他靠在床上,翻着白眼瞪着蒋西平。
“我不是别人,亲爱的小枫枫,而且这里是要提前预定的,现在已经客满了。”蒋西平仍是一贯“无赖”的语调。
“那你去找另一家旅馆住一宿,明天就可以滚回去了,我可没请你陪我一起来!”沈枫别过头。
“我不会离开你的,我说过要和你永远在一起!”蒋西平重重地倒在另一张床上,四平八稳地舒展开因长途乘机而僵硬的四肢。
“到这个时候你还在说这种无聊的话?你到底想干什么?雷出了事你很高兴是不是?你希望他干脆死掉算了是不是?如果你想笑就笑啊,用不着装了!你还有什么诡计都一起说出来啊——你想要我的身体?还想强暴我?这回再也没有人会阻挠你了对不对?”沈枫暴跳起来,插着腰站在蒋西平床边一通怒吼,吼到最后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泪水开始在泛红的眼眶中打转。
“高兴?我的确应该高兴的——”蒋西平的动作快得让沈枫来不及反应,上一刻他还慵懒地摊在床上,下一刻已经一跃而起,矫捷地两三下就把沈枫压制在身下动弹不得——
“你想怎么样?”沈枫紧张地盯着他,僵直警惕地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激起“强Jian魔”的“兽欲”。
“已经半年多了,你好不容易才重新回到我怀里,我是非常想怎么样的,比如——亲亲你又辣又毒的小嘴,舔舔你诱人的||||乳头,还有你粉红色可爱的小弟弟……”蒋西平说这些话时极尽暧昧煽情并且笑得邪恶无比,可是话音一落又马上恢复了严肃:
“可是我什么也不会做,连一个吻也不会,因为那样对雷文不公平,我们说好了要公平竞争,我们也希望能成为朋友,而且在那之前,我们中的一个人还欠对方一瓶好酒!你也许不相信我会关心他,可是他那样的男人谁又能真的讨厌他呢?你本来也还没有属于我,我更没权利责怪他,之前我所做的一切只是想要尽一切努力得到你!而现在,我不会乘人之危,我只想和你一起找到他!”
“你——你——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演戏骗我?我还是讨厌你!讨厌!非常讨厌!”沈枫沙哑地哭喊着用力捶打蒋西平结实的胸膛,把所有的害怕、担心、不安全都发泄在他身上。
“我知道,我知道……安静一点……冷静下来……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我们就一起想办法查找线索,也许我们可以先去他家,顺便也到公司看看,这种情形往往应该先从他们身边的人查起……”蒋西平稍稍移开身子,拉过毛毯沈枫盖上,轻轻拍着他的背,温柔低喃着哄他入睡。
“讨厌你 ……雷……为什么骗我……你说会回来的……”沈枫的抽泣声慢慢变小了,呼吸也逐渐平稳下来,就这样脸上挂着泪珠在蒋西平的安慰下睡着了。
“枫……我爱你啊,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呢?我真的已经输了……是不是,雷文?……我到底为什么还这么着急地想找到你呢?你这家伙!……我这个笨蛋……”蒋西平挫败地长出了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另一股酸楚,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 § § § § § § §
第二天一早,和朋友联系过告诉他他们的安排和行踪之后,沈枫便跟着蒋西平开着租来的越野吉普车穿过大街小巷来到某个平民区,又徒步走过一段坑洼不平积满了下雨后的臭水的小路,钻进一座又黑又破的二层小楼,顺着咯吱作响的木梯爬上去,推开走廊尽头半掩的木门,终于找到了他们要见的人。
“蒋,好久不见!”这里的主人笑着站起来和他们打招呼。
“尘埃,好久不见!你好吗?”蒋西平也笑着走上前去和老朋友拥抱,然后拉过沈枫为他们介绍,“这是我的朋友尘埃。尘埃,我和你提过的,沈枫。”
“哦,久仰,你好!”尘埃悄悄打量着沈枫,细长的眼睛带着有趣和笑意。
“你好!”沈枫握了握尘埃的手,也好奇地暗中观察他和这间屋子。最让他吃惊的不是“尘埃”这个古怪的名字,而是名字的主人本身——他并非如他所想的一般是一个奇怪孤僻的外国老头,而是一个年轻英俊气质高雅的混血儿,雪白的肌肤,檀黑半卷的短发,细长的古典美目,高挺完美的鼻梁,以及弧形优美的嘴唇,罩在普通黑色长裤和白色衬衫下的身资柔韧矫健,将一口带着些许美国腔的流利中文,他把两种血统完美地组合在一起。
“找我有什么事?尽管说吧!我这一阵子恰好闲着,有充裕的时间为我的老朋友尽些绵薄之力!”尘埃在他们开口之前已经爽快地作出了允诺。
“谢谢你,尘埃!事情是这样的,你是本地人,一定知道洛维斯家的事情吧,我们想请你帮忙寻找雷文·洛维斯。我原本是想自己去找的,可是昨天想了一夜,这种做法恐怕只会耽误时间甚至令我们无功而返,这件事涉及到警方、商业竞争、犯罪以及其他千丝万缕的头绪,我们对这里的情况并不熟悉,所以想请你帮忙尽快找到有用的线索。”蒋西平长话短说,清楚地表明来意。
“原来是这件事,明白了!那么好吧,我可以立刻帮你们调查,不过这种事情最好低调进行,不要引起太多人的注意,所以我要一个人单独行动,你们不要跟着我,有了进展我会马上通知你们,可以做得到吗?”尘埃点头,干脆地问。
“枫,没问题吧?”蒋西平回过头,看着沈枫。
“恩,当然可以。我这里有一份传真,是雷留下的,上面的东西很奇怪,虽然是英文,我却完全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文法好象不太对劲,希望能对你有帮助。”沈枫从身上取出雷文当初忘记带走的传真稿件。
“不错,你的感觉和观察力都很敏锐呀,企鹅王子!”尘埃笑起来,“好了,一切都交给我吧,在这里没有我办不成的事!”
“谢谢你!这是我的联络方式,一切都拜托你了!”
和尘埃一起走出小楼穿出小路之后,他们就在马路边分道扬镳——沈枫和蒋西平回到了旅馆等待消息,尘埃则钻进一辆出租车消失在细雨造成的薄雾中。
§ § § § § § § §
“你怎么会认识尘埃的?你不象是会跑到那种地方的人。”沈枫并不想和蒋西平聊天,可还是掩不住好奇地开口。
“我不会去那种地方,可是尘埃却哪里都去,事实上我并不是在美国认识他的,而是在中国。”蒋西平靠在窗边的椅子上,歪过头回答。
“中国?他去过中国?”沈枫问。
“恩。大学时在一个酒会上,那时来了许多参加商务洽谈交流的各国名流,我的英文还不错,就成了系里的代表得到一张请柬,在那里我见到了他,他给一个阔老作翻译,不过看那个老头客气的态度他的身份好象也不那么单纯,只是我到现在都没弄明白他到底是干什么的,他似乎无所不能——可是这样的他也有疏忽大意的时候——” 蒋西平顿了顿,端起茶杯润润嗓子,见沈枫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悦,才继续讲下去——
“那个阔老勾上一个女人提前退场了,把他一个人忘在了这里,他似乎也不在乎,照样谈笑风生,然后突然和一个男人出了会场,我下意识地跟了过去,果然到了外面那家伙的手下就冒出来,想把他硬拉上车,我一时情急,就冲出去帮他,和那帮人扭打起来,后来吵闹声惊动了其他客人,那群流氓就吓得落荒而逃了。之后我一问才知道那个男人谎称是那名阔老的朋友,还说可以让他搭车回宾馆,他一时大意就相信了,谁知那混蛋还没走到车前就开始动手动脚……所以呢,他欠了我一个人情,说无论如何也要报答我,还留了他在美国的地址给我,我借着出国的机会去看过他几次,不过都没给他‘报答’我的机会——说真的,头一次照着地址找过去,我还真怀疑自己是走错了路——”
“原来是这样——那你怎么会想到要找他帮忙呢?”沈枫抬头看向蒋西平。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想到他的,可能是直觉,就是觉得他一定能帮助我们——而且他和雷文一样是混血儿,我们华人和世界上其他民族比起来有一种天生的融在骨血里的凝聚力以及对‘根’的执着,即使分布在海外也会团结起来形成自己的势力,连当地人也绝对不敢小觑,我想从这方面也许他比其他人还更适合调查这件事。”蒋西平翘起一条腿,微颦着眉。其实他只是希望能让枫安心一点,自己也七上八下的没有把握。
“你不会也学过侦探什么的吧?不然怎么会联想到这方面?和普通人的思路完全不一样!”沈枫瞪大眼睛,更加感到奇怪了。
“因为那张传真,那是雷文唯一留给我们的东西,我也注意到了,而且上面有一个细节不知你发现没有,那些文法奇怪的英文中间还夹杂着一些拼音字符,也就是几十年以前我们用过的老式汉语拼音,现在已经不再用了,可还是有一些人能看懂,比如老一辈的人,以及生活在港台地区的人,也许那是雷文的母亲想要告诉他什么。” 蒋西平凭着内心的直觉分析道。
“恩,也有道理。”沈枫点点头,不再说话,又过了一会儿,才从报纸堆里抬起头来迅速而小声地说:“谢谢你的帮忙。拿你出气发脾气,对不起。”说完,他又赶忙低下头去以免被他看到他狼狈的表情。难得和蒋西平说几句正经话,他反倒觉得浑身别扭起来,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简直令他痛苦万分。
“别客气,我是为了你,而且雷文也是我的朋友。”蒋西平淡淡地笑笑,象征性地摸了摸沈枫的头发。这个时候他不能碰他也不敢碰他,他的脸蛋一直红到耳朵根的样子还是那么可爱,也一如当初一般强烈地吸引着他!不管他的态度如何恶劣,他和别人发生关系或是他最终爱上了雷文,他都不会放弃对他的爱!

(13)
坐卧不宁、寝食难安地在美国度过了一个月,沈枫明显的瘦了一圈,原本圆润的脸颊迅速凹了下去,整个人都变得十分憔悴。蒋西平虽然着急却又无可奈何,尘埃那边完全失去了联络,他曾经又去找过他几次,从房间内积聚的灰尘看来他已经有相当长的时间没有回来住过了,他的手机也经常处于服务区外,根本无法拨通。至于警方那边,他一开始就没抱什么希望。
眼看天色暗了下来,又到了晚上,蒋西平又拉又拽半是强迫地把沈枫哄到楼下餐厅吃饭,又花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软硬兼施巧舌如簧,才总算把一份套餐好歹塞进了他的肚子。然后两三下解决掉自己盘中的食物,陪着他回到楼上他们的套房。
之后沈枫钻进浴室洗澡,蒋西平则一个人靠在上看着电视新闻,心思游移不定,播音员讲了些什么全部是左耳进、右耳出。正在他发呆的时候,一阵电话铃声穿透了他的耳膜,他几乎是一跃而起地跳下床抓起电话——
“喂,我是蒋西平!”
“蒋,我是尘埃……我找到那家伙了……可是我们的情况很不妙——”电话那端尘埃的声音时断时续,信号非常不好。
“尘埃,你在哪里?雷文和你在一起吗?你们还好吗?”蒋西平冲着话筒大喊。
“是谁?是尘埃吗?雷有消息了?”浴室内的沈枫顾不得自己齿身裸体的窘态,顶着一头泡沫奔出来。
“蒋,你听着,我们现在在海上,总之现在是一言难尽——这边的信号很糟,叫沈枫过来,那家伙要和他讲话——”那边尘埃也喊得声嘶力竭。
“雷!雷!是你吗?”沈枫等不及地一把抢过话筒。
“枫,没时间了,你别说话,只听我说——”雷文的声音传了过来,沈枫的泪水也决了堤似的涌出眼眶,“枫,马上和蒋离开,回中国去,不要耽误或者继续调查原因,马上走!”
“雷!我想见你!我不要一个人离开!我要你和我一起回去!”沈枫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手足无措,只能拼命哭喊。
“枫,我爱你!……如果你有一点喜欢我的话就听我的,马上和蒋一起回国……如果我们能够活着离开这里,我一定会回去找你的……相信我……我爱你……”雷文的声音越了越小,一阵嗡嗡声之后,信号完全消失了。
“雷?雷!回答我!你说话啊!雷!”沈枫抓着话筒,声嘶力竭地大喊,可是除了盲音,再也收不到任何信号。
“可恶!”蒋西平顾不上劝沈枫,直接冲出卧室来到客厅拨通另一部电话,“喂,是总服务台吗?我是703号房间的客人,马上给我定两张去中国的机票——不管几等仓!哪个城市都可以!越快越好!”
第二天下午,蒋西平无奈之下将失去理智不肯离开的沈枫打昏带上了飞机。约十个小时以后,平安地回到了中国境内。之后又改成国内航班顺利地将沈枫带回了沈家。
此后美国海上一艘油轮爆炸的消息也迅速通过新闻卫星网络传便了世界各地,据悉这次事故没找到任何生还者。
不管众人如何伤心难过,他们都不得不面对眼前残酷的现实——
雷文和尘埃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而伤心欲绝的沈枫此时才发现自己已经真心爱上了雷文,伴着后悔、不甘与泪水,他足足用了半年多时间才挣扎着恢复过来,没想到不久以后就又受到了更加沉重的打击,这次打击造成了他与蒋西平之间刚刚好转的关系又进一步决裂以及日后长期的误会与伤害——
§ § § § § § § §
五年以后。
“对不起,我来晚了!您辛苦了,谢谢!”
沈枫躲在洗手间的门后,得意地看着一个瘦长纤秀的身影匆匆忙忙地闯进了办公室,满怀着歉意送走了每天清晨负责打扫的欧巴桑,转身锁上门,准备换衣服——
他脱下了衬衫和长裤,在空气中暴露出雪白细腻的肌肤和修长诱人的四肢……
正当沈枫大摇大摆地继续偷窥时,被盯住的人儿敏感得察觉到了什么,优美的背脊猛的一僵,狐疑地转过头来——
“啊,副,副总?”脸蛋刹时羞得通红的雪靖惊呼一声,一边手忙脚乱的套上手里的西装裤一边戒备地从睫毛下观察沈枫的动向。
“靖,你见到我这么高兴吗?太感动了!”刚从国外出差回来的沈枫故作惊喜地笑道,一双邪气带笑的桃花眼毫不掩饰地在雪靖白皙的肌肤上打转。
“能不能请你转过身去让我换好衣服?”雪靖试探着问,他的双手正试图把雪白的衬衫顺利的套到身上。
“有什么关系嘛,我也是男人,又不会象那些女人一样对你流口水。”沈枫笑嘻嘻地说,并不着痕迹地逐渐朝雪靖逼近。
“哈哈……”雪靖干笑,僵硬地转过身。对被拒绝了无数次后仍不死心地缠了他三年的沈枫毫无办法,只好一直采取能躲就躲的方法。
“小靖靖~——别这么冷淡嘛!”靖还是这么天真的容易相信别人。趁雪靖转身,沈枫从身后一把环住他。
“副总,请放开我!”雪靖大惊失色地用力挣扎起来。
“为什么?以前以为你拒绝我是因为你不能接受男人,可一回来就听说你在和东家的继承人交往,为什么我就不行嘛!”沈枫不服气地边说,边大胆地吻上雪靖的颈子,一手抚上他的胸膛,捏住一颗粉红色的可爱突起。
“我没有在和东先生交往,我们只是朋友而已!请你立刻放开我!”雪靖一边拨开沈枫在他胸前肆虐的手,一边躲避他的唇。
“朋友?那我也要和你做朋友!”沈枫耍赖地说,同时伸手到雪靖的下身。要是论这种功夫,这些年来他从某人身上学到的方法已经足够他用的了!
“不要!我失礼了!嘿——喝啊!”雪靖出其不意地顺势拽住沈枫的胳膊瞬间将他撂到在地。
“哇!天那,好痛!靖,你从来没和我动过手的,为什么?你就那么喜欢东聿辽吗?”沈枫坐在地上,一副怨妇的口吻,哀怨地看着他。厚脸皮这一招也是拜某人所赐,他已经锻炼得炉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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