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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名门毒女-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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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惜惜恼怒地拍了下桌子,在椅上直接转过身,直接拖上了曼云的手,仰着粉脸儿解释道:“又不是我不给你安排!本来说是中秋节宴后让你去,结果却被两个自找死路的小贱人给截了……那天在承露阁的机会,是你说自己小日子来了不方便,是吧?然后昨晚,他突然来的玉藻宫,我也不好去找了你来……”

张惜惜喋喋不休的解释着,一脸蠢相尽显着给蒋妈妈看着。天下间的聪明人太多,她所能做的也就是最简单的以蠢卖蠢。

“按我想来。估摸着是刘宝英那个恶妇又妒上了,没事找事……”

她口中的恶妇刘宝英正是泰业帝的刘后,在夏口行宫中敢指着名这么叫着的除了当今也就张惜惜这个“庶母”了。平日她厌极刘后的添堵,可现而今,她只想给刘后送上句“干得漂亮!”

周曼云放着一只左手让张惜惜紧拽着,另只右手上持的小圆镜吃不住劲似的晃了晃,立时就被一个眼尖的侍女抢身过来接了走。

手心里有尖细的指甲在轻轻挠着!曼云不免心中苦笑。张惜惜又在借着机会暗示她,只要她有了离宫的念头。就会帮着她找了醉倚香的解药。不会让她连单手拿面小镜子的力气也没有。

也许在这么耗下去,自己真的也就放弃了那点子“面圣”的想法,要从这儿离开了吧?

自来玉藻宫初次拜见的那天起,周曼云又在夏口行宫里虚耗了小半个月。

原本以为一拍两合的事情,在遇到行止怪异的张太妃后就尽拧了。也许在蒋妈妈等人眼中看着的张惜惜是个什么都直接往出倒的傻子,但是曼云绝不敢认为她真是傻的,这小半个月,几乎日日传她相伴的张惜惜几乎明里暗里都在说服着曼云离开。

那些定了又改的日子不说有没有张惜惜自己在捣鬼,按着她这种明目张胆的胡折腾,不被有心人搅和了才就见了鬼。

缓步走在行宫依江曲绕的四十四桥上。周曼云低头看了看张惜惜挽在自己胳膊上的一只藕臂,都有了直接跳进沱江就此沉底的冲动。太妃娘娘如待姐妹似的亲热消受起来,压力极大。

“云儿,其实他真的对我很好。就算刘宝英是他的结发元后,当初在洛京也差点点惹着他险被砸得破了相。她能生下那个小崽子纯是算计好了的。可是他却从来没动过我一根小指甲,他对我说,我生来就是要他惜之怜之的!”,紧挽着曼云的张惜惜翘着涂着鲜红蔻丹的小尾指,一脸得色。

紧跟在两人身后的蒋妈妈张张了嘴,又老实地闭上了。身边跟着一堆宫女内侍,不方便去教训身份高贵的张太妃,而私下里,她定又会扯着嗓子辩解不过是想教周曼云点手段,省得让她们找来的这个女人没近了皇帝身边三尺,就象有些倒霉蛋一样被弄死了。

“他待你果真好!”,周曼云看了眼张太妃,轻声赞着。

眼前女子眉梢眼角透着的喜意半点不作伪,而且从始至终,曼云也从未在她口中听到一句“陛下”,只是单纯的“他”。

“当然!”,说着话正好行至了曲桥中心的钓月亭,张惜惜扯着曼云在亭中坐下,象是跟闺蜜分享恋情的小姑娘一样带着羞涩贴上了曼云的耳朵轻声道:“你这段时间常来玉藻,有看到越王吧?她们都当是我下了枕边功夫才让他将那小孩子放我这儿养,可其实我根本就没求过。是他说怕有人会暗里害我,就让那小子在宫里帮我试毒挡箭……”

天下间还有拿亲生子给情人做护身符的父亲?周曼云闻言,讶异地轻挑起了眉梢。

“你不信?”,张惜惜恼意满满地往曼云的胳膊上拧了一记。

“不是……”,曼云尴尬一笑,伸出的手指灵机一动指向了不远处一处犄出江岸的高楼道:“我只是觉得那边的楼奇怪得紧!好象有人盯着我们看似的!”

“那一边?”,张惜惜媚眼斜飞地瞥了一眼,连忙招手唤了个在亭外等着的内侍过来。

张惜惜的喝骂,让小内侍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哀告道:“娘娘!那楼下正修着宫墙呢!真是隔了一道墙就到宫外了,奴婢们是不能过去的。四十四桥本就取了阔景修在江边,要防着宫中有人从这儿越逃,也为防着有盗匪从江上来,从那楼起始往东都是驻了护兵的箭楼……”

“呸!把夏口行宫围得象铁筒子一样的护军都是她们刘家的!我看他们是想直接拿宫里的人当了箭靶子!”,张惜惜倒竖了柳眉,怒意更盛,

“娘娘!我们回去吧!也许只是巡查的将士见桥上有人就多看了两眼。”,曼云力劝着,眼睛的余光扫过了蒋妈妈的马脸。如果没记差,昨日就撺掇着来钓月亭看江景的,就是这个老婆子。

那边箭楼上会是谁?周曼云的眼皮跳了跳,直觉有些不祥之感。

“其实,我才不怕被别人看呢!只不过不喜欢被除了他以外的男人看着!”,扶着曼云缓缓地绕步离了四十四桥,张惜惜还是扯着话题又兜着圈暗劝道:“云儿!你年纪这么小,一定还没遇到心怡的男人吧?如果女人一辈子没有遇到个爱着自己的男人就死了,真的好不值得……”

“除了他呢?除了他,世上应该还有娘娘在意的其他男人吧?祖父兄弟?”

“别提他们!他们一个一个都是些该死的东西!”,张惜惜凶巴巴地瞪起了眼,满脸厌恶。

也许是因为自己可以爱的人比张惜惜要多得多,所以才更加地不知足!周曼云淡淡一笑,默默地盯着自己在地上拉长变形的影子,慢移着步子。

“你在想谁?”,张惜惜敏感地顿住步子,盯上了周曼云微红的双眼。

“我想……想我爹了!”,曼云轻耸了下肩头,别过了脸去。

“鬼才信!”,张惜惜嘴里嘟哝着,眼底闪着惊喜,象是终于掘到了宝藏的孩子。

“真是想我爹了。小的时候,我常听娘讲说,这世上最爱我的男人应当就是我爹爹,从我初生那一刻起。从接生婆子的手里接过襁褓亲我的小脚丫,晚上整宿整宿守在我身边,我一有动静,他比娘亲和乳娘都跑来得快……牵着我的手教我走路,手把手地教我写字,然后还跟我讲,长大了会帮我找了天下间最疼我爱我的夫婿……”

“哼!天下间哪儿有这么疼女儿的爹!如果你是儿子还差不多,想当年……呸!呸!你是成心说瞎话,恶心我是吧?”

“我也不知是真是假。”,曼云回过身,看着了一脸不屑的太妃娘娘,轻声道:“我对爹的记忆都是假的,都是阿爷和娘亲告诉我的。我自己一点都记不得了。”

“这就对了!”,张惜惜如释重负地笑了,颜如花娇。接着她倨傲地昂头而行,将刚才自己心中突起的一点嫉妒丢到了九霄云外。

可正因为不记得,所以才更加地放不下。被拉下的周曼云回望了下身后渐远的一线江天,冷冷地勾起了嘴角。

什么都不记得也不知道的前世。而这辈子她与父亲的初见,就是永德十五年的八月二十三,十二年前的今天。在沱江更上游的丰津见到的一个冰冰冷冷的骨殖坛。

重生一世,不知不觉许多身边亲人的命途都错了位,与前世似是而非,但只有父亲周檀的丝毫未变。

六月十五,我的重生日正是父亲的忌日!

周曼云的手狠狠地在自己一阵儿发疼的胸口上按了按。

接着她三步并两步地追上了将她拉下一丈远的张惜惜,笑语嫣然地唤道:“娘娘!你且行慢些,头发后面有些乱了,我帮你理下……”

远处耸立入江的箭楼最高一层,面对着行宫的一侧大开着窗,窗边临风立着两道身影,一白一黑。

“一竿清风能钓月!”,着着一身月白锦袍的高维半眯着眼,曲指叩着窗棂,隐带节律,仿若整个人还陶醉在美景之中。

“愚弟邀您拔冗一会可是费尽辛苦,千难万难。不过,今日所鉴,应当会让萧兄您觉得不虚此行吧?”

☆、第215章 宫墙外的怯意

江水桥影瞬间倒悬,带着水气的冷风直呛入喉……

原本悠然自得评点的高维尖声一叫,再接着,发现自己正坐在箭楼内的地板上。

几个听到尖叫声冲到顶层的士兵,在门口停留了会儿就又离开了。

只领头的伍长留下小心翼翼地对着楼内的两个年轻人陪了笑脸,伸手将不知何时大开的窗子一一关好,嘴里碎念着嘱咐着:“两位公子,秋凉风大看景时可别开了窗,这里真真只能隔窗看的,万一惹着贵人就麻烦了……”

临着行宫最近的这座楼,因地制宜地收着些赏景费用,满足些个有钱有闲的公子哥们窥探行宫美女的好奇也不是一次两次。他们在夏口混了多年,收的也尽是放心钱,比如正坐地板上的高二少爷,都是知根知底。

但显然今天和高少爷同来的年轻人并不是什么善客。

被萧泓冷冷瞪走的伍长,一边从楼上拾阶下,一边嘴里小声嘟哝,心中暗自掂量要不要退钱,甚或是通知了高府来接人。

紧闭上门窗的箭楼中渐渐地回了暖,瘫坐在地上的高维也在暖意中回过了神。

一阵儿从胸腔里由衷迸出的大笑夹着抑不住的咳声,一下子就让他苍白如鬼的脸上多了两片潮红。

“萧泓!你不敢杀我!不敢!今日你我同游可是昨晚我在刘大人的酒宴上明说着的,我爹和萧世子都点了头。一路行来也尽有看着的人。还有楼下就现守着一伍兵……你能杀我,又杀了几人去毁了证据……”

笑声中摇摇晃晃站起的高维,走到了萧泓的跟前按上了他的肩膀,重带上象戏鼠的猫儿一样的自得。

眼前的萧泓与自己同龄,却比自己高过至少二寸。一身玄色堵在面前,就象记忆中一样象是道笼上身就挥不开的冰冷阴影。楼中现只有他们两人,就在刚才满脸狞色的萧泓更是直接将他摁出窗口,险些让他坠了下去。

但是他不怕他了。因为重又拉他离开险境的还正是对面这个心有所忌的男人。

“我们第一次见,应该是在洛京西郊的折柳亭?送别周五叔的时候……”,提起了多年前还未埋葬的光明童年,眼中闪动了丝怀念的高维不觉地将语气也换得柔和了许多,“那时。我就觉得你对五叔的礼太过了,不合规矩。”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有话直说!”,背靠上木板墙的萧泓抱着双臂,冷语喝着,极力抑着胸中的汹涌骇浪,不想让自己在冲动之下真的做出杀人之举。就如高维方才所言,从最初受邀离开到现在。留下了太多痕迹。他不怕自身惹下麻烦,但现在他的兄弟们也同在一城之内。

“如果五叔没有那么早过身的话。也许现在周曼云已是我的妻子了!”,高维特意挑衅地看了面无表情的萧泓一眼,道:“不过还好!她现在是你的未婚妻,进了这行宫之中是生是死,已与我没有半分干系。”

“与你无关?”,萧泓的目光落在靠窗几案正摆着的一卷画轴之上。

画轴摊开着,纸上是一副水墨淡彩的行宫略图,明显是高维假公济私从原本督造行宫的父亲那儿顺来的摹本。但是眼下,画是其次。重在画轴边的黑檀木轴头,圆柱的木轴有暗格,格中正藏着一柄黑皮云纹的匕首。

潜霭,周曼云随身从未轻离的潜霭。

如果不是高维请客时玩了一小手“图穷匕现”,那么萧泓也不会跟着他来了这里。

从前连自己借用一会儿就会讨回去的随身之物,都无法留在身边,可见周曼云的处境应当是实在糟糕至极!想着此前远远在桥上看到的人影。萧泓颤抖地张了下嘴唇,接着,闪动的眼帘轻轻一闭,猛地一下别过头去。

“宫门深如海,萧郎成路人。说的岂不就是你!”,对面人难舍的表情更是取悦了高维,他脸上的笑意反倒更浓了。

“不过也无所谓,萧兄家世大好,年少英俊,少了这么一个水性杨花的未婚妻,自可再行聘了名门淑媛。从此后,她自攀了龙床,当她的宫妃贵人,而……”

砰地一声巨响,正说着话的高维被狠狠地摔到了桌前。

“她应该在哪儿?”,一柄剑鞘将高维已抵住画卷的脑袋压得更低了些,萧泓冷笑道:“行宫略图,方便窥视的箭楼,喋喋不休的挑拨,你所求的不过是让我自投罗网罢了。既已如此,就说清楚她在哪儿!”

一只瑟瑟发抖的手指艰难地点在了行宫边角的玉润宫上。

寒剑出鞘,从高维的脸边划过直切拉在了画卷之上,一声杀猪般的尖叫声又一次地飚了起来。

“你不怕死?”,萧泓冷声一哼,将扯着高维的发髻将人一把搡到了一边,还剑入鞘,顺势狠狠地将鞘尾往高维的小腹上狠劲一顶。

看看摊在地上如死狗一般不再聒噪的男人,萧泓抬了脚又是狠狠地一踢,才呼出了一口在胸口憋闷许久的恶浊长气。

人,他杀不得,但并非伤不得。就算这是在萧家兄弟们刚来不到四天的夏口城。

萧泓割下绢制图纸两边,再从轴头暗格中取了潜霭,将图裹在匕首上,揣进怀里,咯噔咯噔,一溜烟儿地跑下楼去。

比酒楼伙计还来得殷勤的胖伍长,脸笑身躬,本欲在楼门口说上欢迎再来的场面话,可话没出口,人已没了。

“鬼一样!”,没如以往收到打赏的胖伍长冲地上狠啐一口,才想起楼上应当还有一位。

不过一会儿,箭楼顶层响起了胖伍长鬼哭狼嚎似的哭叫声,仿若是在展示着夏口护军抵御外敌的特殊必杀绝技……

夏口的街道人头攒动。热闹非常。

圣驾在此,不管是天下客流熙熙攘攘嗅到利益所在,还是用皮鞭刻意维持住的一城繁荣,总之,在阳光之下尽显升平。

人群之中。只有一直抓着自己胸口,步履飘忽地行走着的萧泓觉得脚下前行之路坎坷不平。

那些已在暗夜里习惯的痛竟然一下子变得无足轻重,钓月亭上那张带着轻愁的俏脸如刀似剑,正硬生生地剐着他。

萧泓跟着长兄萧泽是四天前才到了夏口城的,三哥八弟也都在。原本,他已软磨硬缠地求得了萧泽的同意,在后日就偷偷渡江,往霍城行一趟。夏口城看着一片歌舞升平。但却危机四伏,在这时撇下他们离开,他已占尽了不孝不悌。

可是,他要找的周曼云居然在行宫里。那个被打伤丢在江边箭楼的高维应当并没说谎,只不过是挖了个不得不跳的陷阱逼着自己去跳。

怀中揣着潜霭象烙铁一样烙着肌肤,空气中隐隐都带上焦灼的味道。一只拳头抬起放在干裂地渗出道血丝的嘴唇边,牢牢地压着。眼前一片模糊的萧泓生怕自己会忍不住地在大街上痛叫出声。

天下间怎么会有周曼云那样傻的笨女人!而自己却更傻更笨更无可救药……

“玉润、玉润……若是私闯宫禁被逮到,要玉碎的不仅仅是两个人而已……”

一口血气涌在喉头。萧泓摇晃的身子砰地一下撞在了个穿着绿袍的黑皮小子身上,反退了两步,才晃悠地站住。

“你走路不带长眼的!”,不知为了何事也同样红着眼睛的黑脸小子扬起了钵大的拳头,狠咬着牙,憋着股子劲头象是冲上去揍了眼前冲撞他的人。

“刘达!”,一只手从黑小子身后扳住了他厚实的身子板,一个麦色肌肤的英俊青年瞪眼示意着就在不远处晃荡的一队巡街士兵。

“呸!”,一口唾沫吐在地上。黑小子恼恼地收住了拳。

“刚才那人呢?”,见安抚住了同伴,立在他身边的年轻人收起了一脸紧张,带着些疑惑看向对面。

“无胆的小贼趁小爷不备居然就溜了!撞了人连个屁都不会放,下次被逮到我剥了他的皮……”,找着迁怒对象的黑小子当街破口大骂,宣泄着此前在酒楼里听到无耻流言的愤怒。

刚才那个人倒是有几分面善。半胁半哄着黑小子的年轻人。快速地在脑海中过了下所识之人,接着无奈地摇了摇头。

“只要不是朝廷鹰犬就好!”眼熟只是一瞥之下的感觉,他根本就没看清。

打着护驾旗号的云州军带着一拔沿途砍下的流寇人头在四天前赶到夏口城。

城中驻军已满,跟着皇帝的御林军也不会让带着血腥气的藩镇外兵进了城,云州军远驻在夏口城东北六十里外的朴镇,一向喜欢光着膀子跟下层兵士们一起打混的萧家三子萧渊直接留在朴镇,就没打算进城应付见驾的烦心事。

萧泽只带着两个在礼仪上还尚可救药的弟弟在城里征了个小院住着,也只计划走个过场,见过该见的人后就离了险地。

泰业帝是块好肉,但肉少狼多,萧家还没打算当了第一个下嘴的平白为自个儿惹上了一身膻气。

所以,从萧泓大早上跟着那个姓高的豺子出游起,萧泽就尽推了所有事,在书房里静等着六弟回来。昨晚,当朝国丈刘仁甫迎客接风的酒宴上,私找萧泓敬酒的高维是怎么把弟弟说服的,他也急想弄了清楚。

“世子爷!六爷回来了!”

正拿着书卷静心看着的萧泽听到贴身侍卫相报,点了点头。

“六爷一回来,就叫水,说要沐浴更衣。”,估量着萧泽有唤萧泓来见的打算,侍卫连忙报了现下的情形。

原本想着等等就算的沐浴,让萧泽等了半个多时辰后还是选择了亲自上门。

砰砰的敲门声和萧泽焦急的喝问声在门外如雷般地响着,室内一片静,死沉的静。

萧泓听不见。

他的脸扎在冰凉的水里,仿佛想把自己就这样地干脆溺死就算了。一切的一切,让他心生胆怯……

☆、第216章 闯宫

“不小心睡着了?”,萧泽狐疑地打量着立在面前的弟弟,心中半点不信。

刚及冠的六弟即便个头儿与己平齐,身量也相差无几,但天生更精致些的容颜也更容易暴露出年轻的稚嫩,不擅说谎的眼神躲闪让人一览无余。

“哥!”,萧泓低下头,索性抢上前一步一个熊抱搂住了兄长,压低声在萧泽的耳边言道:“哥,我又闯祸了!”

果然不出所料!听到弟弟直陈,反倒放下心头大石的萧泽拍了拍萧泓的后背,爽朗地笑问道:“把那个高家子给揍了?”

“嗯!打了他,可能有踢断骨头……”,在箭楼上的下脚轻重,萧泓自个儿也记不得了,不过也正好拿来掩塞着无法真正对长兄提到的实情。

“打就打了!有什么了不得的!”

“哥,我们在夏口,可是我还是闯了祸……”,萧泓喉间咔咕着,紧闭上了红透的双眼,脑袋抵在萧泽肩上动也不动。眼下的兄长对他越是包容护短,他越是愧疚不安,几几欲死。

“也算是好事!既如此,我们就等着高家找上门来!”,萧泽的脸上的笑意反倒更盛了,安慰道:“昨晚刘老头不是提了要你和小八与别的勋贵子弟一起编入行宫侍卫营,要高家来闹,你就和小八再跟人打上一架,然后我倒反能用不好管教的借口带着你们一起回了朴镇。”

做长兄的为弟弟们收拾烂摊子已然驾轻就熟,因此每遇了弟弟们的打架斗殴事,萧泽总能很快地找补回更多的好处。

刘仁甫的那套将各地勤王将官所带子弟留在行宫当差的把戏。不过是要让萧家兄弟与其他人一道为质罢了。如果真的打一架就能趁机出了城,倒不用再按原本的计划让小八涉险走一遭。

“大哥,我想今晚就直接去了江南。”

“你揍高维是因为他提到周曼云在江南有事?”,萧泽的眸光一下冷了下来。扳正了萧泓的肩膀,盯着他的双眼问道。

萧泓迟疑地点了点头,眼角眉梢尽是遮挡不住的心虚。

“又是那个女人!”,萧泽狠挫了下牙床,不禁低咒出声。

“哥!最后一次!真的,最后一次!”。萧泓一把抓住了长兄的手,红着眼眶,眸闪泪光。

每一次的事情发生总是让心里重视的兄长对曼云的看法更差,也更能深刻意识自己对两人之间情爱关系的控制无力。可明知如此,但却不知该如何去改变。也许自己就是这样一个愚蠢而又无能的人……

细心地整理着自己要往“江南”的行囊,萧泓忍不住抽了下发酸的鼻子,再接着,脸上带着抹苦笑,伸手摸上了包袱里的一个白瓷圆球瓶。

呆呆地站了会儿,他还是将手里光滑的圆球瓶细心地裹好。放进了怀里。

“六哥!”,倚着半开的窗,大声叫着的黑脸少年脸上透着股子朝气,让抬眼看他的萧泓心中暗暗地生了一丝羡。

“大哥让你拿给你的!”,一个蓝布的小包袱向萧泓塞了过来,跑腿的萧泷打抱不平地哼道:“六哥你早说要去江南了。不过是提前两天走罢了,可大哥还是气着了。他和爹一样,就巴不得我们都老老实实地听话。”

再一想自己几个月前刚被当赔礼一样典当出的姻缘,萧泷长叹了声道:“其实,象六哥一样能去找了自己喜欢的女子,多好!”

“我后悔了!”,萧泓一边低头重整着包袱,一边嘴里低声地应道。

“什么?”,萧泷撑肘越过了大半个窗子,一脸不可思议。

“我后悔了!很后悔!所以你听爹爹和大哥的。直接去喜欢你应该喜欢的那一个就好。省得如我一样,不当人子,累及父兄……”

“六哥!”

“萧泷!”,萧泓扬脸一笑,抢声嘱咐道:“要是在任何不应该看到我的地方看到我。无论什么情况,都当不认识就好了。”

“六哥什么意思?”,萧泷追问了句,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的感觉。

“先帮我把这话存着,等到明天早上起来或是夜里有大事发生,你记得将这话转告大哥就好。不然,云州府里暖莲院的事……”,对着窗外愣愣的弟弟,萧泓大笑着竖起了一只手掌。

秘密,曾经不小心被六哥抓到的秘密。萧泷皱了皱鼻子,狠一咬牙,起身一蹦,一只手与萧泓的响亮地拍在了一处。

平缓而流的秋江,月影徘徊。八月夜空下的夏口行宫仿若浸在了馥郁的香气之中……

“是攀着那株老金桂过来的?”,屋内未点灯烛,周曼云隔着一扇纱窗对着窗外显出的熟悉影子,笑语相问。

影不答,只是直身搭上了虚掩的窗棂。

周曼云抿唇一笑,对着窗大方地张开了双臂。

窗开,影动!如电般跃入的温热身体直接就被周曼云抱了个满怀,盘在她腕上的银子嫉妒地一甩尾,不见了踪迹。

“紫晶!你今晚又无事可做了吗?”,曼云摸着怀中小东西光滑的皮毛,低语相问。虽然,她还不清楚这只小貂的底细,但这样带毒且还能在行宫之中大摇大摆行走的小动物必定有着不可撼动的靠山,而十之*正是皇帝陛下。

“如果正要对皇帝下毒,第一个要对付的是不是就得是你?”,曼云心里想着,不敢问出口。她不敢轻视这些带着灵性的小生灵,真要问了,反目成仇的结果,她现在也有些难以接受了。

自那天早晨在序春巷见过后,紫晶就开始时不时地夜访了玉润宫,总不嫌腻。好在王妈妈现已被傀儡蛊控住了,每到夜里。曼云自会让王妈妈去“管束”了宫里的其他宫女内侍。王妈妈身上能使人安睡的药物,还是足够用的。

如果这宫中只有紫晶这么一只试毒的灵兽,那么找个机会把它偷走,是不是就好了?周曼云的手在紫晶身上抚着。眼神儿一片迷离,就连大开的窗户也也忘了重新扣上。

院子东边的树顶,有月如镰,一道黑影掠过恰恰割开了树影,带着淡淡的血腥气。

紫晶敏感地支起耳朵,四爪按着曼云的胳膊立了起来。

银子没示警。显然与紫晶还不算默契的曼云愣了愣,松开了手,只当小东西要赶着离开。

柔软黑色带着紫影流光,在空中划出条弧线,向着近了窗的夜行人狠狠地扑了过去。

“刺客?”,周曼云后知后觉地反映过来,再一下却是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紫晶!不要!”

紫晶滑动的黑影灵巧地滞停在空中,长尾一甩重又跃上了高树,身如风带起一阵儿枝摇颤抖。隐环在紫晶腿上的银子。悄昂着头,似带不屑。要等着自己的笨宿主认人,紫晶的毒爪早就划了人脸直接帮忙破相了。

花叶摇曳飘落,树下鞋也未趿上就慌忙跑出来的周曼云已被箍在了阴影里。

“你怎么在这儿!”,周曼云仰着脸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萧泓,满目痴傻。

“这话不该我问你吗?”。一低头就能见怀中红唇诱人,但觉得疲累不堪的萧泓现在只有把眼前女人掐死的冲动。女人从窗户里跃出来的灵巧身影,还有这句糊里糊涂的问话,显然直揭了他冒险私闯禁宫的自作多情。

她是自己把自己送到这行宫里的。不提情爱,就算是从少年时起就配合无间的同伙,只要近身看清她的状态,萧泓一下就能看清她那点根本就藏不住的心思。

周曼云涨红着脸,紧咬着唇,心中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

当初被王妈妈带进行宫之后的悲喜莫名,让她大胆地做了冲动一试的决定。但这计划中根本就没包括了萧泓这一节。原本她想着赶在八月底了结前事,就溜出行宫,即便再不顺利,也能利用着下月夏口被围的纷乱逃之夭夭。

按着前世的记忆,在八月末来到夏口应当只是萧泽而已。一直撑到了九月夏口围城。而自己在西郊遇到的萧泓,是带着第二批驰援的萧家军来救长兄的。

完了!又一次拿着前世那些残留的记忆填了今生的空。一想到萧泓会出现在这里的可能,周曼云的脸一下子变得刷白。

“换上衣服跟我出去!”,一件内侍的外裳扔到周曼云的怀里,萧泓盯着正不停变着脸色的女人,强压怒火。这座宫院静得吓人,他一进来就直觉象是进了鬼院,更显出了周曼云的作贼心虚。”

“再等两天,好吗?”,周曼云下意识地直接拖住了萧泓的手,语带哀求。

“你要做什么?想用你的毒术和三脚猫的功夫刺杀当今,以报父仇?”

周曼云的脑子一片嗡嗡直响,不知该如何去应,直愣的双眼更显得一片茫然。

“离开!求你离开!就算为我放弃好吗?”,萧泓低下头,咬牙切齿地道:“不就是弑君吗?你从这里离开,一切都交给我。你想杀他,我就帮你杀了他就是!”

杀了谁?自幼受训的敏感词汇还有树下隐带的毒气,让树上的紫晶重又躁动不安起来,不顾银子的利牙,一个闪身就扑了下来。

正抓着曼云双臂的萧泓,敏捷地撒手向后撤了一步。

飞挠而来的兽爪还是将他的外衣抓扯破了一片,一个白色的圆瓷瓶蓬地一下在紫晶的拔爪下炸裂在地上。

“那是什么?”,被萧泓护着挡在树干下的周曼云抓着男人的手臂,心有余悸地问着。洒在地上直冒起阵呛人白烟的毒液,这人居然贴身带着,让她足以吓丢了魂。

“萧家死士用的定颜水。”,搁在她发顶的答话透着冷冷的寒气。

“定颜水?你是要拿来做什么?一个不慎,你就毁了。”,周曼云气愤地低吼出声,只一提毒名,她就能明白了这是专供了死士专门用来毁尸灭迹不留线索的,供敌也供己,所谓定颜实际是让人无颜可查。

“如果被逮到,就毁了你我省得祸害家人。”,萧泓冷笑相讥,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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