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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名门毒女-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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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最后与周家联姻可说世亲,若是不成,他也能说只是亲戚人家寄读而已……老夫虽不喜他如此作法,但看在高维还算顺眼的情形下,也就乐得装了糊涂……”

倾耳受教的周恪频频点头。

虽然祖父有言,让他们读书尽心即可,不求仕途显达。但对会影响周家的陈朝官场,几个兄弟常听周显分析,因此对各类事情也渐渐有了各自的想。

高维的父亲高恭,时人皆赞清正,但说得实在些,也是因其出身书香。家中自有薄产,而且志向高远所求并非富贵而已。他的长子与杨翰林家联姻,图得也是个清贵中正之名,而杨家也是跟周家一样是能算到勋贵世家的拐弯亲里的。

不直接联姻,但说起来也是贵人们的亲戚,哪边都不靠着可以得了皇帝信重,若真是有事,却也能有人可求助。爱在这方面瞎琢磨的周忱在几个兄弟的私聊中,很是小人之心地评价过这位世伯。

只是这样的话,他们兄弟几个不敢在长辈和几个小点的弟妹的面前提上半句田园五兄妹最新章节。

可现在看来。周显也不是单纯地只认了高家的好处,只是老人家平日藏得深,在平日对高家父子的赞扬肯定中,半点看不出。

粗通成人规则的周恪很是认真地将所听牢牢地记在了心里。阿爷如此直白地讲这些,是要他担当起家族长兄责任。做姐妹们出嫁之后的后盾,这一点,周恪明白。

腊月十五的辰时,桃花渡口,满载着义庆柳家嫁妆的船只卸货。

提前而来的这批嫁妆多是陈列在屋中的家具,式样繁多,从床塌屏桌到几凳盆架,要把周家小院里那个空空的新房填满。

一具披红的黑漆大棺在最后下了船。

江南人家嫁家中重视的女儿,讲究的就是从生到死,一丝一毫都不用婆家一丝一线。此次柳家嫁女到周家算是高嫁,也就格外更讲究了些。

特意站在顺意船行二楼窗口看热闹的曼云,看了看身边的周慎,兄妹相视一笑,齐齐对着那口大棺咂舌不已。

曼云不禁感慨下前世,也许是自己没带着棺材就嫁了高家,所以最后才落到了死无葬身之地。

一线从曼云眼前过的红色家具河流,也让她认识到今生不同。大哥周恪除了模样还跟前世一样,从他的字到他的妻子,都跟前世大相径庭。

柳家来的大嫂,应当比当年被谢家安排来的王家嫂嫂要好相与得多吧?

曼云正想着,被白露扶在张椅上的周恺指着楼下,开始连声叫道:“姐!姐!新娘子!新娘子……”

“怎么会有新娘子,这只在送嫁妆……”,曼云笑着纠正了一半,也呆住了,在棺木之后,有两顶两人抬的小轿,平顶青帐,只在轿顶结了朵大大的红色绸花。

因轿子是驱使人力,在陈朝有着严格的使用规定。一般在民间能见除了皇帝亲赐给年老病重官员,也就只有新娘子才有着坐轿资格。

柳家女要到明年才嫁,这时来的轿子里又坐着谁?

周曼云略思忖了一下,明白了过来,只是对着身边的周慎与周恺没法讲。

等周家几兄妹回了周府,那小轿中人的身份也就含糊地传进了曼云的耳里。

柳家送来了两个长女身边的贴身丫鬟,一个大点的十八岁,另一个十五岁。她们将在周家住到新年的正月十五,然后再回到义庆。

当然,她们不是只干住着不做事,这两个丫鬟肩负着重大的责任。

因为周家众兄弟被周显管束的极严,过了年就十八岁的周恪根本就没有其他大家公子身边所谓的“房里人”。

义庆柳家得知周恪立身端正很是欣慰,但为了自家姑娘的未来考虑,还是依着旧礼,选来了两个人来做“试床”。

既来试床,也就是由着周恪挑一个或是两个都要了。而她们在相伴周恪一个月后,会回到义庆。待柳家姑娘嫁来时,或跟着来当通房或是直接被打发,就由周恪决定了。

傍晚的修裕堂中,周忱等几个十几岁的大男孩都晓得点儿女事,好奇而又兴奋地围着刚见过两女的周恪,问东问西。

“恪大少爷要被试货了!”,徐羽大笑着,拍上周恪的肩膀。

周恪的脸瞬时红得赛过了盖在嫁妆上的红绸,打着结巴应道:“明……明天……我还要跟大伙儿一起去泽亭呢!”

☆、第97章 悍女

由未来妻家送来的隆重嫁妆让周恪尴尬不已,一夜都没睡安生。

直到腊月十六的清晨,负责领队的周恪只要一瞥到队尾的那架不起眼的平头小车,仍会觉得一股莫名的燥热从脖颈爬到了脸颊上。

为免让跟在身边的弟弟们看出异样,周恪频频大声呼喝着本就正常准备出发的队伍,掩饰着不安。但同时也隐如春天跃上枝头的小雄鸟一样不停鸣啭,招摇着尾羽,想让谁看到,他自己心里也说不清楚。

昨晚匆匆见了两女一面,只知一个叫秋英,另一个叫雪香,究竟哪个是哪个,周恪还没认真分清,就逃跑似的回了修裕堂。原本他以为,这两个女人的事可以待从泽亭回霍城后再做计较,可不曾想,一大早队伍要出发时,主持中馈的四婶直接让人牵着载着两女的小车掺进了队里。

“恪儿!把这两个也带上,去给老太太叩个头!”,闵氏尖利的嗓门在晨风中大声响着,象是要让聚在门口待出发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居移体,养移气,近年当家作主惯了的闵氏除了嗓子还是尖的,身体已经溜圆地胖了不知几圈,乍看着蛮象个怀着三四月胎儿的孕妇。

四房一向老实,也正应了憨人自有憨福。

周檀奉着老父的命在霍山脚下战战兢兢地修好了溪南小周府的周氏支祠三省堂,依山引水,端庄精致。更在许多细处匠心独运,别具一格。这么一来,周家四爷善治园造景的名头也渐起了,周显默许。周檀也就大胆接了四下人家恭手送来的单子。

书香世家出身的周四爷给人画个图监个工只是爱好,不为敛财,但是送上门的润笔和年节礼还是颇为可观,那些请着他帮忙弄园子的也不差钱。

这些周檀自得的钱银,老爷子让四房收着自用。

闵氏打一开始接家务事时,就牢记着大房三房的教训。不敢贪心。但只要守份,老爷子还是允着用周家的名头做些事情的,没有别的房头压着,四房看着日子红火,擅于计算的闵氏也就当了自己是溪南小周府的大管事,过路的钱财不沾手,只搭着顺风给四房置了些私产以便留给自己的孩子雄霸五方。

何况闵氏娘家近两年也更是蒸蒸日上,她乐得自矜自贵,只待在周恪娶亲之后将周家事交给了新媳妇,然后安生地去经营四房的一亩三分地。

柳家送来的两丫鬟被塞进去泽亭的队伍。闵氏是有些看热闹的促狭之心,但也非自专。这两个女人大老远从义庆来,除了给周恪暖床,查查未来姑爷在床第上有没有隐疾癖好,也要充当探查周家事的耳报神。

周显只打算让谢氏在周恪婚礼时回来,周太夫人还是要留在乡下的。藏着不如晾出来,也就让闵氏安排两个女子到泽亭,让她们看个清楚明白。

至于近年来据说身子不错,但还是会时不时闹腾下的周太夫人,会不会对柳家人有啥不好,周显与闵氏都没放在心上。

徐羽和六姑娘曼云有跟着去。虽然他们从没见过周曼云开一张方子,但据徐讷讲,有曼云在边上坐着,让老太太适时地睡过去还有把握的。周显与闵氏等人对曼云的信心,也就源自于她那位说她可以出师的师父。

被寄予厚望的周曼云和小猫儿周曼真坐在队伍中间的一辆油壁车上。闵氏的大声嚷嚷,她听见了,不置可否地拉上了车帘。

“姐!”,小猫儿细声叫着,小脑袋俯在了曼云的腿上。这是她第一次去泽亭见据说病重的老太太和嫡母谢氏。心里难免有些紧张。此前,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周曼真都以为自己和恺哥儿是从杜氏的肚皮里一起蹦出来的,直接管杜氏喊娘。

“不怕,就当了我们是去泽亭玩儿!”,曼云这么说也是这么想的。这一次,若不是周显在周恪完婚之前刻意放手,让他带着孙辈的兄弟姐姝们活泛下,也不会如此兴师动众,几乎把周家的第三代都带出来远足了。

不过蓝眼睛的周恺,杜氏还是慎重地将他留在了家里,任那小子怎么哭也不放。虽然小胖子长得瓷实,但终归是个将四岁的孩子,放到脑子有些糊涂的周太夫人面前,谁也不放心。

周家的车队逶迤地出了城门,向着泽亭的方向拉出了一条长线。

听着路边偶然入耳的一两声议论,曼云摸着小猫儿微微发黄的头发,暗暗地叹了口气。

世上事皆如此,就如一床锦被能遮丑一样,只要表面光鲜,内里究竟如何,没人会去真正探究。

这几年在周显的管制下,霍城人对周太夫人谢氏尽多的是同情。大儿子因狱残疾避世到山上读书,小儿子死了,就剩下个好好的二儿子又染上了服散玩女人的毛病,谁家老太太摊上这事,不会气得脑袋糊涂坏了身体?好在她人家福气还算不错,儿孙贤孝,大儿媳长期在乡下陪侍着,儿孙们也隔三差五地去看。

反正能让人看到溪南小周府,母慈子孝,兄弟和睦,一团和气,就万事大吉。

从霍城到泽亭不论走水路还是陆路都是不到半日的路程,冬天水气寒,周恪怕队伍中几个孩子闹腾受了凉,才决定走陆路的。而上路不久,他就发现带着一帮孩子出门实在是件异常烦人的差事。

也许阿爷也是在用这种方式提醒着自己这个嫡长孙需要承担的责任吧?周恪耐心地劝住了刚出了城门就不想坐车要想骑马的周怀,轻叹口气,又奔到了后面又突然停住的一辆油壁车旁。

定住的车子正在队伍中间,将队伍分成了前后两截。

曼云和小猫儿乘的小车正在后面一辆,她轻掀开车帘。凝神望了过去,立在那边车窗下的周恪正苦口婆心地劝着车里人。

“八小姐和七小姐又吵嘴了,死活不肯同车。”,红梅快步跑过去又跑了过回来桑户人家。小声报着。

周曼云无奈一笑,扶曼真坐好,自个儿下了车子,掀了前车的车帘,钻了进去。

车里正你一言我一语向着大堂哥告状的两个双生姑娘齐齐惊愕地住了嘴,看向周曼云的两张小脸。涨红得更象一对开得正妍的并蒂莲。

说起来,曼云实在想不明白两个同根生的小妞有啥好争吵的,前世里几个大的姐姐因为阿爷去世服孝都耽搁了婚事,可到了她们,没掉进高家那坑,二伯又起复做着官,都嫁得不错。而这一世,虽说没有二伯再宠着她们,但曼云自觉周显给诸姐妹安排的先生教习比之前世更好,若论嫁人时。会不会比前世差,却是看人是怎么想怎么看的。

两姐妹有些害怕的表情,落在曼云眼里很是受用,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们怎么都不吵了?不吵了,就给我听好,不管谁再自找麻烦给大哥添乱。我不问对错,直接一人一针,保管你们一路睡到泽亭。到下车时你们就得任人抬着,尽管丢人现眼去!”,论排行,周曼云是姐姐,威胁起两个小姑娘毫无压力。

车帘外,立时传来噗嗤一笑,毫不遮掩。

听声音就知道是师兄徐羽,曼云悻悻地下了车。很是不满地翻了个白眼。但等看清围在车边的人,立时慌得提裙跑走,跳上了自己的车子。

再掀车帘,仔细瞅明白了刚才所见并非幻像,曼云懊恼地捶了捶车壁。徐羽在。而跟在他身边的除了周慎、高维,居然还有个下仆打扮的萧泓。

“小师妹还是这么悍!”,徐羽呵呵笑着,对周恪深表同情地道:“周大少爷,您要处理好了这堆鸡毛蒜皮,就快点让车子跟上吧。前面的那半截,周忱也就答应帮你管着一会儿,别拉下太远了。”

车队重又开始启动,刚才从前方溜过来看情况的几个少年把责任重大的周恪扔下,打马又向前奔去,比起在后面押车慢挪,他们更享受放风式的自由。

“六妹妹平日不会如此的。”,稳坐在徐羽鞍前的周慎,偷眼看了边上的表哥,涨红着脸反驳了小羽哥哥的“还是”。他偶有听到高氏提过高周联姻的想头,虽娘亲没讲清楚,但在他心中,若是表哥真要从自家的妹妹中娶一个走,他更偏心跟自己亲近的六妹妹曼云。

“嗯!”,并不擅长控马的高维分神点头,猛勒了下缰,身下的小马立时打了个趔趄。旁边的一只手伸过来扶住了摇摇欲坠的高维,再将马稳稳地拉住,向前行了几步才又缓缓放开。

“看,小萧不错吧!”,徐羽伸手大力地拍了拍萧泓的后背,向众人夸耀起自己的识人之明。刚才,正是萧泓及时帮高维稳住了小马。

高维拱手对萧维道了谢,再低下头,眼底一片困扰的幽暗。萧泓应该是景国公的家里人,这个猜测,他只放在心里没跟任何人验证过。而离开周府一段时间的萧泓又再次以伴当的身份跟在了徐羽的身边,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周老爷子和徐讷到底想做什么。

徐羽带上萧泓的过程很是简单。说是跟叔叔从北方逃荒来霍城讨生活的萧泓,由同乡卢鹞子做保,叔侄二人在顺意船行打着零工,徐羽见他身手好又聊得上道,跟周显和徐讷报备了一声,就带在了身边。

虽然没看清,但从车里传来的声音凶巴巴的,还有那两姐妹随后噤若寒蝉的表现,说明了周曼云当时的威胁是认真的。而那姑娘私下更凶,曾经失明一个半月的萧泓深有所感,他紧抿着嘴唇,手中的马缰牢牢地在手中烙下了个印子,在心底轻声总结道:“周曼云欠调教。”

这样的周曼云是不会受到家中父母认可的。

队伍尾部的平头清漆小车里,从义庆柳家来的两个丫鬟也在窃窃私语。一路看下来,对着兄弟姐妹毫无愠色的周家大少爷在她们眼中越发的优点多多,金光闪闪了。

☆、第98章 男人贞操不值钱

人说心宽体胖是很有道理的。女人若是要想保持苗条的身段,最好的方法不过是保持着适当的忧虑。

前世里痛失了幼子周怀,夫君周檀也没有产业进项的闵氏就一副干瘦样儿,即使娘家日渐显贵,也摆脱不了一脸苦相。而今世,却倒了个儿,曼云在泽亭见到原本富态的大伯娘谢氏清瘦了许多,一袭青色的袄子,素髻上插一根白玉簪子,手上笼着串佛珠,打冷眼看着,象极了前世的高氏。

曼云对前世敬而远之的大伯娘没法实心实意地起什么同情之心,尽了侄女的礼数,问了安也就在一旁站着了。

依着序,二房的双生姑娘曼淑曼静向谢氏问完安后,小猫儿周曼真怯怯地走上前去红楼之林家庶女。出生时被稳婆拉坏的右腿经了矫治,只要走路慢点,也就看不出异样,因此她细步挪着,脚步落处没有半点声响,更象是只初生的奶猫儿。

裹在桃红绫缎袄子里的小猫儿,修剪过的刘海儿覆在额前,显得白嫩嫩的脸蛋小得不过巴掌大,配着象含着水光的大眼睛,看着更楚楚可怜。

“我的心肝宝贝,可想煞为娘了!”,谢氏不必立在一旁的儿子周恪介绍,看着样子就反映过来这是那个在丰津出生的女孩,立即从椅上起身,半跪在地上将小猫儿揽进了怀里,眼泪扑簌扑簌地就成串地掉了下来。

备嫁的周曼妍留在城里没出来,除了跟着出来散心的曼清,五姑娘曼音是最大的。周曼音看了眼出神发呆不知在想啥的三姐曼清。心中暗叹一口气,凑到了久别重逢的“母女”两人跟前,小声地安慰起痛哭的谢氏。

只是小猫儿不领情,被吓住的她也淌下了泪两行。一只小手乍开五指拼命伸向了曼云的方向,连迭声地叫道:“姐!姐!姐……”

曼云上前握住了谢氏的胳膊,略用了些暗劲,将小猫儿扯回了自己怀里。

谢氏被人扶了重坐回椅上,除了长房的周恪和周惕,周家的其他孩子相视看看。也就向外退了出去。

“六姑娘,我们奶……夫人看见十小姐亲,所以想留她一起……”,边上凑过来解释的余婆子,被曼云狠狠一瞪,咽了话,老实地站回了原地。

“她本来就是大房的嘛!”,跨出门槛,周曼静的声音还是象锥子一样扎进了曼真的耳朵里。

小猫儿红着眼,牢牢地把小脸埋在了曼云的身上。

周曼云一声冷哼。周曼静不忿地低下头,扯起了手上的帕子。

小姑娘家的把戏除了能给人添添堵,没有任何实际意义。周曼云好赖活得久了,皮厚实,无所畏,可是唯恐被谢氏留在泽亭的小猫儿不同。离开上院回到她和曼云的临时住处许久,还陷在小声的啜泣中不能自拔。直到曼云帮她换了件男孩旧裳领着在别庄走了一圈,小脸上才渐渐转了晴。

曼云也换了男装,没有什么特别的用意,自家的庄子没啥好避忌的,只是图个方便。

庄上的庄头正是红梅的爹爹刘老七,招赘了女婿的刘家三姑娘年头时刚生了个大胖小子,曼云带着小猫儿跟在红梅身后去看了看那小家伙儿。难得见了比自己小的孩子,小猫儿稀罕地摸了又摸,以至到了哺时。两人直接就是在红梅家里用的饭。

吃完了饭,红梅的姐夫自叫了住在左近的几个兄弟一起陪着曼云姐俩,沿着庄子靠翕泽的岸边随意走着,看看风景。与红梅的姐夫一样,几个年轻人都是当年在这个庄上扎根的杜家亲兵。大多都已娶了泽亭当地的女子为妻。

有他们陪着,刘老七也就放心了,再三叮嘱着把两位小姐早点送回园子,就自返回家中,跟被曼云留下的红梅享着天伦了。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想到那年在泽亭见到明霞尸首时的情景,曼云的眼睛一阵儿湿润,望向了同样雾霭朦胧的翕泽水面。

“冬天里,翕泽到了这会儿是常起雾的。小小姐还是回吧,别凉着!”,红梅的姐夫憨憨一笑,劝着。

曼云点了点头,步子刚抬,就听见湖面上一管清笛悠扬,划破了雾气,袅袅地飘到岸边。

一艘灯火通明的楼船停在周家庄园自建的码头上,船上隐约响着说笑声,显得很是热闹。

“喂!在这儿……”,甲板上有人冲着岸上招手,透着满满的欢喜雀跃,但等着曼云等人好奇地向前凑了两步,那人却又作贼心虚地别过头,想要往船舱里走当女配遭遇炮灰最新章节。

只是就连小猫儿也认出了刚才叫她们的人,奶声奶气的声音一串儿响了起来,“二哥,二哥……”

船上认错人也认出人的周忱尴尬一笑,听见声音跑出来的周慎拉住了他的袖子小声道:“二哥,就让云姐儿她们上来吧,天要黑了,回去也不方便。”,曼云身后远远跟着的那些人,周慎知道是庄上的,但一个也不认得,自觉妹妹们上船才更保险些。

周忱点了点头,走到了船边,向着已踩在跳板上的曼云伸出了手。

曼云只是想来看看,这艘在顺意船行报上来的说法里应当进了翕泽白鹤梁船坞修理的船只,怎么会在此出现,结果还没进舱门就听到了故意捏着嗓子的迎宾声。

“恪少爷,今天您要点哪位伺候您歇息?秋英,还是雪香?”

周忱大急,连忙咳了起来。可惜迟了一步,曼云秀气的小靴子已冲着微动的门帘踹了过去。

迎宾的徐羽一声怪叫跳到了一边,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盯住了突然闯门而入的周曼云。

宽敞船舱里的曲声,笑声一下子象是被集体掐住了脖子似的,嘎然而止。

曼云一步一步认真审视了每个角落。暗吐了一口郁气,舱内的情形比她刚才站在外面想得要好上百倍。一船之内,都是周家自家兄弟和各自的仆从,如果算外人。也就是高维和萧泓两个。

“云姐儿,我们只是在等大哥他们过来,一道夜游下翕泽。”,站在曼云身后的周忱拭了拭额头的几滴虚汗一阵儿后怕,好在大哥周恪在霍城出发前坚持只肯向小羽哥借船,没有接受去找几位伎人来船上凑趣的建议。否则被云姐儿告了阿爷,他们不死也就得脱层皮。

顺着曼云冰冷的视线,周忱赶紧走到了正沉默抚着笛管的萧泓面前,暗示地捅了捅他的腰眼,接着仍一脸赔笑地对曼云继续解释道:“这也不是外人,顺意船行的小萧,跟着我们从霍城一道来的。”

“怕我把他当了伶人?”,周曼云一声闷哼,扭过了头,却不巧又跟高维探究的视线对个正着。

前世不修。带来的冤孽。曼云心中一叹,转身牵了小猫儿就要往外面走,却在船舱门口跟周恪周惕俩撞了个正着。

船等到要等的人已经离了岸,而岸上的红梅姐夫等人也已经不见了踪影。

“后边有小舱可以休息的!”,周慎小心翼翼地凑到曼云身边,指了指直打呵欠的小猫儿。曼云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领着曼真往后边去了。

“你家这个妹妹的脾气确实不好,你们太过宠她了。”,望着曼云离去的背影,萧泓站在徐羽身边,冷言评价道。

徐羽刚要捋袖子反驳,就被周恪拉住了,周忱也在一边笑劝道:“没事,没事,她们姐俩自去休息了就好。待天明下船时,再叫她们就好了。”

带着小猫儿来的曼云小搅了下局。但等她带来的波澜散去,船舱里又恢复了热闹。

周恪的婚礼就在二月,兄弟们借了机会要闹腾,自然也不会真将已呆在船舱里的曼云姐俩放在心上。等夜色渐酣,把被几碗果子酒就放倒的周慎和周怀再往舱里一送。剩下一群十来岁的少年,气氛反倒更热络了,谈论的话题也就更无了禁忌。

被众人围在中间取乐的还是准新郎周恪,一向喜闹又有点承了父亲周柏鉴美之能的周忱酡红着脸儿拉住了他的衣领,非要他确定一下,在秋英和雪香中先选了谁。

“我今个儿算是认清了,那个大点的才是雪香,脸庞圆圆的,小的秋英更俏丽些围猎星二代最新章节。”,周恪大着舌头回答,使劲地晃了晃头。

本来今个儿晚上,谢氏安排在庄里的住宿时,就把这两女放进了他屋里,始终下不了决心的周恪还是借了兄弟有约躲了出来。反正从根子上讲,那两个都是岳家送他的礼物,只要想用只不过是一句话而已。

“大哥怕了?弟弟可是把止止斋的避火图都偷出来给你看过!”,周忱用劲地敲了敲自己的胸膛,以示义气。

“避火图是什么?”,周惕一脸茫然地问着,高维凑在他耳边给他解释了下,周惕的脸一下就红透了。

周家的几个大男孩都守着规矩不敢对家里的丫鬟,但十来岁的少年也都到了喜谈异性的年纪,止止斋藏书数万为了防着火神娘娘,夹了不少房/戏、春/宫的画册用以“避火”,其中不乏名师作品。

止止斋?前番只顾藏身未及鉴定品书的萧泓竖耳听完,低下头,也不由地闷声一笑。

“恪少爷你这事可难办!”,年纪最大的阅历也最丰富的徐羽,故弄玄虚地调侃起周恪,道:“柳家看着你呢,你要是两个都要是好色,要是选比柳家小姐大的那个是喜着年长的,选小的是喜欢嫩的,反正选谁,柳家小姐嫁来都不会乐意。”

“若是柳家大嫂进门时,你要她把啖了头汤的这两个带来,也是会打翻醋坛子的。”,周忱适时地补了一刀。

周惕看看大哥果然开始皱眉认真思考的样子,不忍地提了建议道:“不然,大哥就都要,然后让柳家都打发卖了,扔到穷乡僻壤的山沟里,永世不见。”

“噗!”,船舱的角落里冷冷地传来了一声轻笑,一把好听的声音倦倦地插嘴道:“世人都说女儿家的贞操是给婆家最好的嫁妆,可是男人的贞操却真不值钱。大婚之时,新娘是将自己如珍如宝地献给夫君,而你们却是要将贞洁给了不知将来会在哪个山沟伺候山村野汉的村妇,或者更惨点,是把初夜不花钱的卖进了妓寨。”

“话不能这样说,你要知道男女有别的!男乾女坤,夫妇人伦讲究的就是女子守贞,又哪儿来的男子守贞。”,周忱看也没往声音来处看,直接反驳。

“所以你们男人的贞操才不值钱呀!女孩家要自爱,被人摸了碰了就得死……”,拍案而起的周曼云红了眼眶,她想起了曼华、明霞还有前世的自己,哽咽着道:“你们男人若是被女的赖上,就还得把人一顶花轿抬进门,做了妾,好吃好喝供着养着。一个男人被一堆女人用着,脏不……”

前世的高维被薛素纨赖上,不顾新婚燕尔的妻子纳了妾。而萧泓更甚,在萧家窃了陈鼎的头几年,身边的美人更是如流水一样哗哗地过。在深夜里睡不着,想来听听这些还没脏掉的男孩在谈论什么话题,可曼云却失望地发现天下的蛤蟆都是一样的。

曼云很想接着骂痛快了,但未尽的喝声却被徐羽的大手严严实实堵着,变成了一连串的唔唔声。

徐羽瞪着红透的眼,扫视着在场的仆役,看着众人低下了头,才将曼云拖着走向后舱。

“云姐儿吃醉了?她什么时候溜进来的?”,待小小的人影看不到了,周忱才后知后觉地弹了起来,一脸惊恐。

“你胡说什么!”,也吓得清醒过来的周恪吼向了堂弟,大声道:“刚才说话的是慎哥儿,云姐儿好好地呆在别院里,根本就没出来过。”

周家几兄弟有志一同地点头,目光集中在了高维和萧泓身上。

高维轻轻地颔首表示明白,萧泓轻哼了一声道:“你们家的弟弟确实得好好收拾收拾了。”

“回去最好让这小子跟咱家签下卖身契!”,周忱轻轻地碰了碰长兄的腰眼,袖在袖子里的手暗指了下萧泓。周恪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第99章 偶遇

一丝冰凉蹭着徐羽微微发烫的皮肤,在很久以前就习惯被银子偷袭的他立刻放开了紧抓着周曼云的手,闪到了一边。

换了几年前,他还会无知无畏地跟曼云死磕到底,但是惨痛的经验教训告诉了徐羽,曼云和杜玄霜等人不同,她用着银子帮忙就象是用着自己的手脚一样,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

摆脱了徐羽的桎梏,曼云气恼地退开了两尺外,手臂伸出,还盘在徐羽身上的银子在空中跃出一条细细的银线,转瞬不见。

“别这么瞪着我呀!”,徐羽气急败坏地跳脚,大声道:“要不是你在那儿胡言乱语,我也不会就那样把你拖出来。”。几年兄妹下来,他明白刚才把曼云捂嘴带走的动作,让小姑娘极不开心了。

“胡言乱语?我是说真的!”,曼云的眼里象还带着水气,很是认真地回道。

重生以来,她一直对前世事放不开,可是接踵而来的故人却逼得她不得不好好地想个清楚明白。如果说过去几年,她就象是困在监狱中待审的囚犯还在等着上天垂怜给条好路,那么现在她终于看到判书,可以干脆决定杀官造反了。

生命中那些不想再遇上的人接二连三不符前世时间一一都出现了,不想未来被带糟,就得自己要有舍得一身剐的决心。

眼前的女孩素着一张脸,紧抿着嘴唇,身体贴在船壁上象是随时都要拔出鞘的匕首。徐羽看着,不禁皱了皱眉头。轻声劝慰道:“妹妹!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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