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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人单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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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聂惟礼觉得很糗。“少消遣我了!”
?“哦。。。。”李宗德很贵面子地静了三秒钟,然后抬起手肘轻轻撞了过去,“不然你们都干了什么?不要跟我说就只有拉拉小手谈谈心,鬼才信。”
?这种事怎么跟人报告啊!聂惟礼低着头胡乱洗着饮料杯,借此掩饰他的无措。
?但是过了一会儿,聂惟礼转过头来,踌躇了下,然后说道“阿德。。。。谢谢你的帮忙。”
“现在才想到要谢我啊?刚刚你跟那只猪头一出去,那个学姐就开始坐立不安,我怕她一过去撞见什么少女不宜的场面,”他坏笑着,“结果没想到是我先撞见了。”
?他都快脸红了,几乎说不出什么话来,哪知道李宗德像是说上瘾了,继续道。
?“我在那边听到你们两个讲的话,差点没笑死!简直像妒夫在抓淫妇,拜托你们不要这么幽默行不行?”
?聂惟礼一怔,无言了半天,最后只好道“说吧,要怎么样才肯放我一马?”
?李宗德拿起自己放在旁边的饮料喝了一口,看着前方,微笑道“。。。。看能不能把那只猪头教聪明点,反正他之后应该都归你管了,对吧?”
?聂惟礼垂下眸,心头暖热。
?可惜李宗德没让这温馨的氛围维持太久,“唉,他有说会跟那个学姐撇清吧?”
?“嗯。。。。”虽然启琛对他承诺了,但他依然没有太大自信。“可是,学姐对他来说很特别。。。。我不确定启琛是不是真的能做到。”他怎么会看不出来方夙敏与以前那些对象的不同?
?李宗德却嗤了一声:“你真的很不开窍耶!以后可不要跟别人说我们两个认识啊。”
?开窍?“怎么说?”
?橘发青年望着他,益发饶富兴味,“你跟那只猪头都没发现,只有本山人火眼金睛其实某方面来说,那个学姐的眼神、说话的样子、甚至气质都跟你很像!”
?聂惟礼愣了下,李宗德忍住想往他脑袋敲去的冲动。
?“杜启琛那白痴,从以前到现在,八成是把你的样子当作择偶标准了!”唉,不对,应该是说两个白痴。“真没见过这么迟钝的傻瓜,活该你么凑一对,赛给别人不就倒霉了。。。。。”
?聂惟礼见他气势磅礴,隐约有不死不休的意味,已经逃出吧台,准备送饮料去了。
?“喂。”李宗德却轻轻一喊。
?他回过头。“嗯?”
?“奇迹。。。。。。。还是发生了吧。”
?他微怔,然后露出了笑容。
晚间,聂惟礼停好自己的车,忽然摇头笑了下。
?“好了好了,今天地板我来拖就好,你快滚回家吧。杜启琛应该在家里痴痴等着你,你不怕他欲火焚身我都怕咧。”
?李宗德今天说完这些,就挥手把他从餐厅赶走,末了还嘟囔着:我可不想再被猪头记恨。。。。。。
?拿出钥匙开门走进家里,客厅只有一盏夜灯,通常它打工回家,爸妈大多准备就寝,都会待在房间。走上楼,刚才在屋外他就看见自己房间灯亮着,就明白有人在等着他。
?“回来啦。”坐在惟礼书桌前的杜启琛旋过椅子。“今天好像早了点?”
?聂惟礼放好东西,笑了笑“嗯,我去洗澡。”
?杜启琛靠在椅子上,微笑地目送他拎着换洗衣物走出房间,想起今天晚餐时间,他难得在惟礼家畅怀地大吃一顿,展露久违一两个月的愉快模样,让两个母亲高兴地猛夹菜。
?他真的感到很幸福。
?虽然想到方夙敏不免让他有些沉重,唉,他亏欠她的。。。。。但是,如果是为了惟礼,他宁愿对不起这个优秀的女孩。
?收拾了下刚刚使用过的桌面,他爬去坐在床上,回想今天及以往的点滴,一边漫不经心地翻着杂志,静静等着惟礼回来。
?没多久,聂惟礼就打开门,和启琛互换了一个笑容,然后单手擦试着偶尔还会滴下水珠的头发。
?杜启琛就这么饶富兴味的瞅着他,怪了。。。。。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么平常的动作,惟礼作起来如此优雅?
?而几缕湿发贴在他的额前及额侧,增添了一丝独特的率性洒脱。
?差不多擦到八分干,聂惟礼抬起头,“嗯?”启琛在看什么?
?“以前就觉得你长得真不赖,今天越看好像越帅了。”杜启琛咋着舌,像在说什么惊人的发现。
?聂惟礼将毛巾扔了过去,杜启琛笑着接住,挪了挪身子,朝他伸出手,聂惟礼坐在他的右侧,和他掌心贴掌心。
?“。。。。。。搞不懂我以前怎么一直想帮你介绍女朋友。”他露出抱歉的神情,“其实你听了很不高兴对不对?”
?淡淡笑了下,他也不想骗启琛。“还好吧。。。。反正都过去了。”
?两人并肩坐在床沿,杜启琛握着他的手,心血来潮地轻轻把玩着。
?“可不可以问你一件事?”
?“说说看。”
?杜启琛摸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地道“你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嗯,喜欢上我的?”
?他稍侧着头,笑意有些朦胧。
?“高中一年级的时候吧。。。。。你听到有同学跟女朋友接吻,羡慕得很,说也要交一个女朋友试试看,大概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发现自己怪怪的。。。。。想到你真的有了心仪的女孩,我就不太好受。。。。。。”
?杜启琛不由得转身将他抱紧,他真难以想象惟礼怎么眼睁睁看着自己与别人交往,“对不起、对不起。。。。。。惟礼。”
?聂惟礼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又不是你的错,道什么歉?”
?杜启琛偏首吻着他的脸颊,忽然想到一件事“你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勉强自己跟我进校队?”这种说法有点厚脸皮,可是他很想弄清楚。
?他一愣,然后不晓得想到什么,微微坐了开,“不是,我也还蛮喜欢打球的。”
?他想也是,惟礼的球打得很好,是很称职的组织后卫,而且惟礼应该也喜欢跟他一起打球。。。。。。。杜启琛不明所以,又靠过去。“那为什么你连跟我商量都不商量就跟教练说要退队?”
?聂惟礼撇过头,出乎意料地有些涩然。“别问了。”
?他越是这样杜启琛就越要知道真相。“惟礼,你今天才答应以后都不瞒我的。”
?“。。。。好吧,”半晌,他叹口气,转回头望向启琛,“但是你不准笑。”
?杜启琛眼睛一亮,但很聪明地立刻答应。聂惟礼光看他的眼神就知道这承诺不会有多大作用,挣扎了一会儿,尴尬地开口。
?练习或比赛的时候,很多女孩子都会特地来看你,”这是其中一个原因,下定决心,他继续道“而且。。。。。只要漂亮地进了球或赢了比赛,你也都会高兴地来抱我,你可能觉得没什么。。。。。。”讲到这里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杜启琛眼睛膛得很大,呆了几秒,恍然大悟地拉住他的手腕。
?“所以我收下那些女生的礼物,你都很不以为然的样子,我还在想你收到的礼物也没比我少,干嘛不平衡,原来真的是吃醋啊。。。。。”见惟礼局促难当的样子,他凑了上去,怀笑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每次打完球去淋浴的时候,你都要躲着我了。”他还以为是惟礼迟来的青春期尴尬哩。
?聂惟礼推开他,“你到外面去笑个高兴,我要睡觉了。”
?本来还能忍下大半的杜启琛,闻言立刻笑倒了在惟礼怀中,双手环这他的腰,怎么被推拒也不松开。拿他没辙的聂惟礼只有任他抱着,轻轻抚过他畅怀大笑的脸庞轮廓,终于,也泛开了温雅柔和的动人笑意。
第七章完
第八章
杜启琛拎着保温瓶,大步来到房间门口,早就把这里也当作家的他连门也不敲就走了进来,本来张嘴想喊些什么,但瞅见了床上的人影便立刻顿住。
他悄声靠近床边,望着安睡中的惟礼,不禁露出笑容,伸出手将还摊在惟礼胸口上的电影杂志拿开。
不过一连串的动静多少还是惊扰到聂惟礼,当杜启琛想帮他盖上被子时,他慢慢睁开了眼睛。
“啊吵到你啦?”杜启琛的声音满含歉意。
聂惟礼微笑地摇了摇头,他本来没打算睡觉的,只不过糊里糊涂地就睡着了。“才下午三点,中午已经吃过了,离晚餐又太早。。。。。你怎么跑来了?”
“唉!”杜启琛一脸气愤。“有没有搞错?真的当我是猪啊!”李宗德那混球也老是猪头猪头的叫,再这样下去他都要被催眠了!
聂惟礼笑了出来,可能是刚睡醒的缘故,那声音有些低哑,像是一根飘柔的羽毛轻巧地在人耳际边刮搔着,杜启琛忽然觉得整个肩颈都微微泛着麻痒。
他坐在床沿,倾前在他唇畔印下了一吻,然后感觉到彼此笑意弥漫的痕迹时如此贴近和契合。
“天气这么冷,要睡觉的话怎么不盖好被子?看,你的手好凉!”他将聂惟礼的手握进掌心。
再过两天就是元宵,新春前才一波冷锋经过,现在又来一个寒流应景,虽然很有年节气氛,但是也大大增加感冒的几率。家中小妹因为放假四处疯着玩,昨天就乐极生悲地躺在床上流鼻涕,他可不想看到惟礼也病恹恹的样子。。。。即使他清楚惟礼比他更会照顾自己。
聂惟礼坐了起来,没有抽开自己的手指,而那残留在身体里的些微冷意,都慢慢地被启琛的温度融化。
他淡淡一笑,勾勒的弧度却很深刻。
杜启琛的指尖不禁轻颤了下,随即收的更紧,手里传来的触感完全称不上柔滑细腻,但,那修长而有力的指节、突出的骨感、些微粗糙的肌理。。。。都让他认为,这一定是全世界最适合握在自己掌心里的手。
他弯身拿起了刚才搁在床边地板上的保温瓶,笑道“刚好,喝一点这个热热身子。”
聂惟礼温和的双眸浅浅垂下,唇边逸出的低语似乎更加轻柔。“你就是回去弄这些?”
惟礼的这种口气让他有点高兴,不过也有一点不好意思,所以故作掩饰地随口道“啊不然咧,你以为我回去打麻将噢?”
听出那种“还不是为了你”的言下之意,聂惟礼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错怪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杜启琛帮他打开盖子,闻言咋了下舌。“你少没诚意了…诺,拿去。”
聂惟礼接过充当容器的瓶盖,先汲进这一阵子开始熟悉的淡淡药香,稍微吹开些热气,然后慢慢喝了下去。
杜启琛静静凝睇着。
自从他跟惟礼互相坦诚心意后,即使感到为难却也不优柔寡断的他,过没多久就找了个机会和学姐私下深谈过,即使分手勉强算的上顺利,但却有一些后遗症。
仍旧在系学会中相处的些许尴尬暂且不提,才正式交往不满一个月就分开,一般人都为人缘跟风评都绝佳的学姐打抱不平,但是好在大家都算是成年人,多数能成熟地看待跟处理,因此,这么点话题很快地消失在其他纷飞潮涌的新闻中。
所以除了感到愧对学姐,他倒也不觉得怎样。
可是,惟礼好像很介意。。。。那一段日子,他总会不经意间捕捉到惟礼瞳仁中的灰暗色彩,他多少猜得出来惟礼在想什么。
唉,太过在意周遭人的看法,算是惟礼的麻烦。。。。。又是可爱的地方吧!
而除了他们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惟礼看起来比较轻松外,本来就对学业和打工都不马虎的惟礼,近来更是认真的可怕。
隐约觉得那是一种焦躁和不安的表现,但他不懂,可是又劝不动,惟礼更是没想松口解释什么些什么。
好不容易过了期末考,才刚开始放寒假的那几天,他就注意到惟礼有些异状,惟礼似乎睡得不太好,偶尔会出现疲劳倦怠的模样。
有天,他突发奇想地跑去查找资料,在一阵眼花缭乱中,终于看到一样连他自己也觉得简单得饮品。
虽然,他并不是很了解什么叫益气补虚,养心宁神的,但这些字眼看起来就很符合需要!
跑到从来没踏足过的中药店买了人参和桂圆,在妈妈惊讶的表情下钻进厨房搞了半天,然后就像是拿回第一名奖状的孩子,骄傲得意地请惟礼接受他的杰作。
而惟礼错愕、怔忡、接着荡漾开来的笑意,现在都还能够清晰地浮现在他眼前,所以每隔几天,他就会像这样为他冲煮热饮,持续了接近一个月的时间。
要不是因为这样,他搞不好现在还分不清桂圆与酸梅之间的差异。
看着惟礼喝完热饮后显得较为精神红润的脸色,杜启琛十分有成就感。“同样的东西喝这么多次,腻了吧,我下次再弄点别的怎么样?”
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很健康,但他不想拒绝启琛的心意,“好啊。。。。。不过下次记得先尝一遍再拿来,我会感激你的。”
认为人参是好补品的杜启琛第一次冲煮时可是下了血本,简单得两样药材他不要钱似的扔进锅里。
聂惟礼到现在还记得那浓涩参苦衷夹着桂圆微甜的奇特味道,但是那天,他笑着喝的一滴不剩。
本来打算再帮他到上一杯的杜启琛差点把手滑开,“你…拜托,就不小心发生那么一点点意外,你是要记得多久!”也不想想,在这之前他只是知道怎么烧开水泡泡面耶。。。。。。
聂惟礼笑了。
他想,他会记得一辈子的。
“电影这个礼拜五就上映了,不过我有班,嗯。。。。你要看十一点半那场,还是隔天再去?”
聂惟礼查了查戏院的放映时间,这么问到,但接下来都没听见任何声音,疑惑地转过头,占在他身边的杜启琛轻倚着桌子,仍旧没说一句话,只是面带笑意地望着自己。
聂惟礼也浅浅泛开笑容,“怎么了?”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聂惟礼的脸庞。
有那么点不可思议。。。他沉醉于为惟礼失神的瞬间,即使惟礼对他而言如此熟悉。
他跟惟礼的相处模式和以前没有太多差别,他们仍拥有自己的空间,从不会想过度干涉对方,但当他们单独面对彼此时,那逐渐亲近浓烈的眼神、肢体接触,都是跟过去完全不同的。
惟礼是他最知心的朋友,同时也是他现在最迷恋的人。。。。。他不知道怎么去形容那股无比契合的甜美,但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他们不急不徐地继续着以往的生活步调,偶尔在情热欲望下享受着些许迫切跟焦躁,在所有人的背后,他跟惟礼拥有同一种语言,只属于对方才能懂的。
“只是觉得。。。。。。”杜启琛抿了一下唇,眸底倾泻出温柔的光彩“你真好看。”
启琛从不吝啬表达自己的感受,那发自内心的欣赏与赞美,就像棉花糖一样,蓬软绵甜。
这已不是第一次听他说类似的话,但幸福的暖流从心头溢满而出的感觉却从来没有变过。“是吗?”
杜启琛笑着点头,“我想以前啊,你看起来就是一幅细皮嫩肉的样子,好多姐姐跟阿姨都超喜欢你的!”虽然自己也差不多啦,可是小时候他既粗鲁又调皮,就算长的再可爱也难以像惟礼一样激发她们全部的“母爱”。
聂惟礼摇了下头,有点啼笑皆非。
“让我觉得眼睛这么漂亮的男生你是第一个!”
他脸庞上的笑意未曾褪色丝毫,聂惟礼知识安静地让目光与他的胶着在一起。
“我想,就算我们都六七十岁了。。。我也一定还是会觉得,你是最好看的老先生。”
尾音埔落,杜启琛意识到这番话被他讲的有点幼稚可笑,于是低下眸,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颈。、
而聂惟礼几乎屏息。
启琛那像孩子般天真的神态话语,已经清晰地勾勒出他心底最深、最可求得愿望。。。。。就算没有任何装饰,启琛仍是将它描绘地如此浪漫美好。
启琛心中单纯而最柔软的地方;就是令他心甘情愿;连灵魂都留下的领土。
即使他真的不知道;这个梦会不会有实现的一天;但是;掏尽他所有的一切;这样的爱;他只想给启琛。
聂惟礼摘下了眼镜;在杜启琛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前;起身扶着他的腰;覆上了他的双唇…。。
一个闪神;手中的玻璃杯险些摔进水槽;清醒过来的聂惟礼不禁于了一口气。
“喂;你怎么了?”李宗德拎着抹布走了过来;”我看见你真个晚上没有事就发呆;又在操心什么国家大事?”他已经很清楚聂惟礼那杞人忧天的本领了。
聂惟礼只是报以干涩的微笑;见状;李宗德耸耸肩;洗了洗抹布之后又走到别的地方继续整理。
昨天晚上吃饭时;父亲随口问了他;快要开学了;是否还要继续打工之类的;而他委婉的说明了自己的立场及意愿。其实他知道父亲还是希望他专心学业;若不是因为他现在已经成年;加上成绩还维持的不错;父亲也就没有表示多大意见;只说了几句吧功课念好;将来出社会才有前途之类的话作为总结。
可这么一个小插曲又让他失眠了一整夜。
和启琛改变关系的这段时间以来;所过的每个日子;都宛如他梦寐以求的一天……只是;在每个深夜;他会忽然睁开眼睛;模糊的文字及是否仍在梦中。
说的现实一点;他很庆幸自己还是学生的身份;可那又能继续多久呢……当他们都走入社会的进程;还能像这时候一样吗?当他们面对传宗接代的责任和质问时;又该怎么办?
以前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此刻;已变成了两个人的问题。
每当想到这一瞬间;他的胸口就会有些拧痛。
他真希望启琛永远不需要面对这些责难和逼迫;哪怕这一切现在都只是他的想象;哪怕他明白…。。?启琛一定会选择坚持到底;他也不愿他受到丝毫的伤害。
如今的幸福对他来说是这么令人觉得脆弱;就像灰姑娘穿这玻璃鞋与王子跳舞;他却想着蝎子什么时候会猝不及防的碎掉……。。
聂惟礼摇了下头,想起最近过年时,不管事拜访亲友,或是和启琛还有家人们在一起,他总是会被一些善意的问候、甚至是不着边际的话语勾扯出内心的焦躁和恐惧。
温和淡然地唇际此刻不自觉地抿出稍带苦意的微笑,被不知何时折回的李宗德逮个正着。
“虽然人类一年四季都可以思春发情,不过你也不要选现在啊。。。。几个杯子你是要洗多久?”
无言以对的聂惟礼只有加快动作,李宗德没有半点帮忙的意思,反而去倒了咖啡,悠哉地坐在一边享受。
不过他才来得及喝几口,聂惟礼就结束了他的清洁工作,看聂惟礼好像没有准备回家的样子,李宗德用脚将身旁的椅子轻轻踢离桌沿。
聂惟礼不禁赞叹他观察之细腻,微微一笑走去坐下。
“想跟你聊一些事情。”他已经不必问他是否有空。
“什么事?”李宗德装模作样地吹着从杯子冒出的热气,“你可别告诉我那个猪头居然聪明到搞批腿哦,我会笑死的。”
这。。。。是褒义还是贬义啊?“当然不是。”
李宗德看了他一眼,耸肩,将右手摊出,示意请君直言。聂惟礼深吸一口气,现在他真的需要一点宣泄。
于是他将最近的感受慢慢说了出来,开始时还有点言不及义,但几句话后,他压根不用去想下一句该说什么,心底那积压许久的阴郁及困惑都自己跳脱而出。
李宗德已经掌握到聂惟礼大概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但是他那种惯性的悲观思维又再一次让他感到吃惊!
“唉,我真怀疑你是林黛玉转世耶。。。。。你他妈的怎么会多愁善感到这种匪夷所思的程度?”
聂惟礼闻言一愣,随即露出淡淡苦笑,有时候连他自己也觉得很无聊。
那堪称雅致的黑眸当中,几乎透不出什么神采,任谁看了都不怎么好受。。。唉,李宗德在心底埋怨自己是在太善良。
他知道惟礼这短短几年又多孤独跟辛苦,一切他都自己承受,因为他不可能让家人或其他朋友来为他分担,所以才会这么过分执着、钻牛角尖。
“你会不会烦恼的太早啊?”他扬了扬眉,“你跟杜启琛在一起才多久,三个月?四个月?有的人都还在热恋期呢,你这时候想这些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像什么?”
聂惟礼只能像小学生一样乖乖地选择标准答案“像什么?”
“像一边度蜜月一边想以后我要葬在哪个风水宝地的猪头!真是煞风景,未雨绸缪也不是你这种搞法!”
唉,被训的体无完肤。。。。找一个和自己个性不同的人商量事情虽然很有好处,但是承受力也要锻炼锻炼。
“我真觉得奇怪,你都这么神经质了,杜启琛怎么还是一副世界和平的蠢样啊?”不过随即,李宗德恶毒一笑,毫不介意地反驳自己,“唉,我真是疯了,居然妄想少根筋的猪头之上和人类一样。”
聂惟礼哭笑不得。还好启琛不在,要不又斗起来了。
他释了一口气,又那么点叹息。
李宗德正低头准备将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却敏锐的嗅出那细微声音中的沉凝。
“算了,你爱怎么样我也不想管,不过,别做一些自以为是的傻事。。。。。可不要说我没警告过你!”
聂惟礼点点头,李宗德却很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听进耳朵里。
当然,他很清楚他们都注定面临这种难题,经历这些考验。。。。。。和煎熬。
他们的幸福就是要被世界的惯犯限制,只能在荆棘的隙缝间挣扎喘息,那么在能够品尝一点幸福滋味的时刻,又为何不暂时放下那沉重的包袱?
“惟礼,我觉得人啊,活得实际一点是不错啦,但是你要知道,我们都不是只靠理性在国日子。”
聂惟礼露出了淡淡微笑。“不然还有什么呢?”
李宗德优雅的举着杯子,抬起下巴说出他最近在卡通里学来的人生哲理“那当然是爱啊爱!”
椅子移动的声音让聂惟礼
抬起头,“讲完了?”
原本在电脑前的杜启琛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顺便活动发酸的手指,“差不多了,剩下的下次开会在继续讨论。。。。。。系学会的活动有够多,烦死了。”
聂惟礼看着他抱怨的样子微笑,“快开学了嘛。”自然没办法像之前那么逍遥了。
“对啊。”杜启琛跑去床上,盘腿坐在他身边。“总觉得时间过得好快,真希望天天放假嗯,越多越好!”
说来说去就是不想上学,“我从小学认识你开始,每次假期快结束你都这么说的。”不过一旦回去学校上课和同学们混在一块儿,又天天快乐的很。
杜启琛笑得很开朗,:“这次和以前不一样啊!”
他喜欢跟惟礼一起放假,计划整天的行程,或是随意打发时间,即使就待在各自的房间各做各的事,浪费整个下午,他都觉得是充实的。
聂惟礼听出了他的意思,神情显得益发温柔,在他幽静黑眸的凝视下,杜启琛觉得自己好像就站在深夜的湖水中央。
他不自觉地伸出手,拨着惟礼的刘海,他喜欢惟礼的瞳仁中映照出自己的身影。
“两天一夜也好,我们找个地方出去玩吧!”他突发奇想地道,然后又调皮地笑了笑,“顺被让启萱嫉妒一下,哈哈!”
“明明很疼她,干嘛总是故意气她?”
“你不懂的拉,这样也是一种乐趣!而且比起我,她比较喜欢让你疼。”那是当然,威力会使所有女孩心目中最理想的大哥。
闻言,聂惟礼却轻轻垂下了视线。“如果。。。。。。她知道我们之间的事,大概不会这么想了。”
杜启琛翻了个白眼,立刻道“有没有搞错?那个丫头怎么会讨厌你?她可是在小时候说要给你当新娘的!”
把身子靠过去,他笑着轻轻吻在惟礼的额边,“可惜啊,她注定要失恋了,对不对?”
?聂惟礼侧过脸庞,迎接启琛下一个更加炽烈的亲吻。。。。。。
?“嗯。。。。。”杜启琛干咽着,“现在几点了?”
?聂惟礼挪动着仍待点庸乏的长腿下了床,捞起地板上的运动裤穿了起来,把启琛的裤子也一块儿扔了过去,他看了看时间。
?“‘快十一点了,我去楼下拿水进来。”
?经过刚才那番阵仗,他也觉得喉咙十分干渴,说完他便要走出房间,杜启琛占在床边刚拉好长裤,就立刻迈开大步追了上去,在他推开房门后将人抓住。
?“拜托,”杜启琛笑着把衬衫抵在他胸前,“你汗都还没擦干,这样子是想跑到哪里去?现在还是冬天好不好?”
身上还残留着余热,他压根不觉得冷,但仍是笑了开,“谢了。”
望着杜启琛深刻而分明的轮廓,聂惟礼不由自主地倾前吻在他用羊绽放的唇角。
即使空气依旧充满冬季寒意,可是丝毫不妨碍他们交流彼此的私密温情。
然而这样的夜晚,却突兀地响起一声咆哮!
“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第八章完
第九章
?在接到部属临时打来的电话后,聂慎仪便走到书房,一边打开电脑检视档案,一边嘱咐他如何改正缺失。
待解决了这个时效较为紧迫的文件,桌上的电子时钟显示了十一点二十八分,通常这个时候他都已经躺在床上,说不定正翻越完每天差不多的书页数量,正要关灯就寝。
脚尖港准备踏出房门,下一瞬间他看到儿子房间也推开些许光线,瞅见儿子修长的身子竟是半V裸,他反射性地眯了眯眼睛。
却没想到清楚地映入令他无比震撼惊愕的一幕!
以往总是能够容纳两家人的客厅里,在即将步入午夜时分的时刻,显得凝滞而不自然。
忽然接到聂慎仪打来的怪异电话,杜克华和妻子韩裕雅连衣服都没换,只在睡衣外头又披件外套就急忙赶了过来…跟聂慎仪相处这十几年来,这么失控的举动跟态度他还遇不到五次!
现在杜克华就坐在一脸阴沉的聂慎仪右侧,每当孩子们有什么事情需要解决的时候,这两个父亲向来都是坐在一起的。
韩裕雅见严逸莲神色忧扰地站在沙发边,不由得靠过去拉住她的手腕,以眼神传达疑惑之意,但是严逸莲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来龙去脉,然后她拧眉望向丈夫冷硬的侧脸,害怕去猜测到底什么原因令她如此震怒。
还在念书的杜启萱听到动静,出来询问的时候被母亲留在家里,但随即跟了过来的她也敏锐地感觉出状况似乎不妙,有些怯怯地挨这妈妈身边,韩裕雅本想在叫女儿回去待着,但一会儿又不禁揽紧她的肩头。
而聂惟礼及杜启琛坐在另一侧的双人沙发上。闷重的空气让呼吸都变得有点困难,杜启琛放在腿上的双手微微收起,但一下又松开一点半点。
不过即使目前的处境如何紧张,他还是在这些僵硬细小的动作之间,倾注全部的注意力在惟礼身上。
几分钟之前。。。。。他真的差点吓得魂都没了,在走廊被严厉的喝令穿好衣服立刻下楼后,他望向惟礼,急着向知道他的反应,而惟礼的脸色好苍白…让杜启琛愕然间以为他整个人都被冻坏!
比起顷刻前的惊诧,这一瞬间更令他心悸!
杜启琛用力抓住他的手臂,因而回神的聂惟礼在盯着杜启琛的眼睛后慢慢平静了神情,即使脸庞依旧没有恢复一点血色,但他的样子似乎已经和平时认真地时候没有太多差异。
杜启琛倍感怪异,却又说不上来。。。。。。现在,惟礼沉默地坐在身边,镜片后半掩的黑眸犹如死水,呆板地反射眼前的事物。
杜克华一坐下来就已看出两个大男孩的不对劲,各自细细睇了他们一眼,他朝聂慎仪开口问道“这么晚把我们叫来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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