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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乱!乱!-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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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向喜欢给我惊奇没错,但是在这里看到他不是平时他会做的事。 

地铁已经关了,单单为他亮著所有的灯,长长的延绵的轨道和空旷的大厅,这里寂静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恍如世界的交接口。 

你很任性呢。我想责怪他,却说不出口。我甚至不敢亲近的去摸他的脸,我怕那是没有温度的。 

我站在与他不远的地方坚持不动,期望著他能发出一声鼻息,就像他的孩子那样小小的鼻息声,让我确定他还活著。 

我等了多久?脚有点麻了。 

一个穿著风衣的高大男人半夜在地铁里看著另外一个男人,是不是很可笑? 

可是我不动。似乎在祈祷。 

他的眼睑抖动了,睁开。 

我听到自己喉咙里咕咚的一声响。 

他原本仰著的头侧了过来,看到我,温柔微笑。 

我终於可以迈动步伐,坐在他旁边的位置。看著他修长的腿,闻著独属於他的气息。 

他微微侧过身靠著我笑:“婚礼结束了吗?” 

我不答话。闷闷的抽出来一根烟,点燃。 

他缓缓的用他冻僵的手抽走我嘴里的烟含上。 

我再次掏出一根,还没拿出打火机,他就凑过来,对上烟点燃。 

很近的距离,温热的气息隐约扑在我的脸上,我睁著眼看著他低敛的眼睑和黑亮的睫毛,以及明朗的眉峰。突然想到这样就像在接吻。 

我不说话,他也沈默著。 

我很累,可是看到他却很无奈。 

我不可能离得开他,除非我死了。 

即使死了,也不想离开他。 

苦笑,我仰头闭上眼睛。 

我们就这样在地铁站坐了一夜,再也没有入睡。 



我不说话,他也沈默著。 

我很累,可是看到他却很无奈。 

我不可能离得开他,除非我死了。 

即使死了,也不想离开他。 

苦笑,我仰头闭上眼睛。 

我们就这样在地铁站坐了一夜,再也没有入睡。 



後来孟白调查後告诉我,那一天萧先生去海边的别墅,看到了孩子。但是他什麽也没对我说。 

我对萧先生的态度发生了变化,因为现在的我有了家庭。我有一个视我如生命的可爱的单纯的妻子,有一个虽非己出但是时时牵动我的心的孩子。 

我们从萧先生的家里搬了出去,住在小熊所在的海边别墅里。离市中心挺远,每天孟白随我上下班,妻子也学会了自己开车,偶尔会带小熊出去玩。 

我开始下了班回“家”,妻子会做好她最拿手的也是我最爱吃的等待我,小熊也会含糊的喊:“爸爸饿”,然後用汤勺敲击著盘子。 

小熊最近发烧较少了,脸色也红润了起来,出生时医生的令人不安的话早已被我淡忘。 

他长得像萧先生,依稀可以看出将来必定是个英俊的男子。但是也许是因为小的缘故,性格完全看不出端倪。小熊很乖,很听话,不会哭闹,发烧的时候更是打蔫。只有在吃饭的时候会变得很吵而已。他喜欢粘著他的妈妈,晚上总是和我争老婆,眨眨大眼睛,算是催促她继续讲故事。於是妻子拉著我的手,我们分别躺在小熊的两边直到他睡著。 

在床上我与她不温不火,她也喜欢温柔的Zuo爱方式,所以从无怨言。但是我知道问题出在我的身上──我对她,没有欲望。 

偶尔,我还会与格里斯见面,玩弄他的身体一番,而他似乎也找不到比我更好的床伴,每次都很激|情,有时我们会玩到天亮。然後我直接洗澡回家,不留下蛛丝马迹,免得惹妻子伤心。 

这一天的天气真得很冷,我从格里斯的公寓内出来,孟白就递给我皮手套,还套了条围巾给我。 

我看著这身装束,突然想起婚宴时萧先生的失踪。 

在地铁里的他,到底等了多久,我才出现? 

我锁眉,无言。 

我们之间无需任何解释,但是我固执的以为是他不需要,却逃避了一个问题:我们本来就是同样的人,如果我受到了伤害,他又何尝不是呢? 

孟白发现我盯著手套发愣,似乎就知道我想到了什麽,他攀上我的肩:“要不要…回去看看萧先生?” 

“不用了,今天我回家。”昨天我就没有回去,今天应该回去陪陪他们母子俩了。 

孟白在我肩头前皱眉摇头:“这不是我所知道的萧扬,我所知道的萧扬应该是想做什麽就去做什麽。不会顾及那麽多。” 

我笑:“这也不是我所认识的孟白,我所认识的孟白应该是我说做什麽他就做什麽,不会问那麽多。” 

他却丝毫不会生气,反倒在我的肩膀上加注力气,说:“扬,我是希望你能幸福,可是你真的认为这样就是幸福?你离得开萧先生?” 

我反问:“你在担心什麽?” 

他停顿了,眉皱得更深:“我不瞒你,萧先生曾经找我谈过,他说在小熊出生之前,他就患了心脏病,那次我们所谓的‘发现’其实是他的第二次发病了。” 

难以置信。 

小熊从出生开始就身体不好,医生说能活下来已经是个奇迹。如果又有未发现的先天性心脏病,那麽… 

“夫人爱你,但是你留住夫人却是因为小熊。因为她单纯,不会算计,能像爱自己的孩子一样爱小熊。但是这样的她,真的有资格站在你身边吗?” 

是啊,我笑,她没有。 

如果陪伴一生的人那麽好找的话,当初萧先生就不用大费周章把我从邢家夺走了。 

可是我又能如何?我疲倦不堪。 

如果小熊不在了,我…… 

慢慢踏著步子,小心不发出声响。 

悄悄推开房门,看到床上熟睡的身影。 

爱妻紧拥著小熊,两个人都很安详的睡著。 

我笑,原来我不在家里过夜的时候,他们母女俩都是这样搂在一起啊。 

我伸手抚上妻子的额头。 

是啊,我不爱她,但是是她给了我家庭。我的床伴无数,却有几个能像她这般,理所当然般的爱著我所爱的一切。 

我的爱是那麽病态。但是她依然爱著我这个病人。 

温暖,单纯,一味的付出。 

这样的女人,到哪里去找?就算是所有人都说我们是如何不适合,但是有小熊在,就有她在。我需要她,而不是她需要我。 



我们终於鼓起勇气去看医生,做了心脏检查。 

结果对於我来说就是一个噩耗。 

妻子躲进我怀里哭泣,但是她笃定的头却给了我力量。我意识到她的坚强。 

搂著妻子,我低头看到医生抱出来的小熊。 

大大的眼睛闪亮,笑得好甜,见到我立刻就要我抱,还不断嚷著爸爸妈妈。 

他的发色,他的嘴型,他的眉毛,都与萧先生如出一辙,但是他能给我的,却是萧先生一辈子都不会施舍的。 

小熊,多可爱的名字,却每每在呼唤他时,揭示著我爱那个男人的事实。为什麽我永远沈重著,肩上有卸不去的秘密? 

小熊,我的爱。 

无论是谁,如果听到我的祈祷,请答应我,不要夺走。 

我和孟白在众多医生中小心翼翼的挑选著,寻找小熊唯一的救命草。 

但是即使我们找来了最权威的医生,他的结论也是一样:“这个孩子的身体太弱,本身免疫就差,恐怕撑不过手术结束,或是幸免的成功了,手术後的并发症发病率也极高。” 

不手术,只有等死,我别无选择。 

於是在一个温暖的早晨,我和妻子手挽著手,笑著向小熊挥手。 

小熊也笑著,说爸爸等我出来咱们一起回家。 

恩,我点头。 

那天的手术灯,格外刺眼。 

时间漫长。 

等待,等到的是垂首的医生。 

我撇头看著窗外,草的颜色,泥土的香气,风的声音。 

春,万物复苏。 

而我的小熊,却与春融合为自然。 

“爸爸”──他再也不会这样叫我了。 



七年後── 

这是我第一次坐公车,因为我的车抛锚了。不带孟白出来果然不方便,因为我出门从来不带钱包。如果就这样打车去洽谈,然後让对方付车费,我肯定就损失大了。 

想起坐垫下面有孟白的幸运硬币,我掏了出来投进公车投币箱。反正不过是一枚硬币,明天再拿一个一样的放回去就行了。 

公车不是很挤,只有我没有座位。我握住把手,尽量保持平衡。 

司机身後有一个倒著的座位,有一个男人坐在那里。但是我并不是缺男人的Se情狂,吸引我目光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儿子。 

坐在他身上,悠荡著两条小腿的男孩,抿嘴思考著什麽,看向窗外。明亮的眼映著窗外的绿;清澈的春色。 

如果小熊还在的话;应该比他大了吧?我兀自想著。 

小男孩回头,跟他的父亲说些什麽,大笑。 

我看著那个孩子,觉得有趣。 

转而;随著他的视线;视他的父亲。 

那是一个远比我年轻的男子;洗白的衬衫和苍白的脸颊;就连搂著孩子的手都是骨感而白。像||||乳胶制成的男子;若不是时不时与他谈话的孩子;恐怕真就与阳光相熔;消失不见了。 

他的神情是空洞的;但也是纯白的;就像无欲无求的天使;了偶尔流露的对怀中孩子的体贴;根本就丧失了人气。 

天使?突然为自己的措辞感到可笑;就下了车。 

车门打开的一瞬;我发现孟白就恭敬的等在那里,身後是黑色宝马轿车。 

有人为我打开车门,手轻护头顶,服侍周到。我回头看了即将关闭的公车里的男人和他的孩子,男人的轻轻一瞥,竟完全推翻了我对他初始时的印象,一瞬的哀愁;随不是因我;却震撼了我。他。。。一定是普通男人里最令人心动的类型。 

夸张於自己的饥渴,我在孟白担心的眼神中摇摇头上车。 

合同顺利进行。与对方共进晚餐之後,我就回到了家。 

七年前小熊死後大约一年,我就和妻子离了婚。但并非是由我提出的,而是她先有了外遇。 

当我看到曾经母女俩共同相拥而眠的床上竟躺著一对赤裸男女时,我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走。 

她哭著奔下床,拼命的拉住我,却只是哭,什麽也不辩解。 

我拉开她的手,把钥匙扔下。 

她再次抓住我,面对她。 

充满血丝的双眼,蓬乱的头发,无声无息就滑落的眼泪──究竟是谁,将一个曾经那麽坚强,那麽单纯的女人折磨成这个样子? 

小熊的死打击不了她;真正击垮她的;是失去小熊後;一点点爱都无法分享与她的我。 

我苦笑。 

她的眼神是在暗示;而不是企求。 

我明白她做了她不会後悔的事;但却是被我所逼。 

事到如今;她要的不再是索取;而只是一个表白。 

“我明白。”我明白你爱我,明白你的痛苦,明白,你只有离开我,才能获得自由,获得幸福。 

我的爱,没人承担得起,因为它太沈重了。 

你不必与我一起肩负如此沈重的秘密。那样我会心疼,毕竟,你曾经那样的爱我,爱小熊。 

我走了,在她逐渐暗淡的眼睛里远去。 

小熊的影子,竟也淡了。 



“扬……”孟白的声音惊醒了我,“到家了。” 

是的,到家了,萧先生在等我。 

门开了,我以为是仆人,却没想到是萧先生。 

他优雅的笑著,为我脱下外套。我受宠若惊。 

他亲吻我的额头:“小扬,生日快乐。” 

温柔的吻,刹时连心也暖了起来。我想冲过去抱住他,但是像现在这样他能拉住我的手,也满足了。 

孟白走了,佣人今天竟然也不在。 

烛光下,他雕像般的脸更显魅力。我等待著他的礼物。 

他神秘的笑著,递过来一个盒子。 

打开,里面安静的躺著一个红色的纽扣。 

与我的十岁生日礼物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这个比较旧。我抬头,他示意的抬起他的袖口,有一枚完全相同的,红宝石袖扣。也就是说,这个礼物,就是曾经丢失的那个? 

“我记得很久以前你是把他别在日记上吧?但是日记好象在大火中烧掉了,只有这个保留了下来。”他双手交叠放在颌下温文地笑。 

“你那麽倔强,一定一直记得这枚纽扣吧?” 

所以你去找?即使这麽多年过去? 

“宠溺我的你,不过也是个倔强的老头罢了。” 

他笑。 

喜欢你的倔强。我微笑;享受著短暂的快乐。 

“小扬,为什麽你要放弃从政呢?难得爬上那麽高。” 

“那我问你,如果是你,愿意从政吗?”早就弃政的我从商多年了;邢万零将他的公司全部转到我名下;就和情人四海旅游去了。 

我弃政从商;萧先生当然明白我的用意,所以摇头:“不够自由,没办法和诸多情人彻夜缠绵。” 

挑眉一笑;我与他共碰酒杯。 



格里斯就坐在我的对面,店里面播放著与多年前相同的曲子,我们彼此凝视焦灼。 

十年长盛不衰的顶尖模特,他一直是时尚的代言。直到最近,他依然稳坐著名杂志的封面,成为“三十而立”的全新诠释。 

我伸手玩弄著他的金发,他侧过脸靠近我的手,轻轻一吻。我抚上他的脸,他闭上眼睛。 

时间暂停一瞬,我没有吻他。他睁开眼睛,略有失望。 

“怕玩火?”他问。 

我拿起马丁尼,摇晃逐渐溶解的冰块。 

“你会一整天都下不了床。”我暗示,他的年龄已经不是从前可以任意纵欲的年轻时代了。况且他明天清早还有通告要赶。作为他的新老板,他的日程我清楚得很。 

他耸肩,也不是很在乎我的拒绝。轻甩头发道:“是啊,我们都老了。” 

他起身,偷袭我得到一吻,潇洒的挥挥手。 

在门口,他突然回头:“老板,wish you a good night。”然後又是受宠若惊的飞吻。 

我忍不住笑。 

一曲完毕,我的马丁尼也结束了。 

孟白走来道:“萧先生有事要谈,打电话来催你回去。” 

在这个不得自由的夜,我跟随孟白坐上车。 

街上灯火通明,人们的快乐生活才刚刚开始。最豪华的橱窗内,是格里斯的巨幅海报,还有许许多多的老的新的面孔。 

七年过去了,猛然醒悟,真真正正的七年过去了。 

我甚至不知道这七年来我都做了什麽? 

最後的记忆,是小熊的墓碑,妻子的眼泪。然後呢?然後呢? 

我的七年,竟然毫无痕迹。 

每日和萧先生各自奔忙,偶而一同吃饭,追求同一个男人女人。 

为什麽记忆中竟然没有他的吻,没有他的泪? 

我摸摸袖口的红宝石,焦躁,从镜子中看到了自己的表情。 



我几乎是奔著上楼的,猛地来开门,直直的冲上去,压住那个男人。 

真正的肌肤相贴了。就是这麽简单,为什麽我从来都没有想到呢?我只要用强的,把他压倒。 

隔著衬衫冰凉的就是他,他的皮肤,他的血脉,他的肉他的骨…… 

他的腿在我的跨间,应该已经感觉到了,我的勃起。 

我捧起他脸,深深的吻,舌尖不断划过他的上颌齿列,直到唾液多得流淌出来,在他的双颊留下暧昧的痕迹。 

抬头,看著他,却惊讶了。 

本以为他应该是沈醉的,但是为什麽,他的眼却像是哀伤? 

我们不是彼此相爱的吗?刚刚在心里喊出这句话,我就被自己吓到了。 

曾经有过无数的人,向我,向他质问相同的内容,而得到的不过是内心的厌恶。 

我不要走那条路,但是我不满足,永远不满足,我可卑可鄙的和那些男人女人一样是个不自量力的可笑的人物,希望我们能……能什麽? 

而他撇过脸不看我,又是为了什麽? 

我们这样彼此折磨,为了什麽?过著这样混乱的生活,又是为了什麽?我曾经以为我知道答案,但是我,现在的我又把答案忘记了。 



“先生。”门开了,他的管家肆无忌惮走进来,身後跟著一个低著头的男人,“您要的人我带来了。” 

“很好。”萧先生坐起身,指著那个男人对我说,“小扬,从今天起,这个男人就是你的了。” 

那个男人抬起头,清澈的脸,竟然是我在公车上所见的那个男孩的年轻的父亲。 

我看著他,他的表情是冷漠的,或是嘲笑的? 

我看著萧先生,他的表情,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我该做什麽? 

至少,我没有勇气每日看著这个没有意义的表情。 

站起身,我不在乎凌乱的领口,利用我的身高,抬起萧先生的下巴。 

“父亲,”我嘲笑,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叫他,“晚安。”低头,就在他误以为我会吻他的瞬间,笑著撇过头,松开手。 

他的莫名表情让人心里一窒,但是我不去理会。 

拨通电话,“孟白吗?我暂时把公司交给你了,我要去旅行了。” 

拉起那个男人的手,我不看萧先生一眼,就出了门。 

他的手不闪不躲,但是他的脚步停下了。 

我扬眉:“怎样?有意见?还是说想带上你的孩子?” 

他吃惊的看著我,我喜欢他的坦率。与其不断的猜测与我越来越不同的萧先生的想法,不如这样的毫无防备的去相信他的真实流露。 

他点头。 

“我会带上他。你有没有想去的国家?” 

“美国。”他几乎是脱口而出。 

“那麽我们去美国。”我拉住他的手,在这个夜里出逃。 



我带著他一个接一个商店的逛,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默默跟随冷眼旁观。 

“为什麽想去美国?”逼他在店里面试穿西装的时候我问。 

“因为我妻子曾经在美国度过童年时代,我想去看看,那个让她快乐过的地方。” 

“现在人呢?”我不经意问,其实对答案不感兴趣。 

“死了。生小熊时她难产。”我猛地抬头看著镜中的他,眼睛红红的。这是命运吗?他竟然也有一个叫做小熊的儿子。 

“……”我从没见到过这样不会掩盖感情的男人,不知说些什麽,“嗯……这身衣服满适合的。” 

他惨淡一笑:“可是我不想要,谢谢你的好意了。”他脱下还给售货员,“我只喜欢穿些简单的衣服。” 

我盯著他的手指,骨干苍白,忍不住愣神。 

“萧先生?” 

我回过神,道:“我父亲都和你说什麽了?关於你今後该做些什麽?”我心里有十成把握,他得到这样一个单纯不为名利的男人,一定是这个男人遇到了困境。 

“他说听你的吩咐就行了。” 

“吩咐吗?”我冷笑,拉著他的手,我的第一个吩咐,就是和我上床。 

他羞恼得涨红了脸,握紧了拳头站在原地。我等待他的下一步反应。 

但是他的拳慢慢松开了,他颤抖著启唇:“我……同意,只要你也能遵守约定……保护小熊。” 

“没问题。” 

交易达成。 

我喜欢这样的刺激,来麻痹我逐渐被萧先生耗尽的心。 

只是我没有想到,我自以为不过是又一个排遣对象的男人,竟然在我今後的岁月里,扮演了那样重要的角色,让我深深不可自拔…… 



怎麽说呢,薛诚然在床上的反应,肯定是我所有床伴中最差的,只能用“死鱼”来形容了。 

看得出他为了小熊是什麽都舍得的,甚至不惜抛弃自尊主动配合我,虽然这个配合只会帮倒忙。 

进入他的身体里,充分感受到他的紧窒。我动了动,他的眉狠狠锁紧。 

我无奈,只好拍拍他的脸,抽了出来,下床去浴室。 

等我洗好出来,那个死鱼般的男人,正不知所措的坐在一边背对著我。 

“我……跟男人是第一次……”他吞吐到。 

“这个我知道。”我叹口气,不知为什麽就是不能生这个男人的气。若是平常,我早就走人了,也许是因为第一次和正常的男人做的缘故吧。 

他的颈子很细,但是有男人独有的脉动隐约闪现,让人想用手禁锢它直到脉动消失的冲动。 

沿著颈部向下的肩,背,腰,竟有著从未在男人女人身上发现的线条,流畅的曲线,近乎病态的美。 

我的手伸到他的腋下,他一颤。 

从背後接近他,手轻轻捏上他的||||乳头,旋转。唇贴近他的耳边,缓缓摩挲,传达温热气息。 

再向下,到达光滑的腹部,流连安抚。他的皮肤虽不像格里斯那样细滑,但却紧紧吸住我的每一根手指。 

“不……”久违的呻吟,挑起我的热度,抵到他的臀。他回头,眼神半是惊讶半是迷离。 

我笑,磨蹭他的耳朵:“我要进去了。” 

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呜咽得说不出话来,深深弓起背部。 

连接著身体中最最炽热的部分,我忍不住向後仰,伸直手臂,由他的颈部,沿著脊柱,抚摩到底── 

“啊……”他紧贴著床单,磨蹭著额头。 

我将他的头捧过来,温柔的吻上他的唇。 

蜻蜓点水的碰触,再到深入的热吻,淫糜的声音响起。 

辗转吻著他,我猛然一顶,他的呜咽消失在我的口中。 

我们分开,彼此直视。 

沁著泪水的眼睛,诚实的,坦率的,坚定的,也许也有点倔强的。 

平日里,我不是最讨厌这样的会给我带来烦恼的人麽?但是,这个男人,我真的是无法讨厌。 



从前我与床伴做完之後通常都会立刻离开,因为早晨醒来,我总怕产生幻觉,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麽。当身体的所有需求满足之後,就是精神最空虚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不能让任何人在我的身边发现这一点。 

尤其是萧先生。 

但是今天特别。为什麽?我也在寻找答案。 

苍白的脸,骨感的手指,他就像是个神经质的病人。但是当他的眼睛睁开後,却是坚定的,为了一个目标可以舍弃一切的男人。 

“早。”我笑。 

“早。”他点点头就奔下床,“我……我去刷牙……” 

我忍不住笑他的狼狈模样,他瞪我:“早晨有口气应该刷牙是很正常的吧?” 

“是,当然。”只是相当没有气氛。 

“那我也去刷牙。”我也奔下去。 

“喂,喂,不要过来啊,很挤啊。” 

“怕什麽,昨晚更挤的都做过了。”我逗他。 

“啪!” 

这回,我更了解他了。他不仅坦率,而且胆大卤莽,竟然一巴掌打在我这个他的“救命草”的脸上,今晚,你有的受了。 



我和薛诚然一起去幼稚园接小熊。 

在众多孩子中间,他一眼认出了他的儿子,张开双臂,灿烂的笑。 

小熊也学著他的样子,张开双臂,嘴里大喊著,飞奔过来,狠狠的撞在父亲的怀里。 

我只是一个旁人,旁观一对父子的亲昵,但是却无法冷眼,总觉得,我欠我的小熊的东西,薛诚然却都轻易的补偿了。 

我微笑著,内心温暖。 

但是很快,我的温暖冷却了下来,在我看到人群那端的萧先生的瞬间,温暖冻结。 

他本该有所表情的脸上,挂著与平日里毫无二致的笑。 

“我想你今天不会回家,所以来这里是找到你的最快的办法。”他无害的笑著,有著潇洒有著超脱,不像我。 

从什麽时候开始我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远?答案是我意识到彼此间区别的那天起。 

那麽又从什麽时候我意识到彼此间的距离呢?也许是从小熊的降生开始,或是始於他的死亡。 

如果是他,即使是自己的儿子,只要不是他自己,也丝毫没有疼惜的必要。 

如果是我,即使是他的儿子,只要不是我自己,就是值得珍惜。 

我撇过头,看到薛诚然的笑容,在小熊面前毫无顾及的爱,狠不得掏心的付出,突然向往。 

“别让我失望。”一个残酷的声音彻底毁灭我的向往。我回头,对上萧先生的眼睛。 

“小扬,别让我失望。”他摸我的红宝石袖扣,冷酷的重复。 

红宝石,就像十岁时第一次品尝的红酒,那是媚惑堕落的颜色。他眸子里反射的影象提醒了我:站在萧先生面前的这个男人,这个从小就没有爱过人的男人,即使多麽心痛,依然是冷漠的表情。我甚至觉得自己的目光寒冷刺骨,想逃避,想怒吼,或是想大开杀戒。但是,但是依旧是──无。 

“我最近要扩大石油连锁,先要解决当地的石油公司,你来帮我吧。”他笑,似乎从来不知道他自己有多麽任性。可是我有资格这样说他吗?我冷笑,冷漠的任性无所畏惧的自己,有资格说他吗? 

“好。”除了答应他的要求,我从来不能对他做些什麽别的。因为他是萧雄,一个有著霸气之名 男人,一个从我走出那个邢家就成为我的宇宙我的全世界的男人。 

薛诚然带著孩子到我们跟前。我说美国要推迟了。 

他看看戏噱笑著的萧先生,又看看我,点点头。 

我看得到,他鄙夷的目光。他很诚实,至少他会告诉我他的瞧不起,瞧不起我这样飞蛾扑火般的表面光鲜内心肮脏的自虐狂。 



接下来的几天,我忙得将薛诚然忘了个精光。 

睡在萧先生的公司,每天只是匆忙洗个澡,换上家里女佣送来的衬衫,头发凌乱,烟灰缸塞得满满。不经意间摸到自己的下巴,很扎。 

办公室里到处是烟草的味道,满耳的是沪市深市。连夜未眠头开始剧痛,我开始吃止痛药。 

我的圆桌智囊们主动请命来做助手,我拒绝了。那是我用来经营我自己也是经营他们自己的,没有任何理由让他们卷入我与萧先生的任性之间。 

但是不浪费一事一物也是我的原则,所以萧先生的助手我是充分利用了,顺便彻底了解他们的实力,果然不亚於我的智囊。尽管我是他们暂时的新主管,但他们对我的服从和配合以及执行命令的效率让我很满意。 

总之,我忙碌,但也沈溺於工作的快乐之中。也许我是有一点工作狂的倾向,当我的眼镜里闪烁著满屏的绿色时,我很兴奋,不著痕迹的表情,但内心狂喜。跌吧,继续跌。以这个速度,到了收盘,这个公司就是萧先生的囊中之物了。也许我捞不著一点好处,但也无妨。本来我想从这样的劳苦中得到的就不是金钱,而是难得的一个人情。 

收盘。 

我又一次赢了。利落的关上合上笔记本电脑,摘下陪伴我多天的眼镜,深呼吸,新鲜爽朗的感觉充溢身体各处。 

眯起眼睛,我一直没能好好睡个觉,即使吃了药头依然在隐隐作痛,但是现在却不是疲倦,只想找个美丽的地方去旅游,和萧先生,带著孟白。 

“孟白,你在吧?”我甚至不用回头就知道。 

“是,扬……你不休息一下吗?” 

我摇摇头,拿起西装起身:“回家。” 

我现在最最想看到他,看到他。 

看到他成熟的面孔,看到他得意的目光,看到他忍不住才会流露出的不舍。 

头痛?不要紧,不会痛多久。 

我就知道,萧先生一定会在家里迎接我,轻松的打扮,悠闲的坐在沙发上。 

“你真是越来越懒了。”我当然不仅指现在,还有本来他可以搞定的工作竟然让我来做。 

“小扬,你不打算接手我的公司吗?”他为我倒了杯马丁尼,算是报酬。我接过吸品,享受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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