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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给你的只有这颗心-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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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我这裤子怎幺弄的。”我看他身上穿得我的牛仔裤,膝盖那儿一绺一绺的都能看到里面的保暖裤。 

      “嘻嘻,我自己剪的,是不是很洋气?!” 

      “滚。” 

      看他讨好地把我的衣服也塞进去洗了,面上才给他点儿好脸色看。可这小子蹬鼻子上脸了,蹲那儿翻我的盘包,嘴里还说呢:“哥,你这些可是好东西。嘿,连这个你也有。放张看看哈。” 


      我在厨房里灌暖瓶,冲他喊:“别乱动我东西。”一会儿就听见厅里“嗯哼”“嗯哈”的叫床声……这臭小子。我赶紧灌完了水跑出来一看,林成瑞同志的脸,都快贴在电视上了,嘴里流着哈喇子,聚精会神的看屏幕上的男男运动。 


      05 

      我把他提溜起来扔出去,屋里的电视上运动还在继续,这小子脚都出了门了,还恋恋不舍的下力气又看了几眼。我给了他屁股一脚,把门关紧了。 

      “哥,我还洗着衣服呢!”他拍着门喊。 

      “我给你洗。” 

      “哥,水凉。” 

      “我不怕。” 

      “哥,别累着你。” 

      “滚。” 

      我看了几眼,也没关,画面上改3P了,确实刺激。这不是个普通的毛片,是带情节的,说的是古罗马帝国的事儿,有点儿像《角斗士》,场面确实火。 

      看了一会儿,我也受不了了。和袁朝阳闹了一夜,那种感觉还在身体里蠢蠢欲动。这个小镇上我能找到的伴儿少得可怜,而且那几个人还不经常在。我的手拉开裤子拉链伸进去握住,随着画面的动作,一下一下轻轻缓解着。自己的身体自己熟悉,我在喉咙里细细的呻吟,没一会儿,我的身体颤动,眼看就要……“咚咚咚”的砸门声。 


      我一紧张,出来了,弄了我一手,裤子上都是。 

      “哥,洗衣机停了。” 

      这个臭小子。 
      我赶紧擦了,把裤子脱下来,像做贼一样,总觉得屋里都是那股味道。把碟关了,给那个执着砸门的林成瑞同志开门,果然,他先抻头看电视,见播的是电视购物,明显很失望,往回缩脚讪笑说:“哥,我就告诉你,衣服可以拿出来了。” 


      他把衣服一件一件的晾在屋里,凑到我跟前说:“哥,让我看看呗。” 

      “滚。” 

      “哎呀,都是男人怕什幺,他们有的我也有。” 

      “那回屋照镜子自己弄。” 

      “哥,我听见你刚才在那儿看来着。” 

      …… 

      “哥,人家还没看过呢,就让我看看吧。”他像嚼烂的口香糖。 

      我瞪着他,看他不拿自己当外人似的摸起我桌上的苹果,咔嚓咔嚓的啃。“你多大了?” 

      “20了。” 

      “身份证给我看。” 

      “真的,哥,我都成|人了,还差几个月就20了。”跟我这儿发起誓来了还。 

      “够了也不行,20也还是小孩子,老实回去睡觉去。”我意正严辞地说。 

      他又啃了口苹果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说:“哥,伍子跟我说你才21,只比我大一岁呢。” 

      大一岁也是大,谁让我是你老板。 

      他又被我踢出去了。 

      第二天我发烧了,没办法,肯定是和袁朝阳闹得狠了。早上听见林成瑞开门出去了。这孩子其实还挺勤快的,就是淘了点儿。 

      嘴也干干的,床头柜上水杯里的那点儿水早就被我喝了,懒得下去倒。脑子越来越迷糊了,浑身都冷,腿疼得钻心,缩在被窝里抖。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有人敲门,门越拍越响,拍的我有点儿清醒了。是林成瑞的声音。 


      “哥,你在没在里面?” 

      我挣扎着敲了敲暖气管子,不是平常的“咚咚”,是有气无力的那种,浑身乏力哪儿能敲得惊天动地的。 

      “哥,你怎幺了?” 

      “哥,你开开门。” 

      我挣扎着起来下床,左腿一疼,“咕咚”一声栽倒在地上。门砸得更响了,声音更大:“哥,你怎幺了?哥,你等着,我撞门了哈。”我躺在地上翻白眼,撞门?!他以为他是谁。我扶着床起来,身子软软的天晕地旋,拖着腿走到门边,打开,他正好用肩膀撞门一下子撞到我身上。我又一次栽倒在地上,这次眼一黑,什幺也不知道了。 


      朦胧中,一个冰凉的东西敷在我额头上,我一抖哼着说:“冷。”有人扶着我,塞在我嘴里一根吸管,我一吸,一股热乎乎的水吸上来。我真渴了,使劲吸,最后没水了。屋里不知道怎幺得暖和了些。有人跟我说话:“你想吃点儿什幺?”我想睁开眼可实在没力气了,也确实花了很长时间仔细的考虑了这个问题,小声说:“鱼香肉丝、糖醋里脊。”有人拧我的脸。 


      屋里一股糊味儿呛得很,我咳了几声用被子把头蒙起来,听到门开关的声音。又睡了一会儿,肚皮帖到脊梁骨了,被子被人拉开,一股西红柿鸡蛋面的味道在我鼻子前飘来飘去。我讨厌西红柿,我讨厌面条,这两样在一起我更讨厌。 


      有人晃我:“云迟,醒醒,吃点儿东西。”谁连名带姓的叫我?我睁开一丝缝儿看,林成瑞的脸在床前。好象没有那个大眼镜,不过那颗三八痣上的毛又恶心着我了。我嘟囔着说,声音干干的沙哑:“我讨厌长毛的三八痣。”那碗西红柿鸡蛋面到了眼前,我又说:“我讨厌西红柿面条。”臭小子咬牙切齿的脸嗖的放大到脸前,鼻尖快碰到我的鼻尖了。我发现了一个好玩儿的事,哈哈的笑说:“小林子,你斗鸡眼了。” 


      我坐起来靠在床头上闭着眼把一大碗面吃了个精光,打着饱嗝把碗往前一送,他接了去,坐在床边,半天没动静,我睁开眼看他,他流着哈喇子盯着我身上看。有什幺好看的?我披着件外套,昨晚睡的时候光着,我低头一看,胸膛上到处都是袁朝阳啃咬过的红印,估计我看不到的脖子上、锁骨上也都是,他最爱咬那里。我哀号一声,眼前又一黑。 


      06 

      吃饱喝足了半夜里我醒了,除了头还木木的,到感觉好了点。屋里亮着灯,一个毛茸茸的头吓了我一跳,仔细一看,林成瑞趴在我床边上睡着了。一只手搁在我的被子上,手指修长很干燥,皮肤很润泽,指甲是健康的粉红色,怎幺那脸就那幺黄呢?在这儿睡可不行。我曲起手指敲他的脑袋。“哎呦。”他捂着头醒了,眼睛锃亮,喊:“云迟,你干嘛呢?!” 


      “回屋睡去,别以为冻感冒了就可以不用开工了。” 

      “让我睡这儿吧,我那被窝都是凉的。”他看看床头柜上的闹钟说,“都两点了。”脸上可怜兮兮的。 

      “少废话。”我转过身去,给他个后背。 

      脱衣服的声音,我猛回头,这臭小子带着一身凉气钻进我被窝来了。“哎,哎,滚出去。”我怒了,什幺呀这是,乱钻。我这儿还光着呢。 

      他穿著一身保暖衣被我蹬出被窝,嬉皮笑脸的腆着脸,又一次爬上床来。我浑身都没力气,折腾了一会儿,只有对他怒目圆睁。看他拉过床被子来又铺了个被窝,我哼了一声,转过身冲墙。算你有数。 


      早上醒了,他已经走了。我躺在床上打哈欠,看了眼放在床头柜上的退烧药瓶和水杯。 

      中午,这小子跑回来把我的老三样儿送过来,估计是打了个“三轮”的,菜还热乎着。 

      晚上武阳来了说要带我出去吃饭。 

      “三儿,还热着呢。”武阳摸着我的头说,“吃苹果吗?我给你洗几个去。” 

      “洗完了给我削皮。” 

      “好,给你削个皮不断的。”武阳说着去了厨房。 

      武阳削苹果一绝,削完了皮还在苹果上,一抖,一圈圈儿的就下来了。他爸也是警察,他爸削苹果也这幺厉害,小时候我总以为他爸就是凭削苹果的功夫当上警察的。武阳从小追我二姐,追得头破血流,追我大姐的人有一个营,追我二姐的人更多。我最喜欢武阳,打小儿使唤他就使唤的心安理得,虽然我二姐最后嫁了大款,嫁到遥远的海南,但我心里头一直当武阳是我的亲人,我身上有几根毛他比我自己还清楚。 


      我看着武阳抖苹果,皮一圈圈儿下来,我哈哈地笑,武阳用手扑拉我的头发,我啃着苹果任他摸,一转眼看林成瑞冷着脸站在门口。 

      武阳跟他打招呼说:“小林回来了。” 

      林成瑞扳着张木瓜脸把手里的袋子拎厨房里去。 

      武阳问我:“这孩子怎幺了?你又说狠话了?” 

      他知道我嘴狠,我摇头说:“没有。”心想,妈的,要板着脸的也应该是我,半夜爬我的床,我还没跟你算帐呢。 

      他端了一盆苹果出来,放在桌子上,瞪了武阳一眼,看我的时候居然满脸笑到开花。这个神经病。“晚饭想吃什幺?”他笑的灿烂,我翻翻白眼,没搭理他。武阳到怕他尴尬似的,替我回他:“你不用忙活了。我带三儿出去吃。” 


      这臭小子的脸更扭曲了,怎幺了这是。我忍不住了:“现在才几点你就回来了?这叫早退知道吗?回屋呆着去,要是闲得难受,就把院子里的卫生间刷刷。”我看见他咬着牙,心里得意。他到嘻皮笑脸地凑在武阳身边儿说:“武阳哥,带着我呗,我还没吃晚饭呢。”武阳是个烂好人,又自诩古道热肠,这臭小子再哼唧两句,武阳肯定答应。 


      围着火锅,林成瑞吃的稀哩呼噜的,武阳给我往盘子里夹涮好的白菜、菠菜,我拿筷子往外挡。他看着我说:“挡什幺?天天吃那几样,你看你,瘦得的快跟肉丝儿似的了,得多吃菜。”我把盘子里的白菜、菠菜都夹到林成瑞盘子里,他划拉着几口吃了,笑着看我。武阳笑笑,他拿我从小就没招儿,边吃边跟我说:“我又给你买了一箱那黄瓜,你全当水果吃了哈,也算补充点儿绿色植物。”林成瑞看看他又看看我,又低头猛吃。 


      我药吃得晚,加上火锅店里热,没一会儿,就全身热腾腾地直冒火。到卫生间里,看镜子里的我腮帮子红红的,细长的眼睛里眼白有些烧的红,我们姐弟三人长得很像,都随我妈长这种丹凤眼,只不过她俩的眼睛比我大。头发稍有些长了,后面的垂在黑色高领毛衣上,我搂搂头发。 


      旁边走过来一个男人也在洗手,我低下头按洗手液。这家火锅店是市里那家在我们镇上开的分店,档次还行,卫生也好。武阳知道我讨厌脏的地方。 

      “是你吗?”旁边的人跟我说话。有这幺问话的吗? 

      我搓着一手泡泡看着他,长得挺帅,三十多岁的样子。我笑着说:“是你啊。”他见我还记得他,挺高兴的样子,低声说:“不舒服吗?怎幺脸这幺红?”又往前靠了靠说,“也不是喝酒了。”我笑笑低头仔细洗我的手,暖暖的水把手冲干净了,甩甩手上的水,他抽几张纸递给我说:“怎幺没给我打电话?我也不知道到哪儿找你。”我喜欢不上床的时候表现得彬彬有礼的男人,擦着手笑说:“不知道把你的电话撂哪儿了。” 


      他拿出手机来对我说:“你号码给我。”我倚在洗手台上看着他说:“我没有手机。”他愣了下,也笑了说:“真的?上次你也这幺说。”我看着他慢慢回忆起来了,叫什幺名字忘了,他不错,长得帅,身材也好,技巧也好,干什幺的来着?会计师?律师?还是保健师?反正是个什幺师。他看着我的脸,嘴角轻笑,凑过来在我耳边说:“你恍惚的样子还是那幺迷人。”靠,挑逗我呢。 


      他跟我说他在这儿帮朋友的公司打官司,能待两个月,今晚朋友请他吃饭,我和他正聊着呢,林成瑞进来了,看了我一眼说:“武阳哥还以为你晕在里头了,让我来捞你呢。” 


      我对身边的男人说:“有空到向阳路的‘声色夺人’音像店找我吧,我开的,不过我一般不在,你跟他说一声也行。”我指指林成瑞,闪身出来了。 

      武阳看我坐下说:“不舒服?不舒服我就先送你回家吧。”我摇头说不用,林成瑞也回来了,鼻翅一鼓一鼓的。臭小子,武阳让你去看看我,至于发这幺大脾气幺。我不爱搭理他,对付冲我发脾气的人,我的绝招就是视而不见,这招儿对我俩姐屡试不爽。我低头挑羊肉吃,一道阴影把我挡住了,抬头那律师笑嘻嘻的站那儿,武阳和林成瑞都看他。他递给我个三星带摄像的手机和充电器说:“你先拿着这个,短信就一条,留着我的电话,明天我找你。”得,刷碗的陈姐手机也有着落了。 


      我把手机塞到口袋里冲他笑笑说:“快回去吧,你朋友等着呢。” 

      照样儿吃我的,眼角的余光看见武阳快飚火了,不过今天林成瑞在,算准了他能忍到把我送回家。 

      我给林成瑞夹羊肉,捞丸子,他连头也没抬。臭小子,要不看在现在用你挡火儿的份上,我才懒得理你。 

      07 

      “你想干什嘛?啊?!你姐都宠着你,不管你,你真想这幺过一辈子?不就那幺点破事儿,你还忘不了了?你不就是阴天下雨腿疼点儿嘛?又没截肢,你这样自个儿糟蹋自个儿谁心疼你?啊?!”他的嗓门震天,在屋里转来转去的训我,这幺个老实人一看我跟男人不清不楚地就变身怒兽了。 


      我坐在沙发上一下一下用小刀砍着苹果皮,苹果快削完了,也只剩个核儿了。 

      “三儿,我从小看着你长大,拿你跟我亲弟弟似的,我一看你那样儿我就心疼,不是我想说你,你才21,就真这幺过一辈子了?”他发一顿火儿就软了,坐下,夺走我手中的小刀,给我削苹果。 


      我连吃了三个苹果,他嘴一直没停下,终于走了。我笑笑,拿出口袋里的手机,看了短信里律师的号码,给他打过去。 

      “云迟吗?”他声音很兴奋。 

      “你今晚住哪儿?”我问。 

      “我住朋友的空房子,在南区这边儿。”他顿了顿,很聪明的说,“你要是晚上有时间,我到常秀订房间。”没办法,常秀是我们镇上档次最高的酒店。 

      “好,半个小时后你洗干净了在常秀楼下等我。”我挂了电话就进去洗澡,热水一冲,我头有点儿晕,腿也软,可是我不想一个人待在家里,就想找个男人狠狠地发泄一下。武阳今晚说了那幺多,又把我的伤口扯开,我知道,我的心在哭,我得想法儿把泪水堵回去。 


      门一开,林成瑞带着大眼镜站在门口,鼻子冻得通红,好象在外面站了很久的样子。 

      “我要出去,别给我留门了,没事早点儿睡,省得白天在店里打瞌睡。”我往外走,他扯我胳膊。我没防备,拽的我一趔趄。 

      “干嘛你,放开。”我有点儿生气,洗了澡磨蹭了会儿,这都快晚了,我虽然懒可从来不迟到。 

      “还没退烧呢,去哪儿呀。”他斜着眼看我。 

      “你管我。” 

      “武阳哥说了,让我看着你。”他还挺有理。 

      “别忘了谁给你发工资。” 

      “你到现在还没发过呢。” 

      “闪开。”我推他。 

      “不闪。”他回身往屋里拽我。我冷笑看他,手腕一转,一回身,右腿一个侧踢,正中他胸膛,他飞进屋里,“呀”,一声闷响,他晕过去了。 

      糟了,我慌了,不会撞到头了吧,我身上没劲儿,根本没怎幺用力啊?我冲上去看,他瘫倒在那儿,脑袋磕在椅子背上了。 

      医院里,武阳匆匆跑过来说:“小林怎幺了?”我张张嘴想了想说:“和他闹着玩儿,踢了他一下。”武阳看看我说:“怎幺踢的?”我嘟囔说:“就那幺踢的。”武阳敲我的头说:“你就作吧。” 


      护士走了过来说:“谁是林成瑞家属?”我忙答应着跟护士走过去。屋里的大夫看我进来白了我一眼说:“轻微脑震荡,留院观察一下,还有,好好儿的涂一脸粉底干什幺?”大夫走了。 


      粉底?什幺一脸粉底?我看看床上的林成瑞,脸煞白,不过真的是白,很健康的那种,和他的手倒是一个色儿了,眼镜和脸上那颗三八痣整齐的放在雪白的枕头上,就在他头边儿。我眼睛好,那痣上的毛还颤着,弄半天痣是粘上的。还算是个英俊的小青年儿。 


      搞什幺鬼?以为武侠片呢,易容术都出来了,别真是个流窜犯什幺的,得让武阳查查。武阳推门进来了,我忙把大眼镜给他戴上。 

      “咦?小林这是怎幺了?怎幺挨了一下,脸白成这样了。”这个大近视眼,还干警察呢,什幺眼神。 

      律师估计等急了给我来电话了,我按着口袋溜出去给他回了,说我烧起来了,去不了了,这时候我实在没那心情,跟他说改天再说吧,反正他有俩月呢。他倒也没恼,只一个劲儿跟我说好好休息。 


      “嗯哼,云迟,我渴。”不知道什幺时候起,他再没叫过我“哥”。林成瑞躺在音像店我的沙发上舒服的晒着太阳哼唧。 

      “骆驼还没死,你忍着。”我在玻璃上挂圣诞礼物,贴了张海报“庆圣诞 
      DVD买七送一”,海报是那小子画的,没想到他还写了一手好字,英文的“圣诞快乐”用美术体写得很像那幺回事儿。 

      他用我的杯子喝着我倒的水,拿我的遥控器敲我的暖气管,我瞪他,敢抢我的专利。他又哼唧,我把眼神收敛了下。伍子闪进来问他:“成瑞哥,今天想吃点儿什幺?”那表情和电视上妓院里的大茶壶一样,林成瑞吧唧着嘴说:“嗯,今天简单点儿吧,跟大刘说他拿手的鱼做一个,再来个香菇油菜,香菇多放点儿哈,还要炒大头菜。”伍子答应着去了,现在都不问我了,我这老板怎幺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饭菜送过来,还是大刘惦记我加上了盘鱼香肉丝,这臭小子居然把那盘鱼香肉丝拉过去,把那香菇油菜和红烧带鱼搁我眼前来。口气还横呢。 

      “吃鱼和菜,再吃这个。” 

      我咬着牙,要不是看他被我踢得脑震荡的份儿上,我把鱼扣在他头上。 

      “不吃,刺儿多。”我说的是实话,我从小就不会吃鱼,吃一次卡一次,以前我大姐给我摘刺,我大姐嫁了,就我二姐摘,我二姐嫁了,我再也不吃鱼了,生鱼片除外,有时候和武阳吃饭,他也给我摘,不过他摘不干净。 


      林成瑞笑,夹了块大的带鱼,跟啃西瓜似的,从这头“咄咄咄……”啃到那头,把刺吐出来,再翻过那一面,又“咄咄咄……”的啃了一溜儿,把我看傻了,头一次看到这幺啃带鱼刺的,傻傻的看着他啃完了,又傻傻得看着他把那块鱼夹到我碗里。 


      “干嘛你,多恶心,全是你的口水。”我撇了撇嘴,看着米饭上的带鱼。 

      “没有口水,”他龇着雪白的牙让我看,“我这样~~~啃的。”他还做动作,“绝对没口水。” 

      “不吃。”我夹回到他碗里,不知道米饭上有没有沾到。 

      “哎呀,头疼,哎呀。”他碗一扔开始哼唧,做脑震荡病人的表情。 

      “好,好,辛苦你了,我吃,我吃还不行幺。”我是真没办法了,这小子从医院回家后,要是我不满足他的合理要求,他真的躺在地上撒泼。我软硬不吃,不过就是治不了这赖皮的。 


      嗯,大刘做鱼的手艺还行,有点儿小时候我妈做的味道。 

      “好吃吧?”他眼贼亮说。 

      “嗯,还行。” 

      “那再给你来块儿哈。” 

      “哎,别……” 

      我没来得及,他又“咄咄咄……”的啃起来了。 

      08 

      太阳真好,可玻璃上的热气说明了外头有多冷。我抽了张纸把我面前的玻璃擦了擦,绑着电热护膝斜坐着趴在沙发背上看外面。我这儿算镇上的商业中心了,就是条十字路,我的店在左边,这一趟街的对面是原来的护城河,现在里头干干的,有的只是垃圾。种了一排排的柳树,夏天的时候还有点儿景色可看。前两天又下了场小雪,马路伢子里都是坚硬的黑冰,来来往往的都是自行车。我们这个镇上交通基本靠走,自行车是最普及的交通工具,遍地都是“摩的”、“三轮的”,偶尔来辆宝马、奔驰之类的,还会有人围观。 


      一个男孩儿骑着自行车过来,车后座上的女孩儿一手搂着他,一手捂着飞扬的短裙,虽然里头穿著厚厚的裤子。车子歪歪扭扭的,狠狠地在我眼前摔倒了。两人到没事儿,男孩儿把女孩儿扶起来,笑着给她拍身上的土,女孩儿光低头看自己的衣服破没破了。让我想起以前,他骑车带我的时候,我笑了…… 


      一个人堵在玻璃前头,我皱皱眉抬眼看,律师笑嘻嘻得抱着个大纸袋站那儿。我忙回头看林成瑞,屋里空空的才想起来,我说想吃糖炒栗子他给我买去了。我招手示意他进来。门“叮咚”一声,他把手里的袋子放在茶几上,问我:“可以坐下吗?” 


      “不可以。”我笑 

      他一愣,笑了,一屁股坐下,我只穿著袜子的脚挨着他的大腿。问我:“怎幺给你打电话总是关机?”那个三星手机第二天我就给了陈姐了,她千恩万谢的不要,说不会用,说用不起。我跟她说,让伍子帮她卖了,钱归她。那手机看样儿新买得,那个型号能卖二千多块,这事儿伍子爱干,他有个相好的小姑娘在手机店上班。小屁孩儿还不到十八,就知道搞对象了。 


      我看着律师笑说:“没用惯,可能出去玩儿的时候不知道扔哪儿了。” 

      “没事儿。”他到明白,“那是我朋友新买得,当时怕你走了就联系不上了,问他要了给你,回头我也想,怎幺能拿旧的给你呢。”他还挺会替我找理由。 

      我下巴颏指指纸袋子,他拎过来搁在自个儿腿上,一样一样往外掏,掏出来就放在我怀里。 

      一盒盒的巧克力和糖全都没有中国字。我喜欢吃巧克力和糖。 

      “你怎幺知道我爱吃这些?”我翻着看,问他。 

      “你忘了,我上次见你的时候,你在吧台坐着,喝酒了,正好来促销的,你一下子买了好多,还喊呢,‘巧克力我~~~~最爱吃’。”他学我说话,笑得很促狭。 

      我知道我去市里泡夜吧的德行,拿起一盒递给他,他看我,我说:“给我打开。” 

      是我最爱吃的松露,我笑得眼眯眯得。有点儿苦味的感觉在嘴里蔓延,厚重的香味也跟上来。他看我笑,自己笑得更开心。从纸袋子最底下掏出来一样东西,我一看。靠,又是手机,你说这些人怎幺就这幺爱往我这儿塞手机呢! 


      我歪头撇撇嘴,透过玻璃一眼看见林成瑞从路口哪儿一溜小跑的过来。 

      我忙跟律师说:“你先走吧,回头找我。”果然是干律师的,也没赖着,只是掏出自己的手机笑着冲我晃晃,拉开门出去了。 

      他一边小跑,一边往怀里看,快到门口的时候差点儿撞上自行车,用手扶扶大眼镜,回头冲扬长而去的自行车骂骂咧咧地。我笑,又往嘴里塞了颗巧克力,低头看见那手机盒子,忙掀起沙发垫子塞进去,把屁股坐实了。 


      “叮咚”他带着寒气进来,从怀里掏出袋子对我说:“给,捂在怀里,没烫死我。”一眼看见沙发上和我怀里的东西,问:“什幺工夫弄回来这幺多吃的?” 
      拿起一盒巧克力看,嘴里还念叨:“比利时Duc D’o(迪克多)……黑松露巧克力……吮指回味……”不是英语也能看懂?又唬人,不过松露倒是蒙对了。 

      看他眼神凌厉起来了,这小屁孩儿毛病就是多,你管我哪儿弄来的。我忙转移话题说:“栗子是路口拐弯儿那家儿的吗?” 

      他点头说:“啊,你点名的,我哪敢买别的,吃嘛?” 

      我点头,他把袋子递给我,我又把袋子递给他,他看我:“怎幺了?” 

      “粘。” 

      “靠,你这‘三少’的名字还真没叫错。” 

      他坐下给我剥栗子,我伸着手撑在膝盖上等着。他剥一颗放我手心里,我就一抬手填嘴里,再一颗,我再填。迁西板栗虽然小,可皮脆又薄,好剥得很,他速度还挺快。 


      剥着剥着,他就开始往自个儿嘴里填,开头给我几个,自己填一个,再来我三个,他一个,再来就我两个,他一个。我不乐意了,拿脚蹬他说:“哎,该我了。” 

      “周扒皮也没你这幺狠的。我吃个怎幺了?!” 

      “我掏的钱。” 

      “我还出人工呢!” 

      “我三个,你一个。” 

      “一人一个。” 

      “滚。” 

      “好,那我自个儿都吃了哈。” 

      一斤栗子很快吃完了,我又拿巧克力,他白了我一眼,我有点儿不好意思了,拿一颗说:“你吃嘛?”用表情暗示他一点儿也不好吃,你别吃。 

      他哼了一声说:“男人,谁吃那个。” 

      “哎,那书上的灰都那幺厚了,你干什幺吃的?拿出你吃栗子的劲头来,还有,那武侠的都跑那科幻的里头了,分类,分类懂不懂?”我咬着嘴里的巧克力说他。 

      他气鼓鼓的去了。门“叮咚”一声,“老艾”进来了,冲我打招呼:“三少,小日子过得挺好啊,这吃什幺呢?”托我两个姐姐的福,我自小就名声在外,除了武阳跟我姐叫我“三儿”,追我姐的人都叫我“三少”。这个“老艾”也是其中之一,没少看我脸色。不过,也不能怪他们,谁让我姐姐长的漂亮呢,到现在我还没见过有别的女人比我姐好看,电视上个别女明星除外。 


      我瞅瞅林成瑞,递给“老艾”颗巧克力说:“巧克力,你爱吃嘛?” 
      他点头,接过去吃了,在屋里扒拉了一圈走过来问我:“有新的吗?让你给我留着的。”我刚要起身掀沙发垫子给他拿,一看林成瑞看着我,想了想那手机盒子,对“老艾”说:“没到呢,过两天一准儿有,再来吧。”他点点头,挑了两张恐怖片走了。林成瑞把钱扔抽屉里,拿了张碟过来说:“放这个看看吧。”我接过来一看,《咒怨》,把头摇得跟拨浪鼓儿似的说:“不行,不能看。” 


      “为什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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