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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又如何-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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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游夏跌坐在沙发,目光痴呆,戚少商几次想上去劝他,都被顾惜朝拦住了,他除了自我涅磐,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果然,半个小时以后,铁游夏哑着嗓子说道:“少商。叫戚叔约上反贪局局长去我旧宅。”

那间房子在老城区。是铁游夏的父亲生前留下来的房子,很老式的房子。在一楼。铁游夏隔了一间出来做车库。另一部分,简单的装了下,崔略商有一段时间一直住在那里。

他打开被下了引擎,蒙着厚厚灰尘的桑塔纳轿车的后盖,连反贪局长都震惊了,整个后备箱里全部是钱。通常我们看到的密码箱里的钱,相比之下微不足道,要知道轿车的后备箱里是可以塞下人的,有多少钱一般人是无法想像得到的。

  是的,铁游夏的确收过钱,他不敢不收,但也一分都不敢花,他知道总有一天这些钱就是他的命。

很快第一批涉案人员被抓,包括诸葛正我,他也想过潜逃,但这无疑说明他的问题有多大,而且多年在警界服务,他深知东躲西藏,惊弓之鸟的日子根本维持不了多久,自己就会崩溃。

于公于私,他都没法跟人解释他跟傅宗书之间的交易。他一直都记得,当初,他是如何不惜遗力的打击傅宗书的犯罪集团。邪不胜正。无论从警察的立场还是男人的自尊,他都没有打算放过傅宗书。只到那一天。孟月明哭红着眼睛来找他,他才知道傅宗书养了十八年的女儿傅晚晴是他的亲生骨肉。

傅宗书让孟月明来的之前,只给孟月明说了一句话:“要么让诸葛正我上你的床,要么我让他女儿的床。”

这个秘密是顾蓓告诉傅宗书的,她瞒着顾惜朝给傅宗书打了电话,一直怀恨在心的顾蓓用这个秘密尽情嘲笑了傅宗书。她只是一个女人,女人要是学会了超越爱恨情仇,就不是女人了。刘邦如果不是专宠戚氏,不会有后来的吕氏专权,咸丰帝要是能活得久一点,让慈禧三千宠爱集于一身,她哪来的闲工夫垂帘听政。

只是顾蓓当初也没有想到,她的一个电话就是把至少三个人送上不归路。如果她可以活过来,她可以替自己争辩,她一定会说:那个女人抢走了我丈夫,我凭什么让她逍遥自在。傅宗书扔了自己的儿子,替别人养孩子,我凭什么不让他也尝尝被欺骗的滋味。

没有人可以指责她做错了,就算没有他,真相也会有揭穿的一天,只是迟早的事。
孟月明当初嫁给傅宗书,就是饮鸠止渴,只是她太年轻了,她以及她身边的人都在太在乎名声了,当然也不是她的错,整个社会都是如此。
错的只是结局。

孟月明跟诸葛正我说,傅晚晴是他的女儿,当年傅宗书娶她是为了诸葛正我的前途,是与非,黑与白,统统颠倒了。唯一改变不了的是傅晚晴的血缘。

在傅宗书的策划中,傅晚晴很快成名了。金钱铺出来的路上,丑小鸭也能变白天鹅,更何况,傅晚晴本来就是奥杰塔,傅晚晴越是有名气,诸葛正我越是不能认她。而傅宗书才能更牢牢的通过孟月明控制诸葛正我。孟月明在傅宗书的眼里,只是名义上的妻子,在诸葛正我的眼里,却还是当年娇憨可爱的小姑娘。上床也好,收钱也好,有了千难万苦的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都水到渠成了。

铁游夏一开始是帮诸葛正我去看晚晴,很秘密的躲过傅宗书的耳目。相对而言,他的目标要小的多。毒这一块,傅宗书也有染指。铁游夏不是铁板一块。上面有诸葛正我,下面有诸多的同事。上不上贼船由不得他。

本来这一切都跟傅晚晴没有关系的,她并不知道傅宗书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世,她原来可以享受两个父亲的钟爱,尽管她也觉得很压力。然而顾蓓死了,顾蓓宁愿死也不肯成全傅宗书。傅宗书把所有的错堆到了孟月明头上,城门失火,池鱼遭殃。傅宗书撕下养父的最后一点温情,强行玷污了傅晚晴。

傅晚晴不是孟月明,孟月明是一只在华丽鸟笼里关久了的金丝雀,廉价的尊严和没有尊严是一回事。而傅晚晴她有她的骄傲和智慧。

表面上她还是傅家大小姐,以她的聪明收集证据并不难,难得是证据变成绑缚傅宗书的枷锁之前,放在哪里才能不让傅宗书找到。她想到了顾惜朝,虎毒不食子,傅宗书怎么也不会对顾惜朝下手,于是她把那枚U盘藏在公仔里,让老保姆寄给了顾惜朝,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她寄东西的同时,顾惜朝从北京调到了南滨,而傅宗书也很快查觉了,他的绝密档案有人动过了。

傅宗书一案的专案组是中央派人直接组成,从全国和各地抽调的人,戚副厅长都只是副手。
专案组从外地调集的三百多名武装警察在同一时间搜查了海关和南沙滨市公安局及分局,并且突袭了海昌国际集团公司和它下属的企业,查封了所有的办公室、车间,以及傅宗书孟月明名下的娱乐场所,宾馆酒楼,带走涉嫌走私,故意伤害和行贿的骨干职员约一百七十余人。

而傅宗书有惊无险的逃到了海外。傅宗书在公安局的眼线远不只一个诸葛正我和铁游夏,市委市政府里的榜上有名的人更清楚,这个人的消失是他们的一线生机,而且他还可以销毁和带走大量的证据。后来查出的几乎在同一时间内通知他快逃的电话有十几个,都是来自大街上的公共电话亭。

被请到专案组的宾馆里的还有顾惜朝,他的身份不可能再有隐瞒了。共产党不搞诛连九族的那一套,但他的身份的确不太适合呆在公安局。就连重回中警教书,也是不太可能。

顾惜朝在专案组呆了三天,戚少商每天下了班准时过来等他,一等就是一夜,困了就在车里睡一觉。他也知道他的爸爸也就是现在的代厅长戚厅长就在上面,他不想作任何解释,他已经把所有的山盟海誓给了顾惜朝,就不想在父亲面前重申一遍,那没意思,做远比说更重要,不是吗?

透了玻璃窗看着儿子,又看着顾惜朝。最终什么都没有说。他想起当日这个的年轻人在停车场里拦住他的跟他谈条件,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了今天的结局。他拼着自毁前程也要整垮傅宗书。原因是很多重的,很可笑的就是,唯独警察的职责占的比重是最小的。

“写辞职信吧,我给你批。”平淡的口气,不带半点涟漪。
“好。”顾惜朝也答得波澜不惊。

他看见儿子迎了上去,从车里拿了件外套给顾惜朝披上。他闭上了眼睛,那块光碟他也看到了,也最终被秘密消毁了。他连发火的理由都找不到,只能学着睁只眼闭只眼,这是他最后的底线了。

“回警察公寓吧。”回到车里,顾惜朝对戚少商说,“你父亲的批示还没有下到局里,我现在还是警察。”

戚少商也知道顾惜朝不可能再做警察了,他再怎么优秀,也只能是一个过往的传奇了,“不做警察无所谓。最起码,你还是戚大队长的顶头上司。”

“切,我很稀罕吗?”顾惜朝不屑的说道。

戚少商慎重地说道:“我会养你一辈子的。”

“死一边去。”话虽难听,但语调却是明显的欢悦。

戚少商一笑,“我死了也不会放开你。别打算等我死了,你好到处招蜂引蝶。”

顾惜朝也笑了,在专案组呆了几天,真的是累了,把头搁在戚少商的肩膀上,嗅着那种熟悉的,让他迷恋的味道,好一会才说道:“跟你说实话吧,来南滨市之前,我就拿到了律师资格证。”

“你倒很会瞒着我的。你说吧,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我想替诸葛正我辩护,我仔细分析过了,他多半是死刑了,但是我想尽全力帮他争取到死缓。”

“我明白,毕竟他是晚晴的亲生父亲。”

车速慢了下来,路边是一个小区流光四溢的拱形大门。

“国际花园。”戚少商探出头,幽幽地说道。

顾惜朝也看了过来,下一刻就被戚少商揽在了怀里。外面,重重叠叠的房子耸立在湛蓝得近于透明的夜色里,万家灯火,一遍温馨。

“惜朝。你说,如果如果晚晴不去收集傅宗书的犯罪证据,她会不会死?”
“那你说,如果没有那场车祸,这万丈红尘能不能留得住英国玫瑰黛安娜?”


踏雪寻梅——BY:倦倚西风

影青细瓷的汤灌里盛着淡黄的口磨鸡汤,上面还飘了几枚色泽鲜丽的红梅花瓣,衬着雪白的口磨,淡淡的花香夹在滚热的鸡汤里四下弥漫,又被严实的窗全挡在了温暖的屋子里。
“这是什么名堂?”刚刚坐到桌前准备吃晚饭的戚少商问。杜鹃能入菜,做出名满天下的杜鹃醉鱼,这梅花入汤想必也有个如诗的名字。
顾惜朝顺口说道:“踏雪寻梅。”与其说是在取在菜名,不如是说他此刻的心愿。顾惜朝这样的文雅书生,喜欢的自然是那些餐花卧琴吟月担风的风雅之事。
“这是方应看的别院里新开的梅花,他刚着人送了几枝过来的。我拣了几朵用清水浸渍了半日,才放在汤里的。你尝尝。”顾惜朝亲自动手,替戚少商盛了一碗汤,递了过去。
戚少商却不接,伸臂抱住情人纤细的腰,把他圈在怀里。顾惜朝也不躲闪,半偎在他怀里,拿了汤匙喂他。
“他怎么那么有雅兴?有事求你吗?”细细地品了一口,口磨爽滑,梅花清淡,齿颊生香,果然是人间极品。
“他想约无情去他别院踏雪寻梅,又怕无情不肯赏脸,请我去出面。”
“你又收人家什么谢礼;这些红梅吗?”
“自然不止这些红梅。”
搁下见了底了汤碗,顾惜朝赌气般咬在戚少商的嘴唇上。那上面还沾半枚花,顾惜朝伸舌头轻轻一卷,那枚花就落入他嫩红的舌尖,只是还没来得及缩回来。就被火热的唇含住了,轻吮细吸。
屋内象鼻三足鳅沿鎏金大火盆内,炭火烧得正旺,红红的烛光明明暗暗的映着顾惜朝精致的脸。戚少商顿时只觉喉咙发紧。

“少商,我们一起去赏梅。好不好。”热吻过后,顾惜朝轻喘着抬起头,在戚少商耳边低语。
“。。。。。。。。”戚少商没敢出声,他最近是真的很忙。金风细雨楼倒不是个缺钱的地方。但是戚楼主最近还是为钱的事愁眉不展。当年连云寨的老八穆鸠平,带一拔兄弟,组了个义军,在北方抗辽。因为是义军,不属于朝廷编制,吃不了皇粮。钱就成了一个难题。眼下年关将至,这么大一票人要过节。开过春来,又要与辽兵兵戎相见,武器粮草都用钱啊。戚少商多方筹措,还有二十三万的缺口。

“不就是准备几十万两老八他们过节吗?”顾惜朝推开戚少商,有些扫兴地准备站起来,戚少商手臂一使力,他又被动弹不得禁锢住了,双眉微挑,张口咬在戚少商的宽厚的肩头,虽然隔了几层衣服,戚少商还是不由得吸一口气凉气,却也不挣开。
“惜朝。。。。。。。”戚少商歉意的低喃,埋首于颈间,嗅着那比梅花还有诱人的清香。金风细雨楼里杂务缠身,顾惜朝出谋划策是能手。但是四处奔波的事还得他戚少商,自知也因此冷落了顾惜朝。
“我知道你最近事多,所以想叫你也去散散心。那些银子你放心好了。方应看会给的。”顾惜朝见他明明被咬得不轻,还是由着他使性子,渐渐地也消了气,轻软的叹息着说。
几十万两银子酬谢顾惜朝?方应看没那么大的手笔吧,不就是请无情赏个梅吗?就算是帮着方应看拐了无情进方府的媒金也用不了这么多吧。
戚少商迷迷糊糊地还没想到答案,整个的思绪就已迷失在顾惜朝丝绒般滑腻的嘴唇下。摇曳的烛光里,千般柔情,万种恩义,尽在并蒂花开时,鸳鸯双栖处。
三日后,方府的别院里。上万株梅花,在风雪中缤纷怒放,疏枝缀玉间,有的艳如朝霞,有的白似瑞雪,有的绿如碧玉,放眼望过去,梅海凝云,云蒸霞蔚。梅枝虬曲苍劲嶙峋、风韵洒落,梅花俏丽清癯、,梅香香欺兰蕙,沁人心脾。或曲如游龙,或披靡而下。或孤削如笔,或密集如林,整个别院里瑶葩洒雪,玉树迷烟,如世外仙境。
方应看特意在梅林边上了建了一座小楼,登楼赏花,却又将刺骨的寒风,满天的飞雪全隔离在外。顾惜朝披了件浅青色的鹤氅,捧着一个鬼脸瓮在梅林间穿松,时而高高跃起在梅枝上微颤颤的迎风而立,时而在树下款款而行。梅树很密,常常就不见了人影。
“他在什么呢?”方应看问戚少商。
“他在收集雪,梅花上的雪,带了梅的清香,又有雪的清淡,听说用来煮茶是最好的,而且还有疏肝理气,和胃止痛的功效。”答话的却是无情,戚少商做的真金白银明码实价的俗事,这种事情他自然是想不到的。
“原来顾惜朝还有此雅兴。难怪他跟我要了今年一年整个梅院的落雪。”
“梅院里一年的落雪?他一个人喝得了这么多吗?”
方应看微笑不答。这种不费一分一文的美事,他为什么不答应,只要顾惜朝肯替搓合他和眼前这个白梅为骨冰雪为神的人儿,十年的雪,他都会答应了,反正雪是老天爷的赏赐的。顾惜朝要去了做什么,都跟他没关系。
很快的,顾惜朝就收了满满一瓮雪回来了。等雪化成碧绿的茶水。四个人都不约而同的赞叹了一声。
“好茶。”
方应看的别院,远离闹市,极为静雅,而这些梅树中多的是连御花园内也少有的极品,这梅花雪也自有一股清幽之气。
“这么一坛子雪,卖它一百两银子不为多吧。”顾惜朝含笑望向戚少商。满天扯絮般飞飞扬扬的大雪,在戚少商的眼里顿里变了白花花的银子。
方应看一口茶却呛在喉咙里了,偷眼瞄了瞄无情,这梅花雪煮茶,想来是极对他的脾胃的。只是六扇门里是出了名的两袖清风。。。。。。方应看倒也不是心疼他的银子,多个能博无情展颜一笑的机会也不是不好,只是刚刚白送出去东西,又得花了银子买回来,不知又得被那个最爱说话带刺的顾惜朝怎么损上一顿了。
“反正你的银子也多得没地花。”顾惜朝在方应看身边低低耳语,“多买几坛雪,说不定无情心情一好,还请你上小楼一起品茶呢。”
无情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只看见顾惜朝没打算隐藏的得意,“你们在说什么?”
方应看抢着答道:“顾公子在说,喝完了茶,大家一起下楼,踏雪寻梅。”
戚少商微微一笑,柔情四溢的目光望向顾惜朝。
方应看的梅花还在枝头临风傲雪,不知何年何月,才会花落方家,而他戚少商的梅花,早已日日夜夜如影随行了,那丝丝缕缕的暗香时时刻刻萦绕在心底,让他从此心甘情愿的沉溺其间,生生世世,永不言弃。
【戚顾现代架空】错又如何 番外 灯红酒绿

虽说现实,充满了你意想不到深刻的黑暗,像海昌案那样,一个人的罪行牵涉到社会各个部门、各个阶层的腐败,人性人心的丑恶揭露无遗……但毕竟,大多数普通民众的生活并不会因为它的破获,而发生本质的变化。没有了一个傅宗书,不等于社会没有了腐败和罪恶。吃喝拉撒,衣食住行,生活终究还是庸碌的。风浪过后,人们还是一样的生活,社会还是照常的运作。其实对于很多的老百姓而言,这只是发生在他们毕生都无法达到的权力高峰上,高层们的一场闹剧。上面弄得个翻天覆地,他们却仍然继续着上班,领工资,维持家庭,再兢兢业业的守着可怜的小钱袋的日子。

甚至,对于重案组的头目戚少商,涉足此案最深的其中一人而言,生活也还是和之前一样的继续着。只除了,他的小钱袋多了一份预算,他的小房子多了一双碗筷,他的大床空出了一个位子,他的心中塞满某人的身影……

“唉……日子啊……”圆圆脸的男人叼着根巧克力棒,坐在路边的栏杆上抬头望天,长吁短叹。

“兄弟,愁什么啊?”旁边伸来一只长着毛的大手,用力的拍在那略嫌单薄的肩膀上。

“咳,咳,虎哥啊,你怎么神出鬼没的!”栏杆上的人被拍的差点没坐稳,晃了几下,手忙脚乱的抓住铁杆子,弯腰一阵咳嗽。

“照兄弟,这可不像你啊,连这么明显的脚步声都没听出来?你以后还要不要在道上混?”一道矫健的人影翻身坐上栏杆。被称为“虎哥”的这个男人身材高大健硕,相貌敦厚平凡,仅左眼角一条疤痕,自眉至鬓。

“呵呵,道上可不是人人都能有虎哥这样的身手!”眨巴了一下真诚的大眼睛,男人笑得酒窝深深,满脸的仰慕,作童叟无欺状。

“臭小子不用故意岔开话题!”虎哥侧头看了自家兄弟一眼,伸手搭住了他的肩膀,半眯的眼睛闪动着与忠厚的外表不相称的精明,“虎哥不会和故做谄媚招打的人计较……我比较在意的还是兄弟心里的烦恼……”

故作看不见那探询的目光,“照兄弟”只是呵呵的干笑着,眼睛却远远的望向了对面街道色彩斑斓的霓虹灯。

虎哥也顺着那视线看了过去。高楼林立中,穿梭着一道道欧式平房建筑的酒廊,不同的门牌下不同的酒吧,装饰着有别于人的灯光流彩,穿着光鲜的绅士丽人进进出出,端的是灯红酒绿,衣光鬓影,一派盛世景象。那里是南滨夜晚最繁华的地方,那些城市里高收入的人群,每晚在那宣泄着自己的豪富,夸耀着彼此的成功。

“呵呵,同样是生活,人和人之间的差别真的能这么大?”“照兄弟”仍是笑着,嘲讽的语调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身旁的虎哥也似乎看得入神,嘴中喃喃,“……只要,只要,再一票成功……”他的手无意识的收紧,深深的扣进了“照兄弟”的肩膀——

“照兄弟”看着虎哥的侧面,似乎是痛得皱了眉,嘴角却还是挂着抹嘲讽的笑意。突然,他很想看看自己的脸,要知道,为了在嘴角挂上这样愤世嫉俗的似笑非笑,他可是对着某人勤奋练习了很久的——虽然那样面对面的后果,大多是某种情不自禁的事情发生——也许和他会有几分相似?这样看着解解思念,也许可以吧!

“照兄弟”,“齐照”这个人出现在南滨不过是2个月前,在那之前,他叫戚少商。

一年前的海昌一案在南滨的影响虽然大,但实质知道内情的人却并不多。整个案件的征破都由直属的专案小组负责,案中牵涉的人事,外界仅得其闻,并不能确实的对上号。除了傅宗书和大批被查处的官员是较为公众的人物外,其他涉及的人,为了他们的生活和未来不受到影响,大都消息是被封锁的。这也是维持社会的安定平稳所必需的。这样的处理,对于为了案子豁出去一切的戚顾二人是最好不过的。这里也许还要庆幸的是,傅宗书对自己的儿子终究有那么点亲情存在,也可能是案件的征破太过迅雷不及,那张用来要挟二人的光碟,始终没有散播出去,而落在了戚少商的父亲,戚代厅长手中,被彻底销毁了。正因为这样,海昌案才能像噩梦一样的过去,没有留下更大的伤害。戚少商能继续在南滨当他的重案组警察,而顾惜朝也能仗着他的才智和口齿,在南滨的律师界闯出一片天空。

还是那句话,世上不会因为少了傅宗书就没有了罪恶。2个月前,南滨出现了一伙外来的黑道人马,是一个相当有组织的暴劫团伙,且拥有大批武器,二十天内作案数起,整个过程天衣无缝,连来去销赃的渠道都丝毫不漏线索。重案组不得不加大力度查缉,却怎么也摸不清那伙人的来龙去脉。戚少商一时火起,竟然托他父亲的名义伪造了个身份,拳打脚踢的跑去传说中那些人活动的地盘“送死”去了。一个重案组的头儿去卧底,在港片里,那是比天方夜谭更不可能出现的情节。可事实上,咱们可以参考下更为写实的《重案六组》,在中国那样地大人多的地方,你真以为一个重案组警察的脸是这么的令人过目不忘?再用戚少商的话,要数在前线的时间,重案组的人谁都比他出镜率高,难道真要把这么危险的事情,交给个新鲜从警察学校出来的嫩瓜?只怕会让人当木瓜一样削掉!像他这样的“老江湖”,逃起命来也比较快。

确实危险,可也不是不奏效。那团体一方面是外来的,一方面为了保持成员的纯洁,自闭程度相当的高,他的头目虎哥,竟然对一见面就和他们打了场硬架,晒得漆黑,满头倒刺的齐照欣赏的很,并收为己用。团伙的人数不多,但个个出身贫寒,受尽欺凌,为了钱财富贵,才走上这条路。按照虎哥的说法,齐照有种和他们同类相投的愤世嫉俗。而齐照在不打架的时候却又十分亲和,因此他很快就融入了团体。对于虎哥和齐照的推心置腹,戚少商曾经有过疑惑,某次虎哥醉酒以后,却告诉他,齐照的愤激比一般成员更多了一点高傲,就是那点对自己才智的自傲,和他虎哥——一连串行动的策划者——那么的相象。

为了虎哥那个“赏识的理由”,戚少商哭笑不得的抽搐了半天嘴角。真不知道,这个“顾氏招牌冷笑”竟然这么受欢迎!看来以后他要更加警惕一下顾惜朝身边的人才行……

“兄弟!”

戚少商晃神间,虎哥又是一个大掌拍了下来,“哈哈,不要想了,只要明天的活能成,今后想要多少女人都有!!”

“女人?”戚少商瞪大了眼睛,无辜不解的看着笑得若有深意的虎哥。

“还装!你刚才那一脸就是想情人的样子!”比了比尾指,虎哥一脸的意料之中,“如果,你真的想给她过好日子,就好好的干完明天那票!”沉声说着,虎哥伸出手,指向那灯红酒绿的廊间。

——今晚,南滨最大的金铺“金煌”的老板将出现在那里,为他们明天计划打开最后的一扇门。

“那还说什么!走吧,探路去。”齐照轻轻的一跃,落到了地上,伸展了四肢,微微弓身,修长的躯体包裹在一身利落的黑衣中,像只矫健而优雅的黑豹般,头也不回的,向着对面那酒廊走去。

身后的虎哥看着他孤傲的背影,眼中难掩激赏,快步跟上。


——这个团伙的底细已经摸清楚,明天的行动,就是人赃并祸的时候。不知道那个时候,他可爱又可恶的情人正在干些什么?——


那酒廊确是为高等会员消费的场地,齐照和虎哥费了一翻力气,才终于搞到两件侍应的服装混了进去。虽说是个酒廊,可里面是极尽奢华,餐厅舞池,一应俱全,更有连绵无数的大小房间,供VIP使用。两人是个生面孔,也不敢直接问人,只能分头去一个个房间的找那“金煌”的老板。

不经意的支使了虎哥往最多房间的那边走去,戚少商自己反而清闲的靠在房间的夹道处啃起了巧克力棒。他重案组早就做好了功课,“金煌”的老板就在那堆房间最后的那间,虎哥只是用擅长的催眠问出“金煌”的细节,不会伤害他打草惊蛇,不过找人怕是要找上个把小时了。找到人以后,虎哥会电话通知他离开,所以他现在也乐得无聊,听着包厢里所谓高尚正经的白领们在干吼着K歌发泄。

“穿越千年的伤痛,只为求一个结果~~~”尖锐的女声破门而出,戚少商不禁打了个大大的寒颤。天,这就是传说中文雅端庄的Office Lady??

“前尘往事成云烟,消散在彼此眼前……呜呜……”戚少商才靠到另外一边,便听得嘶哑的男音哀怨的唱着“吻别”,到最后竟然还哭出声来。拜托!戚少商的白眼连连上翻。一个男人失恋,至于嘛?走出去还是个体面的社会栋梁呢!

唉!戚少商掰了掰紧扣喉头的领结。这侍应服真不是人穿的!这人模人样的人也不是人当的!还是我家惜朝好,他就从来不会来这种地方发泄无聊的情绪,就算有也是回家和我说……呵呵……啊,那人有点像惜朝!诶,太过思念也是会……

慢着!!!戚少商突然绷紧了身体,直直的瞪着前面的房间脚步轻浮的走出来的人。一身剪裁合身的深蓝西装,修长柔韧的身体,微卷及耳的短发,还有那雕像般精致完美的侧面!

顾惜朝逃也似的走出包厢,甩了甩仍旧受不了酒精的脑袋,双颊火辣辣的一阵胜似一阵,才伸起手想给脸颊降降温,突然眼前覆过片黑影,手腕蓦地一痛,像被铁箍扣住了般。他一惊,尚未反应,便被连拖带扯的拽进了转角一个空置的包厢,门被碰的甩上!

包厢内一片黑暗,只有小舞台上的歌手坐旁亮着一支昏黄的小灯,照着孤零零的独脚高椅。顾惜朝只来得及扫了眼身边的环境,那钳制住他的人已经一手抱住了他的腰,用力的把人往怀里带。一手被钳制住,顾惜朝只能用另一只手推着那力大无穷的身体。那人感觉到他推拒,越发的用力向他压过来,钳住他的手更是向后一拧!

“唔!”顾惜朝手上一痛,短促的哼叫出声,头颈不自觉的后仰。那钳制他的手却在他轻哼时,火烫般的松开了。

“这位先生……”感觉到那双手环在自己腰间的是个男人,顾惜朝开口还是冷静,“我不是你女朋友,你可以清醒点么?”

“……我没有女朋友!”微微嘶哑的低沉嗓音在隔音的包厢中回荡,顾惜朝突地瞪大了眼睛。未等开口,火热的唇已经重重的压了下来。干燥的唇磨挲着柔嫩的,渴望地,爱惜地吮吸着肉肉的下唇珠,灵巧的舌钻进紧闭的唇间,在排列紧密的牙齿上划动。

“唔……”柔长的双臂缠上了上方的头颈,顾惜朝整个人放松的偎进了温暖的怀中。红唇微张,引得那舌旋风般卷入,抵命纠缠。

两具身躯紧紧的贴在一起,热烈的吻着。那男人抱着顾惜朝的腰,头颅不断的下压,让后仰的身子脚步踉跄的后退,直到把人靠压在墙壁上。

良久的深吻,听得顾惜朝气息越来越短促,身上的男人才终于不舍的放开了甜美的红唇。低下头舔着嘴角滑落的丝线,边靠在那滑腻火烫的颊边哑声道,“这位先生,我没有女朋友……只有一位非常任性的‘男’朋友……可我又不想放开你……怎么办啊……”

“这位先生,这个问题恕我不能回答你了……我没有女朋友,也没有男朋友,家里只养过一只猪,可他最近也不声不响的离家出走了……”顾惜朝微弱急促的呼吸愤愤的喷在身前人的脸上。

“……我明明告诉你的了,什么不声不响的?”伸出头去蹭了蹭高挺的鼻梁。

“谁说你了?你是我家宠物?”别过头去避开那磨人的蹭动。

“==惜朝~~不要玩了,好么?”抱紧了人,把大头搭靠在同高的肩上。

“……混蛋!混蛋戚少商!!”在戚少商面前,顾惜朝终究是忍不住脾气,猛地一阵拳打脚踢,“2个月不见人,你就算卧到哪里也该有点音讯!混帐!混帐!”虽然这样骂,顾惜朝其实也知道警察卧底期间是不能知会家人的。但知道归知道,2个月见不到戚少商人影,担忧也是事实。蓦地见到人,还如此戏弄于他,心中的担忧瞬间便转化成漫天的怒气!

“啊!好了好了,喂,顾惜朝,很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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