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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岸by慕天-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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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恩细细地舔吻传晖的脸庞、脖颈,一只手将传晖的欲望握在手中,一只手揽住传晖的肩膀,脸贴近传晖的脸,舌尖探入传晖口中。
皓恩的吻,是层层递进的,皓恩的手,也在层层递进。传晖没有挣扎,也没有回应,只是愣怔地看着皓恩激|情的脸。皓恩层叠递进的爱抚,让传晖觉得有种被覆盖的感觉。好象,海水从四面围过来,轻柔的浪将他淹没。
他忘记了挣扎,忘记了抵抗。——
皓恩的吻,慢慢往下移,移到传晖的脖颈、胸膛。传晖觉得肌肤象着了火,欲望在飞涨,焦灼到不可抑制。皓恩埋下头;张口噙住了传晖的|乳头,含在嘴里,舌尖来回地舔舐着|乳头的末端。那一霎,传晖觉得全身的神经都被激荡得忽忽地烧起来,整个人象要爆炸。传晖再也忍不住,大声地呻吟起来。皓恩又吮吸他另一只|乳头。
“不,不要啊。”变了声调的央求,竟象是女子在情事中欲迎还拒地撒娇。
传晖被自己呼出的声音吓了一跳。这声音,是他发出来的么?
“要还是不要?”皓恩用蘸了润滑剂的手指探入传晖的秘处轻轻搔弄,脸却贴近传晖坏心地逼问。
“要……”传晖虚弱地说,心头已经对自己无可救药的身体反应彻底绝望。
他对自己的身体完全失去了控制。他居然对强迫他的人说“要”。
他的身体,连同他仅存的意志,都在皓恩密集炽烈的爱抚中崩塌沦陷了。
传晖不知道,还有什么在自己的掌控中。
经过润滑和适当的开拓,皓恩掌握着节奏,掰开传晖的双腿,一个挺身,有力地进入到传晖的体内。传晖的身体,痉挛地接纳了他,那接纳他的地方,早已灼热如火。皓恩一波接一波地在传晖体内冲刺,愈进愈深。
置于深处的感觉,竟是,熟悉而温暖的。象是,他寻觅已久的生命的归处。
皓恩只觉不由自主地沉溺下去。象在难得做到的美梦中,只是不愿意醒来。
被皓恩逗弄撩拨得失去力气的传晖,却是在身体的本能反应与观念意志的互相对抗、撕扯中痛苦地辗转不已。
在快感袭来的时候,传晖极力克制,将难耐的呻吟压制成鼻腔里的闷哼。
不!他不要爱男人,也不要被男人爱。
他只是一个寻常的世俗中人,他不要做离经背道、异于常人的同性恋者。
他不能就这样跌下去,陷下去……
在激|情中,皓恩在传晖耳畔低声喃喃,“不要离开我,传晖。”
“不要离开。”
“不要只剩我一个人。”
不知为什么,传晖觉得,皓恩孩子气的呢喃,竟象是发自自己的心底。
曾几何时,在夜阑人静的晚上,自己也是这么脆弱地对着夜空中的星辰呢喃祈求。
只是,传晖没有想到,钢筋铁骨铸成的金融投机家骆皓恩,竟然也会有颗寂寞的心。
10
皓恩注意到传晖的神色比先前和缓了许多,心中欢喜,兴之所至,遂取来运用蓝牙技术无线上网的笔记本电脑,将进入传讯内部系统的过程演示给传晖看。
“就这样,我在旁边开了一扇小门,随时可以进入系统。”
传晖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暗地里却是无比惊骇。
开一扇小门,说得多轻巧啊。
传讯的防御系统,是传晖集合了业界精英耗时耗力辛苦研发建立起来,又做过多次验证演习,确证了安全性和系统运行的稳定性,才投入使用的。本以为是钻牛角尖的黑客也不能轻易攻破的系统,到了骆皓恩这里,却是闲庭信步一样地任意出入,甚至可以做到来去不留痕迹,让系统安全维护人员无迹可循。
传晖内心受到极度震荡,只觉得在自己领域内一贯的自傲与自负被骆皓恩带给他的巨大的挫败感一击而碎。
骆皓恩是金融奇才,这是人所共知的。传晖所不能接受的是,自己苦心经营的领域,自己费尽心力构筑的防御系统,骆皓恩竟可以随随便便地侵入,不当一回事地将自己引以为傲的技术成果当烂泥一样踏在脚底。
天才的作用,大约就是为了叫普通人觉得受挫折,永远铭记着天外有天的箴言警句。
传晖忽然觉得懊丧到了极点。
为了这套系统,他曾经不眠不休,付出良多心血,而骆皓恩却只当作是好玩的游戏,毫不费力地就破解了系统的关键所在,叫他如何能不懊丧。
现在,不止是他在骆皓恩的掌控中,整个传讯集团都在骆皓恩的掌控中。
换而言之,他根本就没有资格与骆皓恩讨价还价。
睁开眼睛看清楚了,时下的局势就是:骆皓恩掌控着全局。
这个游戏,骆皓恩高兴怎么玩就怎么玩。他,沈传晖,在此时此地根本没有说话的余地。
演示完进入传讯内部系统的过程,皓恩将笔记本电脑搁在床头柜上,再将一只小巧的卫星电话连接在电脑上,对传晖说,“以后你可以在这里遥控办公。”
传晖看一眼皓恩,带着些挑衅的意味地问,“那我可以回香港吗?”
皓恩不置可否地笑一笑,轻巧地转移了话题,“穿上浴袍,我们到大厅吃饭。”
谁跟你是“我们”?传晖在心里冷哼一声。
接过银白丝缎的浴袍,传晖不胜感慨。
光着身子这么多天,终于有件衣服可穿。虽然只是件浴袍,总算能遮羞蔽体。
衣服,等于人类的尊严。
穿上浴袍,传晖略微找回了一点人类的感觉。
可是,无形的绳索仍套在他的脖子上。穿上衣服,非但没有缓和他内心的窒闷,反而更强烈地提醒着他,被剥夺自由尊严的事实。
那厅,大得空旷。
看不到一盏灯,却有金粉般的灯光均匀地弥漫开来。
一种如梦似幻的奢靡气氛。
传晖挨着餐桌坐下,先把面前那盅鸡汤煨的鱼翅吃了,再望向桌上的其余菜色。
酸辣笋尖,盐水煮毛豆,松鼠鱼,竹筒饭。
菜式简单,却合传晖的胃口。
怀着看不到任何有利前景的悲观心情,传晖放开来吃了个饱。
皓恩在看一旁看着他,嘴角漾起微微的笑。
吃完饭,皓恩带传晖到临海的露台上。
皓恩让传晖坐到摇椅上,往他身上搭条薄毯,再递一被香槟给他。
传晖躺在摇椅上,听着隐隐遥遥的浪涛声,抬头望向久违了的天空。
又大又亮的星,那么近切,仿佛伸手可及。
闭上眼睛,传晖听到委婉的小提琴声,温柔得令人心颤的曲调。
披着一身星辉靠在露台栏杆上拉琴的,竟是骆皓恩。
传晖看着星空之下的皓恩,露出了自己也不曾察觉的一丝笑容。
不知金融圈、企业界那些将骆皓恩视为洪水猛兽的人可曾了解,骆皓恩的小提琴拉得有如此曼妙。
骆皓恩,你到底有几重性格几副面孔?
皓恩拉的是孟德尔逊的《无言歌》。
低微的琴声雪末一样飘满了露台。
诉不尽的千言万语堆挤在有限的时间与空间里,最后化为静默无语。
生命的写照不正是如此?
以往传晖听弹孟德尔逊,只觉得明媚甜美。皓恩诠释的孟德尔逊,却是充满了哲理与诗意。天才的理解力与表现力,到底是不同凡响。
皓恩拉琴的技巧可与职业演奏家媲美,流畅优美自不必说,那惆怅的琴外之音,表达得委婉又锐利。传晖只觉得深心的孤寂,被一丝丝一缕缕地拉出,盘桓不散地纠结在掌铩?
突然间,天空亮起来。一簇一簇的焰火喷射到半空,变换着绮丽的图案,再徐徐散开,落下无数花朵。原本低暗的海面上燃烧起来,一海纷烂的波光。
烟花一簇簇一丛丛地在暗蓝的天幕上燃烧放亮,绚烂到虚无。
皓恩身上的白衬衣染上了焰火的亮彩,整个人散发出温润的光晕。
传晖看着皓恩自烂漫星辉中一步一步地走近,伸出手臂围拢他。
皓恩的手指触摸到他的头发,他的脸庞。
皓恩的衣襟上,有他微微的体温和阳光的味道。
在皓恩的臂弯里,传晖不自觉地感到焦渴。
皓恩的手,一点一点地发掘着他内心的需求,使他皮肤底下的渴望一点一点醒过来。
皓恩的抚摸,一层层解除了他的戒备,一切对于他人的防范和抵抗都涣散了……传晖只知道,皓恩的手,在他呼吸的近旁。皓恩的手臂上,衣襟上,触觉上,呼吸里,都是让他沉迷的温暖气息。
传晖只觉得被皓恩传递给他的暖意所浸透。
如果可以,他愿意沉溺在温暖的梦境里,不再醒来。
如果可以,他愿意就此溶化……
如果可以,他愿意放下身份、地位、自我、理智,一切停留于表面的东西……
可是,没有如果。
已经发生的,是再不能更改了……
遇到骆皓恩,一切都被打碎扰乱。
传晖知道,即便有一天他脱离了骆皓恩,回到自己所属的世界,他的人,他的生活,也是不可能再回复到从前了。
11
借着骆皓恩提供的笔记本电脑和卫星电话,传晖恢复了与外界的通讯,重拾起搁置已久的公司事务。
传晖与公司的高层管理人员开了一次远程会议,又处理了累积多日的文件和一些帐目,算是把前一阵欠下的旧债了清了。
传晖细看了之前骆皓恩代他处理的急文要务,发现件件都妥帖到位,在某些细节问题上,骆皓恩的处理,甚至比他这个熟知内情的公司总裁更棋高一着。
骆皓恩这种玩什么是什么的天才,仿佛是专门生来打击他人自信的。
每时每地每件事他都占着先机。
不管走哪条道,只要是狭路相逢遇到骆皓恩,那便是注定了一分赢面也无。
虽然与外界恢复了通讯,传晖却不敢将自己被囚的情况透露给家人,亦不敢动用其他力量助自己脱困。
骆皓恩私囚他固然是违法的,但他擅闯私人领地在先,纵使骆皓恩迎面用猎枪招呼了他,法律也奈何骆皓恩不了。
再者,他与骆皓恩不同国籍,此类国际纠纷,解决的程序异常复杂,最后可能是几不管。
想得再深远些,如果这件事曝光,对他自己,对沈家,都会造成困扰。因此,报警,借助官方力量,是行不通的。
如果把自己被囚的情况告诉家里人,家里人一定会不计代价想办法营救自己。
在私对私的情况下,如果双方动起武来,骆皓恩在理和利上都占上风。
并且真要在骆皓恩的私人领地内火拼起来,骆皓恩绝对是自卫有理,杀人无罪。
自己遇到骆皓恩已经够倒霉。传晖不想再让家人牵涉进来。
涉及的人越多,事情越趋于复杂,最后可能无法收拾还连累一堆人。
经过反复考量,传晖断绝了向外界求救的念头。
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
还是自己想办法自救吧。
除了以上几层考虑,传晖还另有顾忌。
骆皓恩手里,一定握着他受辱的那些录影。
这种东西握在骆皓恩手里,就相当于一颗定时炸弹。
一定得想办法把这颗炸弹拆除了。——
传晖多想一下心里便透彻了。
骆皓恩必定是早就将所有利害关系都设想周全了,拿准了他不敢,也不会轻举妄动,才会允许他与外界通讯。他与外界的通讯联系,一定也在骆皓恩的监控中。
是啊,把水抽干了,船自然就搁浅了。
骆皓恩玩的这套烂把戏,还真是丝丝入扣,环环相连,逻辑严密得很。
这骆皓恩还真是个混帐天才王八蛋。一切都在他的算计掌控中。
传晖现在是望着天而扑不动翅膀,比整个人陷在黑暗里,更加难受。
通过几次与骆皓恩的暗中较劲,传晖已经知道,即便他拼了命跟骆皓恩撕打,也占不到分毫便宜。
他与骆皓恩根本不是同一重量级的选手。
骆皓恩只不过用了三五分力道,便制得他不能动弹。
其实传晖很有几手拳脚功夫,若是一般人挑衅,以一敌二乃至以一敌三,他都有把握应付过去。
可是,强中更有强中手。他遇到的是骆皓恩不是一般人。
要知道,这骆皓恩不止是金融奇才,运动方面也极具天赋,尤其以击剑和拳击见长,曾经赢取过全美锦标赛的剑术冠军和地区自由搏击赛的冠军。
在确认打不过骆皓恩的情况之下,传晖索性采取了“无为”的抵抗方式。
无论骆皓恩说什么做什么,传晖都不露表情,只当耳聋没有听到,目盲没有看见。
逢到骆皓恩抱他亲他的时候,他只当不是自己的皮囊,不抵抗,不反应,做灵魂出窍状。
想那骆皓恩多演几日独角戏,必定感到无趣。
等骆皓恩兴味索然了,自然也不会再留着他……谁会浪费粮食白养一个没表情的木头人呢?
传晖的这着“无为”之策,本来颇有《孙子兵法》中”不战而屈人之兵”的上乘用意,可传晖没有想到,有“爱情捕手”之称的骆皓恩在情场上一向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难得遇到个不领情不动容的,皓恩反倒觉得是凭添了趣味,益发的兴致高涨了。
对传晖的漠然冷视,皓恩非但不以为意,反倒一心一意地将传晖围得更紧更密。
不说话就不说话,美人鱼不也是不说话的。
不说话,从美学的欣赏角度来看,更有静态美。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皓恩只是每晚躺在传晖身旁,听着传晖柔和的呼吸声,已觉得无限心安与满足。他甚至没有想过要传晖喜欢他,爱他。
他更喜欢这种让他的心感觉到顺畅的“给”的感觉。
把内心里积攒多年的爱,源源不绝地给出去。
给一个值得的心爱的人。
只是这样,他已觉得心醉。
替传晖再做一次全身扫描检查,确认传晖的身体已基本复原了,皓恩让传晖搬出全封闭的地下室,搬到自己的卧室去住。
传晖知道以自己囚犯的身份,并没有说话的资格,也就随骆皓恩的兴,跟他一起上楼。
透过楼梯转角处的圆形天窗,看到蓝天的一角,传晖呆了呆,眼睛一时不能适应白日的光线,视觉有些酸涩。
前日在露台上,因是夜晚,四周景物只勾出模糊的轮廓。人浮在夜色里,感觉是虚飘昏恍的。而这一刻,看到玻璃上闪耀的阳光,传晖心中感到一阵烙痛。
他有多少日子没见过太阳了。
想自己本来好好的一个人,无缘无故地被人当动物一样关起来驯养,这还不算,身为男人,竟然毫无抵抗之力地被另一个男人给干了。
最可恶的是,这个骆皓恩在把人强关强干了之后,还要上演夺人心神的温情戏码,制造出琴声袅袅、漫天烟花的旖旎情调。搞得象谈情说爱一样。
骆皓恩,你以为我会被你的温情表演所软化,被你极尽虚饰的曼妙情调所打动?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有意无意给我看的你寂寞脆弱的心?
你错了!
我是个男人。你撮哄驯服女人的那套手段对我不起作用。
12
“来看看你的衣帽间。”上楼之后,皓恩领传晖去看他的衣帽间。
两排胡桃木的衣柜靠墙而立,屋子中央,搁着条形镶皮面的穿衣凳。
皓恩打开衣柜的门,灯自动亮了。
传晖看一看柜子里挂着的那二十多套正装,俱是手工制作、限量生产的那种高级成衣。旁边一列抽屉里是与正装搭配的衬衣、领带以及内衣、袜子、手套、围巾、皮带、袖扣。
大小配饰,一概是顶级名牌。
符合骆皓恩一贯的奢华风格。
衣柜底下是鞋柜,用脚踩一下底端的踏片,抽屉自动弹出。
各种款式和质材的皮鞋,与正装的风格配套。
另外一只柜子里挂的是运动服饰,骑马装、网球装、沙滩装、游艇服、飞行服、野外用的登山服、防风防水的滑雪服……单是服装的种类,已经让传晖叹为观止。底下鞋柜里是专用的运动鞋,胶底的网球鞋、厚底的篮球鞋、海绵底的慢跑鞋……
还有两只衣橱装日常穿着的休闲服饰,大多用纯棉、丝、麻等天然面料制成,色彩款式较为丰富。衣橱底下的鞋柜也,高筒的牛仔靴、半高的战斗靴、麂皮软鞋、丝棉的便鞋、家居的拖鞋……
传晖只觉得目不暇接。
一个男人,需要这么多衣服?拍电影啊。
传晖看着一屋子的衣饰,暗自咋舌。
根据传晖的估算,这一屋子衣服鞋袜的价值,应该与自己私人车库的总值不相上下。
传晖的车库里有三辆车,一辆保时捷双门两座的跑车,一辆宝马5系列的五人座房车,一辆沃尔沃X系列的越野车。
这三辆车,一半作私用,一半作公用。
跨国大企业总裁的私车,开出去被记者拍照,照片登在周刊上,一方面体现个人品位,另一方面,也是公司的形象。
传晖私人车库的三辆车,利用率极高,完全做到了物尽其用。
个人衣着方面,传晖但求得体。
名牌自然也备有几套,公开场合穿给人看的。私底下传晖的衣着再简洁朴素不过。
在传晖看来,锦衣华服不过是穿给他人看的,对自己而言,实在是种负累。
对着骆皓恩花了大把银子、良多心思为自己购置的这一屋子华服,传晖不觉得惊喜,只觉得悚然。
这一屋子衣物,穿三五十年也够了。
莫非骆皓恩打算关他一辈子?
传晖这样揣测着,感觉越发不妙。
“你坐在那里就好,我拿衣服给你。”
皓恩象服侍幼儿的保姆,由内到外一件件地帮传晖穿衣服。
传晖只在穿衣凳上纹丝不动地学老和尚打坐,由着骆皓恩在为他穿衣的同时手眼并用地对他上下其手。
就让他看个够摸个够好了。
反正一样是男人,也没有吃亏占便宜这一说。
传晖就盼着骆皓恩对他生厌……然后放他走……(做梦)
等骆皓恩帮他穿好鞋袜后,传晖站起身,走到穿衣镜前。
传晖看着镜子里衣着整齐的自己,凝神提气,慢慢唤回丧失的人类感觉。
“这只抽屉里是手表,过来挑一只。”皓恩叫他。
丝绒衬底的抽屉里放着十来只不同款式的手表,白金超薄表盘的康斯坦丁,劳力士钻表,陶瓷表面的新款雷达……
传晖也不看牌子,挑了一只带日历、有防水防震功能的手表。
将手表戴在腕上,传晖首先看日历,——啊,离他潜水遭遇鲨鱼那天,已经过去一个月零三天了。
感觉上更久。因为度日如年的缘故。
由骆皓恩零星片段的介绍,传晖知道了他现在身在骆皓恩的私人岛屿上。
这座岛,距离尼斯有一百多海里。也就是说,即便他是一条鱼,也没本事由这里一口气游到尼斯。
游泳逃生的设想可以就此排除。——
骆皓恩开着状如甲克虫的电瓶车带传晖在岛上浏览的时候,传晖象潜伏敌后的特工一样,一路默记着地形、路径和景观。
到了停机坪,骆皓恩很随性地说,“今天天气不错,我带你飞一圈。”语气寻常如同“一起游车河”一样。
传晖心底下的反应是,如果要逃离,直升机是最好的交通工具。
问题在于,他不会开飞机……
Bell 直升机在螺旋桨的轰响声中升空。
到万米高空,由舷窗望出去,是绵延纵横的云海。
皓恩突然降低飞行高度,让机身作360度翻转。
传晖猝不及防,只觉得眼前一黑,全身血液倒流,意识一片混乱。好象一失足跌入了无底深渊,什么也抓不住的那种惶恐感觉。
待飞机又翻转过来,传晖大口喘气,心里暗骂骆皓恩,“你他妈故意唬我,想看我出丑是不是?”
皓恩看一眼传晖失血的面孔,递给他一块口香糖,“嚼一嚼,感觉会好些。”
传晖接过口香糖放入口中,转头看骆皓恩。竟是神闲气定,完全没事的样子。
真是人跟人没得比。
与骆皓恩比长短,只有令自己气馁。
咖啡味的口香糖,几经咀嚼,口中溢满了咖啡的苦香。
传晖心里,却不知是什么滋味。
随着飞行高度的降低,视线里一片蔚蓝。
大大小小的浪,交织滚动,摇得人有些倦怠。
传晖看着专注操控航向的皓恩,心想,若是此刻出其不意地将骆皓恩敲昏,倒是绝好的逃生机会,只是自己不懂驾驶飞机……真是技到用时方恨少!
皓恩见传晖神情闪烁,以为他是高空失重反应,伸手摸一摸他的额头,“还是不舒服么?怎么出了一头的汗。”拿纸巾小心地替他拭汗。
传晖脸上仍然维持着淡漠的表情,心里却迷惑起来。
骆皓恩对他的关切,是出神入化的表演?是手段?是日日近身相处中逐渐产生的感情?
到黄昏时分,红得透明的一轮夕阳染得四周的云成瑰丽的金紫,鳞片一样纷纷往下跌,搅得一海金色的波涛。
飞机擦着海面飞过,溅起金色的光点。
前方极尽灿烂的景色让传晖有一种冲动。
他真想踹开机舱门直接跳入大海。
管他是死是活呢!只要一个痛快。
可是,为什么而死呢?为贞操?为节烈?为做人的尊严?
这种就义主题,不止是轻若鸿毛,还令人捧腹。
其实,就算他下定了决心跳海,有骆皓恩也在一旁看着,他也没可能跳得成。
骆皓恩锦衣玉食地供着他,又为他花了这么多心思,岂会由着他去死。
飞机着陆,回到电瓶车上。
皓恩拿起事先备好的一袋氧气递给传晖,“先定定神。”
传晖吸氧的时候,皓恩帮他抚揉前胸和后背,“好些了么?”
传晖不动声色地瞥过去,发现皓恩凝视他的眼神,竟是那样柔软。
好象,好象是凝视着将开未开的花朵,充满了期待,又有一些些的忐忑与甜美。
是他的错觉么?
还是骆皓恩故意让他有这样的错觉?
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一个已经拥有一切的人,他还能有什么期待?
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13
回到大屋,冲完淋浴,皓恩换上一套白色棉质网球装,脚上是低跟的帆布面便鞋。
传晖身上是同样的装束,不过传晖这套网球装是轻浅的蛋青色。这种颜色穿在传晖身上,使他整个人更显得清爽柔和。
这两套看似普通的网球装,衣料并不是传统的棉纺织品,而是可以吸汗并迅速挥散热量降温的一种新型面料。
这种面料,是皓恩父亲麾下的服装公司新近研制成功的,尚未投产上市。皓恩借着少东身份的便利,抢先订了两套,与传晖一起试穿。
衣服穿在身上,传晖只觉得妥帖透气,说不出的舒爽自在。
传晖认得香港的一班名媛千金,每年到欧洲买回几大箱商标注明是香奈尔或华伦天奴的衣物,被视为本地的时尚人物。
此种花钱买商标款式展示给人看的时尚,虽然满足了部分的虚荣心,于自己,却是劳财劳力,未免太辛苦了些。
论起穿衣服,骆皓恩才是掌握了真谛的专家。着装配饰都精益求精,却并不拘泥于品牌、价格与款式,首要是令自己由内至外地觉得舒服熨帖。
这种人才是真正活出了滋味的。
极尽奢华,充分享受着物质的快感,却又完全不为物质所累。
皓恩无视陈规俗理的那份唯我与洒脱,传晖在心底,是暗自欣羡的。
皓恩打量与他穿同款衣服的传晖,问,“衣服还合身吧?”
传晖勉强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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