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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岸by慕天-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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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对传晖好,却根本无从下手。 
            送花送钻石哄女人那一套自然是不适合,送跑车送别墅吧,人家该有的都有了,再送就是画蛇添足。飞机,这两个字最好不要提! 
            唉!皓恩只有在心里叹气。 
            在传晖面前,他的英俊多金,他的豪爽大方,他的所有优势与长处,统统派不上用场。 
            反倒是他赖在人家家里,吃人家的用人家的。难得人家过生日,他居然在床上过度剧烈地爱得人家缺氧只差点没呜呼过去。 
            他真是蠢到头错到底的混蛋加笨蛋。 

            热好牛奶,装在不会烫手的厚瓷杯里,拿去卧室。 
            皓恩帮传晖披上厚绒的睡衣,让传晖靠在自己肩上,这才把牛奶递到传晖手上。 
            “大晚上的,喝什么牛奶?”又不是哺|乳期的幼儿,早牛奶晚牛奶的。 
            “是睡前奶,帮助睡眠的。” 
            见皓恩用无比期待的眼神注视着自己,传晖只得拿起杯子。 
            传晖最怕的,就是皓恩那双能溺死人的眼睛。 
            被他那么一看,别说是睡前奶,就是毒药他也喝了。 

            “你在牛奶里放了什么?” 
            皓恩没想到传晖的味蕾有这么敏感。“呃,加了点儿……珍珠粉。”还是说实话吧。传晖的脸色,不大好看呢。 
            “珍珠粉?!”传晖差点儿没被呛着。 
            “这个,“皓恩一边拍着传晖的背帮传晖顺气,一边向传晖介绍珍珠粉的众多功效,“传晖不知道吧,珍珠粉有养胃的作用,可以治疗胃炎、一般胃痛、胃痉挛,又没有药物的副作用。传晖的胃不好,如果每天喝一杯加珍珠粉的睡前奶,三个月后就会自然痊愈。” 

            珍珠粉还有美白养颜的功效,对皮肤尤其好。 
            传晖那一身漂亮肌肤,当然要用高级保养品细心保养呵护。 
            可这一项功效,绝对不能在传晖面前提。—— 


            48 


            临近中午,传晖被映在眼帘上温暖明媚的阳光唤醒。 
            睁开眼睛,先看到一双湛蓝如深海的眼睛,再略略侧转目光,看见枕边有一只丝绒盒子。 
            皓恩拿起丝绒盒子,打开,“传晖,这是我补送的生日礼物。” 
            是一对手表,珍珠白表盘,罗马数字。款式简洁凝练。 
            “这只还好好的呢,又买。”传晖现在用的这只手表,还是在星辉岛上皓恩给他的,防水防震,质量奇佳。 
            经过那样一番剧烈的海空震荡与撞击,手表的机械系统运行如常,时间精准到秒,仅仅是陶瓷表面上留下了几道轻微的擦痕。 

            传晖一直戴着那块表。 
            每次看到表面上的擦痕,传晖的思绪都会不受控制地回到那个灼热的夏天。 
            他与皓恩,从最初的沉默对抗到彼此间终于爆发的激烈碰撞,再到日后艰难痛苦的磨合与今日看似已经峰回路转的平静日子。只是几个月的时间,却象跋涉了许久。 


            如果没有表上那些擦痕作见证,他真会以为他只是做了一个波澜起伏的梦。 
            在私人岛屿上无端被囚,劫机,跳海,移植肝脏……他实在难以相信,这些大起大落的剧情,竟全是由他演绎生成。 
            他不会想到,只是一次任性的潜水历险,便改写了他的整个人生。 
            偶然遇到的这个人,如今已经牢牢锲入他的生命。 
            诺大的世界里,他不再是一个人。—— 

            皓恩把丝绒盒子里的手表取出,一只戴在传晖腕上,一只戴在自己手上。 
            “这不是普通的手表。”皓恩向传晖说明,“里面有交互式的智能追踪仪和视像系统。” 
            皓恩做示范,“如果传晖遇到意外,按这个钮,我的手表就会震动并且闪现红光。反过来,如果我有事发生,传晖也会立刻知道。” 

            传晖看着腕上的手表,心里惊叹它的强大功能。 
            只要他戴着这块表,无论他身在何处,皓恩都能随时找到他。 
            科技已经精进到如斯地步。安全的代价,就是牺牲人类的隐私。 
            传晖原以为,皓恩给他的,只是普通的情侣表。谁知道,竟是捆绑式的……今后,他与皓恩之间,将是彻底的两位一体,不分你我了。 
            隐私这种东西,将不复存在。 

            传晖试着表上的机关按钮,似是不经意地问,“德力特到香港来了吧?” 
            皓恩身边的这个人,传晖只见过几次,却留下了“此人非常人”的印象。 
            回香港后,传晖着人几经调查,才知道这个人在上星辉岛之前,是美国中情局的高级特工。 
            虽是花了高价,得来的资料仅止于此。 
            这一对用途特殊的手表,立刻让传晖想起了皓恩身边这个背景不普通的人。 

            “嗯。”皓恩知道瞒不过去,点头承认。 
            “一共几个人?” 
            “四个。” 
            “让他们搬到家里来住吧。酒店总是不方便。” 
            他已经带着皓恩在外头露了面。皓恩的安全,他不得不考虑。 
            皓恩的身份,并不只是在交易所占几个席位的金融投机商那么简单。皓恩曾在极隐蔽的情况下,参与过政府金融防御系统的设计。 
            由于他身负核心机密,政府一直对他采取隐型保护。 

            香港本不是个太平的地方,又是个出入境管制宽松的自由港。 
            只怕皓恩前脚到香港,后脚就有各色人等跟踪而来了。 
            传晖的担忧不是没有根据的。 
            自从皓恩来到香港,望海居周遭便时常有来历不明的车子逡巡徘徊。 
            让德力特一班人住进望海居,也是为了缩小反监控的范围。 

            小心驶得万年船。 
            皓恩既来到香港,他便得对皓恩的安全负责。 
            沈家虽然已经洗手上岸,但在黑白两道的人脉与影响力仍然一如既往,起码在香港这个码头,沈家着意要护着的人,还没人敢随便动。 


            49 


            传晖主动提出让德力特一行人进驻望海居,欢喜之下,皓恩立刻打电话通知德力特。 
            “德力特,我要的东西都运来了没有?” 
            “早运来了,存在机场的仓库。明天就去提货。” 

            周末过完,传晖回公司上班,皓恩则留在家里等着安排德力特一行人搬家。 

            到传晖下班回家,发现望海居的大门外横着一辆载重十吨的货车。 
            传晖只得把车子停在路边,下车步行。 
            由货车上搬下来的,一只只皮箱、纸箱、硬木箱由十来个搬运工人联手传递,形成一条川流不息的运输线。 
            那景象,只能用“浩浩荡荡、蔚为壮观”来形容。 

            管家吴伯,厨房的小顾、阿顺,洗衣服的李嫂,看园子管花草的秉叔,一干人聚齐了,都抄着手伸着脖子站在园子里看热闹。 
            “看见没有,人家喝的矿泉水,都是用玻璃瓶装的,从法国空运来的。” 
            “皮箱里是衣服。好几十个皮箱呐,啧啧。” 
            “李嫂,你以后洗衣服要注意了,人家用的床单是真丝的,不能用洗衣机洗,更不能用洗衣粉。” 
            传晖实在忍不住,咳嗽了一声。他从来不会对家里的工人说重话。可香港好歹也是个国际大都市,不至于连人家的行李也要这样大规模地围观吧。 

            “我回去做饭了。” 
            “我还有衣服没洗。” 
            见主人已经下班回家,一群人才各自找借口作鸟兽散了。 

            传晖摇一摇头,顺着掺杂了人声喧哗的运输线走进屋。 
            德立特正站在门口,指挥着货物的中转。 
            看见传晖,德立特笑着点一点头,“公司的事忙完了?”讲的竟是标准的国语。 
            果然是间谍出身。到什么地方讲什么话,不仅语调纯正,连讲话的方式都同当地人一无二致。 
            “皓恩呢?”传晖也点个头,笑。 
            “在楼上清点他的宝贝吧。”提到皓恩,德立特显得口气熟络,不似一般的主雇关系,倒象在说比自己年纪小一大截的兄弟。 

            传晖上楼,在距离卧室最近的储物间找到皓恩。 
            储物间里多了几只外形与冰箱一致却是专门用来存酒的低温酒柜。 
            皓恩站在酒柜前,含情脉脉地注视着柜中陈列的香槟,无限陶醉地低吟,“酒是五彩的溪流,酒是梦寐的人生。” 

            享乐主义的代表,英国名相邱吉尔说,“美好的生活等于阳光、空气、好书和法国酒。” 
            和阳光、空气、好书并列的,不是水。是法国酒。 

            皓恩将他最喜欢的玫瑰香槟自酒柜里取出,放在唇边轻轻亲吻。 
            隔着玻璃,也能嗅到玫瑰葡萄、橡木与酒的香气。 
            看着美酒不能饮,就象美人在怀不能碰。真是心痒的要死。 

            “玫瑰香槟,我的初恋女友最喜欢这个牌子。”是喜欢这种调调。 
            传晖还记得那位被外界誉为“传讯之花”的美女说的话。”香槟不是酒,是奢华的生活。” 
            那位美女在移民去澳洲之前与传晖道别。 
            “传晖,你样样都好。可是,你没有更多的时间给我。”语气那样怅惘。 

            那时,公司正筹备在美国上市,忙得翻了天。 
            他真的没有时间。—— 
            他知道是他爱得不够,或是根本不爱。 
            没有时间,是最堂皇的借口。 

            “传~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皓恩赶紧将酒归回原位,向日葵一样迅速向着光源看过去。他的光源,只能是传晖,传晖在哪里他就朝哪里仰望。 
            传晖走过去,手指在酒瓶上弹一下,“今晚PARTY准备开的香槟?” 
            “不开PARTY,也,不喝酒。这个,是送给伯父的。” 
            “哦?”传晖挑一挑眉,“我老爸不喝这个酒。如果你有陈年白兰地的话,改天倒可以送一瓶过去。”最好连酒带藏酒柜一起送走。免得这家伙惦记得难受。 

            “有,有。改天送。”皓恩返身抱住传晖,“今天我做铁板烤鱼给传晖吃。” 

            50 


            小小的电磁烧烤炉是皓恩特地叮嘱德力特从法国空运过来的。 
            吃饭的时候,将炉子放在餐桌中间,现烤现吃,与韩国的铁板烤肉颇有异曲同工之处。 
            皓恩先烤些小牛肉给传晖垫底,再烤些切成片的海白菜,与小牛肉一起蘸酱吃。 
            “这个Sauce也是法国空运来的?”传晖吃出来那不是普通的“酱”,而是采用多种材料,经复杂工序制成的法式调料。 
            “嗯。” 
            “黑胡椒粉也是?” 
            “嗯。” 
            传晖不再问了。 
            不用问,正在炉子翻烤着的鲑鱼片一定也是空运来的。 

            什么叫骄奢淫逸? 
            眼前就有个叫人为叹为观止的活生生的范本。 
            这种自小生活在云端不知人间疾苦的人,跟他讲勤俭节约,他不会理解。 
            他不会理解,是因为他不需要理解。 

            其实传晖也有私心。他并不想叫皓恩懂得人间疾苦。 
            林妹妹不懂得人间疾苦,却写出了风流彻骨、字字指向人生本质的《葬花词》,刘姥姥被生活压弯了腰,却仍是只懂得用膝盖去跪求。 
            懂得人间疾苦有什么好? 
            不到迫不得已,何必去懂。 

            皓恩见传晖的盘子空了,把烤熟的鲑鱼片夹到传晖碗里,“传晖,好不好吃?” 
            能不好吃吗?光是运费就贵的吓死人了。 
            “五星级的。”这家伙的厨艺,还真是可以评星级的。 
            “我明天做萝卜丝饼给传晖吃。” 
            萝卜和面粉总不用空运吧。 

            吃完饭,坐在沙发上看让。雷诺和“大鼻子情圣”主演的喜剧《你闭嘴!》。 
            典型的法国式的幽默。笑声后面有浓浓的温情和一些些无可奈何的哀伤。 
            看完片子,传晖只抱着皓恩不想动。 
            “传晖,我抱你去洗澡。” 
            传晖止住皓恩,“陪我坐一会儿。”将电视随便调到一个频道。 

            虽然皓恩到香港来也有些时日了。可是两个人这样一起吃过晚饭窝在沙发看电视,却还是第一次。 

            两个人相互依偎着,守着无聊的电视节目。让似水流年,就这么从指尖流过去。 
            传晖一直向往的,就是这种居家过日子的感觉。 
            他从一出世就有自己的房间,自己的保姆,自己的玩具室与图书室。 
            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与他分享的人。 
            而皓恩,却是愿意与他分享任何生活细节的人。甚至,连体内最重要的脏器,都分给他一半。 

            他和皓恩在一起,一天天的,被那家伙的快乐无忧感染着,被那家伙展示给他的生命细节吸引着。 
            他希望时间就这么不动声色地流走。在他揽着皓恩看电视的时候,在他半夜醒来,听到枕边皓恩的轻微的呼吸的时候。 

            电视插播广告的时候,传晖拿出他为皓恩准备的日程安排表和一叠卡片。 
            皓恩先看那一叠卡片,网球俱乐部、击剑馆、游艇会……再看那张日程安排表,“周一,水疗,周二,按摩,周三,发型师预约上门……” 
            皓恩笑得打跌,从沙发上滚到地毯上,卡片撒了满地。 
            看那些卡,还感觉是某人在养情夫,毕竟安排的都还是男人的项目。再看这张日程安排,怎么看怎么觉得象是某博爱人士对无暇顾及的情妇做出的妥善安排。 

            “有那么好笑吗?”看皓恩笑得止不住的样子,传晖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他只不过是怕他闷,才七拼八凑想出了这些个消遣的玩意儿。 
            “算了,爱玩什么随你。不过出门一定得有人跟着。”传晖也知道自己不是花花公子的料,对这些玩意儿也不在行。皓恩笑的,是他的不在行。 

            皓恩见传晖着恼,才忍住笑坐回传晖身边,“传晖别生气,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传晖想一想,“我在家里布置一间工作室,你可以在家做股票和外汇。” 
            皓恩让传晖靠到自己肩上,用试探的口吻说,“我想到传晖的公司。” 
            “我可请不起你。” 
            “我不要薪水。” 
            “传讯是上市公司,不可能给你股份。” 
            “我也不要股份。” 
            “你别跟我捣乱了。” 
            “传晖不要我,我就去集团的人事部应聘。” 
            传晖才知道皓恩不是在跟他说笑。“你有护照吗?有工作签证吗?你想打黑工?” 
            让传讯这样的大集团收留黑户,门都没有。 
            皓恩不温不火地说,“这些德力特都帮我办好了。” 
            他原本就不止一本护照。况且德力特是什么人,就这点儿事能难得住德力特? 

            “你,你不准去!”传晖甩开皓恩揽住他的胳膊,转过身对着皓恩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我明天就去。我这样的人才你不录用,其他董事会有异议的。” 
            他无论如何也要进传讯。每天传晖都是累得半死才回家,他进传讯之后要把传晖的工作统统抢过来。 
            “你今晚就滚到客房去住,明天给我打包走人。”其实传晖也知道他的口头威胁不会有什么效力。 
            请神容易送神难。就皓恩那几十个箱子,还得找辆重型货车和一拨搬运工人才弄得走。 
            “我要和传晖一起睡。我一个人睡不着。”皮厚是皓恩最大的特长。 

            传晖见强制命令行不通,只得改为怀柔的方式,“我们那种公司,一点儿也不好玩,你去半天就会闷死。” 
            “我不怕闷。”只要能随时看到传晖,闷死也愿意。 
            “香港这个地方,鱼龙混杂的,你出去抛头露面,会有危险的。” 
            苦口婆心的,还不就是想把他关在家里。 
            “香港治安不好,那我更要呆在传晖身边。” 

            传晖不在的时候,皓恩跟家里的工人聊天,听说最近几个月,好几个豪门世家的公子被绑票。说不定,传晖就是绑匪的下一个目标,他不跟紧点儿怎么行。 

            绑票还不打紧,拿钱去把人赎回来就是了。可他的传晖长得这么好看,万一绑匪起了色心怎么办? 
            不行!他不能让传晖离开他的视线范围。所以,他一定要去传讯,以便全天24小时贴身保护他的宝贝。 


            51 


            皓恩跟传晖提他想进传讯的事,被传晖顶了回去。 
            事后传晖觉得自己这件事回绝得有些生硬,又怕皓恩在他这里走不通,往别处去搞出什么花样。于是传晖一面软言安抚了皓恩几句,一面约了香港几个顶有名的玩家,打算介绍给皓恩凑成观花赏月、出海晒太阳的玩伴。 


            这几个人均是在海外喝过几年洋墨水的世家子弟,回香港后在自家公司里挂个闲职,却无心经营,终日呼朋唤友的结伙寻乐子猎艳。 
            这几个人所以出名,是因为玩乐得有格调。梁惊涛是一级登山家,曾在世界最高峰珠峰成功登顶,岳伟铭是围棋业余六段,庄庆的油画曾在拍卖会上卖到120万港币的高价,凌越是作曲家兼器乐高手,一线流行歌手买他的歌打榜,一首歌卖20万。 


            在圣保罗念书时,传晖曾与这几个人一起打球游泳,之后传晖去美国念书,这几个人也分别去了加美欧洲。回港渡假的时候,几个人仍约在一处吃饭聊天相互诉苦。 

            到传晖创立传讯,这几个也拿到文凭回港,一班玩友仍是腻在一块儿。 
            岳伟铭除了下得一手好棋,还是写程序的高手,传晖制作的第一款游戏软件,大部分程序是由岳伟铭写的,庄庆负责界面,音效自然是凌越。软件写成后,梁惊涛主动承揽了亚洲大区的发行,拉来不少订单。 

            那款游戏的成功使传讯迅速打开了局面,传晖成了名副其实的老板,终日只为生意奔忙。 

            传讯上市后,摊子越铺越大,这几个人再打电话约他,他却是再没有时间参与他们的活动。只在前年,几个终于凑齐了,一起去了趟红海,潜完水再去埃及看了金字塔。一路欢声笑语的,极是尽兴。 


            这天传晖忽然打电话给这几个人,约在传讯大厦的空中花园喝茶。几个人都有“天下红雨、日出西山”的感觉。 
            梁惊涛开门见山,“传晖,是不是传讯下半年要增发新股,打算分些好处给兄弟几个?” 
            一干人都哈哈笑起来。 
            岳伟铭道,“惊涛你怎么见面就提钱?就算是叫花子当街乞讨,也要先磕头作揖,说些老人家您好人有好报之类的好听话。” 
            惊涛把啤酒杯转个圈说,“传晖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底,何必来那套虚的。” 

            这几个人虽然在自家的公司顶个闲职,每月的零花也不算少,可总是花的钱比挣的钱多。 
            登山潜水,办画展开音乐会参加棋赛,哪样不花银子? 
            所谓的兴趣爱好,哪样不是用钱堆出来的。越高雅的活动越费钱。 
            几个人虽然顶着豪门公子的虚名,其实自己是没支配权的。家里对他们那些个爱好,虽然不反对,可也不会拿出钱鼎力支持。——虽然捣腾这些玩意儿比流连夜店泡小明星名义上要好听些,可在家长们看开,照旧是不务正业玩物丧志的东西。 


            传讯上市之前,这几个人都拿到传讯的原始股,开盘后抛出去,不费力气的都赚到一笔。 
            凌越开玩笑说,“传晖虽然是忙得见不到人影,却没忘了给兄弟几个发放活动基金。真正够朋友。” 
            庄庆附和,“可不是?有了这笔钱,你的录音室可以添新设备,我打算去巴黎开个展,惊涛可以去参加勃朗峰的登山营,伟铭嘛,可以去北京找几个九段国手过棋瘾。” 


            传讯上市之后,传晖越来越忙。 
            别说约到一处吃饭打球,就算是在外面碰巧撞到熟人,传晖也总是急匆匆的一句话,“我赶时间。”其实是时间赶他才对。 
            赶着见客户,赶着签合约,赶着解决各种棘手的事。 
            不能不赶。有时只慢一步生意就被人抢走。 

            这帮人也知道他忙,虽然仍会打电话约他,他不来也不会等他。 
            今天传晖不但主动约他们出来,还带了一个人来。几个人都有些诧异,又有些好奇。 

            传晖的目光转向他带来的人,向一干人亮出聚会的主题,“今天找你们来,是想介绍个人给你们。” 
            几个人齐齐看向坐在传晖旁边的皓恩,却没有人开口。 

            其实走入大厅,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传晖身边的那个人。 
            那人象是由纯金制成的。因为光芒实在太强烈,使人不敢随便妄测他的身份与来历。 

            过了片刻,庄庆讪讪道,“传晖,你不是才盗窃了博物馆吧?米开朗琪罗的杰作,应该放在博物馆里,用玻璃罩子罩着,再用栏杆拦着,只能远观不能用手触摸的。你怎么把他弄到这种地方来了?”他一直抱怨找不到象样的模特,屡次说如果能有个理想的模特,他也能成米开朗琪罗。当看到他心目中理想的模特就坐在沈传晖旁边,激动之余充满了嫉妒。——跟沈传晖坐在一起的人,非富即贵,想让他成为自己的模特——基本上,没有可能。 

            传晖失笑,眼角余光瞄向皓恩,“你别以为他听不懂中文,骂人的话他可是听得最明白。”向众人介绍,“骆皓恩,我哈佛的校友。” 
            梁惊涛率先站起身,伸出手与皓恩相握,“我叫梁惊涛,有兴趣的话,一起登山或者玩滑翔伞。” 
            庄庆拨开他的手,“你那些个危险运动,你自己去做。”向皓恩露出意图明显的笑容,“明天到我的画室去看看,我画油画,也做雕塑。”不可能也要争取。他千寻万觅才遇到的上帝的杰作,他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凌越只是坐着邀请,“我刚做了两章数字交响,几时去我的录音室听听,提点儿意见。” 
            岳伟铭落到最后,“下棋找我。” 


            52 


            见几个人抢篮球似的扯住皓恩的手不放,传晖终于看不下去,“你们几个拉赞助,也不用把人的胳膊扯断吧。”站着的那两个才放了手。 
            庄庆朝梁惊涛狠狠地瞪了一眼。那意思是,你敢破坏艺术珍品!看我不把你的滑翔伞剪成碎片。 
            梁惊涛回敬了他一眼。想找人家做模特?做梦!人家哈佛毕业的,会把时间浪费在你那间破画室里。你还是回家画你的鸡蛋苹果烂树叶子吧。 
            这两个人平日里就爱互相嘲讽,就算只用目语也能读懂对方的意思。 

            皓恩向众人点头,微笑,致意,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埋怨,传晖搞什么名堂?事前也不跟他说清楚就带他到这里展览。 
            他到香港,又不是来进行文化交流的。他只要陪在传晖身边,照顾好传晖就是了。其他的人,他才没兴趣去理。 
            哼,传晖不就是不想让他进传讯,才用心良苦地弄这么一堆人来缠住他。 

            皓恩脸上笑着,心下却打定了主意。 
            他不但要进传讯,还要让传晖自愿主动的请他。路子么,要迂回一点儿。传晖那儿走不通,就先绕过去。 
            那句古语是怎么讲的来着,“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可以让传晖改变决定的“他山之石”,就是……皓恩一边在心里策划,一边与众人聊天,嘴角不自觉地溢出一丝得意的笑。 

            传晖见皓恩神情愉快地与几个人聊着琴棋书画、冒险趣闻,原先绷紧的那根弦也暂时松了下来。 
            他不让皓恩进传讯,是因为皓恩在他心目中的份量,大过了所有利益的总和。 

            他是在商言商的生意人,岂会不知道骆皓恩的价值。 
            皓恩不止是在股市、汇市有呼风唤雨之能,更做过几宗震荡企业界的跨国大企业的并购案,在当时被称为“并购王”。即便企业资金再雄厚、历史再悠久,也不得不对这个人心存着忌惮,怕的是一不小心成为他的靶子,还来不及抵抗江山就改了颜色换了主人。 

            其实不用皓恩真的加盟传讯,只要随便挂个虚名,消息放到财经版上,传讯的股价马上会飙升,下半年传讯增发新股时,一定是万人空巷,股民排长队认购。而企业在股市上有上佳表现,客户和订单必定成倍激增,年终的业绩报告自然会万紫千红。 

            那样的话,他也不用整日为琐事奔忙,只管给自己放长假等着坐收其成就是了。—— 
            可天底下哪有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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