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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客 by 浅落-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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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闷的关门声,房子回神直觉的摸去卧室。气息,房子觉着对这种气息再熟悉不过,欲望的残余,挥散着湿靡。。
这种认知在胸膛内引发化学反应,像硫酸一样四渗,手脚发软,扶着墙壁一寸寸往前挪动脚步,应该想些什么,却又一片空白。
意外就只是意外。
时间和距离这两样东西有许多共性,最明显的通常是:你希望它快时它总是慢,你希望它无涯时它总是短暂。
抓着门沿的手不受控制的用力,房子这会儿有点痛恨眼睛对昏暗的适应能力。
他至少想像过一百种海啸和别人在床上的样子,他的优点是自知,明白能属于他这种人的东西本就很少,专属更是无稽之谈。
但从没想过是这番景象,被缚了双手绑床上,甚至眼睛也用黑色的缎带扎紧的人,他不认识。
可是,爱的时候说不爱,恨的时候说不恨是人类的通病。
所以,不认识也只是房子很愚蠢的自我催眠而已,你知道的,一些人对另一些人来说,发丝指尖都足够精确辩认。
当你给一个人定义过完美,就会在某一时刻残酷的发现,在一俱完美的躯体上浮现出的欢爱痕迹也会保持其完美风格。
房子觉着他应该离开或是做点什么,总之不应该再看下去,但移开不开目光。于是整个人石化成雕像,除了视线没有什么是活的。
还记着前面说过的么?不怕不识BT。而房子虽然年纪不大,在某些方面却勉强算得上是行家了。
人的皮肉无非是这回事,伤了痛了就那几个颜色,青、红、紫,深浅不一。
刚发生不久的,是场绝不温柔的性事,那些斑斑驳驳,完美着,完美的残忍着。
“还要在那傻站着看多久?”削薄的唇忽然吐出句话,快得让房子来不及捕捉到任何情绪。
脚步陷入绵厚的地毯,不由的有些跄量,房子摸索到床边,去解他束在床头的手,触感微凉。
海啸略坐起身,低头自顾揉搓按摩着泛酸的手腕,并没去管被蒙着的眼睛。
房子犹豫了一下,手伸到他脑后。老实说他有点怕,怕从蒙在布后眼睛里看见什么不堪的情绪。
那是双对他淡漠鄙夷过,让他醉生梦死过的漂亮眼睛。
丝带滑软抽去,眼眸有些迷离的微睑着,汗湿的鬓发零乱又伏贴,海啸唇角一勾,淡然笑道:“谢谢~”
一直屏气凝神的房子忽然感动到想哭,只为这如此自然的浅笑,苟且过活的人擅长自欺,表象,房子所需要的不过就是这样一副若无其事的表象。
“你那是什么表情?”海啸伸手,曲起食指和中指轻夹一下他的小脸,“拜托你去放洗澡水,乖~~待会儿还要回家呢,别晚了。”
真的是什么事儿也没有,房子对自己说着,却不明白为何喉咙堵的难受。
看看复又躺回床上的男子,正阖目养神,疲累亦是优雅。扯了被褥盖上去,也不见有什么反映。房子轻手轻脚快速走出去。
哗啦啦的水声沿着没合严的门缝流泄进来,隐约夹杂着孩子似的呜咽,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的人笑的意味不明,心疼主人的猫儿~
海啸依然是海啸,俊美逼人,尽管发梢的水还未干透,开着车一脸平静,薄唇紧抿,嘴角平直。
“怕么?”海啸忽然问道,眼睛仍直视前面,单手伸过来搭在房子膝盖上,神色稍变的温和。
“没。”无所有的人无所忧。而不失去时不会意识到所有。
转脸深看他一眼,海啸收回手专心开车。
沿路不觉渐至幽静,车子驶上了私家车道,路面整洁树林掩映。转过个弯,两扇沉重的镂空铁门突现眼前。
暂停片刻,铁门向两侧缓滑,嗡嗡声厚重低沉,门内的路阔直如矢,直通向那座色调深沉的建筑。
关于海啸的人或物都很诡异,比如怎么用怎么新的居室和厨房,再比如眼前这明明奢华却显荒芜的别墅。
房子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庞然大物,视线余光缓缓扫过深深庭院,花园水池。
意外,轮椅上坐上的老人慈祥可亲,“这是我父亲。”海啸漠然说着。
“伯父好。”房子慌忙握了下老人伸出的手,干枯无力,苍老的感触。
房子心里轻松不少,装出他最乖巧的样子,他绝对想不到,在海啸看来这个老人是世上最阴鸷可恨的人。
更意外,老人身后的瘦高男子,安静而立,眉梢唇角的线条削薄略显苛刻,神色淡定。
“这是家庭医生,陈沛,陈先生。”话语依然平静。
“呃。你好。”稍稍迟疑,还是与他短暂的握手,对方点头以示回应,从头到尾一字不语。
幻想,历经的时间再长久,也不过就是一个泡泡,轻轻一戳就破了。
房子曾无数次的想像并期待过温馨的家庭晚餐,爸爸妈妈,哪怕有一个亲生的都行。但这顿饭吃的,让幻想完全破灭。
比起海啸,海啸的父亲看起来对房子的兴趣更大,至少更热情亲切。
而唯一能让海啸与他父亲说话的契机就是,开口替房子问答他的问题。
房子正好也乐得回答,怎么说,莫非告诉他,
‘我现在就整个儿一男人养着的小白脸~还没那个养我的男人漂亮,而且很不幸,那个男人就是你儿子。’
想像自己说这话的样子,房子忍不住偷笑,但终究没笑出来。
对面坐着的就是那个陈医生,陈沛一直默默的吃着饭,却让房子下意识进入防御状态,强烈的敌意绝非莫名。
“有机会多回来吃饭,海啸会好好照顾你的,不然你来找我。”
房子轻握了下伸过来的那双干枯的手,被这诡异的话搞的心虚,连说好的底气儿都没,点点头以示告别。
“那就这样,我们先回去了。”海啸语气漠然,也不知道是和他爸说话还是和站在后面的陈沛。
怎么看都不像是两个有什么纠扯的人呀,房子寻思着,难道真是认错人了?!~NND脑子懒得生锈了,连眼也不好使了么~
回去的一路上,房子净琢磨这些异常的人和事儿了,刚才也没留神儿听听,海啸用了什么说辞,能让那老头对自己就跟对个多么称心的儿媳妇似的,邪门儿~
懒得动脑子,动脑伤感情~
没心没肺就是好处多。这话瞅着挺歪理的,可是你说说,有几个人能一边纠结一边睡得直流口水吧。房子就能。
睁开眼头还晕了吧叽的,房子揉揉眼,对几时下的车又摸到床上接着睡压根没印象。要不是总有东西硌的腰痛还醒不来呢~
手伸在被子里乱摸了一通,终于把罪魁祸首扯出来了,NND敢耽误小爷睡觉!~看我不把你。。
房子愣了,看看手上抓的那团绳子。。想了半天才明白是下午从海啸手上解了随便丢在床上的。
切~瞧见没,说你没心没肺不冤枉吧,一觉睡的,把这事儿都忘了。
海啸进来见的就是这么幅情景:一傻乎乎的小孩儿,手上抓着把绳子,不知道是脑袋想破了发呆呢,或是原本就什么都没想,还是发呆。
“拿着不放嘛呢?想试试?”
嗯?房子的脑细胞迅速拼凑了一个自己被捆绑着的图象出来,还是那种全祼的特BT的绑法。。咦~好像挺合适的,我还是个这么好的M坯子??
不过自虐也着实BT了点儿,那。。 绑他?抬眼看了看海啸,那个情景。。房子还没想像出来就浑身难受,心脏也僵硬的不会跳了似的。
吻,深刻而缠绵的,潮湿的,略带海水气息,缱绻的吻。
房子不知道怎么一下子就这样纠缠在一起,只记着经过海啸身边的时候手腕上突然一紧。
像是在进行争夺氧气的决赛,空白的大脑被情欲填充,房子觉着接下来海啸就是把他绑成刚才想像中的那个样子他也能接受,甚至期待。
忽然被放开时还一阵晕眩,幸亏海啸及时扶了他一把,“去吧~”
诶~~去哪? 愣了片刻,房子脸一红,飞快逃窜溜进卫生间…
海啸用手很自然的捋着房子头发,湿软的。“没要问的么~”
“好奇杀死猫。”房子觉着这会儿说什么都煞风景,洗个澡出来一看,先前的被罩床单都在洗衣机里呆着了,新换上的床具干燥蓬松,壁灯昏黄。
“真拿自己当猫儿了?”
“嗯。”当什么都成,只要能给个表象让咱苟且下去。
“是么,让我看看像不像。”海啸抬起伏在自己胸口上的脸,房子眼睛微眯着,嘴唇和鼻尖都蹭的泛红。“嗯,是挺像,我也想把你当宠物养着~”“可是不行,你不是猫,应该知道的还是要知道。”
房子又把脸埋回去,还狠命的再蹭几下,下意识的不想听,也很明显的表达了。
似有叹息,轻不可闻。海啸无奈道,“就算你是只猫好了,说不说在我,听不听在你。”
房子沉默,他知道接下来的话题没什么他插嘴的余地。
海啸要说一个很长的故事,他想了想,试图寻找一种最简便的方法把房子带入他设定好的情节。
“你觉着我爸对你好么?”
房子点头,用力的。心说:何止是好,要不是看你那个态度,我都寻思着没准你是要把我送某个猥琐老头儿了。各位姐姐别问我WS老头是谁昂,那乃也太CJ了点~
“知道为什么吗?”
这不废话么!~自从海啸变温柔了以后人也变啰嗦了,房子心里咕叽着,连摇头都省了,懒~~
“被我找到,你后悔么?”
房子摇头,坚定的。懒,但关键时刻态度要坚定。
“但愿以后也不会吧,我是因为他,为他找到你。”
房子心脏兀的缩紧,周身神经猝麻,作不出任何回应,屏了气息,耳边只有海啸的心跳声音。
“你是RH血型,阴性,不错吧?”
诶?~这么诡异的事儿也让你知道了?默认。。。
“他也是。”
房子终于惊了,抬起脸茫然的看着海啸,当然,如果他再闷下去非得缺氧不可。
“千分之二到五的血型相符机率。”海啸紧盯着这个迷茫的孩子,缓缓的落了一着险棋,但愿,心说着,但愿他真和看上去一样思路单纯。
“你。。我。。。同父异。。。。。”房子终于找回声音,却说不句完整的话,这叫什么事儿!~整个儿就一烂俗雷文经典情节!我房子好容易找到个喜欢的人,领悟点爱情的事儿,偏偏撞上自己哥哥!
得嘞~~这下齐活,男男血亲乱 伦全赶上了,怪不得后来海啸怎么都不。。。不甘心,真不甘心。。轻启的唇微微扇合,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用深情款款的眼神去洞悉人心,是一挺高难的事儿,但自从认识房子后海啸渐变的深黯此道。
没有惊喜,只有惊吓,房子的表现让海啸欣喜,所以他笑,愉悦真实。“不,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这是实话,所以他说的笃定诚恳。
长长的舒了口气,房子又趴回原处,还习惯性的蹭蹭,给自己找到个合适的位置。总算放心了,房子到不是怯那些大逆不道有违常理的事儿,只是不想自己刚找到个爹,又立马把他气死。
海啸看着伏在自己胸口上还有些湿漉漉的脑袋,觉着这小孩儿思路单纯的有些过了。接着缓缓说道:“他需要你,是因为,他不光有普遍的老年心脑血管疾病,还患有肌无力,需要换血治疗。”
听到这儿,房子忽然想起那老头在晚餐中殷勤给自己夹菜的情境,不免一阵恶寒~~倒没有刚才的惊吓,嗡声嗡气的接一句,“不是一次性换光全部的血吧。”
“每次输入新鲜血300ml左右,每周2次。”海啸答完静待他的反映。
NND~房子忍不住暗骂,这和要我的命有什么区别,怪不得要养肥了再宰呢!可是,如果这是海啸恳请他,那么。。。
半晌没什么动静,海啸松口气的同时心里又莫明沉重,翻个身仰躺着,让房子整个儿趴在他身上。
“我不会让他这样做,他不在了,也就没这事儿了。”
房子一直没抬头看海啸,只觉着他这话,前半句暖,后半句。。。
“陈沛,下午你在这儿看见的是他没错,他能帮我们。”
‘我们’房子从没想过,在这样的状况下,海啸会称他俩为我们,并且为之做如此牺牲。
这怎么看都是件让人幸福异常的事儿,但不能细寻思,房子懒,不喜欢动脑子,动脑伤感情。可他偏偏琢磨了一下,所以心颤,遍体生寒~
末了,房子侧了脸,眯着眼睛斜看向海啸,淡淡道出一句。“你恨他。”并非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并且与我无关。’这半句,房子没说。
海啸看看正斜睨着自己的小孩儿,狭长的眼敛光亮流转。心说:早知道那有人这么单纯的,好生生活在世上的人谁是傻子~面色如常缓缓开口,“是的,我恨他,可以告诉你原因~~”
手指抚上房子纤细的后颈,落子无悔,海啸决定再说些什么,让这着险棋走的更稳,真假半掺的话才容易上别人,甚至是让自己都信,可终归是假的。
既然故事讲开了头,那就继续吧。。。
第三支烟时,飞鸟。
海啸的故事并不特别。
谁捕捉过一只飞鸟,却比它更仓惶。
林鶸。
房子回想起这个人的时候,发现烟盒意外的空了,新拆了一盒,点燃他以为的第三支烟。
总会有这样的人,在意外的时候,在你之前之后的任何时间,带着必然性出现。海啸一定曾爱过谁,以后也会爱上谁。
想到这房子兀自笑笑,毫无意义的那种,再没有耳光没有垃圾箱,只有烟。自己已经成为海啸故事里的人,却还依然在回忆他给自己讲过的故事。
即然是故事,这些那些人或事或感情,真假不知。
当时房子就想,海啸的恨定是关于一场情事,无爱无恨么。
而关于海啸爱过的人,他有强烈的好奇心,却又有恐惧感。复杂,这就是人,矛盾,这就是爱中的人。
所以他把脸伏在海啸的胸膛上,鼻翼紧贴着自己喜欢的躯体,像个听着怕又想的惊悚故事的孩子,依附着自己信赖的人。
信赖,是的那时的他是信任海啸的,多难得的信任,他从未后悔过,却已失去。
而当时的海啸亦然对他这种信任了若指掌,一段情事爱怨翻转,发生的时候可能很漫长很难熬,但事过回忆复述,可能也就是寥寥几句。
如果真爱过的人,那么一场以死别落幕的感情回想起来是让人痛苦不堪的,海啸做为当事人,本应该选择最精简的话来陈述,可他并没有。
海啸想把这个故事说的很细节很详尽,因为他享受那种因信赖和恐惧而带来的依偎感。
垂钓者喜欢经漫长的等待收获提钩的瞬间喜悦,而猎人面对尽在指握的猎物时更喜欢亵玩逗弄猎物,结局即定,享乐过程。
“他叫林鶸,挺有意思的字,特不常见,想知道怎么写么。”海啸淡淡说着,忽然发现,和房子说起关于林鶸的事,还是做为利用的手段,并没有他想像中的背叛感。
房子抬眼看他,摇头,心说:都讲过不常见了,我他妈怎么会知道~~
从小孩绷紧的嘴角海啸察觉出那得一见的不耐烦,但他并没因此不悦,他把这种情绪类归为妒忌,简单说就是醋了~
拉过房子的手,在展平的手心里用手指写划着,“虚弱的弱,右边是一个鸟的繁体。”
海啸没发现,他在说着做着这些事情的时候神情已变的柔软,真实的温暖的。他心里正想着,曾经有人,也是这样在自己的手心里写着字。
房子发现了,并对这样一个说着故事的男人着迷到不可自拔,爱情总是这样愚昧的,你爱一个人,可以爱他倨傲淡漠,可以爱他深情款款,对另一个人。
遇见一个人,爱上一个人,得到和失去一个人,回头发现,有些事,因和果都归于原处。
…海啸的故事并不特别。…
曾经风流成性的男人,娶了无关情爱的女人,对这个女人给他生的孩子,他自然是有疼爱的,但想亲昵似乎有些困难。而且通常不再风流的男人,关心的总是金钱利益上的事情,这些事情会让人很忙,财富累积,不知为何的没有所终的忙。
修养良好,至少是表面上修养良好的高雅女人,她接受无爱的婚姻的同时,也就放弃了怨恨的资格,一个连怨妇都当不成的女人,不知可怜和可悲,那个更多。十月怀胎而得的崭新生命,无辜婴孩,是她生命全部的希望,是她地位势力的坚固保障,说是光或是黑,那个更像?
父亲给的爱是无暇交集,母亲给的爱是肆意娇纵,共性就是不责不束,总归就是不闻不问。海啸有时候想,怎么就有过的这么爽的小孩呢,为什么自己就这么倒霉是这个小孩呢。
光线闪烁,是那种让人特别不适的闪,亮时刺眼,暗时郁抑。音乐吵闹,让人不舒服的吵,节奏慌乱,为吵而吵。
那时怎么会那么傻呢,人都有段那么傻的时间,海啸挺自负的想,那怕是我。
那会儿不是挺流行滑冰么,于是就有个奇异的小孩,怀里揣着能刷下整个滑冰场的卡,却宁可和一群躁动的少年挤在那里。他们都浮躁,无端的轻浮烦躁。
其实也没什么奇异的,海啸摸着下巴笑笑,要是买个滑冰场,就自己一个人在里面玩,那才真是脑子有病呢~~
“哎呀~”那会儿海啸滑的并不十分好,扑向吧台买饮品的时候撞到个人。手乱抓一通,正好扶在那人胯上,现在想想,从相识起便姿势暧昧。
“对不起~~明明一直站在那没动被撞了的人,却说着道歉的话扶他站好。
海啸站直了看他,一眼便明了那句对不起有多随意,对面的人也正在看他,眉眼上扬,下颚略抬高,斜出个优美的弧度,用眼角冲着自己笑。
“是我撞了你的,请你喝东西。”娇生惯养的小少爷,请客也都是用祈使句。
“不用。”“两杯柠檬汁~”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但水吧做生意是为挣钱的,任何世道都是钱好使,谁的话起了作用这很明显。
艳黄橙亮的杯子端上来的时候,海啸才收回放在他腰上的手,自己也没觉着奇怪,总之注定的事,发生什么都会很自然。
那人也并无介意的样子,眼角眉梢,漫不经心的俊俏。
两个陌生人,互道姓名的必要都没有,在变幻的光影里默默喝着东西。喧嚣热闹的声音成了背景,一切安宁。
那么吵闹的地方,海啸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平静,被很心安的氛围胧罩。这是注定还是巧合,海啸还没来及想明白,这气氛便被打破。
来把那人叫走的是个流里流气的男人,一看就是不良人士,呃。。如果人真的能按有良和不良人士分的话。
男人明显的不悦,一只手环上他的腰,对他说着,“走了!~”眼睛却斜睨了海啸一眼。
海啸不惧的回看他,一脸淡然,心里却因他们暧昧的姿势暗暗不爽,切~~不就两个男人么,有什么值得傲的~
“拜~”那人慢悠悠的放下杯子对海啸说着,往吧台内随手丢了两张纸钞。不待海啸回应什么便跟人走了。
说过要请客的人愣了半晌没动,看着没喝几口的杯子,服务生找零的钱更让他觉着像巴掌一样,海啸觉着欠了人家什么似的,欠,以前不知道这滋味还挺有意思的。
有机会再还吧~海啸当时想着,就是不知道还有机会再遇见没。
后来他才知道,有的是机会,只不过是越欠越多,还不起。
无效等于没发生?废话出的H
真服了~房子心想着,没准丫儿是一个比海啸还富的人,初恋就整的这么门当户对珠联璧合,嗯,完美,的确是~~回神时却发现,海啸已经停住不语了。
“怎么不说话?这就完了?”
“看你是不是无聊到快睡着了~”
“怎么会~”
“不觉着这事儿也忒俗了么,俗到没点儿真实感~~”
“没~真没。”俗不俗和真实感也要有点关系~~房子心里嘀咕着。
呵~想想不是一般的怪,假话能说到自己都相信了,说真话时反觉着特别没有可信度。海啸心里想着这些,漫不经心的应一句,“是么~”
“那还能有假,”房子寻思着他是不是不知道怎么往下说了,就着话题不痛不痒的问了句,“哪这人不让你请他,也挺富的吧,有钱人家的少爷?”房子说完这话就发觉了,怪不得他从不觉着什么俗,瞅瞅这话说的,还能有比这更俗的人不,可这能赖他么,荷包论呀~~
“嗯~~还真让你说着了,不过只对一半,他还真是个当‘少爷’的。”海啸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僵了一下,心也跟着轻轻抽搐。
房子是懒,可绝不是笨人,大约猜出那哥们儿是干嘛的了,是少爷和当少爷,差得可远了去了~
转念一想自己是个干嘛的,房子偷笑,莫非,海啸就这命了,‘少爷’们的救世主~~这命可够烦的。伸手摸摸海啸的脸,再拿额头轻轻蹭蹭他下巴,唉~~映景似的叹口气,示意他接着说下去啵~
事实上,命运这种东西,也是很讲效率的。
海啸所以为的那个遥遥无期的再见,不过就是过个转角。被一个陌生人把心情搞得怪怪的,出了滑冰场天才刚黑透。
摸出根烟叼在嘴上,还未点着,身侧后巷内就传来一阵噪杂,伴随着沉闷的打击声,海啸像是在瞬间有了什么预感,毫不迟疑的冲过去。
深黑巷末,寻常的群殴事件,一群人殴一个。海啸甚至看不清最墙角的那人,却又像是能十分确定他是谁。
“嘛呢!!~”海啸吼,没跑掉的烟还痕在少年的齿间。
其实太多的时候,烟这个东西,并不是用来抽的,至少当时的他对自己那个造型满意到得意。而且收效良好,好到有些意外。一群人散去,为首的那个他刚刚见过,经过身边的时候又是斜睨了他一眼,有些狠厉,但海啸不惧,咬紧了烟蒂绷脸站着,动也没动。
“啪!~”跳跃的火苗,没有凑向唇间的烟,而是四周照照。操的!~海啸咒骂,再多的人也就那样,打不出什么花来,所以老早就说:群殴是最没有技术含量的!~
“没事吧?”海啸过到他身边,靠墙坐下。
“我要说挺好的,你不觉着奇怪么?” 还有这贫嘴的心情,应该没什么大事儿~
“那人是谁?”海啸侥幸的想,没准就是一债主什么的。
“金主儿~”
“操!~金主儿买的是打?!~”
“哪能呀~ 买操~”
“你!~~”海啸被他噎的说不出话,在身上四下的摸火机,再不抽这烟就咬碎了!
打着的火凑过来,海啸看见握着火机的手上还有惨然血迹,气消了大半,就着火刚把烟点了,没吸就又被人抽走了。“喂~干嘛,对你的救命恩人就这态度!~”
“小破孩抽什么烟~”懒懒的声音,有种软性的控制力。
海啸气得不善,“那说说吧,买操的打你干嘛!~”
“我不跟光天化日下在巷子里当人面卖呗~”
左右看看,黑的不见一丝光,海啸无语。
“刚才天还没黑。”像是解释给谁听似的,话尾音似叹息,收尽后是一片缄默。
听到这儿,房子心里崇拜的一塌糊涂。看吧看吧,什么叫说行行出状元!~这哥们儿明显比他有原则多了,出来买了还挑地儿,又能杠揍~这样的人配得上当海啸的初恋,心里又掂量掂量自己的,不得不感叹的说,可怜海啸这纠结的命,真是一个不如一个了~
伸了食指戳戳海啸肩膀,“喂,怎么又不讲了,可别说你们一直是纯洁的同志关系~”
“就这么想听我和别人爱来爱去的那些个事?”海啸看看房子,发现在怀里揉干的头发就是能乱的很有风格。
“唉呀~~也不是。。。谁还能没点儿过去的事么。。”而且不管怎么听,你的都比我那些破事有意义多了。。。
沉默完结在一根烟的时间。
“诶~我说小破孩,你非旦不是我的救命恩人,还把我的生意给搅没了~我这顿打算是白挨了,以后的日子也没着落~”
海啸怔了一下,瞬间就火大了,“操!~那你说怎么办吧~~”
“你不刚听过么,这年头流行的就是,强买强卖~~”
“你!~”反映过来的时候,嘴唇口腔已被人的唇舌洗刷了个遍~很多时候,故事的开头暗示着结尾,那是他们第一个吻,带着湿咸的血腥味。
“不喜欢男人的话把眼睛闭上。”
望着黑如凝墨的空间,海啸心说:这闭不闭眼有什么区别。只能感受到柔软灵活的唇在身上游移,最后包含住早已充盈坚硬的器官,快感如潮涌动,冲散去理智束缚,交叠蓄积而后伴随呻吟决堤释放。
气息未平,拨撩的手指便又把粘滑的液体涂抹上稍疲软的性器,适中的力度很快让它再次性致高昂。
“嘿~不歉恶心的话过来试试吧~”悉悉碎碎的声音,有人在黑暗中褪了衣裤对他敞开身体。
。。。。 。。。 半晌,海啸才发出声音,“呃。。那个,我不会。”
“操!~恶心你直说就是。”伸手摸到他的脸捏捏,“小直男~”带着讥诮的声音,便要摸索着穿上衣服。
海啸回想起来,当时定是着了魔,或者说不是,他只是爱上这个人,就在那么短暂的时间荒诞的情节里,爱一个人。
一把拉住他手臂,“操~~别看不起人,小爷是复合型人才,什么恶心不恶心的,我买当下面那个~”
。。。 。。 。。虽然看不见,但一准是问号黑线满天飞。。
“你当不好1号是不是!~”海啸怒~末了,语音未落便被人吻住。。。 。。
“小家伙?听得挺有性致的?”海啸笑,带着讥讽,又有自嘲意味。身体蹭了蹭那小孩身上明显发生了某种变化的部位。
房子就觉着没脸见人,听情人的前情史,听得发春儿,还被当场抓个现形,这事儿脸皮再厚的人也杠不住。注意力,转掉,转掉它!~“嗯。。那个,后来呢,你们。。”
“死了。”海啸的声音兀然变得冰冷,人就是这样,七情六欲再缠绵轰烈,沾上个死字,就全寂静了。
“啊?~谁。”
“我活的好好的在你面前。”
“出了什么事情?”
“车祸,内脏出血过量。”海啸顿了顿,房子直觉到那声音已经冷到极点了,“不是意外,是人为的。”
房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有些事看似玄念其实特简单。关于林鶸这个人,就如海啸命中的一只鸟,已经消失离开。
房子从来不会安慰别人,因为他从没得到过别人的安慰,笑~~房子也觉着那是自己不需要,都说了没心没肺么。
于是他又在海啸的胸口上把自己鸟窝似的脑袋蹭来蹭去,直到进入梦乡。
海啸看着这个睡得酣然的孩子,很羡慕他的没心没肺,情Se阴谋或死亡,都只能短暂的触及到他,惊一下,然后没了。
海啸想,你的神经真的有这么坚韧么。如果告诉你,林鶸也是RH血型。。如果告诉你,其实他可以不死的。。
海啸打心底痛恨如果这个词,一个代表着无限懊悔的词。为使自己逃脱这诸多的懊悔,他不断的告诉自己,这才是我要的结局。下意识的遗忘,忘记曾有个少年如何疯狂的要去找父亲说出真相,又如何的被母亲阻拦禁锢,他狂躁,他哀求,甚至是哭喊,统统的无效。而没有作用的东西,应该是没发生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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