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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灵剑之五烽火-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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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灵瞪大了眼,踏上了一步。
「你使哪套剑法?」
「孤叶寒星。」萧子灵暗暗嘟着嘴。
「喔?十一师弟这几年没回庄,竟然见得着这套剑法?」
「是我……我自己练的,看过了剑谱,就……」
「没请教师长就自己瞎摸着练?」那人看着他,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师弟是这么教你的?」
你!别动不动就怪在师父头上!萧子灵咬着牙。
「不服气?尊师重道的道理,师弟没教过你?」
又来了又来了。萧子灵捏着手,气得简直要发火。「请师伯指教。」
「气不顺,手不稳,脚步太沉,剑气太松。」那人说着。
「……禀师伯,师侄认为剑招本是无神之物,不用拘泥。」萧子灵咬着牙。
「这倒像是师弟会教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师父教错了吗!萧子灵猛然抬起头,眼里是满满的不服。
「别告诉我你都是这样看你师父的。」男子皱了皱眉。
「禀师伯,您……不是我师父。」萧子灵咬着牙。
「也难怪你,飞英去得太早,想来也无法好好教你。」男子叹了气,从萧子灵的手中取过了紫棱剑。
萧子灵默默退到了一边。
「师弟说的都对,只是,这样就不配叫做孤叶寒星了。」
剑尖轻颤,紫光中透着阵阵冰冷的气息。男子对于这极为冷门的剑法,似乎却是记得极熟。一招一式,严谨而有法度,一挥一击,不至于阴柔,却又不见过于猛烈。
本来还有些愤愤不平的萧子灵,暗叹一声,也不再说些什么了。
致密的剑网,一连十三记绵绵不绝的轻拍,嗡嗡不绝的轻响直震到了萧子灵跟唐忆情的心里。
「孤叶寒星,是当年唐门早已失传的剑法,你为何要练?」
「……知己知彼。」萧子灵吐着舌头。
「……胡闹,这疯人创出的剑法能练吗,当心走火入魔、失了心智。」男子摇了摇头。「要练,就练这套踏雪寻梅。」
男子剑锋一转,便是大开大阖、曼妙无比的剑式。男子身上绣着黄云的白衣随着男子的飞跃而飘了起来,男子轻轻一蹬树身,翻身、剑尖点地,大回身、挥剑,倾身、轻跃,颤剑、偏转、黏、贴、打、拍。
最后,三朵剑花挽起,男子才收回了剑。「将近三年没使了,果真有些生疏。」男子把紫棱剑随手插在了身旁的地上,走回了自己房里。「要练就练这套,至少安全些。不会的话再来问我,不然别吵我念书。」
萧子灵在院里苦练着剑,唐忆情束手一旁呆看了一会儿后,一个年幼的男弟子搬着叠到几乎要遮住他视线的书本,有些吃力地走了过来。
「我帮您拿。」走了过去,唐忆情连忙要伸出手。虽然那个弟子身体只有微微偏了偏,意思却是已经很明显了。
唐忆情微微僵了僵。正要挤出点微笑,那弟子却是开口说了。
「师父说你要好好休息,这些粗活我们自己来就好。」
「……不,请让我帮忙,我已经好多了。」唐忆情连忙迎了上去。
「不行不行。」那弟子轻轻巧巧拐了个弯,避开了唐忆情继续走着。
「请让我帮忙。」唐忆情一路跟了过去。
「你真是奇怪,我们躲都躲不掉的工作,你还抢着要做。」目的地似乎还很远,那弟子逼于无奈分给唐忆情一小叠书后,一边走着、一边说着。
「……其实我是闲得发慌。」唐忆情承认了。
「真好。」那弟子叹了口气,似乎感慨万千。
「……这些是什么,为什么要搬得那么远呢?」唐忆情找着话题。
「就是那些什么心诀、剑法之类的吧。」
「……咦!?对不起,我……」唐忆情低头才瞄了一眼,顿时觉得手上的书烫得他几乎要拿不住了。
他现在手里拿着的,可就是本武当派的心经,不传之秘。
「干嘛?」那弟子疑惑地看着他。
「我……这些东西给我拿好吗?」唐忆情是既为难又尴尬。
「本来不就是你要拿的?」
「这……我先前不晓得是这么贵重的东西,我……」
「有什么贵重,不能吃又不能穿。」弟子朝他吐了吐舌,继续走着。
「可是,这是别门派的……」
那弟子斜斜瞄了他一眼后,八成打算不再理他了。
那弟子带着唐忆情走向了一处山壁。
也许是洞|穴入口的地方,掩着一扇暗黑色的门。唐忆情推了推,它却是闻风不动。
「啊,又卡住了吗?」那弟子探过了头。
把手上的东西都交给了唐忆情,那弟子双手使力,那门发出极为沉重的声音,向旁滑开了。
「得上些油才行。」那弟子喃喃念着,拿过了一些书,领着唐忆情进了去。
眼前一暗,待要适应了这亮度,唐忆情发现了室内的岩壁有着薄薄的一层绿色萤光。
「看得见吗?」那弟子问着,点亮了一旁的油灯。
豁然开朗的感觉。唐忆情微微一个惊呼。宽达三丈的洞|穴延伸而去,似乎见不到尽头。两旁的架上摆满了书,真要细数,怕要有了上万册。
「喂,别发呆啊,东西先放这儿,等乾了再来处理。」弟子顶了顶唐忆情的手臂,示意他把手上的东西摆在最靠近入口的大桌上。
唐忆情帮着那个弟子,把书一本本分开来摊好。想是因为湿气重,书本的一角都泛了黄,有些墨渍更是晕了开。
一边惋惜着这些武学宝典落到了如此的下场,唐忆情浏览着手下的书籍,却在最后无声地惊叹着。
万物论,生克,五毒宝典、机巧变……唐忆情的手指微微颤着,抚过了这些书的名字。收藏在师门的单传之秘,只传下任掌门的镇派之宝……还有,残心诀……相传早已失传了的……
「其实,现在也没人看这些了,不过这可是当年各派掌门的深情厚意哪。等到大庄主回来,看到这些书成了这样子,怕要伤心透了……」那个弟子叹着气。
唐忆情只有微微回过了神。
「不过,现在也只能看看阴乾了之后成了什么样子。真要是字不能认了,也只得重誊了一份。」那弟子吐了吐舌。「不过,除了七师兄外,八成也没人记得里头写着些什么了。」
「……这里没人看守吗,这么贵重的……」
「这里都是自己人,防谁啊?」弟子笑了笑。
不能入睡。
眼前尽是那灿灿的剑影。本该是本门的剑法,却在他人手里发挥得淋漓尽致,这是什么道理。然而,最让唐忆情翻来覆去无法成眠的,是有关于那些在师门里连想都不能想要去碰的典籍。
传说中,无敌于天下的剑法。传说中,蕴含着惊人巧思的机簧。千影神针是怎么造的,软云烟为什么能无色无味、日走千里,当年的鬼才究竟是败在哪一招……
越要自己别去想,就越是忍不住要想起。
想什么,武功都废了,之后只怕也练不成武。还想什么……
帮着把书都搬了进去,也帮着用掸子轻轻拂去架上沾着的尘灰。
他总是安安静静地做事,就跟他当初在唐门里的一样。不同的是,即使是不同的门派,蝴蝶山庄里的人却比自己师门里的人还要亲切。
渐渐的,除了萧子灵以外,本来看起来像是高不可攀的众人,也不再那么的令人惧怕。
在这里的日子,不需去算计什么、担心什么……真的会忘记很多事情。
「忆情,你帮我把这些拿给七师兄好吗?」一个年幼的弟子抱着一堆书过来,唐忆情甚至还得微微弯下腰才能接过。
一些损毁的书,得重新誊过。然而几本众人再也记不得的书,也得先往七师兄哪里送去。
唐忆情想起昨天才搬过十来本,当时那位七师兄的房里早就快要满到放不下了。
「搁那里就好,这些你拿给他们。」那位七师兄递过两本书给唐忆情。
工整的字迹。正是他曾经梦寐以求的机巧变跟残心诀。
「……想看就坐在墙边看,不看就赶快把它送回去。」看着唐忆情发愣的神情,七师兄漠然地说着,指着房里唯一的空位。
「我不……」
「不想看?那就快走,你让我分心了。」七师兄小心展开了一本书,细细读着还辨认得出来的字迹。
想要走,却又舍不得。握着书的手越来越紧,甚至还微微冒着汗。意识到可能弄脏了书,唐忆情吓了一跳,连忙把书放回了桌上,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
「……真有这么难以决定?」七师兄轻笑着,带着一丝丝的嘲讽。
「……是的,在下承认真是十分好奇……然而,这是蝴蝶山庄里的东西,我不能……」唐忆情懦懦地说着。
「它本来也就是唐门的,你不是唐门的人吗?」七师兄有些不耐烦。
「可是……」
「看,去看,去。看完以后就赶快走。」七师兄指着墙角。
……唐忆情的眼睛亮了起来。「我真的可以吗?」
「……我真不晓得你们是怎么想的。」七师兄开始磨着墨。「只是一本书,有什么值得如此的挂心。」
单用痴狂,也许已经不能形容唐忆情打开这本剑谱的感觉了。
避开书本堆,唐忆情缩在墙角细细读着,逐字逐句。俐落的、繁复的、华美的七十二招剑法,让他在惊叹之中久久无法言语。从天亮看到了天黑,七师兄点起了灯,唐忆情一本书只看到了一半。
书上描绘着的人,尽管是经过这位七师兄重新绘过的,那神情却是如此的熟悉……冰冷的眼神,紧紧抿起的唇,阴鸷的神情,清瘦的脸跟身材……
「一剑七杀、锁命封喉……」手指滑过行间,唐忆情不禁低声念了出来。
对于唐忆情狂热的神情,七师兄只有微微看了一眼。
看到这位七师兄忙不过来,偶尔的,唐忆情也会帮忙抄些书。
遇到了看不懂的地方、糊掉了的字,唐忆情往往就得问。这位七师兄虽然总是冷言相讽,说唐忆情吵到了他的心思、打乱了他的工作,然而事实却是证明了速度快了不少。
当然,这是在唐忆情没有被其它书抓走心神的时候。
往往,当一本书抄好后,他就会无言地、痴迷地抚摸着崭新的书皮,然后,七师兄就也只得把他赶下了桌,让他坐在自己看不到的墙角读书。
其实,摸清了这位七师兄的个性后,唐忆情也找到了另一处栖身之地。
书库哪里已经是人挤人,也不缺他这个人手,于是唐忆情改成来帮七师兄忙了。
这次引起唐忆情注意的,是一本华山的剑法。清风夜雨,本就是「他」最喜欢的一套剑法……他二师叔私下传「他」的剑法……
免不了心中的一阵刺痛,胸口的伤似乎又裂了。每翻过一页,清雨的身形就像是活生生在面前似的……
石青……石青……
真美的剑招,不是吗……唐忆情抚过了书上的人形。其实,真要说恨,这感觉真是慢慢淡去了吗……为什么这么多的日子里不再想起他,现在想起却依然是痛彻心扉。
「哭什么,真要想学,我教你就是了。」七师兄开了口,虽然听起来像是责备的语气。
唐忆情摇了摇头,不断摇着,到了最后,直要像是把头摇断似的。
「你……」七师兄终于放下了手边的书。
「对不起,我不会吵到您的,不会的……请给我一点时间……一点时间就好……」缩起膝盖,唐忆情把书拿了远后,头就伏在双膝上。静静的,没有哭声、也没有啜泣。
拿过了书,又再放下了书。七师兄皱了眉,把书扔在桌上,自己走出了房。
「忆情,你在煮什么?」
练剑完毕,萧子灵来到了小厨房,捱着唐忆情问着。
「我想炖些汤,你要不要?」唐忆情轻笑问着。
萧子灵的衣服给汗湿了大半,头发也是。几根纠结着的头发还仿佛要滴着水,就连脸颊也是红扑扑的。
「要。」萧子灵说着,然而却拿过了筷子去捞汤里头的笋。
「不吃吗?我等下会挑掉。」
「不是啊,是这些太少了,不够吃。」说着,萧子灵走到了一旁的竹篓里开始挖着笋。
「这……我再替你炖一锅好了,你等等……」看见萧子灵抱来了十来只大笋子,唐忆情连忙说着,接着从一旁的架上取来了一只锅,放在了炉灶上。
「啊?一起煮又没有关系。」萧子灵说着。
「这个……味道会太重,就算挑掉也……」唐忆情支支吾吾说着。
萧子灵看着他,疑惑地眨着眼睛。
唐忆情提着食盆,慢慢走着。直到现在,他的脚还是不太灵活。走的时候还是会刺痛,步步就好像走在针毯上似的。知道自己走路的样子绝对不会像是正常人一般,然而当他要萧子灵学给他看时,却是忍不住痛哭失声了。
不敢太使力的结果,就是奇形怪状的步伐。旁人看去,就像是长短脚的人硬要学一般人走路般的可笑。
不过,到了现在,也该是习惯了。
在厨房里吃着竹笋汤的萧子灵,用着好奇的眼神看着远去的唐忆情的背影。
不在啊……唐忆情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不禁有些落寞地叹着。
把东西放在了桌上,唐忆情开始整理起这些越来越多的书。这些人也真是有趣,一个是寒着脸、抱着怨,然而却还是一本本誊着,另外的那些人是如果不得不自己送来,就是撒着娇装起无赖,非逼得这位七师兄冷着脸接下才是。
我好不容易才有时间做自己的事情,又为了什么要浪费时间抄这些他们本来就应该也记熟的书!
言犹在耳,看着满屋子的书籍,唐忆情却是忍不住笑了。
「笑什么。」冷冷的声音传了来,门被推开了,这位正在想着的七师兄也回来了。
看来是心情不太好啊……唐忆情暗暗想着,连忙腾出了张椅子给他坐。
「要吃东西到外头去吃,会把书弄脏的。」七师兄说着,随手拿过了一本还没完成的册子。
「我是看这晚了,您也该饿了,所以给您煮些粥。」
「……我刚刚才吃晚饭。」七师兄说着,掀开了食盆、拿起了碗筷。「你也吃一点。」
「好的。」唐忆情说着,搬过了椅子坐在七师兄身边。「在忙什么呢?」
「刚刚师父找我去说话。」七师兄说着,然后微微皱起了眉。「我闻到了笋子的味道。」
「入味而已,我挑掉了。」唐忆情连忙说着。
「是吗……」七师兄捞了捞汤。「忆情,我问你,你跟你师姊到底是怎么回事?」
「……您为什么要这么问?」
「不能说还是不想说。」七师兄说着,开始舀着粥。
「……您还是别问吧……」唐忆情别过了头。
「如果我杀了她你会怎么样?」
唐忆情猛然回过了头,带着一丝惊愕。
「她想来认出我了,我不能放任她在武林里造谣。」一边喝着粥的七师兄,看来只是在闲话家常。
「认出您了?您……」
「去过杭州城吗?」七师兄说着,一边再添了一碗。
「是的……」
「见过当今的武林盟主吗?」
「没……难道,您就是……」
「别紧张,我不是武林盟主。」七师兄微微看了他一眼,重新坐了下来吃着。
「……江湖里曾经传过,盟主即位之初,有位叶月明大侠在辅佐盟主的方面是尽了不少力。」唐忆情低声说着。
「错。」七师兄放下了碗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直到几个月前,还是一般的倚重。」
「几个月前?」
「功高震主这句话,有没有听过?」
「……守得云开……见月明……」唐忆情出神地说着。
「看来,你已经了解了。」七师兄看着唐忆情,继续说着。「你师姊找寻你不果,却意外想起昔日曾经见过几面,事到如今,山庄虽然已经是半退出了江湖,但是却被传成了一手操弄武林的恶名,你说,该怎么办?」
「……尽管以前恩恩怨怨一时难了,师姊总算于我有恩,师门里也曾经处处维护于我,再说……就算如此也是罪不致死,沈大侠,您是否……」
「你师姊,是江湖里的一只毒蝎,不尽早除去,后患无穷。」
「……」为难的,唐忆情看向了七师兄。a
「你一定很纳闷,我为什么要这般为难你,对不对?」
「……是。」
「钓鱼,总需要个鱼饵。」
「……沈大侠,您可以将我交给师姊就是,达到目的后,师姊就不会冒着跟山庄为敌的险了。」
「她是什么身份,我就得跟她讨好吗?」七师兄沉下了脸。
「不……我只是……」
「还是,你其实是想藉机回去唐门?」
「……沈大侠……」
叩叩。
这一晚,萧子灵的门上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谁?」萧子灵抬起了头。
「是我,忆情。」
「啊?等一下,我来开门!」萧子灵连忙放下了手上的东西,蹦蹦跳跳地上了前去开门。
唐忆情的脸上泪痕未乾,但是他却发现了萧子灵也是。
「怎么了,子灵?」
「你怎么了,忆情?」
两人同时开了口,惹来了两声的失笑。
「来,先进来坐。」萧子灵拉了唐忆情进屋。
屋里的床上,还摆着件外衣。衣服上别着一支针。
唐忆情拉过了萧子灵的手看着,那双本该是只能有剑伤的手,果真添了好几个小小的伤口。
「嘿嘿……」萧子灵缩回了手,对着唐忆情吐了吐舌。「正在学这个针黹功夫呢。」
「怎么不叫我来就好。」唐忆情连忙拿过了外衣,坐在桌边就着灯火看着针脚。唔,果真是乱七八糟的,更惨的是,上头还沾着些许的血迹。
「得先拆掉才行,你等等……」唐忆情小心挑着线头。
过了一会儿,萧子灵的头就靠在了唐忆情身上。
「怎么了?」唐忆情停下了手边的工作,轻轻问着。
「你最近在忙些什么。」
「……我在你七师伯那儿帮忙复原藏书呢。」
「忆情,我做错了什么事吗?」
「……没有啊,怎么了?」
「自从你跟我来到这里后,就不常来找我了。就算见个面,你也是三两句就跑开,我……」萧子灵擦了擦眼泪。
「……因为你在练剑啊,总不好吵你……」唐忆情转身抱着萧子灵,轻轻说着。
「子灵,你是我在世上最好的朋友,一辈子都不会变了。」
「……真的?」
「真的……等一下,你该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就哭了?」
「……一半一半啦。」萧子灵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刚刚练剑到一半,把衣服撕了,太晚了不敢叫人起来帮我缝,自己来又笨手笨脚的,所以……」
「叫我来不就好了?」唐忆情笑着。
「……我以为你讨厌我了,所以不敢叫你……」
「傻瓜。」唐忆情轻轻笑着。
「哼哼,我可不傻,我今天又练成了一套剑法,改明儿给七师伯看看。」萧子灵靠着唐忆情,低声说着。
「子灵,我跟你说……你七师伯跟我,有件要紧的事情得办,明天我们就要出庄了。」
「啊?是吗,去哪儿?」
「先得回杭州看看,再来就看情形。」
「我能一起去吗?」
「……我还没问,不过应该行吧。」唐忆情有些黯然。
「怎么了?你不想去对不对?是我七师伯逼你去的对不对?」
「……」
「不想去就说啊,等明天,我给你到三师祖面前告状去。」
「……我不能知恩不报……但是,两方都对我有恩,我……」
「……另一方是谁?」
「……我师姊」
「……哪个师姊?」
「上次那个。」
「咦咦?忆情,你疯啦!她那叫有恩,天底下就没坏人了!」
「……那天你来之前,就是师姊救我的。」
「我才不信她会有这么好心。」萧子灵哼了一声。「一定有目的。」
「……但是,结果只要是我被她所救,我就不想反过头害她,我……」
「……不然,你别出面就是了,我来就好。七师伯如果要杀她,我就救她。她如果要害七师伯,我就救七师伯,你说怎么样?」
「……噗,说的也是。」
「什么!?」眼见行李都背好了,马车也打扫乾净了,萧子灵的面前却是站了一堆的师叔师伯。
「为什么就是不让我去?」萧子灵跳着脚。
「灵儿,你的年纪太小……」三庄主说着。
「师祖,您不用再重复了,我已经听清楚了啊。可是,虽然我还没到十八,却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更何况还有七师伯和忆情跟着,您们担心什么啊?」
「……这是山庄的规矩。」
「规矩?谁定的规矩!规矩就是定来给人打破的!」
「灵儿……」
「忆情没我跟着,到时候出了什么事谁负责,我……」
「我负责。」七师伯不耐烦地说着。
「您……不行!我要出去!为什么不让我出去,早知道进来以后就出不去,就算冻死饿死我也不会进山庄了!」
「子灵,别闹了,想让你师父蒙羞吗?」二庄主沉声喝着。
「……呜……就会拿师父压我,师父他如果在,才不会让我这样受委屈……」
「你七师伯他们不是去玩的,跟什么跟?」
「呜……」
「子灵,对不起。」唐忆情向前一步,拉着萧子灵的手,低声说着。
萧子灵抽噎了几声,才抬起头来看着他。
「我看,我也不会去太久,顶多几个月就会回来了,你还是听师祖的话吧,好吗?」
「几个月……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要一个人关在这里几个月,我不要……」
「胡说,这里都是你的亲人。」二庄主低声说着。
「我……我的亲人只有爹娘跟师父,其它人都不是!永远都不会是!」萧子灵把肩上的行李摔下了地,猛力踹着。
「你别这样,子灵……」唐忆情连忙说着。
「别理他,该走了。」七师伯揣着唐忆情的手臂,把他拉上了马车。
也罢。唐忆情心里想着。其实,很快就会回来了,子灵该也只是闹闹脾气而已,等他回来后,好言相劝着几句,也许就成了。
然而,世事总是难料。
唐忆情在出谷前,掀开了马车的帘子,对着一路追上来的萧子灵挥了挥手。
「我会回来的!等我!最多三个月!」
闻言,萧子灵总算是停下了脚步。
「说好了……」萧子灵低声说着。
第二十三章 烽火
像是风一般,萧子灵在这树林间穿梭着。
身旁的枯树向后抛开,被这气流卷下的残叶也像是大雨般几乎就要遮盖住了萧子灵的视线。
脚下没有停,只是偶尔地用手拨掉了黏在脸上的冰冷叶片。
他实在是受够了。
与外界的消息已经断了将近一个月,众人不急,可是自己却不能不急。
忆情怎么了?玄武怎么了?那该死的胡人又是怎么回事!
直到,血腥味冲进了鼻里,萧子灵才停下了脚步。
枯树上悬挂着的,不是迎风招展的花。而是,发着恶臭的,人的尸首。
暗褐色的血在地上染成了一片不祥的黑,在这被不知名大火烧毁了的森林里,增添了令人浑身发麻的颤栗。
「喀攸么!」
陌生的言语远远传了来,伴随着十几个人奔跑的声响。
沉重的脚步,刀鞘撞击的声音。
「灵儿?」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轻拍。萧子灵回过了头,眼前正是二庄主淡然的表情。
「回庄吧,这不是你应该看到的东西。」
察唯尔的战书,已经由江南的华亲王代为呈上来了。
上奏朝廷的战情瞬息万变,今日玄华王爷胜,明日就传出了败情。
眼见前线一节节地后退,京城里却似乎没有要加一兵半卒给华亲王的意思。
右丞相一天一封奏章,要玄武帝派兵增援,可玄武却是似乎成了个木头皇帝似的,对于阶下跳脚的重臣,顶多就是微微瞄过了一眼。
皇上您到底是怎么了?真要让华亲王战死沙场您才甘心吗!
有一天,右丞相在朝上咆哮着,于是,玄武朝上第一个下天牢的重臣,就是铁英。
吊诡的是,朝上甚至没有人眨一下眼睛。铁英瞠目结舌地,就这样被硬生生拖下了朝。
「华亲王依旧没有动用江南的精兵。」杜杨摊开了地图,指着南方。「然而,探子回报,十天前,新城粮仓在夜里开了。」
「真要等到逼近他的江南城,他才急吗?」玄武坐在龙椅上,凝神盯着桌上的地图。
「只怕不能不急了,几乎就要兵临城下。」杜扬微微皱了眉。
「想开点,杜将军。要是他守不住,至少也除了一个内患。」玄武苦笑着。
「只怕内神通外鬼。」
「如果他真如此,日后也没有脸自称炎黄子孙了。」玄武叹着。
「若真爱惜脸面,就不会任凭百姓哀嚎遍野。」杜扬冷冷说着。
「……鲁儿列如何?」
「今日正是要与皇上提及……日前去到鲁儿列的大使……连同原封不动的和礼,已经被送回了。」
「什……」玄武这次才是变了脸色。
「只怕……」
喝,喝!
太子一拳一拳严谨地打着,额上细小的汗珠在阳光底下微微发着亮。一个太监捧着外衣,一个太监捧着洁白的汗巾,两个婢女低头站在石桌旁,桌上除了几盘小点心之外,还有个像是翠玉雕成的大茶壶。
玄慈在打拳,玄英趴在桌上吃着糕饼,偶尔看了看玄慈,然后继续小口小口地咬着。
洁白的玉石桌面上,玄英颈上戴着的一枚红玉,搁在了桌上,显得特别的醒目。
「大祸临头了,还打拳?不知死活。」一个小男孩从假山的另外一头走了过来,对着玄慈冷冷说着。
「……二弟?」玄慈收了拳。
「知道右丞相下了牢的事情吗?」二皇子走了近,然后停了下来。
「咦?」玄慈惊疑地看着二皇子。
「告诉你,你母后已经没人撑腰了。」二皇子冷冷笑着。「父皇早就想废后,这下子你们可要好自为之。」
「哪里听来的胡言乱语!」玄慈怒极,走近了一步。「母后大量,却叫你们得寸进尺了!?」
「父皇已经有四年没临幸过华清殿,这件事后宫里何人不知?」
闻言,玄慈脸色大变,走了近便是一拳迎面打去。
想是没料到他说打就打,二皇子直到鼻血流下了地,还依然不敢置信地看着玄慈。
「你打我?」二皇子下意识地捂上了伤处,才发现是满手的血。
「血……血!」二皇子尖叫着。「我流血了!太医!太医!」
挥舞着血淋淋的双手,二皇子仓皇奔出了御花园。
「糟了。」玄慈低声说着。
此时,吃完了饼,玄英正舔着手里的碎屑。玄慈本来还在微微的心慌,然而见到了玄英这等的动作,也连忙跑了过来拉开玄英的手。
「手脏,别舔。」玄慈连忙说着。
玄英抬起头看着玄慈,眯着眼睛可爱地笑了一笑。
「唉,算了,没吓到你就好。」玄慈抱起了对他而言还是一样娇小的玄英,感叹地说着。「顶多,就是罚跪了。」
「夫何一佳人兮,步逍遥以自虞……」玄英低声说着。
「嗯?怎么了,英弟?」
本来要把他抱回殿里的玄慈,愣了一下停下脚步。
「魂逾佚而不反兮,形枯槁而独居。言我朝往而暮来兮,饮食乐而忘人……」
玄英低低吟唱了起来,而此时玄慈才见到了眼前的玄武帝。
「心慊移而不省故兮,交得意而相亲。伊予志之慢愚兮,怀真悫之欢心。愿赐问而自进兮,得尚君之玉音……」
玄英继续唱着,而玄慈连忙把他放了下来,自己跪了倒。
「奉虚言而望诚兮,期城南之离宫。修薄具而自设兮,君曾不肯乎幸临。」
背完了以后,玄英像是期待什么似地看着玄武。
「告诉我,你为什么唱这首?」玄武低下了头,低声问着。
「因为,没人帮母后写。所以,我就只好帮母后唱。」玄英笑着。
「……你是在怪朕?」听得这句话,在场的十几个人几乎全都跪了。
「皇上饶命!饶命啊!三皇子不懂事!」
「父皇息怒!」玄慈也连忙喊着。
玄英拉着玄慈的衣服,躲在了玄慈的身后。然而表情却是倔强的。
「……你知道朕是谁吗,玄英?」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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