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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隐于市-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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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来了。”噶然的推门声,阳光洒遍整个记忆和眼眶,血液都迅速凝固住了。
好静,安静的心跳声,在身躯里赶走黑暗。
“介绍一下,这是白氏企业的二公子。”
对方,
我朝思慕想的脸,
转过来,眼睛中飘过来一丝惊疑。
停顿。
沉静无比的笑容,泻如流水在我面前一倾而开。
“你好,万子浪,万经理,”他缓缓走来,握住我的手,“你可是睡醒了?”
眼眶略有酸潮,我楞生忍着,低下头去。
在那个时代,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这样。
在现在,对我说的第一句话还是这样。
真的,什么都没有改变吗?
我竟觉得委屈,应不出声来,一下子紧捏住了他的手,狠狠的,狠狠的掐。
做梦似的抬起汪汪的眼睛,迎到的,紧拧着眉毛,有着隐然的痛藏在眼睛里。
握疼你了吗?
那我呢?
白暮离,说啊——你还记得我记得我吗?
记得我这个痞子,记得我这个无赖吗?
董事长看到我们两长长握着手,却又不说话,僵在那里,彼此交着着眼神,却只是沉默。
“这位是,白氏二公子,白晓年,香港总公司上海分公司的负责人。”
不是,不是白暮离???
我一下子松开了手,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冷静。
冷静。
冷静不了。
白二公子,很快收起先前难解的愁容,恢复了常规的笑容:”万经理真是热情直率。”
“关于这次的案子,我方已有了全盘计划。”说罢,便指着面前的图纸吟吟笑道,“关于这个SHOPPING MALL的建设,我认为图纸中有几处不妥,请看红笔圈出的这几个地方……万经理。”
我沉下脸来……
他不记得。
他不是白暮离。
长时间没打理的头发淹没了自己的前额和眼睛,看不见阳光,徒留声音。
“我在听。”沉定的脚步,很响的回车。
走到了白二公子身边:“我认为这里没有错。”
“哦?”白晓年转过头,对我挑眉一笑,神色清冽。
“之所以如此安排,是为了节省预算。如果改了此处的话,虽然可以更趋合理化,但是超额的费用,我方公司未必承担的起。而银行方面的贷款也是到了极限了,若要募资唯有从股市招来,但最近股市低迷……”
“呵呵,”白晓年冷笑的打断了我,“看来,万经理并非建筑业人士,到是个财务好管家了。”
我冷抽口气,抬起头正视他说:“随你怎么说好了,现实的方法只允许如此。”
他抬起头,看着我,我也毫不避讳的盯着他,字字咬紧的说:“现实的方法只允许如此,预算只有这么多,要做完美,就请在资金充裕的情况下搞,否则只有不完美中的完美,‘审美专家’。”
现场顿时冷却。
我却和他直直的四目相望,眼底惊接。
谁都不让的,火花。
“怎么搞怎么搞的嘛,大家好端端的,”董事长跑来打哈哈,一边意图把我拉到角落里教训。
白氏二公子一把挡住董事长的手。
转身。
“我接受。”
“什么?”
“在不增加预算的情况下,实现结构最优化。””转过来,眼神轻敛一道清光,对着我说,“但是,我要和万经理私下好好谈一谈,才能做到‘全、盘、操、控’。怎么样?”
“奉陪到底。”我歪着脑袋,深邃而缓慢绽放的一笑。
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
第30章 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
第二天的周末,家门便被重敲。
惺忪着,看到昨夜死赖在家不肯走的小冉从客房活蹦乱跳的出来:“我来开我来开门。”
“喂,你……”看着她尽快走光的睡裙,我担心的从自己床上爬起来,“不要这样啦……”
门已开。
白暮离,哦不,白晓年站在门口。
哗——小冉向后退了一步。我便料到她那简单的心理活动“多帅的人啊竟让我见到了那么漂亮的可人,等等,这是小万哪里的朋友啊。”
“请问,小万在吗?”款款的便已经夺门而入登门造访,“小万小万。”
冷静——他不是白暮离。
我扰了扰自己的乱发,又咣然倒进被子里,裹好不理。
便觉一双冰凉的手,掩上我的额头,突然被吓了跳,一把挡开从床上坐了起来。
漂亮的眼睛,笑眯眯的看着我:“装睡呀。”
还是,还是和暮离一摸一样的长相呀!!其实我多么想现在就冲过去,把他抱在怀里,多么想,再也不要放手了。多么想,和他死守终生,就好似以前在白府的日子——那绝对不是南柯一梦。
“要你管。”心里突然荡漾出幸福来。
“可是昨天有人答应和我一起看图纸的。是吧是吧?”美少年扑到我的身上,抱着被子里的我摇着说,“要不一起睡?”
脸——刷得白了。
是白,不是红。
因为我觉得莫名,很莫名。
你到底是不是,如果你不是的话,为何如此捉弄我?
我一把推开他,很生气的说:“你到底是谁?!”
小冉框着围裙走了过来:“小万,还有这位,怎么称呼?”
“叫我小白就好。”
“要不要一起吃早饭?”
“好哇好哇。”
奇怪——昨天还乖戾的可以——今天一见面就好象熟成一家人似的。
但是,我不想去问不想去问,我要他亲口告诉我,否则,只是我的痴臆。
“小冉,过会我要和白少爷在这里讨论图纸,你吃完早饭就回去吧。”
“不要,人家要和你们两个在一起。”
“听话。”
“你以前从来都不撵我的。”
走了。
我松了口气,整个人坍在沙发里。
“茶。”
“谢谢。”
再抬头,只见他已经倒了一杯茶递到我面前,吟吟的笑到。我楞生看着他,他笑吟吟的看着我。
一秒,一分钟,五分钟。
“好了,”我放下茶杯,“说吧,你是谁?”
“你不是知道吗?”
“我怎么可能知道。”
“那你为什么要在我车子后面边跑边叫,还以为是我抛弃你的?”
“……”
“还有,你把人家的手掐的那么疼,今天还是红的。”
“……”
“还有……”
“不要饶弯子了,”我激动的站起来,茶杯都不稳的摆到桌上,“我没耐心陪你磨,你到底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找你找的多苦,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说呀说呀。”
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红着眼眶,摇着他纤瘦的肩膀了。
“你是不是爱过我?”白晓年抬起头,拉着自己的前衣领说,“那么爱吗?我这个身体,我这张脸,你确定没有认错?”
“你在说什么,还要耍我吗?”
我绝望的放下手,泪如泉涌。
少年慌了,突然从后面围过我的腰,靠在我的背后,贴着慢慢的说:“对不起。”
我整个人颤栗在原地,痛苦再也无法用生活的平常戏谑来掩饰了。
只听到一个声音很慢的吐词:“我生过一场病,就是那次住院,我也失忆了。”““或许我们过去认识,但我不记得你了,但是我确信,你是认识我的,请给我时间。
时间……
暮离,
我给你多少时间?
要我给你多少时间?
来填补千年?
转过身,对着呼吸而柔软的唇痛吻下去。
这渴望已久的思念。
还有重生。
叫我怎么办……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
第31章愁。
图纸交出去的时候,董事长很满意,我也非常惊讶于白晓年的才气。
不仅节省了预算,而且连很多错误也被他用巧妙的地方给修正了。
“这样,这个地方,”白晓年指着图纸很认真的说,“要加强巩固,是这完美方案唯一薄弱的地方。”
“明白了,”我在他旁边默契点头道,“还剩一点预算,全倒进去。”
董事长早就乐的合不拢嘴了,哪里还顾的了这等错误,直直称赞他的少年才俊。
“走,晓年,去吃饭。”董事长一把揽过他纤瘦的肩,“你也辛苦了,我们庆功一下。”
他下意识的摆脱开他的手:“我不饿。”
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后说:“万子浪,一起去吧?”
“我不去了。”说完便走出会议室。
很累……叫我整天对着他,却又不是他,已经吃不重。
突然手背被一把拉住。
转过身。
是白晓年含笑的眼神,随后突然眯着眼象猫似的。
败了。
酒醉迷了—不知天色时,已经喝了不少酒。
只听到很多繁杂的声音。
“你还好吧?”
“他这样不能开车回家。”
“我送他回家。”
“你认识他家?那就交给你了。”
热生生的脸,浑身难抑的躁动。
我撑起头,眼角的余光突然瞥到有人趴在我身上解衣服。
暮离?
我狐疑的望着他。
只见他正应允的眼神看着我:“醒了?”
“暮离……”
他迷情的眼神略有迟疑:“子浪,你醉了。”
可是手指已经忍不住去撩动他脖际的细发:“我好想你。”
他便凑过来,用柔软的唇擦着我的脸,“苦了你了。”
突然觉得眼角湿润起来,一把揽下他,狠狠的吻了起来,不知觉身体纠缠到了一起。
等到气喘吁吁时,已经衣衫不整的坐在了他身上。
身下的人,正眼眸千般娇媚的勾着我,灯光暗暗的勾勒出醉意熏人的昵态。
熟悉的眼角,熟悉的脸,熟悉的身体。
让我渴等许久,再也无法忍耐的是你。
慢慢弯下身,吻在他的嘴角。
瞬间——电流穿过我的末梢神经。
声音顷刻清晰无比在耳边响起。
那最后,最后的画面,我与白暮离拥有的最后的记忆——————
『“不要!!!”嘶裂心肺的叫声。
“万子浪,你作什么!”
“来不及收箭了。”
“为什么,万子浪,为什么你到现在,还要来和我抢。”白暮离的声音颤抖着寒雪交杂的风,“你就不能依我一次嘛?”
“傻瓜。”
最后的意识,落在了他的吻上。
“因为,你是我的。”
“记得,说好了是永远……”』
“怎么了?”好似是暮离的声音,却又不是。
眼泪……从脸边流了下来,滴在身下之人的脸上,滴答。
“对不起。”我撑起肩,离开了床,“我搞错了。”
他也从床上爬了起来,围上睡衣,走过来圈在我腰际。
灯光很昏暗的,扰乱着黑暗的烛光。
我转过身。
看见和暮离一摸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声音,无比温柔而安静的拥抱了我的悲伤。
象海潮,又象芦苇的荡漾,轻轻摩擦着我的心。
“你愿意告诉我吗?”
无奈的低下头,不知道何时,学会了隐涩的笑容了。
我对这一模一样容颜的人,无法拒绝。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
第32章 悠。
在听完一切后。
“所以,”我已经分不清,那是白暮离还是白晓年的他蹙着眉的说,“你就回来了?”
“然后就碰到了我?”
我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白晓年突然放声大笑起来,“不会有人相信的。”
“确实不会有人相信的。”
我低声转过头去。
“我相信!”
突然,夜滑如水。
我们都没有作声……
“万子浪,”他敛声说到,“我喜欢你,所以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晓、年。”我楞了楞。
“叫我的名字很痛苦吧。”他转过头,隽永的眼神温和的荡漾着,“明明,是和白暮离一样的脸。”
“确实。”
“你还真坦诚。”
“你也何尝不是。”
两人四目交接,突然默契的笑了起来,窗外东方渐白。
电话。白晓年接起电话,放下时凝重的看着我说:“新兴工地有人闹事。”
“那也用不着你管吧?”
“我是直接负责人。”
两人应声而起——白晓年拦下我的手说:“你刚醒酒,我来开车。”
我看着他眼里闪耀而过的信任,默默的点了头,两人注视片刻。
他突然一把搂住我的脖子:“我对你,没有永远那么久,我没有过去,只有此刻,我对你只有此刻。”
很温柔的吻着我的唇,轻声:“相信我——所有的事情都会清晰起来。”
“谢谢。”我感动的笑应他的眼睛。
风吹的很大,眼角生疼。
醉意被风区散开,沿着黎明沥青泛黑的道路,没有尽头没有尽头的延伸。
我撑着头,看着专心开车的晓年,觉得有他在身边,竟有些感激,不觉笑了笑。
“笑什么?”他头都没有转,便知道我在笑。
“笑你头发短了,笑你穿衬衫,笑你变的跟个现代人一样。”我依然静静的笑着说。
“我还想看看你古代装束有多可笑呢。”他抬了抬眉毛,“FUNNY。”
“要笑就笑吧。”我舒眉一展,被这青色的风吹的很舒服。
眼角突然瞥到,旭日挂出了地平线。
“子浪,”清静的声音飘忽在风里,在这最崭新的阳光里,和夜与日的交接处,“或许你马上就能看到了。”
“什么?”我晦涩的别过头,只觉他的笑容特别灿烂的融化在日光里了,“我们彼此期待的。”
“记忆的重合。”
砰然的撞击。
一下子吞没掉了。
车祸—
又是车祸……
这次真的死掉了,外加又报废掉辆车了。
睁开眼时,背部交融成的疼痛。
日光迷梦。
『“因为,你是我的。”
“记得,是永远……”』
他正因泪眼朦胧。
是谁?暮离?晓年?
吻,还有疼,还有声音。
乱箭穿背。
回来了。
我紧紧的护着身下的人,深深的吻抢夺痛苦的呼吸。
似乎,连意识都没有断层。
终于——————————————————我又回到了这片雪地。
白暮离绕乱的发,缠近了我们彼此的眼神。
疼痛也融化一起。手指相嵌紧握。
“把他们抓回去!“——重重包围。
突然有一阵人马冲了进来,把我们掳上马,奔腾而去,不顾后面四散的士兵。
是谁?狂奔的风和雪花刺乱千年,我顺着意识望上去,是周昉大哥,还有李将军,他们带着一群突袭而进的人马把我们劫上了马背,逃离了这劫场。
心渐渐的安了……眼皮好重……
不会死的。
再也不会死了。
可是这,又是哪里?
芦苇漫荡……阳光轻洒了下来……独自穿梭在这寻找和被寻找的游戏中,渐渐发现,原来都是同一个人。
他在窗边的那个回眸。
手,轻轻握着那块留有裂缝的玉。
白暮离靠在床沿边,撑着头,秀发披在雪白的内衬外,眼神清漾得望着我。
我睁开眼睛,与他长久的对视。
没有说话,没有声响,只有意味深长的眼神默契融会。
慢慢,他俯下身,吻了吻我。
阳光在彼此间,是长长的静止……
『“因为,你是我的。”
“记得,说好了是永远……”』
记忆开始回放。
终于走到了这里。
再没有嬉闹,没有了嘈华,没有不解与抵撞。
只有一长串眼泪,风铃的声音在时空静静回响。
轻轻的开门——关门。
画面隐没。
我们从此拥有,完整的来生今世。
只在此刻。
《大隐于市》(下完)
作者:蓝色荒原BM
《大隐于市》——番外篇
川流,
川流不息,
川流不息中的街巷市集。
灯火,
灯火阑珊,
灯火阑珊处的蓦然回眸。
人若拥有了一双穿越千年的手,便再不能放过追寻。与绝望和凶煞碰撞的世界尽头,无论如何都要向最无限处伸出双手,去触碰那个时廊尽头处,回首盼然一笑的他。
即使从此触入青壶瓶底,
于时间和空间遗忘的绝对真空中,
生,或是死,都将为此淡然却步,
也要永远将这无关记忆的相拥,融至彼此最无限深处的不渝。
《大隐于市》——番外篇
纵然官兵刀枪之下的紧要关头,差点血溅当场,但是时空胶合的记忆之后,一切都不过算是云淡风清的已往。
于是,我们两便在山间的竹林深处打了间可供粗茶淡饭的“小别墅”,过着隐姓埋名的日子。
地处白家势力的保护之中,皇上的追兵再无法跨境前来打扰。
世人以为我们死了,
我们也当世人死了。
如云如雾逍遥自在,
来去无踪。
转眼,便是附近集市,举办灯会的时节。
这是个要用面具把自己的脸遮盖起来的喜庆活动,
我们也不例外的跑进澎湃的人潮里去玩。
默契的一个对视,相认彼此眼底烙下的影子。
“我要吃东西。”暮离对我翘起可爱的嘴角,带着调皮的笑,“你等我一会儿好不好?”
“好……”
还未及等我答完,他乐哉乐哉自个儿跑远去了,仅留我一个白衣翩翩的背影。
场景,是多么似曾相识的最初。
他准是去买樱桃毕维,情不自禁的浮起一笑,这就叫作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原地正想等他回来,突然身边酒楼里窜出个人——一把拉住我的手大叫:“客官客官,进来瞧瞧?”
“我在等人。”
“本酒楼,在办作诗大会,群才云集,若是作出好诗,可是大大大大赏哦。”
哦?武林大会?华山论剑?!
心突然痒了。
想我万子浪从小饱读诗书,满肚子的墨水就好象多啦A梦的小肚兜一样,挖首出来唬唬还不容易?!
“不去!”
嘴皮上毕竟是硬的。
却是老天作祟——让我听到酒楼里传出的喧哗声中夹杂着“白暮离?白暮离??”——难道暮离在里面?
一个威风八面的叫喝:“哈哈,你们这些人——知道长安第一才子白暮离,是俺的谁呀?!”
耳朵一个激灵——胆子倒不小,暮离的名字也是你敢叫的?!我倒要听听他是你谁!
“告诉你们吧!!”一个年轻小混混踩在一张桌子上,神气十足的拍着自己胸膛说,“他就是本大爷的——表叔!本大爷就是他的如假包换的亲外甥!!!怎么样?怕了吧?哇哈哈哈哈……”
顿时全酒楼哗然声一片。
那小子越发得意的翘起二郎腿,把手伸向众人:“怎么样?还不把赏钱拿过来?!”
这时下面也有个作诗的公子嚷着说:“可是,你这诗,实在做的不好……这个怎么看,都没个长安第一才子白暮离当年万人迷的风范。”
“狗屁!你到念念,我哪儿没他风范?!”
那公子把诗稿抖了抖,咳声念道: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
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
念完后还附送几句点评,悠哉悠哉的说:“请容在下直言……你这首诗根本就是——三岁小毛头都懂的狗屁常识还装做自己是个文学青年出书骗钱根本连个愤青都没资格毫无职业道德的骗子,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哇……青年才俊的肺活量真大,整句连贯的从他口中冒出来,如水注般喷涌而出,实在是——爽。
“不要脸,不要脸……”议论纷纷的声音离离原上,野火不尽的燃烧起来,“竟然是个骗子。”
那小子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台风还真不咋地:“谁说俺是骗子!!白暮离就是俺表叔!!他姓白,俺也姓白,大家相信我,俺就叫白居易,俺姓白。”
“骗子骗子,不要脸……滚出去……”
“要脸!”
一根冲满力量的手指头从众人间高高举起,直冲云天。
在群众激昂而期待的回头声中,
流水般畅快淋漓响起的是——我的声音,呵呵,就是我了。
只见我摘下面具,吟吟笑道:“岂止好,这根本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惊世绝品。”
前面挑刺的那人向我谦恭一迎:“此话怎讲?”
“此诗,乍看虽似拙朴,实则却深藏不露的玄机啊。”
“离离二字妙,妙在萋萋;不尽二字妙,妙在又生;古道二字妙,妙在荒城;单个‘别’字——渗透尽了原草‘枯荣’的天机,包囊由盛到衰,由兴到败,由生到死,由遇见到分离的所有超自然步骤,可谓是精英的浓缩!实现了从本我到自我到超我的抽象主义内涵,而整首诗表达的画面又如梵高笔下的向日葵一般绽放出印象主义的光辉。请问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的过——这个字的分量?!”(作者:TMD真能吹……)
“好诗!千载难逢的好诗……”
白居易已经感激涕伶的扑我身上来——“原来只有你,只有你懂我的心!!”
晕菜……难道他还想唱“明明白白我的心”?
看着他泪崩的脸,我皱了皱自己那对俊朗的剑眉,却依然春风拂面,笑着摸摸他的头:“乖,今年几岁?”
“十六。”
哦……还未中举,怪不得只能在这里耍流氓呢。
“小子,好好混,以后肯定有前途!”
“你这么觉得?”
“而且以后你会在洛阳别墅讨两个小老婆——一个叫小蛮,一个叫樊素。日子可好过着呢。”
“真的??”
他抬起眼泪汪汪的眼睛,突然说——“可是我穷……没钱上京考试。”
真相只有一个。
哎……穷人就是不好过呀。
“既然白暮离是你表叔,也算是我的外甥了。”从口袋里掏出几两银子放在他手上,“拿着。到长安后自己买几个饼吃。”
他突然惊讶的握着那银子双手发抖:“恩……人……”
“不客气。”
我心里感叹道——当年是我盗版他的《长恨歌》在先,现在付点稿费给他,也未免不是种补偿。
这时候,酒店的老板走出来说:“哎,没想到是个大才子,失敬失敬。何不到楼上雅叙?”
只见他乐呵呵的上了楼。
在踏上台阶的那刻,
命运的转轮开始转动了,
在白居易晚年写回忆录的时候,说道:“我之所以晚年号香山居士——就是为了纪念当年我在香山酒楼时遇到的一位高人,所有人都看不起我,只有他相信我,只有他说我好。可惜他是个做好事不留名的人,所以我便以香山这二字来深深缅怀。”
无心插柳,
竟然是我改变了他的一生。
出了酒楼门,我这才心下暗叫——完了!!
投奔到人潮汹涌中,疯似的寻找着暮离。
与我飞速擦驶而过的街景,伴随着流荧五彩光环的后退,是一片无尽无头的嘈杂与茫然。
全是面具……
那些不知何处钻出来的人影鬼魅,吞没了前方。
就在这个时候,
一个人拍了拍我的肩。
回过头的刹那——划过唐朝街市飞速穿掠的灯烛霓虹,九道烟火点明夜空和燃亮的瞳孔。
白暮离悠闲判若的敛着笑:“你在找谁?”
那个——清尘脱俗的,也曾让我冰心彻骨的人。
猛然,扑到他身上,拥紧他入怀的深处,喃喃道:“我错了……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他挣脱开我,凑过脸来,似笑非笑的问:“不敢什么?”
“……”我一楞,说,“刚才遇到你外甥了——他说他叫白居易。”
谁知道小白眉头一挑,狠狠的说:“我有那么老嘛?!外甥?!!哈……那个白居易是谁?你是不是去风流了?”
白居易果然是个骗子。
“小白小白别走嘛,”我一把急着拉住他的手说,“我没风流……就是去了酒楼而,已……”
他转过头,用那双清澈的眼睛目光如炬的瞪我。
然后,抬脚狠狠把我踹到地上:“哼!你给我去死吧……”
“啊……”夜华如水的唐代市集上空,传出了我万子浪万劫不复的惨叫。
生气,吵架,和好,相爱。
只要在一起,
大隐于市,
我别无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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