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街十二少之十一－－黑道冷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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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爱他；但他却背叛了他。

　　他是应该要恨他的，他大可任坎培斯这么杀了凯萨。

　　可在凯萨用力撞倒坎培斯的那一刻，他终于明白……

　　他仍爱他。

　　他也爱他。

　　若不是爱，怎可能不顾自己性命，去救一个跟自己毫无关系的男人？

　　虽说一开始的动机都不是单纯的。他为了铲除他，故意在他的店前开了牛郎店，故意引诱着这黑暗世界里的王者，签下一份卖身契。

　　而他为了那些同他一起打拼的弟兄，为了辛尔纳家族，他一开始也是相当心不甘情不愿地接受这个契约。

　　他长得宛如已逝故人，那眼神、那绝美的脸庞，却有着一颗与故人完全不同的暴烈性子。

　　他为自己死去的情人伤心，以为自己真的一辈子得过着空寂的生活；却没有想到在他有生之年，可以再经历一次这样生死攸关的爱情。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银发在高温的风中飘荡，狂乱的发丝之中，一双碧眸直视凯萨。

　　闻言，凯萨微颤。面对他的突然开口，竟有些不知所措。

　　“你问。”

　　“你为什么要救我？”

　　短短的一句话，却是情感受伤的男人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题。

　　碧眸再度对上蓝眼，交织出天海一色的情感。

　　“我是安东尼的双胞胎弟弟，我们两个在孤儿院里相依为命，直到辛尔纳领养了我哥哥为止。”

　　迟来的震惊答案，轻描淡写地带过。

　　“我和他走了不一样的路，我成了警官，他成为你的手下。一开始我很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会替你卖命到死，因而让我丧失了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所以我想亲手杀了你，以泄我心头之恨……但最后……”

　　在知道了他所有的过去，在知道他与哥哥之间的感情之后，在他真的爱上了轩辕琥之后，他下不了手。

　　凯萨深深吸了一口气，最后以一种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音量回道：“因为我爱你。”

　　因为我爱你。

　　就是这么样的一句话，简单地说明了所有的一切。

　　是的，他真的爱他。

　　好爱好爱他。

　　在越来越高的温度下，在这危险的环境中，两个心系对方的人，说不出任何的话语。

　　“小琥！快过来——”

　　西西在浓烟弥漫之中喊着遥远那一端的儿子，浓烟哈得她直掉眼泪。

　　“老大！你们快点过来，这船要沉了！”

　　火舌窜烧到一旁堆高的木箱，只见木箱纷纷自高处掉落。

　　海水、狂火、所有的木箱和燃料，都在刹那间变成了最可怕的地狱景象！

　　西西只隐约看到，在海水席卷所有事物之前，她唯一的儿子……

　　紧紧地抱着他最爱的那个人。

　　一年后

　　巨大的自由女神像在曼哈顿的外海孤独地站着，彷佛冷冷地看着眼前所有来往海上的船只，以及每年大量涌入女神像内部参观的游客。

　　景物依然，春去秋来不改。

　　第一班九点三十分开往女神像的船只十分准时地出发。在这个有些寒冷的初秋早晨，由于不是假日，因此坐上这班船的游客很少。

　　然而就在这寥寥无几的几名游客之中，有两个身影十分引人注目。

　　原因无它，因为两个人的手上，都拿着一大束的玫瑰花。

　　“大姐，请。”

　　将克走在前面，十分熟练地替西西开道。

　　西西走在后面，一身素白，环抱着染上朝露的紫色玫瑰。

　　面对着这一大片汪洋，天空有些阴灰，暗蓝的海色教人感觉到秋天的萧瑟。

　　西西眯起了眼睛，坐到座位上头之后，她转过身来问道：“你说小琥那个孩子……从安东尼死后，每到秋天就会到这里来？”

　　“是的。”

　　面对回忆，将克带着墨镜的脸庞上有些忧伤，“老大每年这个时候，总会有一天失去踪影，但我知道那一天是他要来曼哈顿外海的日子……”

　　他停了一会儿，才以一种极为细小的声音说道：“他总是抱着一大束紫玫瑰，到安东尼长眠的这片海上……”

　　西西闻言，忍不住鼻酸。

　　一年了。

　　从他们在海上经历坎培斯事件之后，物换星移又是一年过去。

　　当年在曼哈顿外海的货运船爆炸案，夺走了多少爱权贪势的人命。

　　坎培斯死了，提亚死了，那些跟在他们身后被他们指使的手下也命丧汪洋。

　　她和将克好运，在船只沉没之前，跳入海中，被人救了上来。

　　西西经过多少大风大浪，在辛尔纳家族之中争权斗势的事情时有所闻；可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在退出这个世界之后，还要再次面临这样的危险。

　　命是保住了，但最重要的东西呢？

　　她的儿子和他的情人却杳无音讯。

　　警方大规模的搜寻，找寻那些飘在海面上的尸块，企图让那些争权夺利的灵魂能得以安息。

　　一方面在警方的调查之下，也发现了坎培斯与辛尔纳家族暗中的利益勾结。

　　所有的事情都有了一个详细的解释。

　　凯萨和安东尼原来是变生兄弟，一直住在孤儿院里，直到辛尔纳家族领养安东尼，两人才分开。

　　双生兄弟在这个时候便有了很大的命运分际，一个变成了黑社会里的人，一个成了警界的菁英。

　　两人一直互相有联络，但彼此都不提自己的工作，直到安东尼死去！凯萨对这样的结局感到痛苦和悲愤，决心要杀了辛尔纳的碧眼白虎。

　　恰好这个时候提亚和坎培斯和他搭上了线，他们有了一个缜密的计画。

　　凯萨答应了，只为报哥哥死亡的深仇大限。

　　却没想到原来一切的主使者，居然就是计画的源头！

　　然后，他又与轩辕琥相爱……

　　命运太过，转变太快，于是只能用这种可怕的结局去结束这个新版的罗蜜欧与茱丽叶的故事。

　　之后的扫荡和清查的庞大工作就不必多说了。

　　那又是一场别人的故事结局。

　　恶人有恶报的结局……

　　“你想我是不是做错了呢？”

　　西西看着眼前深蓝的海洋，有些起伏的海浪让船身有点不稳。“把我自己最爱的孩子推向权力的顶端，可我却一直没有发现他的痛苦，更不晓得……更不晓得他……他喜欢的人……”

　　她的声音微颤，面对这样的结果她心有不甘。

　　她是个失职的母亲。

　　“一年了，无论我们怎么找，小琥或是凯萨的尸体始终找不到……”西西自言自语地说道：“他们是活着呢？亦或是死了？我真的不晓得……不晓得……”

　　“大姐……”

　　将克不晓得该如何安慰西西，他轻唤了西西一声，猛然之间他见到海面上——

　　“大姐！你看！”

　　西西猛然抬头，她见到了最不可思议的情景——

　　一大片的紫色玫瑰和白色百合在海洋上飘着。

　　那些花儿被紧紧地缠绕在一起，在这一片暗蓝的海洋之上，美丽的花团像是这个海上最明显的标记！

　　“那……那是……”

　　西西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片花海，这一大片环结的花儿就像是要跟他们两人宣告某种讯息一样。

　　“你们在看那些飘在海上的花啊？”

　　突然间，自他们身后传来另外一个女声，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背着相机的女学生笑着跟他们说：“那是我昨天来这儿拍照时，跟我一起搭早班船的两个男人丢的。昨天还飘在女神像附近呢，想不到今天飘到这儿来了。”

　　两个男人！？

　　西西和将克两个人对这个答案感到震惊不已。

　　“小姐！”

　　将克紧张地抓住那个女孩。“可不可以再请你说仔细一点？他们两个人长得什么模样？请你告诉我们。”

　　看见将克和西西两人紧张的神色，那背着相机的女孩连忙说道：“呢……他们两个都很高大……但白头发的那位比较高一点，两个人都带着墨镜……其中一个金头发，走在一起就像是橱窗模特儿一样，连发色都相当引人注意，就像是金跟银缠绕着般美丽。”

　　西西闻言，一个踉跄，若不是将克扶住她，西西早就往后倒去。

　　“怎……怎么了？”看到西西的模样，女孩吓了一跳。

　　“没……没事。”将克连忙将西西扶到一旁，“小姐，谢谢你。”

　　金跟银……

　　这绝对错不了！绝对不会错的！

　　“将克！”

　　西西激动地抓着将克的西装，“两个男人！金跟银缠绕的美丽模样——”

　　“大姐！他们没死！”将克哽咽地说着，“他们没死。”

　　紫色的玫瑰在海中自成一股神秘，面对着这一条仅有的线索，西西和将克两个人高兴万分。

　　妈，让我飞吧！

　　我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在这里我是度日如年，你晓得这种相思之苦吗？

　　她的耳中再度响起轩辕琥说的那一句话。

　　西西看着那一片紫玫瑰海，碧眸中出现了一片薄薄的泪光。

　　她最珍爱的孩子没死，仍和他的情人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地方生活着。

　　这是上帝给予她最好的礼物。

　　“只要……只要那个孩子幸福就好……”西西紧握着手上那一大把玫瑰花，眼中的泪缓缓流下，“我已不强求什么了……只要他们两个幸福就好。”

　　手中的大把玫瑰，在西西奋力一掷下，往天空飞去之后，落到深蓝的海面上。

　　是的，他们已经得到幸福了。

　　这份幸福得来不易，得到又是如此地让人珍惜。

　　花街的大少，多少酒国名花、黑暗势力畏惧的力量。

　　人称碧眼白虎，俊美而可怕的男人。

　　一个站在辛尔纳家族最顶尖的男人，却也是被上天遗弃，最孤单的男人。

　　终于找到了他生存的动力，终于找到了他这一生所爱！

　　自此，碧眼白虎的故事在纽约的天空之下变成传说——　　

碧眼白虎外一章　




　　自有记忆以来，这个长得跟他一模一样的人就是跟他一起长大，和他一起在这个孤儿院里生活着。　　

　　同样的肤色，同样有着耀眼金黄的卷发，一双湛蓝的眼眸，映出两个人相同的模子。　　

　　每次互看，就像是在看一面镜子。　　

　　他叫安东尼，美丽的金发和小巧可爱的五官搭在一起，就像是达文西画中的小天使般可爱，不仅如此，就连他的善良都与天使无异。　　

　　他叫凯萨，美丽的金发和小巧可爱的五官搭在一起，就像是另外一个小天使，可他的所作所为，却像极了小恶魔。　　

　　在孤儿院里的生活，让他知道并更加地珍惜所谓的手足之情。　　

　　因为他知道，安东尼是他活下去不可或缺的另外一个理由。　　

　　他记得安东尼离开的时候，是一个下着大雪的寒冷冬天。　　

　　是的，那一天很冷；纷飞大雪掩盖了纽约的街道，一种冻到骨子里头的寒冷窜到他心里。　　

　　“安东尼！安东尼——”　　

　　凯萨从学校跑了回来，红红的小脸上有着惊慌。他们在学校上课上得好好的，怎么院长今天要安东尼先回来一趟？　　

　　他虽然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心中却有着许多的不安。　　

　　他奔到院长室，只见安东尼坐在院长桌前的那张椅子上。　　

　　院长脸色凝重，一语不发。　　

　　安东尼漂亮的小脸上，蓝色的眼眸里有着一抹忧伤。　　

　　“院……院长！”　　

　　凯萨喘着气，往这凝重气氛的室内喊了一声。　　

　　两人回过头看向他，凯萨的心中刹那问有股不祥的预感。　　

　　“凯萨回来了，你跟他聊聊吧！”　　

　　院长倏地站了起来，拍了拍安东尼的肩，目光温和地看着他。　　

　　“院长是看着你们长大的，这件事情院长也不想勉强你……看你自己的意愿。”　　

　　说完院长便离去，只剩下无言的两个小兄弟。　　

　　“怎么了，安东尼？”凯萨忐忑不安地问着，“院长跟你说些什么？”　　

　　“凯萨，你听我说。”　　

　　面对与自己相同面孔的安东尼，凯萨的心里已有了最坏的打算。　　

　　“我要被收养了。”　　

　　这句令人震惊的话一说出口，教凯萨一时措手不及。　　

　　“对方是辛尔纳家族的西西小姐。”安东尼的话语有些颤抖，但他还是努力地想要把所有的话都说完：“院长说……我们这间孤儿院面临营运收支的困难，西西小姐说……如果我肯让她收养的话，她就会资助我们一大笔钱，可以让孤儿院生存下去……”　　

　　“不要！”　　凯萨紧紧地抱住他的孪生兄弟，“她为什么要领养你？她没有小孩吗？为什么只要你？”　　

　　安东尼亦紧紧地抱着他，面对这两难的问题，小小的脑袋里全是伤悲。　　

　　“我必须这样做……凯萨，为了大家我必须这样做；而且西西小姐刚刚和我见过面了，她是个好人，她只是想替自己的孩子找一个年纪相同的玩伴。”　　

　　“可是为什么只要你？”　　

　　凯萨的心中对于哥哥的离去有相当的悲痛伤感。　　

　　“我可不可以也跟去？你放心好了，我到她家以后，绝对不会再像以前一样的调皮捣蛋，也绝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喜欢捉弄大人，我会很乖很乘的、不给她添任何麻烦——”　　

　　是的，只要能跟安东尼在一起，他什么都愿意做。　　

　　“不是的……不是的……”安东尼摇着头，“她们只要一个。”　　

　　他也不愿意跟凯萨分开。　　

　　“我不要……”他哀求着，豆大的眼泪就这么从小小的脸庞上滑落。“我只想要跟你在一起……”

　　“我会跟你通信的，你放心好了。”

　　这是安东尼亲口的允诺，在坐进黑色轿车之前，他强忍着泪水，不让分离的痛楚再增添几分。“我的一切情况……我都会写在信上跟你说，你要好好保重。”

　　安东尼。

　　安东尼……就只想到要替别人着想；他的心永远都是善良而柔软的，永远都是那么地甜美，永远都是那么地美好。

　　凯萨只得含着泪目送他离去。

　　他这世上唯一的血亲，在眷恋不舍的情况之下，他也只得让那部黑色的轿车将他带走。

　　小小的身子，在坐上车之后，仍频频回首……

　　泪水不停的流。

　　那一份亲情是无从割舍的。

　　凯萨只记得，那年冬天，好冷好冷，他的心也……

　　好痛好痛。

　　春去秋来，再次见到安东尼时，已过了六个寒暑。

　　他们一直互通信件，在经过了如此多的日子。

　　凯萨知道哥哥在辛尔纳家族里的身分，也知道他是在西西的儿子手下做事。

　　但当凯萨再见到安东尼时，却发现两个人已经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的天真无邪，心手相连。

　　总觉得安东尼已经变成他所无法掌握的男人。

　　“你在看什么？”

　　眼前的安东尼笑着，金发天使转眼已长成一个俊俏的男子；一身黑色的西装在在告诉凯萨两人的不同。

　　“不，没什么。”凯萨连忙收起自己失礼的视线，掏出一只包装精美的盒子。

　　“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我今年多兼了一个学期的差买的。”

　　“谢谢。”安东尼将礼物收了下来，也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盒子。“这是庆祝你考上警察学校、还有生日的礼物。”

　　兄弟两人默默地交换着礼物，安东尼的眸子里有一抹谜般的忧伤。

　　“怎么了？”

　　他仍像以前一样可以轻易地感觉到安东尼心里的情绪，“你似乎有些奇怪？是不是你老大欺负你了？”

　　安东尼被凯萨这番话给逗笑了，“不，不是的。他对我很好，真的，你不用替我担心。”

　　“你好象有心事？”

　　面对弟弟开门见山的疑问，安东尼俊美的脸上出现了一抹讶异，可又很快地浮现出像以往的温和笑容。

　　“被你发现了？”

　　“说吧！”

　　他拿起桌上的咖啡饮了一口，“你在担心因为我考上警察学校，以后会替你和辛尔纳带来不利吗？你放心，等毕业以后，我一定会申请调到西岸去，我们不可能会有所交集的。”

　　是的，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想要危害到兄长。

　　他相信安东尼的心里也是如此想的。

　　“不是的……”安东尼嗫嚅地说着。

　　“那么你在担心什么？”

　　“我恋爱了。”

　　噗——

　　因为这句冲击性的宣言，凯萨猛地将含在嘴里杳浓的咖啡全数喷了出来。

　　“你……你说什么？”

　　凯萨满脸疑惑地看着安东尼，“你爱上哪个妞了？你……你在信上从来没有提过。”

　　“我……”

　　安东尼的脸上飞上两朵红云，这个女人的模样倒是让凯萨充满了疑惑。

　　“我想……像这种事情……我也困惑了很久、挣扎了很久，面对这样的感情……所以……我本来是不想说的……”

　　“什么话！到了我们这个年龄，没有女朋友才奇怪呢！”

　　凯萨假装轻松地开着玩笑，“你这家伙！怎么会对感情这么后知后觉？快点跟我说，是哪个幸运的女孩子？”

　　只见桌上另一端的安东尼摇着头。

　　“嗯？摇头是指……”凯萨疑惑地往最坏的方向想。“莫非你被拒绝了？”

　　“不，我的意思是说……”安东尼清了清喉咙，“我没有女朋友。”

　　面对哥哥这样的话，凯萨只觉得好笑，“得了吧！这个时候选跟我说你没有女朋友？那你在跟什么人恋爱啊？男朋友？”

　　凯萨说完便开始因自己所说的话大笑了起来。

　　“哈……”

　　安东尼安静不语。

　　凯萨仍在笑，然而看见坐在对面的安东尼，那张俊脸却越来越红；像只煮熟的虾子一样。

　　“哈哈……呃……”

　　他再也笑不下去，凯萨的心中闪过一丝奇怪的想法。“不会吧？我刚刚是在开玩笑的耶！你……”

　　安东尼只是点点头。

　　凯萨指着他的手在颤抖。

　　“对方是谁？”

　　“是……轩辕琥……”安东尼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嗫嚅地说着。

　　凯萨突然觉得眼前一黑。

　　“凯萨——”

　　他从来不晓得安东尼会喜欢上一个男人，这对他而言打击真的太大了。

　　但他也只能祝福他。

　　一年后，凯萨没想到再见到安东尼时，竟已是黄土一抔。

　　他为什么可以为了那个男人出生入死到这种地步？

　　凯萨好恨，真的好恨。

　　他在西岸听到哥哥的死讯时，只觉得满腔的仇恨无从发泄。

　　是什么样的男人，会让自己的情人这样为他牺牲性命？

　　他恨！

　　“凯萨警官，我是坎培斯，纽约市的市长。”

　　这个时候，坎培斯开始跟他搭上线。

　　一场属于他的报复计画就此开始，却没有想到……

　　最后他却跟他相爱。

　　“凯萨。”

　　啊？

　　“凯萨。”

　　安东尼吗？

　　“凯萨！”

　　看着那个人从逆光的地方向他笔直走来，凯萨隐约可以看得到那个人的轮廓。

　　对方的轮廓逐渐明显，同一个时刻，一股浓郁的攻瑰花香气窜进凯萨鼻中，光影变成了实体，他见到一身白衣的安东尼，抱着好大一束紫色的玫瑰花，就伫立在他眼前。

　　他俊美的模样依旧，那双深情的眸子依旧，温柔的笑容依旧。

　　“安东尼！”

　　凯萨高兴地大叫着，向他所在之处奔了过去。

　　“安东尼！安东尼！”．

　　但无论凯萨再怎么跑，却总是到不了安东尼所在的地方；彷佛他的世界跟凯萨的世界有着一道无形的墙阻挡着。

　　“安东尼！”他喘着气，屈着膝喊他，“我跑不动了，我到不了你那里，你过来好吗？让我看一看你！”

　　安东尼只是笑着，然后摇摇头。

　　“这是不行的。”

　　“为什么？我们好不容易见了面，你为什么不过来？”

　　“因为时间未到，凯萨，你来我的世界的时间还没有到。”安东尼的笑容教人怦然心动，“时间到了，我们才有可能碰头。”

　　“可是我好想你……”凯萨的话语带着哽咽，“连让我抱一抱你都不行吗？我好想摸一摸你……”

　　“凯萨，你知道吗？”

　　安东尼的笑容教人怀念。

　　“你知道有人在等你吗？”

　　“谁？”

　　“别装了，你这个傻瓜。”安东尼手中那一大把玫瑰开始凋零，一瓣一瓣的花瓣飞扬，教人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他会带着我爱你的心，照顾你一生一世。”

　　“安东尼——”凯萨喊着他的名字，心中焦急万分，“不要走！求求你让我再看你一眼！不要走——”

　　“你们才是真正的一对，长长久久。”他的声音从花海里传了出来，平稳而没有任何负面的情绪。

　　“我会永远守着你们……”

　　紫色花瓣，排山倒海而来。

　　泪光闪烁，玫瑰心碎却香浓。

　　“凯萨！”

　　轩辕琥的声音自他耳边传来，摇醒了睡得正热的凯萨。

　　一睁开眼，只见轩辕琥那张俊美的脸正担心地看着自己。

　　“你怎么了？睡到一半突然听到你在大喊？”轩辕琥担心地看着他。“做恶梦了吗？瞧你都哭了！”

　　“哭？”

　　经他一提醒，凯萨这才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果然已湿成一片。

　　“你是不是又梦见我们在船上的事情？”轩辕琥体贴地抱住他，“别担心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一年了。你看我们现在不是都过得好好的？也完全脱离了辛尔纳……”

　　“没事……我只是……”他嗫嚅地说着：“只是梦到以前的一些事情。”

　　“是吗？”

　　轩辕琥温柔地看着他。

　　“没事就好，起来梳洗一下吧，刚刚花店送来我们订的花，今天是我们去曼哈顿外海的日子。”

　　凯萨望着他，那一大束的玫瑰花和百合是如此地芳香，或许就是因为再度回到旧地，闻到花香，他才会再梦见哥哥吧！

　　是啊！

　　他们已经是在这个世上完全没有羁绊的候鸟。

　　曼哈顿外海爆炸一事，至今已届满一年。

　　他们从海上逃了出来，开始了他们旅游世界各地的生活。

　　纽约的天空，好蓝。

　　足以容得下他们对彼此还有安东尼的爱。

　　是的，他们是自由的，一对相爱的候鸟——

　　自此无拘无束地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