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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钥-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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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岚的目的,并不只是要迪痛苦而已,他是在告诉迪,今天他可以看别人的戏,别人同样可以看他的戏。」
玉岚的行为通常都不只一个意思,他可以一次做到很多目的。
「那为什么我不用担心太多?」
「很简单,虽然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不过在我们之中,你是最不会耍心机的一个,偏偏又足够聪明到知道不该惹玉岚这种恐怖的家伙……基本上,玉岚还挺欣赏你的。」
虽然斐摄不敢擅自读取玉岚的心思,不过这一点点简单的想法,他倒是可以轻易猜测出来,其实这也是他为什么比较喜欢跟蓝龙一组行动的原因。
基本上,跟他们这些人比起来,蓝龙可以说是正常人,而且是心直口快、说做就做,又不至于太愚蠢的正常人。
蓝龙听出他话里称赞的意思,「嘿嘿」笑了起来,回手拍了斐摄肩膀一掌。
回过头来时,迪已经慢慢恢复了原样,虽然一身冷汗,却半点也不损属于他的那一分慵懒气质。
不过,蓝龙好像看到迪的背后,闪过了一条像是尾巴一样的东西,雪白的颜色,跟迪的一头白发还真有点类似。
「怎么,还想继续看吗?」
迪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太大变化,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蓝龙疑惑的眼光。
「没什么。」
应该是眼花了吧?虽然说来到这个世界里的人各式各样,长相奇异的更是不在少数,不过迪从他们刚认识开始,就一直是这个模样,身上多了什么东西,又不会引起人的轻视或是反感等等,迪应该不会为了一条尾巴而刻意隐瞒。
迪深深注视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两手叉在自己的腰上,像个老头子一样转身,慢慢地走回武腾国营地,高大身材的背后,什么都没有。
蓝龙搔搔头,转头询问斐摄。
「听说菊落镇上的女人不错,趁现在没事可干,要不要去乐一下?」
斐摄一笑,搭上他的肩膀,两个人的嗜好,一切尽在不言中。
公爵看着手中的战报,既是皱眉,又有些许的欣慰。
虽然第一防线再过不久也即将陷落,但是能抵抗武腾国的大军到这个时候,也已经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原本,菲嘉国的大量人马早该集结到风和关口去了,没想到,菲嘉的另一个邻国,在最近的日子里,似乎有了一些跟过往不同的举动。
公爵并不担心对方会立刻攻打过来,跟武腾国不一样,舒承国长于海军,国土有绝大部分和大海接邻。
海上另一头的国家,似乎早已经对这块大陆的富饶感到兴致盎然,因此三不五时就会派出军队试图登陆入侵,所以舒承国虽然依靠着海上运输而拥有大量的财富,但同时也因为其它海上国度的入侵,而消耗了惊人的资源,让这一块大陆上的三个国家得以三足鼎立。
如果舒承国想要趁机入侵菲嘉国,必须将大部分军队移到菲嘉边境,舒承国的军队暂时没有这方面的异动,但是为了预防万一,公爵还是将原本要调到风和关的一部分军队给撤回,加强防守舒承国边陲。
大型的调度让时间延迟了不少,因此,第一道防线的攻破,在他的预料之中。
只要敌人没有大量入侵,公爵就不担心菲嘉会有亡国的可能,毕竟菲嘉国的主力其实在于骑兵。
骑兵最擅长的就是平原上的冲刺,在这一点,菲嘉数百年来都是所向披靡。
但,公爵倒是没料到,原来自己的边防军里,竟然隐藏着人才,据说,还是个美丽的女子?
想到这一点,公爵想起那个过去总是默默跟在自己儿子身边的女子。
为了将化成石块的儿子给送回公爵府,一路上不晓得吃了多少苦头,石像庞大的重量,连一般身强力壮的男人都不见得能背负的起,她却就这样一路小心翼翼,不在乎那沉重的负荷,将他的儿子完整地送回他眼前。
对于儿子的事,公爵并不怪那个女子,以她的个性,绝对是在措手不及的情况下,让她无计可施。
如果真的要怪,应该怪自己吧!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最后失去的,是自己最宠爱的儿子。
「绯红。」
矫捷纤细的身影立刻从窗口跃进房里,蹲跪在他面前。
从公爵的角度虽然只能看到绯红的头颅和肩膀,但是看的出来,绯红在这短短的日子里,瘦了很多。
也许,洛得的死,绯红是最自责的那一个。
「请问大人有什么吩咐?」
这么多天下来,绯红原本以为自己保护不力,她再也没有机会回报这一家人的恩情,因此默默的守护在旁,没想到,原来公爵还肯呼喊她的名字……
还愿意见她这一个失职的废物。
「我有新的任务给你。」
「是!」快速又毫不犹豫,只有绯红自己才知道她的心有多激动。原来,她还是能拥有报答公爵的机会,还是有偿还自己错误的机会。
想起每一次看绯红努力而总不放弃的行为,又想到再也看不到自己儿子那张宽厚的脸,公爵的眼眶再度热了起来。
「据说,边疆出了一个不错的领导者,是个小镇姑娘,因为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小镇被敌人入侵,因此献身于战场之中,之前也夺下了功劳……
「不过,其它的部分却很含糊,尤其她实际上并没有军籍在,为什么能够穿过我军的关卡,进入内部,带领失去领导者的士兵,这一点,需要好好的调查。
「这个任务,我需要一个信任的人来做,你代替我好好观察那个女孩,要是她真的忠心耿耿,那么,让她归属到我的军队里,我会好好提拔;如果她是个奸细,我允许你杀了她,不能让她有任何的机会对我军造成任何损伤。」
「是!」
「起来吧!让我好好看你。」公爵看着始终跪在地上的女人,心里叹息。
失去的东西已经挽不回,在战场上看尽人生的公爵对此早已有所体悟,所以尽管丧子之痛痛彻心扉,他还是能理智去面对一切。
但是这个孩子,对生死看得还不够多……或许该说,对自己亲人的生死,看得还不够多。
「大人?」
虽然心里感到疑惑,绯红还是乖巧地抬起头,让她这一辈子最尊重的长者,好好看着她的模样。
这一抬头,绯红才发现公爵似乎又苍老了许多。
「公爵大人……」
一切都是她不好,如果她可以再强大一些,也许就可以保护得了主子……但……她知道,那都是安慰自己的谎言。
她亲眼看过那些人的能力,那绝对是自己努力一辈子也达不到的强大。
他们都阻止不了那个叫做非黑的人了,自己又有什么能耐办到?
「我知道,那件事,我不怪你,是我的错,长时间待在这个位置上,还真以为自己可以操纵一切。」
公爵苦笑,没想到自己也会有承认事实的一天。
「但是挽不回的事情,只能当作教训,不能一直放在心里,我努力让自己平息那一分痛苦,所以你也必须这么做……
「去吧!好好的执行这份任务,那会让你忙上好一阵时间,也许当时间过去,终于有空提起精神来重新想起时,就算发现那一分痛减少了许多,至少再也不会在梦里缠绕着自己。」
像是父亲一样的话语,让绯红发红的眼睛终于落下泪水,一滴滴的泪中,有着这些日子来太多太多的压抑和痛楚,只是她早已经习惯忍受,不愿意让任何人看见自己的狼狈。
但是公爵不同,公爵大人不但是她的恩人,也是她的老师,如今,更像是她的父亲。
绯红彷佛得到了一个解脱,一分期许,落着泪的双眼中,拥有着更为坚定的目光,让人不得不佩服她的坚强。
「我一定会执行好这份任务,大人。」
「那就好,去吧!」
公爵知道,绯红不会将激动的言语说在口中,但是她绝对会记着每一句话,好好重新开始自己的日子,有一天,会如同他所期许的一样,淡忘这一分痛楚,然后重新找到那一分自信。
绯红起身,对公爵行了大礼,矫健纤细的身影迅速从窗口逸出。
看着那一道离开自己视线的影子,公爵在心中叹息。
前线的任务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希望绯红这孩子能够好好的完成她的任务,并且再一次让他好好看着她的成长。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日子,并不是那么的好过……
「再过去就已经进入风和关的区域,这一个地区是由领主威尔大人所管理,在军队进入领地之前,必须先通报一声,免得被人当作是敌人打了起来。」
苍铭将自己的族人先驻扎在领地之外,基于他一心将朔华等人当作大神的态度,因此每一个大动作他都会过来先报备一声。
朔华看了他一眼,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完全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新的世界演出像是时代剧之类的东西。
「我知道了,不过在你去见那个威尔之前,最好先把自己的模样整理一下,虽然我知道千里迢迢赶来支持,绝对是一件值得尊重并且感激的事,但是为了苍族好,你们必须让他们知道,苍族的人不只是善战,同样懂得礼仪。」
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说出这一种话。
说起来,以前朔华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礼仪不礼仪的东西,其它那些亲戚最爱嘲笑的,就是他这个没人要的孩子跟野蛮人一样粗鲁。
为了替自己母亲争一口气,朔华硬着头皮去学,但是打从心里不认同这些表面的仪式。
不过当他年纪渐长,就明了到,自己也许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可是并不代表那些对自己很重要的人,也能忍受。
他挺喜欢苍族豪迈单纯的个性,因此为了他们好,不愿意看到他们被菲嘉那些自以为是的贵族耻笑,只好提醒他们注重这些讨人厌的礼节。
苍铭看了一下自己这时候风尘仆仆的模样,毕竟是个当族长见过大场面的人,马上就明白了朔华的意思,感激的目光再次浮现眼中。
要不是朔华早警告过他们不准膜拜的话,绝对又可以看到有人五体投地。
「您说的事我明白,等等我就会去换上正式装扮,绝对不会让其它人对我苍族有任何不好的印象。」
苍铭对朔华说话的方式,也是经过再三沟通才比较像是一般对话,只是那个「您」字,说什么都没办法让这些苍族人去掉。
「那就好。」
「大人要跟我们一起去吗?」
「不了,我讨厌那种场合,你是一族之长,该怎么做才会对自己的族人好,你自己清楚。」
「我知道了,那我下去了。」
朔华挥挥手让他离开,当苍铭的身影一消失在眼前,刚刚还很严肃的模样立刻破功,他厌恶地看着自己身上的灰尘,毫不犹豫地就往小河边走。
「如果只是要清洗身体,像这样子做不就很方便?」
小型的共工坐在他的肩上,小手一个轻轻的动作,水气瞬间弥漫朔华全身,他只感觉到一阵冰凉,就发现所有的灰尘已经全部被水流给带走。
「没错,可以试着多多运用这些原本属于我们的力量,要知道,力量可不只是用在打架上而已,真正的力量,无所不在。」
祝融出现在他的肩膀另一头,同样手一挥,冰冷的衣物立刻变得温暖干净。
这些天里,他们都在看着朔华如何去使用这些力量,最后了解到,朔华一直没办法好好真正突破的原因,还有一点,那就是把这些能力当成呼吸一样自然。
那并不是容易的一件事。
就像一个人不管再如何模仿,都很难把自己当成一只马一样用四肢去奔跑,于是他们两个人想了想,决定偶尔提醒他,并不一定只让朔华自己一个人慢慢去摸索。
朔华摸摸自己身上干净得像新的一样的衣服,停下脚步,正视这个问题。
他发现,果然勤于练习跟本能在应用上,还是有所差距。
也许身为一个男人,只要讲到力量,自然而然就会想到打打杀杀,所以他从来没想过要让它变成生活的一部分,自然的跟呼吸一般。
「这倒是一个好主意……自己就是力量……力量就是自己……」
突然间,朔华像是想到了什么,从空间里取出钥石,接着闭上双眼。
共工跟祝融同时莫名其妙地看了彼此一眼,正想开口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时,一道强烈的光芒从朔华掌心的钥石飞射而出,非常的耀眼,却一点都不刺目。
那光线一瞬间就像是要占领整片驻扎的营地一般,撒了满处,一下子所有的景色都因为反光,而有种雾茫茫的感觉,朦胧的色彩,如同陷身在另一个世界里。
几个人从驻扎的帐棚跟马车里跑出来,看到这一幕,没有人敢擅加靠近,偏偏唯一可以询问的祝融跟共工又在朔华身边,没人可以询问的状况下,周围傻了一群人。
冷暮看着朔华手中的钥石,他发现这跟融合时的光芒非常类似,不过并不是他们在融合时的那种光芒,而是当初开门者将钥石往他们身上塞时手中的那种光芒。
难道……
朔华已经发现了让钥石和人融合的秘密了?
答案很快就出现在众人面前,朔华睁开双眼,瞧见围在他身边的众人时,露出了高深莫测的微笑——尤其是看向扎克时,朔华脸上的笑容,更是怪异到让扎克全身竖起寒毛。
朔华苍白的两手,将钥石当成夹心一样合在手中,上面的那一掌轻轻挥出的同时,点点光芒射进了扎克的身体之中。
第三章 蝴蝶效应
如果这世界有武侠小说的话,扎克绝对会明白,该怎么形容此时此刻他身上正在发生的事情。
他痛得快死了,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射进他体内的光芒,就像一道灼烫的热流一样,从射进去的地方开始,顺着全身上下的血液流动的方向,烧灼他的每一根神经、每一条血管,然后在大概是肚子的地方转了无数的圈圈。
再度开始在血液里流动时,那一股灼烫似乎减轻了一点,然后不晓得过了多久的时间,他全身大汗,活像是刚从水里出来,一股气又冲上脑门。
「三、三花聚顶神功?」
当天籁看到扎克的头顶冒出白烟,彷佛三朵白花缭绕时,忍笑捂嘴赞叹。
朔华不晓得何时已经站到了他们身边,看到扎克现在的模样,也忍不住笑了,尤其当他听到接着扎克的身体像是炒豆子一样「劈哩啪啦」响时。
「看来我还帮他洗筋伐髓了。」
根据武侠小说里的说法,接下来扎克的毛细孔会将身体里的坏东西都排出去,全身沾满像臭水沟一样的烂泥巴,甚至还可能不断的放屁或是拉肚子。
话才刚说完,炒豆子般的声音也正好停止,然后某人全身臭汗,才睁开双眼,就往远处的草堆蹲,一边蹲一边喊「不准偷看」,也不想想这里有谁会变态到去看一个大叔大便。
「你渡了几年的功力给他?」
天籁的心里早已经笑得快要满地打滚。
「应该有一甲子吧!」
朔华同样很认真的回答,不过谁都知道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
「拜托,可不可以请你们不要在那里打哑谜?有人可以跟我说,扎克那小子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吗?你对他做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根据树海对人类身体的了解,会全身排汗跟拉肚子,通常都是吃到不干净的东西才会发生的事,因此依照他对朔华恶质个性的了解,脑中已经先想出许多朔华在扎克的食物里放泻药的场景。
「没什么,只是做当初开门者对我们做的事而已。」
「钥石还在你手中。」树海迅速指认出事实。
当初开门者融合钥石,可是将钥石给真正融合到他们的身体里,不像扎克只是一道光而已。
「因为我没那么厉害,而且我怕扎克承受不了这样强大的力量,所以减轻了很多力道。」
「那大叔也会变成能力者吗?」
这是天籁很想问的问题,她想知道,朔华是不是真的已经找到方法使用这些钥石。
「不会,我只是取出了力量,并且将这一股力量送进大叔身上,并不是真的与钥石融合。」
很单纯的力,不像其它人夹杂了自然之力,或是智慧等等之类的力量,朔华只是从里面寻找到最基本的力,灌进扎克的体内与之融合。
「所以他跟我们不一样?」
「没错,就像小说里的武林人士一样,可能可以表演一些像是格空打牛之类的……」
以上为朔华无责任猜测性发言。
「换句话说,有一天你的力量够强时,你也可以将钥石融入到大叔的身上?」
「不行。」
「为什么?」
「你忘了当初那些开门者将钥石融合到我们身上时,所说过的话吗?」
天籁想了一下,答案刚浮现到脑海里时,冷暮已经说出答案。
「是钥石选择了我们。」
是的,是钥石选择了他们,并不是开门者选择了他们。
也许能和钥石融合的人有两三个之多,但是那两三个也都是钥石的选择,开门者就只是从其中筛选而已。
「里面究竟是什么?」冷暮看着钥石,淡淡的问。
既然朔华能运用不是自己身上钥石的钥石力量,那么代表着,他已经开始理解到钥石真正的意义。
「一个个体。」
朔华想了一下之后,慢慢地选择字眼回答,但是从他脸上皱眉的表情,就可以猜出这个字眼跟他所想要表达的意义,还有些出入。
「一个个体?」
一个个体的解释可以有很多种,人是一个个体,一块石头也是一个个体,但是这两种个体间,却代表着有生命或是无生命,成分复杂或是成分简单等等一堆相异的性质。
朔华看出众人眼中的疑惑,苦笑。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很难去表达,它的确是一个个体,但是在这一个个体里,却代表着各种力量或是能源。就像人是一个个体,但是脑子负责思考、手脚负责运动、心脏负责跳跃、血管负责运送养分跟血液一样。
「因为我的能力不足,当我试着去将钥石当成自己一部分,就像我体内融合的那些钥石一样时,我第一个感受到的就是力量,源源不断的力量。
「在这些力量里,我可以抽取其中不同的来源,然后去运用,但是当我想要更深入了解时,却像是被卷入了一个黑洞,四周充满了各式各样的能源、力量,也明白它们其实是同一个来源,却怎么也无法看清。」
所以,跟那些开门者相比,很明显的,朔华还有太多要学习的东西。
听他这么一说,大概可以了解到那一种感觉,有人非常直接的就拿出一个钥石试着去感受,试着融入其中。
不晓得是不是力量不足,还是那一分心还不到家,每一个人都以疑惑跟失望的表情收场。
「你不试试看?」朔华发现身边的冷暮没有做出同样的动作。
冷暮只是看着朔华,像是在分析他的一切一样看着,然后露出一抹若有所得的表情,他抓起朔华的手,将自己的手覆盖在上头,两个人的手中夹着刚刚的那一块钥石。
「再试一次。」
其实朔华在冷暮刚把手放到他的手上时,就已经了解冷暮想怎么做,于是朔华重新闭上双眼,就像之前共工跟祝融告诉过他的一样,怎么去感受风、火、水等等的方式,去感觉手中的钥石所传达出来的事物。
比第一次快了许多,一下子,他就再度进入那个像是一望无际,又像是在一个密闭空间一样的黑色世界,在黑色的世界里,微微有熟悉的东西流动而过,当他试着去抓取时,才能体悟那是什么。
但是,那和刚刚的感觉并没有什么不同,是因为冷暮进不来,无法成功吗?
似乎,像是特别为了给他答案一样,整个空间里的感觉,虽然依旧是一片黑暗,但是在身边流动的事物,变得有些不同,它们不再那么纷乱,而是一样一样被分离出来,开始变得有条理。
朔华微笑,他知道冷暮也进到了这一空间里,正在用他的能力分析。
有一股力量,在朔华和祝融的相遇之后,变得更能够去体会,现在有了冷暮将它们一一厘清,不需要去捉摸,朔华就可以清楚明白空间里流动的火源。
刹那间,整个黑色的空间亮起无数各式各样色泽的光芒,绝大多数都是艳丽的橘红,或是刺眼夺目的白。
奇特的是,这些流动的火光却只能照亮自己,依然看不清楚这个黑色的空间。
朔华原本以为可以看见冷暮,但在灯火亮起的那一瞬间,整个空间里除了光芒,还是只有自己。
一股被隔离出来的能量从朔华的身边流过,他感觉到那一种冰冷又凉快、像是固体,也可以是液状的东西。
然后,朔华听见流水、听见大海、听见瀑布,也听见下雨的声音,不是用耳朵的那种听见,实际上,他也不能用耳朵听,在这里的不是他的实体,只是一个意识。
水是透明的,看不见,但是有了光芒,却可以看到白雪,黑色的世界里,有着光芒热源,还有着不断飘落的白雪。
这样的场景,其实混乱得很。有谁能一边看着白雪飘落,耳边却听着大海惊涛骇浪、小溪流水、冰山崩塌的声音?所以才要厘清得更清楚,不是吗?
「在这里,你可以完成一切。」
一个声音在脑海中这么对自己说,朔华想要找出声音的来源,才惊觉似乎来自于自己的意识深处。
在这里,你可以完成一切……这就是他一直在找寻的答案?
为什么留坠会说「这是非黑世界的答案」?
朔华心里想着,意识却开始觉得疲累,累得想要完全放弃思考,好好的休息一下。
这样似乎不正常。
之前进入钥石的空间里时,他并没有如此疲累的感受,只是能感觉到那一种对于无法确实掌握力量的无力感,但在冷暮的帮助之下,朔华渐渐抓到那一分感觉,想要更进一步时,却有一种累得动都不想动,最后就这么沉睡、永远不要醒来的感觉。
警讯出现在脑海,朔华赶紧将自己的意识退离这一块似乎无穷无尽的空间中,他睁开双眼一回神,冷暮正握紧他的手,其它人也全部用担忧的眼神看着他。
透过同伴们的瞳孔,朔华看到一个脸色发白、全身冷汗的人,一副随时都快要昏过去的模样。
事实上,他的确是昏了过去,在众人的惊呼声之下,朔华的身子往后倒下,冷暮接着倒下来的朔华,扛着人就往临时帐棚里走。
后面几个人跟小火车一样,一步接着一步往帐棚里移动,见冷暮刚把人给放下,瞬间忘记眼前这个男人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开始七嘴八舌的询问。
之前他们只能注视着两个男人怪异的行动,却完全不晓得他们干了什么,但是过没多久的时间,两人相合的手掌里,钥石开始绽放出光芒。
一开始的光芒有一种温暖的感觉,再后来却有一种像是泡在水里的错觉。
就在他们越来越好奇他们究竟做了什么、接下来会怎么样时,他们就看到两个人的脸色开始渐渐苍白,尤其是朔华,活像是被人大放血一样整个嘴唇都变成灰白,全身上下不断开始流着冷汗。
首先睁开双眼的人是冷暮,他看着两人的双手,十分的认真严肃,活像是这一辈子里最重要的东西就是手中的钥石一样。
接着换朔华醒来,冷暮的表情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就是有人倒下,有人扛着人回帐棚休息。
七嘴八舌问出来的一堆问句,终结在冷暮冰块一样的脸上,瞪着那一张可以把人给结冻的脸,众人终于意识到,他们做了什么样的一件傻事。
与其奢望冷暮会回答,还不如去问一只牛,教导它说话,期望它会回答也许还比较实际一点。
不过,天籁可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一个人,她可以说是这里面除了朔华之外,最不怕冷暮的一个人,当然,要说其实她根本就是「不知死活的呆傻直线条个性」,也是可以。
「那个,我不敢期望你可以回答的很完全,不过至少可以简单几个字形容一下吧?看在大家都这么着急的分上,大概讲一下,详细的内容等朔华醒来,我们再问他,OK?」
要是朔华醒着,肯定会笑天籁竟然奢求一个外星人能懂英文。
其实冷暮并不是那么不好沟通的人,尤其在跟这些行事接近于无厘头的人相处久了之后,他多少学会了什么叫做让步、通融。
「钥石内部,是一个空间。」
突然间,营帐里出现一个严肃的老师,和几位非常认真学习的学生,刚说完一句话,几颗头立刻非常配合的点了起来。
「像是我们平常所使用的那个空间吗?」
「不,之前的钥石,早已与我们融合,所以剩下的,仅是空间。」
冷暮的答案都非常的简洁,不过幸好这里还没有人是傻瓜,在和冷暮相处这么久的时间过后,这些字眼已经长到足够让他们理解。
冷暮要说的是,和他们融合的钥石,也许里面的力量早就已经和他们融合,所以剩下一个空间,但是他们刚刚进去的钥石,却是尚未融合的空间,因此里面完全不同。
「那……有什么不一样吗?」
「物质能源密布,混沌。」
天籁没想到冷暮会用最后那一个字眼,也许冷暮是最不爱说话的那一个人,不过正如他的能力所代表的,他总可以说出最适合的字眼。
在这个世界里,也有「混沌」这一个字眼,发音不同,写法不同,可是字意是一样的。
「混沌」,一是指传说中天地未形成时的那种元气未分、模糊不清的状态。这个字意可以从西游记或是三国演义里瞧见,如「混沌未分天地乱,茫茫渺渺无人见」。
二是指融为一体,不可分割的样子。唐代孙思邈的四言诗里,就可以看到「一体混沌,两精感激」,或是宋代沧浪诗话评汉魏古诗「气象混沌,难以句摘」。
三则指无知,对这一个意义写得最清楚的,也许是庄子里面的故事。
「南海之帝为鯈,北海之帝为忽,中央之帝为浑沌。鯈与忽时与遇于浑沌之地,浑沌待之甚善。鯈与忽谋报浑沌之德,曰:『人皆有七窍,以视听食息;此德无有,当试凿之。』日凿一窍,七日而浑沌死。」
写成白话,鯈与忽常到浑沌之处相聚,浑沌对他们相当友好,因此,鯈与忽想要回报浑沌的情谊,说:「人都有七窍,用来看、听、吃、呼吸,只有浑沌没有,我们试着帮他开凿吧!」每天帮浑沌凿一个孔窍,七天后,浑沌就死了。
故事的目的,在于庄子认为「道」是浑然一体的,并无对立之分。
混沌跟浑沌,写法上的不同而已,代表的是同样的东西,不过在文字意义里,都认为所谓的混沌,就是万物浑然一体。
另外,在西方哲学里,混沌指「混乱而没有秩序」的状态,指虚空,没有结构的均匀状态。拍成电影的《蝴蝶效应》,其实就是后来西方研究的混沌理论之一,属于数学跟物理学范围,这在过去的求学生涯里,是她相当喜欢的一种课程。
想到这里,换天籁愣住。
美国气象学家爱德华·罗伦兹在一九六三年一篇提交纽约科学院的论文中,分析了蝴蝶效应,最让人印象深刻的一个例子,就是南美洲一只蝴蝶扇一扇翅膀,就会在佛罗里达引起一场飓风。
许许多多因果关系,当你改变人与人之间的一句话,也许就可能在将来转变彼此之间的聚散离合。
「怎么了?」
感觉到天籁的恍惚,树海拍拍她的手,已经昏了一个,他可不想看到再倒一个。
「没什么,我只是想到过去所学的一些东西,跟我现在能做到的事,似乎开始有了联系。」
「关于钥石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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