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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曲 by 樱巧-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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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脚踢向面前的,回手就是一剑。
水云的身形如同一只蝴蝶在丛中翩翩飞舞,边打边道:“就这等货色还敢来欺负姑奶奶,找打!”
染尘交给我的人的确是好手,水云也是长剑飞舞,我靠着近身搏击也制住了几个人。对方的攻势缓慢下来,我刚停下来歇了口气,韩凌风跃出楚觞的剑圈,又是一个“呼哨”,便又有一批黑衣人从林中跳了出来。
楚觞怒道:“韩凌风,你真的不顾后果了吗?”
韩凌风笑道:“我说了我不过是个底下人。”回头道:“上!剑下留情死的可是你们!”
楚觞长剑挥去,森然道:“看来你是要叛国了,那可别怪我辣手无情!”
韩凌风道:“各位其主罢了,你可不要污我名声。”
楚觞冷笑,韩凌风一剑挥去,两人又攻到一起。我时不时分神看看马车,和凝他们并未下来。
水云退到我身侧,道:“我为你照应照应。”
我应了一声,心中悲愤,便对对手下了狠劲,双腿连环踢出,其势有如暴风骤雨。对手猝不及防,已然倒地。
我一直不愿多想,小叶骗我,我选择不去在意;鸱儿还未开口,我就如你所愿陪你上路;燕儿失言,我慌忙为他圆话。谁是布局之人,我不愿放在心上。可是,为什么你还要紧紧相逼?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水云赞道:“就该这样!一直软绵绵的,我看了都没劲!”
我朝她笑了一笑,一个黑衣人扑了过来,我又是一个凌空飞腿过去。我最擅长就是贴身肉搏,腿脚功夫,或许今天我要第一次杀人了!
看我杀心已起,几个黑衣人对视了一眼,齐齐向我攻来,水云被他们迫到了一边。我沉着应对,右肩上还是挨了一记。看我情势危急,水云大叫道:“算什么好汉,五个打一个!”
两个护卫立刻想跃到我身边,可那些黑衣人甚是机灵,又把他们隔了出去。
我定下心神,向左一跨,顺势后仰,闪过了一个黑衣人的长剑,跳起一脚,正中一人前胸。只听水云叫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要杀杀车里的人去?老是欺负谦雅做什么?”我苦笑一声,继续凝神对付他们。一个闪躲未及,被踢到的右肩又被剑刺到。身上剧痛,我的动作开始缓慢下来,胸口又挨了一记,我踉跄后退。
楚觞抢到,刷刷几剑逼退了我面前的人,愤怒地道:“韩凌风,你现在停手,我就饶过离阳宫!”
韩凌风已追至我身边,边攻边笑道:“飞觞少侠,我若是停下了,上面可也饶不了我们离阳宫哪!”
正在左支右绌间,一声笛哨响起,不知声在何方,渺渺茫茫。韩凌风面色微变,随即道:“南华公子,飞觞少侠,今日真是得罪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改日再会!”一声长笑,转身纵入林中。剩下的黑衣人也抬起散落的尸首,迅速离去。
你就这么把他们召回去了?你对我,是否有了一丝负疚?



我捂着伤口,向周围扫了一眼,疲惫地道:“我们快些到安平镇,侍卫们也都需要伤药。”楚觞点了点头,走过去吩咐车夫快速前进,让伤比较重的侍卫上了和凝那些下人的马车。
默默地上了马车,勉强对着和凝笑了一笑,燕儿已经惊呼起来:“尹公子,你受伤了?”说着眼泪就要下来。我伸出左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坐在了他的身旁。鸱儿虽没说话,也在偷偷瞧着我。我做人总算不是太失败,他们两个,还是关心我的。
水云和楚觞也已经跟了上来,水云关心地凑到我身边,估计是从后面的马车中拿的纱布,轻轻地替我包扎着,柔声道:“很疼吗?我先帮你打理一下,你忍着一点,到了镇上就能上药了。”
我强忍着道:“还好,不过是轻伤。”
和凝轻轻地道:“都是我连累了你,可惜我什么忙都帮不上。”
我看着他,温和地道:“这又怪你什么?我很庆幸,伤的是我,而不是你。”当日我问龙穆雅是否怪小寒,他说:怪他做什么,他又没教我爱上他。是的,怪你做什么,你又没教我爱上你,这一切,我都是自愿承受。
和凝黯然地道:“要是你不送我就好了。”说罢凝神看着我。
水云冷笑道:“这帮子人也不知是什么来头,看来是冲着谦雅的,就算他不经过这儿,那些人也会寻着机会去伤他。”说着看看楚觞道:“你和韩凌风倒像是旧识,那个离阳宫是什么地方?”
楚觞一直坐着闷声不语,这时抬起头来,看了看我,过了好一会,才慢慢道:“离阳宫,是我们郾国一个隐秘的组织,向来是听从于皇室的。”
水云拉着我,奇道:“谦雅惹到皇室了吗?再说了,楚觞你怎么一直要扫平离阳宫,难道你比皇室的势力还大?”
楚觞道:“我家主子就是皇帝,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水云越发兴致勃勃:“那就更是奇了,你们的人来杀我们,你不但阻止不了,人家还连你一起杀。”
楚觞大为尴尬,只是看着我,并不说话。
我微笑道:“这已经是隐秘的事了吧,水云不要再追问了。”
水云撇了撇嘴,委屈地道:“人家不过是好奇。”
我微微一笑,朝向和凝道:“刚才在车中受到惊吓没?”他一直在看着我,神情中有那么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他既然不说话,只有我先开口了。
和凝微笑道:“难为谦雅到现在还记挂着。我很好,只是拖累了谦雅,所幸谦雅并无大碍,不然和凝真是百死莫辞了。”
我强压着心中翻腾着的痛意,笑道:“只要和凝无碍就好,谦雅很高兴能为和凝出一份力。”
和凝深深地看着我,半晌才叹道:“来,让我看看你伤的如何。”说罢走到我身边坐下,摸了摸我刚刚包扎好的伤口,怜惜地道:“我会永远记得,谦雅曾经为我受伤。”
我的心砰砰狂跳,正想答话,却听楚觞向和凝道:“公子如此行事,能否让你有半点开心?”
和凝轻轻道:“有人为我出生入死,和凝心里虽然担心,但自然也是有些欢喜的。”说着转向我道:“谦雅定不会怪我这点小人之意吧?”
我微笑着道:“若是有人为我受伤,我心中也会觉得欢喜。”
楚觞冷道:“真不明白公子到底想要什么,我家主人百般迎合,公子都不放在心上。”
我看着和凝光辉淡淡的面庞、深如子夜的双瞳,慢慢道:“我所要的,不过是和凝此刻的一句关心。”
和凝似是有些怔了,我看了他半天,他才淡淡道:“谦雅真是个痴人。”
痴人?我在你面前,一直是痴痴傻傻,只要能为你带来一丝欢乐,我做一辈子的痴人又何妨?我只愿,沉醉于你幽深的瞳中,不去想任何的事情。



 




真相
终于到了镇上,忙寻了家客栈住下了,老板见来客甚多,殷勤地跑上跑下,亲自为我们安排房间。他乐呵呵地道:“诸位可真是慧眼哪,小店名唤‘平安’,可不就是这镇上最平安的?”
水云吩咐了他多找几位大夫,他喊了个伙计,向他耳语了几句,那伙计忙不迭地去了,想来是去了他们相熟的医馆。
楚觞坚持要和我住在一起,说道:“你受了伤,要是再有人过来,我也好护着你。”
无奈之下答应了他,水云的房间就在我们的左侧,和凝的房间与她相临。鸱儿燕儿仍是侍侯在和凝房中,其余诸人也各自安排了房间,各去安歇。
我怔怔地站着,看着和凝推门进去,水云笑道:“痴人,回房等着大夫罢。”说着便袅娜着进了她的房间。
我自嘲的一笑,也随着楚觞回了房。没有一会,伙计便领着大夫来了,我坐在床上,咬着牙任他为我擦洗上药。清理完毕,赏了钱让那大夫出去,我看着一旁的楚觞道:“侍卫们伤的重不重?”
楚觞没好气地道:“都是皮肉伤,那些人都是冲你着下狠手,还好你下手利落,也只是伤了肩膀。要真出了什么事,我也没脸回去了。那个韩凌风,一个劲地拖住我,等我回去了再要他好看!”说着又笑了笑,眼睛闪闪发亮:“主上伤在左肩,公子伤在右肩,还真是绝配。”
我好笑地看看他,道:“睡吧。”
他故意叹气道:“若是主上知道我与你同床,定会从西景飞过来宰了我。”
我不在意地道:“还轮不到他那样吧,再说了不过是同床而已。”
他不好意思地道:“还有就是怕莫大哥知道。”
我失笑。
喊了人抬了热水进来沐浴,我便沉沉睡下了。



早上起来时,楚觞已经不在身边。想去看看和凝,正抬手准备敲门,水云已经推门走到我身边,悄声道:“我看见楚觞出了客栈,过了一会和凝也偷偷出去了。”
我疑惑地道:“他们都做什么去了?”
水云摇摇头道:“楚觞对我说他是去联络属下了,至于和凝公子么,我没敢喊他。”
我正在凝想间,水云拉了拉我的衣袖道:“我们藏在和凝房中,等他回来看看他和鸱儿燕儿说些什么。”
我坚决地道:“我是不会去的。”定是楚觞教她的招数,可我何必要知道什么?
水云笑嘻嘻地跑下楼去,只见她和老板嘀嘀咕咕着,又掏出一块银子给老板,老板笑着拼命点头。她又跑上来,一把把我拉到她房中,把门一关,笑道:“马上就好”。
过了一会,一个伙计上来敲了敲和凝的房门,扬声道:“公子,吃早饭了!”
鸱儿燕儿应声而出,伙计又笑道:“两位小公子,小店的早点很是出名,客厅就在后面,快请!”
燕儿似是低低地说了句什么,鸱儿道:“还是去尝尝吧。”两个人跟着伙计走了下去。
水云拉着我就要出门,我执意不肯,水云一指点了我的|穴道,把我拖了出去。我恨恨地看着她,她只是笑嘻嘻的。到了和凝房中,她东瞅瞅西瞅瞅,最后道:“就这个柜子吧,虽然会有些闷,但也只能凑合了,别的好象没什么能藏人的地方。”
说着把我拖了进去,塞到角落,拍了拍手,道:“一定要通风。”掏出一把小匕首轻轻钻了一个小洞后,她也弯腰钻了进来,关上柜子门。
我盯着她,眼睛要冒出火来,沉声道:“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笑道:“你声音小一点,生这么大气做什么?离京时我哥哥就说了,若谦雅执迷不悟,我就要逼着谦雅清醒。”
她既坚持如此,我多说也是无益,安静下来,我猛然想到,水蓝?原来那日兰昊天这么快就知道我爱上和凝,竟是水凝之功,看来水云亦是他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可笑我视别人为友,却不知道自己是别人监视的对象。
沉默了半天,水云轻轻道:“谦雅,你可是怪我和大哥没对你说实话?”我别过头去。她继续道:“这百年酒楼的创始人岚颜先生,就是我们郾人。后来每一任百年酒楼的老板,都是自我大郾秘营中百里挑一出来的极优秀的人物,你猜的对,我们都是郾帝直属的手下。”
她迟疑地轻声喊着:“谦雅……,你答应我一声好不好?”
我终于回过头去,定定地看着她,轻轻地问道:“为什么不能让我做个傻子?为什么非要让我知道?你们陛下成心不想让我好过是不是?”我知道我强词夺理,可是,我真、的、不、想、知、道、任、何、事!
她嘴角微颤,张了张嘴正待解释,门吱嘎一声响了。燕儿和鸱儿笑闹着走了进来,过了一会,燕儿叹道:“你说那些大人们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鸱儿道:“管那些做什么呢,公子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就你多嘴,害的我也跟着挨批。你说你那句话是说师傅呢还是说倾大人呢?”
燕儿好像是迟疑了一会,才道:“本来是说倾大人,可说出口之后,又觉得更适合咱们师傅。你说,倾大人不过是喜欢上了一个处处比不上师傅的人,可咱们师傅哪,也不知道这是做的什么事情!”
鸱儿笑道:“说你机灵都是白说了,我看哪,师傅是对尹公子因恨生爱啦。”
我的心砰砰跳了起来。
燕儿疑道:“师傅若是喜欢他,就不会叫人伤了他。”
我的手心里冒出汗来,只盼他们再多说几句,忽然听到“砰”地踢门的声音,燕儿鸱儿一起叫道:“师傅!”
只听和凝焦急的声音:“快把灵薰丸找出来!”燕儿应了一声,只听和凝痛楚的声音在一遍遍地呼唤:“令寒,令寒,你为什么要追来?”
我心中大惊,低声道:“把|穴道解开,我不出去!”
水云看了看我,还是把|穴道解开了。我紧紧贴着她挖的那个小孔,正好能看到和凝伏在床上的身影,他身下那熟悉的服饰,正是小寒!
和凝一直在那喃喃自语,燕儿急匆匆地走了过来,恭声道:“师傅,药取来了。”鸱儿倒了一杯水过来,和凝接过药,试着喂到小寒口中。又坐起身叹道:“把水拿过来。”他含了一口水在口中,就这么喂了下去。只听他道:“令寒,我不是有意冒犯,你快些醒来,令寒!”
和凝焦躁地站起身来,道:“怎么还不醒?”
鸱儿低声道:“倾大人已是久病难医,虽有灵薰丸,想来还需要一会。”
和凝瞪了鸱儿一眼,又俯下身去,柔声喊道:“令寒,快点醒来,影苏在这里陪你。”
我惨笑起来,千算万算,不曾想到他就是昭华殿大祭司影苏!原以为他的敌意只是源于政事的冲突,我可以温和以对,婉转化解,没想到竟是这种原因!鸱儿燕儿,可不是,玉衡星散为鸱,瑶光星散为燕。他也真是自傲,除了身份,又何曾说过一句谎话?
小寒终于醒了,推开身上的影苏,低低道:“你满意了吗?”
和凝——我还是习惯称他为和凝,他急切地道:“令寒,你明明知道我不会杀他,为何要追来?你只知道担心他,就不知我会心疼么?”声音竟有了些颤抖。谁又曾见过他如此惊慌的模样?
小寒勉强站起身来,和凝赶紧扶住他,小寒疲倦地道:“影苏,我是真的累了。我知你恨陛下,可谦雅无辜,他是个天真的人,你何必要来骗他?”
和凝苦笑道:“我恨华兰?你竟然说我这样做是因为恨华兰?”
小寒道:“不是么?陛下退兵后,我查到他的手下多方搜索谦雅的消息,后来又多次派人来见谦雅。”
和凝垂下的那只手攥的紧紧的,关节处已经发白,他颤声道:“你为何不说我是因为嫉妒?你为何不说我是嫉妒你对他那么好?”
小寒好像被惊到,半晌才涩声说道:“我一直以为,你对我只是兄弟之情。”
和凝轻轻笑了起来:“只是兄弟之情,你说的对,我早该绝了自己的念头的。”
小寒看着他道:“我喜欢上了雅儿,你对我说了声恭喜;我说了一句羽夜有些像雅儿,你便将这个得意弟子送了我。影苏,我从来都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在我心中一直如同高山,我尊敬你、仰慕你,幻想着有天能超过你,但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们会成为情人。”
和凝只是笑着,轻轻道:“原来是我错了——我以为,总有一天你会知道。”
小寒温和地道:“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你若是对谦雅有些怜惜,就不要再骗他。”
和凝无辜地道:“我没有骗他,我只是在误导他。”
我心如刀割,再也忍不住,一把推开柜子跳了出来,注视着和凝道:“我真不愿藏身于此,将你骗我的事听了个清清楚楚。”我眼前仍是和凝淡雅的微笑,耳边仍是他轻柔的言语,可是为什么,一切在瞬间变了样子?
和凝道:“你我之间,好像用不到骗这个字,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我的心似是停止了跳动,捂着胸口,半晌才道:“从来到雍都到现在,你一直在耍我么?”知道是一回事,听他明说,又是一回事。
他若无其事地道:“既然你听明白了,那我就让你更明白些。前些日子听说令寒的心上人南华公子现了身,我传令要小叶杀了他,小叶竟然违令了。能同时让令寒和我的好徒儿着迷,我自然要过来看看。百年酒楼与你合作,那是与薛水蓝事先讲好的,送流光剑也是水蓝献的计策。除了送令寒礼物,我平生还送过谁?”
小寒沉声道:“影苏,别太过分,不要再说了!”
我虚弱地道:“不,小寒,我想听他说完。”既然那一层纱已经揭开,我还保留着那小小的梦想做什么?薛水蓝?我与他极为投机,以为他真的是我的朋友。兰昊天,原来你也是知道的,为何要这样对我?我说不出话来,只觉得一阵悲伤排山倒海地袭向了自己。
和凝微微一笑,道:“那时我的确只是想看看你是何等人物,毕竟你是华兰的猎物。可是,你却对我动了心。华兰知道后非常着急,给了我丰和四州的封地让我承诺不接受你的心意,于是我说安排你出了门。他本想劫了你走,可最后却没有下手,我真是到现在才知,华兰原来是有心的。既然如此,我自然要自己动手。他密旨令我不得伤你,可我凭什么要听他的?”
小寒痛苦地道:“影苏,你为什么会这样做?小叶在府中已久,你早该知道他不是原先的雅儿了。”
和凝冷冷道:“原先那个你藏的太好,我查不到。何况,他与原先那个又有什么分别?不都是你的心上人?”
原来是我比较倒霉,是我活该。
和凝飞扬的眼神瞥了我一眼,立刻又转移过去,似我不配被他看,继续说道:“我并不想杀死你,只是想让令寒对你死心,所以就命小叶帮忙,让你误以为小寒挟持了我。”顿了一顿道:“真没想到,你当时那么迷恋我,却没有怪罪令寒一句,事后居然还特意去聚幽别院找他。”
小寒冷笑道:“此计不成,你就要杀他了。”
和凝忧伤地看着小寒,珠玉般的声音里有一丝茫然的哀愁:“你只知道为他难过,却不知他拿着那把我送你的凤皇时,我是什么感觉?”
原来,那张凤皇竟是和凝送给小寒的,可笑我竟然又拿了过去献宝似的送给了他。
小寒漠然地道:“我寻那张琴时就说了是想送给雅儿做生日礼物的,你既拿来给了我,我送给谦雅,又有什么不行?”
和凝沉思了一会,又恢复了雍容的气度,微笑道:“你自然都是对的。”说着又转向我道:“那时你的确很笨,对我言听计从,真没想到你竟然对令寒那么好,居然丝毫也没有怪他,我都有些怀疑了,你爱的到底是我呢,还是令寒?”
和凝和凝,你可知就算小寒真的抓了身份为东渚丞相公子的你,我也不会觉得他错?你心中,谦雅从来不是一个懂大局的人物,不过是文王的男宠而已,你可曾用心去了解谦雅?
“这一计实在是失败之极,你既未为了我对令寒生恨,令寒虽然觉得你蠢笨如牛,却也时时关心着你。雍地我能调动的势力极少,好不容易调了离阳宫至此,没想到楚飞觞却跟着来了,对着他韩凌风又怎么敢下狠手?你别误会,我没杀你不是可怜你,只不过是突然想到,你若是死了小寒迟早有一天会查到是我做的,我不过是想再等待一个最好的机会而已。”
小寒深深看着他,道:“以你武功,又怎么察觉不到房中藏了人?你为什么要把这些通通讲出来?”
我颤声道:“继续骗我不好么?为什么要告诉我?”
他冷冷地看着我,轻轻地道:“只是因为我现在一看你就恶心,你靠近我我就想吐,我再也不想敷衍你了。”
我紧紧捂住胸口,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问道:“那你曾说过的知音呢?”
他冷笑道:“只有你这种傻瓜才会当真。”
我的整个世界好像都已崩塌,一座座的大厦自我心中倒下,再也没什么能支持我的东西。不能倒下去,不能倒下去,我暗暗支撑着自己,勉强笑道:“原来你一直都很讨厌我,可笑我以为自己可以带给你开心。你,就连名字都是骗我的。”
纵是面对我的诘问,他依然是翩翩公子,温良如玉,清润如水,轻轻道:“我叫影苏,字和凝,所以说,我并未骗你,”优雅一笑,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是云淡风轻般的从容不迫,美丽的唇中吐露的却是恶毒无比的言语:“我只不过是在玩弄你。”
我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柔声道:“果然是越美的人越是心思难测,多谢和凝为谦雅上了这一课。”说罢不再去看他的神色,向小寒点了点头,摇摇晃晃就向外走去。
水云早已站在了我身边,连忙追过来,又回头道:“和凝公子,您又何必伤人伤己?”说着便扶着我往外走。
想了一想,又转过身道:“请问你方才拿给小寒的灵薰丸是何效用?”
和凝冷笑道:“枉费你在他身边这么长时间,竟不知他身患痼疾,若不是我拿灵薰丸养命,他早就该卧病在床了。”
我点点头道:“多谢。”掏出流光剑,轻轻挥下一角衣袖抛在地上,和凝,此日就此割袍断义,他日若再相见,便是陌路之人。低低向水云说了一句:“放手。”她看着我冷厉的眼神,赶紧把手松开,楞楞地看着我。我知道我不该怪她,可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什么都不想知道!
我一步一步走下楼去,脸上扯出一个笑容,定然是难看无比,想到这,我又笑了起来。我现在什么都知道了。水蓝是假的,水云是假的,小叶是假的,兰昊天也是假的,和凝和凝,他是假的!
走到店外,我茫然四顾,夏日的早晨薄雾蒙蒙,我心痛难当,按着心口便跪倒在地上,我心中只有这两个字:“和凝和凝和凝和凝!和凝……”我捂着脸,小寒轻轻扶起我,将我拥在怀中,温柔地道:“走,咱们回南华苑,有小寒在,再也不会有人欺负谦雅。”
我怔怔地看着他,小寒,当日你知道我不是龙穆雅时,心中是不是就是这样的痛?



舍身
回到南华苑,我沉沉睡了三日,才清醒过来。清鸿已从别院赶了过来,不分昼夜地守着我,他坚决地把小寒赶去休息,秉承了我的一贯旨意。
小叶已经离去,那日刚回道栖雅阁,我怕他无法面对众人,想对他说绝不会怪他,就径自进了他的房间。他的被褥、衣服叠的整整齐齐,那条银鞭也放在桌上,下面压着一张纸,我拿起一看,只写着三个大字:师恩重!
我长叹一声,回到自己房间,倒头睡下。



我醒来的时候,小寒和清鸿都坐在我的床边。我神清气爽,微笑道:“我想喝粥,最好是你们谁亲手做的。”有如斯美人为我洗手做羹汤,夫复何求?
小寒起身道:“我去吧,清鸿不见得能做出什么来。”轻轻压了压我的被子,道:“虽是初夏了,但你刚发了烧,好是要热一热。”说罢转身离去。
清鸿看了我半日,眼睛渐渐地红了,便抽噎起来:“你如今总算知道自己笨了。”
我笑道:“小孩子家哭什么呢,我现在还不是好好的。”
他恨恨地看了我一眼,坚决地道:“从现在开始,你去哪我就要去哪,你交什么朋友都要经过我的同意。”
我哭笑不得:“鸿弟,不必如此吧?”
他清秀的面庞现出坚毅之色,看着我认真地道:“我以后会照顾好你,绝不会让你身边有不怀好意的人。”
我笑了笑道:“好,那以后鸿弟就天天陪着我,我们去闯江湖。”
清鸿开心的笑了,又道:“水云姑娘来看你了,她哥哥也来了,她哭的眼睛红红的,一直说着都怪她什么的。莫大哥和那个叫做楚觞的人也来看过你了,楚觞说了,他们郾国的皇帝不日就要前来。我才到别院几天,你就惹出这么多事来。”
我笑道:“郾帝么,前几日还派人去指点你的武艺,你不是大大地赞赏了人家一番么?”看来那日吓到水云了,找个时间再去看看她,她不过是受她哥哥之托,她哥哥亦不过是忠人之事,我错爱了和凝,错信了他们,又怪得谁去?
清鸿恼道:“那也不见得是个好人。”



正与他调笑着,小寒端了粥上来,吹了吹,送道我嘴边,我无赖地道:“你喂我。”小寒小寒,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小寒无奈地笑笑,一勺一勺地把粥送到我嘴边。
我看着小寒安宁祥和的神色,暗暗想道:我已经不能得到幸福了,一定要竭尽全力让小寒幸福起来。不过,我从不后悔爱上和凝。
我可以去爱一个一直不爱我的人,一个骗我伤我的人。
但我不敢去爱一个对我很温柔,用心待我的人。如果那份温柔不是爱,这,比任何冷漠、任何欺骗都伤人。
只有你幸福就好。
※※※z※※y※※b※※g※※※
下了床,小寒和清鸿小心翼翼地陪我在南华苑中散步,我失笑道:“我现在真的没事了,不必这么小心。”
小寒微微一笑,清鸿撇嘴道:“没事最好,你最近都不要出门,在家中好好休养。”
我朝他笑了笑,想起灵薰丸之事,问道:“小寒,你身体怎么样?那个灵薰丸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小寒温和地道:“你又多想了?我不过是旧疾未愈而已,很快就会好。”
我凝视着他道:“小寒不必骗我,我现在还有什么承受不了的呢?无论你出了什么事,都不用担心我,毕竟清鸿陪在我身边。”他必是怕我担心才不肯说。
小寒低着头,沉默了半天,终于还是抬头道:“自雅儿去后,我就放弃了这个身体。只是想到陛下的大业,才勉强苟活至今日。如今你也有了清鸿、染尘照顾,我更是放下了心。”我的心顿时痛了起来,小寒,我如今总算明白了你的感觉,真真是生不如死。
我轻笑道:“若是能让小寒见到雅儿,小寒愿不愿意治病?”
小寒摇摇头道:“那么飘渺的事情,谦雅不要说了,能得你相伴至今,我已经很满足了。”
清鸿忍不住道:“你怎么还改不了胡言乱语的毛病呢?”
我瞪了他一眼道:“你懂什么?”又向小寒道:“我们尹家每一代都会出现一个身具灵力的人,族中也是以此来选择家主,传说身具灵力的孩子是幸运之神的宠儿。我虽不见得很幸运,但至少能帮你回到我原先的世界。”
清鸿惊讶地道:“这怎么可以?以前也没听你说过。”
小寒想了想,神色严肃地道:“如同我以前所施的逆天之术,此法必定会反噬施术之人,我不能让你这样做。”
我满不在乎地道:“你是凡人,当然会遭到重击,我只不过会失去灵力而已,没什么的。”
他怀疑地看着我道:“真的么?”
我很真诚地看着他:“当然是真的。你知道郾国皇帝为什么会来见我?因为他就是我在那个世界中的朋友,是我的家人把他送过来的,只损失了一些灵石。可惜这里没有灵石,不然我连灵力也不会失去。”
只不过兰昊天也只是灵魂到了此处,只不过我那个家人恰巧是位半仙。我又哪有那个能力去为小寒找到合适的身体?说不得,只能尽力一试了。只是,无论成功失败,我的结局是定了的——滥用灵力,唯一的结果就是死亡。祖父曾经告诫过我,灵力不可擅用,只可在危急时刻用来自救。当初堂妹情形危急,又与我是血缘之亲,事后我的心口痛上了几天几夜,又何况逆天之举?
我向小寒笑道:“今天是十三,十五之夜我们在别院作法,环山临水,是个好地方。”
清鸿还是追问道:“那你以前怎么不用?”
我笑嘻嘻地道:“以前我想霸着小寒,再说也不想浪费灵力,如今知道了小寒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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