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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逐-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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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格虽操办婚礼,这几月来,不但没见云霄一面,连落云也没有见,象拼命要让这两人将自己忘却一样。今日正式成亲,也只叫侍从送来一双如意,权做恭贺。
反而开韶最为高兴,在来贺的众人中不断高声谈笑,又挺身而出为云霄挡酒: “云霄体弱,今天又要洞房花烛,不能多喝。我这四王兄代他顶着了!”
连连喝了几大碗,脖子也通红起来,却越发高兴,兴致昂扬。
云霄红衣金冠,比往常更苍白瘦弱,不但美得叫人屏息,更显出楚楚可怜的娇弱风姿。他的大喜日子,脸上倒看不出一丝喜意,如木头娃娃一样静静坐在主位,象在看一场轰动的闹剧。
众兄弟知他脾气古怪,近日更是没有听他说过一个字。这王弟生性害羞,俊美异常,都对他的怪异不以为然。
落云独自端坐在喜房,头上覆着厚厚的大红头巾,落寞的气息环绕着她,冲去所有的喜气。
小丫头们和喜婆站在房外探头细语:
“怎么新娘子一声不吭,象在生气?”
“人家害羞啊,哪有过门还吵吵闹闹的?”
“我看还是不对劲,可能脾气就是沉稳爱静的。”
“嘻,倒和外面的新郎一样,木头配木头,可惜了,两个都是好模样。”
“啪”一声,似乎有人挨了一个轻轻的巴掌。
“别胡说!小丫头乱嚼舌头,里面的可是主子!”
说话的众人似乎一阵骚动,声音立即完全消失了。
一人轻轻走进房中,将门慢慢掩上,走到落云面前。
厚重的头巾被温柔掀去,露出落云满是泪水的脸。
精心上好的红妆,被冲得模模糊糊。
云霄缓缓坐在落云面前,轻道: “落云姐姐………是我害了你。”
他这数月来第一次开口说话,话音温柔悦耳,听在耳中说不出的舒服。落云心里又酸又乱,深深望云霄一眼,说不出话来,只能让眼中的泪珠不断滚落。
云霄拿起帕子,为落云轻轻拭去脸上的泪水。
又轻又细的力道,耐心地象在擦拭落云心上的伤口。
落云再也忍不住,扑倒在云霄纤柔的怀中哭道: “云霄,你不要怪殿下!他……他……”
他心中对你的爱恋,实在不下于我对他的眷慕。
我今日痛断肝肠的滋味,实在不愿让殿下再亲尝。
心中波浪般前扑后涌的种种滋味,却道不出来。
“落云,我们从今以后再不提这人。” 云霄轻拍落云的肩膀,淡淡道: “我会好好待你。”
…。
洛格的日子也不好过。
宫廷中的斗争占去他所有的时间心血,每次见到穆香妃和开韶都要咬着牙才可以笑得出来。而对那些依靠着穆香妃而耀武扬威的穆家人,更要忍着一时的快意不对他们动手。不但如此,还要常安抚梅家这边的人。
所幸洛格深知大局,凡事忍辱负重。若演虽然极宠爱穆香妃,但对那些在枕边吹到耳朵里的谗言并不理会,依然深深信任洛格,为洛格可以逐渐辅助国事而高兴。
若演对洛格的信任和眷顾,使穆香妃深为警惕。如果洛格可以坚持到最后登上王位,那穆家的一切立即灰飞烟灭。现在的上风只是暂时的,虚假的。
可恨洛格处处小心,实在找不到可以撼动他在若演心中地位的借口。只有雍赫国公主之死,穆香妃心总甚为疑惑,三番两次在若演面前挑唆,都没有效用。不由狠下心来,向雍赫国的王入手。
流言传入雍赫国,早为幼妹伤痛的雍赫王大为震怒,集聚兵力于边界,要与双国讨个公道。
双国立即遣使解释,怎敌得过穆香妃在宫廷中早早策划好的步步挑唆。
洛格心里清楚穆香妃的阴谋,却不作声,安然将自己至之事外。
和谈失败,好不容易盼望的友邦顿成大敌。
两国兵力纷纷调动,大战在即。若演将战事皆交与洛格处理。穆香妃一心要将洛格拉下马来,却花许多力气,白为洛格造就一个掌握军权的机会,切齿不已。
雍赫国终于首先举起战旗,双国以倾国之力对阵。
洛格更是忙碌,每天的文书战报,雪花般飞入亮宫。
他尽量用这些麻痹自己,忘了在郊外那处风光明媚的世外桃源中单薄的身影,却往往在梦中惊讶地发现,心窝居然还会为那人潺潺流血。
短短两年,是一个不可思议的蜕变过程。洛格在这里学到了十年也学不到的东西…争夺、强权、周旋、虚假,还有残忍。
…。
又到寒冬,冬庭冷冷清清,仿佛在想念自己温柔安然的主人。
亮宫也是安静的,依旧辉煌得叫人不敢轻易进入,却少了落云在时的一份温馨柔美。
露珠凝结成霜的冷冷清晨,一纸奏帖,夹杂在众多的军报中,被送到洛格的案头。
洛格在看见那张普通的奏贴时,却猛然站起来,打翻了手边的茶杯。
操着生杀大权,一向镇定的手,此刻紧握成拳,微微颤抖。
云霄的字,云霄的帖子。
上面只有聊聊数字,字迹圆润,墨深透纸,象写字人提笔时重重的忧愁渗入其中:
落云病重,叩请洛格殿下亲探。
所有的思念、不舍、爱慕、恩怨,在刹那被彻底勾起。
原本想遗忘在远处的两人,与他们相处的分分秒秒,居然如此清晰地重现眼前。
强忍着心不去关注他们任何的事情,两年后,首先得到的,竟是这么一个不详的消息。
落云病重,那云霄呢?
云霄如何!
匆匆下令,换了衣裳,带着不安的心,前往那座亲自选址,却从不曾造访的十三王子府邸。
轰然马蹄声在一向清净的十三王子府邸外响起,双国身份最贵重的洛格殿下,终于首次跨过这高高的门槛。
雕梁画栋,亭台楼阁,轻风飞扬在冷清的湖面,象为它们年轻的女主人叹息。
穿过回旋的走廊,在重重垂帘的另一端,是隔在天边的思念。
十三王子心中悲伤,不欲见客,侍从小心翼翼引领大王子至王子妃房前。
躺在锦绣床中的红颜已经失去青春的颜色,苍白的唇紧紧合着,不愿再述说人世的无奈辛酸。
十三王子妃的光环,只是一种无法推脱的责任,是那股深深爱慕的表达。
洛格站在落云面前,
仅看一眼,已经说不出话来。
这原该在深宫中欢笑,受到眷宠的女孩的生命正在飞逝,如她曾在亮宫中的为洛格绣衣、为洛格掀帘,为洛格端茶,已经再也留不住。
“落云……。” 洛格轻轻唤着,伏身握住冰冷的柔夷。
听见洛格的呼唤,落云动弹了一下。瞳孔中倒印的人影让她惊讶,脸上不禁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
一刹那,洛格仿佛又见到当年亮宫中,亭亭玉立在门外带着侍从宫女等待着的落云,手中搭着早备好的披风,笑嘻嘻请安道:
“天冷,殿下怎么就这样出去了?快把这披上,小心着凉。”…………
“殿下,” 落云挣扎着起身,被洛格慌忙制止,眼中留恋地望着洛格,苦笑: “我已经不能再向殿下请安了。”
洛格心乱如麻,轻轻安慰: “不要胡思乱想,你还年轻,慢慢养病,自然会好。”
落云微笑起来,眼中依然温柔似水,枯黄的长发垂在肩上。想起当年亮宫中红帐侍寝,种种闺中戏语,露出向往追忆的神情,喃喃道:
“落云落云,就象天边的彩霞……。”
“他日为妃,就为霞妃。” 洛格忍着心中悲怆,轻道: “王子妃也可有封号,我回到亮宫,立即请父王册封。”
落云怔怔掉下眼泪,偏过头去:
“以后天寒天热,殿下要自己保重。亮宫中人虽多,我看也没几个贴心侍侯的。随身衣物,吩咐宫女们自己小心绣来。不要王宫中绣房做,恐怕不合身。”
一个帕子递来,轻轻为落云拭泪。
落云定眼一看,帕子年月已久,微微发黄。上面一朵精致的双红花,正是自己亲手所绣,亲自为洛格系在腰间。
她轻轻一震,垂下眼道: “殿下何必留着这旧东西?早该扔了。”
“落云,我说过,不论多少人为我绣帕,我只将你做的带在身边。”
暖流突如其来,渗透四肢百脉。
落云深深望入洛格眼中,颤道; “得殿下这句话,落云死也瞑目了。”
“落云,你不能死!” 洛格抓住落云的手,激动地说: “你要看我登上王位,等我将你和云霄接进王宫,和我共享天下。”
想象着那一天的欢乐和壮烈,落云摇头: “我等不到了。殿下,听我一句话……。”
“你说。”
“云霄…。。他也很苦。我和他两年,他待我如亲姐,诸事周到。可是我从没见他好好笑过。当年,他在亮宫笑得多美啊。” 落云勉强抬头望着洛格,央道:
“殿下有朝一日登上王位,我只求你莫难为他。他…。。他其实什么也不懂。”
洛格不作声。
落云乞求的眼睛一直望着洛格。
半晌,洛格淡淡道: “云霄是我王弟,我怎么会难为他?你不要多想,好好养病才是。”
落云知道洛格必不肯放过云霄,无奈地叹气,眼中满是失望,垂下头来。
“我想睡了,殿下再坐一坐吧。” 她将脸靠在洛格坚定硬朗,散发着男人味的掌中,摩挲着粗糙,令人安心的肌肤,慢慢闭上眼睛。
“记得小时候,我有一次大病,殿下也是这样坐在我的床头,守了一夜。人在这个时候想起来的,都是好远好远以前的事……。。”
洛格一动不动,让她枕着自己的手入睡。
昔日的两小无猜,一幕幕从眼前闪过。
他的爱,已经一点不滴给了那个没有心肝的人。
他的信任和依赖,却要在今日逝去。
掌中的脸渐冷。
十三王子妃,感受着最深爱的殿下掌中的温度,甜甜入梦,再也不曾醒来…………
洛格的眼泪,终于无声无息滑落。
追逐 第二十四章
掌中的脸渐冷。
十三王子妃,感受着最深爱的殿下掌中的温度,甜甜入梦,再也不曾醒来…………
洛格的眼泪,终于无声无息滑落。
隔着层层垂帘,在另一端的尽头,一双清澈的眼睛正静静望着洛格的背影。
云霄知道,落云已逝。
那花一样的落云姐姐,已经不会再微笑着安慰自己,不会日夜伏在床头看顾生病的自己。
华丽的十三王子府,从今以后将更为冷清。
冷清,是否是宿命?
从出生的那天起,孤单就是他最好的朋友。只有在那段短暂的日子里,在心中的冰被缓缓融开少许的日子里,生命才是美丽的。
仅仅的这几个人,闯进云霄的心底。
温柔的落云已经逝去,而另一个,却再也不愿提起。
许久不曾动荡的心痛起来,痛得云霄捧心蹙眉。
落云,是我害了你?
是因为我吗?
洛格的背影那么孤单,那么寂寞,那么伤感。
情不自禁想起亮宫的当日,他是如斯霸道、专制、英姿勃勃。所以他的小心体贴才那么珍贵,那么甜蜜。
低沉温柔的呵护还缠绕在心里,被宠腻的感觉还那么强烈。
从前毫不在意的,可有可无的一切,为什么在分别两年后如此想念?
在一瞬间,云霄几乎想掀开帘子走出去。走到洛格的面前,呼唤着熟悉的大王兄,靠近他的气息,重看他意气风发。
他没有移动脚步。
因为帘子已经被霍然掀开,洛格已经到了面前,贪婪地盯着他,恨不得光用眼光就将他吞噬。
清瘦的身子就在面前,依旧面目如花,肌肤赛雪。
洛格咬着牙,不许自己伸手向前。
云霄慌张地想躬身行礼,抬眼对洛格近处一望,心里咯噔一声。
两年不见,大王兄似乎变了。
刚刚还在眼前的孤单、寂寞、伤感,通通不见了,取代的是王者的霸气,凛然的气势象火焰般包围云霄。
比鹰还犀利的眼睛里,透着深深的占有和决然。
云霄打个寒战,心中才升起的微微思念和甜蜜被冲得无影无踪。那个可怕的夜晚骤然重现,如寒流延着脊梁而上。
而面前的洛格,竟比那晚更危险。
洛格默然打量云霄,忽然温然而笑: “好久不见,十三王弟。”
他越是生疏客气,云霄越是觉得威胁。平淡无波的清澈眼睛里带上一丝不安,勉强行礼道: “大王兄。”
“还是那么沉默寡言。” 洛格雍贵地轻笑: “两年不见,长得更俊了。”
云霄不语,低下头去逃避洛格窥视猎物般的视线。
“落云的事情,不要太过悲伤。” 洛格回头远望落云的方向,悲伤在眼中一闪而过: “人生苦短,太过顾着旁人,反而误了自己。”
云霄听洛格话中有话,抬头询问地看他一眼。
洛格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我现在知道穆香妃为什么这么注重王位了。很多事情,与其乞求,不如用强权来得容易。是不是,云霄?” 他偏头问云霄。
云霄见他眼中占有之意,连退两步,靠着门栏站稳。
洛格知道云霄意图,摇头戏谑道: “你怕我什么?我们可是兄弟啊。” 一步一步向云霄走去。
被撕裂的感觉又隐隐冒出心头,云霄刚想逃开,洛格簌然停下脚步。
“时间不早,我不打搅。十三王弟好好休息吧。”
云霄愕然,不知道这越发诡异的大王兄到底打什么主意。
看着洛格果然守信而离,才长长呼出一口气。
轻轻走到落云床边,望着已经僵冷的落云,依然面容温柔。
云霄轻叹: “落云,他……他已经不是当年的大王兄了………。。”
洛格疯狂掣马奔驰,将大批的侍从远远甩在身后。
迎面的狂风吹干他的眼泪。
王位,我要得到王位。
登基之日,我要将这一切讨回来。
所有的痛心、不安、渴望、孤独,我都要通通讨回来。
再不用按捺自己,再不用在夜里泪流满面地孤零零醒来,再不允许所爱的人躲着我,逃开我。
我是王。
我要做至高无上的王!
…。
与雍赫国的战争,已经延续了一年。
两国兵力不相上下,死伤众多。
落云下葬的那天,紧急军报送到王宫
前方大败,震庭将军穆叙战死。
朝廷大哗,若演听到消息,气急攻心,在启天宫昏死过去,一病不起。
梅儒趁此机会,请王令率兵迎敌。
眼看前线兵权要落入梅家,穆香妃自然百般阻挠。
洛格倒一反常态,也不赞成舅舅掌军。
四王子开韶,在寒冷的清晨,被母妃召入宫中。
穆香妃正在着急,一看见儿子,劈头就道: “明日朝廷商议谁顶替你大伯的将军之职,率兵边关。你可准备好了?”
“母妃的意思是……。”
“我会力求王赐你军权,统帅大军。开韶啊,你可要争气。”
开韶愣道: “为国出力,是王子责任,父王若有指派,儿子自然出战。可母妃为什么对将军一职如此重视?”
穆香妃看着这个勇猛有余,心谋不足的儿子,跺脚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看不出来?你父王已经病重,万一…………,唉,王位落入洛格之手,他怎肯放过你?你先取了军权,统兵在外,即使有什么事,宫中有我,边关有你主持大军,洛格就不敢轻举妄动。若你可以趁他阵脚未稳,领兵攻打,更是大妙。儿啊,这是生死关头,你可不能糊涂。”
开韶原也不傻,但他天生粗豪,对洛格看不惯是天生性情,于王位上倒不那么计较,坐下道:
“洛格是大王子,父王意中的继承人。母妃为何定要和他争这个?以母妃在后宫的地位,难道还不如意吗?”
穆香妃被这逆子气得几乎岔气,指着开韶哭道:
“没出息的东西!我有什么不如意?若不是为了你,我何必受这许多冤枉气?好,你这就出宫去,坐等洛格登基,看他将穆家铲得一干二净,你心里就舒服了!”
开韶见母妃大怒,心内暗苦,瘪着嘴站起来,无奈道: “儿子知错了,母妃小心哭坏身子。明日商议将军人选一事,儿子自会尽力。”
穆香妃恨恨瞪开韶一眼,抹抹眼泪,端坐下来: “还有一件事,你出了王宫,立即去办。”
“母妃请吩咐。”
“前日十三王子妃下葬,我去了。唉,云霄这孩子也可怜。” 穆香妃瞄瞄一脸英气的儿子,叹道: “宫里传了消息,说他得罪洛格,只怕洛格要找机会整他。”
开韶对这小王弟倒一直很爱惜,忿忿不平冷哼一声: “他昔日在王宫就吃了洛格不少苦头。堂堂大王子,欺负个没有母妃回护的王弟,算什么?”
“就是。我原想叫云霄到穆香宫中小住几日,也能就近照顾一下。我在后宫当家,也是应该对他好一点的。但………。” 穆香妃微叹,似想到一条计策,轻轻笑道:
“倒不如让他跟随在你身边,打战立功,又避开洛格,岂不一举两得?”
开韶摇头道: “战场刀光剑影,怎么适合云霄?”
“云霄武艺不差,再说,你们身为王子,是去统帅大军,何用亲自杀敌?” 穆香妃转着眼睛: “都城人心难测,云霄留在这里,哪里逃得过洛格屠害?”
开韶想起洛格势大,云霄孤零零身在十三王子府邸,又新丧爱妻,如果洛格真要对付云霄,那云霄无论如何也逃不过去。这小王弟斯文俊秀,就是不爱说话,最是文静儒雅,怎么忍心将他留下遭人伤害?
当下点头道: “还是母妃想得周到。只怕云霄爱静不爱动,不肯随我前去边关。”
“这个好办。” 穆香妃笃定地说: “若你劝不动他,我亲自去劝。到底是为了他好,他会肯的。”
开韶想想妥当,笑道: “既然如此,请母妃放心,儿子去看看父王就立即赶去云霄那里。” 行礼潇洒去了。
穆香妃看着爱子远去,眼中满满宠腻期待之色,低声道: “儿啊,千万要让云霄片刻不离身边。那可是你的护身符啊。”
只要云霄在你身边,洛格在朝中再厉害,也对身在边关为将的你,下不了毒手。
开韶风风火火到了十三王子府邸,安慰了云霄半晌,将来意一一告知。
他粗中有细,没说担心洛格害云霄,反道自己要接掌边关军权,央云霄前往助他一臂之力。
云霄原是不随意动弹的人,但他自从见了洛格一面,那危险的大王兄的影子就时刻潜伏在心,时时不安,恨不得离开都城越远越好。只是王子无王令不得擅离都城,他若轻举妄动,只怕给了洛格机会将他强行抓回亮宫。
听了开韶来意,顿时同意。
开韶本想大费口舌,不料云霄这般爽快,当即大喜。商定了明日入宫面见父王,共同请王命出战。
。
此日朝中众官在启天宫商讨战事。开韶一早找了云霄,一同入宫。
众人极少见这以俊美沉默著称的十三王子,不由都偷偷瞧多两眼,暗叹果然名不虚传。
若演带病,勉强被侍从搀到王座上。
穆香妃见开韶果然将云霄劝来,脸露喜色。
洛格安坐在若演身后,咋见云霄,心中如遭重击。他历练渐多,当即不露声色,静看事态发展。
时辰到,众官对若演行礼,商讨起战事来。
“震庭将军穆叙战死阵前,派谁代掌兵权为好?” 若演徐徐环视众人,缓缓问道。
此问题至关重大,殿下众人左右目视,纷纷议论起来。
穆香妃略一示意,开韶站向前朗声道: “父王,开韶愿前往边关,出战雍赫国!”
若演早在穆香妃处听了许多好话,对这豪勇的爱子笑道: “勇气可嘉啊。可战场不同王宫,是要流血拼命的。”
开韶笑道: “为双国流血拼命,正是儿子所想的。不上战场,儿子何必苦练弓箭马术?”
“好!有志气。” 若演抚掌大笑,刚要说话,猛然大咳,气喘不已。周围内侍急忙上前服侍。
穆香妃趋前问道: “王觉得怎样?” 秀眉轻蹙,忧愁不已。
殿下众人也关切地伸颈探看。
洛格关心地半跪在若演面前侍侯若演服药,眼睛却偷偷一瞥,转到云霄身上。
云霄静静站着,忽然不安心起来,抬头一望,正对上洛格闪电般的一瞥,心头一震,悄移到开韶身后,遮挡洛格的视线。
此情此景,落入洛格眼中,当即大怒。暗里磨牙,表面上却不显分毫,连一向观人于微的穆香妃也没有察觉。
若演服下药,已停了咳,摆手让内侍退下,重新开始商议。
“开韶请命出征,众卿可有异议?” 若演缓一口气,挨在王座一侧,轻轻问道。
他虽重病在身,为王多年威严甚高,语气虽轻,立即全殿俱静。
梅儒被穆香妃所害,以失女悲痛不宜领兵为理由夺去兵权,心里早就不满,怎肯让穆香妃的亲子再得大权?
正要跨前一步请求出战。洛格早猜到舅舅心意,在若演身后微微一摆手,示意梅儒莫冲动。
梅儒知道这侄子厉害,停了一停,便不再作声。
殿中其余人中,支持梅家的见梅儒不言语,也就不强出头。支持穆家的,更是高兴地等着开韶接掌边关大军。
启天宫一时无人说话。
安静中听见一把温文的声音轻轻道: “父王,儿愿意随四王兄一起出战,为国出力。请父王恩准。”
一人缓缓步出,俊美眩目,斯文淡雅,正是云霄。
云霄此一请战,殿中又是一阵大哗。他素来深入简出,甚少出现人前。
这么柔弱温顺的样子,居然请王命到刀光剑影的战场中去,众人又是惊讶,又是敬佩。
若演也是一愕,他和开韶最象,天性豪爽,却很不喜欢这女相的十三子,见云霄请战,不由对他刮目相看,轻道:
“战场可怕,你在王宫中帮你大王兄处理战报,也是为国出力。”
到底是自己儿子,这么单薄,也不愿让他涉险。
云霄听若演要他辅助洛格,心中一惊,急忙上前躬身道: “父王是认为云霄武艺不行。求父王给云霄一个机会。” 他语气坚定,让素来小看他的众人都暗暗称奇。
只有洛格知道他是鼓足了劲要逃开自己,暗自气苦。
穆香妃软声在若演身边道: “王莫小看云霄。他的弓箭恐怕连开韶也比不上呢。” 说着召人传入弓箭,在启天宫内竖起箭靶。
双国崇尚勇士,对武斗甚为重视,见模样弱不禁风的十三王子要在王前展示箭术,都好奇地拭目以待。
云霄也不说话,取过长弓,居然取了四根箭搭在弦上。
他脸色淡然,运力拉弓。长弓如满月般弯曲,对着靶子轻轻一放。
耳听见“噌” “噌”“噌”“噌”四声,四箭同时正中红心。
此射力道虽然一般,但准头却是好得让人张口结舌。
众人呆了数息,轰然叫好。
云霄不喜不傲,恭敬放回弓箭,垂手立在一旁。
若演大喜道: “如此,开韶得一臂膀。好!就让开韶领兵出战,云霄为副,把雍赫国打个落花流水!”
众人轰然应是。
洛格端坐在若演身后,淡淡扫若演身侧的穆香妃一眼。
穆香妃心中一寒,心虚地对洛格笑道: “前线大事商定,殿下可以好好休息几天了,这几天劳累了吧。”
洛格却不说话,微微一笑,别过头去。
五日后,开韶和云霄领兵开赴边关。
若演自那日启天宫议事后,病情更重。由洛格代替王在都城门外送别两位出战的王弟。
锦旗飘扬,双国兵旗上高高飞舞着一对交叉的宝剑,中间绣着双国的国花双红花。
战士们士气高涨,雄赳赳阵列于城外。
洛格代表若演敬过三军,再对身为主帅的开韶举杯,油然道: “祝四王弟旗开得胜!”
开韶一干而尽,抹着嘴高声道: “大王兄放心!开韶不会丢父王脸面的。”
洛格轻轻一笑,英俊的脸侧偏,对云霄举杯,和蔼笑道: “云霄,也恭喜你。” 如愿以偿逃离我的掌心。
你胆敢逃开我的掌心?
云霄已经换了帅服,英姿飒爽,更衬得玉面朱唇,惹人遐想。他被洛格望得头皮发麻,乌亮的眼睛淡淡对洛格一瞅,垂目恭敬道: “谢大王兄。”
接过洛格手中的酒,仰头喝下。
洛格看他优美的颈高高昂起,美酒缓缓而尽,美得不可言喻,不由紧攥双拳,眼角微眯。
“好!痛快。时候不早,两位王弟起程吧。洛格在此,恭候大捷!”
洛格既已令下,大军开拔,军旗开始缓缓移动。
开韶和云霄同时上马,遥对着城门上的洛格拱手为礼。两人两马领着大军,渐渐远去。
洛格昂首远眺,望着大军蜿蜒一道,慢慢被烟尘所遮,心中象被火烧着一样,低声道: “去吧去吧,你能走得了多远?” 站在城头,立于风中,直到夜幕低垂。
追逐 第二十五章
开韶率着大军,连日赶路,终于赶到边关。
双国与雍赫国交接地,有两个军事重镇,一个位于南边,名叫叔县,另一个位于西北,名叫如田。
两镇中间群山相连,尽是茂密森林。雍赫国擅长野战,森林地形对他们极为有利。
穆香妃的兄长震庭将军穆叙,正是惨败于这连绵的大森林中的一角,以至性命不保。
“四王兄,雍赫国大军就在前面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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