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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袭唐末之枫羽帝国-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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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小心!”城头的公孙云一把将陈敬瑄向后扯去,同时闪身抢在他的身前,低喝一声作为提醒。而另一侧的王将军原本已经向后退去,只是迈出的步子还没落下,但是看到公孙云的反应之后,硬生生的将落脚点转到了陈敬瑄身侧,硬着头皮挡在了陈敬瑄另外半个身子前面。
而其余众将则是纷纷在亲卫们早就准备好的盾牌后夺了起来,一个个是弯腰垂头,甚至有些对弩炮有阴影的将军连眼睛都闭上了,唯恐冒出盾牌顶部的脑袋被一击粉碎。
第一枚炮箭有些下落过早,仅仅击中距离城头还有两米的城墙上,虽然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但还是在第一时间将整面城墙炸的一阵颤动。火光过后,一个只有深数寸直径尺许的缺口留下,只是周围被瞬间的高温烧的黑漆漆,顺带着溅起一阵碎屑烟尘。
第二枚第三枚炮箭就比较争气了,堪堪越过城头守军举起的盾墙,重重的砸在众人身后的甬道以及垛口石墙上,虽然造成的破坏依旧有限,但是爆炸飞溅而出的铁蒺藜还是令不少人受到了影响,不过伤亡并不是很大,至少没人当场死亡。
接下来的炮箭则是各自朝着自己的目标奔去,有的砸在城墙,有的恰好穿过垛口砸中守军的身体,有的则是撞上盾牌,连盾带人撞向后方,炮箭的爆炸其实才是威力的最大,面对厚实的石墙来说,破坏力就有些微不足道了,但是对于肉身的守军,即便有一层盔甲遮体,但是爆炸瞬间的冲击力还是轻易可以撕裂击穿的,只不过造成的伤害也是有限的,只要不是击中眼睛,喉部或者有些倒霉鬼被穿透防御力较为薄弱的后心,一般情况还是不会当场身亡。
其实总体来说,第一轮的十枚炮箭并没有给城头的守军造成多么大的伤亡,但这种情况毕竟是他们第一次亲身体验,个中的恐惧也只有自己才能体会领悟。
不少中招的倒霉鬼已经开始在城头惨嚎狼叫,其实那些还能叫出来的人已经算是轻伤了,不过这种爆炸带来的伤害,远远抵不上他们心灵受到的创伤,恐惧的他们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死亡,有些人仅仅只是手臂被铁蒺藜击中几处,但却已经开始趴倒在地,口中发出的惨嚎声以及爬在地上的蠕动似乎在证明他们已经快要死去。这样的恐惧气氛根本不用多加渲染,只需要空气和风,一阵轻风吹过,夹杂空气中的哀嚎声就会传入更多人的耳中,那些没有受到伤害的同伴在看到听到之后,心中原本的恐惧就会更加翻倍,直线上升。
随着第一轮炮箭的发射,诸葛成已经再次分别挥动了红色令旗和蓝色令旗,交错排列在第二排的十架弩炮随之发射,十枚炮箭再次飞速登上城头。
炮箭的发射,根本没有冲着陈敬瑄的所在地集中进攻,而是冲着那些没有被波及到的垛口,一枚接一枚,一遍又一遍的肆虐着,肆虐着城头的每一条生命,每一条生命那脆弱的心灵。
“大人!你先下去避一下吧!这里有我们顶着就行了!”看着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的炮箭登上城头,公孙云拉着陈敬瑄在甬道上四处躲避,也渐渐感到了有些力不从心,趁着两轮炮箭发射中间的空当,忙一脸关切的冲陈敬瑄低喝提议。
一直陪伴在陈敬瑄身旁的王将军见状也不甘落后,同样点头表示赞成,忙向陈敬瑄表忠心:“大人!这里有我们就够了!毕竟这战争不长眼,免得被误伤啊!”
“这怎么能行!”闻言,陈敬瑄虽然心中感到一阵欣慰,但依旧满脸怒气的呵斥两人:“全军士兵都在看着我呢!现在这种关头,我怎么能走!不行!谁也别劝我了!本节度就算是死,也不能丢下大家!”
“大人!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啊!”公孙云急的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原地直跺脚,却也拿铁了心的陈敬瑄没辙。
突然听到空中的呼啸声再次由远而近,公孙云急急一瞥,伸手就将一名举着盾牌护在周围的亲卫扯到了身侧,随即耳边就听到一声轰天巨响,脚下的甬道更是剧烈晃动。
就在身侧几米处,一团黑烟缓缓升起,周围又倒下了几名守城的士卒,无一不是被铁蒺藜刺在后背或者脖颈,就连刚才一心护着陈敬瑄的公孙云左臂也被爆炸引起杂乱无章的铁蒺藜划出几条血流不止的口子。
仅仅不过几轮炮箭,城头的哀嚎声已经完全将炮箭的爆炸声遮住,城头的爆炸处不停的往上冒着一股股的浓密黑烟,甬道上每个几米就会看到几个倒下的士卒,来往奔波不停的士卒更是忙的焦头烂额,有时闷着头只顾往前跑的人都会猝不及防的被撞翻在地,倒霉一些的还有可能被地上撒落的铁蒺藜划伤。
不过尽管这样,有陈敬瑄这样的主将依然在坚守着,全军的士气也算是提高一些,起码没有众人所想的那样,一开战陈敬瑄就会夺路而逃,起码现在还在与大家共生死。
原本低靡的士气也因此而提升了一截,军心也较之前稍微稳固了一些。
第一百零六章 成都剿贼(七)
十多轮交错相替的弩炮发射过后,成都府北面的城墙已经变的千疮百孔,石墙面上被弩炮击中炸成了黑乎乎坑坑洼洼的一片,炸开的缺口处此时还在偶尔冒出一缕黑烟,顺着墙面袅袅上升,浮上城头,飘向众人头顶的天空。
仅仅半个时辰,整个北面城头的甬道就像是经历过一场从天而降的陨石雨一般,原本平平整整的青石甬道被砸出一片深有尺许,直径近米大小不尽相同的坑地,因高温灼过的铁蒺藜再也散发不出闪亮的寒光,黑漆漆冷冰冰的散落在四处。
城上的守军也被爆炸扬起的碎石屑弄的灰头满面狼狈不堪,平时感觉过的飞快的半个时辰的他们,刚才就像是承受了一整天的煎熬打击,后备的士卒源源不断的涌上城头,将受伤或者死去的同伴抬起,送下城去。最新上到岗位的生力军则是继续扛起盾牌,坚守到自己的岗位,不过眼中却时刻透露着惊骇的目光。
其实这半个时辰的“轰炸”,并没有给守军造成多大的伤害,经过迅速的统计,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当场死亡的士卒不足百人,而这些直接身死的倒霉鬼则大多是被弩炮一击而中或者是距离爆炸点很近,遭到了直接的创伤。重伤的士卒也仅有几十,从幸运角度来说,他们也只是比前者稍微幸运一些,有的是被盾牌挡掉了大部分的力度,有的则是避开了自身的要害才没有让铁蒺藜得逞。
至于轻伤则比较多了,足足上千人。不过也大多都是被锋利的铁蒺藜划中或者击穿了不足以致命的部位,少部分较为倒霉的则是受到了爆炸的波及,但却也不足以致命,只要及时包扎治疗,很短的时间内便可继续回到战场。
陈敬瑄倒是比较幸运,一般能爬到节度使这种高位,自然缺少不了幸运神的经常降临甚至一直追随。不仅电视小说里的主角是这样,就连现实中也是如此。刚才的陈敬瑄也有过一场惊心动魄的经历,一枚从天而降的弩炮就落在了他身侧几米处,惊慌之下的他还是被手疾眼快的公孙云给扑到在地,并且将手中的整面盾牌都盖在了他的身上。
但是更加幸运的是,这枚炮箭竟然“哑”了,也就是落地之后根本没有爆炸。这样一来,不仅仅盾牌下面的陈敬瑄没有受到任何损伤,就连来不及滚向一旁的公孙云也是毫发未伤。不过即便这样,两人起身后也是心有余悸,毕竟两人也都见识过炮箭爆炸的威力,特别是亲眼看到过一名士卒被爆炸的冲击波推出六七米远越过城头飘向城下的情景,一想到那番经历便是心惊肉跳。
城下的攻击节奏略微停顿的时候,陈敬瑄也稍稍理了一下思绪,迅速的扫过众人,果断的下达了各项命令。在这样的攻势下,就连那些平日里自誉骁勇善战的将军们也大多缩在了各自的亲卫心腹身后做起了缩头乌龟。平日里经常自吹自擂恨不得将自己说成将神下凡的他们,如果此刻再让他们开口说一说谁的本事最大,这些人口中肯定不会再有一句自夸的话语,反而会“谦虚”的推荐自己的对头,然后还会将自己的身份将为一个连普通士卒都不如的打杂的。
面对这样的一群部下,陈敬瑄虽然极为恼火,但是也着实没有好办法,毕竟这是玩命儿的活计,不是平日里的纸上谈兵,而是脚踏实地真枪真炮的对仗。不过其中还是有几个高级将领比较争气,在刚才的攻势下始终不顾自身安危在有序的指挥着抵抗,其中就有以王将军为首的一班子人马。
王将军这么做也有他心中的小算盘,毕竟这种情况下是向上级表忠心,向属下展示威风博取威望的不二时机。加上王将军如今的地位也确实是在战场一刀一枪拼出来的,虽然对于眼下的场面有些难以驾驭,不过体内的那股热血以及骨子里的那股不服输的劲儿也随之迸发,也不管麾下几名亲信到底怕不怕死,只管自己拎着战刀始终迎在第一线,凡是遇到受伤倒地的士卒,均是一把将其扯到后方,单手举起盾牌顶上去,然后等到有手下来顶替之后,再转身去填补别的出口。半个时辰之内,也可谓是满城头的不停奔波,损伤能降到如此之低,王将军确实是功不可没。
相比之下的公孙云就要轻松许多了,无非是带领一干亲卫保护着陈敬瑄免受伤害,顺带着还会偶尔填补一下空缺指挥一下防守。这也让忙碌之中的王将军抽空会瞥上几眼,心中也是得意万分。
哼!没真正上过战场,还是嫩的很!光是这份本事,你公孙云也是望尘莫及!半个时辰之中,王将军不知道在心中鄙夷过从始至终都护在陈敬瑄身侧的公孙云多少遍。
“王将军!辛苦了!”等到王将军满头大汗的站在陈敬瑄身前将刚刚统计出的大概战损汇报以后,陈敬瑄赞许的点点头,伸手将一枚依旧挂在王将军胸前战甲上的铁蒺藜拔了出来,带着一丝嘉许的神色赞道:“刚才多亏王将军身先士卒顶在最前!这才能让我们的损失降到最低啊!”
“末将不敢居功!这都是危急时刻大人能够与士卒共进退的结果!”王将军连忙抱拳谦虚的回应。能当着这么多将军的面得到夸奖,王将军一时间心中也是美滋滋的,随后还不忘偷偷的向陈敬瑄身旁受了点轻伤的公孙云投去一个得意的眼神,那意思非常明显,在战场上,你小子还嫩了点,躲在后边学着点吧!
“大人,城下的枫家军也不过才第一轮攻势刚止,想必第二轮的攻势很快就会到。末将建议大人还是暂且下城避避,这里就暂时交由末将吧!势必守住城头,不让一个敌军上来!”刚刚得到赞赏,王将军一直想大揽兵权的野心和欲望就毫不掩饰的展现了出来。其实,到现在为止,王将军的野心已经逐年转化为了一种执念,他只不过是不甘心而已,他不甘心自己在陈敬瑄麾下战功赫赫,到头来却还没有过一次能够执掌三军的机会。
“王将军不必再劝了,本节度刚刚在城头已经立下誓言,誓与全军将士共进退!”陈敬瑄此时倒也没多想,只是用力的一摆手臂,浑身升起一股冲天豪气,一副容不得人再多说质疑的口吻沉喝道:“本节度身为三军主将,岂能在此时丢下将士独自下城躲避!都不要再劝了!今日除非击退敌军,否则本节度就算是死在这甬道上,也绝不下城!”
听得陈敬瑄的话如此坚定,众人也不好再乱拍马屁胡乱奉承,只好纷纷点头抱拳领命,各自去坚守分到的一段城墙的防务。
第一百零七章 成都剿贼(八)
城下的弩炮将今日携带的炮箭全部发射光之后,操作兵开始将箭匣子收起塞在机车下的空处,将绞车也都拆散分别装在弩架四周,然后一众人就开始连推带拉的将二十架弩炮缓缓拉回自家阵营,沿着出来时的人群通道,向后慢慢移动而去。
在收拾弩炮的同时,十五架中型投石机已经在距离城池近七百米处开始搭建组装,并且在前排已经有了一面高三余米宽近百米的由盾兵组成的坚实盾墙,为了防止城头射程可以达到七百米开外的弩车。这样一来,既能保证投石机的安全,也能将石弹稳稳的砸在城头,达到最佳的射程与破坏。
与城头的慌乱相比,此处的枫家军截然相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数万人依旧整齐列阵,只有最前排操纵投石机的士兵在前后左右不停的奔波忙碌,或是组装投石机,或是来回搬运石弹,有的则是在调节投石机的臂杆以及绳索等部件,以免一会投射进攻的时候造成失误。
投石机后方不远处的林枫等人更是神情自然,互相之间偶尔轻笑着交谈几句,然后不时的点点头摇摇头,还会伴有抬手向城头指点的动作,反正看起来没有一点的慌乱,似乎正在看一场视觉效果极佳并且极为真实的3D战争大片。
十五架投石机,只有三个负责的指挥官,在确定组装完毕并且没有任何错误之后,陆续一路小跑至诸葛成身前一一回报。诸葛成先是冲三人摆手示意回归岗位,然后才转头看向林枫申请命令。
“开始吧!”林枫淡淡一笑,轻挥一下手臂,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随后便将目光再次转回了成都府的城头。
“装弹!”诸葛成面色严肃的再次将手中红色令旗迎风一摆,低喝出声。
“装弹!”
“装弹!”
“装弹!”
随着三名指挥官先后发出命令,数百名赤膊的士兵用力的将臂杆向后向下压在了最底端,臂杆前端盛装石弹的皮弹袋也随之坠落在下,周围早就搬着数十上百斤整块石弹的士兵开始填充,确定放稳之后,快速的退后,以免一会发射的时候遭到误伤或者不必要的波及。
看着十五架投石车全部装弹完毕,诸葛成将手中握着的蓝色令旗又往高举了举,随后猛的挥下,口中沉喝一声:“放!”
“放!放!放……”随着三名指挥官先后开口,失去了来自扭绞绳索的束缚,十五架投石机的臂杆带着股股“呼呼”的劲风猛然向上弹回,紧接着臂杆撞在了拦截的横臂上,发出一阵杂乱的“砰砰”声。
突然受到横臂的阻挡,臂杆自然猛的一滞,前端皮弹袋中的石弹纷纷被惯性送上半空,迅速的撞开面前的空气,暴虐的它们在平和的空气中开辟一条属于自己的运行轨迹,伴随着沉闷的呼啸声,冲着城头的叛军飞奔而去。
看着城下从枫家军阵营中飞出的黑点由远至近,由小变大,运行轨迹尽头的那些守军几乎在同一时间内瞳孔剧烈的收缩,严重的骇然似乎已经飞射而出,印在了甚至下一秒就会出现在自己脸前的石弹表面。
“啊……”第一颗巨大的石弹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将一条连接城下枫家军与城头叛军的空中路线完全打通,在面前那名守军还没有将一整声呼叫喊出口的时候,已经重重的砸在了那人身前的巨盾上,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人撞飞出去,石弹并没有因此而改变轨迹,而是紧贴着巨盾,重重的在地面上砸出一个坑。两者之间,还有一具躯体已经完全变了样儿的死尸,一枚表面龟裂的巨盾。
与此同时,并不是只有这么一名叛军遭此大难,他也更不是其中最倒霉的一人,起码,在最后关头,他将自己的恐惧通过喊声发泄了出去,虽然只发泄了一半就被巨石无情的打断,但是好在他死的时候可谓是非常利落,没有时间去感受痛苦,更没有时间再去承受身体的痛苦。
比他还惨的,自然要数与他一同遭到第一轮石弹攻击的那些同伴了,其中也有人像他一般,直接被击中了身前的护盾导致身死,但是有的人则是受到了波及,或是被砸断手脚,或是被砸断腰部,骨折筋断在所难免。这些人是其中最惨的,既没有痛快的死去,也没有完全幸免,特别是那些被砸到胳膊腿部的人,正常情况下,受伤处都是变成了一团肉泥,其中还包夹着无数的碎骨头渣子,钻心的疼痛能使人瞬间昏厥,然后猛然疼醒,再次疼晕,继续醒来,反反复复……
一轮石弹落下,总量也不过十五枚石弹而已,真正造成的伤亡其实并不大,甚至不如之前的弩炮,仅仅只有不足五十人受到伤害,不过相比之下造成的死亡率确实比弩炮要高上许多,单单这一轮石弹,已然造成近十人受伤,三个重伤,三四十人被破碎时溅飞的石屑击中或者划伤,但是基本没有大碍,甚至连休整都不需要就可以继续守城。
这种情况对于城头的陈敬瑄来说已经非常知足了,毕竟枫家军不可能用投石机轰炸一天,即便人力能够扛得住,那也没有地方能够寻找出这么多的石弹啊!听着甬道上受到石弹攻击地方传出的惨叫声,陈敬瑄眉头紧皱一下,内心也像是在滴血一般,虽然被击中的受伤的不是他自己,可这些兵都是他剑南道的兵马,几乎也是遵从他,剑南道节度使陈敬瑄的命令。
可以说,如果现在城头遭殃的是城内的禁军,陈敬瑄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心疼,甚至是巴不得石弹下去多砸死一些。毕竟禁军只是名义上控制在他的手中,出了一部分能够完全控制之外,其余的都是一些墙头草之类的软骨头,根本没有任何忠诚所言。
在前几天,麾下就有将领就曾经提议过陈敬瑄用战斗力低弱的禁军做炮灰来守城,但是这个提议当下就被公孙云,王将军等人否决了,就连陈敬瑄也是摇头否决。看着此时的情况,再联想一下刚才弩炮的攻击,陈敬瑄心中也是暗自庆幸自己做的决定是对的。否则,就这种攻势之下,恐怕禁军会毫不犹豫的四下逃窜躲回城内,甚至就连临阵倒戈引起兵变也不是没有可能。
“快!把受伤的兄弟们抬下去治伤!其余人把空开的缺口堵上!”王将军依然奋斗在了最前线,在身边心腹的举盾保护下,在甬道上来回奔走着指挥,并且安抚着众人的恐惧:“兄弟们当心点!尽量正面避开石弹,免去不必要的损失!但是千万不能乱了阵脚,你们的身旁就是自己的生死袍泽!你们的身后就是你们的亲人!一定要顶住!”
尽管众人对石弹非常忌惮,但是在听了王将军的鼓舞安抚之后,在看看依旧陪伴在众人身后的节度使大人陈敬瑄,众人还是冒着生命危险,举盾顶在了最前。
为的是他们身旁的袍泽,为的是他们身后亲人,更为了一直带领着他们的节度使大人。
第一百零八章 成都剿贼(九)
枫家军的攻城辎重并不多,仅仅不足十轮的齐射过后,那些数百斤重的大石弹就已经消耗殆尽。但是投石机并没有被立刻分拆撤下,而是在后方一辆辆装满了麻袋的马车抵达后,那些赤膊的士兵开始将一包包的麻袋代替石弹装在了皮弹袋中。略微停顿的攻势再次恢复,一袋袋的新石弹步着“前辈们”开辟出来的道路,飞奔城头。
安放在皮弹袋里的麻袋都是扎口朝上,弹射出去之后,扎口方向自然朝前,随着动力的消失,一头扎向了城头的守军。猛然的重力之下,原本就刻意扎的较松的口袋陆续被撑开,一整袋西瓜大小的石头块被抛散出去,纷纷跨过城头,越过盾墙,散乱的砸了下去。
或击打在结实的盾牌上发出沉重的响声,或堪堪掠过守军面前的盾牌砸中脑袋,有的则是穿过慌乱中的守军只见空留出的缝隙,砸在身体的不同部位。十五袋的小石弹,尽管没有像它们的“先辈”那般对敌军造成极大的伤亡,但是上百数量的小石弹却将城头的守军打的是手忙脚乱,出于本能的反应,守军纷纷是弯腰低头,巨盾侧身来躲避空中落下的石弹。
刚刚才奋力顶住了前一波的投石机进攻,在王将军以及麾下一干将领的奋勇坚持下,守军才堪堪稳住阵脚没有造成过大的慌乱。而遇到此时攻击力不足前者一半甚至是一半的一半的小石弹雨,刚刚稳住形势的王将军又不得不再次顶着头顶的石头雨,不停的给守军打气鼓舞:“兄弟们!坚持住!不要怕,顶上去!把盾牌顶起来!稳住阵脚,这些小石块也只配给我们挠痒痒!顶住了!”
当守军看着王将军与所有普通的士卒一样冒着石头雨坚守在城头第一线,加上从最初的惶恐中也迅速的脱离了出来,众人发现也只不过是自己吓唬自己罢了,那些石块砸在身上基本没能造成多大损伤,有了一层盔甲的抵消,石块的力度已经被降到了最低。不过依旧有些倒霉鬼被不幸砸中脑袋,头破血流的被赶上前的同伴搀扶或者抬走,也有的人会被砸中肩胛骨导致断裂,不过致命的着实没有几个。
相比之下,比起之前的弩炮和大型石弹来说,此时的小型石头雨已经算的上微不足道了。特别当众人看到石头雨下的伤员之后,悬在嗓子眼的心也是重重的落了回去,比起之前动辄死伤一片的情形,能坚持到现在的他们也算是被幸运神格外的庇护了。
当攻势由强减弱的时候,情况也就会出现转折了。一种情况可能是进攻方的能力不足,准备撤兵了。但是城下的枫家军明显不是这种情况,前一个多时辰才在两军阵前“大吃大喝”一顿,怎么可能仅仅造成这样就会退军呢?恐怕就算林枫此时想要退军,身旁的众多“好战者”也不会轻易答应了,何况还有那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攻城部队。
而另外一种情况,此时的枫家军就已经开始在做了。随着林枫一连串的军令下达,李晓枫和周晨两人陆续拍马出列,一前一后的挥动手中早已准备好的令旗,各自接管了攻城部队。
周晨接管了两辆攻城塔车和那拥有着庞大身躯的攻城锥车,在一众亲卫举盾围起的保护圈中,缓缓的跟在三个庞然大物身后,缓缓的穿过不停发射着石弹的投石机之间的空道,向着正前方的成都府北城门径直而去。
十几米高的攻城塔周身都被厚实的铁皮包裹,在行动开始后,便有士兵从两侧将两面高丈许的如同一扇门的盾牌打开,宽度也足有丈许,光是两侧盾牌后方就足以各自容纳五十名士兵受到保护,不至于接近城墙的时候被守军的弓箭和弩车等造成伤害。
攻城塔的正后方,延绵着十几米的敢死队士兵,数量在一百余人,与两侧巨盾下的士兵共同推动塔车向前移动。并且在背面还有一架固定在塔车上的旋梯,可以供士兵由地面迅速的爬到顶部,然后对城墙的守军发动进攻。
伴随着攻城塔的正式移动出自家阵营,不知何时已经在阵前架好的战鼓也开始敲动起来。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
沉闷的鼓声由结实牛皮做成的鼓面缓缓向空气中扩散,由缓至快,一直到了接连不断之后,攻城塔车也随之由慢到快,稳稳的步入正轨,保持着匀速向城墙行进。
悬在攻城锥车中间的那颗足以两人合抱的巨锥也在行进中缓缓的前后摇摆,用精铁包裹之后巨锥顶端,在午后的阳光下散发着浓浓的寒气,即便是光看一眼,也会让城头的守军感到分外刺眼。
“咚咚咚咚咚……”
进攻的战鼓声传遍战场的每一个角落,穿透每个人的耳膜,渗透至每个人的内心,也让所有的参战者与观望者同时感到体内的热血开始沸腾了起来。城头的守军则是趁着石头雨落下的空当,会略微侧转盾牌探头在身前的垛口处向城下瞄上一眼,随后就会迅速的伸回脑袋,再次将自己缩在城墙以及盾牌的保护后。不过,他们脸上的表情和抓的越来越紧的手掌却不能将他们的紧张完全掩饰,更别说消除了。
城下几乎可以说不具规模的攻城部队依旧在缓缓前行,在耳边沉重的鼓声下,士兵们依旧在齐声喊着口号,奋力的将攻城塔推进,推进。即便他们知道面前肯定存在危险,而且是有可能随时让他们身死的危险,但是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恐惧和担忧,有的只是坚毅,一往无前的坚毅。
踏出自己阵营,穿过第一线的投石机……
七百米……
六百米……
这个距离已经在城头弩车的攻击范围内了,不过城头的陈敬瑄依然没有下达进攻的命令,毕竟这个距离,包括他自己在内,没有一个人敢保证弩车的攻击会有效果。事实上,也根本不会根本不可能有效果,最多是会延缓攻城塔前行的进度罢了。
五百米……
四百五十米……
四百三十米……
距离越来越近,城头操纵弩车的士兵也将手死死的攒住发射的扳机,过于紧张的他们额头已经见汗,目光更是死死的盯着城下,一旁专门负责调整角度是士兵也在不停的摆动弩车来针对自己看中的目标。
陈敬瑄在周围亲兵的保护下,也踱步走到了面前的垛口处,看着城下愈来愈近的攻城塔,缓缓的抬起了右手。
这一刻,陈敬瑄看清楚了面前的攻城塔,更是清晰的“看”到了已经开始源源不断的有枫家军的敢死队爬上了背面的旋梯,甚至他已经看到了旋梯最顶端那个冒着脑袋蜷缩着身体躲在那里的敢死队成员。
正式的攻城也即将展开。
第一百零九章 成都剿贼(十)
“放!!”直到攻城塔越过四百米的界限,陈敬瑄终于狠狠的将已经举起多时的右臂挥下,口中暴喝下达了反击的命令。
已经被枫家军单方面压制打击了近两个时辰的守军早就在心中憋满了怒气,先前是因为根本够不着才不得不一直举着盾牌弯腰挨打,此时既然已经可以反击,岂能不抓紧时间狠狠的报复一番?
一个个早就准备好的守军在得到命令之后,迅速的将准备了近一刻钟的弩箭齐齐射了出去,无一不是冲着面前的三个庞然大物飞去。一时间,城头的“蹦蹦”弩弦回弹声和弩箭发射带出的破空“嗖嗖”声响成一片,憋着一股怨气的守军此时格外的手脚麻利,再也顾不上头顶依然不停下落的石头雨,一根弩箭射出之后,两秒之内必定会将第二根弩箭卡在箭槽内,转动绞盘的士兵也是分外用力,只用了平时三分之二的时间就能将弩弦拉到极致,随后在两秒之内必定能发射出去。总体来说,原本需要十五到二十秒的时间才能发射一根弩箭,现在只需要仅仅十秒多一点即可,简直是拼上了所有的气力,也将平日里的操作训练发挥到了前所未有的极致。
城头猛烈的反击致使前行中的攻城塔车速度减缓了许多,城头数十辆的弩车,同一时间内便可将数十支特质弩箭击中攻城塔,加上其速度极快,前冲的力道威猛,就连浑身铜墙铁壁的攻城塔也是受到了不小的阻碍,极为重要的是,有些弩箭会从侧面进攻到躲在攻城塔两侧或者背后的敢死队成员。
三百多米的距离下,别说是此时一身轻甲的敢死队成员了,就算是身负百余斤重甲,也会被弩箭直接穿透,狠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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