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舞月光+番外-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你还记得我父王说过的话么?你是天生的良将,拥有你的忠诚,就不必担心部族的安定。”
“我记得。”我还记得的是,当大王子,他和我都在先王身边。那是……我们最后一次和睦相处,不久以后,战争开始了。
“那时候我王兄看着你的眼神你应该没注意到。那让我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什么眼神?”我茫然无知。
“那种你是他的珍宝,别人全然不能染指的眼神。那让我异常愤怒。”
“你明知道我把他奉为主而不会把他当成情人。”
“可是我讨厌他看你的眼神,我也讨厌你把我只把情人的一面给我看。我是个独占欲很强的男人,我只想要你的一切。”
“你有我全部的爱情啊,不够吗?”
“我还要你全部的忠诚。”
“所以你起兵?你起兵的目的……”我忽然惊醒。
“对,我并不稀罕大汗的宝座,但是如果那是唯一能让你的感情全部收拢在我手里的方法,那么我就坐上去。”
我沉默,然后只能长叹息:“可是你并不了解我对他的忠诚足以令我以身相殉。”
“我太低估了你的忠诚。”
“然后也无法想象我会拼死抵抗战到最后一刻,甚至连你的劝告也不听。”
“对。”
“弄到最后你只能废了我了事。”我苦笑。真的只能苦笑。用一句中原人常说的话来形容。我简直就是个祸水。害人又害己。“把我流放了也不能再在你身边了。”
“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你该知道,有的时候天不从人意。”
“你的意思是……”
“既然放了手,就不可能再回头。”
“那我费了那么多年工夫做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当年的我爱你,你废了我,现在,我不爱你了。
二十八
他似乎没听见我说的话,确切地说,是无法接受我的意思。
“你刚刚说了什么?我的耳朵好象出问题了。”
“你没听错,我确实说了。”
“你不爱我?”
“不再爱了。”
“为什么?”
“我的心胸还没宽大宽恕一切。”
“即使我现在依然爱你?”
“对。不过话又说回来,我怀疑,我们当年真的爱过彼此吗?”想到了一个可能,我淡淡地冷笑了。那个时候的感情,真的是爱吗?如果用年少无知的激|情来形容的话,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他看着我,用一种掺杂着愤怒不甘和刀刃一样冷酷的眼神看着我。
“我们之间曾有过的一切,在你看到都是年少无知的产物?”
“也许吧。如果你没有我这样恍若隔世的心情,我相信你无法理解。”
“我无法理解。但是我知道,我一直到现在才知道,你居然是个冷血的家伙。而且还可以轻易的把曾经有过的爱情抹消得一干二净。”
不要用那种被欺骗的男人的口吻说话行不行?听起来似乎他问心无愧而一切都是我的错的样子。他天生的霸道任性用在这里还真合适,只是,我没有理由再容忍他。何必?他既然把一切过错都推到我身上,我又何必和他理论出什么结果?没用的事情就不做。我没有心情再陪他玩下去。让他自己一个人去推委去迁怒去任性去霸道好了。从今以后,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了结他。
“既然你不满,那就结束吧。”这句话,早该在当年就说出来。把一夜的错误延伸成半生的梦魇,是我白痴。算了吧。
“你……”
“出招吧。用我们草原的方式来结束。”
不用再多说,我提起全部的精神。
所谓草原的方式,当然是武力。我把他当男人,所以希望结束的时候,用男人的方式来结束。
他缓缓地撩起下摆,从腰中抽出他的刀。
贴身收藏的利器,一尺三寸的刀身收敛到上好的牛皮硝制的鞘里。还没出刀,就已经感受到了它那隐藏的锐利。
他的爱刀啊,多年不见,不知已染上多少鲜血。
他亮刀,算是名义上对对手的尊重。不过,也未尝不是对我的鄙视。毕竟他最拿手的大刀。而不是这把他视为玩具的小玩意
我没有义务提醒他他的轻忽。这将是搏命的比斗。他也许吃亏在兵器上,而我,则是撂下多年的生疏。我们的条件其实是一样的。
凝视着他的刀尖,我慢慢地举起双手。
然后,刀气纵横,杀机无限。
他走了,带着严重的内伤。如果抢救及时,小命保住是没问题。只是大概要吃上一段时间的苦头。
我无意要他的性命。而他有这个意思。所以我伤得并不轻。除了一张嘴还能开口,我全身的骨头象是被人一根一根折断一样,而从肩膀延伸到下腹的刀口,更是几乎要了我的老命。
看着他被他的侍卫抬走,我只能摊倒在地上苦笑。
我还真是善良啊。连他已经血流成河说不出话了,那些救他命的侍卫还是我找来的。这也就是我没死他的侍卫手下的原因。
不是我的伤比他轻,只是我比较耐得住痛。而说完了该说的话,我连爬回到馆子里的力气都没有。
这个屋子周围静悄悄的,毫无人的气息。想来那个兵部尚书的使命只是帮纱娜找个地方和我“聊天”,因此他也没留一个人在附近伺候着。我只能仰面倒在地板上,一边用酸涩的眼睛打量着天花板,一边努力竖起耳朵,听风声听虫鸣。
夜半三更。正是旁人睡觉时。可是,我不能睡。一旦闭上眼睛,我完全有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没有力气给自己治疗伤口,我只能硬捱着。现在我唯一的指望就是浅离那个家伙。他如果能想到的话,就有可能出来找我。否则,我只能暴尸在这里。
我在赌。赌我的命。我绝对不要死在这里。
虽然没有根据,但我衷心地期望,那个经常有些奇思妙想的钱鬼,能预感到此刻我对他的期望。
不知过了多久,反正我已经感觉不到血液的流动。全身上下热烘烘的,眼皮也承重得几乎无法再张开,一阵又一阵的眩晕让我分不清楚现在在耳朵里轰隆隆作响的到底是什么声音。
身体快支持不住了。我的理智明确地告诉我。妈的,为什么一直到现在我的头脑还算得上清醒?这么明白地宣告我大限将至对它又有什么好处?我甚至连苦笑的力量都没有了啊。
完蛋了。难道我真的要死在这里?
真……不甘心!!!
了结了过去并不等于我就没有未来。我凭什么要为过去连生命都送上?不甘心啊!!!
不过,在这样的情形下,还有什么办法好想?我除了认命,似乎也无法在做出任何阻止生命流失的行为。
用残留不多的理智在心底下算着数。也许下一个数字出来的时候,我已经不行了,那么,我总得知道自己离死还有多远不是吗?世界上有多少人有我这样的荣幸能知道自己的死期?
我其实还满厉害的,对吧。
人都说临死前会变得比较奇怪,甚至可以看到怪异的幻影。我想我相信这种说法。
不是吗?我怎么会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孔在我眼前晃动?那双清澈的眼睛里盛满着担心,不可能的啊。
“绿腰,你还活着吗?”
哎呀,连幻听都有了呢,真不错,如果牛头马面长着这副德行的话,世间大多数人——尤其是年轻的女孩子绝对不需要再害怕死亡了。
二十九
原谅我没办法立即用所有我知道是词来描述这个也许会成为我的救命恩人的形貌特征以方便日后为他雕刻塑像以纪念他的丰功伟绩。事实上,我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已经离死不远了。用浅离的话来形容就是,只要再慢一脚,我就完全到阎王爷的酒席上为那个老头献舞了。
一点都不夸张,我完全赞同他的评论。要不是有现在站在我床边的那个男人在的话,就算被人发现,我失血过多的身体也不可能挽救回来。直到现在,我依然对浅离精准的挑人眼光佩服到五体投地。毕竟,抓住了一个神医,除了可以保证他后半辈子安全无恙以外,还可以顺便惠及身边的人。在样看来,浅离不愧是受过帝王教育的人啊,死都不会吃亏
相较于还有闲心说废话的我,床头的浅离显得非常的恼怒。他斜倚在我的身边,几乎让我看到他故意龇开的牙。
“我只是要你去试一试人,可从来没说过要把小命丢在那里。”
“试探人总要付出代价的。”我无所谓地笑。
“难道我一开始就做错了?还是说那个兵部尚书故意伤了你?”浅离的愤怒其实就来自于此,他是个重感情的人,绝对无法忍受他的朋友受到伤害。
“不是。”不是善良到袒护人,我只是不想把不相干的人卷进来,麻烦!“他并非有意。不过我应该感谢他。”
“感谢?感谢他差点把你的小命拿走吗?”
“不,感谢他创造机会给我结束过去。”
“真的结束了?”浅离听懂了我的话,他眉心稍微皱了皱,道,“完全不会再有任何联系了吗?”
“我用命来换的,当然不能拖泥带水。”
“那就好。不过,我现在有一个想法,你要不要听听看?”
看他的眼中出现怪异的表情,虽然我现在因为伤势动弹不得,但还是很有拉起被子盖住头的冲动。
“可不可以不要听?”
“不行!!”他怪笑。“我想,你该给自己找个保护者了。”
什么意思?虽然我知道他并没有恶意思,不过“保护者”这个词还是刺激到我很少出现的自尊心。
“你是在侮辱我吗?我什么时候弱到需要你这么担心了?”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他搔搔脑袋,道。“……我不想失去你,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你知道我的朋友不多……但是看到你今天横着被人抱进来,我忽然有种非常不好的感觉。我想我再也不要见到你这个样子。但是,你惹麻烦的本事似乎并不比我小。所以,如果你愿意的话,还是找个人帮你解决麻烦吧。”
他的话让我能够轻易地理解。我能深切地体会他的担心。“如果我需要保护者的话,应该在我依然青春年少而且尚未恢复力量的时候啊。你不觉得现在的我再要一个保护者很多余吗?我并没有惹麻烦的性格啊。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你放心吧。”
“为什么是依然青春年少的时候?”他想了想,问了一句。
“那个时候我还算得上美丽,而且卖身的过程最能找到好凯子啊。”
“那也只是凯子而已吧。”他不赞同我的说法。“我所说的,是能让你信任,并且衷心依赖的人。”
“我不明白这二者的区别。对我来说,它们其实都一样的。除非你能举出不同的例子”我装傻。
浅离看向我,带一点叹息。“你啊……对人的不信任似乎比我想象中更为严重呐。”
“那又如何?”我浅笑。真的,那又如何?我相信其实他并不会比我更相信人。相信人性善良的人是不会开娼馆的。他并无意为人世做些事情,就算那些行为的结果是救人。他用他的方式嘲笑着身为人的那种东西。当初,我愿意跟着他,只因为他的不信任令我觉得合适而已。只是后来,他给自己找到了想要的人,也说服自己稍微去相信人的某些特性。不过,藏在他本质里的东西,依然不会变化。在评论我的他,声音里毫无立场。
“没有如何。”他的叹息中有了然。他伸出手,抱住我的头,完全没有在意身后男人克制着的不满。他的笑声低低的。“我们还真象啊……就是这样,我才无法容忍你的消失。如果白琴或者龙威的例子你可以接受,那么去找个伴也不错啊。”
他已经尽力在试图说服我了。我回他微笑。
“自己幸福得感觉到罪恶感了吧。如果我能找到那么好用的男人做伴其实我也不反对。好了吧,你该放手了,要不然白琴若在我的药里放点什么东西我岂不是亏大了。”
刚说完,看起来已经到达忍耐边缘的白琴——或者他觉得浅离已经妨碍我养伤了——抓起浅离,把他抓到自己的怀里。
“你该吃药了。”他看着我,很冷静地说。
“对哦。”他怀抱里的浅离并不挣扎,想来完全习惯了那个怀抱的温度,甚至还很舒适地蹭了蹭,找了最舒服的地方才放话。“药呢?”
“有人自愿去看火,现在也该回来了。”白琴如是回答。
谁啊?我好奇中,门口出现那条身影。
的角色呢,难道你也很怕死?”
“我怕的是你死好不好?”他瞪我的眼神无奈中有一丝悲哀。
“我死了不关你的事吧?对了,我还没感谢你把我扛回来免得我死无葬身之地呢。”
“你……”他似乎被什么气到了,正想发作的时候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叹了一口气。“我现在可以肯定一件事。”
“什么事?”我正忙于猜测他方才发作的理由,所以只是呆呆地回应。
“龙总舵主说的一点也没错,你是个迟钝的家伙。”
龙威说的?迟钝?我明白了。同时在心里偷笑。原来那个黑道总舵主还有做好事的天分呢。还没等我提示他,他就帮我向某人灌输了错误但对我有利的消息,真是不错啊。
“不过,就我看来,你怎么看都象是在故意的一样啊。”还没等我高兴完,他的一句话就让我的心情起了变化。“你本人不可能如此不解风情啊。”
没等我回答,窗边上一个声音已经响了起来:
“秦丹,你可没时间在这里继续泡人了。”
我早知道有人接近,如秦丹这样的人,应该也已经清楚。但是他一定感觉到了来人并无恶意,所以并没有任何激烈的反映。
他如此镇定,我没可能会自己出头。怎么说他目前都是我床头的守护者,轮不到属于伤兵的我出手。
不过我没想到来的人居然是龙威,那个我和他刚刚才谈到的黑道的总舵主。
坐在窗沿的这个男人一向对浅离痴迷不已,我可是第一次看到他没陪着浅离一起出现的情况。他这个样子非常不寻常。
果然如此。看到他的出现,秦丹的表情变得很严肃。严肃到甚至让我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他们动了?”他问龙威,声音里有了然。
“是的,而且规模还相当巨大。恩……严格地说,几乎和当年围剿那位‘叛徒’没什么两样。你啊,麻烦大了。”
龙威的幸灾乐祸中带着忧虑。而他面前的秦丹却有一种似乎完全放开的感觉。
“我有预感的。”他放松地微笑,转过头来看着我。
“虽然你故意迟钝,可是我的心情你应该知道的。你好好养伤,过段时间我再来看你。那个时候给我答复如何?”
我还没回答,他已经走向大门口。看着他的背影。龙威忍不住地问了一句:“真的不要我出手吗?”
“你知道的,你若出手,就不仅仅是我的事情了。你不打算打破目前黑白两道的平衡局面吧。”
龙威在明显到不容回避的问题前苦笑:“好吧。你保重。”
龙威没走。
其实他向来和我不怎么对盘。当然我和他无仇无怨,我也没有无聊到要到他们的三角关系中插一脚的地步。所以,我和他也只是见面时点个头,有时交换一点无关痛痒的寒暄罢了。可是现在,他居然呆在我的房间里,并且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啜饮。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开口。
“知道我为什么还没走吗?”
“我想浅离要是知道你在我的房间里,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反映。”
“他不是那么肤浅的人。”龙威的唇角挂上一抹微笑。温柔的心情一瞬间让我有种淡而坚定的触动。
“我知道,我不过是挑拨而已。受伤的人有自己找乐子的权利呢。”
“也许我能提供给你更有趣的娱乐。”
看他的眉宇间有诡谲闪过,我只好摇头:
“多谢您的费心。不过请容许我休息一会。您知道,我是伤者。”
“既然你暂时还不打算听听我的建议。我也只好告辞。我将有一段时间停留在这里,你若有空,可以来找我。”
龙威施施然地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三十一
养伤的日子极其舒坦。想想我从此以后既没有天敌,也没有旧恨要解决,日子会过得更加无忧无虑,我连在梦中都有可能笑醒过来。……当然,我是指如果我真那么白痴的话。
心中有隐忧,来自龙威。
他绝对不是闲着无聊的人,至少他不可能无聊到成天在我房间门偶走过来晃过去。而对他这种毫无意义的举动,浅离居然没有什么反映。
干吗啊?想看我和龙威偷情也不是这样纵容法。存心要让我睡不好觉嘛。
他必定有事,而且这事与我有些干系。这个结论大脑休息小脑想都可以得出来啊。我唯一困惑的是,现在还有什么事情与我有关呢?
难道……是秦丹?
想到这个名字让我把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
虽然秦丹临走时候确实带出了一种类似于“英雄一去兮不复还”的感觉,可是仔细地问过我心之后,确实还没对他有什么牵牵挂挂之心。
我非无情,只是感觉不是那么明显而已。或者说,我不相信我的感觉。
对我来说,所谓爱情,应该是相守一生的东西。曾经的相爱一场已经落得个非得用命来搏杀的下场。如今,我怕了。
封印住我的心,麻痹我的感情。身体这东西已经不再是爱情的必需品。所以更加珍视灵台的清明。
不妄动心,不妄猜疑。除非连特意麻痹的心灵都无法自制,否则的话绝不说爱。
对秦丹,说实话确实不是不能接受。至少他是我主动带上床的,也是这么多年来记得的少数人之一。如果就这样继续相处下去,他并非没有使用的价值。只是,要不要承认,尚需要时间。毕竟我并不是个以爱情作为生命的女人。虽然卖身,我也能养得活自己,也就没有必要找一个所谓的“保护者”了。
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也不错。忘记那个记得名字的男人,跳舞,然后在年老色衰后用积蓄买一小块地,种种菜过日子,最后给自己买一口还算过得去的棺材,雇几个农夫把自己埋了。木头制作的墓碑上,就写“老土之墓”也是非常不错的事情啊。
想象着自己的晚景,我笑得非常开心。说凄凉是有些凄凉,说平凡也很平凡。不过也许正适合我的处境呢。
今生已经不想再起风浪,若能平淡到死,也不是不能商量。
这么想起来,忘记那个叫秦丹的男人也未尝不可,所以龙威喜欢游荡便游荡吧。我安心养我的伤好了。
可是有人却见不得我安稳过日子。
龙威的游荡引起了浅离的注意,于是他来找我。
我说过无数遍了,浅离这个家伙是天生的麻烦精,什么事情他一插手,便会让人有苦笑不得的结果。
我很少给人下结论的,所以我的结论应该不会错得太离谱。现在,也是如此。
龙威的吞吞吐吐在浅离不怒自威的“恫吓”下老实地说明了情况。然后我皱起了眉毛。——在浅离用一种若有所思的表情看着我的时候,我皱起了眉毛。
我有不妙的预感,真的。
那个叫秦丹的人就算真是江湖中所谓白道最重要的家族中最厉害最受期待的人又怎么样?就算他不想继承家业只想成为一个商人而不被接受又怎么样?就算他不愿意接受家里给他订的婚姻立志要自己找老婆而与家里的大佬们闹翻又怎么样?就算他那个未婚妻家族显赫容不得他说不要就不要把被拒婚视为奇耻大辱已经通告江湖要以他的血洗清他们所受的侮辱又怎么样?就算他已经变成过街老鼠又怎么样?就算现在他走是为了应那些人的约请到某座山上与人一战决生死又怎么样?就算他有可能被人以群殴的方式打成肉酱或者被人暗算得死不瞑目又怎么样?那关我什么事?浅离啊浅离,不要用那种悲悯的眼神看我好不好,那关我什么事啊???
好吧好吧,我愿意听龙威说绝对不会再摆出一副百无聊赖的表情对不住你的亲亲爱人好了,但是你也不要逼着我非要有什么反应好不好?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真的很危险吗?那个秦丹……有几分把握能活着下山?”浅离问的不是我,而是说完了一切后几乎算是抒了一口气的龙威。也许是心中的压力有人分担,他的脸色比起刚进来时候的阴阳怪气好看多了。
“说实话……一分也没有。”龙威在苦笑,补充着说道,“就算换我,也没有把握从那些疯子手里逃脱。”
“既然能与你惺惺相惜,应该不会是弱者吧。”浅离托着下巴思考着什么。
“他不弱。若以江湖排名来算,应该是属于一至二位的。”
“那你呢?”浅离有些好奇。
“那是白道的排名好不好?”
“好吧。”浅离听懂他的意思,放弃追问这个问题。只是,他已经转向我。
“你觉得龙威的武功怎么样?”
“很好。”我看到他眼中有某种笃定的光芒,于是越发心惊肉跳小心谨慎。“事实上,是非常好。”
“你有把握对上他吗?我是说,你痊愈以后。”
“你想看到什么情景呢?”如果浅离真要看到我和龙威对上的情形,也不是不可能。只要他希望,我就会去做。
“我并不打算让你和龙威单挑。不过,我想知道你们之间的差距。”
“他惯于动武,而我已经多年没有使用过。我想我们之间必定有很大的经验差距。不过,要搏命,我不是做不到。”
“我发现一件事。”浅离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道,“你居然是个喜欢玩命的混蛋。”
咦?是这样吗?浅离不说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当然现在也没有。
“这么说来,你相当有实力。”
“不客气地说,是这样的。”我瞄了一眼旁边的龙威,尽量以不刺激到他的口气这么说。对于某些武力强大的人来说,要压抑他们的战斗本能非常难,我没有挑衅的心情。
“既然这样,有件事我想你应该去办一办。”
“如果需要武力的话,请龙威不是更好?他的手下工作效率一定很高。”
“很遗憾,那不是我能插手的范围。所以只好麻烦你了。”龙威笑容中隐藏着不知名的感觉。
“到底是什么事?”
“去救你的救命恩人啊。”
三十二
赶鸭子上架!这绝是赶鸭子上架。奈何我这只鸭子还如何愿不愿意都真得上去。这不关我的意志,只是浅离的希望。
我不会违背浅离的愿望。如果说今生我还有什么东西想要坚持,那就是这一点。
他是我的老板、恩人和朋友,而且是这辈子我绝对不会怀疑他对朋友的忠诚。有的人说混迹江湖或风尘的人往往不可信。戏子无情,表子无义嘛。可是我一直认为,如果真的会背叛,那也是你自己找的。如果你不认为朋友或谁谁谁背叛你,那就不会有背叛的感觉。如果有,那只是因为你不信任他。
对浅离,此生已经无话。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信任他,至死为止。
但是我相信他没抛弃良心到在我仍然重伤在身的时候叫我出动。我这个样子去找人,还不知道是帮忙还是给人添麻烦呢。
看着身上渐渐合上口子的伤疤,无聊中伸出手揪揪已经脱落下的死皮,我倒在床上百无聊赖。
救命恩人啊?笑,这个名头我可不能不管。算是浅离精明,点到了那个我无法抗拒的名头。
好吧,冲着我抛天弃地无视世间一切人际关系只在乎朋友的性子看。也就只有那个“救命恩人”还值得我动一动手。再说,看着浅离和龙威诡异的笑容,我不相信如果我真的拒绝他们不会另外找一个名目来烦我。想找死也不是这么个方法。我是个伤员呐,我承受不起。算了算了,答应他们就好了。
日子过得很快,至少七天以后我的伤去全好了。也是的,有白琴那个大神医在,哪容我在病床上缠绵许久?
我终于可以下床活动的第二天,龙威和浅离就来找了我。
在四只眼睛的注视下无奈地收拾包袱,我道:
“说实在的,耽搁了那么多天,那小子不会死掉了吧?”
“相信我,他如蟑螂般顽强的生命力,不可能这么简单翘辫子的。”
“龙总舵主,你真的觉得我去有用吗?别告诉我,连你这样的大人物,也没办法摆平那样的纠纷。”
“清官难断家务事。况且,那是白道中的家族纠纷,我这个黑道的人物要是插手,你知道会有怎样的结果?”
“怎样?”
“混乱!绝对是混乱。而且,嗜血好杀的人会很高兴。我身为黑道舵主,有可能随便动手吗?”
“所以你找替死鬼!”难怪浅离会看上他。这个家伙“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和浅离的自私自利有得一比。
“你真的不想去吗?即使他的生命危在旦夕?”龙威脸上换了颜色,用一种几乎算是正经的口吻问我。
拜托,就算你们是夫妻,龙威你也别学浅离那种刺探人心的的说话方式好不好?
“你没看到吗?”我展示出挂在手里的行李,叹气。“他在哪里?”
“九宫山下无痕山。”
“那是他家?”
“不,那是他被困的地方。”
包袱里其实没什么东西,最多的是白琴配的灵药而已。
因为浅离说我玩命,所以要白琴帮我配伤药。我已经向浅离保证,一定会活着回去的。
九宫山我只在龙威给的地图上看到,所以当我走到山脚下的时候,我只疑惑为什么沿山而过的官道上插着一面银白色的大旗?
旗子插在我现在歇脚的小茶水店的远处。这个样式和图案我看过的,很眼熟的感觉。想到了,是龙威画的地图上顺便标出的秦丹他家和被秦丹拒婚的那个大家族的符号时候,我看过的。当时龙威这么对我说:
“这两家在江湖中都是有盛誉的,只是此次秦丹拒婚让两家都极没面子。因此脾气和行事难免激烈。看到这标志,有必要闪的话就闪开吧。”
龙威果然不是白当这黑道老大的。思虑果然详细。不过我还是不知道这面代表那个被拒婚的女子的的家族的大旗插在大路上有什么意义。
叫了一壶香片滋润干燥的唇舌,我顺便把小二拉到旁边。
“公子有何吩咐?”小儿笑眯眯地道。
“这条官道是到庆洲的吧?”
“正是。这是附近五十里之内到庆洲的最好的道。”
“听说庆洲可是附近最大的商市,为何这路上行人如此之少?”
“这个嘛……公子可曾看到前面地面上插着的大旗?”
“看到了。有何特别吗?”
“公子有所不知,那是本地一个大家族的旗子。听说他们要借这地面办些事,所以立个记号让行人回避,免得误伤了无辜者。”
“误伤?”我故意楞了下,然后低下嗓音道:“难道……那个是传说中的……江湖仇杀?”
小二笑眯眯地看着我:“公子明白了?那么请您小心为上哦。您若要去庆洲,往东走上三里地就有一条小道可以直去呢。”
喝完茶水我留下银子,然后沿着官道往回走。等到走出茶馆里人们的视线范围,我闪进了官道旁的树林中。
我不是江湖人,没有必要硬闯那个“燕家”明白布下的屏障。在找到那个据说被困住的秦淡之前,小心隐匿形迹为上。
不过,听过九宫山下的无痕山庄是秦丹的老家。怎么会让燕家的旗子大刺刺地插在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