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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片幸福-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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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都这么痛苦吗?”注视着床上的人,低哑的声音问道。
“发病时都是这样的,这以后你准备怎么办?”
“当然是给他治病。”丘晨直起身看着宣敏,无论治得好治不好,他都不愿放手了。
看着那般坚定的眼神,宣敏温和地笑着,一只手拍拍丘晨的肩膀。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准备明天让他转到三院,但目前请你不要来见他,至少不能出现在他面前。”
“为什么?”丘晨猛地站了起来。
“别激动,因为现在我还不确定是什么刺激到了若涵,也不能排除原因在你身上,所以为了让治疗顺利进行,暂时不要见面为好。”
呆呆地再次看向病床,丘晨默默地点点头,“今晚让我陪他,好吗?”
“好吧,那一剂针应该够他睡到明天上午的,如果发生什么情况就按铃吧,我去办转院手续。”宣敏轻轻带上门走了出去。
本想将白若涵露在外面的手放进被子里,却不由自主地握住那支纤细的手。好像有点儿凉,丘晨淡淡地笑着,将自己的另一支手也握了上去。
“若涵,”第一次唤出了他的名字,却是在他听不见的时候,“记得我们第一次的相遇吗?也许那一次我就被你的眼睛所吸引了吧,那时我还不知道你的眼角膜是杨诗的哦。”松开一支手,轻轻抚上那一脸的苍白,“那时就觉着你很白了,可没想到会这么白。”眼角的晶莹顺着弧度落了下来,“早就叫你多吃点儿有营养的东西了,你看你还是这么瘦,像个小竹竿似的。你别看我是做律师的啊,脑子可没想象中那么好用,一遇到你的事我就一团乱,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怎样的,也不知道要怎样向你解释,也许一切都太晚了吧。”深吸了一口气,将欲出的哽咽抑制下去,专注地看着眼前精致的脸庞,“若涵,只要还活着,再重的伤都会痊愈,虽然还留有伤痕,但我会一辈子陪着你,用这些时间来为你除去伤痕,所以你要努力好起来,不然谁给我养老啊,你别想逃走哦。”一个吻印上了那双唇。
梦中,虽然怎么也看不清眼前的面孔,但白若涵知道那个人对他还说是最重要的,可一别往日,那人在自己的耳边轻柔地低语,还吻了他,好幸福的感觉。眼角流淌下一串温热的液体,原来泪并不是冰冷的。
19
“若涵可能没办法再上学了,至少是近段时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前天他不是好好的吗?杨奇也说他是因为贫血晕了啊。”叶茜看向杨奇,从他点头的动作得到了确认。
丘晨靠在窗边望着办公楼前的操场,“他的病复发了。”
“什么病?”杨奇担心地问,到底是什么病重到不能上学。
走到杨奇身边,用手摸了摸他的头,一抹淡笑挂在嘴边:“是精神分裂症。”叶茜惊讶地看着丘晨,他竟这么轻易就说出口了。
杨奇半张着嘴呆在原地。
“很怕吗?不用怕的,他只是得病而已。”
缓缓回过神,杨奇看着有些感伤的丘晨,小声问:“是因为我姐姐的事吗?”头顶的手顿了一下。
“别想太多了,那之后又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放心,他现在在医院治病。”视线移到了一言不发的叶茜身上,“谢谢你对若涵的照顾,退学手续麻烦你了。”
“你就这么没信心治好若涵的病吗?他用不着退学,我可不想损失一个这么好的学生。”突然提高嗓门说出这些话,叶茜感到自己有些失态。“不管怎样,先办休学手续,等他什么时候治好病,我什么时候再教他。校长那边我去说,你就安心给若涵治病。”
安心吗?丘晨干笑了一下,从前天到现在他一点儿睡意也没有,一心想着那个无法见面的人,“好吧,学校这边的事都交给你了,等下还有课吧,我走了。”
“等一下,”杨奇拉住了丘晨,他指了指办公桌边的一张画,“我想让若涵的画参加比赛,行吗?”
丘晨望着画中的两个背影,笑了,那种笑意像是冲破伤痛所得到的,有苦有痛,但也有希望,“嗯,可以,我也想让若涵自己去领奖。”
除了每天例行向宣敏询问白若涵的病情外,丘晨把自己的工作安排得满满的,不给自己一刻可以休息的时间,唯一可以放松下心情的时候,是自己半夜偷偷去看那张渐渐红润起来的睡脸。今夜也是一样,不过12点他是不能进病房的,好在宣敏虽然不让他和白若涵相见,却没有阻止他来看他。
借着月色的朦胧,丘晨专注地看着那张清秀的脸。
若涵,今天宣医生告诉我你不会再乱发脾气了,我很开心,你真的很努力呢。还有啊,你要听护士的话,好好吃饭,要多喝点儿骨头汤,这样骨折好的才会更快。明天要开始心理治疗了吧,会紧张吗?不要紧的,放松点儿,像以前一样,你会慢慢好起来的,我等着可以相见的那一天。还有,你知道吗?我姐他们很担心你,小菲菲也很想你,还说要和你学画画呢。杨奇昨天有打电话过来问你的情况,希望你可以早点儿回到学校。对了,还有个人啊,最近霸占了你的房间,不睡在你的床上似乎就睡不着,饿的时候也没有人做好吃的了,你不知道肚子一空叫起来很夸张的……
病房的空间里没有声响,只能听到两人均匀的呼吸声,每次来看白若涵,丘晨就在心底和他说话,连自己都不明白什么时候他变得这样话多。从认识白若涵以后,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人有时会感到某种落寞,也许是习惯了两个人的生活,也许是重视了两个人的感觉。
时间看似慢却过得很快,白若涵住院已经过了一个月,情绪有所稳定的他可以像以前那样自由出入房间,只是他的话少了很多,脸也不再浮现笑容。
“……总之,情况是好转了不少,只不过他还是不愿见你。”
“没关系,再等等吧。过几天可以拆石膏了吧,谢谢你们的照顾。”
“这是医生该做的。对不起,我等下要去查房,下次再说吧。”
“好的,再见。”
还是不肯见吗?原来那次伤他伤得这样重,他恨我了吧,也是,谁都不想看到伤害过他的人,丘晨苦笑着合上手机。想想下午还要开庭,便戴上眼镜,理好西装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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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病床上,望着湛蓝的天空。那天的云也是这样的美,禁不住想要去触摸,所以才会遇到他,才会被他收养,才会……
白若涵摇着头,将眼光收回来失神地看向地面。不对,收养自己的原因是因为这双眼睛,对自己这么好也是因为这双眼睛,可这些他都不想去在乎了,但现在的自己没有资格留在那个人的身边,也无法面对那个人,自己好脏。可是,心里好想见他,想得心口都会痛。趴在床上,将被子盖过头部,让整个身子藏在里面,紧咬着下唇,任凭两行温热的液体流过自己的面颊。
“快把人拖出来!”
为什么周围这么吵?眼前好模糊啊,痛,不止头痛,身上好几处都在痛,我是怎么了?好黑,现在是晚上吗,不对,下午还要开庭呢,我不是在去法院的路上吗?头好重,好想睡啊,是太久没有休息的原因吗?想睡……
“XX高速公路今天中午发生严重的连环撞车事件,由于最前方行驶的重型卡车失控撞到路边防护栏,造成其后4辆汽车相继撞车,其中1死3伤,正在送向医院抢救……”
丘琳紧抱着小菲菲坐在急救室的门口,方洁明急忙奔了过来。
“丘晨怎么样了?”g
从接到医院电话起,丘琳就强忍着内心的恐慌不让自己哭出来,可那份坚强在见到丈夫以后就完全决堤了。
“进去多久了?”方洁明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叫小菲菲坐在自己身旁。
“半个小时了,他们说是伤得最重的那一个。”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位置,眼泪便全部涌了出来。
“没事的,丘晨不会有事的,他一向命大的很。”方洁明安慰道,却明显感到自己的身子在抖。这时,有个小手抓住了他,“爸爸,舅舅不会有事的,他还答应我,若涵哥哥回来以后,一起去游乐园呢。”对着小菲菲点点头,他将女儿搂在了怀里。
在漫长的等待中,急救室的灯终于灭了,丘晨被推了出来。
“总算是渡过危险期了,不过,因为头部有一定损伤,可能会昏迷一段时间,其它具体的伤势等下向你们说明,请先办理一下入院手续。”医生似乎也松了口气。
“好的,谢谢你。”方洁明将小菲菲交给丘琳,“你和小菲菲去病房等着吧,我去办下手续。”
丘琳心疼地看着缠满纱布的丘晨,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地了,没有生命危险就好,病可以慢慢养,可好好的一个人……想想,又忍不住想哭,方洁明去送小菲菲去她奶奶家了,没有了那个肩头,她还真哭不出来。
不知为什么,白若涵哭完后觉着有些恍惚,然后心里是一阵寒悸,吃什么吐什么,想躺着休息一下,却怎么也睡不着,耳边是自己不规则的心跳。
“小琳,你回去休息吧,晚上我在这边守着。”方洁明拿过纸巾为丘琳擦着眼泪。
“不要,我要等到他醒过来。”
“那在那边的沙发上躺一会儿好吧,我看着丘晨,要是他醒了我就叫你。”
丘琳见方洁明一脸担心的看着她,只好听话地靠在沙发上,毕竟已经有一个病人了,如果她再病倒了,他一定忙不过来。
就在方洁明因疲倦有些昏昏入睡时,他听到一个很模糊的声音,忙起身看着丘晨,发现他在说话,但眼睛仍没有睁开,凑过去只听到两个字:若涵。经医生检查,丘晨还是处于昏迷状态,只是不时会喊若涵的名字。
“喂,是宣医生吗?对不起,这么晚打扰你。”
“丘晨出车祸了,我想让若涵来看看他,如果实在不行就算了,只是因为他不停地在叫若涵的名字。”
“宣医生,若涵又吐了!”
宣敏赶忙挂上电话,披上白大褂。
因为一天没怎么吃饭的关系,胃里已经吐不出任何东西了,只有一摊酸水。白若涵难受地靠在床边,脸色又苍白起来。服过止吐药以后,他终于停止了呕吐。
“现在感觉怎么样?”宣医生拿过枕头垫在他的后背。
白若涵用虚弱的声音回答着:“好多了。”
“那个,”宣敏本想将丘晨出车祸的事告诉他,可看着眼前的人连站都站不稳,硬是把这个想法塞了回去,“没事,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再叫我。”
20
也许是因为昨晚一番折腾,白若涵的脸色看起来差极了,嘴唇也有些泛白,早上也只是喝了几口粥就吃不下什么东西了,总感觉胸口堵得很,却又不知是为什么。不过,有件事令他有些开心,等一下要拆石膏了。在等骨科医生来的空档,护士便和他攀谈起来。
“若涵,今天就要拆石膏了,兴不兴奋?”护士问。
白若涵淡淡地说着:“还好。”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看看自己绑着石膏的右手,不知拆了以后,自己还能画画吗,自己还想画画吗。
早已习惯了这般冷遇的护士并不在意他的态度,微笑着说:“挺无聊的,我们看会儿电视吧。”见白若涵默许了,她便打开了电视。
“就昨天中午高速公路的连环撞车事件,现进行后续报导,事故受伤的3个人已有2人清醒,警察正给相关人员作笔录,但还有1人虽然度过了危险期至今仍处于昏迷状态,我们征得医院同意进入病房采访……”
媒体报导的声音并没有引起白若涵的兴趣,他偏过头望着有些阴暗的窗外,看来今天不是晴天,可能又要下雨了。
“……现在我们来到的是处于昏迷状态伤者的病房,为了不打搅到病人,我们只能在外面观察一下。听说,这位伤者是一名律师,当天是在去法院的途中遭遇车祸的。这边可能是他的家人,我们采访一下。请问,病人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很抱歉,具体的情况我希望你可以去问医生,而且他还处于昏迷状态,请你们不要打扰他。”
白若涵觉着这声音有些耳熟,便回过头去看电视屏幕。天,那不是方洁明吗?他为什么在医院?“噌”地站起来,他跑到电视跟前,细细看着背影里的病床。可不到几秒钟,记者便应家属的要求切断了镜头。白若涵的一颗心猛地吊了起来。
“那个车祸是在哪儿发生的?都有谁受伤了?”突然间的大叫,让护士吓了一跳,在看到白若涵的情绪有些激动时,她连忙按了一下红色按钮。
“若涵,别急,我去问问。你过来坐好,行吗?”护士试着靠近他,以防他有过激行为。
“告诉我,是不是他出事了?”话说出口的那一刻,泪水便涌了出来。
护士着急地向门口张望:“谁出事了?你先冷静一下,宣医生一会儿就来。”
好在没多久,宣敏和骨科的医生一起到了,问清了护士之前发生的事,再看看坐在一旁的泪人,他意识到丘晨的事不可以隐瞒了。
“宣医生,丘哥是不是出事了?刚才电视上有说车祸,我还看到方叔叔了。”一见到宣敏,白若涵就抓着他的袖子问。
“是的,他出车祸了,现在还在昏迷中。”慢慢说出这些话,宣敏觉着抓着他的手松了,面前的人无力地滑坐在地上,只能听到泪水滴落地面的声音。架起白若涵,他第一次看到什么叫泪流满面,迷茫的眸子里透射着绝望。
“他需要你。”宣敏托起他的脸,“他只是昏迷,现在你好好的拆完石膏,等下我带你去看他。”
眸间闪过一抹亮光,“真的?他不会有事,对吧?”
温和地笑着摸摸他的头,宣敏肯定地点点头。
用左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白若涵乖乖地伸出右手,对着另一位医生说:“医生,快点儿行吗?有急事。”
方洁明压住内火将采访的媒体给请了回去,真是弄不明白,一个车祸事件为什么要来回来去的报导,而且重点还放在伤者的身上,应当去追查事故原因嘛。不悦地走进病房看到还在熟睡的丘琳,拿起一旁的外套披了上去,自己也感到一阵倦意,不由闭上眼捏了捏鼻梁。
“嘭”地一声门开了,丘琳一下子惊醒,方洁明正想质问这位暴力者时,却发现那人已经扑到了丘晨的病床前,身后也有个人在轻拍他的背。
“方先生,我把若涵带来了。”
回过身才看清来人是宣敏,不用想,趴在病床边那个瘦弱的人就是白若涵。宣敏指指外面想让他们单独呆在一起,虽然有些犹豫,方洁明还是顺着宣敏的意思拉着丘琳走出了病房。
依旧是没有声音的哭泣,在来医院的路上白若涵一直在想用什么样的表情来看丘晨,最终选择了笑脸,但他怎么也笑不出来,一看到丘晨全身各处缠满绷带,鼻子就开始发酸,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从来不觉得一个月的时间能让一个人产生很大的变化,可眼前的人除了一身的伤,更是满脸的憔悴,何况到现在还没有清醒。纤细的手已经能明显看到骨骼的突起,他轻轻握住那支依然温存的大手,清亮的眸子注视着紧闭的眉睫。
“丘哥,我来了,我来见你了。”本想奋力止住哭泣却不想哭得更厉害了,泪水滚落在宽大的手背上。
“对不起……我应当早点儿来看你……好想你啊……每天……每天都在想你。”咬住下唇,白若涵努力咽下抽泣所带来的哽咽,“我的病好了很多,今天右手的石膏也拆了,所以你也要好起来。你知道我今天听到你出车祸的事是什么感觉吗?脑子一片空白,除了想见你,没有别的想法。在一瞬间,我曾想过会不会永远见不到你了,那时我很害怕,如果没有你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只知道连活下去的勇气也没有了。有时候我在想,我的病是不是因为自己在逃避什么,正是那些不堪的过去牵制着我,不敢面对自己,也不敢面对你。”
垂下满是泪痕的双眼,清亮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暗淡,“我逃避的原因不止一个,还有个秘密连宣医生也不知道。”半晌,白若涵鼓气勇气说:“我喜欢你。我知道这是不正常的,我不应当对你产生这种感情,可我控制不住,当初是想只要在你身边就好了,可后来越来越在意你的回应,当我知道是因为杨诗的眼角膜你才领养我的,真的好伤心,心痛得快要死掉了。但现在想想我应该感谢她,如果没有她我就不会认识你,和你这么亲近。”
不再流泪,也不再悲伤,白若涵抬起头将另一支手抚上丘晨的脸,“我决定了,以后不管怎样,只要能看着你就好,就算你把我当成别人,甚至不要我也没关系,至少让我知道你还活着,而且活得很好。所以你快点儿醒好不好?我……”
突然感到手中握着的手指似乎在动,白若涵惊喜地发现丘晨的嘴也在动,还听到了很低哑的声音。站起身,将耳朵凑到了他的唇边,只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句话:“若涵,我喜欢你。”也许是因为伤势的问题,刚说完这句话,丘晨开始咳嗽起来。
白若涵整个人完全呆住,怔怔地看着嘴角露出微笑的人,半分钟后才反应过来,冲出门去叫了医生。等医生来时,丘晨已经完全醒了,好在只是身体很虚弱,没有其它不良反应。丘琳激动地拉着白若涵的手,将他奉为救命恩人,白若涵则满脸通红地看着一脸坏笑的丘晨,当然那笑容也只有他看得出来。
“宣医生,我今天可以留下来吗?”白若涵小心地询问,他当然知道宣敏把他带出医院担了多大的责任,现在他又提出了这么任性的要求,只是他还有很多事想弄清楚。
“我要是让还不能出院的病人夜不归宿,这要叫院长知道了,怎么是好啊?何况刚醒来的病人也要休息啊。”宣敏故意做出犯难的表情。
“我只要看着他就好,我不打扰他休息,行吗?”
差一步就要掉泪的哀求表情,让宣敏不忍心逗下去了,“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从昨天就没怎么吃东西了,要是能好好吃顿饭,我就答应你。”
“嗯,”白若涵毫不犹豫地点头应允,长久以来的第一个笑容绽放在脸上。
丘琳因为弟弟的清醒,不顾方洁明的反对,毅然决定要回家好好做顿饭,就是搬餐桌也要把好吃的搬来,当然除了丘晨的份,更是为了白若涵。她虽然知道精神疾病是很折磨人的一件事,却没想到它能把白若涵折腾成这样,有时觉着只要一阵风就能刮倒他。和宣敏寒暄了几句,拜托他先照看这两个孩子后,立即拖着方洁明去菜市场采购。
虽说医生交代丘晨一定要注意休息,但在以假寐骗过医务人员之后,他执意要和白若涵说话,宣敏知趣地再次退出病房。
“终于肯见我了?”丘晨心疼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下巴更尖了,脸色也白得有些不正常,眼睛也是红肿的。
“你什么时候醒的?”本来想直接确认那句话是不是自己所想的意思,却始终不敢开口。
“若涵,我喜欢你。”带着往日温柔的微笑,丘晨认真地又说了一遍那句话,只是眼神中更多了一份深情。
微张着嘴呆呆地看着丘晨,白若涵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脸边有股热在往上窜。
“很惊讶是吧?”用尽全身的力气,手麻得有点儿力不从心,摸索到那支扶在床边的手,丘晨继续说着:“虽然你说的话我没有全部听到,只是在迷糊中听到一部分,但我清楚地听到你说喜欢我。”
“那个是……”白若涵有些无措,慌张地看着他。
“不用慌,这次你好好听我说,”将五指叉入对方纤细的指间,丘晨紧扣住他的手,“首先,我为我的自私向你道歉,我承认当初是因为眼角膜的关系才靠近你的,但后来我眼里看的人确实是你,请相信我。渐渐地我发觉自己对你的关心似乎超出了应有的界线,可我始终不愿承认那是爱,因为我没有想到自己会喜欢上一个男孩子,所以自欺欺人地认为那是因为杨诗的关系。但在你发病的那一天,也就是这之前陪你的最后一个晚上,我想了很多,虽然很多事还是无法理清楚,但我明确了一点,那就是对你的感觉,是爱。”
泪水又一次涌了出来,白若涵不明白为什么现在心里这么开心,还会哭得如此厉害,原来他真的喜欢我。
“小傻瓜,很打击是不是,被我这种一把年纪的人告白。”
听着久违的玩笑话,白若涵想笑却又抵不住哭的情绪,他估计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难看,“没有……没有,我很开心……真的。”
“若涵,知道吗?对一个人的称呼是有着特别意义的,一旦叫出了你的名字,你对我来讲的意义已经不同了。”
白若涵不解地看着丘晨。
“你是我想要抓住的幸福。”
相视的两个人再也不需要更多的话语,也许这一次的表白,让彼此的心不再有隔阂,仅仅是一个嘴角上扬的表情,也会让人感到万般的幸福。有时在不断地寻找幸福的定义,不断地探究苦痛的根源,可当一切坦然的那一瞬间,才发现原来只是自己不愿去正视自己,想要的早就牢牢握在掌心。
21
表白归表白,但两个病号基于病种的不同,连呆在同一个医院的机会也没有,只能各自回各院,各就各医,好在现在有了手机这玩意儿,丘晨第一次觉得发明手机的人还真是伟大。虽说是清醒了,可在车祸中他还算得上是重伤,好歹也得在医院躺上个1个月吧,相较于他,白若涵的情况倒是好了不少,心结解开以后,治疗的情况也很顺利,基本上算是康复了,由于这次是复发,宣敏还是要求白若涵在医院观察一阵。为了不让白若涵闷着,丘晨联系了一票人去看他,当然只是几个知情的人,所以在杨奇和叶茜踏入病房的那一刻,白若涵惊喜得不得了。
“若涵,最近身体怎么样啊?”叶茜一边削苹果一边问。
“嗯,很好啊,丘琳姐经常有送吃的来。”白若涵从柜子里拿出饮料递给杨奇,将另一瓶放在叶茜的旁边。
“什么时候能回学校?”杨奇闷着头问。
“宣医生说还要观察一段时间,而且丘哥养伤也要花时间的,等他好了,我就回学校。只是不知又要耽误多少课程了。”其实能继续上学,白若涵已经很感谢叶茜了,但一想到自己因病一再的长时间缺课,估计又要跟着下一届重新上课了。
“没事,你不用担心,我会赶在期末考试前给你补课的。对了,你的那幅画我们还是送去参赛了,但由于你没能参加决赛,他们没有评奖,不过有一个中央美术学院的老师很欣赏你的画,还说如果有机会想见见你。”叶茜将苹果切成薄片递给他和杨奇。
“真的吗?”白若涵有些不敢相信。c
“是的,所以你要好好养病,早点出院。”叶茜摸摸他的头。
注意到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杨奇,白若涵知道他还在为之前的那件事内疚,便拍了一下他的肩,说:“杨奇,放心吧,我已经没事了,你们能接受我得的这个病,我已经很开心了。”
杨奇抬起头看着那个微笑的人,看起来脆弱不一定是真的脆弱,能从这些过往中站起来的人是坚强的,他感到自己这才看到一个真正的白若涵。
“嗯,那就好。”淡淡的语气依然掩饰不住内心的波澜,感觉自己还是不善于表达,便开始转开话题:“那个,最近你没有画画吗?”
这一问倒是让白若涵憋红了脸,他小声回答说:“画是画了,不多的。”
“拿给我们看看嘛,是这个吗?”叶茜发现他的床头有个素描本,顺手捧了起来。里面是几张铅笔的素描,画的却都是一个人。“真不知道丘晨那小子怎么这么有福气啊,我的得意门生都围着他转,不过,画得很不错。”微笑着合上素描本,叶茜半开玩笑地说:“什么时候也画画我啊。”
一路红到耳根,白若涵忙说:“好的,好的,我一定画。”突然想起杨奇也参加了比赛,便说:“杨奇,这次比赛你的画一定拿奖了吧。”
“我没参加比赛。”
出乎意料的答案,白若涵看着一脸平静的杨奇。
“是我自己决定的,出了那种事,我这次也没脸参加比赛。就像你说的,我没有相信自己的能力,但我想画画,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自己的梦想。所以等下一届比赛我们一决高下如何?”
叶茜第一次看到杨奇的笑容,虽然嘴角只有不易察觉的弧度,但看得出,他很开心,自心底的一种开心。
深秋时节总有些别具味道的气息,就像叶子褪去了鲜嫩的色彩,带着浓重的黄|色外衣飘落大地,没有逝去的凄凉,而是一种安祥的归属感。踩在脚下的树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给季节的冷寂添上一丝生机。
将手中的提包交给宣敏,白若涵停下脚步回望着洁白的楼群和正在庭院散步的人,在心中默默说着“再见”,有别于以前挥泪送别时的心情,这次的心境很平和,因为他知道自己不可以再逃避,更不能在这里逃避。拉紧有些灌风的衣领,白若涵跟上宣敏钻进了车里。
“你小子,别总走来走去的,来帮我收拾一下啊。”丘琳看着丘晨在眼前已经晃了有十来分钟,自己出院不来收拾,也不知在着急些什么。
“姐,等下开车先去三院吧,我想去看看小家伙。”要不是方洁明拦着他,他这会儿早就跑到三院去了。
“你就先让我省省心吧,我昨天还去看了他,好着呢,活蹦乱跳的。”丘琳时不时瞄着门口。
“就那副小身子骨还蹦呢。”丘晨小声嘀咕着。
将收拾好的大包小包放在床头,丘琳含着笑说:“我去看看洁明啊,怎么办个出院手续也要这么久。”说完就消失在门口了。
丘晨无聊地靠在窗外,几次拿出手机想拨出去却一直没有按下,白若涵昨天说要看一天的心理医生,估计这会儿正在治疗吧,打了也没人接,要不出院的事不告诉他了,给他个突然袭击。正为自己的主意沾沾自喜时,丘晨听到门口有脚步声,可能是方洁明他们办好出院手续了吧。
一回头,目光便迎上了那个日思夜想的笑脸,还没等丘晨的反应过来,自己身体已经预先作出了反应,跑过去一把抱住了白若涵。
“你不是说今天要做心理治疗吗?怎么跑到这儿来了。”用手捂着冻得有些冰凉的小脸,丘晨疑惑地问。
“骗你的啦,我今天出院。宣医生送我过来的。”白若涵用手指指门口,发现那里有三个脑袋在向里探着。
丘晨一扫三个人不约而同的笑意,而且这暧昧的笑又如此一致,不用说,不知情的人只有他一个,狠狠地瞪了一眼方洁明,铁定一早就被他当猴子看了,肚子里在笑吧。
“算了,我看在若涵的面子上不和你们计较了。”松开白若涵,伸手提起几个行李袋,丘晨对着他说:“走,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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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医院大门,丘晨觉着清爽了许多,毕竟让他在医院憋了这么久,现在总算是自由了,更重要的是白若涵也出院了,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正常的轨道。为了给丘晨和白若涵接风洗尘,丘琳硬是拉住宣敏和他们一起下了顿馆子,直到下午已过去大半时光,大家才散了伙。
由于丘琳事先请过钟点工打扫了房间,家里一点儿长久未住的迹象都没有,这倒是让两人松了口气,不用顶着这么累的身体来一次大扫除了。丘晨照例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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