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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跟屁虫阿爹1-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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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炼睡死了根本就没察觉平日里乖巧至极的儿子这会儿会是这般,恐怕他跟儿子再怎么心意相通,都无法理解那小家伙莫名其妙的醋意。(一个9月大的小婴儿,谁能懂?) 
  不过,令以后所有楼家人都感叹神奇的少爷的“兵器破坏欲”,就从这里开始生根发芽了。也是因为他的直接原因,导致所有楼家人都无任何一样可以明显于形的兵器。 
  踢打一番,蓝鸢小小的心里那不爽的情绪也得到缓解。干脆的丢开那块大木头,他又爬回床上。 
  密室阴冷容易让人染上伤寒,鬼炼一直在练功做活,躺石床上安睡的时间不多。小家伙就不同了,9个月时间里他已经染上大大小小的伤寒数十次了。当阿爹的鬼炼又不敢冒险进城给儿子抓药(也没钱抓药),慌了头只好把两人都脱得赤条条的抱在一起,用他的体温给虚弱的儿子取暖。这样的后果就是,日后的儿子不生病就好好的,一生病,则“惊天动地”。 
  日里他在忙的时候,儿子就绕着密室乱爬。夜里他搂着儿子睡下了,却不知道他怀里的小家伙在他睡熟后又爬了起来。除非到了极困的时候,他根本就睡不着。 
  蓝鸢趴坐在阿爹的胸前,听他沉稳的呼吸声,一双小手做他最本能的动作——吃阿爹豆腐。 
  真是滴,阿爹睡得太死了,这样都不醒,以后得让他改改。 
  小手拉开阿爹单薄的黑色衣衫,可以看出那原本是白的。已经出现肌肉轮廓的胸前挂着一把玉雕小剑,雕刻的只能勉强看出基本形态,不过那幽碧的玉色倒是让人啧啧称奇,没有一丝杂质的璞玉。蓝鸢很喜欢这把小剑,每天趁阿爹睡熟后都会拿出来玩玩。 
  他一手撑着阿爹的胸膛,一手把玩那小剑,有点忘我了。他什么都不知道,连刚才报复那块大木头把手指擦出的血渍被小剑完全吸去了都没发现。只觉得小手很疼啊~ 
  刚想要丢掉小剑,身下的阿爹却毫无预警的翻身。他没坐稳,反射性的趴下去抱住阿爹,那把小剑被他无心的用身体直压入阿爹的胸膛——刚好是心脏的位置! 
  巨痛令鬼炼惊愕的张开眼,对上的是儿子清澈的蓝眸。 
  没时间考虑,他一把推开儿子盘膝而坐,运起“清心诀”抵挡胸前的灼热…… 
  待他再张开眼,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时候了。他低头看胸前,那把玉雕小剑正安然的挂在那,感觉中被创伤的地方竟无丝毫痕迹!儿子安安静静的缩在床角盯着他。 
  他爬过去把儿子一把搂进怀里,无言的拍抚他,低垂的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爹,爹。” 
  小手把一个血红的东西举到他眼前,正是那把玉雕小剑! 
  鬼炼赶紧把儿子放到床上,自己冲到水池边搬开石板清洗小剑,可怎么也洗不掉剑上几乎要盖掉原本玉色的大片的红!他才了然,原来刚才的惊吓,不是梦! 
  连续几天,鬼炼除了给两人弄吃的,其他什么也不做。呆呆的看着手里的剑,连蓝鸢去逗他玩他都没有反应。 
  那是他眼看着林叔焚烧净娘亲的尸首后,从她的骨灰里发现的。娘亲跟林叔的约定,如果她死了就把她的尸首烧掉,再把剩下的东西全给她的儿子。可以说这把小剑是他想念娘亲的唯一凭证了。可现在,它居然…… 
  这几天他脑子里一直很乱,不停的有黑影在他面前晃动。他看不见抓不着,以为是幻觉了。难道他也要去了吗,难道是娘亲来唤他了吗?他很虚弱,甚至没力气陪儿子玩闹。想到儿子,他又是一阵心痛。若他去了,那他的儿怎么办,他还那么幼小。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已经离不开他了。 
  又来了!那些乱晃的影子! 
  鬼炼气极,手在虚空中乱抓,可就是碰不到那些影子!他站起来,发疯似的要去抓住那些影子,身体被磕出无数血痕也不知觉。 
  缩在角落里伤心的蓝鸢奇怪的看他阿爹,他在乱挥什么啊? 

  他不明白,他的小阿爹更不明白。而且他们还不明白的是,他(阿爹)居然那么好耐心,这一挥就挥了一年多,确切的说是14个月零8天——他们待在密室里整整两年了。 
  偶们的小蓝鸢,已经从一个包在包裹里的小婴儿,长成了一个整天在密室里屁颠屁颠晃悠的小娃娃咯。 
  不过长期的营养不良加上所待的环境,蓝鸢看起来仍旧比同龄人小上许多,至少比他当婴儿时也没大上多少,而且身子骨也照样是那么脆弱,严重一点的摔伤都会导致骨折。一岁时候就学会走路的他,在走了一年后,也还是那么“摇曳生姿”。 
  不过,造成蓝鸢这副模样的罪魁祸首,是他的阿爹。那个一克制不住自己魔性就会吸他的血的男人。 
  蓝鸢不懂,但每次看到那个人挥得摊倒在地上痛苦得滚来滚去的人时,他就忍不住靠过去。在几次的经历后,小小的脑袋里已经有了对于这种情况的条件反射:阿爹一倒,立刻趴到他身上把脖子伸到他嘴边。然后就会很痛很痛,痛晕过去。醒来之后,他就没事了,阿爹也好好的没事了。 
  他这是,用血养他走火入魔的阿爹。这是他日后在成为楼家专署医者才知道的事情。 
  相比蓝鸢,当阿爹的鬼炼情况截然相反。14个月的疯狂在不知不觉间竟完全改变了他。跟娘亲一样属于阴柔的美的脸孔,已经变得冷峻阳刚。虽然也同样美得摄人心魂,却不会再令人误会成女子。漆黑的长发直落到地上,如丝绸般亮泽(后来蓝鸢都直接拿他的发当睡垫了)。 
  14个月,才11岁的鬼炼身高已经激长到如成年男子一般,甚至比成年男子还要高大。当他抱起蓝鸢时,才真正让人感到他们像是父子。就是出去找食,也不再有野狗来追赶他们,连那些乡村孩童也不敢再靠近他们。 
  人们都说这附近住着一对魔鬼父子。他们曾亲眼看到,这对父子在林间捕猎,撕碎野狗生吞它们的肉!那个高大的男人,有着一副只有天神或魔鬼才拥有的面孔。不仅小孩子怕了,连村里的大人们都开始提心吊胆,于是到城里去报官。官府也来清查过几次,却寻不到蛛丝马迹,只好警告百姓尽量远离这一片区域。 
  楼家父子的处境越来越危险。 
  鬼炼在第五次险险躲过城内官兵的清查后,决定带儿子离开这里。现在他已有了足够自保的能力,不能再待这冒险。 
  夜里,环视过住了两年的密室,他竟有些不舍了。这里是他生命的终点和起点,怎么说放就放? 
  “爹~” 
  “鸢儿,走吧。”他已不太会说话,说出来的声音低压沉涩,根本听不出是一个11岁的少年。 
  蓝鸢仰起头,双手向阿爹伸出要他抱。他的身高只有到爹的膝盖而已。 
  到现在,他都只会叫“爹”。没人教他说话,没人跟他说话,他会的也只有这一个字而已。 
  黑夜中,鬼炼快速奔跑,不敢停下来休息。这里还太危险,这一片区域都属于父亲的管辖。他不识路,只知道一个大概的方向。难道你能指望他一个从未涉世的少年能知道一个仅知地名的地方怎么走吗?太勉强了。 
  向前,一直向前跑。这是他脑子里残存的唯一意识。 

  第四章  初入江湖 

  红叶镇的百姓们这两天都在谈论一件事,连镇长在用午膳的时候都在跟他的家人讨论。 
  “女儿,你也去看过那个人了?”要不怎么会要他去把那个人请来? 
  镇长千金闻言,小脸羞红的埋得更低。开口要见一个男人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老爷,小姐没去。是小桃替小姐去看的。”小姐是什么身份,怎么可以这样随便的出得家门去?何况是去看个男人。 
  镇长转向门边侯着的一个小丫头,问道:“既然你去看了,就给老爷描述一下吧。照实说!” 
  小丫头一恭身,再抬起头时脸已绯红,连两只小耳也红得吓人。她张开嘴想说,突然发现自己找不出任何言语来形容自己看到的那个男子! 
  她奉小姐之命去看那个男子,回来也是不知该如何说,可小姐一看她的表情,就已经明了。现在是老爷…… 
  “你说呀!”镇长夫人催促她。 
  “我、我……他……他、他很美!”她只能想到这个词了!什么俊哪、俏哪之类的,通通不足以形容! 
  镇长皱眉,又问女儿道:“你真想见他?” 
  头埋得不能再低的女子用力的点点头。她是红叶镇公认的第一美人,现在来了个男人在几天之内就夺走了她头上的光环,她不能不对他好奇。 
  “那好,为父的这就去帮你请来。” 
  镇长起身出去,带走了两个侍卫。 
  原本羞涩的女子这才抬起头来,神色平静的开始用膳。镇长夫人见她这前后截然相反的模样,也不惊,反倒笑骂她越来越会耍心机了,连自己的亲爹都要骗。 
  女子仅是大咧咧的耸耸肩,不答话。 
  另一边,镇长走在街上听到的也都是人们谈论那男人的声音,不禁对他更加好奇了。什么样的男子,竟能让这些只懂养家糊口的老百姓这般注目。 
  两个侍卫带镇长一直走出小镇,来到已经荒废多年的山神庙。 
  “他就在这里面?” 
  “是的老爷。我们已经注意他多时了。”侍卫率先进入残破的土庙,里面的人迅速站起身,冷冷的盯着他。那犹如实质般的压力,让侍卫的脸色变了又变,这是一个学武者的感应。 
  镇长不是武者,当然不如侍卫那般难受,只是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很有威势。这是他在那些京城大官和富商身上才看得到的。他当然也注意到男人衣衫褴褛形象不佳的颓废模样,但他更直接的受到了男人那张惊为天人的面孔的震撼!果然就如小桃说的那样,只有一个字能形容:美! 
  一个如此美丽而浑身散发着强势的男人,定不是什么凡夫俗子。 
  从见到他的那一刻,镇长就意识到,他女儿的第一次情窦初开,是注定要以失败告终了。 
  遂以礼待贵客的姿态向男人邀请到他府上做客,这样,既得以让他女儿死心,又能提高他的威信,可谓一举两得。只可惜,有人“不识抬举”。 
  男人听他在那里自己自弹自唱,根本没有搭理他的准备。镇长还没把话说话,他已重新坐回草堆,闭目养神了。镇长见状,心上恼火却又无处可发。男人虽安静的坐在那儿,可威势已蔓延开,他不傻也不呆,已感觉出男人的不悦。脸上难堪,他何时如此低声下气的跟人说过话? 
  镇长向两边侍卫使眼色,随即站出一人虎虎生威的大吼:“小子,我们镇长请你是看得起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三个人居高临下的俯看他。 
  男人还是没反应,连神色都未曾变过分毫。若不是知道他救过一掉落猎人陷阱里大声呼救的小孩,他们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聋子。 
  “喂,你到底去还是不去!”冗长的时间后,一侍卫在镇长的暗示下大吼。 
  男人收势,站起身瞧也不瞧他们一眼。 
  “不。”冷得掉冰渣的声音。两个侍卫禁不住缩了缩脖子,连镇长也不自在的把眼瞄向别处。 
  男人走到另一边的草堆坐下,从怀里抱出一个小婴儿(汗~太小了),仔细的用手指替他梳头,用袖口给他擦脸。小婴儿嘤咛一声,醒了。 
  “爹。”还是只会叫这一个字。 
  男人低头轻吻他的颊,干燥的唇瓣摩挲得发痒,小婴儿清脆的“咯咯”大笑。 
  另外三个人朝他看去,瞬时像被雷劈中,有失身份的张大嘴,口里发出无意义的音节。天哪,蓝瞳! 
  镇长是见过些世面的人,知道这个世上有不同眸色的人,他也见过一些金瞳和褐瞳的人,可这宝石般的蓝瞳,天下少有啊! 
  镇长兴奋的靠过去,想看得更清楚些。男人猛然起身,警惕的盯着他,眼里有明显警告的意味。 
  镇长讪笑,又贪恋的看着婴儿,道:“这位是,令郎?” 
  男人依旧没有吭声,维持那个姿势和那个眼神。他怀里的小婴儿听到人声,好奇的从男人怀里露出那张可爱的小脸,大大的双眼里全是不解。又回过头看男人,“爹?” 
  男人温柔的抚摩他的头,对镇长沉声到:“走。”手牵起衣衫把小婴儿露出的头遮住。 
  听到男人愈发冷然的声音,三个人都有了一丝想逃的冲动,怕一个不小心,把命留在这里。他们一点不怀疑,这个男人会有一刀解决他们的能耐。 
  勉强稳住声音,镇长面色难堪的道:“不管怎样,弊人还是欢迎在下的光临。届时,必将备好酒菜盛情款待。” 
  三个人自信的来,狼狈的去。估计镇长回去难以跟他的女儿和夫人交代了。 
  当天夜里,两条人影忽闪忽闪的来到破庙,发现这里早已人去楼空时,扔了一只火把,把破庙付之一矩了。 
  第二天,人们醒来时发现镇长家被烧得残破不堪。府上所有家丁包括镇长,被利器割破喉咙,而镇长夫人和千金,却离奇失踪。 
  人们惊慌的向官府报案,在官府捕头的查询之下说出这几天以来有个奇怪的男人住在破庙,捕头率役前去时,那里仅剩下一片灰烬。于是乎,那个被街坊竞相传诵的美丽男人,成了通缉令上的头号人物。 

  被追缉的人这会儿也在伤脑筋,他们已经不敢出现在有人的地方了。这几天以来一直是白天找个地方躲藏,夜里才拼命赶路。不用偶说大家都明白吧,他们就是楼家父子。 
  乖巧(至少面上乖巧)的蓝鸢没给阿爹惹来任何麻烦,从离开密室起就呆在阿爹怀里没出来过。不过,鬼炼非但不感到欣慰,反而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因为——蓝鸢又染上风寒了,而且还非常严重,虚弱得连“爹”都叫不出了。 
  这一次,不管鬼炼把他搂多紧,还是无法给他冰冷的身体渡去暖意。他都快急疯了。 
  前面再走一天就有一个小镇,鬼炼决定不管要冒多大的风险,一定要请到医者为他的儿看病。他已经看到官府贴出来的通缉告示…… 
  鬼炼躲在树上,天色已经渐渐黑沉下来,他很快就可以动了。 
  “老王,你那把用了几十年的锄头终于坏掉了。是不是要换把新的了?”是两个农民,看样子刚从地里回来。 
  “换?”走在树下的人摇摇头,“明天叫铁匠给我融了再打过就行了……幸好我们村有个铁匠,不像西村,每年换农具就要用掉好多铜钱。”在乡下,即使几个在城里掉了都不会拾的铜钱,都够他们宝贝了。 
  “就是,连镇上的铁匠都没我们村打的农具结实……” 
  铁匠? 
  鬼炼稍一沉思,无声无息的跃下大树站在刚才两个农民走过的地方。前方的人毫无知觉被人跟踪,进了村就分手回各自的家了。 
  基本上没用多少功夫,鬼炼就找到了两个农民所说的铁铺。因为仅有数十口人的小村子,那一家是唯一敞开大门的。 
  鬼炼快速闪进那间屋子,反手把门关上。里面正在擦拭农具的中年大汉突然楞住了,显然没想到会遇上不速之客。直到脖子被人狠狠恰住,才回过神来。 
  “大、大侠,饶命,请大侠饶、饶命啊!”大汉手中的农具滑落,鬼炼伸脚接住,将它无声的放到地上。见他这么一手,大汉怕得连话也说不出,身子像筛糠似的打颤。连鬼炼那张震撼的容颜在他眼里也如鬼魅般可怖。 
  没想到会造成这样后果的鬼炼皱眉,森然道:“不准吭声。” 
  大汉迅猛的点头,只要不杀他,什么都可以! 
  脖子被松开,大汉惊恐的摊在木凳上,大口大口的吸气,身子仍颤抖得厉害。 
  “打,面具。”鬼炼指指自己,比了整张脸的形状。 
  大汉听他冷得掉渣的话,颤抖得更厉害。“大、大侠不杀、不杀我?”这么恐怖的人,他还能活? 
  鬼炼摇头。他虽没杀过人,但绝不会对一个农夫下手。 
  “打!” 
  大汉惊恐的跳起来,连声道“我打!我打!” 
  可他不会啊!但他又没胆子拒绝,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火升起来,昏黄的室内也亮堂了。鬼炼蹲到熊熊燃烧的炉口,抱出儿子,原来小家伙早就醒了。感觉到身边热烫的温度,他畏惧的向阿爹怀里缩。阿爹却笑着又朝炉火挪近几分!小家伙不高兴的嘟起小嘴,兀自转身直面炉火。才一会儿,惨白的小脸已被烤得通红。小家伙伸手要去摸,阿爹赶忙抢回他的小手,心有余悸的说:“火!”小家伙明亮的大眼睛一转,双手捂上发烫的脸颊,然后按到阿爹冰冷的脸上。看到阿爹发楞,他又开心的大笑。这是他这几天以来第一次笑! 
  鬼炼看到儿子稍微好转,心下高兴,也与儿子玩起了你来我往的游戏。 
  半夜,大汉将鬼炼要的面具打好。 
  “大侠,大侠!” 
  鬼炼把儿子搂进怀里迅速起身,警惕的看向他背后的人,才见是铁匠双手捧着他要的面具。 
  “大侠,面具打好了。”他颤抖着在那人接过面具后倒退几步。看那人背对他戴上面具。然后就要离开。 
  “等、等等!” 
  戴面具的人立刻转过身,透过铁面具的两个眼洞一瞬也不瞬的盯着男人。 
  大汉局促,嗫嚅:“刚、刚才见小娃一直咳嗽不停,又虚汗直流,像是风寒。我、我这里刚好有碗驱寒的药,给娃喝吧。”虽然怕那男子,可那小娃痛苦的样子实在让人不舍。看那张小脸,刚离开炉火就惨白成那样! 
  大汉赶忙端起一直放在炉上的药,他的风寒这几天都好得差不多了,少喝这一次也没关系。 
  鬼炼收紧怀抱儿子的手,对大汉怀疑。他为何知道儿子伤寒,又怎会刚好有治风寒的药,还好心的要给儿子喝? 
  大汉见他一直不动却又没离去,不太明白。看向他怀里的小娃却是满眼的关怀。 
  最后,鬼炼终于肯接过大汉手里的药汁。自己先喝一口,才一点一点的哺给儿子。儿子只喝了一口,即拒绝再喝第二口,无奈,鬼炼只有撬开他的小嘴直接把药汁灌入他的喉。 
  大汉在一边看着,突然感觉这个可怖的男人其实也没那么吓人。村里可没有哪个父亲能像他这般疼爱儿子。等他回过神来,屋里已没了那个人,只剩下那只空碗被他捧在手里…… 

  第五章 加入 

  有了面具(尽管那只是块勉强能看出形态的铁片),楼家父子行路果然便利得多了。 
  他们已经出了原先所待的省,不用再那么拼死拼活的赶了,于是速度放慢下来,两个人倒是心情好的游山玩水了。 
  前阵子蓝鸢生的那场大病,幸而遇见那好心的铁匠,一碗汤药下去就好了大半,在阿爹怀里再昏睡了几天已经又是个活蹦乱跳的小娃娃了。 
  这几天,他们第一次走进了大山里。因为不知道要去的那个地方该怎么走,只知道一个大概的方位,鬼炼便选择了一个最笨却最直接的方法:直走。不绕任何路,遇河过河遇山过山。即便这个山大得连他们无法想象。 
  刚开始鬼炼还把不安分的儿子放下来自己走,当作是锻炼。走到后头,他便没那个心了。儿子小小的身子根本就对付不了崎岖的山路,跌了好几次。(当阿爹的心疼死了~) 
  “爹,爹,爹……”宁静的山路上就听这稚嫩的轻唤声了。 
  才11岁的鬼炼,就这么人“老”,心也“老”了。渐渐的把自己的年龄遗忘在了儿子甜甜的呼唤声中,把自己当真看成了一个两岁小娃的爹。然越是像爹,鬼炼越是安心。其他的他已无法把握,但唯一的儿子,他不会再放手。 
  鬼炼远远的就听到前方有喧哗的人声,犹豫了一会儿要不要绕路走,可看怀里的儿子那副期待和好奇的样子,他知道他没得选择。他把儿子密实的裹在胸前,用衣襟挡住他只给他留下两只小眼睛可以看到外面,从外表看来,鬼炼像极了吃多了发福的大汉(没办法,他人高嘛~)。 
  再走了几分钟,崎岖的山路豁然开朗。前方是个大平台,有间酒水铺子,喧哗的人声就是从那儿出来的。鬼炼眼神闪了闪,面具下的脸没有任何表情。收在胸前的手更紧,导致他怀里的蓝鸢不舒服的嘤咛。 
  铺子里已经有人发现了他。他们都是江湖中人,各自都怀有一门功夫,有人靠近当然立即察觉。不过那土坡后的人,好象只是个平凡人。他们看了他一会儿,即不管他又重新开始大口喝酒大声谈话。 
  只有一个人,在默默喝酒的同时又暗暗观察那人。见他越走越近,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同桌的同伴见状,用手比了个“抓”的姿势,那人微不可闻的摇头。 
  鬼炼走到铺前,小二连忙过来打招呼。 
  “这位客倌,请问您要什么?” 
  “粥。”一个字,重新拉回所有人的注意。有的人已经不笑了,收起了蔑视的心认真打量他。 
  破旧的麻布衣衫,挽了个结却仍旧差点垂地的漆黑长发,一张不像面具的铁片遮住了全部容貌,只有两只看得出非常漂亮的眼露在外面,连鼻和口都被遮住。这都没什么,他们这些走惯江湖的人早已对各色人等见怪不怪了,比这人还奇怪的怪胎都还有呢。令他们注目的,是刚才他的声音——太冷了,冷得不像是人类所能发出的,听不出任何生气。有人已经不自觉的搓手臂了。 
  “诶,诶。客倌可还要点其他的?”走了这么远的山路,都该来点茶水或者酒之类的吧? 
  鬼炼没再理他,在店门口找了根没人坐的木凳,径自拿到离铺子稍远的大树下坐着了。小二摸摸碰灰的鼻头,去店后煮粥了。做这样的野店久了也知道该怎么对付这种奇怪的人——尽量顺着他们的脾气来。 
  “切,装什么神秘,不就是张伤疤脸加大肚子吗。”一个颇显英俊的年轻小伙故意大声的说。整个小店的人都听到了,当下就有过半的人连声附和,毫不顾忌的嘲笑远处的人。 
  “对对,柳刀哥说得对!” 
  “我看哪,那家伙估计还是聋子!”他们都这番嘲笑了,居然还没半点反应。 
  店里的一帮年轻小子越说越来劲,越扯越离谱。连对面那人的身家都给他们编得差不多了(只不过不是什么好话就是了)。暗地里瞧见他们老大没反对他们这么闹,便放开胆来。几个人已经起身在店里晃来晃去,看样子是想过去找那人的麻烦。 
  小二手脚利索的煮好粥,端着边跑出小店边喊:“粥~来~了~” 
  其实对他来说是跑,可对这些江湖中人来说,其实速度和走没两样。一个年轻小子迅速追上在,在他要走到那人之前,用剑鞘往碗底一击。小二惊呼,手忙脚乱的去接,可那速度那是他能赶上的。 
  一帮小子在店内已经幸灾乐祸的大呼起来。 
  鬼炼抬头,见粥碗已经朝他兜头砸了下来。还来不及想,身体已经迅速做出反应。 
  只见他迅速站起身离开原来的坐的位置,一只手从环抱的胸间撤开伸去接粥碗,接是接住了,可他眼尖的看到已经有许多粥撒了出来,又迅速的拿碗去接撒出来的粥,动作之快,在程埃落定前已经把大半的粥接回了碗里。 
  他看了一眼掉地上已经浪费掉的那些,不动声色的拿过小二肩上的抹布,擦干净湿漉的木凳,又径自拿过他手里的调羹,不发一言的坐回了原位。 
  看似漫长的一个过程,其实也就眨眼之间。包括小二在内的所有外人都楞了,还有那些店里幸灾乐祸的家伙。那个打翻碗的小子剑还没收回,楞了两秒又挥剑冲上去了。 
  “柳刀!你给我回来!”威严浑厚的男中音。 
  冲上去的脚步突然刹车,一脸愤懑的小子却极听话的收剑往回走,只是走之前还不忘对那个怪人“哼哼”。是人都能听出,那是威胁的意味。 
  鬼炼没看他,在他眼里只有他的鸢儿值得他看。打发掉歉意的小二,把粥放在一边,稍微松了松束住怀里小人儿的布条,又拉开只有乡下农民才穿的麻布衣衫(在那小二眼里,这麻布衣衫给他当抹布都还嫌质地不好~)。儿子睁大了眼的可爱小脸立即跳如眼中,因他刚才的激烈动作而显得微红。 
  他把脑袋凑上去,想亲亲儿子,这已经成他的习惯性动作了。 
  蓝鸢眼明手快,在那一张铁皮还没撞上自己的小脸之前,就伸手抵住了。 
  “爹~!”又是那块冷冰冰的东西,他想要的是爹柔软温暖的唇诶。 
  鬼炼回神,有点失望。最近几天戴上了面具,总是这样不能随心所欲的亲儿子了,看样子儿子对他的这副面具也还有抵触情绪。只好作罢,等晚上摘了面具再一次性亲回来好了。 
  他端起粥碗,舀了一口放在嘴边试试,又吹气降温,然后又试过了才小心的放进儿子的小嘴里。 
  蓝鸢哪吃过这么香糯柔软的粥,才被爹喂进一口就迷住了,一双小小的纤手更是拼命把粥碗拖近自己,陶醉的闻那微甜的米香。如果鬼炼没记错的话,这好象是鸢儿第一次吃用稻米做的食物。一口一口的喂着儿子,自己的心也一点一点的下沉。 
  “哟,原来不是个大肚子啊。搞了半天,是怀上了,哈哈哈哈……” 
  “怀上了?这可是天下奇闻!啥时候男人也能生儿育女了?” 
  “哈,保不定这是位小姐!女扮男装逗我们玩呢!” 
  “住口!”一声怒呵,打断了所有人的调笑。店中角落里的一个男人站起来,魁梧的身躯和强大的气势以及那明亮的眼神,都说明他不是凡人。 
  果然,店里的不安分因子全部静下来,一声不吭的坐在自己位子上,看向男人的眼里有绝对的崇敬。男人绕过众人走出店来走到鬼炼前面站定,男中音略带歉意的道:“这位少侠,真是不好意思。在下郭诚,代刚才那帮无礼的小子道向你道歉。” 
  鬼炼原本也不想理他,可面前的这个男人给他不容忽视的威胁感和压迫感,让他想不理都难。遂抬起头来,不卑不铿的点点头。这个道歉,他理所当然的接受。 
  郭诚在他抬头的那一瞬间,看到他的那双眼,习惯性放在腰间大刀上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那一瞬间,他的心居然有股冲动,要即刻把眼前的这个人毁之殆尽!他皱起浓黑的剑眉,不晓得这股冲动是为何,但肯定的,他不喜欢这般不受控制的感觉。 
  那个男人又低下头喂怀里小婴儿喝粥了。郭诚好奇的绕过男人遮挡住的头,看向小家伙。 
  “天哪,真漂亮!”郭诚惊艳的大叫。那一对清澈的蓝瞳,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美的宝石! 
  鬼炼闻言,旋身而起退后几步,与郭诚隔凳而立。面上唯一可见的一双眼里,是赤裸裸的警戒。 
  郭诚微楞,忙摆手表示自己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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