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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氏青敏-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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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梦神情痛苦,额头和鼻尖上一冒了汗珠出来。

萧祈涯一挥手,“你们府上的稳婆呢?还不赶紧将你们王妃扶进去生产?!”裕王府早就请了稳婆,现下听得萧祈涯这话。自然忙跪了出来。

“稳婆带裕王妃进房内产子,其他人等一律带去天牢!”

产房里一阵撕心裂肺的喊着,折腾了两个时辰,终于听得里面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

沈若梦躺在床上,看着怀里那张皱巴巴的小脸。拿着匕首的手微微颤抖。

刀尖就对着他的心窝,但努力了许久,她终究还是没能下得去手,猛地一把丢开了匕首,抱着那孩子失声痛哭。

孩子,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来!母亲想带你一道与你父亲团聚,可是母亲不忍心。你是他留给我最后的念想了。

侍卫在外面敲了敲门:“裕王妃,六皇子等很久了,该将小主子抱出来了。”

沈若梦又朝地上的匕首看了一眼,最终只是绝望的闭上了双眼。她憎恨自己的懦弱,更怨命运的不公平。

若是夫君登上了那位置,又怎会是这般境地!

侍卫又在外面催促:“王妃,你快些,不然小的就进来了。”

“急什么急!”她恼恨,却是抱着怀里的婴儿轻哄,最终唤了刚刚那稳婆进来。

她独自对着镜子坐了许久,总算平定了心情,对镜子理了云鬓,又亲自为自己描眉,略施粉黛,换上宫装,她要去见他,也是要用最美的姿态才是。

突然被掏空了的裕王府已经是一片凋敝之态,宫人丫鬟们早已被押送走了。沈若梦一路走出门,心情已是沉到了底。

萧祈涯在府门外等到此时,终于见到她出来,见她怀里的婴儿,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过去道,“三嫂将这孩子交给我罢。”

沈若梦抱着那孩子轻吻了一下,将他小心的递到了萧祈涯怀里,“他是无辜的,”她轻轻拭泪,“饶了他一命,让他做个普通人罢……”

萧祈涯叹口气:“父皇向来都仁慈。”

“说的也是,希望皇上能网开一面……”

萧祈涯对左右使个眼色,便有人将她带了下去。

一路都太平无事,直到快到宫门时,一直被带着走的沈若梦忽然看见了那边染满鲜血的尸体,一时眼睛发红。

萧祈瑜!

她忽然冲出阻拦,朝那边奔去。

侍卫本想去追,却是被萧祈涯给制止了。

“让她去见最后一眼罢。”手中却是抱紧了怀中的孩子。

沈若梦抱着已经僵硬的萧祈瑜尸体哭喊了半天,已是身心交瘁。而一旁呆愣的霍青敏只是就那样看着她们,仿佛只剩下了躯体。

“霍青敏,终还是我错了。”沈若梦一边笑,一边哭,“果然,抢了别人的东西没有好下场,可是我不后悔!”

霍青敏抬眼看她,就见她笑得凄美,“就算他不爱我,我也不后悔。”她忽然拭擦了眼泪,朝霍青敏道,“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可否看在他的面上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帮我保住我和他的孩子。”

霍青敏见她脸色苍白,神色异常,心中顿感不妙,忙走过去,却是被她喝住了,“你别过来!”

沈若梦忽然掏出衣袖里的匕首,抵在自己脖子上。跪在萧祈瑜身旁,将他抱着道,“晏瑾。我们很快就能团圆了……”

“不要!”

说迟时,沈若梦已经握着匕首往自己胸口一捅。本就苍白的脸此时一片惨白。

霍青敏震惊很快退去,快步走过去,高声道:“来人!快带裕王妃去治伤!”

沈若梦的手却已握着匕首,再次用力。

“若梦!”

“对不起,到现在我还是要将他抢了……”

说完手中用力,猛地拔出了匕首,鲜血喷洒在雪地上。触目惊心。

……

第二日上朝,周昭帝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百官也都是战战兢兢的。很快犯事的十几位大臣便被带上了大殿。

殿上跪了一地的人,百官噤声。莫敢多言。薛明志等人俱是面如死灰。

就听得周昭帝道:“薛明志意图谋反,勾结沈定文,还试图牵扯裕王,实在罪不可恕,薛家与沈家上下。满门抄斩!”

薛明志老眼一瞪,忙不迭地叩头,顷刻便满额是血,却不求饶,只是道:“皇上。罪臣该死,但是罪臣一家老小实在不知情啊,还望皇上法外开恩!”

一旁的的百官早就吓得白了脸色,垂着头不敢帮着求情。

周昭帝闭眼冷哼道:“朕已经法外开恩了,若不是你还想诛连九族!”

薛明志猛然住嘴,其他被绑着的大臣俱是浑身颤抖,大气也不敢出。

“另外,其余参与者,全部削去官爵,贬为贱民,子孙永载贱籍。”被绑之人立即磕头,却不敢再争辩什么。

安平无声冷笑,转身朝玉阶上走:“至于后来投诚之人,统统贬官三级,罚三年俸禄,领五十军棍。”

众人惶惶称是,能保住命已是不错了。

薛明志见没有提及到自家姐姐和女儿,心中万念俱灰,迟疑了许久还是开口颤声问道,“皇上,不知……薛贵妃和裕王妃……”

周昭帝坐在上方敛去了所有神情,“薛贵妃因这次惊变,受惊过度,神智失常,从今以后需得静养,搬入致远殿,任何人不得探望。”又见薛明志眼光盈盈,冷道:“裕王妃早已难产而亡。”

薛明志一颤抖,最终跪倒在地。

见状周昭帝声音蓦然森冷,“在场诸位大多是朕青睐的重臣,尔等若是还有心怀不轨者,朕必诛之!”

众人忙跪下,连称誓死效忠皇上!

薛明志沈定文等人被带下去后,萧祈涯想到沈若梦临死前的托孤,请奏道:“父皇,裕王虽一时糊涂犯下了滔天大罪,但昨日裕王妃诞下的小皇孙是无辜的,父皇可否……”

“祈涯莫不是没有听清?谋逆者,朕必诛之!”

话音落下,周昭帝拂袖离去,众臣惶恐拜倒:“吾皇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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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政权天下,阴谋纷争,就算是亲父子,终究免不了流血牺牲,你若不动手,便会有人将你生吞活剥。身在高位,既能翻云覆雨,也会众叛亲离。

下了朝,萧祈宁正要出宫,就被李公公给拦下请去了御书房。

周昭帝在一个人时,却没有着厚重的龙袍,只着了素服,正坐在桌后看奏折。见到萧祈宁进门,他放下奏章笑:“宁儿来了?过来,陪父皇说说话。”

萧祈宁抬眼见周昭帝忽然一夜间白了头,心中亦是觉得苦涩,却是走过去坐在周昭帝一旁道:“父亲不必自责。”

“嗯,”周昭帝拉着她的手笑道:“经历了这么多,朕忽然就明白了。”

“父皇明白什么了?”

见她关心的样子,周昭帝越发祥和:“朕当初算来算去,阻拦这个阻拦那个,还是将他逼到了这一步。”若当时如了他的心愿,他和她去了封地,是不是又是另一番境地了?

周昭帝叹息了一声,“宁儿,若是你,这天下与心爱之人,你选什么?”

萧祈宁怔然,脑子里忽然就出现了那个白衣飘飘的人,不禁笑道,“驸马已经西去,皇儿自然该选天下。况且,作为储君,本就不该儿女情长。”

周昭帝笑,“若是那人是……老六呢?”

萧祈宁呆愣的看着周昭帝。这一切,父皇早就知道,只是装作不知罢了?

“朕给你讲个故事。你再做决定罢……”

临近傍晚,萧祈宁仍在震惊中。萧祈涯此时则是背上背着一个包裹快步朝皇帝书房走来。

得了禀报,萧祈涯直走入内殿,见到萧祈宁呆愣了几分,遂而萧祈宁则是朝周昭帝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萧祈涯忙将背上的包裹小心翼翼的取下,将包裹轻放在软塌上。

周昭帝见状立马走了过来,急急道:“快。快,别把他闷坏了。”

萧祈涯点头连称是,小心的解开了包袱,露出一个裹着襁褓的婴儿。

“真是个乖巧的孩子。”周昭帝亲手将他抱了起来。就像当初抱萧祈宁一般宠爱。

“朕杀了你父亲,软禁了你祖母,杀了你外祖,你可会怪朕?”

萧祈涯顿时低着头,不知该如何说。

周昭帝却是笑着逗弄他。又道,“经历了这么多,你都还这般安好,以后可要一直这么平安下去。”说罢将婴儿递给萧祈涯道,“以后就叫江安平罢。”

“父皇?”萧祈涯不明所以。

“以后他便是三国首富江子涯之子了。”周昭帝看着他,颇为语重心长,“朕将这一辈子最重视的两人,都托付给你了,你莫要辜负朕才是。”

萧祈涯诧异,两人?但还是按捺下心中的疑惑,应道,“是,儿臣多谢父皇。”

周昭帝再看了看他怀里的孩子,见他乖巧地睡着,脸上露出笑意,最后摆手道,“罢了,你回去罢……”

萧祈涯刚刚抱着江安平出了宫门,却见一道人影慢慢地他走了过来。那人的身影他实在再熟悉不过,所以仍是如以往一样,立即就笑着地上前打起了招呼:“皇姐,原来你还没有回去。”

若是她监国时,萧祈宁定然是不疏不亲的和他说话,可是她却是直接走到了他身旁,看着他道,“嗯,我特意在这里等你的。”

萧祈涯点头看她,她却只朝他淡淡的笑着。

“皇姐这是有什么话要说?”

萧祈宁伸手抱过他怀里的婴儿,转头见他仍盯着自己,突然怒道:“大胆江子涯,竟敢欺骗本公主这么多年!”

“我没有!”

“哼,你母妃根本就不是父皇的妃子,你为何要冒充我皇弟这么多年?!”

萧祈涯诧异,不敢置信问道,“什么!”

“罢了,本公主这些日子监国烦了,便罚你带着本宫与你家公子一道出游山玩水,你可服?”

他怔了怔,遂即欢喜地笑了起来,他终于明白皇上刚刚所说的两人是什么了,立即笑道,“罪臣心服口服。”

……

而霍青敏帮萧祈瑜以及沈若梦处理好身后之事回安国侯府时,已是夜半时分。

整个洛城大街小巷都陷入了一片安静,而她刚刚掀起车帘下车时,就见不远处的台阶上,一个男子正抱着一个小孩儿在那看着她。

霍萧然轻拍了一下沈世卿的脸,奶声奶气道,“爹爹,娘娘回来了,你不是一直在等她么?怎么又不抱然然过去了?”

直到感受到了脸上的疼痛,沈世卿方知自己不是在做梦,她是真的回来了。

霍青敏一步一步的走近,朝他微微一笑,低声道:“夫君,我回来了……”

所有的担心与不安都因这一句而烟消云散了,沈世卿心潮涌动,最终朝她灿然一笑,将她冰冷的手放进了自己的手里。

“回来就好。”

他不询问为何她为何这般晚归来,他亦不询问她是否愧疚,是否放下了。过去的终究烟消云散,他在乎的是她此时还好端端陪在他身旁。一辈子还这么长,她都是他的了。

ps:

我好像食言了,删除的有点多了,算了,正文到这里了,就这样结束吧。

萧祈瑜就像我们的初恋,曾经给了我们快乐和美好,却最终因为有些原因最终没能走到一起,但是他却是我们记忆里抹不去的风景。然后我们在对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最终和那个最适合自己的人在一起了。

番外之萧祈涯

江子涯在想,他已经死了吧……

他的跑车刹车不灵,直接撞上了护栏,然后爆炸了。他甚至清晰的感觉到身体被火灼烧的疼痛和渐渐失去知觉的那种可怕的感觉。

还有,从心底蔓延无尽的的心酸……

他知道,他的跑车不会莫名的刹车失灵,更不会那么轻易一撞便爆炸了。这一切都是背后有人指使!

他是c市财阀集团的接班人,接手了家族集团的一切不过两年,便让他们家族更加繁荣,只是家族矛盾也更多了。

他为家族所做的一切成了一场最大的笑话,换来的是无情的残忍的杀害。

自八岁起,他就学着怎么理财、掌管企业,整整十五年,他一心一意从无怠慢,论谋略和才干都是无人能及。

可到头来,只落得被族亲残杀的下场……

真是可悲!

若有来世,他绝不参与到一切的阴谋纷争里去!

只是,身体却是越来越奇怪,为何会有一股全身酸痛无法呼吸的窒息感?

他试图张嘴,不料有什么东西呛了进来,直直的灌进胃里,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泥腥味,真是让人作呕!

模糊间,似乎隐约的听到四周传来一声声尖细的叫喊:“快来人啊,六皇子掉水里了……”

然后就是“噗通”一声,他似是被什么人个拖着上了岸。

然后他又听的人惊呼,“长公主!”他微微睁眼一看,就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仰面浮在水池上。已经略显绝色的容颜静静浮在水中,如同一块碧波莹莹的琥珀一般。淡雅的紫色衣带与如瀑布一般的长发蜿蜒其中,随粼粼波光微微沉浮。

饶是他见过不少美女,这一幕都让他觉得她真是美得震撼人心。他只望了一眼,却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凡人污浊之气扰了她这下凡的仙女。

而那仙女水听得周遭的人惊呼了许久,这才忽睁开了眼睛,双眸含笑。带着薄薄的水珠在太阳底下道,“这天太热了,倒是多亏老六想得出来,下池塘乘凉。”

见众人还呆愣着,忽然语气阴冷,“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给六皇子请太医!六皇子若是出了半点差错。我要了你们这群狗奴才的命!”

萧祈涯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穿越成了一个皇子!又是在这样肮脏诡谲的地方,他实在是有些厌倦。

终于熬到了众人都退下了那一刻,他悄悄的睁开眼睛,然后试图坐起身来。

他刚刚下床,没想到便跌在了地上。他正懊恼,眼下突然出现了一双绣花鞋。

她伸手将他扶了起来。半抱着他上了床,细细嘱咐道,“夜风凉,以后不可如此。”又看着他道,“以后不管别人怎么说你,你都要骂回去,因为你是皇子,不是什么私生子!”想了想她又道,“以后若是下面的人再欺负你,就来告诉皇姐。有皇姐替你做主!”

见他仍是呆愣的看着她,萧祈宁轻叹,这小子定是被欺负惨了。“那些不听话的太监宫女都已经被我杖责三十棍了,改换的都换了,别再听信别人的唆使了。”

江子涯点头,不想再说什么,只是心中忽然有些温暖,原来被别人保护是这种感觉。

他以前一直被要求要维护整个家族的利益。从来都是被别人需要的,没想到现在竟然被别人维护了,真是有些好玩。

许就是为了这点的乐趣,他便老实的装作一个弱势的皇子。躲在他那所谓的皇姐身后,看着这宫里唱着一出又一出的大戏。其实他确实挺弱势的,母妃是个宫外人,在真正的六皇子七岁时便香消玉殒了,他穿来那日,他便是被人故意推下水的。

周昭帝共有八个皇子,顺利长到十岁的却只有四个。除了皇后所出的晋王爷以及薛贵妃所出的裕王爷,这宫中就剩他和那个萧祈湛了。这深宫大院里,怎么可能没有阴谋肮脏?

一开始是觉得有趣,他确实又势力单薄,便一直依靠着那个皇姐,后来……后来纵使他能在宫中站稳了,能有自己的心腹时,他也已不想再丢了那个靠山。

这人,一旦养成个习惯真是可怕。

再后来,他认识了她从北方归来的表妹,他差点都惊以为她是和她来自同一个地方之人,百般试探,原来不够是巧合罢了。不过,这也不能阻止他与她对那表妹的喜好,以及喜欢看那表妹的好戏。

他知道裕王爷与她的表妹喜欢,他亦知道薛贵妃的心思,皇帝的打算。不过他只是个局外人,他不提醒,亦不捣乱,就静静的看戏罢了。

可是,他没有想到有一日,他也成了戏中人了。

就在东齐使者向她求婚那一日,他忽然发现他竟是那般的紧张与不安。

他看着她绝世的容颜,忽然有些呆愣,他就要亲眼看着她嫁给别人么?有一日,他终会失去他习惯了许久的这个人?

他有些害怕,想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见她含笑的眼神时,他只道,“皇姐今儿个真美。”他其实想说,“宁儿,你真是美极了。”但是他只能叫她皇姐。

他多想留住她,只让她属于自己。

属于自己?!

他被自己吓了一跳。心中却是欢喜的,他确实想她只属于自己。

他帮着她出题难倒东齐的婚使,故意捣乱,参与其中;他故意灌醉了东齐的皇子,故意帮着她们捉弄那东齐求婚之人。

他觉得他变得幼稚与不可思议了,但是他的心底却是喜欢的。

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喜欢萧祈宁!或许是他见她在太清池那一刻,或许是她给他的那些关怀,让他心动不已。

所以他决定和她说清楚。

她却是被他惊吓了许久,怔怔道,“我们是姐弟……”

他真想亲口告诉她,他不过是借尸还魂罢了。最终他终究没有说。

不是谁都能接受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只是一抹孤魂。

那晚他强吻了她,也是从那晚以后她便开始疏远他了,渐渐逃离,躲避……

他知道她对他是有情的,只是终究是抵不过这古代的世俗。

他知道,他或许该离开了。

离开她,还她一片自由的天地,给自己一个新的人生。

离开她,为她以后成就大业,铺下一片锦绣之路。

离开她,不见,不念,心不痛。

他初见她时她那一句那一句“夜风凉”,一直让他温暖了一生。

他从八岁那年就知道了夜风凉,高处不胜寒。可是遇见她之后他便不怕了,因为一直有她给他温暖。

只是这世间春风只能蹁跹抚过,却不能伴你永生。他尝过了她给的温暖,此后却再也不可得,此生终究难忘。

她大婚之日,他从远方赶来,在清晨的高楼上看她一身红妆,心口却仿佛是心脉俱断一般的疼。

或许是他在二十一世纪负了太多的女子,所以上苍才丢他到这古代来遭这报应罢?

罢了,只要她幸福,他也就满足了。

他再次远走天涯,为她攒下无数嫁妆。纵使再遇见更多比她貌美的女子,比她对他更好的女子,他心早已如死水。

再次回京时,那已是物是人非了。

薛家和霍家的争夺,或者是萧祈瑜和萧祈宁的皇位争夺,终是不可避免了。

当初那冲动鲁莽的的小表妹,已成了个沉稳的女侯爷了;当初那带给他无数温暖的女子,也已成了一个城府极深的政客了。可他,依旧心动。

他得到了皇帝的允许,为她暗中招兵买马,宣扬她的仁慈,收买民心。就算他不能陪伴她的身边,他也要努力为她完成她的梦想。

那日终于来临之时,他曾在她的窗前问她,“宁儿,你爱过我么?”

里面沉默了许久,就在他转身那一刻,他听得里面一阵叹息,淡淡的一个“爱”字让他心沸腾不已。

只要你爱过我,哪怕牺牲一切,也要为你夺得这一切。

他果然做到了。

他没有萧祈瑜那般傻,就算他不能和她长相守,他远远的看着她就好了,何必让她愧疚一辈子。

只是他没有想到,上天还是给他偷偷开了一扇窗。

在他抄了裕王府抱着萧祈瑜的孩子进宫时,竟然再次遇见了她,而一直疏远他的她,竟然冲他笑了。更让他诧异的是,皇帝竟然把那孩子和她都托付给他了。

在后来他与她浪迹天涯时他问她,在她成亲那一日,她可有看见他?

她说他看见一个相似之人,待再看,人已经不见了,她好生失望。她一直在等一个人来叫停那场婚礼,终是没有。

原来,她也在等他。

她拥着他亲吻,凝视着他的双眼,轻声道:“若无此变故,我对你大概还是在爱却不敢爱的痛苦中,见得敏小子与老三,方知我们该惜缘,以前是我太过在意世俗与名利了。以后便用我一生来补偿你。”

他轻笑,双手握紧了她的手。

多庆幸他等到了最后,等到了春暖花开,此后山河风光,大好河山,有佳人共度……感谢上苍给了他一个机会,穿越干年,寻得了一世挚爱。

番外之 父亲母亲

世人都说,我母亲以前是个侯爷,是崇仁陛下面前的当红人,但自打我五岁起,母亲便已经辞官,直到她离世那日,再也不曾踏入朝堂半步。他与父亲带着我们姐弟游历四方,接济百姓,颇受三国百姓爱戴。

母亲是个沉稳的人,管我们兄弟几个都很严,却对父亲最是温柔。而我父亲却是个很温柔的人,对谁都是和和气气的模样,唯独对母亲管教甚严。

我们一家五口和表姨家从北方走到南方,再从南方去到东齐,再到东齐去突厥、大理。无论是大周北方的千里冰封,还是江南的的春光烂漫,或是东齐的大漠长河,我们都去过。只不过不管我们在哪里,我们每年都会回玉门的朗马山去祭奠一个人。

我很好奇。那里面究竟埋得是谁,为何母亲那般看重他?

母亲和父亲却从不和我说,母亲只揉揉我的脑袋,笑着说:“傻小子,好奇那么多做什么?”

后来我问表姨,表姨和我说,那是母亲以前的战友,母亲以前是个厉害的人,上过战场,平过叛乱。要我以后也要这样。

有一次我们在东齐时,刚刚进了魔岩城,就有人来欢迎母亲和姨父,我在想,母亲和姨父年轻时定是个英雄人物,待我长大了,一定要和他们一样。

那派人来接我们的好似是东齐以前什么威远将军,现在的王爷。他想留母亲在东齐为官,却是被父亲给拒绝了,甚至是连夜带着我们一家不辞而别。

那是我第一次见父亲那么失态。后来才知道,那什么威远将军,曾经爱慕过我母亲。

我知道我家有很多秘密,就像我的表字是晏瑜,而表姨家的小表弟的表字却要叫晏瑾,而我亲弟弟的表字却叫墨之。

有时候我很奇怪,为什么婉儿姐姐和墨之都和父亲姓沈。我却是和母亲姓霍。有一次我忍不住开口问母亲:“父亲,为什么我和姐姐弟弟不一样呢?”

父亲抱着我沉默了许久,才长叹道,“傻孩子。”

原来,那是因为当时我被过继给安国侯府做接班人,所以跟着霍家姓。

可是霍家明明有那么多舅舅,为什么就要将我过继给霍家?

我十六岁时,母亲忽然带我见了她以前的故友,那故友见了我很是诧异,“然然都长这么大了?”

我在想。我以前曾见过她?

只是没想到,那个一惊一乍的阿姨。最后成了我的岳母。

我和母亲她们回了玉门的第二年,我在玉门和那清晓姨家的女儿成了亲,父亲和母亲那天很高兴,与表姨表姨父都多喝了两杯酒,然后几人竟又去了朗马山那里祭拜了那人。过了这么些年,他们走遍天涯,两鬓已有了风霜。却仍是不忘那人。

我在进洞房时,母亲忽然拉着我的手,问我从小戴大那块玉可还在,我从脖子上摘下来递给她,母亲接过之时,眼底闪过一丝怅然与悲伤,转瞬即逝。

我想,这块玉一定有许多故事。

又过两年,母亲突然说想念洛城了。父亲便毫无犹豫的收拾了包裹,带着母亲一道进京了。

我们想要与她一道,她却告诉我,“照顾好姐姐和弟弟,这辈子都不要进京。”

我仍记得那一年雪下得极大,漫天飞舞,天寒地冻,母亲她们刚刚去了一天,就接到随行的人的信,说母亲病倒了。

我们匆忙赶去,母亲却和父亲在朗玛山下不肯离去。

母亲说她想再去看他一眼,父亲点头,我们要制止,他们却怎么也不听。

我不知道他口中的“他”究竟是谁,但知道那人就是我们每年祭拜之人。

墨之不忍心,和我再次劝父亲道,“父亲,母亲还病着,这外面冷,我们先回去,等雪化了再来罢。”

母亲却固执,伏在父亲怀里道,“雪就要化了,再不看他一眼,只怕这辈子都见不着了。”

我叹了口气说:“等母亲回去养好身体,以后多的是机会。”

“不,”母亲仍旧坚持,“晏瑜,你背母亲去见他。”

父亲点头,眼里已带了泪花,我只得由着他们了,弯腰背着她到了那人的坟前。

站在山上,母亲看着那被白雪掩埋的坟冢笑,“你这一辈子都没有亲自陪我来过这里,却是一辈子都呆在这里了。”

“我和他,很幸福。我这辈子都不曾后悔,你待会儿若是见了我,不要怨我。”说完她又搂着父亲的脖子,像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一般天真道,“沈世卿,你这辈子可有后悔娶了我?”

父亲轻摇头,我在一旁清清楚楚的看得他泪水划过他脸庞。

母亲不管旁人,最后在父亲的脸上亲吻了一下,便是止不住的咳了起来,她弯腰,几点殷红的血洒在白雪上,仿佛春日桃林中开得最娇艳的几朵桃花。

父亲将她扶起来时,就见她嘴角含笑,已经没有了呼吸。

回了家里的时候,父亲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五日五夜,不让任何人进去。等到表姨和姨父她们得了消息赶来,他才终于打开门,说:“我终于失去了她了,她太过狠心了,就这样丢我一个人在这世间。”

我心里亦是难受,与父亲抱头痛哭,父亲却是没有流下一滴眼泪,他喃喃道,“我不会哭的,她一定舍不得我伤心。”

从那以后,父亲的眼睛就不怎么看得清东西了,我请了许多的医者,他们都说这时哭花的,可我知道,父亲一直都是个坚强之人,就连母亲下葬那日他都从未流过一滴泪,他怎么会哭花了眼睛呢。

我访遍名山想要为他治好眼睛,父亲却笑着阻止道:“你们母亲都已不在了,这双眼睛看不看得见,也无所谓。”

母亲过世之后,父亲便将她埋葬在了那人之旁,又让我们给他建了个茅屋,要自己一个人在那里为母亲守墓。

我们姐弟几人怎么也不愿意,他最终同意了住在家里,每月上山看母亲一次。

有几次半夜里经过父亲的房门时。就听得他低低的喊母亲的名字。

“敏儿。不准走。”

然后整个院子便是许久的沉默。

我们做儿女的心痛,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劝导他。

父亲总是说他闭上眼睛,就能见到母亲,他说她从未离开过他。

崇仁十七年时,京中忽然来了一个名唤青杨的太傅,他带着他夫人一道来祭拜了我母亲后,轻劝我父亲:“沐远兄,不如随我一道进京罢,嫂夫人也不忍心你这样。”

父亲仍是笑的温和,却是摇头说:“不了。我就在这里守着她。生同衾死同穴,到时候我回来也不容易。”

他说完。就见我大姐抹着眼泪一边去了。

母亲去了的第五年的时候,天空忽然又飘起了大雪,父亲让我扶他到庭院里,刚刚坐下他便伸出手摸着雪花问我:“然然,今年的雪和你母亲去的那年的是一样吧?”

我给递给他一个暖炉说:“是啊,也是一样的鹅毛大雪。”

他微微的笑着,又说:“你母亲若是还在。定又要我为她作画了。”

这时墨之刚好端了药来,我忙提醒他,“是呀,不过父亲现在还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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