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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旖旎极乐(第二部) 番外合集-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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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掌乾坤之文轩番外──几曾轻狂(上)
建档时间: 7/14 2008  更新时间: 07/14 2008


  文轩…几曾轻狂,只忆少年欢笑时
  文轩年少的时候是一特叛逆的小屁孩,因此挨长老闻名神奘的竹笋炒肉次数尤其,特别的多。
  所谓虱子多了不怕痒,打得多了不怕疼,文轩小屁孩越挨打越是茁壮成长,还著实让长老们头痛了好一阵子。
  但是在那个时候的神奘族,文轩无疑是年轻一辈最聪明的男孩子,无论多麽复杂的招式都过目不忘,被誉为神奘族下一代的第一高手,因此虽然经常挨打,文轩还是颇受长老的宠爱。
  直到──重楼的出现。
  重楼到了八岁就显示出了惊人的武艺天赋,再加上长在眉间那一日比一日醒目的灵花印,这意味著他将是最能传承神奘族武艺绝学的人选。
  於是,十五岁的文轩被冷落了。
  他把剑舞出花来没人理,把剑使得像农夫砍柴也没人理。
  叛逆的小孩终於忍无可忍得愤怒了,他跑去长老们专门为重楼准备的地下密室,准备亲眼去见识一下这个让他被打入冷宫的小孩子是什麽样子。
  两个神奘族最出色的少年初见面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你就是重楼?”文轩叼著根青草,斜著眼打量那个在密室里认真地盘腿坐著运功的小孩子。
  重楼在密室里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很漂亮的小孩子,那是种无所挑剔的精致。只是表情实在是太冷了点。
  这麽小一小破孩居然就学会装屁了,文轩心里想,於是更加地不爽,张口就是一句:“就你这小兔崽子居然抢了我的位置,干!长老们眼睛长到屁股上去了!”
  重楼抬起头,睁大眼睛望著他,似乎根本不明白什麽意思。
  文轩刚要说话,就被重重地一巴掌拍到了脑袋上,回头一看,是满脸冰霜的二长老。
  於是,文轩成为了神奘族有史以来第一个因为出口成脏不幸被长老听到而丢去禁闭的人。
  禁闭结束後,文轩觉得自己对神奘族绝望了。没有人喜欢自己,没有人再充满希翼地看著自己,被一个小破孩打败了,还丢人地被关了禁闭,真是没脸呆下去了。
  小文轩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收拾了包袱,背著把长剑,独自一人离开了燕绝山。
  後来文轩回忆起那个时候,总是会很感激。
  若是没有重楼,他不会离开神奘族,亦不会碰见帝陵天。
  若没有帝陵天,他又怎麽会长大?
  若没有帝陵天,他又何必存在。
  ……
  ……
  文轩不像重楼,单纯得像一张白纸,除了武学还是武学。他从五岁开始就玩腻了捉蚱蜢扔在师兄的被子里的把戏,八岁学会了欣赏美人对著美人流口水,十二岁就晓得了这世上有个地方叫青楼,是寻欢作乐忘却忧愁的大好地方啊。
  所以,文轩下了燕绝山,面对著花花世界,第一站选择观光的就是──青楼。
  揣著从一富商处顺手牵羊来的一叠银票,十五岁的文轩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这座繁华的江南城中最富丽堂皇的清风阁。
  文轩从小就有两大爱好,一为损人不利己,看别人郁闷的黑脸比自己吃到山珍海味还高兴;二为跟著漂亮的人打转,男女不忌,只要好看的他就要粘著。
  所以,当他进了这家清风阁的时候,立刻就被满目的美人电了个浑身冒烟,至於为什麽美人们都是男人这个问题压根就没在他脑海里浮现过。
  文轩在里面转阿转,满面春光,看看这个又瞟瞟那个,那叫一个乐不思蜀。
  过了一会,终於有个面容清秀的男孩子过来招呼他:“这位小哥,请问……”
  文轩吓了一跳,做贼心虚地立刻甩了一张银票过去,却不知道该说什麽。
  清秀的男孩子看著数目大的惊人的票子也吓了一跳,磕磕巴巴地问:“请问……您要点哪位头牌?”
  文轩虽然聪明绝顶,却因为从小到大严苛的教育,在这种时候越发的不知所措起来,左顾右盼抓耳挠腮,一转头,只看到一个身穿黑色丝衣,身形修长挺拔的男人站在那边,跟一个面色蜡黄很龌龊的大叔在讲话,小文轩立刻伸手一指:“他!”
  清秀的男孩子看过去,立刻面露难色:“这个……”
  那边厢,黑衣男子听到声音转过头来。头发微微滑落在耳际,侧脸的轮廓完美得让人窒息,凤眼若琉璃,唇似豔梅,丝衣开得很大,露出了性感的锁骨。这个男人,长得绝不流於娇媚妖娆,却不知为何,仿佛生下来就是诱惑人的。
  文轩屏了屏呼吸,马上坚定地重复:“就是他,我想点他。”
  ……
  ……
  帝陵天直到现在都能清晰地记起第一次见到文轩的情景。
  他站在两步远的地方,皮肤居然白得透明,琥珀色的细长眼睛显得有些嚣张,指过来的手指更显跋扈,但是小巧的耳朵那可疑的淡粉色却昭显了他的紧张。
  於是帝陵天走了过去,饶有兴趣地问:“谁要点我?”
  挥了挥手,示意一旁的小厮退下,他托著下巴微笑著看向文轩。
  後者立刻挺起胸膛,毫不示弱地瞪了回来:“我!”
  “银子带够了麽?”
  文轩立刻从怀里掏出那一叠子的银票耀武扬威地晃了一下:“你说呢?”
  帝陵天忍俊不禁,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抽出两张:“这就够了,跟我来。”
  虽然对来逛这种地方实在是没什麽兴趣,但是如果能遇到一个自投罗网的漂亮男孩子,何不享用?
  人生对那时的帝陵天来说,实在过於惬意,风流自如肆意天下,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像文轩一样的男孩子,能带给他什麽。





吾掌乾坤之文轩番外──几曾轻狂(下)
建档时间: 7/14 2008  更新时间: 07/14 2008


  对那时的文轩小朋友来说,点了这个好看到让他一瞟看过去就变成星星眼的男人其实根本并不代表什麽,聊聊天,谈谈心,这就是纯洁小孩的初衷。
  但是帝陵天当然不是这麽想的,不仅不是,还可以说,与文轩所想相去甚远。这点,从他一进屋就熟练地把文轩摁倒在了丝绸的软榻间就可以很明显地看出来。
  文轩彻底傻了,只知道呆呆地看著帝陵天对他上下其手。
  进青楼是为了上别人这点文轩很清楚。
  而上别人和被别人上的区别文轩也清楚得很,而现在的情况来看,自己摆明了是被嫖那个。
  一念至此,文轩立刻不顾形象的哇哇叫停:“喂喂喂你干吗啊???”
  帝陵天微微一笑,低下头去,一点点地舔咬著文轩敏感的喉结。琉璃似的眼睛在略显暗淡的灯火中格外魅惑。
  於是──文轩再次不争气地被电晕了,当时的想法就只剩下了一个,好漂亮的眼睛,一眼看去,竟然也说不清是什麽色泽,只有那种说不出的动人滋味留在了心中。
  对帝陵天来说,之後摆平文轩的过程简单到一点悬念也没有,虽然早就看出来这个男孩子武功绝对不弱,可是当自己手抚上他的下身时,他好看的琥珀色细长眼睛立刻一闭,一副缴械投降慷慨就义的样子。
  倒真是颇为好笑。
  皮肤那麽白皙,在灯火下居然显得好似透明,柔和的肩线纤细的腰修长的腿,明显是青涩得从未被人开发过的身子,自己碰了哪里他精致的脸上那淡粉色就浓了一分。
  帝陵天地位尊贵,什麽样的美人没见过,却偏偏被这个什麽都不会的小孩狠狠挑逗了一下。
  拉开他双腿顶进他体内的时候,文轩终於忍不住双手捂住眼睛可怜巴巴地哀叫了一声。
  好疼啊,真他妈疼啊,以前练功的时候左手食指被砍得见骨,十指连心那种痛都可以一声不吭地忍下来,可是这个……这个……
  帝陵天好笑地俯下身安慰似的吻了吻文轩的额头,看著他的样子也感觉到有点不忍心。
  但是帝陵天久谙风月的技术无论怎麽评价,都绝对可以说是──淫魔级别。
  刚开始文轩还恨恨地因为疼痛而咬牙,而过了一小会,就觉得这痛楚慢慢地变味了。直到……直到,自己无法控制地因为快感呻吟出声。
  因为疼而惨叫当然不是男子汉所为,但是因为快感呢……
  文轩实在是无暇思考这个问题。
  帝陵天反反复复地折腾了文轩一晚上,文轩小孩也很配合,声音撩人地叫床叫了一晚上,到後来嗓子都有点哑了。
  直到帝陵天慢慢地退了出来,文轩才迅速地反应过来,脸一红,整个人缩了起来。
  帝陵天一笑,良好的自我感觉让他贴过去,挑逗意味十足地问了句:“舒服吧?”
  文轩後知後觉地看了他一眼,忽然明白过来他问的是什麽,顿时觉得自己小小的自尊心受到了践踏,嘴一扁,呜呜哇哇地大哭起来。
  适才帝陵天顶进来的疼痛都没能弄出来的眼泪此时彪悍地狂飙出来,文轩把身子蜷成一个球状,放肆地哭了起来,而且还有状态越来越好的趋势。
  帝陵天在旁边整个就是石化状。
  他实在不明白这个小孩到底在哭什麽。明明刚刚还是一副爽到不行的样子,现在居然翻脸不认人,还给他来了个飙泪大控诉,好像谁欠了他一样。
  “喂……”帝陵天黑著脸,揉了揉文轩柔软的黑发。
  文轩旁若无人地继续哭。
  帝陵天这辈子也没有这麽头痛过了,语气略显生硬地哄:“别,别哭了。”手臂轻轻探过去,把文轩揽进了怀里。
  文轩倒也不挣扎,把头埋进帝陵天带著一股冷香的胸膛,继续呜咽。
  帝陵天无奈地叹了口气,下意识地把手臂紧了紧,然後轻轻亲吻著文轩的脖颈。
  一点点地,温柔地,宠腻地。
  文轩一直那麽认真地记住了这个动作,情场欢爱,他本什麽都不懂,却自那以後把亲吻脖颈这个简单的亲昵,在心中当作了最浪漫的事情。
  ……
  ……
  看到重小楼这个打小就情商超级低的笨蛋从那次抢夺裂天剑回来就堕入了情网,文轩不由恨得咬牙切齿,亏自己还在他下山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轻信他人,做自己的事千万不要和其他人搭话,这个白痴居然一玩就玩得这麽大,裂天剑没拿到,灵花被骗了去不说,被打得那麽惨,被关禁闭,居然还存著想再去找那个叫夙墨的人的想法,实在是……无可救药。
  听重楼那麽认真地跟自己解释,说他妩媚的桃花眼,他甜蜜的情话,温柔的嘴唇,眯眼一笑时那无上的风华。
  居然……会有那麽点触动。他那麽努力地去爱,那麽笨拙地去爱,不是不怕受伤,不是不会心痛,只是因为那个叫夙墨的男人已经成了他的一切。
  重楼跟自己,是那麽那麽的不同。
  想到那时候的自己,落跑得好干脆,夜月下背影都显得那麽仓促慌张,还真是……很好笑呢。
  帝陵天娘亲的话自己还记得很清楚:“陵天,你不要以为你这个五王爷的位子坐得很稳,现在朝局动荡,什麽事件都可以被四王爷他们拿来做文章,一个男人,还是来路不明的男人,你当是什麽野猫野狗都可以捡回皇宫去?你要记住你的身份,记住你身上背负的责任!不要不分轻重,让为娘的看低你!”
  那时自己还年轻,趴在门外偷听的时候只觉得那个漂亮女人尖锐的声音仿佛是在自己脸上狠狠地抽了一巴掌,然後反手,又抽了一巴掌。
  甚至……都不敢去看帝陵天的表情。
  自己那麽一厢情愿地对帝陵天说:“喂,你叫帝陵天是吧,那我以後就跟著你啦。”
  他的瞳仁若琉璃,深的看不清,看不清。
  那天晚上帝陵天烂醉回来,倒在床上就沈沈地睡了。
  文轩趴在一边静静地看著他,修长英挺的眉毛微微皱了起来,长而微卷的睫毛,然後是豔梅般迷人的双唇,他是那麽俊美无匹的男人。
  文轩低下头,近乎虔诚地轻轻吻在了他欣长的脖颈。
  帝陵天永远不会知道,在那个有些寒冷的秋夜,有一个泼猴似的好像永远也静不下来的男孩子,那样深情而专注地看了他整夜。
  然後,身形一闪跃窗而去。
  自此以後,音信杳无。
  ……
  文轩无处可去,回到了神奘族之後自然又是一通重罚,不过文轩倒是有点不痛不痒了。
  充满心扉的帝陵天三个字,压得他直不起腰来,心酸的感觉是那麽刻骨铭心。
  後来不知怎的,倒是跟重楼熟了起来,经常溜去地下的密室跟那有趣的小孩谈谈心。
  文轩那时忽然发现,其实这小破孩也很可怜,天天只知道钻研武学,除了两个老古板严肃的长老就见不到个人,那天文轩问他:“我说你长得也不错,怎麽就不能笑一个?”
  “笑?”重楼仰起漂亮的小脸,一脸茫然。
  文轩顿时倒塌,恨恨地蹦过去,把重楼的嘴角往上掰:“这个叫笑,知道不?”
  重楼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点头:“知道了,师兄。”
  文轩郁闷:“那你笑个看看。”
  重楼又僵硬了。
  於是──文轩再次倒塌了。
  两个小孩在一起越混越熟,文轩更是早就忘了自己冲过去跟重楼挑衅结果被长老抓个正著的糗事。
  那时,对夙墨这个在重楼口中简直是神的男人,文轩简直是一点,一丝好感也没有。
  重楼是他心中最单纯的宝贝,可是被这个男人伤得遍体鳞伤。实在是让他恨得咬牙切齿。
  但是他拿重楼没办法,给重楼看了春宫图,又掩护他离开极乐宫,文轩觉得自己整个就是在两极中摇摆。
  所以他主动请缨跟长老去群英会见识见识那个让他如此徘徊郁闷的男人。夙墨。
  ……
  文轩不得不说,这个叫夙墨的男人,实在是电到他了,而且还是那种浑身焦黑的超强电法。
  这是除了帝陵天以外,第一个给他这种心悸般感觉的男人。
  他跟著龙景坤长老走进慕容家的大厅,一个晃眼,映入眼帘的就是左首那一群把比武当选美的变态人种。
  而在一堆华丽到极致的美人中间,他的视线再也离不开那个闲适地举起茶杯轻抿一口的黑衣男人。
  相比其他极乐宫的人,夙墨其实打扮得很简单,一袭玄黑色长衫,只在领口处绣了只凤凰,墨黑色的长发用只碧玉色的蝴蝶斜斜地挽了起来。他偏头看向自己的时候,那双瞳仁黑到极致的桃花眼实在是让人心跳都仿佛漏了一拍。
  文轩坐到他们旁边的时候,重楼不自在地抖了抖,然後就看到夙墨伸出手,很自然地握住了重楼的手腕,安慰似的轻轻捏了下,那麽冷静沈著的动作,仿佛天塌下来他都不为所动。
  文轩摇了摇头,小时候喜欢调戏美人的坏习惯忍不住又冒了出来。
  於是他转头,冲著夙墨轻轻舔咬著指尖,挑逗之意无须质疑。
  本来期待看到他目瞪口呆的表情,谁知最後被勾引得目瞪口呆的却是自己。
  看著他修长的指尖放在淡粉的唇间,桃花眼含情,然後一个抬手,似乎是隔空吻向了自己,文轩彻底呆了。
  那瞬间,文轩似乎有些理解了重楼。
  那麽霸道自信,那麽妖冶妩媚的男人,谁又会不中招?
  於是晚上又去找了他,和他拼了场自己擅长的速度,没想到居然是自己落败,看来他的悟性和智慧都不可小看。被他强势地摁在墙上半天,文轩倒也不生气。
  最後偷得那一吻,吻在脖颈,他身上那股沁人的冷香闻得真切。
  文轩静静地坐在窗外的树上,看著呆立在屋内的夙墨,很淡地笑了笑。
  又想起你了呢……帝陵天……
  离开了你十年,我总算体会到了什麽是真正的寂寞。
  忘记了喜欢的人,忘记了喜欢一个人该是什麽滋味,一个一个晚上,是刻骨的冰凉漫入身体的痛楚。
  今天这一吻,总算让我又体味到了曾经那一丝火热。
  这十年来,帝陵天势头越来越猛,直到如今独握兵权凌驾於当今皇上之上,他是一个天生的王者。
  文轩十五岁的时候认为自己做得没错,二十岁的时候依旧认为当初的自己没错,可是到了现在,十年後的今天……忽然犹豫了。
  若是自己能像重楼,为了爱情不惧一切,只为了能和他比肩,那今天又会如何?
  会寂寞麽?会後悔麽?
  那时的自己太敏感,太脆弱,甚至都没有给帝陵天一个选择的机会就毅然离去。
  以为是给了他最好的,可是……他是不是,有想过放弃一切和我在一起麽?
  文轩在晚风中摇了摇头,忽然灿烂地笑了起来。
  或许该是时候,勇敢一点了吧。
  要一个自己十年前就该得到的答案。
  夙墨……是你和重楼给了我勇气呢。
  衣袂轻动,风吹枝梢,再一看,已经没有了文轩的踪影。






吾掌乾坤之凛熙番外──长相守
建档时间: 7/15 2008  更新时间: 07/15 2008


  凛熙…长相守
  我八岁那年入了医神宫九杳门下,是他的关门第十八弟子。
  宫九杳除了医术无人能敌,最擅长的就是古琴,他很喜欢弹的一首曲子叫做《长相守》。
  那时候生活过得很清闲,我年纪小,又早慧安静,也就经常伴在师傅的身边。上午聆听师傅关於医术方面的教诲,明媚的午後我则趴在竹榻上,听师傅背对著我一遍遍地弹著那首哀伤优柔的曲子。
  师傅的房间终年低垂著竹帘,光线昏暗而暧昧,弥漫著淡淡的兰花香味,师傅白皙纤长的手指在琴弦间轻拨回钩,反反复复地,是那一曲《长相守》。
  温婉含蓄的曲调已经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中,可在遇到夙墨之前,我却从来没有想过长相守这三个字的含义。
  或许是因为医神秘典中切勿动情那个禁忌,门人之间关系淡薄如水。所幸我本就性子冷漠,所以也不觉得难受。
  那几年,我心无旁羁日日夜夜地钻研医法毒术,远远在十五岁那间就凌驾於所有师兄之上,十八岁那年则与师傅激辩医法三天三夜直到师傅俯首认输。
  那时的我,似乎这世间一切都可以握於指掌间,天下何其之大,可是没有我医不好的病救不了的人,假如连死亡都阻挡不了我,那麽又有谁能控制我?
  我在江湖中游历了两年,之後被师傅一封信召到了极乐宫。师傅并没有言及让我干什麽,只是让我一直守在极乐宫。於是我便做起了极乐宫的左护法,这个位置一呆,就是八年。
  其实我是觉得无所谓的,我虽然钻研医术,但是对救死扶伤悬壶济世却好像没有太大的意愿,呆在极乐宫,做个清闲而神秘的局外人,似乎也是个不错的归宿。
  直到……夙墨的出现。
  师傅曾经提过,其实与其说动情是医神一门的禁忌,倒不如说是一种劫数,避无可避的劫数。
  我曾经不屑一顾,却几乎是在某一个瞬间,就溃不成军一败再败。
  自从夙墨在我窗前种下那两棵梅树时,师傅教过我的所有东西似乎都在一点点地逝去,在心中越来越清晰的,却是那曲长相守。
  长安月下,一壶清酒一株梅。
  我不知道我自己一个人度过了多少个这样的夜晚,我坐在那两棵旖旎纠缠的梅树下,淡淡地吹著那熟悉的曲调。
  他第一次出任务,我没头苍蝇似的想冲过去跟著,被萧印月封了功力;
  他说他想要造反,我说不出别的,只有一个字,好。
  他酒醉後把我摁在树上粗暴地侵犯,我连一个反抗的动作都做不出,只剩下乞求般的呻吟,夙墨轻一点我没有做过我不是不要你我喜欢你你喜欢我麽……
  那时我已经二十八岁了。
  二十八岁,已经不再年轻了,却连欢爱的经验都没有。
  我从来没有跟他讲过我的年纪,因为有时我会觉得有些难堪,他那麽挺拔俊美,充满了年轻的果断和激|情,我却连最笨拙的迎合都不会。
  夙墨当上宫主後,我已经觉得越来越虚弱。
  那次接下了西域毒轮王的任务,离死亡之有一线之差的那一瞬间,我忽然想到了夙墨,想到要和他永远的分离,我难受得心都要生生地碎了,於是硬生生地受下了毒轮王七枚暗器,才终於把剑尖递到了他的咽喉处。
  带著一身伤回到极乐宫,我终於明白了夙墨在我心中有多麽重要。
  生死存亡惊涛骇浪过後,我好像终於接到了来自幸福之泉的一抹暗示,就仿佛我一个人时寂寞的梦境里那缭绕的烟雾,使他的脸总是洋溢著那种温柔和爱恋。
  我策马狂奔,不停地赶路,只剩下一个念头──回到他身边,用最快的速度。
  主动给他的那一吻,是我这含蓄的一辈子做过得最勇敢的事情,我看著他错谔而带著惊喜的表情,本以为我已经得到了此生第一笔美满,却生生地被那个叫重楼的男孩子敲碎。
  第二天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也毫不犹豫地烧掉了我所有的退路。
  别人根本无法想象,当本来充盈著浑身的真气,忽然一丝丝,一缕缕的消失不见是多麽可怕的事情。可是我却根本无暇顾及,每弹奏一遍长相守,似乎就多明白了一丝当年师傅的感觉。
  长相守也终究成了我心中至高无上的爱情,这三个字是时光的缩影,是一辈子的美好光阴,一生一世的厮磨亲密,每每弹奏一遍,就多增加了一份心中的勇气和坚韧。
  如果说一点不嫉妒重楼那是骗人,但是我急流勇退的原因确实不是重楼,只是重楼的到来让我看到了夙墨不成熟的一面。
  那时我似乎回复了当初冷厉决绝的自己,其实我本来一直就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如果他做不到长相守这三个字,那麽不要也罢,我用一辈子跟他耗,总有一天,他会长大,而那时候,就算我已经老得见不了人……想来我也会死皮赖脸地去跟著他吧。
  手中握著那封千里递来的“娘子勿念”四个字,我淡淡地笑了笑。
  夙墨,你永远不知道我的耐心有多好,就算只有两株豔梅一曲清歌相伴,我也可以静静地过上好几年,好几年,一直等到你明白为止。







耀卿X白亭番外(含H)
建档时间: 7/31 2008  更新时间: 07/31 2008


  耀卿VS白亭
  我跟白亭的事情大概要从我离开萧印月开始说起。
  那时我其实没怎麽想过要跟白亭发生什麽,只是他为了我险些把命也要丢了,还受了伤,我起码也得负点责任。
  正好,我一个人……也实在是太寂寞。
  我这人脸皮特薄,自尊心又异常的强。当然不肯承认是我自己需要人陪,所以也只能以白亭受了伤我一路保护为由,跟这个对我一脸爱慕的男人一起四处游玩。
  那段时间我异常的猥亵,特别盼著每天晚上把他扒光了上药的时光。
  一方面是为了证明给他看,我真的是为了你的身体著想才不顾脸面地黏著你的。
  另一方面就是纯Se情的缘由了。
  我最喜欢上药前,使劲地在他细腻的肌肤上吃豆腐,直摸到他整个身子都显出有些羞怯的淡红。
  白亭什麽都顺著我,我怎麽逗弄他都只是微微阖起眼睛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我一直都觉得他那种顺从的表情让我特别有感觉,结果这种情绪积蓄下来终於让我在几天後爆发。
  大概是因为白亭的温顺,所以两个人做的整个过程感觉都很自然。
  我把他摁在身下吻的时候,感觉他很迎合地搂住我的脖子,忍不住很不要脸地开口:“其实你很期待的吧?”
  他不能讲话,就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偏开头,我更觉得欲火上冲,简直就要克制不住。
  白亭并不是萧印月,夙墨那种出类拔萃的美人。
  但是人长得清俊耐看,尤其是那双总是显得温柔含蓄的细长瞳仁。
  他的剑伤刺得极深,那天又没有全好。我虽然已经竭尽全力要温柔仔细了,可是还是因为习惯性地毛手毛脚弄疼了他。
  他一点埋怨的表情都没有,只是用顺从而又带著些湿润的水汽的眼神安静地看著我。
  白亭有著一身能让人移不开眼睛的漂亮皮肤,细腻白皙得让手指都流连不已,我打开他修长的双腿架在肩上,有些等不及地顶了进去。
  他有些痛楚地皱起眉毛,偏过头咬住床单,双腿却依旧很依赖地缠住我的腰。
  我握住他细窄的腰身,用力地冲撞,只觉得他的身体又热又紧,其中的销魂简直无法言喻。
  低著头细细看著他的表情,纵使不能发声,可是那双眼睛却灵动温润好像时时都含著温存的情意,弄得我感觉浑身连带著脑子都在发烫。
  我跟萧印月做的时候,从来都是在下,而且总是被他逗弄得呻吟不止。却从来没有想到,这样一个温柔的男人在我身下沈默地承受时,也能这麽迷人。
  我喜欢他全心全意的依赖和信任,这是我从任何人身上都找不到。
  他需要我──这种占有感,让我觉得活在这世上,忽然之间有了理由。
  ……
  ……
  做过之後,两个人就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我说,白亭,我们都穿红衣吧,看起来更像一对儿。
  第二天他换上了跟我一样款式的豔丽红衣,表情温和柔顺,我们两个策马并肩在江南湿润的石板路上,我觉得心里特别满足,扫了眼路边怔怔地看过来的人群,肆意地搂过他纤柔的肩膀,然後昂首挺胸,一副贱得不能再贱的样子。白亭无奈地笑笑,伸手帮我理了理发丝,我顿时觉得自己要飞了要飞了要飞了。
  後来某天我说,白亭,我们去找名医给你治治吧,我特想听你的声音……说著我厚颜无耻地把手伸进他的衣襟开始摸,尤其是……那种时候,特别想听你叫给我听……
  白亭愣了一下,才笑了笑,点头。
  不知为什麽,我忽然觉得那个笑容有些难过。
  之後的日子,便一直奔波在一个个江南海北的所谓的名医之间。
  其实後来我也有些绝望了,但是不想让白亭伤心,所以也什麽都没说。至於白亭,他一向是耐心很好的人,就算被告知无方可解了十几次,也没见特别的失望。
  直到……有一日我们到江北寻到了一个闻名於世的名医。
  也不知道他是第二十三个还是第二十四个名医,下巴垂著雪白的长长的胡子,求他看病的人排了一大串,而且还有个怪规矩,就是一天只看三个病人,第四个就是垂死他也绝对不管。
  等了好多天总算是等到了我们,这个老锅盖只是淡淡地看了白亭一眼就说,都这麽多年了还看个什麽,治不了……下一个。
  我气得七窍生烟,白亭拉了拉我,眼神中忽然显得有些疲倦。
  我觉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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